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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422撤圍
戲志才穿著一件長袍,臉色暗黃,形如枯槁的他騎在馬背上輕輕地慢跑著,來到護城河邊的時候,便停住了馬匹,向城樓上站立著的臧霸拱拱手,朗聲道:“臧將軍別來無恙?


    臧霸見戲志才親自到來,便顯得十分的恭敬,客氣地朝戲志才拱拱手,回禮道:“臧霸一切安好,只是先生似乎比一年更加糟糕了?”


戲志才笑道:“多謝臧將軍關心,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撐個幾年。


    臧霸對戲志才並布陌生,當初曹操騎兵攻打徐州為父報仇的時候,就是戲志才獻的計策,佔領了徐州不說,就連他也被打的大敗。他見戲志才親自策馬而來,便問道:“先生此來,絕非是為了敘舊吧?


    戲志才點了點頭,緩緩地道:“臧將軍說的不錯,我來這裡確實是有要事,我家主公想……”


臧霸不等戲志才的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了戲志才的話,朗聲道:“先生若是來勸降的,就不必多費口舌了,還請回去,我臧霸是不會投降的。


    戲志才笑道:“臧將軍,我不是來做說客的。我只想告訴臧將軍,我家主公想和臧將軍單獨見上一面,不知道臧將軍可否同意?


    “曹操想見我?”臧霸狐疑道。


    戲志才點了點頭,笑道:“正是。我家主公敬佩臧將軍的為人,說臧將軍是個忠義無雙的人,很想近距離一睹將軍的尊容,順便喝上兩杯小酒,敘敘舊,等敘舊完了,再開打不遲。

    臧霸聽後,心裡暗想道:“這曹操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和曹操沒什麼交情,也就沒有什麼好敘的了,他若來見我,便可自來,不必擺什麼鴻門宴。”臧霸很堅決地回答道。


    戲志才道:“臧將軍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我家主公擺的並不是什麼鴻門宴,只是想認識一下臧將軍而已。我家主公說了,這次是單獨會面,雙方均不能帶兵器和隨從,只有你和我家主公兩個人。臧將軍,難道這你還不夠放心的嗎?再說,我家主公和你的主公是兄弟,感情深著呢,這次包圍濟南城,也是出於無奈,更是一場誤會,所以我家主公想化干戈為玉帛,兩軍商討一下,然後各自罷兵,豈不是很好嗎?

    臧霸聽完戲志才的話,便尋思道:“曹操明顯已經佔據了優勢,只要再圍城一天,我軍就會斷糧,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嗎,為什麼他這個時候要提出來見我商討?難道是主公率領大軍已經渡河,曹操害怕了起來不成?”


戲志才見臧霸在思量著問題,便又問道:“臧將軍,你意下如何?


    臧霸道:“好,你回去轉告曹操,就說我臧霸赴約了,今日午時,濟南城下。


    戲志才得到了臧霸的答覆後,又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調轉馬頭走了。


    吳敦看著戲志才遠去的背影,拱手道:“大哥,這應該是曹操的圈套,你不能去啊。

    臧霸道:“不管是不是圈套,我都不能讓曹操把我看扁了,正好我也想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如果是真的願意和我軍繼續友好相處,而我拒絕的話,無疑是給主公多增加了一個敵人。


    吳敦聽後,也不再勸解,抱拳道:“我們都聽大哥的。”

    ……

戲志才回到軍營後,將臧霸的答覆告知了曹操,曹操聽後,便道:“他還說什麼?”

    “沒了,他就說了這麼多。”戲志才回答道。

    曹操冷笑了一聲,道:“這個臧霸,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他了,如果當初他前來投靠我的話,也許青州、徐州就可以完全交給他鎮守了。現在倒好,倒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

    侍立在曹操身邊的典韋道:“主公,那屬下把他給殺了。


    曹操道:“呵呵,說的輕巧,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讓你殺了他。


    典韋不再吭聲,而是繼續侍立在曹操的左右。


    曹操則指了指戲志才,緩緩地道:“準備一個上等的酒宴,在營寨和城池之間擺設一張桌子,我倒要看看,高飛讓臧霸帶兵進青州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戲志才“諾”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將近午時,戲志才已經按照曹操的規定做好了佈置,在濟南城和營寨中間架設了一桌酒席。


    臧霸站在城樓上,向遠處眺望,只見曹操獨自一人沒有攜帶任何兵器從魏軍營寨中走了出來。

    “大哥,是曹操,他還真的是一個人來了啊。”吳敦指著遠處的曹操喊道。

    臧霸看的仔細,當即吩咐道:“吳敦,你守衛此門,我出城一趟。

    吳敦道:“大哥多加小心!


    臧霸點了點頭,直接下了城樓,把身上的武器全部解除了,讓士兵打開城門,放下吊橋,這才走出了城門,徑直朝曹操走了過去。


    曹操已經坐在了擺設酒宴的胡凳上,看著從對面走過來的臧霸,便拱手道:“沒想到我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面,是在這種場合下。臧將軍,別來無恙吧?”

臧霸佔據泰山那會兒,曹操曾經多次派人去招降臧霸,但是臧霸一直沒有投效曹操,他認為曹操只是在利用他佔據的有利地形而已。他客氣地拱手道:“承蒙魏侯關照,臧霸才得以存活至今。


    曹操聽出來了臧霸的話外之音,因為當時臧霸佔據泰山時,他曾經派人前去招降,臧霸沒有投降,他便一怒之下封鎖了泰山,想活活把臧霸餓死在山上。他嘿嘿地笑了笑,道:“臧將軍,你我之間的那些舊事就別提了,都一筆勾銷了!


    臧霸道:“希望如此。不知道魏侯找我有何要事?


    “敘敘舊而已……”曹操端起了桌面上的一杯酒,遞給了臧霸,“臧將軍請!”


臧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面無表情的,冷冷地道:“我和魏侯似乎一開始就是敵對吧,魏侯對敵我關係應該很清楚才對吧?


    曹操見臧霸不買他賬,便笑了笑,先行將酒喝到了自己的肚子裡,然後又拿起筷子將桌子上的各種菜肴都嘗了一遍,這才緩緩地道:“放心,沒毒。我和臧將軍現在可以算是好友吧,因為哦和你家主公燕侯平時都是以兄弟相稱
……”

    臧霸一扭頭,冷笑道:“以兄弟相稱?如果魏侯真的和我家主公以兄弟相稱的話,又怎麼會帶領大軍包圍這裡呢?”

    “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曹操笑道,“我其實是在保護你們啊,青州還有一些袁氏的舊部,我沒有清掃乾淨,所以只有出此下策了。如果我真的要攻打臧將軍的話,以我的用兵速度,不出一日,濟南城必然會被攻下來,可是我一連圍了五六天,卻沒有採取過一次攻城,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魏侯口齒伶俐,非我所能比擬,但魏延一事又該做如何解釋?”
    “這也是一個誤會,我只是讓士兵出去接應他,他卻以為我是在攻打他,就這樣跑啊跑,跑到現在我也沒找到他。臧將軍,請坐,我還很想問你一件事,還請臧將軍釋懷,一旦我得到了完美的答覆,我就會立刻撤去這裡的士兵,不再騷擾臧將軍。”

臧霸明知道曹操說的都是狡辯的話,可是還是坐了下來,他問道:“魏侯有事請問。”


曹操道:“我答應出兵青州,替你家主公牽制住袁譚在青州的五萬兵馬,你家主公也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插手青州事宜,為何他又派你來搶奪青州郡縣?”


臧霸道:“這事和我家主公無關,都是我一人所為。我見魏侯和袁譚打的辛苦,而魏侯的兵力又略顯不足,所以我才先出兵佔領,為的也是怕袁氏舊部捲土重來。”


曹操見臧霸把皮球又踢到了他的腳下,便哈哈大笑道:“臧將軍不愧是做過一方豪傑的人,說話滴水不漏。只是這樣聊下去,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了,不如我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認為如何?”


臧霸見曹操轉變了臉色,剛才還有點唯唯諾諾的表情頓時煙消雲散,換來的是一身的罡氣,便道:“魏侯既然喜歡繞彎子,那我也只好隨著魏侯繞彎子了,只要魏侯開門見山,那我也會直言不諱。”


曹操道:“那好吧,那我就直接問。本來你已經佔領了半個平原郡,還緊守著黃河渡口,可是為什麼你又要來搶奪其他的青州郡縣,目的到底在何處?”


臧霸道:“我家主公的意思很簡單,以魏侯的聰明才智,只要魏侯仔細的想想的話,就一定會知道我家主公是何目的。”


曹操細細地想了想,隨口問道:“莫不是想和我劃河而治?”


臧霸點了點頭:“我家主公本意,用濟南郡、樂安郡來換取魏侯治下在黃河以北的東郡九縣。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魏侯用兵神速,根本沒有給我軍和貴軍商榷的機會,便用大軍包圍住了濟南城……”

    “東郡九縣?”曹操感到一陣震驚,聯想起高飛動向不明的資訊,立刻便明白了過來,也知道高飛將要去哪裡了,他一拍大腿,便叫道,“遭了,高飛圍魏救趙,一定是去東郡了……”

臧霸聽曹操的推測之後,也覺得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他站起身來,譏諷道:“多謝魏侯款待,既然無法用濟南郡和樂安郡來換取,那只有用武力奪取了。主公圍魏救趙這步棋走的很妙,我想,現在應該兵臨濮陽城下了吧。正如魏侯圍住濟南城一樣,濮陽城應該也被我家主公圍住了,只是濟南和濮陽到底孰輕孰重,我想魏侯比我還清楚吧?我這顆棋子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魏侯若要攻打濟南城,我也會奉陪到底,若是撤軍的話,我不會追擊,畢竟我家主公也想和魏侯友好的相處下去。”


曹操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的殺機,他這次總算知道高飛的真實意圖了,目的就是想和他劃河而治,而出兵佔領濟南、樂安兩郡則是想和他交換東郡九縣。他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大聲地道:“高飛啊高飛,早知道是這樣,我又何需在青州用兵呢?”


臧霸聽曹操不氣反笑,覺得有點摸不透曹操,但是他也不願意多留,轉身直接走了。

    “臧霸!”

曹操突然在臧霸的背後叫了一聲。


臧霸轉過身子,看著曹操端坐在胡凳上,便問道:“魏侯還有何事?”

    “你今天就率部撤出黃河南岸,回到河北後轉告給你的主公,就說我同意和他劃河而治。另外,等我忙完了青州的一點點小事之後,就會派遣使者去見他,和他正式訂立盟約,我希望他能早點做好準備。”

臧霸聽完曹操的話後,略帶著一絲不解,可卻將曹操的原話都記在了心裡,一扭頭,便繼續朝濟南城裡走去。


曹操也站起了身子,轉身向後走去,自有士兵前來撤去桌凳。


戲志才、曹洪、典韋、許褚四個人等候在寨門前,看到曹操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的喜悅,都面面相覷了一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曹操停下了腳步,站在戲志才面前,朗聲道:“軍師,傳令下去,全軍拔營起寨,去臨淄,青州已經不用再擔心了。”


戲志才急忙問道:“主公,莫不是臧霸投降了?”


曹操搖了搖頭,道:“河北的燕軍一直讓我頭疼,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再擔心了,至少兩三年內不需要再擔心燕軍了,我要在這兩三年內,儘快讓青州、徐州富庶起來,並且進一步奠定在中原的根基。”


戲志才人聰明,一聽曹操這麼一說,便問道:“主公莫不是想和燕軍訂立盟約?”


曹操點了點頭,緊接著道:“派人馬不停蹄地趕往東郡,若遇到燕軍的話,那就不用再那麼麻煩了,直接將我軍想和燕軍訂立盟約的事情告知燕侯高飛,我想,他一定會很期待與我結盟的。”


戲志才“諾”了一聲,隨後問道:“主公,劉備等人正在從臨淄的路上趕來,該如何對待他們?”


曹操的目光裡露出了一絲殺機,冷冷地道:“劉備?這個大耳朵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了,他已經說服了大半個青州,已經幫我達成了心中所願,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曹洪聽後,摩拳擦掌地道:“主公,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吧,我一定將劉備的人頭給取回來,獻給主公。”


曹操道:“許褚、典韋,你們兩個跟曹洪一起去,率領兩千虎豹騎劫殺劉備,但是需小心劉備的兩位義弟關羽和張飛。”


典韋、許褚、曹洪三個人一起抱拳道:“諾!屬下明白!”

    “去吧!”

曹操的命令逐一下達到了各個營寨裡,所有將士們紛紛拔營起寨,統一聚集在了北門,然後由曹操帶領著隊伍,開始緩緩向臨淄城進發。


戲志才回頭看了一眼濟南城,便問道:“主公,真的不用留下士兵駐守此地嗎?”


曹操道:“臧霸是個將才,留下兵馬,他反而會覺得我會偷襲他,我軍全部撤走後,等臧霸撤走以後,再來佔領不遲,當務之急是儘快趕到臨淄城就任青州牧,然後任命青州各郡縣官員,從上到下才能逐漸使得青州穩定下來。”


戲志才道:“主公英明。”

    ……

魏延帶著部隊停靠在濟南城北十五裡處休息,陳適的手被砍斷了一隻,二十三個士兵陣亡,五十多個人受傷,他正一個接一個的看著傷者。


突然,郭英策馬賓士過來,來不及下馬,便沖魏延喊道:“將軍,曹操……曹操竟然主動撤軍了……”

    “撤軍?他為什麼撤軍了?臧將軍等人跟如何?”魏延急忙問道。

郭英道:“臧將軍一切安好,只是曹操為什麼撤軍,屬下不清楚,我只看見臧霸和曹操單獨會談了一會兒,之後曹操就退兵了。”


魏延聽後,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臧霸有那麼好的口舌,居然只和曹操說了一兩句話,曹操就退兵了,我不如也!”

    “將軍,那我們現在感覺到濟南城和臧將軍會合吧?”郭英道。

魏延站了起來,朗聲喊道:“全軍有令,目標濟南城,出發!”

    ……

兗州,東郡濮陽城外。


高飛親率兩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進了頓丘,蔡陽見勢不妙,帶領親隨便跑了,餘下的六千多士兵全部成了俘虜,被高飛收編了。


拿下頓丘之後,高飛連夜從黃河岸邊收羅來了許多條船隻,便帶領著大軍南渡黃河,乘勢包圍了濮陽城。


濮陽城中,東郡太守夏侯惇看著城外精銳的燕軍騎兵,頓時皺起了眉頭,緩緩地道:“這高飛來的怎麼那麼快?”


剛剛敗回的蔡陽在夏侯惇身邊道:“將軍,高飛指揮的都是騎兵,士兵們都還在吃中午飯,便被燕軍一鍋端了,許多士兵見勢不妙便投降了,只有屬下拼死才殺了出來。”

    “兵貴神速,看來高飛也是一個用兵的行家。不過沒關係,我夏侯元讓也不是吃素的,加上這濮陽城牆堅厚、城中糧秣充足,他愛圍多久就圍多久。”夏侯惇自負地道。

蔡陽道:“那要不要通知主公?”

    “不用,城中有兩萬馬步,足夠我打敗高飛的了,只是現在燕軍鋒芒正盛,必須要避一避。傳令下去,各個城門緊閉,增加巡夜士兵,全城禁酒!”夏侯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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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麻雀戰
濮陽城外的燕軍大營裡,高飛端坐在大帳之中,還在仔細研究著地圖,便見趙雲徑直從帳外走了進來。


    “啟稟主公,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主公一聲令下了。”趙雲抱拳道。

    高飛道:“黃忠西門,龐德東門,你去南門,我在北門,四門一起佯攻,先亂敵軍心。

    趙雲笑著“諾”了一聲,轉身便走。


    高飛隨即戴盔穿甲,手握游龍槍,腰懸一把鋼劍,一掀開大帳的捲簾,便出了大帳,看到夜色濃郁,濮陽城頭上又是燈火通明,便大聲地喊道:“全軍集合!

    子時剛過,高飛、趙雲、黃忠、龐德在濮陽城外集結了所有的燕軍兵馬,攜帶著戰鼓、號角、銅鑼等敲打鼓吹用的器具,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地來到了濮陽城下。


濮陽城裡,軍民都大多已經歇息了,除了少數巡夜的士兵還在各個城頭和街道裡巡邏之外,整個濮陽城宛如一座死城一般。


    夏侯惇還在太守府裡熟睡,突然聽到城外鑼鼓喧天,喊殺聲響徹整個城池,那雄渾的喊殺聲從城外四面八方傳了過來,聲音連綿不斷,聽上去仿佛有數萬人在一起搖旗呐喊一般。他頓時從夢中驚醒,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床頭的一把佩劍,便拔尖而出,大踏步地來到了房門外,但見蔡陽緊張兮兮地跑了過來,他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蔡陽急忙道:“啟稟將軍,燕軍……燕軍突然從四個城門同時發起了進攻,聲勢滔天,黑夜中看不清到底來了多少兵馬……”

    “難道燕軍有援軍不成?”夏侯惇來不及披上盔甲,便提著長劍對蔡陽道,“跟我來!

    夏侯惇帶著蔡陽迅速集結了城中所有兵馬,讓蔡陽趕赴南門,他親自帶兵到北門,方到北門邊,城外的呐喊聲便逐漸消散,鑼鼓也同時消退。他頓時感到一絲疑惑,登上城樓後,見一員戴盔穿甲的將軍提劍站在城樓上,弓箭手都異常的緊張,便大聲喝道:“韓浩!


    那員戴盔穿甲的將軍聽到夏侯惇的一聲呐喊,便立刻扭轉了頭顱,雙目炯炯有神,立刻抱拳道:“參見將軍!”


夏侯惇徑直走到了韓浩身上,站在城牆上向外眺望,除了一片黑暗之色,別的什麼也看不見,他急忙問道:“可否是燕軍攻城了?


    韓浩納悶道:“說來也很奇怪,燕軍本來一擁而上來者,聲勢滔天的,可是只沖到護城河邊便自行退去了,可能是得知將軍到來了,害怕將軍的神威所以自行退去了。


    夏侯惇呵呵笑道:“密切關注,另外,告訴守城將士,不要再睡覺了,省的燕軍再發動突然襲擊。


    “諾,屬下明白!


    夏侯惇抬頭看了看夜空,見天空上烏雲蓋月,便道:“天公不作美啊
……”

    轉身下了城樓,將所帶來的兵馬全部留在了北門附近,交給韓浩指揮,他又去其他三門各自巡視了一番,這才重新回到了太守府去休息。


可是,事情並沒有夏侯惇想像的那麼簡單,隨後的時間裡,燕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一番襲擾,或是半個時辰,或是一個時辰。夏侯惇也不敢再睡,吃不准燕軍到底什麼時候攻城。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後,夏侯惇連同所有濮陽城中的將士都戴上了熊貓眼,就連城中百姓也都是人心惶惶的,平日裡繁華的濮陽城,街道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

    燕軍大營裡,高飛擺了一桌酒席,將趙雲、黃忠、龐德以及眾多校尉一併請到了他的營寨裡,朗聲道:“昨夜辛苦各位了,今天白天就好好的在營中休息,今夜再接再厲,只要這樣不停的騷擾夏侯惇三個夜晚,我保准夏侯惇會忍耐不住主動出戰,這樣一來,我軍就能夠和其展開野戰了。

    黃忠憂慮道:“主公,我們白天休息,萬一那夏侯惇率部出戰,攻打我軍營寨怎麼辦?


    高飛道:“放心,夏侯惇被我們折騰了一夜,此時肯定是又困又乏,可又擔心我軍不知道什麼時候進攻,又不能睡,所以說,戰爭的主動權在我軍的手裡掌握著,而且我也已經讓卞喜等人在昨夜趁亂挖掘了一道陷馬坑,雖然不是很深,卻也能暫時阻擋敵軍進攻我軍營寨。


    眾將聽完之後,都放下了心,一起舉杯,朝著高飛拱手道:“主公英明神武,我等必定竭盡全力輔佐主公。


    高飛看過不少抗日戰爭的電影,抗日部隊裡經常會用一種“麻雀戰術”,而他所施展的這個策略,雖然是和荀攸攻打陽樂城時學到的,目的就是讓敵人摸不清自己的意圖和人數,這種襲擾敵人的戰術,可不就是“麻雀戰術”嗎。


    散會之後,各個將領陸續回營,整個燕軍的營寨除了少數沒有參加昨夜行動的人站崗外,其他的全部倒在了營房裡熟睡。

    濮陽城的城樓上,守城的魏軍士兵又困又乏,眼皮直打架,有許多士兵都拄著長槍便睡著了,有的則靠著城牆睡,東倒西歪的沒有一點樣子。

    韓浩剛下城樓去吃了一頓早飯,此時登上城樓後,看到部下都昏昏欲睡的樣子,登時大叫道:“都給我起來,不許睡,違令者斬!

    睡著的士兵再次被驚醒,恨不得把韓浩綁在柱子上抽打,只能勉強撐起身體,打起精神站崗了。


一上午過去了,燕軍沒有一點動靜,夏侯惇見士兵們都疲憊不堪,這才下令讓士兵們下午好好的睡上一覺,算是彌補了士兵心裡的怨氣。


    整個白天燕軍和濮陽城裡的魏軍都沒有一點動靜,兩邊的士兵都在軍營裡睡覺,任憑太陽高照,烈日炎炎也無法將這些熟睡中的人叫醒。

    黃昏時分,高飛和燕軍的士兵都紛紛從熟睡中醒來,一個個的伸了一個懶腰,覺得精神很足。隨即開始埋鍋造飯,給士兵們準備好吃的。

    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燕軍士兵已經飽飽的吃了一餐,又開始準備好襲擾濮陽城的活動了。不過,這次高飛下的命令是三分實,七分虛,也就是說可以利用弓箭手向城頭上射箭,免得讓魏軍以為燕軍雷聲大雨點小。

    太陽完全沉下西山的時候,燕軍各營已經準備就緒,在約定好的時間到來之際,四營的燕軍開始了鑼鼓喧天的搖旗呐喊,一起沖濮陽城攻了過去。

    濮陽城中,將士們都在呼呼大睡,城樓上的士兵更是東倒西歪的,突然聽到外面喊聲震天,都一個個的驚醒了過來。

    城樓上的士兵剛從夢中驚醒,用手抹了抹流出來的哈拉子,只從城垛露了一下頭,城下的一支箭矢便直接射穿了魏軍士兵的頭顱,密密麻麻的箭矢紛紛射上了城樓,迫使那些魏軍士兵都不敢抬頭。

    密集的箭矢射擊持續了一會兒,便隨即退去,而濮陽城四門的城樓上卻多了數百具屍體。

    夏侯惇得知這一情況後,頓時大怒,隨即下令道:“全部跟我出城,迎戰燕軍……”

    “將軍!萬萬不可啊!”韓浩立刻打斷了夏侯惇的話語,“將軍如果此時出戰,正中燕軍下懷,我軍士兵休眠不足,人困馬乏,燕軍士氣正盛,出戰只會損兵折將,還望將軍三思!


    蔡陽也一起附和道:“是啊將軍,燕軍昨夜折騰了我軍一夜,只襲擾,不攻城,現在真的攻城了,可畢竟有護城河作為屏障,燕軍若想攻城,必然會受到阻礙,我軍現在應該堅守城中才是上策。


    夏侯惇斜眼看了一眼另外一位部將史渙,問道:“你什麼意思?


    史渙拱手道:“韓、菜兩位將軍言之有理,我軍士卒疲憊,根本不宜出戰,而且燕軍多是騎兵,利於野戰,我軍應該堅守為上。


    夏侯惇也不是不知道堅守的好處,只是他懶得被這樣當猴耍,堅守城池無法掌握戰爭的主動性,也就只能龜縮在城中等敵人來打,可是一天之中時間那麼長,他又無法確定敵軍什麼時候來攻打。他仔細地想了想,隨即道:“將全城兵馬分成兩撥,一撥休息,一撥守城,六個時辰輪換一次,休息的士兵不管聽到什麼樣的動靜都不要去理會,一定要保證好士兵的睡眠。


    蔡陽、韓浩、史渙三個人齊聲道:“諾!


    夏侯惇轉身下了城樓,蔡陽、韓浩、史渙則立刻去執行夏侯惇的命令。


    隨後的一夜裡,燕軍一共進攻了三次,其中一次真的發動了進攻,利用士兵們擅于射箭的特點,和城樓上的士兵進行了箭陣的對決,結果以魏軍傷亡千人為代價而告終,而燕軍不過傷了百人而已。

    又一夜這樣過去了,高飛帶著士兵撤了回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暗暗地想道:“夏侯惇你這只死猴子,看我不玩死你!

    “主公——”卞喜策馬賓士而來,停靠在高飛的身邊,急忙抱拳道,“主公,抓到了一個奸細,那奸細自稱是曹操的人,說要當面見主公,有要事相商。


    “哦?那人在哪裡?”高飛道。


    卞喜道:“已經押解至主公大帳之中,聽候主公發落。

    高飛道:“走,隨我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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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董昭
高飛回到大帳,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站在那裡,那人身體略胖,看上去有點肥頭大耳的,身上穿著一件長袍,一看便是一個文士。他隨即裝模作樣的對幾個親兵呵斥道:“胡鬧,你們怎麼能如此對待魏侯使者?


    幾個親兵急忙解開了那人身上的繩索,唯唯諾諾的站在了一旁靜候。

    “先生恕罪,我帳下皆是一些粗人,怠慢了先生,還請先生勿怪!”高飛大踏步地走向前去,朝那文士拱手道。

    那文士一臉的宏光,精神也很足,打量了高飛一眼,便拱手道:“在下魏侯帳下兗州治中董昭,見過燕侯。

    高飛略微怔了一下,問道:“原來是董公仁,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印象中,先生不是袁紹帳下的癭陶令嗎?不知道先生何時跑到魏侯帳下了?


    董昭字公仁,濟陰定陶人,本是袁紹帳下的癭陶縣令,曹操攻打徐州時,請袁紹出兵支援。袁紹一面派長子袁譚帶兵入青州,一面派遣將軍朱靈帶兵支援曹操,而董昭則被委派為朱靈的主簿,隨著朱靈一起去了兗州。他到了兗州之後,親眼見到了曹操,覺得曹操是個雄主,便主動說服朱靈,和他一起帶兵投效了曹操。


    徐州被曹操攻下之後,袁譚佔領了青州,得知朱靈、董昭投靠了曹操,立刻彙報給了袁紹。袁紹大怒,卻也沒有辦法,於是便聽信審配之言,讓曹操割讓泰山郡,而董昭、朱靈也就成為了袁紹和曹操泰山之爭的導火索。

    董昭聽高飛頗帶譏諷的話語,只隨意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衫,朗聲道:“燕侯,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也只不過是順應時勢而已。

    “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高飛走到了座位上,剛剛坐定,便哈哈大笑道,“先生回答的好,回答的妙,若是先生不是早一步投靠了魏侯,或許我攻取巨鹿之時,一定會聘用先生為謀士的。


    董昭回答道:“公仁不過是井中一隻蛙,目光短淺,只能坐井觀天,難能登上燕侯的大雅之堂呢。


    高飛見董昭身材肥胖,便問道:“據我所知,近年兗州一帶連年征戰,許多士兵都吃不飽、穿不暖,為何眾人都是如此消瘦,而先生卻獨獨如此富態?


    董昭答道:“此乃上天眷顧,我每日不過兩餐,每餐不過粗糠涼茶而已,哪知喝口涼水都長肉,實則是上天眷顧,神明庇佑。”


高飛見董昭對答如流,處變不驚,覺得董昭是個人才,心中便暗暗有了收服之意,便問道:“先生此次前來,不知道為了何事?“


董昭道:“我奉魏侯之命前來,來此乃是為了兩家友好。”

    “兩家友好?怎麼個友好法?”高飛問道。

董昭道:“魏侯已經撤去了濟南之圍,也希望燕侯能夠撤去濮陽之圍,而燕侯所攻佔的黃河以北的東郡九縣,我家主公也不予收回了,權當是送給燕侯了。但是,青州在黃河以南的郡縣,還請燕侯退出所有燕軍兵馬,燕、魏兩軍友好相處,劃河而治,共求盟好。”


高飛冷笑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董昭道:“燕侯儘管放心,相信貴軍橫野將軍臧霸的派人前來送信的斥候不日即到,到時候燕侯一看便知。”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卞喜便帶著一封書信進了大帳,快步走到了高飛面前,呈上書信,小聲耳語道:“主公,青州急報!”


高飛接過書信,打開看了一遍,見上面確實是臧霸親筆所寫,而且所說的事情也大致如同董昭說的一樣,便重新合上了書信,問道:“魏侯派你前來,不單單是為了提前給我通風報信吧?”


董昭道:“燕侯聰明之人,那在下就不再隱瞞了。我家主公讓我前來,確實有另外一件事希望能夠和燕侯達成一致。”

    “什麼事情?”
    “我家主公希望和燕侯訂立盟約,共同進退,不知道燕侯意下如何?”
    “盟約?”高飛聽到這句話,便來了精神,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故意刁難地問道,“我為什麼要和魏侯訂立盟約?我軍剛剛攻下冀州,若是我將得勝之師渡河南下,以我燕軍之強盛,必然能夠問鼎中原,如此大好形勢,我又怎麼會放棄呢?”

董昭呵呵笑道:“燕侯說的只是表面上的,袁氏雖然敗亡了,但是冀州全境並未在燕侯手中,而且呂布也是個狼子野心的人,一旦燕侯發兵渡過黃河的話,只怕呂布就會翻臉不認人,直接帶領並州鐵騎橫掃燕侯背後,到時候燕侯前面是我家主公,背後是呂布,進退兩難,也只有自取滅亡的道理了。另外,燕侯剛得冀州,民心不穩,士兵疲憊,若是執意南下的話,只怕也是危險重重。我家主公說了,燕侯是個聰明人,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同意這個盟約的。”


高飛聽後,哈哈笑道:“曹操不愧是曹操,居然能夠看的如此深遠。你說吧,何時何地結盟?”


董昭道:“一個月後,八月十五,就在東郡濮陽城下。”


高飛冷笑一聲,道:“不!時間地點,我定!你現在可以回去轉告曹操了,我會撤去包圍濮陽的兵馬,而且我的燕軍也會盡數撤到黃河以北,我們劃河而治。但是盟約問題我必須要再做斟酌,不過我也希望,在未給你們送達會盟的時間、地點之前,我們兩軍能夠一直友好下去。”


董昭見高飛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已經失去了迴旋的餘地,便不再進行反駁,隨即道:“那在下就此告辭了。”


高飛道:“先生遠道而來,一路疲憊,不如暫且在我軍中休息一下,等到我軍退兵時再行離開豈不好嗎,我也可以順便讓先生感受一下我軍實力,如果先生想到我的帳下的話,我絕對熱烈的歡迎。”


董昭見高飛在故意拉攏他,便道:“燕侯好意我已經心領了,只是魏侯對我不薄,我也不能隨意背棄。另外,濮陽城近在咫尺,我到城中等待燕侯撤軍也是一樣的,順便讓東郡太守夏侯惇知道我家主公的意思,省的燕侯退兵之時,夏侯惇不明就裡派兵追擊。”


高飛見董昭去意已決,便道:“那好吧,那我就不強留先生了,送客!”


親兵送董昭出帳,然後把董昭送出了營寨,董昭叫開城門之後,便徑直入了濮陽城。


高飛則讓人將命令通達到各營,並且彙聚了趙雲、黃忠、龐德、卞喜四個將領,命令他們準備撤退事宜。

    “主公,我軍真的要和曹操結盟嗎?如果再圍濮陽一天,或許就能逼夏侯惇出城迎戰,一旦攻取了濮陽城,在去商談會盟之事不遲啊。”龐德拱手道。

高飛道:“濮陽城防很高,不宜攻打。我們現在的目標不是曹操,而是整個河北,是呂布和鮮卑,如果後方不穩,我軍在前線就無法安穩的打仗。冀州剛剛佔領,呂布還在並州,必須快點翦除呂布這頭猛虎,雄踞幽州、並州、冀州以及部分青州,安心的休養生息幾年,再集結所有兵力南下,必然能夠用我軍的鐵騎橫掃中原。”

    “主公步步為營,目標明確,老夫無話可說,只要主公下令,讓老夫打誰,老夫就打誰!”黃忠拜服道。

高飛笑道:“將軍不必那麼著急,當務之急是儘快收拾冀州殘局,將呂布趕到中原,讓呂布去禍害中原的各個諸侯,我軍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豈不美妙?”


趙雲抱拳道:“主公下令吧,該怎麼做,屬下單憑吩咐!”


高飛道:“今日暫且休息一天,夜晚撤兵北渡,到頓丘和徐晃會合,等瞭解到呂布的近況之後,再行動。”

    “諾!”眾將齊聲答道。

命令下達之後,燕軍便開始休息,而高飛則在擔心著一個人,他在擔心郭嘉在呂布的軍隊中過的怎麼樣了,到底有沒有將呂布成功的引誘到司隸。


濮陽城裡,夏侯惇會見了董昭,從董昭的嘴裡知道了曹操的意思,隨即問道:“董先生,主公可曾知道燕軍殺了我軍一千多人嗎?”


董昭搖頭道:“我也是剛剛知曉,主公遠在青州臨淄,自然不會知曉。”

    “結盟可以,但是我要讓高飛還我部下一千多條人命來,我也要殺燕軍一千多人,這才算解氣,我的部下也不會白白的陣亡。”夏侯惇一拍桌子,大聲暴喝道。

董昭立刻勸道:“將軍不可啊,我剛從燕軍營寨回來,燕軍的實力不容忽視,就連主公都不敢小覷,將軍怎麼敢貿然出擊。而且,主公有言在先,只讓將軍守城,不讓將軍出戰,若是違抗了命令,是要殺頭的。”


夏侯惇怒道:“殺頭就殺頭,我先殺了燕軍一千多人,再斬我頭不遲……”

    “將軍——”蔡陽從外趕來,一臉的慌張,直接打斷了夏侯惇的話,大聲叫道,“不好了,呂布軍已經攻克了白馬,正率部往陳留方向去了!”
    “呂布?呂布從哪裡冒出來的?”夏侯惇急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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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高人
蔡陽急忙答道:“呂布率部離開了鄴城,經黎陽南下,突然襲擊白馬,白馬守將劉延抵擋不住,大敗而走。呂布在白馬略微休整了半日,即刻帶兵朝陳留方向而去。


    夏侯惇一把揪住了蔡陽的胸襟,大聲喝問道:“燕軍將濮陽團團圍住,從白馬來到的斥候如何進得來?會不會是燕軍在從中搞鬼?呂布那小子怎麼可能會捨近求遠渡河攻擊白馬呢?


    蔡陽道:“將軍息怒,燕軍已經從城外撤圍了,現在大軍已經盡數移到了北門,白馬縣令劉延親自帶著殘軍來的,確實是呂布帶兵攻打的白馬。


    夏侯惇將蔡陽一把推開,將手向前一伸,大聲喊道:“拿刀來,我要去攔截呂布!


    董昭急忙規勸道:“將軍,那呂布驍勇善戰,天下無雙,而將軍之兵又盡皆疲憊,白馬距此尚有些路程,晉軍皆是騎兵,就算將軍追了過去,也於事無補。陳留由曹仁將軍把守,相信曹將軍必然能夠把守的萬無一失,將軍只需在此好生歇息才是,再修書一封派人送給主公,請主公定奪才是。


    蔡陽也隨聲附和道:“董先生說的極是啊,將軍。


    夏侯惇怒氣未消,但是理智還是有的,他尋思了一番,覺得董昭說的有理,何況曹仁又在陳留,必然不會讓呂布倡狂的,他當即點了點頭,即刻去修書去了。


    ……

高飛還在營中睡覺,忽然聽到帳外一陣喧嘩,便朗聲問道:“何人在外喧嘩?”

    “主公,是我,林楚。

    高飛一躍而起,跳下床來到了帳外,看到林楚被自己的兩個親兵攔住,便急忙道:“讓他進來。


    林楚隨著高飛一起進了大帳,當即抱拳道:“啟稟主公,呂布有動向了,屬下按照主公的吩咐,與郭參軍取得了聯繫,得到了郭參軍的回復,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

    高飛見林楚上氣不接下氣的,急忙遞上了一壺涼白開,道:“先喝點,接著說。


    林楚一接過那壺涼白開,便立刻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又松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郭參軍說,他已經得到了魏續的信任,也安排下了呂布向司隸而去,只是呂布在冀州還有軍兵,他必須想辦法讓呂布把冀州的兵馬抽調過來,然後和馬騰開仗之後才能回來。另外,張遼帶著一萬騎兵奔赴了並州的朔方郡,郭參軍說這是收服張遼的好機會,讓主公儘快行動。


    高飛聽後,淡淡地道:“奉孝啊奉孝,若能得到並州,你便是第一功啊。林楚,現在呂布到了何處?”


林楚道:“我一路尾隨晉軍,見呂布已經攻克了白馬,在白馬休息了半天,之後便帶兵向西去了,看去的路像是陳留方向。


    高飛哈哈大笑道:“呂布急功近利,不走河內反而走黎陽攻白馬,這不是在向曹操挑釁嗎?看來我把呂布弄到中原來是弄對了,有他在中原一天,中原就永無寧日啊。


    林楚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林楚,你先在軍中休息一下,然後再去找尋呂布,時刻和郭嘉取得聯繫,密切關注呂布的動向。你也不用那麼辛苦的來回了,你就暗中保護郭嘉,到時候跟郭嘉一起回來,剩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諾!屬下告退!


    高飛見林楚走出了大帳,便繼續翻身上床睡覺,倒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略帶著一點興奮,而且腦海中也在想著如何讓張遼脫離呂布。


    當夜,高飛大軍便主公從濮陽撤離,暫時駐紮在黃河渡口,讓人去找渡船,準備明日一早便開始渡河。

    經過一夜的尋找,渡船都已經準備齊全,高飛率領大軍順利的渡過了黃河,和在北岸等候的徐晃合兵一處。

    徐晃留下部將守衛黃河渡口,迎接著高飛等人便進了頓丘城。

頓丘城的大廳裡,徐晃命人端上食物,並且拱手道:“啟稟主公,臧霸、魏延等人已經率部返回了平原的高唐,並且帶回來了青州三萬百姓,目前已經安置在了平原郡內。另外,軍師派人來了,讓主公速回信都城,說是有要事相商。”


高飛一邊吃喝著,一邊道:“嗯,徐晃,我準備留你守衛此處,你可願意?”


徐晃道:“屬下萬死不辭!”


高飛喝了一口水,接著道:“我獨自一人回信都,這兩萬兵馬連同那六千降兵都留守此處,你們諸位將軍都要在此等候我的命令,一邊操練士兵,一邊加固渡口,等我命令一到,你們便立刻率部西進,沿途收取黃河沿岸各個渡口。”


趙雲、黃忠、徐晃、龐德四將齊聲道:“諾!”


高飛又繼續道:“卞喜,你也留下,負責打探濮陽的事情,夏侯惇並非庸才,雖然將要和曹操劃河而治,可也要清楚對方的一些情況。必要時,你可以派人在曹操的魏國內部滲透,建立一個秘密的聯繫基地,用於收集曹操所統轄境內的一切消息。”


卞喜拱手道:“主公的意思是……讓我在曹操的境內建立一支新的斥候隊伍?”


高飛點了點頭,緩緩地道:“就叫情報員吧,反正魏軍很少有人認識你,因為認識你的都是一些斥候,而那些斥候都被你殺了。你有飛簷走壁的功夫,偷盜錢財也是一流,我想讓你暫時離開燕國,秘密潛入魏國,在魏國境內替我打造一支新的隊伍,就叫情報特工吧,因為要和曹操訂立盟約,我估算了一下我軍的目前的戰力,訂立盟約是有利而無害,而且時間上至少在五年之間,所以,你就在魏國替我當耳目,收集必要的情報。”


卞喜的臉上帶著一絲激動,他還從未接受過這種極具挑戰性的任務,對於他來說,越有難度,他就越覺得開心。他想都沒想,當即應允了下來。


高飛見卞喜點頭了,便問道:“你需要多少錢,儘管說,我會儘量滿足你的。”


卞喜搖了搖頭,道:“屬下一個錢都不要,主公可別忘記了我是幹什麼的,這錢財還不是隨手便到嗎?”


趙雲、黃忠、徐晃、龐德聽完之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高飛也笑了,他一邊笑著,一邊對卞喜道:“很好,你在魏國之內,可要處處小心哦。”


卞喜道:“主公放心,我卞喜不會讓主公失望的。”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便各自休息,之後高飛單槍匹馬回信都城,將所有的兵馬都留在了頓丘,依然讓趙雲、黃忠、徐晃、龐德各自統領一部人馬,而卞喜則偷渡過了黃河,潛入到了魏國境內,帶著極大的喜悅以及沉重的任務負擔朝昌邑而去。

    ……
    “魏續!”呂布一馬當先,橫著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扭頭朝後喊道。

魏續快馬加鞭地趕到了呂布的身前,問道:“主公有何吩咐?”


呂佈道:“距離陳留還有多遠?”


魏續道:“大約還有三十裡。”

    “好,儘量讓士兵們多席捲點財物,到了洛陽之後,我軍可就要安定下來了。”呂佈滿臉興奮地道。

魏續勸道:“主公,陳留由魏軍大將曹仁把守,而且兵馬遠多出我軍,如果貿然襲擊的話,只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有可能會激怒曹操,屬下以為,應該避開曹操的軍隊,只從陳留曠野上穿行而過即可。”


呂布扭頭看了魏續一眼,問道:“又是你背後的那個高人教授的?”


魏續憨笑道:“還是逃不過主公的法眼啊。”

    “一路上我基本上都是按照你背後的那個高人的指示前進,你什麼時候讓我見識見識那位高人?”呂布好奇地道。

魏續道:“主公,等到了洛陽了,主公自然就會見到。”


呂布臉上不喜,當下勒住了馬匹,大聲喝道:“全軍停止前進!”


魏續臉上一怔,急忙問道:“主公,怎麼停下來了?”


呂布將方天畫戟架在了魏續的脖子上,大聲喝道:“去!將你背後的那個高人叫出來,我要親自見見他,我可不想老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魏續的臉上露出了難色,隨即道:“可是主公……”

    “快去!”呂布雙目怒視著魏續,大聲地喝道。

魏續嚇得渾身哆嗦,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呂布這樣對他,他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看人群中的郭嘉,大聲喊道:“郭三!”


郭嘉見魏續也是無奈之舉,便策馬從人群中跑了出來,來到了呂布和魏續的面前,拱手道:“見過主公、將軍。”


呂布的方天畫戟非但沒撤,反而架的更緊了,怒道:“魏續,你竟然敢戲弄我?郭三不是你的親兵隊長嗎,你竟然拿他來糊弄我?”


魏續急忙道:“主公饒命啊,屬下說的句句實話,郭三就是高人,高人就是郭三,一路上都是郭三指點我,然後我再告訴主公的。”

    “量你也不敢說謊!”呂布收起了方天畫戟,斜眼看了看郭嘉,便問道:“你就是那位隱藏在魏續背後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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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提拔鬼才
郭嘉朝著呂布拱手道:“高人不敢當,小的只不過是魏將軍身邊的一個親兵隊長,只是略有些智謀而已,讓主公見笑了。


    呂布聽郭嘉操著一口流利的晉中方言,便問道:“你是哪裡人?


    “小的是上黨郡襄垣人,姓郭,無名,因為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人都叫我郭三。”郭嘉回答道。


    呂布聽完郭嘉的話,便哈哈笑道:“郭三是吧?與其給魏續做親兵隊長,不如給我當個行軍主簿吧,我軍之中少的就是你這樣的有點智謀的人,我也不會過問你的過去,只要你點頭,你立刻就能成為我呂布的行軍主簿,掌管軍中的錢糧,你幹不幹?

    魏續見呂布主動提拔郭嘉,心想這郭嘉也是他發現的人才,郭嘉要是當上了行軍主簿,那以後他和郭嘉只要齊心,那晉軍之中還有誰敢不聽他的。他當即歡喜道:“郭三,還不快點謝謝主公的提拔。


    郭嘉見呂布豪氣干雲,倒是有了幾分佩服,當即拜道:“小的郭三,全憑主公吩咐。


    “哈哈哈哈!好,好的很,雖然陳宮不在身邊,但是這一路上你躲在魏續的背後沒少給我獻策,而且所獻之策又屢屢得手,可見你也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你小子叫郭三,這個名字不好聽,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你看如何?”呂布開心地道。


    郭嘉道:“小的求之不得!”
    “你在家中排行老三,又通曉謀略,按照伯、仲、叔、季來分的話,你就是叔……你又是我在晉軍中發現的人才……嗯,有了……郭三,從今以後你就叫郭晉,字叔通。”呂布緩緩地道。

    “郭叔通?”魏續在一旁隨聲附和道,“好名字,主公真不愧是主公,就連取名字也十分的高人一等。郭三……不不不……應該叫郭晉或者郭叔通,你還不快點謝謝主公賜名?

    郭嘉也裝出一番歡喜的樣子,拜道:“多謝主公賜名!”


呂布“嗯”了一聲,一扭頭便對身邊的一個親隨騎兵道:“通傳全軍,從今以後,郭晉就是我呂布的行軍主簿,另外,給主簿大人找一匹上好馬,他騎的那匹馬實在是太瘦弱了!


    親兵“諾”了一聲,連忙給郭嘉找來了一匹上好的馬匹。


郭嘉換乘了馬匹之後,歡喜地道:“多謝主公賜馬,小的感激不盡。


    呂布笑道:“大丈夫當知恩圖報,你受了我的恩惠,就應該報答我。不過,我不要你以命相搏,我只要你的智慧。我問你,你是否覺得我無法攻下陳留城?


    郭嘉先是怔了一下,緩緩的尋思了一番後,便道:“主公英明神武,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小小的陳留城又如何奈何的了主公呢?”


呂布哈哈笑道:“說的好,說的好
……”

    話音一落,呂布的臉色突然一轉,怒視著郭嘉,大聲喝道:“好你個郭叔通,既然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為什麼你還要獻策讓我從陳留曠野走,而不建議我直接攻打城池,你到底是何居心?


    郭嘉面對呂布的暴怒,面不改色,拱起拳頭,緩緩地道:“主公息怒,小的這樣建議,也是另有原因。


    “是何原因,快快說來!


    郭嘉道:“主公,我們此次的目的是洛陽京畿之地,洛陽城雖然化為了一片焦土,但是洛陽的龍脈還在,昔光武皇帝建都洛陽,平滅群雄,橫掃**,氣吞八荒,洛陽乃龍興之地,東有虎牢關,西有函谷關,南有軒轅關,北有黃河天險,若主公佔領此龍興之地,必然能夠成就一番王霸之業。


    頓了頓,郭嘉繼續說道:“另外,小的聽說幾年前群雄為了爭奪那傳國玉璽在洛陽混戰,袁紹、袁術兩兄弟更是翻臉不認人,鬧到最後,那袁術一把火燒掉了洛陽城。可是,自打那以後,那傳國玉璽到底落入誰的手裡,一直是個未知之謎。袁紹說他沒有得到,袁術說他也沒有得到,那傳國玉璽不過是一件東西,難道那傳國玉璽會長上翅膀自己飛了不成?鄴城已經被我軍和燕軍攻破,但是並未聽說有傳國玉璽的影子,而在豫州的袁術也杳無音信,那麼,這很有可能那傳國玉璽還在洛陽城中,藏在了那一堆廢墟之下。如果主公能得到了那方傳國玉璽,又佔據了龍興之地,完全可以自立為帝,改朝換代
……”

    魏續聽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郭嘉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他也是挺會拍馬屁的人,一聽到這裡,急忙打斷了郭嘉的話,抱拳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主公應該速速前往洛陽,據斥候來報,投降馬騰的張濟、樊稠二人已經率領兵馬從弘農出兵。馬騰佔據涼州和關中許久,而洛陽離馬騰很近,馬騰早不前來佔領,晚不前來佔領,偏偏這個時候來,一定是馬騰也預料到了那傳國玉璽在洛陽,所以特別派人前往洛陽。一旦馬騰到了洛陽,那我軍就等於撲空了,那主公以後何以榮登九五之尊呢?


    呂布聽完之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一拉馬韁,雙腿一夾座下赤兔馬,便掉頭向西,大聲喊道:“傳令全軍,加速前進,誰敢拖延一步,定斬不赦,小小的陳留,不攻也罷!”

    “諾!”魏續歡喜地去傳達命令。

    郭嘉的臉上也浮現起來了一片笑容,內心裡更是無限的喜悅,一策座下戰馬,便緊跟著呂布向前奔跑出去,心中暗暗地想道:“主公,你等著,屬下一定要讓呂布成為攪亂中原的罪魁禍首,只有如此,留在黃河以北的軍隊才會全部調遣到黃河以南來,洛陽也將成為呂布的墳墓……”

    一路狂奔,呂布因為赤兔馬太快,一路上停停走走,才勉強和部下保持一致。經過陳留時,呂布似乎是故意耀武揚威,不走鄉間小路,反而專門走寬闊的大路,沿著官道直奔陳留城。


    旁晚時分,陳留城東門上,曹仁戴盔穿甲,剛剛接到斥候快馬來報的他,心中略微帶著一絲疑惑,他想不通呂布的晉軍為何突然南下,又為何會直奔陳留而來。

此時的陳留城四門緊閉,城牆上弓弩手齊備,城中馬步軍全部準備停當,曹仁站在東門的城樓上,遙遙望見夕陽的余暉下呂布一馬當先的帶著晉軍騎兵賓士而來,騎兵卷起了滾滾的灰塵,彌漫開來,讓他看不見呂布到底帶來了多少兵馬。

    “大哥,看這陣勢,呂布來者不善啊!”一直站在曹仁身邊的曹純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遠處賓士而來的滾滾煙塵,心中不禁有了一絲準備,他感到一場惡戰即將到來。

曹仁皺著眉頭,卻並不說話,但是他的左手卻一直按在劍柄上,手緊緊地握著劍柄。


滿寵站在曹仁的右側,他十指緊握,手心中都是汗水,額頭上也漸漸地滲出了汗珠,看著呂布帶來的晉軍如此的雄壯,他的心裡便暗暗地想道:“饒是主公的虎豹騎也絕不可能有如此雄壯的氣勢,這呂布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夠如此能耐,能讓士兵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那個騎著紅馬的人就是呂布嗎?果然是威武不凡……”


曹純見曹仁一言不發,便擼了袖子,露出了兩條長著黑茸茸汗毛的粗壯手臂,朗聲道:“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眼看那呂布就要來了,我們到底是出城迎戰,還是堅守城池?”

    “別吵!呂布何人?虎牢關前一人獨戰諸侯帳下數員猛將,又加上他座下有赤兔馬,你怎能奈何的了他?出戰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堅守或許能有一份勝算。只是……只是這呂布來的太快了,一日進軍一百多裡,先克白馬,又來陳留,這種進軍速度似乎並不在乎士兵、戰馬是否疲憊,既然他帶來的都是騎兵,那麼守城的話,對於我軍來說,就有利。”曹仁怒吼道。

曹純是曹仁的親弟弟,聽到曹仁如此說話,便不再做聲,可眼看呂布威風凜凜的馳來,他又按耐不住,抱拳道:“大哥,請允許我出戰,只要五百虎豹騎,我便能取呂布人頭。我軍現在是以逸待勞,彼軍遠途而來,肯定人困馬乏,一戰便可定勝負,請大哥……”

    “不!曹將軍切莫衝動,你且仔細觀察那晉軍的士兵,所有士兵都各個精神抖擻,看不出有一絲疲憊,就連那座下的戰馬都看著是熱血澎湃,敵軍鋒芒正盛,我軍不宜出戰!”滿寵急忙勸道。

曹仁目光銳利,他看著呂布如此神氣威武的向他駛來,便道:“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軍有城牆作為防護,量那呂布……”

    “大哥請看,那呂布……那呂布好像轉彎了!”曹純一臉驚詫地道。

曹仁也注意到了,呂布快要奔到城下的時候,在不到二裡的地方,突然轉了方向,繞過陳留城,向西急速賓士,連停都沒有停,後面帶著的騎兵也是緊緊相隨,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輕蔑。

    “看樣子呂布不是來攻打陳留的……陳留之西是司隸,難道……難道呂布的目標是司隸嗎?”滿寵驚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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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雄心    “司隸?”曹仁驚詫道,“司隸因洛陽化為了一片廢墟,已經於兩年前成為了無主之地,呂布去司隸幹什麼?

    滿寵尋思了一下,緩緩地道:“難道是為了兩年前那方群雄爭搶而又沒有任何下落的傳國玉璽?


    曹仁皺起了眉頭,急忙道:“據斥候來報,馬騰的部下張濟、樊稠也在弘農一帶蠢蠢欲動,有兵指洛陽之嫌,難不成也是為了那方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聽說袁紹、袁術是最後的爭奪者,那傳國玉璽不在袁紹的手中就在袁術的手中,洛陽怎麼可能會有傳國玉璽?”曹純不屑地道。

    滿寵捋了捋下頜上面的青須,睿智的目光裡散發出來了一點光芒,緩緩地道:“兩年前,群雄為了爭奪傳國玉璽,在洛陽周圍混戰,屍體堆積如山,使得洛水為之斷流,整個洛水都被鮮血染紅,可謂是人間慘狀啊。進過那次混戰之後,許多群雄都於洛陽喪命,聰明者都遠遠避之,直到殺到最後只剩下袁紹、袁術、公孫瓚三方勢力……”

    曹仁隨即打斷了滿寵的話,接著道:“袁紹和公孫瓚攻守同盟,共同對付袁術,袁術抵擋不住袁紹和公孫瓚的攻勢,於是一怒之下便放了一把火,直接將洛陽城付之一炬,最後袁紹、公孫瓚被迫退到了河南城,而袁術則兵退南陽,至於那傳國玉璽到底在誰的手中,似乎也就成為了一個永久性的謎
……”

    “這不是很明顯嘛,一定是被袁紹給拿去了,不然的話,袁術幹什麼要放火燒洛陽?”曹純打斷了曹仁的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臆測。


    滿寵搖了搖頭,道:“我看不見得……”

    “怎麼不見得?”曹純有點不服氣的問道。


    滿寵道:“若真是被袁紹拿走了,鄴城已經被呂布、高飛聯手攻克,鄴城也已經成為了一座空城,聽說呂布連袁紹埋藏的寶物都給挖掘了出來,就連鄴城周圍的墳墓也都給掘了出來,這種掘地三尺的方法,如果袁紹這有傳國玉璽的話,那麼呂布、高飛又為何隻字不提?呂布又為何要渡河南下,直逼司隸?

    曹純吱吱唔唔地道:“這個……這個……或許是一種掩飾呢?”


曹仁笑道:“我看未必,呂布行軍如此急切,分明是很怕別人佔領了洛陽。難道那傳國玉璽真的在洛陽城的廢墟之中掩埋著?


    滿寵道:“那也未必,或許在袁術的手裡也不見得,可能兩年前的那場大火,只是袁術故意做出的一種掩飾,為了掩蓋他得到了傳國玉璽……”

    “不應該吧,以袁術的性格,得到了那種重要的東西,他會布宣揚?”曹仁狐疑道。

    滿寵笑道:“或許這就是袁術的高明之處,因為當時他經過一場混戰之後實力大減,如果他宣揚自己的到了傳國玉璽,那豈不是引別人去攻打他嗎?他和劉表爭奪南陽沒有爭過,被迫到了豫州,佔領豫州之後,才稍稍有了點起色,經過這兩年的發展,也算是兵多將廣了,近聞袁術又佔領了淮南,和佔據江東六郡的孫堅形成了死對頭,更有襲取徐州之意,此人野心勃勃,昭然若揭。但是,他要是知道了傳國玉璽在洛陽的話,肯定會帶兵入洛陽再次爭奪的,我們現在應該靜觀其變。”

曹仁陰笑道:“此事事關重大,必須上報主公……曹純,你秘密帶兵到豫州一帶散佈消息,四處宣揚傳國玉璽在洛陽,而且馬騰、呂布都是奔著傳國玉璽去的,如果袁術真的沒有傳國玉璽,他必定會去爭搶,而對於我軍來說,也可以保住並不穩固的徐州。如果他有的話,應該不會去,這樣一試便知他到底有沒有。”


曹純抱拳道:“諾!末將明白!”


曹仁扭過頭,對滿寵道:“參軍,煩勞你親自跑一趟昌邑,務必將此事轉告主公,一切全憑主公定奪,我魏軍也是時候向外擴張了,否則的話,僅憑兗州一地,根本無法彌補我軍的糧草支付。”


滿寵道:“將軍儘管放心,我現在就去昌邑,但是呂布方面,還請將軍派遣斥候密切監視,呂布虎狼之人,所帶的兵雖然少,可是也是虎狼之師,我軍必定要小心為妙。”


曹仁點了點頭,朝滿寵拱手道:“我一切自有安排,請參軍勿憂。”

    “那……在下就此告辭了,將軍請多多保重!”滿寵抱拳道。
    “參軍多多保重!”曹仁回禮道。
    ……

冀州,信都城。


剛剛從頓丘一路狂奔回來的高飛,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一進信都城,便立刻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中,賈詡、荀攸、荀諶、歐陽茵櫻四人都在,一見到高飛來了,便一起見禮道:“參見主公!”


高飛風塵僕僕,滿身灰土,略有點蓬頭垢面的,一進大廳,便一屁股坐在了上首位置,朗聲問道:“軍師,何事如此慌張?”


賈詡急忙道:“啟稟主公,晉軍的張遼帶兵去了朔方,文醜帶兵從鄴城向西攻打河內,晉軍的軍師、國相陳宮留守在了趙郡的邯鄲城,侯成、宋憲則同時被陳宮調到了巨鹿郡,而呂布更是帶兵從黎陽南渡黃河,先攻白馬,再向陳留,短短的數日之內,晉軍的調動變化如此巨大,所以屬下覺得,我軍的機會來了,不得不先請回主公,商議策略,如何蠶食並州。”


高飛道:“諸位皆是我燕軍智囊,你們都有何意見?”


荀諶首先說道:“主公,屬下以為,我軍剛剛擊敗了公孫瓚、袁紹,也剛剛佔領冀州不久,民心尚不太穩定,渤海、河間、清河、安平、平原等地都盡皆新占,各地官員除了太守之外,均未得到合理的任命,百姓尚未得到安撫,士兵也略有點疲憊,不宜動兵。應該稍作休整之後,再行進圖呂布。”


歐陽茵櫻反駁道:“荀先生此言差矣,兵貴神速,我軍正是得勝之師,士氣高漲,士兵也都是意氣風發,若是長時間的拖拉下去,只怕會使得士兵士氣懈怠,而且此時也是絕佳的機會。郭奉孝已經成功的潛入到了呂布的軍中,呂布的晉軍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變化,應該就是郭奉孝的傑作。我以為,應該趁熱打鐵,速圖呂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領黃河以北,之後再恪守各個關隘、渡口,然後再進行統一的休養生息不遲。”


荀攸道:“屬下也贊同展開速攻,如今冀州我軍只佔領了一半,那一半等於我軍白讓給晉軍的,而晉軍兵力不足,又太過分散,如果真採取行動的話,會很容易對付。如今並州有四萬、冀州兩萬,河內一萬,呂布帶領著一萬,真正的精銳都在呂布和在河內的文醜手裡,晉軍的狼騎兵雖然驍勇善戰,說白了他們都是匈奴人,匈奴人因為畏懼呂布的武力而背叛加入了晉軍,為呂布打仗,如果主公能夠彰顯出勇武來,足可以威懾住並州的匈奴人,再以金銀籠絡,必然能夠獲得匈奴人的支持,並州便可唾手可得!”

    “主公,張郃已經去了鮮卑單于庭,相信用不了多久,張郃就會回來,到時候鮮卑人率先南下攻打並州,我軍有了藉口。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就算士兵再怎麼疲憊,也該休息過來了,而且郭奉孝也會在這一個月內有所行動,屬下相信郭奉孝一定會將冀州、並州的兵馬調往司隸的,到時候我軍便可長驅直入而且不用費什麼力氣了。整個河北,也可以唾手可得!”賈詡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荀諶聽到歐陽茵櫻、荀攸、賈詡都主張出兵,便不再吭聲,靜靜地站在那裡。


高飛看到了荀諶的失落,便朗聲道:“諸位各抒己見,我十分的欣慰。主戰也好,主張修養也好,都是為了我軍著想。不過,我還是覺得要儘快完成驅虎吞狼之計,不能拖太久,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不都是為了得到整個河北嗎?”

    “主公英明!”眾人一起拜道。

高飛笑道:“我不怎麼英明,可我知道什麼是時勢!許攸何在?”


賈詡道:“許攸這幾天得了風寒,抱病在家……”

    “抱病?我看是心病,罷罷罷,還是我親自去找他一次,和曹操結盟的事情,還真的讓他去才行!”高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地下了階梯。

賈詡、荀攸、荀諶、歐陽茵櫻四個人聽後,齊聲問道:“主公,要和曹操結盟嗎?”


高飛停下了腳步,笑道:“對,要和曹操結盟,而且,這次結盟的時間會有點長,佔領河北之後,沒有個五年的休養生息,河北就不能夠得到穩固,中原何時都可以問鼎,但是在問鼎之前,一定要先穩固自己的後方。治理幽州的方法完全可以向整個河北推廣,在整個河北興修水利、修建新的馳道、鼓勵人口生育、發展農業、工業都是勢在必行的,我要將河北打造成一個世外桃源。”


賈詡、荀攸、荀諶、歐陽茵櫻聽後,都覺得高飛很有雄心,都一起拜道:“我等必定會竭盡全力輔佐主公成就王霸之業。”


高飛笑道:“好了,大家都散了,我要去見見許攸!”


話音一落,高飛便徑直走出了太守府的大廳,騎上馬,朝許攸這的官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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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親訪許攸
高飛在信都城中穿梭了一陣,拐過了幾個巷子,便直接到了許攸的官邸。


    許攸的官邸大門緊閉,高飛下了馬,將馬匹拴在了馬樁子上,徑直都到了大門前,伸手便“咚咚咚”的敲了一下門。

    “主人早有吩咐,無論誰來,一律不見,客人請回吧。”許攸的官邸裡傳出來了一個老奴的低沉喊聲。

    高飛聽後,冷笑一聲,朗聲道:“哦?那連我都不見了嗎?告訴許攸,他莫要在我面前裝病,我知道他的身體好好的,讓他出來見我,就說我堂堂大漢的驃騎將軍、天子親自敕命親封的燕侯來了,他若是不出來迎接,我就將他滿門抄斬!

    “撲通”一聲從官邸裡傳了出來,高飛透過門的縫隙往裡面看,但見許攸的一個老奴嚇得癱軟在地,渾身哆嗦著,雙手撐地,額頭上不停地掉落下來鬥大的汗珠。


高飛見那老奴攤倒在地,無法給他開門,便抽出了自己腰中懸著鋼制佩劍,用劍尖插 進了門的縫隙,將門閂一點一點的給挑開了,之後推開了官邸的大門,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他走到那老奴的身邊,親手將老奴扶了起來,笑道:“不要害怕,我不是老虎,不會吃你的,你且到陰涼處去休息,告訴我許攸在哪裡,我親自去見他。

    老奴抬起了顫巍巍的手,緩緩地回答道:“我家主人……在……在東廂房!


    高飛將老奴扶到了房廊下面,自己一個人徑直向東廂房走了過去。


    還沒有到東廂房,高飛便聽到了從東廂房裡傳出來了女人爽朗般的笑聲,以及許攸的憨笑聲。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道:“這個許攸,好逍遙自在啊。

    高飛繼續往前走,到了東廂房時,見房門緊閉,房間裡傳出來了男女的呻 吟聲,便一把推開了房門,剛好看到許攸赤身裸 體的在臥榻上壓著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女人身上,那女人雙腿大大的岔開夾住了許攸的腰部,兩個人正坐著活塞運動,弄得臥榻也直響,他笑了笑,直接朗聲叫道:“許攸!你的病可有好轉?


    許攸嚇了一大跳,身體突然抽搐了幾下,接著被他壓住的那個女人便覺得有一股滾燙的液體進入了她的體內,弄得她也舒服的叫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抱住許攸的背,身體也微微地顫抖著。


    高飛冷笑了一聲,一轉身便朝外走,一邊走,一邊道:“許攸,我在會客廳等你,收拾乾淨之後,就來見我!

    許攸連頭都沒有回,身體也不敢動,臉上卻嚇得面如土色。


被許攸壓在身體下面的那個女人,見到了許攸的樣子,便急忙將許攸的頭抱在了懷裡,放在了她的挺立的雙 乳中間,喘著粗氣的道:“大人,你好壞,萬一人家懷上了怎麼辦?


    許攸聽到高飛的腳步聲已經遠去,急忙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長吐了一口氣,接著便一把推開了那個女人,將他放在那女人身體裡面的東西也抽了出來,一轉身,便急忙披上了一件衣服,對那女人吼道:“你個小賤 人,都是你,我說不幹,你非讓我幹,現在好了吧,我的醜事全被看見了,我要是死了,我第一個讓你全家給我陪葬!”


那女人嬌滴滴地貼到了許攸的身上,嗲聲嗲氣地道:“大人,你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被一個下人看見了嗎,那有什麼啊,看見了就看見了吧
……”

    “啪!”


許攸隨手揮出了一巴掌,怒喝道:“滾!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那女人捂著紅紅的臉,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抓起衣服便往外走,剛一下臥榻,一股液體便順著她的大腿向下流淌,也不去穿衣服,怒道:“哼!老娘還不伺候你了,以後別到飄香院找我!”


許攸那見女人走了,也不去理會,反而罵了一聲“臭婊 子”,接著便去擦拭自己的身體,然後開始穿上衣服,出了房間,便向會客廳走去。


到了會客廳,許攸看見高飛一臉陰鬱的坐在正中,看到他來的時候,眼睛裡便冒出了一團火光,他急忙低下頭,不敢直視高飛,俯身進了大廳,抱拳跪地道:“屬下參見主公,屬下未能遠迎主公,真是罪該萬死……”


高飛怒道:“你是該死!”


許攸嚇得一身冷汗,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吱吱唔唔地道:“屬下……屬下任憑主公處置!”


高飛道:“你詐病在家享受豔福,實在是罪大惡極,而且還據我於千里之外,更是罪加一等,我若不罰你,何以服眾?”


許攸叩頭道:“請主公責罰,請主公責罰!”


高飛道:“我罰你將全部家產沖入府庫,你可有什麼意見嗎?”


許攸連忙搖頭道:“屬下絕無任何意見,一切全憑主公做主。”


高飛道:“嗯,那你起來說話。”

    “屬下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我讓你起來,你就得起來,不然就是抗命!”
    “是,屬下遵命!”許攸急忙站了起來。

高飛道:“許攸,現在正是用你的時候,若是你能夠完成了此事,我定會讓你官復原職,而且還賞賜給你三個美女。”


許攸聽後,便問道:“不知道主公要讓屬下做什麼事情?”


高飛笑道:“很簡單,你去一趟平原郡,在高唐宴請曹操,與曹操商議結盟之事!”

    “結……結盟?”許攸略感到了一點驚詫。

高飛點了點頭,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去做,那好,那我可以派遣其他人去做。”

    “不不不!主公千萬別誤會,沒有比屬下更瞭解曹操的了,屬下願意去,屬下願意將功折罪。”許攸急忙擺手道。

高飛道:“嗯,那就好,你今天就出發,曹操應該還在臨淄城,你去平原邀請他,他一定會赴約的,並且你要觀察曹操的一切動向!你去吧!”


許攸道:“現……現在?就我一個人?”


高飛道:“你不用害怕,平原那裡有臧霸、魏延、蔣義渠等人,他們足夠保護你的。”

    “屬下不是怕,屬下是擔心,那曹操一向老奸巨猾,他會和主公簽訂盟約,就說明他一定有問題。”許攸道。

高飛笑道:“好了,我自有分寸,你且去向曹操說明,把他所要簽訂的問題都記錄下來,雙方達成共識之後,便向我彙報,我會給你授意,讓你負責全權簽約一事。”


許攸誠惶誠恐地道:“主公領命!”

    “哦,對了,你替我轉告臧霸,讓他負責總督青州段黃河沿岸所有防務,更有權力調動平原、清河兵馬,讓魏延回信都城來。”高飛站起身子,對許攸道。

許攸“諾”了一聲,隨即問道:“主公還有何吩咐?”


高飛走到許攸身邊,輕聲道:“好好幹,千萬別有三心二意,否則的話,腦袋掉了是小事,遺臭萬年才是大事。”


許攸抱拳道:“諾,屬下明白!”


高飛邪笑了一下,大踏步地走出了許攸的官邸,之後騎上馬,便策馬向校場跑去。


校場上,太史慈、韓猛領著袁紹的十萬降兵正在操練,每個人各領五萬降兵,二人都是屬於治軍嚴謹的人,所以在訓練士兵的方法上也大同小異,更何況兩個人都以張郃為對手,私下談了幾句之後,便一拍即合,頓時變成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就連訓練場上,兩個人也都親密無間。


高飛來到了校場附近,看到太史慈、韓猛正在訓練新投降的十萬趙軍士兵,便感到一陣欣慰,他看了以後,自言自語地道:“有競爭,才有壓力,也才有動力,希望這十萬降兵能夠在段時間內被訓練成為一支軍容整齊的人,到時候張郃歸來,將十萬人一分為三,兵指並州更是指日可待。”


大致看了一下士兵的訓練,高飛便離開了校場,策馬奔回了太守府,洗漱一番之後,便隨即睡下了,心中卻一直在期待著張郃的歸來,以及郭嘉的安危。

    ……

司隸,滎陽。


呂布帶領著大軍進入到了滎陽地界,這一帶的百姓已經差不多兩年都不交賦稅了,因為洛陽被毀為一旦之後,司隸便成了不祥之地,除了殘破的洛陽城外,其餘城池都完好無損,可是諸侯卻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佔領洛陽,以至於司隸函谷關以東的地方就成了無主之地。

    “前面還有多遠可到虎牢關?”呂布帶著一絲的疲憊,問道。

魏續急忙答道:“啟稟主公,還有不到五十裡。”


呂布歎道:“想當年虎牢關前的那一場大戰,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我獨自一人面對群雄聯軍那麼多員猛將,鬥的是如癡如醉,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往日的那份神采。”


郭嘉聽後,便道:“主公天下無雙,試問群雄,誰敢不服?若到了洛陽之後,勢必能夠成為一代明君。”


呂布聽後,哈哈大笑道:“郭晉有著一張靈巧的嘴,雖然知道你們在拍馬匹,不過我還是高興的不得了。全軍加速前進,進入虎牢關內,便歇息一天,明天再走!”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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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虎牢一夜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微風徐徐的吹來,站在虎牢關城牆上的呂布感到了一絲的愜意。


    “想當年我便是在此關之下,一人獨戰關東群雄,一想起當時來,我現在還興奮不已,真不知道幾時才能再有那種令人興奮的感覺。”呂布左手按住腰中佩劍的劍柄,目光中流出來了一絲異樣的光芒,緩緩地對站在他身邊的郭嘉說道。

    郭嘉聽後,暗暗地想道:“呂布不過是一名武夫而已,單論武力,天下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如果他甘願忠心為將的話,跟隨主公帳下,或許能夠讓主公事半功倍。只可惜,呂布骨子裡的那種桀驁不馴顯示了他不甘為人下的絲絲野心,終究只會成為這天下大亂中的過眼雲煙。

    呂布轉過頭,對郭嘉道:“郭晉,傳令下去,讓曹性帶領兩千人駐守虎牢關,這裡是關東通往洛陽的必經之地,也是扼住其咽喉的關鍵之地,只要有人緊守此處,便能形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面,為了以防萬一,必須佔領此處。


    郭嘉“諾”了一聲,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呂布臉上的自信,便暗暗地想道:“呂布此人倒是不傻,如此重要的地方,他若是不佔領的話,不出一個月,必然敗亡,看來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魏續拱手道:“主公,如果再分兵的話,那我軍到洛陽就只有八千人了,我聽說張濟、樊稠帶來了兩萬兵馬,萬一爭奪起來了,我軍寡不敵眾怎麼辦?


    呂布哈哈笑道:“有我在,張濟、樊稠就算帶來了十萬兵馬也不足慮,我所帶領的,都是我晉軍精銳,無不以一當百,區區張濟、樊稠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何足掛齒?只要我一到洛陽,量他兩人不敢輕舉妄動。


    郭嘉急忙進言道:“主公神威無敵,確實是天下無雙,然而我軍長途奔襲,人馬疲憊,不得不做一下預防,屬下以為,可令文醜帶兵從河內先行趕赴洛陽,佔領河南城,與洛陽城形成掎角之勢,一來可以抵擋張濟、樊稠,二來也可以拱衛洛陽,河內之地完全可以令國相大人派人去駐守。


    呂布想都沒想,便道:“好,就照你的話去辦理,先令人人去河內,讓文醜帶兵入洛,我軍在此休息一天之後,再去洛陽不遲。


    “諾!”郭嘉心裡竊笑道。


    呂布下了城樓,回到了關城內。

    當年虎牢關內的一場大火燒毀了不少營房,現在遺留下來的只是一堆瓦礫,只有少數的房屋還能居住,士兵則搭起了帳篷。

    入夜後,眾人用過晚飯後,大多都已經休息了,呂布讓曹性帶兵巡夜,自己則召見了高順。

    高順受到呂布召見,便大踏步地來到了呂布的房間,一進門便拱手道:“屬下參見主公!

    呂布擺手道:“你我不需要如此客氣,現在四下無人,皆可以兄弟相稱。


    “屬下不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你的為人我心裡是知道的,你坐下,我有話問你。”呂布指著身邊的一張座椅,緩緩地道。


    高順“諾”了一聲,便向前落座,端坐在那裡,等候呂布的話語。

    “如今我軍兵力不足,今又要佔領洛陽龍興之地,要修復大漢都城的話,肯定要花去不少時間和錢財,以你看,我軍是否應該進行舊都修復?”呂布問道。

    高順隨即道:“啟稟主公,郭主簿的建議屬下以為沒有什麼不可,但是其中卻也有不少弊端,我軍剛剛佔領半個冀州,現在又突然來到了司隸,佔領的地方太多,兵力容易分散,一旦周圍的諸位前來攻打的話,我軍很可能會疲於奔命,一時間兵力很難聚攏,這樣就對我軍大大的不利。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那以你之見,我軍該如何是好?


    高順道:“屬下以為,修復舊都工程浩大,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既然我軍已經到了司隸,就應該先在司隸站穩腳跟。舊都百姓大多流入了其他城池,主公完全可以以其他城池為根基,站穩定了京畿附近,再行修復不遲。河南城離舊都不遠,城池也很堅固,主公不如就暫時以河南城為根基,先穩定了周邊局勢,再派人去向各個諸侯示好,如此一來,方為上策。”


呂布狐疑道:“你讓我去主動向其他人示好?”


高順道:“正是,司隸處於天下正中,東邊是曹操,南邊是劉表,東南有袁術,西北又有馬騰,東北是高飛,司隸可謂處於四戰之地,若不妥善處理好這些關係,肯定會適得其反。”


呂布冷笑道:“曹操、劉表、袁術、馬騰都是碌碌之輩,我唯一擔心的只有高飛,只要他不給我在背後使絆子,一切都好說。”


高順道:“主公,那就立刻派遣一位使者趕赴信都城,先行和高飛訂立盟約,只要盟約一成,高飛公然對我軍發動進攻,必然會受到天下人的唾駡,信義也會大失。另外,魏侯曹操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角色,如今曹操獨霸兗州、徐州、青州之地,勢頭正盛,已經成為了中原一霸,必須要嚴防緊守才是,加上主公先攻克了白馬,又從陳留穿行而過,必然會引起曹操的疑慮。”

    “我已經派遣曹性駐守虎牢關,有此關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量曹操有再多兵馬,也休想突破。不過高飛倒是個問題,這小子表面上對我很恭順,誰知道暗地裡有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陳宮不在,你又不能離開我,其他人我又怕弄巧成拙,你說我該派遣誰出使燕國才好呢?”
    “屬下以為,新任行軍主簿郭晉便可以擔當此任。”高順進言道。

呂布想了想,便道:“嗯,我也覺得他比誰都合適,那就他吧,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來人!”呂布沖門外大聲喊道。

從門外進來了一個親兵,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叫郭晉到我這裡來,我有重要事情吩咐!”
    “諾!”

郭嘉正在清點呂布的糧草、錢財,好不容易點算完畢之後,他便皺起了眉頭,暗暗地想道:“呂布的這些糧草、錢財完全夠他開支三年,如此龐大的財力必須得想辦法慢慢的削弱才行……”

    “主簿大人,主公有請,說有要事相商!”呂布的親兵找到了郭嘉,立刻抱拳道。

郭嘉淡淡地回答道:“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這就去。”

    “諾!”

見呂布的親兵走了,郭嘉便尋思道:“呂布這個時候叫我,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


轉身離開了庫房,郭嘉隨口對自己的屬官道:“好好看守這裡,少了一樣東西,人頭落地!”

    “諾!”

郭嘉拂袖而去,快步走到了呂布的府邸,一進門便見高順坐在那裡,心中暗想道:“難道出什麼事情了?”

    “屬下郭晉,拜見主公,見過高將軍!”郭嘉十分有禮的拜道。

呂布擺手道:“不必多禮,我叫你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這件事關係重大,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夠辦理此事。”


郭嘉道:“不知道主公所指何事?”


呂佈道:“我讓你擔任使者,出使信都城,去見燕侯高飛,將我的意思轉達給他,希望和他結成攻守同盟的盟友,世代友好下去。”


郭嘉道:“屬下遵命,不知道何時出發?”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走,你早去早回,我早晚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呂佈道。

郭嘉道:“那,屬下這就去收拾行裝……”

    “嗯,另外,我再派遣幾個人跟著你一起去,沿途也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不用了,屬下一個人目標較小,人多了反而容易壞事。”
    “那好吧,你一路上多加小心,穿州過縣的十分不方便,你就告訴高飛,只要他願意結盟,我就奉送給他大批金銀珠寶。”

郭嘉“諾”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大廳,心中暗暗地想道:“這個時候回去,正好和主公商量一下該如何對付呂布,真是天助我也!”


他辭別了呂布之後,迅速地收拾了行裝,騎上一匹戰馬,便馳出了虎牢關,向北奔去。


郭嘉急速賓士了大概有五裡地,停在了一個樹林之中,學著布穀鳥大叫了幾聲。


從一棵大樹後面轉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正是燕軍斥候林楚,他見郭嘉到來,急忙迎上前去,抱拳問道:“參軍獨自一人到此,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郭嘉道:“我要回信都城,你負責監視呂布的一舉一動,等我回來之後,你需要向我報告一切。”


林楚怔了一下:“參軍要回信都城?”

    “嗯,情況有點變化,正好我回去可以和主公商量一下如何進行下一步的計畫,呂布不除,河北無法安定,必須要儘快除去呂布才行。”

林楚道:“那參軍一路上多加小心,屬下會嚴密監視呂布的動向,等參軍回來之後,就會一五一十的報告給參軍的。”


郭嘉點了點頭,“駕”了一聲大喝,便策馬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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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曹操的想法
青州,臨淄城。


    太守府中,曹操端坐在正中,環視著下麵站立著的眾位將軍,便朗聲道:“這次青州之行,諸位都勞苦功高,尤其是劉玄德,單憑一張嘴便說服了大半個青州的郡縣投降,實在是最青州之行的首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賞賜?

    劉備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身後關羽、張飛侍立左右,他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備不敢有所奢望,一切全憑侯爺做主!”


曹操道:“哦,既然如此,那這樣吧,你且暫代左將軍之職,等我回到昌邑之後,便上書天子,派人帶著奏摺趕赴長安,保奏你為左將軍,豫州牧,你看如何?


    “豫州……豫州牧?豫州不是已經被袁術佔領了嗎?”劉備驚詫地道。


    曹操嘿嘿笑道:“是啊,豫州雖然被袁術佔領了,可是不久將會成為我的屬地,袁術不過是塚中枯骨而已,雖然兵多將廣,可手下卻無甚能人,我早晚都會將他擒住的。所以,先行讓奏請你為豫州牧,另外,我希望你能夠到徐州的下邳當太守,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劉備暗暗地想道:“曹操的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讓我做左將軍、豫州牧,卻讓我去徐州的下邳當太守?”


他想不通這是為了何事,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拱手道:“既然是侯爺的意思,那劉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道何時啟程?


    曹操道:“現在就啟程,帶上你的部下去下邳就任,印綬我會派人去送給你的。


    劉備道:“諾,那劉備就此告辭!


    曹操擺擺手,道:“嗯,去吧。


    劉備轉身離開了大廳,帶著關羽、張飛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曹操見劉備走了,和藹的臉色便立刻變的些許猙獰,大聲地道:“曹洪,你火速集結虎豹騎,先行抄小路,先行趕赴下邳,連同下邳太守車胄,等劉備等人一到下邳,就立刻將其斬殺!

    戲志才急忙站了出來,勸阻道:“不可!主公萬萬不可!”


曹操道:“為什麼?”


戲志才道:“劉備的結義兄弟關羽、張飛皆是萬人敵,而且劉備現在是投靠了主公,主公若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他斬殺了,以後天下的仁人志士,誰還敢來投靠主公?”

    “大耳朵不死,必然會成為禍害,高飛沒有弄死他,我一定要弄死他!”曹操恨恨地道。

    戲志才道:“要殺劉備也不難,如今袁術正兵指淮南,在和孫堅爭奪淮南之地,主公和孫堅關係匪淺,不若出兵相助,委派劉備為大將,給他一兩千老弱殘兵,讓他去支援孫堅和袁術為敵。這樣一來,主公便可借刀殺人了。

    於禁抱拳道:“軍師言之有理。袁術兵多將廣,錢糧廣集,帳下更有紀靈、張勳等大將,量劉備那區區一兩千殘兵,如何抵擋的住紀靈、張勳,就算他潰敗而回,不被袁術的兵將所殺,主公也可以用軍法處置,這樣一來,殺劉備就等於名正言順了。


    李典道:“屬下也以為此法可行!


    曹操尋思了一下,道:“好,就用這個計謀。曹洪,你帶領一百虎豹騎,先行到下邳,接管下邳的一切軍隊,讓車胄暗中挑選一些老弱殘兵。


    曹洪抱拳道:“主公放心,我一定會殺了大耳賊的,屬下就此告辭!


    話音落下,曹洪轉身離去,臉上帶著一絲興奮。


    曹操隨即吩咐道:“青州剛下,百廢待舉,需要有人鎮守此處……於禁,你為青州刺史,屯兵此處,替我管理青州,等我回到昌邑後,會調遣一些官吏來給你擔任幕僚,這樣的話,你這個青州刺史才能做的得心應手。

    於禁見曹操如此器重他,便拱手道:“於禁多謝主公提拔,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將青州治理好的。


    曹操哈哈笑道:“夏侯淵在徐州,你在青州,這青、徐兩地皆是我軍歷盡千辛萬苦才打下來的,你們務必要好好治理,以後青州、徐州或許會成為我魏軍的根基之地。


    戲志才咳嗽了兩聲,拱手道:“主公,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和高飛訂立盟約,只要盟約一成,我軍才有機會好好的發展青州和徐州,這樣一來,我軍的糧草才能夠充足。


    曹操“嗯”了一聲,緩緩地道:“也不知道董昭到底走到哪裡了,去了那麼久,也該回來了。”

    “主公……”董昭從門外跨進了大門,朗聲叫道。

曹操哈哈笑道:“你來的真快,快點告訴我,高飛是什麼意思?”


董昭朝曹操拜道:“啟稟主公,高飛正如主公所預料的一樣,同意訂立盟約,但是時間、地點都由他來定……”

    “啟稟主公,燕軍使者來了。”一個親兵大叫一聲,打斷了董昭的話。

曹操道:“來的好,快傳!”


不一會兒,一個瘦個子的人便走了進來,遞上了一封書信,朗聲道:“這是我家主公親筆所寫,請魏侯過目。”


曹操拆開看後,便笑道:“你回去轉告你家主公,就說我曹操會遵循信上所寫。”


燕軍使者緩緩離開,大廳中則是一片寂靜。


曹操拿著書信,哈哈大笑道:“高飛居然派遣許攸來做訂立盟約的全權代表,實在是超乎我的意料,不過這樣也好,有許攸出面,這盟約訂立起來就簡單的多了……”

    “主公——”滿寵風塵僕僕地從外趕了進來,一臉的疲憊,滿身的塵土,神色慌張地大叫道,“大事不好了……”

曹操和所有在場的人都一起將目光移到了滿寵的身上,急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滿寵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主公,呂布……呂布南渡黃河,先克白馬,之後經陳留朝司隸方向而去,屬下以為……屬下以為……”

    “慢慢說,別急!”曹操道。

滿寵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屬下認為,這和兩年前失蹤的傳國玉璽有關,而且馬騰軍的張濟、樊稠也開始向洛陽進兵了。”


曹操聽後,哈哈大笑道:“看來高飛又想再一次將諸侯玩弄于股掌之中嘍,兩年前的那一次玉璽紛爭弄得洛陽城被大火燒毀,現在又想故技重施了……不過,我曹操是不會上這種當的。”


滿寵見曹操不信,便道:“主公難道不想分一杯羹嗎?那可是傳國玉璽啊!”


曹操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真是為了傳國玉璽的話,出兵也不無不可,可是我軍現在並不能輕舉妄動,至少現在不行,只能靜觀其變。”


戲志才道:“主公英明!屬下以為,可就將傳國玉璽的話散佈出去,相信在洛陽周圍的幾個諸侯都會去搶,等他們為了玉璽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我軍再主公出擊,襲其背後,必然能夠取得不少的成就。可是當務之急,就是要和高飛訂立盟約,一旦盟約形成,我軍便可以安心的發展,廣集錢糧、招兵買馬比什麼都重要。”


曹操點了點頭,道:“區區一個石頭,沒什麼好爭的,這玉璽是個燙手的東西,誰拿了都不會有好下場,但是我堅信,到最後,這玉璽一定會落入我的手中!”


在場的戲志才、董昭、滿寵、于禁、李典、樂進、典韋、許褚都齊聲拜道:“主公英明!”


曹操笑道:“滿寵,你既然遠道而來,也不能讓你白來,你之前去過一次燕國,見過高飛,這一次,還是要你親自跑一趟,先去平原郡和高飛帳下的許攸進行交涉,然後達成一致協議之後,再行簽訂盟約。”


滿寵道:“屬下明白,只是,袁術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不知道主公該如何對付他?”


曹操笑道:“袁術和劉表、孫堅都不合,現在為了和孫堅爭奪淮南已經互相鬥了差不多了大半年了,劉表雖然一直沒有動靜,我想他也是在等待著什麼,只要時機成熟,必然會出兵攻擊袁術。恰好這一次傳國玉璽出現,我相信劉表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只要他在南陽的兵馬一動,袁術必然會襲擊其背後,有劉表、孫堅替我牽制著袁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屬下明白了……”滿寵道。

曹操道:“好了,青州就交給於禁了,其餘人都跟我回昌邑,我要靜觀司隸一帶的情況,如果遇到對我軍有利的,就必須出擊。”

    “諾!”
    ……

冀州,信都城。


校場上,高飛看著太史慈、韓猛在訓練士兵,心中也是熱血澎湃,十萬趙軍降兵在他們兩個人的手裡,經過短短幾天的訓練,便成為了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他的心裡是無比的欣慰。


休息時,高飛將太史慈、韓猛叫到了身邊,關切地道:“天氣那麼熱,真是辛苦兩位將軍了。”


太史慈、韓猛二人一起抱拳道:“不辛苦。”


高飛笑道:“真沒想到,你們只用了短短的幾天,便把懶散的士兵訓練成為了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佩服不已啊。”


太史慈道:“主公,這些本來就是趙軍的士兵,對於軍隊的制度還是知道的,所以比新兵要好訓練的多。主公,不知道我們何時對呂布開戰?我都等不及了!”


高飛笑道:“快了,再等些日子,整個河北就會成為我軍的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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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郭嘉歸來
太史慈的眼睛裡散發出來了一種異樣的光芒,臉上也帶著一絲興奮,抱拳道:“主公,如果真的要和晉軍開戰了,就讓我為先鋒吧,我一定不會讓主公失望的!


    韓猛也隨即抱拳道:“主公,屬下也願意為先鋒……”

    “韓猛,你幹什麼和我爭啊?”太史慈一扭臉,便大聲喊道。

    韓猛道:“隨你怎麼想,總之我這個先鋒當定了。請主公成全……”
    “主公,你別聽他的,先鋒應該我來當……”太史慈嚎叫道。

高飛見太史慈和韓猛剛才還好好的,突然變得針鋒相對起來了,便急忙道:“夠了,吵什麼吵?誰當先鋒,我心中有數!韓猛,你跟我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韓猛瞥了太史慈一眼,“諾”了一聲,跟著高飛便走了。


太史慈冷“哼”了一聲,心中暗想道:“虧我還把你當成兄弟,沒想到你也要和我來搶功,你和張郃是一路貨色,到時候我一定要爭取得到先鋒的位置,親自率部攻打下並州,這樣一來,我的功績就能蓋過張郃了。


    轉身離開,太史慈回到了訓練場上,大聲吼道:“都給我訓練,別偷懶!


    韓猛跟著高飛一起走出了校場,來到了一座軍營前,他見高飛停下了腳步,心中便想道:“我自從投靠主公以來,主公還從未單獨召見過我,這次突然召見我,難不成我犯了什麼事情嗎?


    正當他還在思慮的時候,便見高飛轉過了身子,雙目炯炯有神。他急忙問道:“不知道主公喚我何事?”


高飛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問問你一些問題!”

    “主公有話儘管講,屬下定當知無不言。

    “嗯,你投靠我也有小半個月了吧?


    “是的主公!”


高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時示意韓猛坐下,緩緩地道:“聽說,你和張郃是同鄉?”


韓猛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高飛道:“這次攻打並州,我想讓你擔任先鋒大將,帶領你的舊部一起立功,等攻下並州之後,便由你留守並州,出任並州刺史一職,你覺得怎麼樣?

    韓猛臉上一怔,急忙道:“屬下誠惶誠恐,多謝主公厚愛。只是,屬下並非治理地方的人才,屬下以為,辛毗、逄紀、陳震、陳琳等人都有這方面的才華,主公不妨從這四個人裡面挑選,要遠比屬下能夠勝任的多。


    高飛聽後,便笑道:“韓將軍真議事也,居功不自傲,還能唯才是舉,確實是不可多得一員大將。然而辛毗、逄紀等人我都已經讓他們在冀州留守了,所以只能委任一人去鎮守並州,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合適。


    韓猛見高飛對他如此器重,心生感激,便抱拳道:“韓猛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受主公如此垂青?


    高飛伸出一隻手,搭在了韓猛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之後才收了回來,緩緩地道:“你是一個將才,張郃在去鮮卑單于庭之前,留給我了一封書信,他在心中大肆舉薦你,說你的能力並不在他之下。這幾天我頻繁地來到校場看你練兵,你確實有一種極大的人格魅力,那些投降的趙軍士兵在你的帶領下變得生龍活虎,這就說明你有獨到之處。一旦時機成熟,你和太史慈將分別為左右先鋒,同時率領大軍入並州,這可是個很難得的機會,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現一番,我已經令人去將張南、蔣義渠等將人調回來了,到時候就由你你率領本部兵馬大顯神威。


    韓猛感激涕零,跪地拜道:“主公對韓猛如此恩寵,韓猛必定以死相報,此生對主公忠貞不二,至死不渝!


    高飛親自將韓猛扶起,拍打了一下韓猛膝蓋上的灰塵,笑著說道:“韓將軍是位好將軍,但是促成此事的是張郃,若非張郃的鼎力推薦,我也不會委任你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和張郃的之間的恩恩怨怨我都已經知道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必一直那麼執著呢?”


韓猛擦拭了一下眼淚,拜服道:“主公說的是,韓猛謹記心中。”


高飛道:“嗯,太史慈和張郃也有點不和,但是也只是意見相左、互相不服而已,並不是仇恨對方,所以,我希望你和太史慈一樣,能夠和張郃保持這種微妙的關係,有競爭才會有動力,你說是不?”


韓猛明白了高飛的意思,當即拜道:“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麼現在……”
    “主公!”賈詡從遠處趕來,直接打斷了高飛還沒有說完的話語,“郭嘉回來了……”

高飛一聽到這話,便立刻轉身,急忙問道:“奉孝現在何處?”


賈詡道:“正在大廳等候主公!”


高飛歡喜道:“韓猛,你且回去繼續練兵,告訴太史慈,你和他將同為先鋒。”

    “諾!”韓猛抱拳道。

高飛徑直走到了賈詡的身邊,輕喝道:“軍師,快去召集荀攸、荀諶、歐陽茵櫻過來,奉孝回來了,必然帶來了重要的消息,如果對付呂布,必須商量出一個對策來……哦,把王文君也一起叫來!”


賈詡“諾”了一聲,便快步離開。


高飛則大踏步地向太守府跑去,跑了一段路後,見陳到、文聘正帶著士兵巡城,便從陳到那裡要來的一匹戰馬,騎上之後,便朝太守府慌忙跑去。


陳到、文聘二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高飛如此慌張,二人面面相覷一番之後,便互問道:“主公這是怎麼了?”


二人誰也沒想明白,可也不再去想,一人帶著一隊士兵繼續巡城。

    “奉孝……奉孝……奉孝,我來了,你在哪裡?”剛進太守府的高飛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便大聲地嚎叫了起來,弄得整個太守府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太守府中,郭嘉端坐在那裡,剛喝完一杯涼白開,便聽見高飛從外面大踏步地跨了進來,臉上帶著極大的喜悅,急忙站了起來,拱手道:“屬下參見主公!”


高飛一進大廳,上前便將郭嘉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大聲笑道:“我的奉孝,你可總算回來了,這一去差不多有半個月了,我每天都不在擔心你啊!”


郭嘉被高飛緊緊地抱住,略微感到了一絲吃驚,他哪裡見過高飛有如此的失控過,臉上雖然尷尬,可是心裡是熱乎乎的,這說明高飛很是在意他。


此時,賈詡、荀攸、荀諶、歐陽茵櫻、王文君等人都從大廳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高飛緊緊地抱著郭嘉時的喜悅表情,都略感吃驚。

    “咳咳……”郭嘉被抱的差點喘不過氣來,猛烈地咳嗽了兩聲。

高飛聽到郭嘉的咳嗽聲,急忙將郭嘉鬆開,將郭嘉親自扶到了座椅上,十分關切地問道:“奉孝,你身體不舒服嗎?”


郭嘉急忙搖頭,說道:“屬下身體好著呢,只是剛才被主公那麼一抱,差點沒喘上氣來,所以……不過多謝主公關心!”


高飛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去,他還以為郭嘉水土不服呢,他印象中郭嘉是英年早逝的,生怕郭嘉會像歷史上一樣早早的帶病辭世。所以,他經常對郭嘉的生活起居很關心,讓郭嘉吃有營養的飯菜,還經常給郭嘉開小灶,燉點什麼老母雞湯之類的滋補一下。自從他得到郭嘉之後,經過這兩年多的悉心照料,郭嘉原本羸弱的身體開始變得健碩起來,也經常進行一些體力鍛煉,而且騎術精湛,箭法也不錯,正因為如此,郭嘉在混進呂布的晉軍之中,才沒有引起絲毫的懷疑。

    “沒病就好,嚇死我了,你要是真病了,那我非要網羅天下名醫不可,對了,有機會我去尋找一下華佗和張機,這兩個人都是當代名醫,華佗主攻外科,張機主攻內科,要是能有這兩名醫生在我的燕國境內,那我軍也就不用害怕什麼大大小小的病了。”高飛歡喜地道。

郭嘉、賈詡、荀攸、荀諶、歐陽茵櫻、王文君聽完之後都有點稀裡糊塗的,但是幾個人都還是表現出了該有的表情,一起向著高飛道:“願主公心想事成。”


高飛一轉臉見人都到齊了,便急忙道:“好了,人既然已經都到齊了,那現在就可以開會了。奉孝,你且先說說呂布軍的動向和實際情況。”

    “諾!”郭嘉首先拜道,“呂布已經被我成功說服到了洛陽一帶,如今已經佔據了原來舊都附近的一些城池和關隘,文醜帶兵從河內進駐河南城,和呂布會合在了河南城,馬騰軍的張濟、樊稠聽到這一消息後,便又退回了函谷關,而且,我在回來的路上還聽到了一個傳言,說傳國玉璽就在洛陽的廢墟底下埋著,呂布是想將其竊為己有。”
    “傳言?我也聽說了,難道這傳言不是你讓林楚散佈出去的?”賈詡問道。

郭嘉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取得了呂布的信任,成為了呂布的行軍主簿,早晚都會在呂布身邊,很難有離開的機會,我根本沒有時間去見林楚,而且呂布見過林楚,所以我便讓林楚遠遠相隨。”


賈詡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那是誰?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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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秘書    “應該是魏軍所為!”荀攸冷不丁的一句話直接脫口而出。

歐陽茵櫻道:“也只有魏軍了,畢竟呂布大軍所過之處,是先攻克了白馬,再經陳留進入司隸的。奉孝,讓呂布攻擊曹操的地盤,這是你的傑作吧?”


郭嘉笑道:“歐陽姑娘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錯!是歐陽參軍!我現在是參軍,請不要把我當作是一個女人來對待,主公也說過,這裡不分男女,思想無境界!”歐陽茵櫻反駁道。

郭嘉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是是是,歐陽參軍。我只是想讓呂布得罪一下曹操而已,我知道曹操遠在青州,根本無法顧忌兗州之事,而且呂布突然南渡黃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了白馬,必然能夠引起魏軍的恐慌,我也是想給呂布多豎立一個敵人,這樣一來,牽制呂布的人就多了一個,而對於我軍取得河北來說,也更加容易了。”


高飛笑道:“這個無間道風雲奉孝你演的不錯,不過,這還不夠,還要繼續的演下去。既然呂布已經離不開你了,而陳宮又遠在冀州,那這樣一來,呂布就會聽從你的擺佈。奉孝,你在呂布的軍中可有危險?”


郭嘉搖了搖頭道:“主公放心,我一點危險都沒有,唯一對我有威脅的陳宮已經被我遠遠支開,讓他留守在了冀州,而且他派人送給呂布的信箋我都模仿呂布的筆跡給予了回復,多是斥責陳宮的話語,用不了多久,陳宮一定會背離呂布的。”


高飛道:“你做的很好,但是陳宮此人確實是個陰險的角色,兩年前我在虎牢關前認識的他,那時他是張邈的行軍主簿,誰知道張邈一死,他不帶兵歸附曹操,反而去依附呂布,只能說這傢伙的眼光很獨到,這兩年呂布能在並州長治久安,也都虧了有陳宮在,不然的話,呂布早就被那些匈奴人給吞噬了。但是我也能夠看的出來,陳宮根本不會來投靠我,所以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你要想辦法將陳宮置於死地,讓呂布親手斬殺了陳宮。”


郭嘉“諾”了一聲,眉頭緊緊地皺起,同時感到了肩膀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他隨後道:“主公,這次呂布讓我來見主公,是以使者的身份想和主公聯盟,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


賈詡道:“呂布想和我軍聯盟,也是一種示弱的表現,他想看看我軍是什麼反應,然後才會定奪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屬下以為,主公不妨答應下來,但是卻推遲訂立盟約的日子,這樣一來,只要再過半個月,鮮卑人就能夠進攻並州了,晉軍兵力必然會有所調動,我軍便可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高飛看了看一直沒有發言的王文君,見他聽的津津有味的,便問道:“王文君,你有什麼意見儘管說來聽聽,在這裡可以暢所欲言,不用擔心什麼。”


歐陽茵櫻插話道:“是啊,主公一向開明,廣開言路,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千萬別憋在心裡,會憋出病的。”


荀諶曾經和王文君一起挖掘過河道,深知王文君的為人,便道:“王校尉,主公面前,可以暢所欲言,不必忌諱太多。”


王文君點了點頭,起身抱拳道:“啟稟主公,屬下以為,不可與呂布訂立盟約,若承認了與呂布訂立盟約,那以後再反戈一擊的時候就會失信於天下,主公也會成為一個毫無信義可言的人,以後仁人志士誰還敢來投靠主公?”


郭嘉道:“主公,王文君說的也不無道理啊。”


高飛尋思了一番,便問道:“那以你之見,我軍該當如何?”


王文君道:“屬下以為,可當即回絕呂布,與他就此斷絕關係,另外放出消息,就說呂布已經在洛陽城得到了傳國玉璽,欲自立為帝,主公應該發起檄文,號召天下共同起兵討伐,就如同當年討伐董卓一樣,諸侯大軍彙集,共同翦滅呂布!”


高飛看了一眼眾人,見眾人都略有所動容,便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賈詡、荀攸、荀諶、歐陽茵櫻、郭嘉都抱拳道:“我等深表贊同!”


高飛將眼皮一抬,隨即沖門外喊道:“去讓陳琳來見我!”


門外的親兵“諾”了一聲後,便隨即跑了出去,而其餘的親兵則在這個時候端上一些茶點,供大廳內的人享用。


不多時,陳琳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見到高飛和他的智囊都在,便急忙抱拳道:“屬下陳孔璋參見主公,不知道主公喚我何事?”


高飛放下手中的一杯茶,徑直走到了陳琳面前,手挽著陳琳的手,將其拉到了大廳裡的一邊座位上,並且深深地向著陳琳鞠了一躬。


陳琳見狀,連忙站了起來,大聲道:“主公,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高飛道:“我敬重先生文采,理應拜上一拜,更何況今日我又有事請求先生,更應該對先生禮遇有加才對。我與先生並非初識,記得我剛從涼州被選為羽林中郎將,進入洛陽時,便在大將軍何進府中和先生結識,而來已經有三年了,我們可謂是舊識了,老友重逢,自然是喜上眉梢。”


陳琳見高飛對他如此禮遇,便歎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恨只恨孔璋眼力不足,當初洛陽大火時,我沒有選擇跟著主公一起走……唉!”

    “呵呵,現在也不晚,而且現在我們不是又見面了嗎?先生也不用總以敗軍之將來自降身份,以先生之文采,天下少有。如今先生不是冀州治中嗎,就應該拿出冀州治中的身份來。”高飛道。

陳琳心服口服,拜道:“不知道主公需要孔璋做什麼,只要是孔璋力所能及的,就必然會以死相報。”


高飛看著這個在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便道:“我不讓你死,要你好好的活著,只要你動動筆頭子就可以了。”


陳琳道:“那簡單,主公需要寫些什麼,孔璋必定竭盡全力。”


高飛道:“我要你寫一份討呂檄文,就說呂布將大漢瑰寶傳國玉璽竊為己有,欲在洛陽自立為帝,號召天下英豪暫時屏棄前嫌,共同興兵討伐呂布!不知道先生需要多久能夠寫出來這道檄文?”


陳琳思慮一下,便抱拳道:“主公待我如父母,我孔璋無以為報,只有以此來報答主公。請主公給我準備紙筆,我現在就可書寫討呂檄文!”

    “壯哉!先生真是高才也!”高飛歡喜地拍了一下手,一扭頭,便對門外的親兵叫道,“準備紙筆!”

親兵立即將紙筆帶了上來,將一卷長長的白紙攤在了一張桌子上,高飛則親自為陳琳研磨。


陳琳感動不已,等待一切準備就緒,便拿起毛筆,蘸了點墨水,稍加思索了一番,便大筆一揮,洋洋灑灑的文字便呈現在了白紙上。


不多時,陳琳一揮而就,將筆隨手放在了硯臺上,便抱拳道:“啟稟主公,屬下已經完成,請主公過目!”


高飛、賈詡、郭嘉、荀攸、荀諶、歐陽茵櫻、王文君都盡皆大吃一驚,沒想到陳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出洋洋灑灑的三千多言來,好奇之下,便圍了上去。


眾人見那字跡娟秀,筆走龍蛇,無不佩服陳琳的書法造詣,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頓時感到熱血澎湃,雙拳不自覺的便緊緊握在了一起,恨不得現在就一拳將呂布打死,生生的將呂布的皮扒掉,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高飛從頭到尾看完一遍之後,意猶未盡,又重新看了一遍,當第二遍細細看完之後,他不禁佩服其陳琳的文采,心中暗暗想道:“歷史上袁紹讓陳琳寫討伐曹操的檄文,曹操當時患頭疼病,看完陳琳所寫的檄文之後,頭痛病便立刻好了,我只以為這是歷史學家的誇張,今日看到陳琳所寫討呂檄文,字字珠璣,環環相扣,才敢肯定陳琳確實有這樣的實力。以筆為刀,陳琳撰寫的檄文果然讓人看後大快人心,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果然名不虛傳!”

    “好!”賈詡忍俊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隨後,荀攸、荀諶、歐陽茵櫻、王文君、郭嘉都接二連三的叫好,紛紛拱手誇讚陳琳文采。陳琳則謙虛異常,一直說“不敢當”的話語。

    “真***痛快!這份檄文若是發出去了,天下群雄誰不響應?呂布大勢已去,只這一道檄文,便能讓身敗名裂!”高飛又看了第三遍,只覺得暢快非常,大聲喊了出來。

一扭臉,高飛便指著陳琳道:“你以後就留在我的身邊,以筆為刀,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給我當秘書,替我處理一些公文!”


陳琳驚訝道:“秘書?”


高飛道:“別管是什麼,只要你跟著我,年俸祿為兩千石!”


陳琳一聽,這中年俸可是一郡太守的俸祿,他在袁紹手底下當官也不過才六百石,如今突然高出這麼多,便歡喜地道:“多謝主公!”


高飛道:“賈詡,將這份檄文官署傳抄,命人送達魏國、吳國、楚國、宋國以及關中和涼國的各個州郡張貼,一個月之內,必然能夠再次掀起當年討伐董卓之浪潮!”

    “諾!屬下這就去辦。”賈詡帶上檄文便迅速離開了大廳。

高飛轉身對郭嘉道:“奉孝,你繼續上演無間道,一定要將呂布拉往死亡的深淵之中,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等呂布即將敗亡之際,你再回來不遲!”

    “無間道?”郭嘉費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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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求生之計
高飛看到郭嘉費解的面孔,便笑道:“你現在就是臥底,是我高飛的金牌臥底,無間道你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做好你的臥底工作就可以了。我只給你兩個任務,一是想法設法離間呂布和陳宮的關係,二是想盡一切辦法讓呂布走向滅亡。”


郭嘉尋思了一下,頓時感覺到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許多,便問道:“主公希望呂布何時敗亡?”


高飛道:“至少在我拿下並州之前,他還不能敗亡,如果他敗亡的太早的話,我就無法獨吞河北。既然呂布對你如此的信任,那你就讓他全部聽命於你,檄文發佈出去之後,我就會率部攻打冀州,其餘諸侯就會共攻洛陽,你就用你的智謀幫呂布打幾個勝仗,讓他完全依賴於你之後,再將他推入到深淵之中。”


郭嘉道:“屬下明白了主公的意思了,那屬下這就回去回絕呂布!”

    “嗯,奉孝,你要多加小心,呂布雖然沒有什麼疑心,可是他身邊的高順、文醜卻不一樣,你必須要想法設法保護自己。”高飛關心地道。

郭嘉道:“屬下明白了,主公儘管放心。那屬下這就告辭了……”


高飛的臉上露出了一些不舍,可還是堅決地點了點頭,朝郭嘉揮了揮手,面容動容地道:“奉孝,一路保重,這次平滅呂布,就全靠你了。”


郭嘉重重地點了點頭,向著高飛躬身一拜,什麼也沒說,眼睛裡散發出自信的光芒,轉身便朝大廳外走去。


看到郭嘉離開的背影,荀攸走到了高飛的身邊,淡淡地道:“主公,郭奉孝年輕有為,智謀過人,呂布軍中又沒有什麼智謀之士,陳宮在冀州,張遼在並州,剩下的高順、文醜之輩就不足為慮了,相信晉軍定然會被郭奉孝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但願如此吧!對了,青州可有什麼動向嗎?”高飛問道。

荀攸道:“青州大局已定,曹操留下於禁為青州刺史鎮守青州,並且讓滿寵趕赴平原和許攸商討盟約事宜,相信這兩天便會傳來消息。另外,投效曹操的劉備被曹操保奏為左將軍、豫州牧,帶著舊部朝下邳去了。”

    “劉備?哼哼,曹操乃是一代梟雄,豈能不知劉備的心思?下邳臨近淮南,淮南一地一直處在袁術和孫堅激烈的爭奪當中,他這時候派遣劉備去下邳,或許是想借刀殺人,借機除掉劉備。不過這樣也好,曹操若殺了劉備,那關羽、張飛必然會視曹操為仇敵,走投無路之際,或許還會來投靠我。”

荀攸搖了搖頭道:“主公對關羽、張飛還是一直念念不忘嗎?”

    “萬人莫敵的當世猛將,我軍之中只有趙雲、黃忠、太史慈三個人而已,關羽、張飛皆是世之猛將,我當然會愛惜。只是他們跟著劉備太屈才了,跟著我才能體現出他們的價值,但願此行劉備陣亡,關、張無礙……”

荀攸聽完之後,也能感受到高飛心中的那一份求賢若渴的希望,他忽然想起來了年前高飛在薊城北武堂中所舉行的演武大會,當時燕軍諸位將軍盡皆參加,以武力高低定輸贏,趙雲、黃忠不相上下獨佔鰲頭,太史慈次之為第二,陳到、魏延、張郃、龐德徐晃第三,文聘、管亥、周倉、盧橫、高林、褚燕、廖化、李鐵、王文君、烏力登、難樓、蹋頓稍次一等,卞喜、夏侯蘭、白宇、李玉林、鮮於輔、田疇等人皆並列第五等。


一想到高飛對猛將的熱愛,他便歎了一口氣,暗暗地想道:“不知道何時主公才能一了心中所願,但願劉備此次陣亡,關羽、張飛走投無路來投主公。”


高飛轉過身子,當即對眾人道:“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我們等待張郃歸來,和曹操盟約簽訂,然後再做定奪,現在請大家各司其職。”

    “諾!屬下告退!”眾人齊聲道。
    ……

徐州,夏丘。

    “他娘的!那曹操老兒只給了我們兩千老弱殘兵,卻讓我們去支援孫堅,我們帶著這樣的隊伍去打仗,那不是明擺著是拿雞蛋跟石頭砰嗎?”張飛虎目怒視,虯髯倒豎,一巴掌拍斷了面前的一張幾案,大聲地罵道。

關羽坐在張飛對面,丹鳳眼輕輕一眯,右手輕輕地捋了一下自己的美髯,通紅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怒氣,變得比以前更加紅了。他聽完張飛說的話,便大聲地問道:“不知道大哥作何感想?”


劉備端坐在上首位置,十指緊握,垂放在雙膝上,眼睛裡卻是一片黯淡,兩隻大大的耳垂自然落下,幾乎要接近到了他的肩膀,只是不住地搖頭歎氣。

    “哼!”張飛直接從鋪著草席的地上站了起來,擼起袖子,露出了兩條粗壯的手臂,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老高,“我去找那曹洪理論去,不給我五千精兵,我絕不出戰!”

話音一落,張飛便大踏步地朝外走。


劉備兩隻碩大的招風耳聽的張飛的腳步聲,便猛然抬起了頭,大喝道:“三弟回來,不可造次!”


張飛轉身,看著劉備,問道:“大哥,你今天休要攔我,我一定要去找那曹洪理論,曹操明明說給我們五千精兵,可曹洪卻只給了兩千老弱殘軍,這他娘的讓我們怎麼打?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

    “三弟,曹洪身為曹操帳下大將,一向都唯曹操命是從,從未有過違抗命令的事情,他之所以這樣做,我想是曹操暗中授意的。或許,曹操就是想讓大哥帶著這兩千老弱去送死!”關羽丹鳳眼緩緩睜開,雙眸中冒出來了一律光芒,緩緩地道。

劉備道:“我來投靠曹操,也不過是想有個棲身之所,既然他不能容我,我也就沒有必要在此待下去了。目前袁術和孫堅正在壽春交戰,曹操讓我帶兵來支援孫堅,打的是曹操魏軍的旗號,既然曹操讓這兩千人跟我陪葬,那我就要好好利用這兩千老弱,在他眼裡,這是弱兵,可在我眼裡,是人都可以利用。”


關羽聽後,一扭頭,便問道:“大哥可是有了計策?”


劉備道:“必須先發制人,不能坐以待斃。我軍兵臨夏丘,曹洪、車胄則在下邳,若是我軍不向前進發,必然會被以軍法處置,另外,徐州刺史夏侯淵又坐鎮東海郡,與下邳唇齒相依,我軍根本沒有反戈一擊奪取徐州的機會,那麼,唯一的活路就是向南走了。”

    “向南走?”張飛問道,“可是南人咱們都不熟悉啊,那江東猛虎孫堅和高飛關係甚好,袁術和袁紹又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咱們難不成要投靠他們兩個人嗎?”

劉備搖了搖頭,道:“袁術不是真正的霸主,又好大喜功驕傲自滿,雖然兵多將廣,但是早晚會被人所滅。孫堅乃江東猛虎,此人經營江東已有三年,謀士、良將趨之若鶩,根本無法動搖。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託在同為漢室宗親的鎮南將軍、荊州牧、楚侯劉表身上了,希望劉表能念在同是漢室宗親的份上,收留我們。荊州表面很是穩定,但是劉表乃是徒有虛名之輩,荊州名士人皆思得一位明主,若是我去了那裡,潛心待上個三五年,或許能夠取劉表而代之。”

    “劉表?”張飛略有點吃驚,問道,“可是劉表坐擁荊州,他肯收留我們嗎?”
    “我以誠相投,劉表帳下又無甚大將,蔡瑁、張允、黃祖等人都是碌碌之輩,豈能和二弟、三弟相比?只要我們去了劉表那裡,相信他必然會接納的。”
    “大哥,我還是覺得先派遣人去荊州一趟為妥。”關羽道。

劉備道:“只怕時間來不及了,我已經想好了策略,我可以蠱惑這兩千老弱殘兵跟隨我們一起走,讓糜芳、田豫帶領著,糜竺、孫乾、簡雍保護家小,二弟、三弟帶領著本部精銳一起南行,我們撤去魏軍的偽裝,一路上不打旗幟,穿州過縣也不進城,只要不對袁術、孫堅他們造成什麼威脅,他們就不會攻擊我們。”


關羽道:“大哥分析的對,那我們就從此遠離中原紛爭,好好的在荊州待著,伺機而動!”


張飛哈哈地笑了起來,拱手道:“大哥真不愧是大哥,時時刻刻都不忘心中大業。那劉表我在洛陽的時候就看他很順眼,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啊,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們還幹什麼來投曹操啊。大哥,事不宜遲,我們早點出發吧!”


劉備道:“不急,外面大雨,道路泥濘難走,需要等上幾日,而且從夏丘到荊州,要走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足夠的糧草可不行。我們應該先行鼓動那些士兵,然後再向曹洪多要點糧草,等到士兵都跟我們一心了,糧草也齊備了,再走不遲。”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張飛不耐煩地道。

劉備道:“用不了幾天,這大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了,明天應該會放晴。雲長,你親自去一趟下邳,問曹洪索要糧草,曹洪急於讓我們出兵,定然會撥給糧草的。我和糜竺、孫乾、簡雍一起鼓動那兩千老弱殘兵,事成之後,便可以卸去曹軍的服裝,偃旗息鼓的穿州過縣了。”


關羽、張飛抱拳道:“大哥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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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諸葛孔明
秋風吹走了殘夏,枯黃的樹葉開始紛紛墜落,天地間頓時升起了一片蒼涼的景象。


夏丘城中,劉備成功的蠱惑了那兩千老弱殘兵,關羽也從曹洪處要來了足夠一個月食用的糧草。於是,劉備下令全軍脫去了魏軍的軍裝,披上了嚮往自由的馬甲,開始帶著大軍向西南進發。


大軍經過一天的長途行走,於夜晚到達了沛郡的垓下,人困馬乏,只得暫時停下休整。


經過一番安營紮寨後,劉備等人總算有了暫時休息之地。


四處一片荒野,山風呼嘯吹過營寨,卷起地上的殘葉和黃土,讓這沒有打任何旗幟的隊伍顯得格外蒼涼。


大帳裡,劉備端坐上首,其下是關羽、張飛、田豫、糜芳、糜竺、簡雍這些舊部,大家坐在一起,心裡透著無盡的荒涼。

    “哎,沒想到我劉備竟然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劉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下,眼眶裡流下了滾燙的熱淚。
    “大哥不必傷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只要我們心中還有希望,就一定能夠成就一番偉業的。”關羽見劉備落淚,心中也是無比的難受,苦苦地勸慰道。

糜竺見狀,隨即拱手說道:“主公,孫乾已經先我們一步去荊州了,以孫乾之學識,劉景升之大度,想必一定會願意接納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應該想想如何穿越豫州才是。這豫州乃是袁術地盤,部下兵多將廣,我們雖然偃旗息鼓的到來,可袁術一旦發現了我軍身影,必然會帶兵前來阻擋的。”


關羽急忙道:“大哥,糜先生說的極是啊,我軍現在有兩千五百人,其中兩千是老弱病殘,根本沒有打仗的能力,一旦宋軍攻來,那些剛剛依附我軍的魏軍士兵就會自行潰敗,必須想個辦法才行!”

    “哼!宋軍有什麼了不起的?那什麼紀靈、張勳要是來了,看俺不捅他幾個透明窟窿出來!”張飛虎目瞪得賊大,大聲地叫道。
    “三將軍勇則勇矣,奈何敵軍人數眾多,你殺的了一千,能殺的了一萬嗎?”糜竺反問道。

張飛一扭頭,瞪著糜竺,大聲地叫道:“你說什麼?俺能在萬人軍中取上將首級,難道俺還不能殺死一萬個士兵嗎?”


糜竺道:“此言差矣,三將軍勇不可擋,可是一個人再怎麼勇猛,也有力氣枯竭的時候,如果那紀靈只用兵來圍你,累都能把你累死。”

    “哼!那俺就先去把紀靈一槍挑了,只要主將一死,其餘人自然不敢近前了,宋軍若是真的來了,你給俺看好了,看俺是怎麼挑死紀靈的。”張飛怒道。
    “只怕紀靈是不會來了……”簡雍坐在一旁,捋捋鬍鬚,緩緩地道。

張飛竊喜道:“量他也不敢來,有俺在……”


簡雍直接打斷了張飛的話:“三將軍,我的意思是說,袁術的宋軍正和孫堅的吳軍在壽春激戰,紀靈乃袁術帳下第一大將,他豈能有不去之禮?不僅如此,相信為了爭奪壽春,宋軍主力應該都會聚集在那裡,留在後方的,必然是一些蝦兵蟹將,或許我軍可以虛張聲勢,將其嚇退!”


關羽道:“此法可行。大哥,我已經派出斥候四下搜尋,一旦發現異常,必然會有所回報,請大哥勿憂。”

    “啟稟主公,屬下在營寨外面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特將其擒來,交由主公發落!”劉備的一名親兵隊長走進了大帳,抱拳朗聲道。
    “一定是曹洪的奸細,拉出去砍了!”張飛大怒道。

那親兵隊長臉上一怔,急忙道:“三將軍,那可疑之人還是個孩子……”

    “孩子?”劉備狐疑道,“帶進來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孩子,竟然如此大膽!”

親兵隊長抱拳道:“諾!”


不多時,親兵隊長便推搡著一個孩童走了進來,那孩童不過六七歲模樣,但是長相十分的白淨,身上穿著文人一貫穿的長袍,一看就像是個官宦人家的孩子。


劉備打量了一下那孩子,見那孩子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稚嫩的臉上有著一雙如炬的雙眸,那雙眸子裡看起來十分的深邃,深到讓人無法看透這個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見這孩子從進入大帳時便面不改色,舉手投足間又彰顯著一處文人風範,便朝親兵隊長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親兵隊長轉身剛走,張飛便站了起來,走進那孩子面前,大聲喝道:“喂!小孩,快說,你是不是曹洪派來的奸細,來探聽俺們的虛實?”


那孩子白了張飛一眼,卻並不予以理會,雙臂環保著站在那裡,將頭扭向了另外一邊,卻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整個大帳。

    “你這小屁孩,討打……”張飛正在氣頭上,見連個小孩也這樣對他,便舉手要打。
    “三弟,大哥面前休得放肆!”關羽見狀,急忙呵斥道。

張飛一轉臉,便對關羽道:“二哥,我又不是真的要打他,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關羽見那孩子面不改色,十分的淡定,也暗暗稱奇,便道:“那你嚇到了嗎?還不快退下,聽大哥發話!”


張飛撅著嘴,朝那孩子冷哼了一聲,便道:“便宜你了!”


劉備見張飛歸座,又觀察了那孩子一番,便開口問道:“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聽到劉備問話之後,便將頭顱擺正,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劉備,見劉備方面大耳,雙臂修長,面白青須,頗有幾分另類的威嚴,便指著劉備,開口問道:“你可是劉備?”

    “大膽!你這小子太過放肆,我大哥的名諱豈是你能隨意喊得?”關羽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坐直身子,大聲呵斥道。

劉備見那孩子在關羽的呵斥聲中依然是面色不改,便越發覺得奇怪,抬起手示意關羽不要動怒,和藹地問道:“我就是劉備,不知道小先生如何稱呼?”


那孩子徑直向前走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劉備大聲地說道:“劉將軍在上,請受我諸葛孔明一拜!”


事發突然,眾人都始料未及,就連劉備在內,都無不大跌眼睛。


眾人都是一頭霧水,劉備更是不知所措,和部下互相對視一眼後,稍微沉寂了片刻,便急忙將這個自稱諸葛孔明的孩子給扶了起來,連忙問道:“孩子,你把我搞糊塗了……”


諸葛孔明道:“在下複姓諸葛,名亮,字孔明,乃徐州琅琊郡陽都人。劉將軍糊塗,我心裡卻十分的明白,今日我特來拜見劉將軍,只是為了報答劉將軍對我諸葛一家的恩情,還請劉將軍務必不要推辭。”


劉備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諸葛亮,見諸葛亮小小年紀,在談吐上頗有風範,而且處變不驚,那深邃的雙眸中到處都充滿了智慧,便問道:“諸葛小友,我確實不知道你所指何事,你能否詳細道來?”


諸葛亮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劉將軍,你還記得一年前曹操發兵徐州的事情嗎?”


劉備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個抹不去的陰影,他剛帶著部下來到了徐州,還沒有三個月,曹操便對徐州發動了攻擊,一舉打敗了他,陶謙也在那時候暴病而死,他不得不逃離徐州,遠遁冀州。他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記憶猶新,不敢忘懷!”


諸葛亮道:“我乃大漢司隸校尉諸葛豐之後,我父諸葛圭乃兗州泰山太守,當時得知曹操要發兵攻打徐州時,我父親便極力勸阻,那曹操非但不聽,還將我父親痛打了一頓。我父親一怒之下,便辭官歸鄉,在陽都聚集了宗族五百多人共同抵抗曹操的大軍,後來被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惇一舉攻破,幸好當時劉將軍帶兵趕到,殺退了夏侯惇,救了我父一命。我父歸來之後,便帶著我一家人暫時藏匿在海濱的一個小漁村裡,才僥倖躲過一劫。劉將軍率領徐州軍民力抗曹操的暴行,又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我自當要來報答,也好完成我父親的臨終遺言。”


劉備聽完之後,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是有過這樣的一幕,那時他被曹操打的大敗,帶著殘兵向北逃遁,經過琅琊郡時,見夏侯惇擋住了道路,便率軍殺出了一條血路。不過,當時他只顧著逃命,哪裡注意到夏侯惇是在追擊諸葛圭等人呢,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聽到諸葛亮說到“臨終遺言”四個字,便立刻問道:“你……你父親他……”


諸葛亮臉上略帶著一絲傷感,緩緩地道:“我父親後來氣憤不過,大病一場,之後再也沒有起來。幸好有我叔父代為撫養我們三兄弟,最近聽聞劉將軍到了夏丘,我叔父感激劉將軍的救命之恩,這才帶著我全家來投靠將軍,可不曾想將軍已經離開了夏丘,無奈之下,只能隨後追趕,可巧在這裡遇到了將軍,還望將軍不棄,收留我一家,我諸葛一家,也勢必會報答將軍的大恩大德!”


劉備見諸葛亮如此誠懇,可他心裡也有顧慮,便搖了搖頭,緩緩地道:“只怕不行,我現在已經淪落為喪家之犬,連個安身立命之地都沒有,又何以來照顧你們諸葛一家呢?”


諸葛亮抱拳道:“劉將軍大可放心,我舒服諸葛玄和楚侯、荊州牧劉表有舊,只要我叔父出面,劉表必然會接納將軍的,將軍就有了暫時的安身立命之處了。”


劉備歡喜地道:“太好了,你叔父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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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開始進攻
諸葛亮道:“就在將軍營寨外面不足五裡處,我大哥諸葛瑾、三弟諸葛均,以及十余家諸葛氏宗族盡皆在那裡,本來是打算一路尾隨將軍的,但是我一直想見見將軍,所以便偷偷的跑了出來,不想被將軍親兵抓獲……”


劉備道:“甚好,甚好!諸葛小友,你快帶我去見你叔父,將你叔父等人一起接來這裡,咱們一路同行,去荊州。”


諸葛亮道:“將軍請隨我來。”


關羽、張飛、田豫、糜芳、糜竺、簡雍見事情有了轉機,都是無限的歡喜,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七歲孩童竟然能給劉備來到如此大的轉機。

    “二弟、三弟你們跟我來,田豫、糜芳把守營寨,糜竺、簡雍準備酒宴,我要宴請諸葛氏一族。”劉備歡喜地走出了大帳,牽著諸葛亮的手,開心地道。
    “諾!”

劉備牽著諸葛亮的手,來到了一匹戰馬前,親手將諸葛亮扶上了馬鞍,然後他隨手騎了上去,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抱著諸葛亮,問道:“諸葛小友,你叔父在什麼方向,請指路給我看!”


諸葛亮隨手朝一處黑暗的地方指了過去,隨即道:“主公,從現在起,我諸葛孔明就是主公的部下了,請不要再叫我諸葛小友了,我以後要當主公的軍師,幫助主公成就王霸之業,請主公恩准!”


劉備確實缺少一位軍師,但是看到諸葛亮毛遂自薦,倒是有點意外,畢竟諸葛亮還是個七歲的孩子,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做什麼事情?他嘿嘿笑了笑,敷衍地道:“好,等你長大了,你就當我的軍師!”

    “多謝主公成全!”諸葛亮歡喜地道。

關羽、張飛跟在劉備的身後,二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是一陣老大不高興。

    “二哥,大哥為啥對這個孩子如此上心?孫乾不是去荊州了嘛,有沒有諸葛玄的幫助俺們都一樣能夠到荊州的。”張飛不屑地道。

關羽笑道:“大哥求賢若渴,凡是能用的人,都要極力拉攏,現在人家主動來投靠大哥,你說大哥能不高興嗎?諸葛亮……這個毛孩子口氣不小,不過他身上確實有著諸多和其他同齡人不一樣的地方,不知道他長大了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子,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張飛道:“一個小毛孩子而已,童言無忌,二哥還真把這個諸葛亮當一回事了?”


關羽笑而不答,眼睛卻在盯著劉備懷中抱著的諸葛亮,心中暗暗地想道:“這孩子身上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或許大哥的希望就寄託在這個孩子身上……”


劉備接來了諸葛玄等人,並且進行了一番宴請,在垓下休息一夜之後,便於第二天啟程。大軍一路向荊州方向行走,穿州過縣時確實遇到不少袁術的兵將,但是因為都是一些蝦兵蟹將,一路上沒有遇到多少阻隔,希望就在前方,如今的劉備,心中充滿了自信的希望,迎接他的,或許是另外一番不同的人生……

    ………………

青州,平原郡。


太守府中,原本的平原太守蔣義渠被調到了信都城,臧霸便取而代之,成為了新的平原太守。


大廳裡,臧霸端坐上首,看到從信都城到來的許攸,便問道:“參軍,這些天你和魏軍的滿寵進行了幾番交涉,到底情況如何?”


許攸笑道:“這個自然不用說了,一切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大概就在今天,就可以確定下來商榷盟約的日期和地點了。”

    “嗯,這樣就好,魏延、蔣義渠已經離開平原郡兩天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到了信都城了,主公那邊肯定等的焦急了,不然也不會三番四次的派人來催促。參軍,若能定下的話,就儘早定下,這樣一來,我軍和曹操劃河而治,就能減輕一些壓力,兵力上也可以盡數抽調到西線去。”臧霸道。

許攸端起了一杯小酒,一飲而下,問道:“施傑那邊做的如何了?”


臧霸嘿嘿笑道:“放心,一切安好,這小子修建碼頭、渡口很是拿手,而且通曉水性,正在厭次一帶忙著呢,那些沿河的老渡口都一律拆除了,完全換成了新修建的碼頭。”

    “主公所擔心的也只有這一個了,只要碼頭修建完善了,沿河防禦機制健全了,和曹操簽訂不簽訂盟約都是已經不重要了。簽訂盟約,無非是想在拿下整個河北之後穩定發展,不受打擾。曹操也是個聰明人,他也知道劃河而治的好處,而且青州、徐州的民心不穩,沒有幾年工夫,他是無法消化的。”許攸道。

臧霸道:“曹操,奸雄也!徐州一戰,屠殺百姓數十萬,單是這一條,徐州人對曹操的仇恨程度就可以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參軍,你和曹操是發小?”


許攸道:“那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我……”

    “啟稟將軍,滿寵已經過河,正從高唐向平原趕來。”斥候報導。

臧霸道:“知道了,下去吧。”


扭過頭,臧霸對許攸道:“參軍,主公把簽訂盟約的全權都交給你了,這次滿寵也討回了曹操的授權,只要盟約簽訂成功,你便可以回去向主公覆命了,我想請參軍幫我給主公帶句話,問主公我是否可以參加對晉軍的作戰!”


許攸嘿嘿笑道:“臧將軍放心,這次主公心裡自有定奪,將軍在青州完成了如此出色的任務,一定會受到主公青睞的,請將軍耐心等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張郃……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吧。臧將軍,我先行告退了,要去籌備盟約事宜。”

    “嗯,不送!”臧霸拱手道。

見許攸離開,臧霸便自言自語地道:“主公,攻打並州,你可一定要帶上我啊!”

    ………………

大漢太平二年,八月十六,燕侯的全權代表許攸和魏侯的全權代表滿寵在平原會晤,經過了三天兩夜的商討,終於確定下來了燕國和魏國的盟約,此盟約的有效期為五年,是為互不侵犯條約,盟約中鄭重點明,燕國和魏國的所交界的領土以黃河為分界點,以北屬於燕國,以南屬於魏國。


這個互不侵犯盟約的簽訂,正式奠定了高飛雄踞河北以及曹操獨霸中原的基礎,使得兩國都暫時放鬆了對黃河沿岸的佈防,轉而利用空餘的兵力經略其他地方。


夏去秋來,殘夏最後的一絲暑氣被秋風吹的煙消雲散,自從燕、魏兩國盟約簽訂之日開始,半個月內,一道討伐呂布的檄文在古中國的中原大地上鋪天蓋地的散開,一時間弄得沸沸揚揚,群雄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也再次浮起。


司隸,河南城。


秋高氣爽的日子裡,河南城中的氣氛異常緊張,面對不斷飛來的信箋和快報,晉侯呂布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


大廳裡,呂布端坐在那裡,瞪著憤怒的眼睛,看完手中的一封信箋之後,便將那信箋撕得粉碎,大聲地罵道:“劉表自守之徒,安敢如此?”


已經成功榮升為別駕的郭嘉急忙抱拳道:“主公,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劉表竟然寫來了一封絕交書,還在書信中將我大罵了一頓,那什麼狗屁玉璽,我見都沒有見過,魏續在洛陽舊址的廢墟裡挖掘了快半個月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這下倒好,全天下都傳開了,說我竊據傳國玉璽,想自立為帝,這些見風使舵的狗屁爛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除了會用書信這種方式來罵我之外,動都不敢動,實在氣煞我也!”呂布說出來了自己的一肚子委屈。
    “主公,都是屬下不好,是屬下無能,未能和燕軍訂立盟約,還倒激怒了高飛,讓他發佈了檄文,屬下罪該萬死,請主公責罰!”郭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呂佈道:“郭晉,你且起來,這事與你無關,都是那高飛在暗中搞鬼,如今各個諸侯對我軍都虎視眈眈,卻又不敢直接發兵攻打,到底是為了什麼?”


郭嘉道:“以屬下看來,各個諸侯無非是想等時機成熟,他們都知道我軍的戰力非常厲害,不敢貿然進攻。高飛先是和曹操簽訂了互不侵犯的盟約,又陳兵在安平和巨鹿的邊境上,卻始終沒有直接攻打,這其中就是在等待時機。除此之外,馬騰的張濟、樊稠也在函谷關內蠢蠢欲動,劉表屯兵在南陽,袁術屯兵在潁川,曹操屯兵在陳留,我軍可謂是四面受敵,必須儘早做出防範才是。”


不等呂布回答,忽然門外來了一名斥候,那斥候跑進來之後,立刻叫道:“啟稟主公,大事不好了,鮮卑……鮮卑十萬騎兵猛攻朔方、五原、雲中三郡,張遼將軍抵擋不住,被迫退到定襄郡,刺史張揚已經調兵增援,並且派小的前來祈求主公回師增援。”


高順一聽,立刻抱拳道:“主公,並州乃我軍之根本,絕對不能丟失,屬下懇請主公火速退兵,北渡黃河,馳援並州。”

    “不可!若我軍現在從司隸退兵,則四面八方的敵人都會一擁而上,此去並州道路遙遠,又有大山阻隔,後面又有追兵窮追,必然會走向敗亡之路。司隸四通八達之地,關隘也有很多,只要層層設防,緊守關隘,以我軍只糧草,我軍之戰力,守備一年以上不成問題。我軍好不容易才到了龍興之地,傳國玉璽還未找到,若是就此撤軍而去,其餘諸侯必然會以為我軍害怕他們,到時候他們一擁而上,我軍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不如堅守此處,慢慢調和各位諸侯,讓他們相信玉璽並不在我們這裡,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郭嘉急忙道。

高順怒道:“難道並州就這樣拱手送給鮮卑人不成?”

    “鮮卑遊牧之民,粗獷未接受王化,就算攻下了並州,也絕對不會停留太久,搜刮一些財物後便會自行退卻。主公只可令張遼、張揚緊守雁門郡即可,只要鮮卑人沒有攻破雁門郡,並州就沒有危機。而定襄、朔方、五原、雲中皆塞外城池,連年飽受戰火侵擾,人口大多都流出太原郡,丟失之後,我軍還能再搶回來,而司隸這邊一旦丟失,就會讓主公走投無路,孰輕孰重,還請主公定奪!”郭嘉反駁道。

呂布看了一眼文醜,問道:“你是何意見?”


文醜道:“屬下以為,別駕所言極是。但主公仍需防備另外一個威脅,那就是燕侯高飛,他很有可能趁冀州兵力空虛之際攻打巨鹿、常山、中山、趙郡、魏郡等地,之前他拒絕了和主公訂立盟約,他的心思就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呂佈道:“我太低估了高飛了,早知道會被他弄到這步田地,當初就應該聽陳宮的,先殺了高飛再說!”


郭嘉道:“事已至此,已經無可奈何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嚴守四方關隘,並且派遣使者去向各位諸侯解釋一番,或許能拖延些時日。”


呂佈道:“也只有如此了。高順,你去把守軒轅關,劉表、袁術的兩路人馬要想進攻司隸,必須要從那麼經過,而且袁術和劉表本來就不合,兩軍根本不會同時進攻,你加以利用兩軍之間的微妙關係,能夠讓兩軍打起來是最好不過的了。”


高順無奈之下,只得抱拳道:“屬下遵命!”


呂布又道:“文醜,你去在函谷關外駐紮,堵住張濟、樊稠的必經之路,馬騰遠在涼州,大漢天子的那個小朝廷裡又沒有什麼將才,有你在那裡應該能夠威懾住他們。”

    “諾!屬下遵命!”文醜抱拳道。

呂布隨即站了起來,緩緩地道:“真正所慮之人,乃是曹操和高飛,這兩個人帳下都有數員猛將,十分難對付,我恐曹性無法把守虎牢關,必須由我親自去才行。至於冀州方面,就交給公台處理即可。郭晉,你去傳令魏續,讓他把守河南城,你跟我一起奔赴虎牢關,我這次要親手挫敗曹操,先給天下諸侯一個下馬威。”

    “諾!”
    ……

冀州,信都城。

    “太史慈、韓猛!”高飛站在點將臺上,手持兩枚權杖,大聲叫道。

太史慈、韓猛二人一身盔甲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抱拳道:“末將在!”

    “你二人為左右先鋒,同時攻下巨鹿郡後,便分成兩路,太史慈攻打魏郡、趙郡、上党,韓猛攻打常山、中山、太原,務必在一個月內拿下並州!”高飛道。

太史慈、韓猛從高飛手中接過權杖,便立刻抱拳道:“主公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你們率軍在前猛攻,自有部隊在後面接收城池,也不用擔心糧草一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張郃給你們隨時供給!”

太史慈、韓猛都斜眼看了看張郃,便道:“諾!”


高飛將手一抬,急忙道:“好,出發!”


太史慈、韓猛二人在一通鼓響完之後,便各自帶著自己部下的兩萬士兵出發了。兩個人帶領的士兵都是這一個月來他們精心訓練的原來趙軍的降兵,又從十萬降兵中挑選出來四萬精銳,各領兩萬人,浩浩蕩蕩地殺向了巨鹿郡。


高飛下了點將台,看到張郃站立在那裡,便問道:“俊乂,你這次真的不打算立功嗎?”


張郃笑道:“屬下有的是立功的機會,韓猛新降,正好也是讓主公見識一下韓猛實力的時候,屬下還是留到以後對付鮮卑人再立功不遲。”


高飛拍了拍張郃的肩膀,笑道:“你真是一員良將啊……”


站在高飛身後的魏延、臧霸看後,便抱拳道:“主公,那我們幾時出發?”


高飛道:“不急,等太史慈、韓猛走遠了再說,二人若攻打巨鹿,想必陳宮必然會率兵來救,到時候你們兩個人便繞道襲擊陳宮背後,先佔據邯鄲,再配合太史慈、韓猛將其絞殺。”

    “諾!”
    “冀州不過區區兩萬晉軍,我以十萬大軍對付兩萬人,五倍於敵人的兵力,陳宮不死也要蛻層皮。只要我軍這邊一有了動向,相信中原就會開始混戰,呂布也就無暇顧忌此處了。”高飛的連續露出了一絲邪笑,隨即對身邊的陳琳道,“孔璋,擬寫書信,讓趙雲、黃忠、徐晃、龐德開始沿河岸西進,攻佔沿岸渡口,讓趙雲、黃忠屯兵在河內,扼住呂布北歸道路。”
    “諾!”

張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問道:“主公,那是否可以動身去並州?”


高飛道:“嗯,也好,冀州這裡就交給賈詡、荀攸、荀諶等人處理,你負責給太史慈、韓猛等人供給糧草,我和其餘眾將一起折道去並州,會一會張遼,我要將他收為己用。”


歐陽茵櫻、王文君、許攸、陳琳、陳到、管亥、周倉同時抱拳道:“屬下遵命!”


一聲令下之後,討伐呂布的戰爭就此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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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各懷鬼胎
揚州,丹陽郡秣陵城。


孫堅一身戎裝,滿臉氣忿地大踏步跨進了吳侯府,大聲罵道:“眼看著就要拿下壽春了,我軍卻因為糧草不濟而被迫退兵,真是可惜之極!”


程普、黃蓋、韓當、祖茂緊緊相隨,聽到孫堅如此動怒,便道:“主公息怒,我軍雖然不曾佔領壽春,但是宋軍也傷亡慘重,只要再修養一點時間,積攢下糧草軍餉,下次一定能夠攻下壽春!”


孫堅“唰”的一聲將腰中懸著的古錠刀抽了出來,大聲地叫道:“袁術小兒欺我太甚,三番四次的來和我爭奪淮南之地,實在可惡至極,還有他手下的紀靈、張勳,更是可恨的要命,早晚有一天,我要用我手中的古錠刀砍下這三個人的腦袋。”


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個人也都面上無光,與袁術打了差不多一個月的仗,眼看就要攻下來了,哪知運糧的船突然遇到了大浪,一下子沉入了河底,只能就此作罷。四個人聽到孫堅的叫聲,便拱手道:“我等必定竭盡全力,爭取下次一舉攻克壽春城。”


孫堅將古錠刀收入了刀鞘,看到一個文士從大廳外面來了又走,便直接叫道:“子布何故來而複返?”


那文士的年紀與孫堅略同,穿一身寬大長袍,留著一部青須,身體略顯得有點單薄,聽到孫堅的問話,便直接進了大廳,拱手道:“屬下參見主公!”


孫堅一屁股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上,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人則分開站立在兩邊,無雙眼睛都盯著那文士手中我捧著的一道檄文。

    “子布,你手中拿的是什麼?”孫堅朗聲問道。

那被喚作子布的文士,姓張名昭字子布,乃是徐州彭城人,孫堅率部平定江東時,聽聞徐州有二張,一個是彭城張昭張子布,另外一個是廣陵張紘張子綱,便派人去將二張給請了過來,讓張昭擔任軍師,張紘為主簿,在此二人的協助之下,孫堅方有這江東的一片基業。


張昭將手中所捧的一道檄文呈現給了孫堅,並且說道:“此乃驃騎將軍、燕侯、幽州牧高飛所發的討伐呂布的檄文,此檄文剛剛傳到江東,我特意將其帶來,請主公過目。”


孫堅打開匆匆流覽之後,便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大聲叫道:“好!這是何人所書,寫的竟然是如此慷概激昂,字裡行間無不透著一股熱血。”


張昭隨即道:“此乃陳琳所作,此人文采斐然,以筆為刀,這道檄文堪稱上乘之作。主公當做何反應?”


孫堅道:“如今我軍鎩羽而歸,又丟失了淮南之地,何況若要去司隸攻打呂布,必須要經過劉表、袁術的領地,我與這兩個人並不太和睦,你可修書一封,代表我為天下倡議,聲討呂布。至於出兵嘛……我看就此作罷!”


張昭抱拳道:“諾!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孫堅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道:“真不知道高飛老弟在北方怎麼樣了,一別兩年,一直杳無音信,中原混戰,道路不通,必須要派個人去河北看看。”


程普道:“主公,屬下以為,可委派一支商船,從海上航行,向北一直行駛,便可抵達燕侯的領地,順便也可以一探究竟。”


黃蓋道:“末將深表贊同。”


孫堅道:“嗯,我自會安排,諸位不必著急,眼下當務之急是妥善安慰好死者家屬,廣集錢糧,至於河北之行,等河北逐漸安定之後再去不遲。好了,你們都累了,下去早點歇息吧!”

    “諾!屬下遵命!”

孫堅起身離開了大廳,轉身朝後堂走去,邊走邊想道:“高飛老弟,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的,我始終記著我們之間的約定,請你一定要好好的牢記心中,也請你儘快拿下河北。”

    ……

荊州,新野。


劉備帶著舊部趁著袁術和孫堅在壽春大戰之際,成功的穿州過縣,抵達了荊州境內,並且受到了劉表的接納,暫時屯兵在新野,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隨後,劉表在接到高飛傳達的討伐呂布的檄文之後,聽信了蒯良之計,決定分一杯羹,使蔡瑁統兵屯駐南陽,欲伺機而動。

    “大哥,現在討伐呂布的檄文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了,我軍雖然暫時得到了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卻也非久遠之計,不若趁此機會,帶兵攻打呂布,若勝利了,大哥的名聲必然能夠在荊襄一帶的士人和武將心中豎立起美好的形象,對於以後奪取荊州是至關重要的。”關羽捋了捋長髯,對坐在對面的劉備說道。

劉備道:“呂布的部下各個都是如狼似虎的精兵猛將,劉表又將討伐呂布的大任給了蔡瑁,哪裡能輪到我們出頭的機會?不若在此靜待時機,以作他圖。”


關羽道:“大哥是覺得我們兵力不夠,害怕打不過呂布的晉軍嗎?”

    “也算是吧,我們總共就兩千多人,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只能慢慢的在別人的鼻息下生存,雖然非我所想,卻也無可奈何。”劉備歎道。

關羽道:“那大哥不妨多出門走動走到,荊襄多名士,說不定山野間隱藏著什麼高士呢,若是能夠得到一兩位高士相助,或許就能夠解決大哥眼前的這份現狀。對了,那個諸葛孔明的哥哥諸葛瑾倒是個人才,大哥不若讓他在身邊擔任個一官半職的,豈不美好?”


劉備點了點頭:“二弟說的極是,那我就在荊襄暗訪名士,以便應備不時之需,二弟就和三弟一起好好訓練士兵,暗中招兵買馬。荊州時局穩定,只要我們在此地安安穩穩的待上幾年,必然能夠有一番作為。”


關羽拱手道:“諾!那去攻打呂布,大哥去不去?”

    “去!為何不去?只是,我們不帶兵,只你和三弟跟我一起去,這新野的事情,就交給糜竺、孫乾他們定奪就好了。”劉備道,“我已經讓三弟去準備馬匹了,就算二弟不提出來,我也會去的,這一次呂布或許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此大事,我若不去親眼目睹,豈不是有傷大雅?”

關羽聽著劉備幸災樂禍的話,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想法:“但願呂布敗而不亡,他死之後,只怕我在這時間再也找不到如此有挑戰性的對手了,我必須要和呂布大戰一場才可以。”


討伐呂布的檄文在短短的半個月內便傳遍了大江南北,陳琳那極具煽動性的文字讓人看了熱血澎湃,就連袁術也都派出大軍屯兵在了潁川。

    ……

兗州,陳留城。

    “報——”隨著一聲斥候拉長的聲音,一個人便快速跑到了魏侯府的大廳裡,拱手道,“啟稟主公,東郡太守夏侯惇急報!”

曹操面不動色,只使了一個眼色,站在那裡的荀彧便走了過去,接過那斥候手裡捧著的書信,拆開看了一遍後,便拱手道:“主公,夏侯將軍說,燕軍已經開始行動了,正在向呂布殘留在冀州的兵力發起猛攻,連續攻克了巨鹿、中山、常山、趙郡、魏郡等地,已經完全佔有了冀州全境,而負責防守的陳宮、侯成、宋憲則兵敗如山倒,被迫退到了壺關,目前燕軍正在猛烈攻打並州。”


戲志才聽後,急忙拱手道:“主公,是時候出兵了!”


曹操緩緩地站了起來,當即吩咐道:“全軍出擊,攻打虎牢關!”


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道:“諾!”

    ……

並州,壺關。


漫山遍野的都是清一色的燕軍士兵,一座狹小的關卡架在了兩處高山之間,成為了突破並州的最主要防線。關城上,插著“晉”字大旗迎風飄揚,似乎在彰顯著晉軍無盡的風采。


夕陽西下,金色的太陽光從壺關的那一面照射過來,使得每一個兵臨壺關下面的士兵都覺得有點刺眼。


燕軍中,“太史”的大纛也傲立在風中,太史慈挺著大戟,騎著高頭大馬,身邊跟著副將李鐵,臉上氣的不輕,指著壺關城上的陳宮便大罵道:“陳宮老兒,你識相的就快快下馬受降,否則我定要踏平你這壺關城。”


陳宮傲然站立在獵獵風中,目光如炬地看著太史慈,聽到太史慈口中的污言穢語,他整個人只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轉身對守城的將士道:“嚴防死守,敵軍暫時不會攻城,若是敵軍來了,都不要慌張,壺關牢不可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敵人不動用攻城器械,就沒有什麼大礙。”

    “諾!”守城將士齊聲答道。

陳宮下了城樓,邊走邊歎氣,他沒想到晉軍會敗的這麼快,心中悵然地道:“主公若是事事都聽我的,何以落到如此田地?如今燕軍兵分三路而進,太史慈攻打上党,韓猛攻取晉陽,趙雲、黃忠攻河內,主公又遠在司隸腹背受敵,晉軍難道真的要大勢已去嗎?”


下了城樓,陳宮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天空中沒有一片陰霾,便大聲喊道:“賊老天,我就不信我鬥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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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萌生降意
陳宮下了壺關城樓,徑直來到了營房,一路上他想了好多,短短的幾日之內,燕軍展開的速攻讓他為之咋舌,他恨這老天,沒有給他多點的時間來完成防禦,他更恨自己,面對燕軍的速攻時尚想不出一絲的辦法。


侯成、宋憲剛剛從巨鹿潰敗,魏延、臧霸帶領的士兵便毫無徵兆的殺到了邯鄲城下,經過兩個時辰的猛烈攻擊,陳宮被迫從邯鄲城裡退兵,退到了現在的壺關城,一切對於陳宮來說,都來的是那麼的突然,在燕軍的猛烈攻擊下,他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


帶著一絲遺恨,陳宮進了營房,大踏步地朝侯成、宋憲所在的主營走去。還未到達主營,他便聞到了一股醇香的酒味,臉上的怒氣登時展現出來,變得猙獰無比,快步沖向了主營。

    “侯老哥,這幫燕國的兔崽子們,打仗也忒猛了點吧,我還是頭一次掛傷呢。”主營裡,宋憲抱著酒罈子,猛地灌下了一口酒,抬起受傷的左臂,任由侯成給他包紮。

侯成全身無傷,正一絲不苟地為宋憲換藥,聽到宋憲如此的話語,便調侃道:“你小子也算跑得快的了,要是跑得再慢點,不被太史慈一箭射死才怪。不過,我聽說燕軍最厲害的是全身都裹著盔甲的鐵浮屠,我聽文醜帶的那一幫子兵說,巨鹿澤一戰,燕軍的大將管亥以五千鐵浮屠剿滅了趙軍九千多人,而且只損失了五匹戰馬,這是何等的實力啊?”

    “放他娘的狗臭屁,就聽那些趙國的崽子們瞎吹吧,我怎麼沒有見到?是那些崽子們自己打不過燕軍,反過來蠱惑我軍,文醜也不是個好東西,一來都淩駕到我們的頭上了,真不知道主公是怎麼想的,當初怎麼會收降了他呢?”宋憲見左臂被包紮好了,又猛灌了一口酒,恨恨地道。
    “聽說是張遼的主意……不過,文醜能和主公對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那也算厲害的了,比張遼都厲害,主公向來喜歡勇猛的,將他留在身邊不也是可以加強我軍的實力嗎?”侯成隨手端起了一罎子,也喝了起來。

宋憲嘿嘿笑道:“實力?增強了嗎?我怎麼感覺自打那文醜來了以後,我軍的實力反倒不如從前了呢?”


他說到這裡,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狠狠地將手中的酒罈子摔在了地上,那酒罈子在地上摔得粉碎,酒也灑的到處都是,大聲罵道:“都是那幫子投降過來的趙國崽子給害的,把燕軍吹噓的那麼神,結果臨戰的時候,咱們的部下都他娘的有了幾分畏懼,不然的話,老子一定能夠砍下太史慈的人頭……哎呦……”


侯成哈哈笑道:“叫你別衝動,你就是不聽,這下又讓傷口迸裂了吧?”


就在這時,營帳的捲簾被掀開了,陳宮陰沉著那張老臉走進進門,一進門便酒香便撲鼻而來,地上還殘留著碎裂的酒罈子、一地的酒以及那被換掉的帶血的繃帶,而侯成抱著一個酒罈子坐在那裡,宋憲則抱著左臂一臉的痛苦之狀。


侯成、宋憲見陳宮走了進門,便急忙擺正身體,抱拳道:“見過軍師!”


陳宮怒意沖天,指著侯成、宋憲的鼻子大罵道:“燕軍都兵臨城下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說笑、喝酒?我昨天不是已經頒佈了禁酒令嗎?你們為何還要以身犯法?你們是不是在考驗我的忍耐程度?”


侯成、宋憲深知陳宮的脾氣,見陳宮動怒了,都垂著頭,不敢吭聲,心中都已經知道陳宮要用軍法進行處置了。

    “地上的酒是誰灑的?”陳宮指著地上碎裂的酒罈子問道。
    “是我喝的,跟宋將軍無關!”侯成義字當頭,一力承擔了下來,“我不小心摔碎了酒罈子,隨後又抱起了一罎子酒來喝。宋將軍有傷在身,不能飲酒,與宋將軍無關。”

宋憲和侯成緊緊相挨,見侯成一力承擔了罪責,剛想挪動腳步,卻被侯成向前跨了一步,牢牢地將他擋在了身前,朗聲道:“軍師,我犯了禁酒令,理當受到處罰,我這就出去承擔三十軍棍的處罰!”

    “不!是五十軍棍!”陳宮目光如炬,怒火中燒,見侯成一力承擔了宋憲的罪責,便大聲地道,“你身為一軍主將,知法犯法,理當罪加一等,念你過去有功的份上,暫且免去十軍棍,受刑五十軍棍!來人啊,把侯成拖出去,當眾責罰,以後再有敢犯法者,一律嚴懲!”

帳外立刻沖進來了四個彪形壯漢,不由分說,便將侯成架了出去,一切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宋憲紋絲不動,背脊上確實滲出了一絲冷汗,額頭上也開始向外冒汗,低著頭,不敢直視陳宮。


陳宮突然伸出了手,在宋憲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面色也變得和潤了起來,笑著說道:“宋將軍,我剛到軍營,營中大半士兵都在飲酒,正所謂法不責眾,我也只能找一個典型在那些士兵面前立一下威了,既然侯將軍一力承擔了,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好好養傷,壺關城牢不可破,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天險,沒有一兩個月,燕軍是無法攻破的,等你們傷養好之後,我也早已經謀劃好了反擊的策略,到時候就是你們殺賊立功的時候了。”


宋憲唯唯諾諾地道:“是,屬下明白,屬下明……”


聲音還沒落下,宋憲便聽見外面傳來了一聲侯成挨打的慘叫聲,也只此一聲,隨後他再也聽不到侯成的叫聲,除了軍棍落在人體上的悶響外,他聽不到任何聲音,而那一聲聲的悶響雖然落在了侯成的身上,卻打在了他的心裡,讓他痛徹心扉。


陳宮乾笑了兩聲,轉身走出了營房,到了外面,見士兵都聚集了過來,便朗聲道:“將軍侯成,以身試法,在大敵當前之際違反了禁酒令,我以軍法處置,小懲大誡,望眾人千萬不要效仿。”


士兵們對陳宮執法如山本來就很清楚,每個喝酒的人看著侯成挨打,心裡面都是一陣難受,可誰也不敢吭聲。


陳宮看著侯成挨了五軍棍,轉身便走了,留下四個執法的士兵在那裡依然舉著軍棍打在侯成身上。


侯成趴在地上,看著陳宮遠去的背影,心裡充滿了怒意,暗暗地想道:“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你卻要打我,老子這口氣咽不下去,陳公台,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你後悔莫及!”

    “砰!砰!砰……”一聲聲結實的軍棍落在了侯成身上,在場的士兵無不替侯成揪心。

侯成咬牙切齒,死扛著一聲不吭,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軍棍,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宋憲一直躲在營房裡,看到侯成替他受過,心裡難受至極,見侯成昏死了過去,四個執法的士兵還要打,便快步沖了出去,在那軍棍落下之前,用身體結實地扛下了一軍棍,只覺得身體疼痛難忍。


四個執法的士兵一看打錯了人,都連忙停手,同時問道:“宋將軍,你沒事吧?”

    “滾!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宋憲發出了聲聲的嘶吼,雙目瞪得渾圓。

四個執法的士兵本就不是宋憲、侯成的部下,他們是壺關守將眭固部下,一見宋憲動怒,侯成昏死了過去,而周圍的士兵又都虎視眈眈的,便不敢久留,直接跑出了軍營。


宋憲讓部下將侯成抬進了營房,又讓人找來了軍醫,看著侯成皮開肉綻,心中不勝傷悲。軍醫給侯成敷完藥,包紮完畢之後,便離開了,宋憲則一直守在侯成身邊。


到了夕陽落山時,侯成才醒了過來,剛一睜開眼,便感到了背上的疼痛,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別動別動,千萬別亂動,軍醫交待過,你這傷沒有十天半個月好轉不過來,這段時間你就得這樣趴著了。”宋憲見侯成想撐起身子,便急忙道。

侯成道:“宋老弟,多謝你了。”

    “我應該謝謝你才對,是你替我挨了軍棍,不然的話,現在趴在這裡的應該是我們兩個人。”
    “哼!該死的陳宮,明明知道燕軍兵臨城下了,還這樣打我,痛死老子了。”
    “唉,燕軍的戰力十分的強悍,咱們沒有和燕軍交過手,也低估了燕軍,不想那太史慈竟然是如此的兇猛,一路從巨鹿打到了壺關來。沒想到他居然有百步穿楊之術,眼看就要進壺關城了,一箭從我背後射了過來,若不是我的部下叫我小心,我急忙躲閃了過去,恐怕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主公遠在司隸的河南城,張遼又被鮮卑人堵在了雁門郡,張揚在晉陽,我們又被圍在了壺關,而燕軍的趙雲、黃忠又從中間直接切斷了我們去司隸的道路,你說我軍當初的風光哪裡去了?”
    “唉,還有什麼風光可談,現在就是一個陳宮,就能將你我二人打的像狗一樣,我們是大勢已去。”

侯成眼中放光,緩緩地道:“高飛發佈了討伐主公的檄文,天下諸侯無不回應,主公留在洛陽的兵力不過兩萬人,我看也是危險。你我二人雖是主公所救,但是救命之恩都已經在數次戰鬥中報答給了主公了,也不欠主公什麼了,樹挪死,人挪活,我看我們不如投降燕軍算了,好歹也能當個縣令、太守之類的享受一下清福。”


宋憲急忙接話道:“你的意思是……”


侯成道:“很簡單,殺了陳宮、眭固,將壺關獻給燕軍,我們二人必然能夠獲得燕侯寬恕,說不定還能混個太守當當。”


宋憲道:“你心意已決?”

    “怎麼?你我多年兄弟,你不願意?”侯成瞪大了眼睛看著宋憲,驚奇地問道,“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你可以現在就將我抓起來,交給陳宮處置,就說我通敵賣國,陳宮一定會大肆的獎賞你的……”
    “你看你,我又沒說什麼,我只是問你是不是心意已決。再說,你我多年兄弟,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我是那種踩著兄弟的血肉往上爬的人嘛?咱們兄弟向來是共同進退的,就算主公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自然會緊緊跟隨著你。”
    “那你為什麼還有一絲的顧慮?”侯成見宋憲的臉上帶著一絲的不安,便問道。

宋憲道:“是有一絲疑慮,若換成攻打壺關的是別人,我會毫不猶豫的跟你一起投誠,可是偏偏攻打壺關的是太史慈。你難道沒有聽說嗎,太史慈在燕軍中殺俘虜是出了名的,我擔心……”

    “你擔心他會把我們兩個也一起殺掉?”
    “嗯,就是這個意思。”

侯成道:“你不用擔心,太史慈殺的是俘虜,我們是主動投降的,他肯定不會殺我們。再說,我聽說他自打來了冀州之後,就沒有殺過俘虜。不如這樣吧,我們先派人出去和太史慈表明降意,讓他知道我們不是有意跟燕軍為敵,一切都是被陳宮逼迫的,他肯定就不會對我們怎麼樣了。”

    “這個主意好!”宋憲歡喜地道。

侯成、宋憲相視而笑莫逆於心,隨後便叫來了兩個人都十分信任的一個親兵,讓親兵夜晚墜城而出,去向太史慈表明降意。


子夜時分,太史慈率領的大軍還在壺關城外駐紮,他一個人尚坐在大帳中還沒有休息,腦海中想著那堅固的壺關城,他就犯了難,自言自語地道:“壺關城雖小,卻很難攻破,我帶領的都是輕騎兵,沒有帶攻城器械,步兵要到壺關至少也要個兩天時間,這兩天時間裡,難道我就這樣閑著?”

    “進去!”一聲暴喝,太史慈的副將李鐵便將一個人推進了大帳。

太史慈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人,抬起頭看了李鐵一眼,問道:“怎麼回事?這人是誰?”


李鐵抱拳道:“將軍,此人在營寨外鬼鬼祟祟,被我軍巡夜的士兵拿住了,他口口聲聲說是晉軍將軍侯成、宋憲的心腹,說有要事要見將軍,我便將他帶來了。”


太史慈立刻感到事情出現了一絲轉機,瞟了地上那人一眼,問道:“你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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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不做人棍
被李鐵推進來的那個人急忙跪在了地上,向太史慈拜道:“是的將軍,小的是侯將軍、宋將軍的心腹,受兩位將軍的委託,前來拜見將軍。”


太史慈冷“哼”了一聲,問道:“侯成、宋憲乃晉軍大將,他們兩個人派你前來有何事情?”


那人道:“啟稟將軍,侯將軍、宋將軍派小的來向將軍表明降意,準備在關內殺了陳宮和守將眭固,以壺關城獻給將軍。壺關是上黨之屏障,一旦壺關城被將軍拿下,那上黨就唾手可得,而且兩位將軍也甘願為將軍所驅策,替將軍不費一兵一卒的佔領上黨。”


太史慈抬起眼皮看了李鐵一眼,朝李鐵使了一個眼色,表情卻很是木訥,端坐在那裡,並不說話。


李鐵會意,立刻來到了那人的身邊,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領,將那人整個給提了起來,喝問道:“你說侯成、宋憲要投降了,有什麼憑證?這兩個人若是真有降意的話,早在巨鹿郡就投降了,幹什麼非要等到現在才投降?”


那人急忙道:“這個……這個兩位將軍也是有難言之隱,一切都怪國相陳宮,陳宮手裡攥著兩位將軍的家人性命,二將將軍若稍有不從,便以家人的性命相威脅,二位將軍也是逼不得已啊。”

    “那他們現在為什麼要投降了?”李鐵問道。
    “因為……因為有人已經從晉陽將兩位將軍的家人給救出來了,陳宮失去了要脅兩位的將軍的把柄,兩位將軍這才決定殺了陳宮,奪取壺關城,獻給英明神武的燕侯……”

李鐵鬆開了手,被他舉著的那個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徑直地朝太史慈走了過去,躬身道:“將軍,看這人並不像在說謊。”


太史慈的目光一直在盯著那個人,見那個人目光閃爍,不敢和他直視,而且臉上也帶著一絲的緊張,便輕聲地道:“李副將,你不覺得這個人對答如流,回答的太順利了嗎?”


李鐵轉過頭看了那人一眼,也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便再次走到了那人的身邊,用他粗壯的胳膊,巨大的力氣將那個人再次拎了起來,喝問道:“你敢騙我?我讓你嘗嘗做人棍的滋味!”

    “人……人棍……是什麼?”那人驚恐地道。

    李鐵嘿嘿笑道:“人棍嘛,就是砍掉你的雙手和雙腳,然後將你放在一個酒缸裡,只露出你的頭,再挖去你的雙眼,割掉你的舌頭,刺聾你的雙耳,等時間泡的久了,就可以用鐵棍串起來,放在火上烤著吃,那美味一定很可口!”
    “啊……不要啊,我不要做人棍,我不要做人棍,那是生不如死啊……”那人掙扎著,卻怎麼也掙扎不開李鐵的手。

李鐵道:“別亂動,動一下就讓你去做人棍!”


那人果然不在動彈,渾身卻在抽搐著。


李鐵道:“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我說,我說,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兩位將軍讓我這樣背好的……”

太史慈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那人的身邊,朝李鐵使了一個眼色,李鐵便將那人放了下來,他則蹲在地上,一把抓住了那個人的頭髮,往上提了提,問道:“侯成、宋憲是不是讓你來詐降了?”


那人哭喪著臉,見太史慈一臉的猙獰,雙眼十分的毒辣,看起來十分的恐怖,便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兩位將軍真的是讓我來表明降意的……”

    “嘿嘿,如果是真的,為什麼要你這樣騙我?”太史慈問道。

那人道:“這個……這個……”

    “說是不說!不說的話,立刻拿你去做人棍!”太史慈暴怒了,猛地揪了一下那人的頭髮,大聲喊道。

那人疼的要命,急忙喊道:“我說我說,只要不讓我做人棍,我什麼都說!”


太史慈鬆開了那人的頭髮,站了起來,走回了原位,坐下之後,便冷笑道:“我以為晉軍都是一些硬骨頭,沒想到還真有你這樣貪生怕死的人,看來呂布的部下也不過如此嘛,什麼陷陣營、什麼狼騎兵,都是狗屁!”


那人伏在地上,連連點頭:“將軍說的是,都是狗屁,都是狗屁……小的在將軍的眼裡,更是狗屁不如……”


太史慈沒空跟這人打哈哈,便直接問道:“你實話實說,侯成、宋憲到底派你來幹什麼了?”

    “兩位將軍……不,兩位狗屁派小的確實是來向將軍表明降意的,只是……”那人抬起頭瞥見太史慈一臉的陰沉,便急忙低下頭,接著道,“只是兩位狗屁聽說將軍愛殺俘虜,心中有點疑慮,特派遣狗屁不如的小的來向將軍表明降意,可又怕將軍追究起以前的過錯來,這才教狗屁不如的小的那番話……”

太史慈聽完之後,臉上怔了一下,暗暗地想道:“我只當是陳宮使用了詐降計,卻不曾想侯成、宋憲是害怕我殺俘虜不准他們投降……沒想到我太史慈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隻會殺俘虜的人,我一定要改變別人對我的看法才行!”


李鐵抱拳道:“將軍,看這小子說的應該不是假話,他的褲子都尿濕了,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太史慈笑道:“你回去告訴侯成、宋憲,就說我太史慈准他們投降了,不管他們過去做過些什麼,只要他們願意投降我軍,我就會接納他們,並且在燕侯面前替他們美言,還可以做我的部將,我要讓他們看看,我太史慈並非是一個隻會殺俘虜的人!”


那人道:“諾,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回去稟告給兩位將軍!”


太史慈道:“你現在回去?壺關城就像個沒有縫隙的雞蛋,你是怎麼出來的,又要怎麼回去?”


那人道:“小的自有人接應,一切都是兩位將軍安排好了的。”


太史慈“哦”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追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回不去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侯成、宋憲要與壺關共存亡?”


那人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兩位將軍如果投誠被拒,那也只能拼死抵抗了,就算抵抗不了,或許也會帶著殘部逃遁到匈奴人的部落裡,伺機而動。”


太史慈擺擺手,道:“你回去吧,就說我太史慈接受他們的投降,讓他們放心的顯出壺關城,我不會殺害任何一個投降的人!”


那人唯唯諾諾的退出了營帳。


太史慈扭頭對李鐵道:“李副將,擱在以前,我在士兵的心裡,真的只是一個會殺俘虜的人嗎?”


李鐵怔了一下:“額……這個問題嘛……”


太史慈見到李鐵的表情,便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李副將,從現在開始,我要你見證一下我太史慈是如何蛻變的,我要向天下人證明,我太史慈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只會殺俘虜的人!”


李鐵抱拳道:“末將願意為將軍見證!”


太史慈笑道:“好了,忙了大半夜了,該歇息了,傳令下去,全軍從明天開始休整,長途奔襲了那麼幾天了,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我們就在壺關城下坐等侯成、宋憲的好消息吧。”

    “諾!末將告退,將軍早點歇息!”李鐵抱拳道。

太史慈擺擺手,李鐵便退了出去,他解去了身上披著的戰甲,摘去了頭盔,平躺在了臥榻上,自言自語地道:“主公,你看著吧,我會讓你看到一個全新的太史慈的,我會努力成為你最值得信賴的左右手的……”

    ……

侯成、宋憲一直在營房裡焦急的等待著,大約過了丑時,被派出去的親兵終於回來了,帶回來了太史慈的答覆,兩個人的心裡也稍稍有了一絲安定。


摒退親兵,宋憲對侯成道:“這下我總算放心,既然得到了太史慈的答覆,那我們就開始佈置吧。”


侯成道:“眭固是張揚心腹,整個壺關城裡,大半的兵馬都是他的,我們帶回來的只有三千殘軍,他卻有一萬人。張揚非常信賴陳宮,兩人關係匪淺,若想殺陳宮,就必須先殺掉眭固,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嘛?”


宋憲想了想,道:“不如設下一個酒宴,邀請眭固前來,然後就席間殺之。陳宮只需兩名力士便可將其擒獲,不足為慮。”


侯成點了點頭,道:“那以何名邀請眭固呢?我們和他來往較少,並不是很熟悉啊。”


宋憲道:“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嗎,就以生辰酒宴為名,邀請他前來,連同陳宮一起邀請,省的麻煩了,就在酒宴上,將二人一同斬殺,我們便可乘勢奪取此城。”


侯成笑道:“此計甚妙,還有三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我們必須好好的精心策劃一番,千萬不能走漏了消息。”


宋憲道:“放心吧,一定能夠將眭固、陳宮一網打盡的,到時候獻了城,再去說服上党太守,引得太史慈進了並州,那麼我們的功勞就是有目共睹的了。就算在燕侯面前,也會受到嘉獎的。”


侯成、宋憲二人一同陰笑了幾聲,開始著手策劃著一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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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有人謀反
壺關城外,太史慈所立下的燕軍大營這兩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僅僅是燕軍,就連壺關城裡也是風平浪靜的,壺關城內外的雙方士兵,在這兩天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到了第三天,燕軍一萬四千名步兵押運著糧草、攻城器械趕到了壺關城外,和太史慈合兵一處,一萬七千名燕軍士兵浩浩蕩蕩地將壺關城堵得水泄不通。


燕軍大營裡,太史慈剛剛從營寨的望樓上下來,向城內眺望了一番,看見城內風平浪靜的,便帶著一絲的疑慮回到了大帳。


中軍大帳裡,李鐵、白宇、李玉林等將校一字排開,見到太史慈進帳,便立刻抱拳道:“屬下參見將軍。”


太史慈見白宇、李玉林在此,便徑直走到了座位上,朗聲道:“白校尉、李校尉,這幾天辛苦你們了,糧草、攻城器械等輜重都是由你們押送的,給予你們的騾馬又十分有限,一路上肯定沒少吃苦,既然還能準時到達壺關城下,確實令我值得欽佩。”


白宇、李玉林一起拱手道:“將軍過獎了,屬下只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而已。”


太史慈看了一眼李鐵,問道:“壺關城內還是沒有消息傳來嗎?”


李鐵道:“沒有,將軍,是不是侯成、宋憲那兩個小子在故意拖延時間,好給壺關城裡一個喘息的機會?”

    “何以見得?”

李鐵道:“因為他們二人從未和我軍約好期限,我軍怎麼知道他們何時舉事?”


白宇道:“李副將,但凡投降獻城者,豈有約期舉行的?這種事情只能見機行事,伺機而動,不可能提前做好計畫的。”


太史慈笑道:“白校尉說的在理。不過也很難排除侯成、宋憲沒有這種嫌疑啊,畢竟陳宮足智多謀,如果不是他存在的話,我們早已經將冀州的兵力一網打盡了,何以讓他們還帶走數千人潰敗回壺關來,而且我軍的傷亡也不會如此慘重了。”

    “那以將軍的意思……”李鐵拱手道。

太史慈環視了一下大帳內的眾將,齊聲道:“反正我軍所有將校都已經到齊,再這樣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今夜我軍正式攻城,先用攻城器械猛攻城樓,如果侯成、宋憲真的是有意投降,我軍做出如此大的動靜,必然能給他們帶來機會!李副將、白校尉、李校尉,你們三個好好的安排一下,若是城內沒有什麼動靜,便強攻進去,我可不想在落在韓猛的後面,必須要儘快拿下壺關,佔領上黨才行。”

    “諾!”李鐵、白宇、李玉林都異口同聲地答道。
    ……

經過兩天的調養,侯成身上的傷勢漸漸好轉了,至少可以下床走路了,宋憲這兩天一直陪在侯成的身邊,兩個雖然受傷不同,但至少都是同病相憐,彼此也有個照應。這兩天兩個人也是很小心,都將自己手底下的幾個校尉叫了過來,問明瞭情況,除了將一個不願意投降的人殺了之外,其餘的人都表示願意和他們一起投降。


這天,恰巧侯成的生辰到了,於是兩個人一合計,便準備在夜晚擺上一個酒宴,共同宴請陳宮和眭固,並且派人去發請帖。


官邸裡,陳宮和眭固正坐在一起商量著怎麼樣退敵,忽然見外面走來了眭固的一個親兵,手中捧著兩張請帖,陳宮不等那親兵報告,便發問道:“哪裡來的請帖?”


親兵道:“是侯將軍的親兵派發過來的,給軍師和將軍的。”


陳宮和眭固一人接過去了一個,同時打開了看了看。


匆匆掃視過一遍之後,陳宮皺起了眉頭,怒不可逾地道:“這個侯成,死不悔改,剛剛挨了軍棍才幾天啊,現在竟然又要大擺筵席了?”


眭固身材魁梧,看起來高大威猛,奈何相貌略醜,讓人望而生厭,不過他力能舉千斤重,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力士,一直是張揚的貼身護衛,只今年才外調到壺關當守將。


他見陳宮動怒,便嘿嘿一笑,兩腮幫子上的肉便擠成了一團,把眼睛趁的十分的小,讓他看起來也十分的難看,當即道:“軍師息怒,這生辰一年才有這一次,尋常人都過的,為什麼偏偏將軍過不得?再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軍師何必為此動怒呢?侯將軍再怎麼說也是主公帳下八健將之一,在軍中頗有威望,軍師當日已經當眾責罰了他,這次我看就不必再動怒了。”


聽人勸,吃飽飯。偏偏這陳宮是個固執的人,他將手中的請帖隨手一扔,冷“哼”道:“要去你去,我才懶得去呢!”


眭固到底是跟隨張揚身邊的貼身護衛,才剛剛外放做守將,張揚和呂布的關係雖然不錯,可是掄起履歷和地位他根本無法和侯成相比,他只嘿嘿笑了兩聲,將請帖放進了懷中,緩緩地道:“軍師不去自有軍師的道理,我和軍師不同,必須要去赴宴,再怎麼說,作為一個偏將,能夠受到主將的邀請,也是很大的面子了。”


陳宮白了眭固一眼,冷冷地道:“什麼面子不面子,能守得住壺關就是最大的面子!”


眭固嘿嘿笑道:“軍師身為國相,可以不買侯成的面子,可是我不可以,畢竟我和八健將還差一個等級,我只是一個力士而已。”


陳宮見眭固圓滑通潤,身體和腦子成反比,思維的方式和張揚也差不多,便不再說話,只埋頭苦思退敵之策。


眭固則抱拳道:“軍師,我要去準備一番,這燕軍已經兩日沒有攻城了,但是防備我不會鬆懈的,一切全憑軍師做主了。”


陳宮不答,聽到眭固的腳步聲遠離了大廳,便斜眼看了一下地上的請帖,心中想道:“我打了侯成,侯成卻並未懷恨在心,反而主動遞上請帖,人家大喜的日子,我幹什麼要掃人家眉頭?”


一想到這裡,陳宮便站了起來,走到那請帖的身邊,彎腰將請帖再度撿了起來,悄悄地放進了懷中。


入夜後,壺關城內燈光通明,城樓上的火把映照的螢光足以將周圍的黑暗照亮,晉軍士兵絲毫沒有一點鬆懈,反而加強了夜間的巡邏和防守力量。


陳宮在官邸苦思冥想了一番,絲毫沒有想出任何擊退強敵的計策,除了堅守,別無他法。夜已深,他打了一個哈欠,略帶著一絲倦意,吹滅了辦公桌案上的蠟燭,便出了門。


抬頭看了一下夜空,見今夜月朗星稀,略微估算了一下時間,忽然想起今夜還要去侯成那裡赴宴,便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比較體面的衣服,手持請帖,這才出了官邸。


壺關城小,官邸離侯成所在的軍營路途並不太長,而且城中分為東營和西營,東營是眭固的兵馬,西營是侯成和宋憲的部下,陳宮獨自一個人出了官邸之後,便大踏步地朝著西營走了過去。


陳宮向前走著,走著走著只覺得越走越黑,抬頭看見烏雲蓋月,心中暗想道:“剛剛還好好的天氣,怎麼突然間就變天了?”


臨近西營時,陳宮遙遙望見眭固的車架停在那裡,正準備上去打招呼,卻突然看見一波士兵在一員將軍的帶領下手持兵刃沖著那輛車架旁邊的人便是一陣亂砍,他嚇了一跳,差點叫了出來,恰巧邊上有一條小巷,他便急忙躲在了那裡。


西營門口傳來了聲聲慘叫,當聲音停止時,陳宮便聽見那邊傳來了一聲十分熟悉的聲音,他一驚之下,便急忙聯想到了一個人:“是宋憲?”


陳宮在混亂聲聽到的聲音並不敢確定,於是便壯著膽子,朝那邊探頭望了一眼,但見宋憲正在擦拭著手中帶血的利刃,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在朦朧的夜色下顯得甚是恐怖。他此刻膽戰心驚,捂著胸口撲通撲通亂跳的心,便想道:“是宋憲不錯,他居然殺了眭固的部下,那眭固也一定被他殺死了,他居然謀反?”

    “候老哥,裡面完事了嗎?”
    “嗯,已經完事了。不過眭固這小子力氣倒是很大,弄死了好幾個親兵,幸虧我及時出手,才將他制服,最後一劍結果了他,算便宜這小子了。”
    “唉,只可惜那陳宮沒有一道過來,否則的話,便可以一網打盡了……”

陳宮靠著牆壁,聽的真真切切,就仿佛侯成、宋憲就在他們身邊說話一樣,他整個人都驚詫不已:“侯成、宋憲,謀反?”


來不及多想,陳宮又偷偷地看了一眼侯成手中拎著的人頭,正是眭固的,他當即做出了最快的決定,拔腿便小心翼翼的從那條小巷子裡跑了過去,之後便轉向東營。


陳宮跑得飛快,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跑的是那樣的快,似乎後面有什麼兇惡的猛獸在追趕著他一樣。剛跑到了東營,陳宮便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晉國的將士們,你們的將軍已經被殺了,城內有人謀反,有血性的都跟我一起去平叛,替你們的將軍報仇!”


東營的士兵平時都是眭固的手下,一聽說眭固身亡了,便各個義憤填膺,七千多在營中休息的士兵操起傢伙便朝西營跑了過去,陳宮則負責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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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子義顯威
寂靜的夜晚,幽深的壺關城,頓時變得熱火朝天,東營的士兵在陳宮的指揮下,迅速帶著兵器、穿上盔甲朝西營跑了過去,喊殺聲響徹整個山谷。


西營這邊,尚沉浸在喜悅當中的侯成、宋憲還沒有來得及去派人殺陳宮,反而聽到了東營那邊的聲聲怒吼,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覺得很有可能是事情敗露了,二人當即決定死守西營營房,讓所有士兵都進入營寨內,讓弓箭手佔據制高點,步兵堵門,騎兵在後,已經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東營的士兵憤怒到了極點,聽說侯成、宋憲無故殺害了他們的將軍眭固,每個人都是義憤填膺的,情緒一度失控。

    “殺啊!”

東營的士兵很快便沖到了西營來,那些士兵見到西營之後,便一個個像出了閘的猛虎一樣,憤怒的嘶吼著,捂著手中的兵器大無畏的叫喊著便沖了上去。

    “放箭!”宋憲、侯成見到之後,早有所防備的他們立刻便大叫了起來。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朝著人群中射了出去,立刻射死一大片東營的士兵。


但是,東營的士兵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快步用身體衝撞上了西營的寨門,人越聚越多,眾人一起使力,幾經搖晃,西營的寨門便在眾人的合力之下被推開了,厚重的營寨大門直接將那些來不及逃跑的西營士兵拍死在了寨門之下,而東營的士兵便快速地湧進了西營,和西營的士兵混戰在一起,那些被壓在寨門之下,還沒有死亡的人,也被東營的士兵給活活的踩死了。


陳宮站在遠處,望著失控的局面,見西營和東營在營寨中混戰了起來,除了能夠聽到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聲和嘶喊聲、慘叫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營寨內,侯成、宋憲立刻帶領著數百親隨退到了營寨裡面,固守一隅,頑強抵抗,凡是前來的人,都皆死在了刀劍之下。


陳宮看到這混亂的局面,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便大聲喊道:“都停手,都停手……”


可是,殺紅了眼睛的士兵哪裡還停的下來,扭打在一起的人也都奮力的攻擊對方,絲毫沒有任何顧忌。只一小會兒,營寨門口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匯流成河。


陳宮癱坐在地上,仰天看著那被烏雲遮蓋住的天空,歇斯底里地喊道:“賊老天,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滿意?你這個賊老天,為什麼總是不幫助我……”

    “轟隆隆!”“劈裡啪啦!”

一時間夜空中密佈的烏雲裡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偌大的雨點開始不住的落下,狂風暴雨毫無徵兆的降落下來,像是什麼人激怒了老天爺一樣,老天爺要給予最為嚴厲的懲罰。

    “轟!”

一聲聲悶響從壺關城的城門傳了過來,早已經準備就緒的燕軍在黑夜中架起了投石車,用一塊塊巨石猛烈地砸著城樓、城牆和城門。

    “哇呀……”
    “啊……”

壺關城的城樓上,剛落下來的雨水澆滅了所有的火把,使得城樓上一片黑暗,狂風夾雜著暴雨,伴隨著燕軍投石車所發出的的巨石,以及那陰霾的天空中所落下來的聲聲巨雷和道道的閃電,都像是一種懲罰,在懲戒著壺關內那個指天大罵的人。


太史慈頭頂鋼盔,身披龍鱗甲,手持風火鉤天戟,胯下騎著一匹青蔥獅子馬,背後三千騎兵嚴陣以待,在瓢潑的大雨中,毅然地站立在那裡,雷劈不到,風吹不倒,電擊不住,整個人顯得是威風凜凜。

    “給我轟!猛烈的轟!我等這一刻等了已經很久了!”太史慈大聲地叫嚷著。

滅趙之戰中,太史慈由於擊殺趙軍名將顏良有功,高飛便賞賜了他現在的一身行頭,官加一品,俸祿也多了五百石,這次又成為了左路先鋒大將,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


李鐵、白宇、李玉林三個人各率領一千騎兵隨後,以每一千騎兵為一個梯隊,向後排成了三個梯隊,由於壺關城門前道路狹窄,只能如此排列。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雷聲落下,壺關城的城門經過巨石不斷的衝擊,終於抵擋不住,被活生生的砸開了,一扇大門坍塌,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城門的門洞,而城樓上的士兵也被投石車砸的不敢露頭,有的乾脆直接退到了關內。


太史慈眼疾手快,看見城門被砸破的那一刹那,便將手中的風火鉤天戟向前一招,大聲地喊道:“殺進去,取陳宮人頭者,賞千金!”


一聲令下,李鐵領著第一梯隊的一千士兵,便緊隨著太史慈殺了過去,在投石車的掩護下,毫無任何弓弩箭矢的阻攔下,以千鈞之勢快速的賓士進了城門,將守在城門口的受傷的士兵盡皆踏死,後面所過的馬匹將那些屍體踏的血肉模糊。


壺關城東西二門,一道直通,太史慈一沖進城池,舉起風火鉤天戟便是一陣亂刺,那精鋼鑄就的鉤天長戟在太史慈的手裡,倒真是被舞動的風風火火,所過之處士兵皆盡皆奔走,不走的也只在太史慈手下走不到一個回合,便被一戟刺死。


李鐵手舞馬刀,帶著背後的騎兵緊隨太史慈的身後,舞動著鋒利無比又帶有流線型的彎形馬刀,任意收割者敵軍士兵的頭顱。


兵敗如山倒,守城的士兵見太史慈勇不可擋,士氣頓時大跌,紛紛向後退去。


白宇、李玉林的第二梯隊、第三梯隊的騎兵還沒有來得及沖上去,敵軍便潰敗的不成樣子,而投石車也停止的攻擊。


風雨震撼著壺關城,天地之間飄搖著狂風和驟雨,電閃雷鳴間,全身早已經濕透的陳宮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還在混戰著的西營,以及帶來極具震撼快速奔跑的馬蹄,他稍微轉了一下頭,看見太史慈一馬當先的沖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仰起頭顱,大聲地朝天空罵道:“賊老天!若有來世,我一定能夠鬥的過你……”


太史慈緊握風火鉤天戟,在電閃雷鳴中看見晉軍士兵亂竄,而陳宮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聽完陳宮的那一聲大喊,眉頭便皺了起來,已經刺出去的鉤天戟旋即收回,同時對身後的李鐵喊道:“李副將,將陳宮綁起來!”


李鐵聽後,頓時感到很奇怪,他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嗜殺的太史慈突然轉變了心性,竟然收起了殺伐之心,開始收俘虜了。他暗想道:“難道這就是將軍讓我為他見證的事情嗎?將軍怎麼轉變的那麼快?”


來不及細想,李鐵策馬從陳宮身邊掠過,對身後的士兵道:“綁起來!”


留下兩名士兵將陳宮綁起來,其餘的士兵卻紛紛從陳宮身邊掠過,瞬間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由太史慈帶著去追趕敗兵,一部分則由李鐵帶著殺進了西營。


西營裡,侯成、宋憲的部下越來越少,正自感突圍不出的時候,忽然見到李鐵帶著騎兵從背後衝殺過來,一夥人才重新燃起了希望,紛紛抖擻了精神,向外猛攻,和李鐵帶領的騎兵合力將軍心渙散,失去主將的東營士兵殺的殺,俘虜的俘虜。


平明時分,大雨漸漸停止了,東方的天空中升起了金色的太陽,昨夜的風雨飄搖過去了,換來的是今早的彩虹橋。


赤、橙、紅、綠、青、藍、紫,七彩的虹橋架在天邊,映照著壺關城裡的狼藉,顯得格外的不合時宜,索性彩虹橋只存在了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壺關城裡,燕軍的士兵已經接受了整個關隘,開始負責清掃戰場,收集屍體,整理關內的一切狼藉。


官邸裡,太史慈威風凜凜的端坐在正中,李鐵、白宇、李玉林、侯成、宋憲五個人站在兩側。

    “帶陳宮!”太史慈一聲大喝地道。
    “帶陳宮!”李鐵隨之朝外更大聲的喊道。

不多時,兩名士兵推搡著五花大綁的陳宮便走了上來,一夜不見,陳宮竟然鬚髮皆白,倒是讓人吃驚不已。


太史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陳宮,見陳宮毫無懼意,便問道:“你就是晉國國相陳宮?”

    “哼!知道了還問?”陳宮冷冷地道。

太史慈呵呵笑道:“我怕一會兒找錯了人……在下燕侯帳下虎翼將軍太史慈,見過陳先生!”

    “要殺便殺,何必廢話!”陳宮見太史慈如此客氣,便已然明白太史慈有什麼想法了,當即道,“我生死晉侯的人,死是晉侯的鬼,將軍也不必多費口舌……”

陳宮說到這裡,白了侯成、宋憲二人一眼,恨恨地道:“我可不像有些人,賣主求榮,兩面三刀……”


侯成、宋憲面上無光,都黯然地垂下了頭,不敢直視陳宮。


太史慈哈哈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侯將軍、宋將軍也是人中豪傑嘛,何況呂布大勢已去,自身都難保了,還能保得住你們嗎?以先生之高才,應該會有一個好前程,不若投靠我家主……”

    “不用廢話,我陳宮就是爛命一條,只求將軍速速殺我便是。”
    “先生真的想一死了之?”

陳宮轉身向外,背對著太史慈,仰望著蒼天,朗聲道:“忠臣不事二主,還請將軍成全!”


太史慈的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朝那兩名士兵擺了擺手,緩緩地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先生,推出去,縊死,並厚葬!”

    “諾!”

兩名士兵轉身推搡著陳宮而走,很快便離開了大廳。


太史慈歎了一口氣,轉臉對侯成、宋憲道:“二位將軍既然是誠心投誠,那就暫且留在我這裡當我部將,等攻下了上黨,我再一併奏明燕侯,請求燕侯予以賞賜。只是二位將軍目前這傷勢,可否能夠隨軍一同前往上黨?”


侯成、宋憲站了出來,抱拳道:“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我二人願意為將軍前部,可說服上党太守出城來降。”


太史慈歡喜地道:“若如此,實則我軍幸甚,並州百姓幸甚。”


李鐵聽完太史慈的這句話,總是覺得酸不溜球的,總覺得和太史慈以往的火爆脾氣大有不同,便多看了太史慈一眼,不經意間看見太史慈的腰中拴著一個玉佩,便釋懷地笑了,暗想道:“原來如此……難怪太史將軍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原來都是因為歐陽姑娘送給他的那個玉佩啊,乖乖,真的了不得啦,看來這女人的魅力實在太大了,竟然可以改變太史將軍的心性。”


太史慈眼角的餘光看著李鐵正在盯著他腰中懸著的玉佩,便伸手撫摸了一下玉佩,心中緩緩地想道:“小櫻,你說過,大丈夫應該有勇有謀,我正在向你說的那方面發展,等我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我一定會向主公提親,我要將你娶回家,做我太史慈的結髮妻子。”


燕軍在壺關城裡只短暫的停留了兩個時辰,收拾完一切之後,太史慈只留下白宇和三千士兵看護著壺關城裡那些受傷的降兵,便浩浩蕩蕩地朝上党方向進發。


一天后,太史慈率領前部一千騎兵抵達上黨城下,上党太守戰戰兢兢的,聽聞陳宮殉國,侯成、宋憲投降,他連給侯成、宋憲勸降的機會都沒有,便主動帶領城中屬官出城投降了。


太史慈遂佔領了上黨,即可給高飛寫捷報。


與此同時,韓猛的大軍已經兵臨晉陽城下,呂布任命的並州刺史張揚帶兵去支援雁門的張遼去了,只留下一萬士兵和部將楊醜守城。那楊醜抵擋不住韓猛的攻勢,只被包圍了兩日,便主動開城投降,韓猛遂不費吹灰之力便佔領了晉陽這座堅城,趁著太史慈派出送捷報的斥候經過,便急急忙忙地也寫了一份捷報,讓那斥候一併送到雁門郡去了。


雁門郡,馬邑城外。


高飛帶著眾將親隨百人從信都城出發,馬不停蹄的便奔回了幽州的代郡,立刻便命令原本駐守在代郡的三萬烏桓突騎隨他一起奔赴雁門郡,直接從側面進攻。


張遼和鮮卑人激戰數十次,從朔方郡一路退下來,最後被迫退回雁門郡,駐守在馬邑老家,並且沿途驅散當地百姓,後來得到張揚支援,便以馬邑為據點,擋住了鮮卑人的攻勢。卻不想高飛帶領烏桓突騎從代郡殺來,背後城池紛紛望風而降,最後反被高飛從長城內包圍住了馬邑城。


燕軍大營裡,高飛接到了太史慈、韓猛兩人一同送達的捷報,拆開看完之後,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緩緩地道:“太史慈、韓猛兩路大軍紛紛告捷,實在是可喜可賀,只是陳宮死了,怪可惜的,其實他也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只可惜不為我所用。”


不多時,冀州那裡也來了一份捷報,高飛拆開看後,便道:“好哇,臧霸、魏延二人也已經將冀州郡縣接收完畢,而且趙雲、黃忠也已經佔領河內,成功切斷了呂布的北歸之路,現在各處都已經告捷,就剩下我們這裡了,諸位都必須加以努力才行。”


在場的陳到、管亥、周倉、歐陽茵櫻、王文君、許攸、陳琳、蓋勳、烏力登、難樓、丘力居等人都異口同聲地道:“諾!”


高飛喜悅的臉上突然變得憂鬱起來,緩緩地道:“陳宮已經慷慨就義了,不知道張遼會有如何選擇,我可不想他有什麼閃失,這可是一員大將,我是十分的愛惜,諸位有什麼好辦法嗎?”


歐陽茵櫻道:“主公,不如將陳宮死訊,並州大半城池投降的消息用箭射到馬邑城內,可以亂其軍心,使其士氣消亡,再攻打城池就會變得十分容易了。張遼既然主公喜愛,吩咐部下活捉便是。”

    “主公,若是只為張遼的話,屬下倒是願意入城規勸一番。”許攸道。

高飛搖了搖頭道:“張遼心智非一般人所能比擬,而且他一心忠於呂布,呂布不死,他不會歸順的。”


王文君尋思了一下,便道:“主公,屬下有一計,可就在呂布身上下手,就說呂布已經戰死,從司隸到馬邑,路途遙遠,關山阻隔,量那張遼也不知情,再行抓獲收服,就易如反掌!”


蓋勳插話道:“另外,我聽說張遼是個孝子,他的母親就在馬邑。不過,現在馬邑的百姓都已經被驅散到郡城陰館了,主公若是將張遼之母請來,讓張遼之母來說服張遼歸降,也未嘗不可。”


高飛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各抒己見,便尋思了一下,決定採取所有的策略,當即吩咐道:“蓋太守,麻煩你去一趟陰館城,請張遼之母來馬邑。陳到、管亥、周倉、王文君,你等四人多去準備一下筆墨,書寫幾份勸降信,將呂布敗亡,陳宮就義的消息全部寫進去,然後射到城中。許攸,你隨時醞釀一番說辭,等到蓋太守將張遼之母請來,你就隨我一同入城,去勸說張遼歸順。其餘眾人各司其職,嚴加防守營寨。”

    “諾!”

高飛再一次看了看太史慈發出來的捷報,便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生死無二志,丈夫何壯哉!不從金石論,空負棟樑材。輔主真堪敬,辭親實可哀。白門身死日,誰肯似公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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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馬邑之圍
馬邑城裡,張遼、張揚二人面對重重包圍,都是一籌莫展。


張遼按住懸在腰中的劍柄,在縣衙的大廳裡急的走來走去。


張揚愁眉苦臉地靜坐在那裡,不時的歎氣,看到張遼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便忍不住了,叫道:“我說文遠,你不要再晃來晃去的好不好,弄得我心煩死了。”


張遼停下了腳步,走到張揚的面前,抱拳道:“張大人,前有鮮卑人,後有燕軍,將我們不足七千人死死的圍在這座孤城裡,主公又遠在司隸,晉陽、上党、冀州等地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叫我的心裡怎麼不急?”


張揚道:“這個該死的高飛,來的竟然是如此的快,我前腳剛從晉陽趕過來還沒有兩天,他後腳就襲取了我們的背後,以我看,晉陽、上黨等地也均被燕軍佔領了,只是不知道主公、軍師的情況如何,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殺出重圍,以這七千狼騎兵的威力,足夠我們逃到司隸的……”

    “不行!鮮卑人還在城下,不能放鮮卑人入關,一旦鮮卑人突破了馬邑,別說整個雁門郡,就是整個並州都會遭受到滅頂之災。這幾年主公對鮮卑人的打擊力度太大,他們對咱們並州人的仇恨太深了,絕對不能做這等自取滅亡的事情。”張遼厲聲喝道。
    “那你說咋辦?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坐以待斃?就算不被鮮卑人殺死,也難逃燕軍的魔爪!”張揚冷哼了一聲,氣忿地說道,“我是並州刺史,主公、軍師不在,你就得聽我的,就這樣辦了,今日夜晚全軍突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鮮卑人給我們並州造成的傷害,以後我們加倍還回來就是了!”
    “唰!”

張遼的臉上頓顯出猙獰之色,緊握著的劍柄的手瞬間便將長劍抽了出來,直接架在了張揚的脖子上,雙眼裡顯現出來了幾許殺意,低聲地吼道:“張大人,我張遼對不住你了,為了並州千千萬萬的百姓,我只有出此下策了,我會派人將你安全送出城去的,但是我張遼絕對不能後退,朔方、五原、雲中、定襄四郡已經備受鮮卑人的禍害了,這馬邑城已經是我張遼的最後底線,我若是再後退一步,整個並州將毀於一旦。”

    “張遼!”張揚怒吼著,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遼,“你到底要幹什麼?”
    “張大人,你和主公的交情非同一般,在文遠的心裡也是很值得敬重的,我知道你並非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不然的話,主公也不會讓你擔任並州刺史一職。我十歲那年,鮮卑人突入了馬邑,大肆屠殺我大漢的子民,若非是主公帶領百騎親兵及時出現,從一個鮮卑人的手裡把我救下來了,我現在早死了。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定此生要跟隨在主公身邊,將這條命獻給了主公,至死不渝。主公視並州為家,我亦視並州為家,我並州的健兒們絕對不能向鮮卑人低頭,我將與此城共存亡。張大人,得罪了!”

張遼話音一落,扭臉便沖門外喊道:“來人!”


從門外進來了幾個親兵,一見張遼把劍架在了張揚的脖子上,都吃了一驚,但隨即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出去!這裡沒你們說話的份!”張揚突然怒吼著,身上頓時展現出來了幾分威武之色。

幾個親兵愣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大廳裡的氣氛異常的緊張。


張揚也是一個熱血的漢子,少年時,便開始行俠仗義,如今人到中年,那股血性又再一次的展現了出來,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伸出一隻手便將張遼架在脖子上的長劍給撥開了,大聲吼道:“張文遠聽令!傳令城中所有將士,任何人都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怯意,縱然身死,也要與馬邑城共存亡!”


張遼愣了一下,此刻他的眼睛裡,張揚的高大的身軀變得十分偉岸,他看到那種氣勢,仿佛看到了呂布的身影,當即抱拳道:“屬下遵命!”


回過頭,張遼對身後的幾個親兵道:“你們都聽到了?快去傳令!”


幾個親兵都愣了愣,隨後一起抱拳道:“遵命!”


張遼見幾個親兵出去了,當即收劍入鞘,抱著拳,端端正正地向著張揚拜道:“多謝大人成全!”


張揚道:“文遠,你是個漢子,如果這次僥倖不死,你必然會成為一代名將。你現在去準備一下,帶領五百狼騎兵的親隨,趁現在燕軍還沒有攻城,趕緊突圍出去吧,馬邑城就交給我了,只要有我張揚在,馬邑城就丟不了,我張揚活了這大半輩子了,戎馬一生,也該有個結果了。”


張遼驚詫道:“大人……”

    “文遠,你聽我說,你還年輕,還有年邁的母親需要照顧。我張揚不一樣,我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就算戰死了,也是獨自一個人。我有八個妻妾,卻沒有一個能夠給我生出兒子來的,上天既然希望我斷子絕孫,那我也只能順應天理了。天黑以後,你就率部突圍,我會掩護你的。”

張遼感動不已,熱淚盈眶,抱拳道:“大人,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張遼誓與馬邑共存亡,我的母親會理解我的。”

    “文遠……”
    “大人,就這樣定了。城中還有些糧草,尚能維持半月,鮮卑人若久攻不下,必然會自行撤去。只要能抵擋住鮮卑人,就算被燕軍攻破了馬邑,也雖死無憾。”

就在兩個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表明必死的決心時,張揚的一個親兵急忙跑了進來,朗聲道:“大人,將軍,燕侯高飛……正在馬邑城下求見大人和將軍……”

    “高飛?他來幹什麼?是來奚落我們嗎?不見!”張揚既然報著必死的決心了,口氣也變得生硬了。

張遼尋思了一下,急忙道:“等等,大人,高飛主動求見,必然有什麼要事。他雖然是我軍敵人,可畢竟也是漢人,而且這幾年他從遼東到幽州,先平烏桓,再定東夷,驅使鮮卑不敢犯境,對於外夷來說倒是有幾分威懾,不如且去看看他說些什麼。”


張揚的脾氣又臭又硬,認准的事情,基本上不怎麼會改變,開始被張遼的一腔熱血激化,稍微轉變了心意,這才報著必死的決心堅守城池。他聽張遼這麼一說,冷冷地道:“要去你去,我不去。若不是高飛,我軍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


張遼擦拭了一下眼淚,扭頭對那個士兵道:“高飛帶了多少人來?”


那親兵道:“只有他一個人,單騎。”


張遼對高飛有著一絲好感,想他單騎前來,又沒有帶兵,便道:“大人,那我先去見見高飛,看看他究竟有什麼事情,回來後再來稟告大人。”


張揚對張遼很放心,也很知道張遼的為人,便道:“去吧!”


張遼拜別了張揚,徑直走出了大廳。


不多時,張遼來到了馬邑城的南門,登上城樓,看到高飛一身勁裝,沒有戴盔,也沒有披甲,更沒有攜帶武器,只騎著一匹烏雲踏雪馬,便朗聲問道:“晉國征虜將軍張遼,見過燕侯。”


高飛等在馬邑城下,見到張遼穿著一身盔甲露面了,看上去很有大將風範,便歡喜地策馬向前走了幾步,可看見城牆上的弓箭手都面帶緊張,又將手中的弓弦拉開了一點,便急忙止住了步伐,靜坐在馬背上,拱手道:“張將軍別來無恙啊!”


張遼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不知道燕侯親自到訪,有何要事?”


高飛嘿嘿笑道:“張將軍,可否出城詳談?”


張遼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見四周都非常的安靜,而且沒有一個軍兵,冷冷地道:“燕侯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張遼就先告辭了,如今你我兩軍貴為敵人,與敵為友,我只怕會引起人的猜忌。”


高飛見張遼轉身要走,心中一慌,急忙喊道:“張將軍難道不想再見見你那年邁的母親嗎?”


張遼停下了腳步,一轉臉,便注視著高飛,尋思了一下,抱拳道:“燕侯,我聽聞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我既然被圍於此,就會與此城共存亡,並沒有什麼掛念,老母之存亡,全在於燕侯的一念之間。”


高飛呵呵笑道:“張將軍請放心,我並非那種人,你的母親我會代為照顧,只是,我有一件要事需要和張將軍當面詳談,還請張將軍出城一會。”

    “什麼事情?”

高飛道:“鮮卑人正在馬邑城北,十萬鮮卑鐵騎若是就此入關,只怕並州百姓會受到空前的災難,我有一計,可令十萬鮮卑人頃刻間化為烏有,如何保住並州之民不受侵犯,全在張將軍一念之間。”


張遼將信將疑,聽到高飛能彈指讓十萬鮮卑人化為烏有,雖然有點懷疑,可是為了並州百姓不遭受罹難,他當即抱拳道:“燕侯在此稍候,我這就出城與燕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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