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602完全的束縛
箭矢如同暴風驟雨般的向著馬超等人射來,立刻便有許多騎兵連人帶馬被射死了。


    馬超用地火玄盧槍撥擋了一波箭矢,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有一波箭矢射了過來,密集的程度令他咋舌。

    忽然,一支利箭從他的臂膀上劃過,劃傷了他的手臂,鮮血開始滲了出來,同時,他的座下戰馬也被十數支箭矢射中,發出了一聲悲鳴。

    馬超見狀,急中生智,直接跳下戰馬,強行用手拉住了兩匹戰馬,自己卻躲在戰馬的中間,讓戰馬做了他的擋箭牌,同時大聲地喊道:“撤!快撤!

    喊話完畢,馬超身輕如燕,如同猛虎跳躍山澗般躥了出去,一腳踹下了一個剛剛準備撤退的幽靈騎兵,自己騎在了那個騎兵的馬背上,來了一個蹬裡藏身,向後退去。


    等到馬超等人退走,官道留下了一地的屍體,一千五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堵塞在官道上,尚有一些奄奄一息的士兵,被從樹林中沖出來的燕軍士兵砍死了。

    趙雲看到馬超撤退,地上遺留一地的屍體,便咧嘴笑道:“馬超,不是光靠著單打獨鬥以及個人的勇猛就能取得戰爭的勝利的,這一次,沒有射死你,算你命大,下一次再讓我遇見你,定要取你首級。

    張遼、張郃二將見了,都急忙說道:“趙將軍,是時候撤退了。


    趙雲點了點頭,說道:“撤退!


    命令下達之後,隱藏在樹林的裡兩千名弩手開始退出了密林,同時扔下了火把,將整個樹林都給焚毀了,就連堵塞道路的屍體,也一併燒毀,滾滾的濃煙遮天蔽日。


    馬超吃了虧,心中很是不服氣,忽然想起了之前索緒阻止他的事情,感覺對索緒心存歉意,便命人將索緒給放了。

    “大王,那邊著火了!”張繡突然指著剛才收到狙擊的地方,朗聲說道。

    馬超看了過去,但見滾滾濃煙沖天而起,熊熊大火鋪天蓋地,正在向著樹林兩邊蔓延。

    “他居然把整片樹林都燒毀了?”王雙看了一眼樹林的面積,驚詫地說道。

    “看來,燕軍真的是窮途末路了,怕被我追上,先行做好了歸去的準備,照這大火燒下去,不燒個七天七夜是熄滅不了的。”馬超一邊包紮著傷口,一邊說道。

    “大王,那現在怎麼辦?”錢虎問道。

    “回官渡,這裡是卷縣通往官渡的必經之路,高飛放火燒了這裡,我們過不去,他們也休想過來,派人守在這裡,設立一道關卡,若是有人從北方過來,不論是誰,全部殺掉。我們下一個要對付的,是曹操。

    “大王,那抓到的燕軍俘虜怎麼處置?”王雙問道。


    “這還用問我嗎?不投降的全部坑殺!”馬超包紮好傷口,騎上一匹馬,便賓士而去。

    ………………

    “
主公,已經都統計出來了,我軍陣亡一萬六千人,被俘五千八百人,其中將軍文醜、甘甯部將校尉蘇飛,太史慈部將校尉潘宮、穆順、郭英、陳適,張郃部將校尉潘翔、何寧,也都在這次戰鬥中相繼壯烈殉國……”荀攸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像針紮了一樣。

    “馬超突然襲擊大營,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只能說,我們疏忽了防範,沒有想到馬超會那麼快對我們展開攻擊……”高飛確實沒有預料到這一點,因為他正在積極準備對馬超的戰爭,準備封死馬超,決一死戰,可是誰曾想馬超會突然發動了襲擊,而且讓他損失了那麼多將士。

    文醜的死,更像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心上,讓他心痛不已。

    “主公,徐將軍傳來消息了。”許攸從外面帶著飛鴿傳書走了進來,見大帳內氣氛不對,便小聲說道。

    “上面說什麼?

    “徐將軍說,他們已經安全渡過了黃河,目前已經進入邙山一帶,潛伏在山中,靜候主公的下一步命令。同時……同時提及到又有七萬西涼兵從關中進入了司隸。”許攸小心翼翼地說道。


    “又來了七萬?馬騰父子是想憑藉二十萬的兵力一鼓作氣在中原稱雄嗎?”一直沒有發話的司馬朗被這個數字給震驚了,失聲道。

    “主公,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馬氏父子看來真的是想一舉剿滅關東群雄,屬下以為,當增兵官渡,借此機會,和西涼兵決一雌雄,一戰可奠定主公中原霸主的地位。”郭嘉建議道。

    荀攸道:“屬下也贊同奉孝的意見,如今燕國已經休養了兩年,雖然軍隊數量不多,但是卻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不如趁此機會,揮師南下,和西涼兵進行一場大戰,勝利後,即刻揮兵東向,平滅魏國,則中原可定。

    許攸審時度勢,覺得這個郭嘉、荀攸說的都有道理,便附和道:“屬下以為,此計可行。徐晃目前潛伏在邙山,馬騰父子抽調了二十萬大軍進入司隸,可以說已經是傾全國之兵了,如果不率眾死戰,很可能會讓馬騰父子更加的囂張。主公在這裡主站西涼兵,徐晃在背後偷襲,襲取函谷關,截斷馬騰父子的歸路,完全可以將西涼兵盡數消滅在司隸境內。


    高飛聽到幾個謀士的一致意見,都點了點頭,說道:“正和我意。不過,不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抽調兵力,以卷縣縣城為中心,等大軍到齊,才可發動總攻,目前我軍只能採取守勢。


    荀攸道:“屬下倒是覺得,攻守可以同時進行。


    “哦,說說你的意見!


    “如今大火燒斷了我們與官渡之間的聯繫,大火至少能夠燒七天七夜,這樣一來,西涼兵對我們就會放鬆警惕。我軍新敗,但銳氣仍在,將士一心,同仇敵愾。馬超不來攻擊我軍,必然會將矛頭指向曹操,他們之間必然會有一場大戰,到時候馬超必然會傾全力而戰。屬下以為,這個時候可以派遣一支偏軍,迂回到官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偷襲西涼兵在官渡的大營,並且將天子迎過來,一來可以使得西涼兵分心,二來可以顯示一下我軍的實力,讓馬超在對付魏軍的同時,又有心有餘悸。


    “雖然說曹操不值得我深信,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曹操和我軍無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在援軍沒有到來之前,曹操若是被西涼兵打敗了,那麼我們的壓力就會增大,很可能連卷縣都守不住。軍師,你的計策不錯。”高飛誇讚道。


    “放開我……放我出去……”這時,帳外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嘶吼聲,響徹天地。

    高飛聽到這聲咆哮,歎了一口氣,說道:“給薊城發信,讓賈詡從各處抽調兵馬,統帥十七萬大軍南下,前來支援。除了在天津的水軍、薊城的近衛軍、包頭、朔方的騎兵等三萬人不能抽調外,其餘的燕軍必須參戰,再讓田豐、囯淵、鐘繇籌集糧草,讓夏侯蘭押運到修武囤積。

    司馬朗聽後,問道:“主公傾全國之兵迎戰西涼兵,萬一鮮卑人來襲,那又當如何抵禦?


    “北疆平靜如水,兩年來鮮卑人從未敢踏入邊境一次,包頭、朔方兩地的騎兵專門為對付鮮卑人而設立,主公早已經做好了防範,不必擔心。如果不能在中原稱霸,何以稱霸於天下?”郭嘉道。


    “奉孝說的很對,鮮卑人已經被主公打怕了。不過,也不可不防禦,可令丘力居、難樓帶領烏桓騎兵增兵包頭、朔方,足可以起到震懾鮮卑人的作用。另外,在並州的匈奴人也可以為我軍所用,可令他們守備西河郡,以防止羌人前來騷擾。”荀攸道。

    高飛不得不承認,荀攸、郭嘉都是軍事型的人才,在戰略上和戰術上頗有獨到之處,所給的建議也都很完善。

    直到現在,他才深深地體會到,自己以前沒有多聽取屬下人的意見,是多麼後悔的一件事,讓他想問題累死了許多腦細胞。

    “好了,就這樣定了,孔璋草擬文書,公達安排具體事宜,另外給徐晃回信,讓他繼續潛伏在邙山裡,等候我的指示再行動。我出去看看典韋,叫的實在太煩人了。

    話音一落,高飛便走出了大帳。


    卷縣的縣城是殘破的,除了城牆還在外,城內的房屋都倒塌了,不是人為的,而是自然災害。前年黃河氾濫,水位上漲,漫過了卷縣縣城,淹死了不少人,而縣城裡的房屋盡皆被大水衝垮。

    此時,卷縣的縣城是四面石頭城牆,中間卻是平地,而燕軍的大營就駐紮在這平地上。

    出了大帳,高飛看到典韋被三層鋼鐵打造的囚牢關押著,周圍站著一些親兵,嚴密地對典韋進行監控。

    典韋雙手用力撕扯著鋼鐵的囚牢,手上、腳上都被戴上了為他打造的鋼鐵鏈子,就連腰也拴著幾根這樣的鏈子,分別連接在外面的兩層牢籠的柱子上,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

    此時,他看到高飛走出來,便停止了嘶吼,大聲地咆哮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TOP

603被囚的獅子
高飛看到典韋衣不蔽體,渾身肌肉綻露,異常的結實,一雙深陷的眼睛透著一股極大的恨意和殺氣,雙鬢長著的那部細密捲曲的鬍子又添了幾分成熟與老練,他的臉龐與身架都像刀削斧砍一樣,輪廓分明,顯示出一種力量與意志,站立在囚籠中矯健挺拔,真是鐵錚錚的一條漢子。


    就是這樣的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卻並不屬於他,也讓他很感傷。但是,放了他,無疑是對自己的一種威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典韋用力地搖晃了一下拴住他全身的鐵鍊,大聲地咆哮著。

    高飛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那巨大的囚籠,還沒有走到邊上,李鐵便急忙上前阻止道:“主公,不能再靠近了,會有危險。

    就在兩天前,典韋用鐵鍊勒死了一個給他送飯的燕軍士兵,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那囚籠,送飯的時候,都是用長長的竹竿掛著一個包裹送進去。


    李鐵是這兩天才調過來替換文醜看護典韋的,周圍帶著五百名重步兵日夜不休地輪流守衛,馬超率眾偷襲時,李鐵費了好大勁才將典韋弄過來的。

    “不礙事。”高飛藝高人膽大,靠近了囚籠,摸了一下那根粗大的鐵索,再一次確定了它的結實。

    “你關了我那麼久,為什麼還不放我出去?”典韋見高飛靠近,便問道。

    “因為我一放你出去,就會失去你。

    “就算你關著我一輩子,我也不會跟著你,我生是魏王的人,死是魏王的鬼。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去做鬼!


    典韋聽到這句話時,怔了一下,覺得高飛這句話說的別有深意,而且見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極大的憂傷。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隨曹操久了,人也變得多疑了,當即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之所以不放了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去做鬼!”高飛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想我去做鬼?難道……難道是魏王有什麼不測?”典韋終於聽出了話裡的意思,臉色也頓時變得慘白。

    高飛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身便走。

    “喂!你別走啊,你告訴我,是不是魏王出什麼事情了,你快告訴我啊……”典韋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沒有見過高飛了,今天是他第一次見到高飛,只覺得高飛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絲憂愁,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高飛走到半道,停下來了腳步,轉過身子,看著囚籠裡的典韋,緩緩地說道:“典將軍,你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你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做法,好好的活下去,比什麼都好。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做鬼。

    說完這句話後,高飛對李鐵道:“好生伺候典將軍,他想吃什麼,喝什麼,儘量滿足他,另外,再給他準備一些衣服。


    李鐵有些不解,皺著眉頭,但是並沒有多問,只是微微地回答道:“諾!


    “喂,你別走啊,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魏王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你們誰能告訴我
……”

    典韋一個勁的鬼叫,叫聲驚天動地,可惜的是,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高飛回到大帳後,手捧孫子兵法再次去攻讀,當他整整地將孫子兵法讀完了一遍時,典韋的嘶吼聲還在繼續,反反復複就是那幾句話,不是“放了我”,就是“你們水能告訴我”之類的話語。

    只是,叫聲顯然已經沒有之前明亮了,而且夾帶著沙啞,如果不是因為他就在中軍大帳前面,高飛根本聽不到他在叫。

    放下手中的孫子兵法,高飛走到了大帳邊,偷偷地朝囚籠裡看了一眼,見典韋現在坐在地上,頭髮蓬鬆,整個人如同一隻被束縛的獅子,神情落寞,雙眼黯淡無光。

    “唉!

    高飛歎了一口氣,重新退回了營帳,自言自語地說道:“典韋,你別怪我這樣對你,誰讓你不願意跟隨我呢。對於你,只有兩種處理的方法,要麼殺了你,要麼就永遠的將你囚禁起來。


    過了一會兒,郭嘉從帳外走了進來,拱手道:“主公,薊城來人了,帶來了一則好消息。


    “人呢?


    “屬下已經安排她休息去了。


    “帶來了什麼好消息?”高飛捯飭著手中的一張連弩,緩緩地問道。


    “是蟬夫人派來的婢女,說是蔡夫人、公輸夫人各給主公產下了一位公子。”郭嘉說這話的時候,喜憂參半,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

    高飛聽到後,急忙放下手中的連弩,一臉的高興,走到郭嘉身前,一把就把郭嘉緊緊抱住,歡喜地說道:“奉孝,真是太好了,我有兒子了,而且還是兩個,實在是太好了。

    鬆開郭嘉之後,高飛見郭嘉帶著一絲憂慮,便問道:“奉孝,我有兩個兒子了,你不替我高興嗎?


    郭嘉急忙欠身說道:“屬下不敢。屬下當然為主公感到高興,只不過,婢女還帶來了另外一則不好的消息,屬下不知道該怎麼跟主公講
……”

    “該怎麼講,就怎麼講,但說無妨。


    郭嘉皺了皺眉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斜眼看到高飛一臉的期待,便鼓起了勇氣,緩緩地說道:“啟稟主公,公輸夫人生完小公子之後便……便
……”

    “公輸夫人到底怎麼了?”高飛一聽郭嘉吱吱唔唔的說話,便很是著急,一把抓住了郭嘉的肩膀,狠狠地搖晃著他,問道,“你倒是快點說啊。


    “公輸夫人生完小公子之後,便……便去世了
……”

    高飛聽到這裡,整個人都驚呆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婢女來報,公輸夫人生小公子的時候,剛好難產,出了好多血,當時神醫張機就在薊城,蟬夫人立刻派人去請張神醫。張神醫看後,說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當時蟬夫人說保公輸夫人,可是公輸夫人卻死活不肯,硬堅持著說保孩子,蟬夫人拗不過公輸夫人,最後張神醫遵照公輸夫人的話去做,這才生下了小公子。可是……可是公輸夫人生完小公子之後,便去世了。”郭嘉急忙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不敢再有所隱瞞。


    “轟!

    高飛跌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腦海中浮現出來了公輸菲的音容相貌,有氣無力地問道:“那孩子呢?


    “主公可以放心,有張神醫照顧著,小公子很健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在七天前,來的婢女也是從薊城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不敢有絲毫怠慢,今天剛一到這裡,就累的不行了,說完了事情之後,便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經過軍醫的救治,婢女已經脫離了危險,目前正在休息。屬下知道這件事後,不敢有所怠慢,便立刻來稟告主公。”郭嘉回復道,“另外,蟬夫人請求主公的原諒,說是因為她不夠堅定,才讓公輸夫人離去的
……”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高飛臉色鐵青,靜靜地平躺在了地上。


    郭嘉看到高飛那憂傷的樣子,也不忍心去打擾,只輕輕地說道:“主公請節哀順變!

    說完,郭嘉便走出了大帳,吩咐看守大帳的親兵,說道:“任何人不得在主公帳前大聲喧嘩,以免驚擾了主公休息,若有膽敢違禁者,格殺勿論。


    “諾!


    高飛躺在大帳裡,回想起了自己和公輸菲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以及公輸菲為燕國兵器革新所做出的貢獻,他的心裡是痛的。


    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太突然了,他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還指望著以後和公輸菲一起研發出飛行器呢,可是現在看來,美好的夢想,完全破滅了。

    他靜靜地回憶著,心中卻像刀絞一樣的痛,如果這就是命,那麼上天對她也太不公了。她身上肩負著復興公輸家機關術的大任,可是還沒有做出什麼成就,她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塵世……

    不知不覺,高飛昏昏沉沉地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突然聽到大帳外面傳來了陣陣的嘶吼聲,如同動物一樣的咆哮聲不止,鐵索碰撞的聲音也十分刺耳,仿佛世界上所有令人抓心的聲音都在這一刻凝聚了起來。

    緊接著,帳外傳來了典韋的狂吼:“放開我!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魏王……”

    “典韋,你快給我閉嘴,我家主公正在休息,你快便喊了!”負責看守典韋的李鐵聽到典韋的狂吼,便立刻叫嚷道。


    典韋哪裡肯聽李鐵的話,他狂叫不止,如同一隻暴戾的黑猩猩,一直吵鬧個不停。

    李鐵一臉的無奈,正當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卻忽然聽見背後響起了一聲巨吼,那巨大的聲音一點也不亞于典韋的鬼叫。

    “典將軍!

    高飛被吵醒了,從大帳裡走了出來,抬頭看見陽光普照,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個夜晚了。他徑直朝典韋那裡走過去,問道:“你真的想見魏王嗎?


    “你來的正好,你快告訴我,魏王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求你快告訴我!


    “只怕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魏王了,魏王在昨天被馬超偷襲了,身首異處,已經不在這個塵世了。”高飛厲聲道。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魏王他怎麼會……”典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驚恐的眼睛望著高飛。

    “是人都會死,魏王也不例外。記住我跟你說的,好好的活下去,千萬別做鬼!”高飛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典韋則嘶吼的更加厲害了,不斷地咆哮道:“馬超……馬超……我要取你狗命……馬超,我要殺了你……”

TOP

604越獄
典韋整個人開始狂了,不斷的嘶吼著,同時用力掙脫拴在他身上的十多根精鋼打造的鎖鏈,弄得整個囚籠都嘩啦啦的響,吵鬧非常嚴重。


    高飛走進了大帳,他剛從失去愛妻的痛苦中走出來,聽到典韋那如同狂獅一樣的咆哮聲,突然心生一計,這才假意的告訴典韋曹操逝去的消息。

    回到營帳後,高飛聽到典韋的吼叫聲加激烈了,心中想道:“盡情的憤怒!典韋。

    大約過了一刻鐘,荀攸走進了大帳,看到高飛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一件玉佩,便欠身說道:“主公,典韋今天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了,竟然比前幾天加暴戾了,現在他正試圖掙脫鐵索,再這樣下去,以他的力氣,屬下真的擔心他會掙斷鐵索,逃出囚籠既然他不願意歸降主公,不如趁早殺了,以免後患。


    高飛輕描淡寫的道:“前者孫策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讓我錯失了一個良機,這次典韋的事情,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曹操目前根本不和我們一心,典韋是曹操的心腹愛將,如果典韋死在了馬的手上,曹操必然會向馬復仇典韋的事情,我另有安排,現在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反而是我們最大的一個秘密武器。


    荀攸想了想,同時結合了一下典韋現在幾近瘋的狀態,問道:“主公,你是想逼瘋典韋,然後讓典韋去殺馬?


    “軍師聰明,我還沒有說,就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可是,屬下擔心,一旦典韋真的被逼瘋了,就會六親不認,到時候他又怎麼會聽從主公的話,而且,以他的本事,軍中只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壓制住他,到時候會不會對我軍造成威脅?


    “嗯,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你吩咐下去,讓趙雲、黃忠、太史慈、甘寧全部過來,如果典韋真的瘋了,以他們四個人的武力,壓制住典韋不在話下。


    “諾屬下這就去叫四位將軍過來。


    入夜後,高飛剛剛吃過晚飯,帳外的典韋因為喊累了,便消停了一會兒,士兵們給典韋送上飯菜、酒肉,均被典韋全部吃了下去。


    典韋酒足飯飽之後,倒是安靜了許多,因為他的嗓子已經被叫破了,說話時都帶著一絲絲的疼痛,再叫喚的時候,所出來的聲音如同鬼泣一般難聽,沙啞中帶著一種悲愴,憤怒中帶著一種殺意。

    趙雲、黃忠、太史慈、甘寧四將接到命令後,便一直守候在囚籠附近,見典韋安靜了下來,而且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也都放下了心。

    四個人聚在一起,擺上了一張桌子,圍著桌子坐在那裡,手中一人拿著一些硬紙,硬紙都是一般大小,但是上面卻印著不同樣式的花紋。

    “對三”甘寧率先抽出了兩張硬紙,放在了桌面上,並且叫道。

    “對五”黃忠順著叫道。

    “對七”趙雲緊接著叫道。

    “對二”太史慈同樣抽出了兩張硬紙,摔在了桌面上。

    甘甯、黃忠、趙雲三個人先是看了看手裡握著的硬紙,然後都搖了搖頭,同時說道:“不要。

    “哈哈哈……就知道你們要不起……”太史慈的臉上浮現起來了一陣笑容,同時將手裡的硬紙全部摔在了桌面上,大叫道,“順子” 。


    甘甯、黃忠、趙雲三個人見太史慈全部出完了,面面相覷了一番,都沮喪著臉,同時將手中的硬紙給放在了桌子上,十分不爽地叫道:“狗屎運!

    “什麼狗屎運,我這叫手氣好給錢、給錢!”太史慈得意洋洋地叫道。


    甘甯、黃忠、趙雲三個人願賭服輸,紛紛從懷裡掏出了十枚五銖錢,統統放在了太史慈的面前。

    “再來今天我要贏光你們身上所有的錢!”太史慈頗為自得的說道。

    四個人繼續打著高飛明的撲克來打時間,李鐵不時讓人端上茶水,以供四位將軍飲用。

    到了子時,四個人已經玩的疲倦了,都有了點困意,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此時,囚籠裡被鎖鏈鎖住的典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環視了囚籠外面一圈,見負責看守他的趙雲、黃忠、甘甯、太史慈都昏昏沉沉地睡著了,而李鐵和其他士兵也都打著盹,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典韋雙手握住捆住他腰間的一根鎖鏈,使勁全身力氣,猛地一拉,那鎖鏈“啪”的一聲,便立刻斷成了兩截,好在他早有準備,聲音並沒有傳出去,只是一聲清脆的響聲而已。

    他自從被鎖住之後,每天都在不斷的喊,都試圖掙脫這座囚籠,經過堅忍不拔的努力,他已經將捆住他腰部、手、腳的鎖鏈都拉的鬆動了,因為沒有人敢進來,所以也就沒有人能夠察覺的到,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時間,一個可以讓他能夠逃出去的時間,所以一直隱忍著不動。

    直到今夜,他覺得他的機會來了,縱使外面有燕國號稱五虎將的其中四位在,也將無法阻止他出去的步伐。

    打定了注意之後,典韋均用同樣的方法掙斷了手銬、腳鐐上的鎖鏈,都小心翼翼的,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當他完全解脫之後,便躡手躡腳的挪到了囚籠邊上,伸出雙手,握住了其中兩根鋼柱,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掰彎了那兩根鋼柱,讓他得以從縫隙中走出來。

    越出了第一道囚籠,他又極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第二道囚籠,用同樣的方法走出了第二道囚籠。

    他此時的臉上已經帶著無比的興奮了,一連好幾天他每天夜裡都不停的喊,吵得那些看守他的士兵睡不著覺,今天他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晚,那些士兵便已經困的不行了,他覺得他的計策成功了。

    當他把手伸了出去,握住第三道囚籠的柵欄時,剛準備用力去掰彎那兩根柵欄,卻不想意外生了,本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趙雲、黃忠、甘甯、太史慈四個人突然站立了起來,而同時負責看護他的士兵也都變得異常精神,均點燃了火把,將整個囚籠附近照的通亮。

    “哈哈哈哈……”一群人看著囚籠裡驚呆的典韋,都在哈哈地嘲笑著。

    “典韋,你真的以為你能夠逃的出去嗎?”趙雲先話了,“我們只不過是在做個樣子,消遣你而已如今你的力氣已經用去了一大半,就算你能逃出這座囚籠,也絕不可能在我們四人的合力之下逃掉魏王已死,馬率領西涼兵今天又把魏軍打的打敗,數萬魏軍將士暴屍荒野,魏軍大營血流成河,紛紛喪生在西涼兵的鐵蹄之下,如今馬騰正率部追趕魏軍敗軍,你就算逃了出去,又能怎樣?

    “你胡說魏王是不可能死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有許胖子在,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魏王的”典韋此時用力過度,只覺得有點虛脫的感覺,可聽到趙雲的話,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是說許褚嗎?他確實是條漢子,為了保護魏王,和馬力拼,最後卻死在了馬的槍下。

    “許胖子……死了?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馬英勇無敵,堪比當年的呂布,加上西涼兵人多勢眾,又多是騎兵,在攻擊魏軍時,簡直是掀起了一股腥風血雨,魏軍死傷無數,目前已經退兵回陳留了,馬騰帶兵追擊去了。


    “馬在哪裡?”典韋見趙雲說話時認真的態度,不禁相信了,陰沉著臉,問道。


    “馬目前就駐紮在官渡,如果你想為魏王和許褚報仇的話,就歸順我家主公,我家主公會傾全國之兵迎戰西涼兵,到時候,你儘管替魏王報仇,而且,馬的命,也歸你處置!”趙雲道。

    典韋暴怒了,瘋狂的嘶吼著,沒有一點要歸順高飛的意思,但是卻受到了刺激,使出全身力氣,試圖掙脫最後一道囚籠。

    可是,最後一道囚籠太過堅硬,加上他用力過度,臂力已經大不如之前,只掰彎了一點點弧度,便再也沒有力氣了,直接癱軟在了地上,也不再叫喚了,只是一個勁的輕輕地喊道:“大王,我要為你報仇,我要親手殺了馬許胖子、大王,我要給你們報仇……”

    “嚴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閃失”趙雲見典韋消停了,便厲聲道。


    “

    ………………

    第二天一早,高飛起來後,走到了帳外,伸了一個懶腰,眼睛朝囚籠裡瞄了一下,卻驚奇地現,囚籠裡竟然坐著一個滿頭白的人他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了過去,竟然是典韋。


    此時,典韋那如同鬼泣一般沙啞的聲音一直在叫喚著,不住地喊道:“我餓……我要吃飯……我要吃馬的肉……”

    高飛皺著沒有,看到第一道、第二道囚籠都已經被毀了,典韋坐在第三道囚籠的邊上,像個小孩子似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臉上也是髒兮兮的他急忙走到了趙雲等人的身邊,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啟稟主公,典韋他……他瘋了……”趙雲回答道。


    “瘋了?”高飛側臉看著典韋,眼睛裡突然閃現出來了一種莫名的喜悅。

TOP

605組建別動隊
典韋一夜白頭,臉上的表情豐富異常,時而如同嬰兒般啼哭,時而如同孩童般天真,時而狂笑不止。


    高飛足足觀察了典韋長達一個時辰,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典韋的異常表現基本上可以判斷為是一個瘋子。而且,他從典韋的身上看不出絲毫裝瘋賣傻的破綻。他自己看不出,並不代表別人看不出,鄭重起見,他叫來了荀攸、郭嘉、張遼、張郃等文武一起進行圍觀,像是在觀看一個稀珍的動物一樣。

    連續觀察了一上午,最終所有看過典韋的人,都一致認定典韋不是裝的,而是真的瘋了。

    這倒是出乎了高飛的預料,他是想逼瘋典韋,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只一個夜晚,典韋變成了白頭不說,竟然還發瘋了。

    高飛坐在那裡,看著典韋褪下了褲子,掏出他的小鳥,當眾撒尿時,他終於做出了最後的認定,典韋是真的瘋了。

    “主公,大火已經焚毀了大片樹林,雖然沒有熄滅,但是通往官渡的道路已經完全被打開了,馬超在通往官渡的道路上構築了一道關卡,以防止我軍。另外,這兩天卞喜傳來了消息,馬超和曹操交戰五次,三勝二敗,目前曹操處於守勢,馬超仍處於主動地位,曹操聽聞又有七萬西涼兵增援,急忙下令夏侯淵帶大軍前來支援。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曹操也是準備全力迎戰馬超了。”許攸將收到的消息一一地告知了坐在那裡的高飛。

    高飛聽後,不動聲色地問道:“劉備有何動向?

    許攸道:“劉備大軍仍然駐紮在官渡之南,六萬大軍按兵不動,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知道了,傳令下去,召見原飛羽軍所有的人,不論任何職務,等到午飯過後,全部到大帳議事。”高飛緩緩地說道。


    “諾!

    許攸退去,荀攸便湊了上來,看到發瘋的典韋,問道:“主公,典韋已經瘋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有什麼意見?”高飛反問道。


    荀攸道:“屬下以為,典韋已經瘋了,和孩童一般,只要加以勸慰的話,或許能夠將其招攬到部下。屬下也看的出來,典韋心中有一股怨氣,那股怨氣是對馬超的,他對馬超殺死曹操、許褚,打敗魏軍的事情已經深信不疑了,我們可以利用這點,激怒典韋,讓他去殺掉馬超。就算不能除掉馬超,又或是他被馬超殺掉,對我們而言,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同時,屬下也覺得奪回天子的計畫可以展開了。

    高飛笑了笑,說道:“英雄所見略同,那麼,你能說服一個瘋子嗎?


    “屬下從未有過類似的經歷,但屬下願意嘗試一下。


    “好,那麼典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屬下遵命。


    荀攸話音一落,便隻身去見典韋,他倒是已經無所畏懼了,因為典韋已經瘋了,和瘋子對話雖然他從未經歷過,不過他倒是很有信心。


    高飛怕荀攸出現什麼意外,便讓趙雲、黃忠、甘甯、太史慈等人在一邊護衛著,自己則起身回營。

    午飯過後,原系飛羽軍的將士都已經全部到齊,其中以趙雲的官爵最大,最小的也都是校尉一級。當年組建的飛羽軍經歷過許多次戰鬥之後,已經所剩無多了,而且當年的士兵也都逐漸成長為了領兵的將領,隨著高飛的軍隊越來越多,地盤越來越大,飛羽軍這支在奮鬥之處的特殊軍隊已經完全融合到燕軍裡面了,形成了燕軍一種獨有的靈魂。

    “諸位和我都是生死與共的老兄弟了,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也不是父子兵,但是我們之間的情誼,卻遠遠比兄弟、父子之情還要深厚。我高飛之所以能夠有今天,你們都是不可磨滅的功臣。如今趙雲位列五虎將之首,龐德、盧橫、管亥、周倉、廖化、高林都已經位列十八驃騎,卞喜、李鐵、夏侯蘭也都各自有所成就,剩下的人,都在各個將軍的部下或擔任副將、或擔任校尉,都已經成為了我燕軍中的主體。正因為有了你們,才有了燕軍,正因為有了你們才有了燕國,你們是燕國第一批不可磨滅的功臣,在這裡,我要對你們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高飛說完這番話後,便向著每一個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主公向下屬鞠躬,這在古代是根本沒有的事情,比起什麼禮賢下士更加給人以震撼力。在場的人,無不深受感動,兩百多位第一批飛羽軍的原始骨幹都異口同聲地說道:“為主公效力,我等萬死不辭!

    “如今,周倉、廖化、高林跟隨著徐晃帶領著第二批組建的飛羽軍去了敵後,卞喜作為整個燕國情報科的科長,正帶領著那些斥候深入敵後,奮鬥在第一線,夏侯蘭肩負起了守備薊城及其周邊的重任。現在,我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們去完成,可能會有危險,可能會一去不返
……”

    不等高飛把話說完,以趙雲為首的兩百多位第一批飛羽軍的原始士兵都異口同聲地說道:“請主公下令,我等願意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高飛聽到如此豪邁的話,便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好!有你們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有你們這份精神,這次行動,保證能夠成功!上酒!


    這邊話音一落,那邊便有親兵立刻送上酒來,挨個的給這兩百多位人倒上了酒。


    “什麼也不說了,感情深,一口悶,我先幹為敬!”高飛舉著一碗酒,當下便一飲而盡。

    其他人也都先後將酒一飲而盡,趙雲率先喝完,喝完之後,第一個將酒碗舉得高高的,狠狠地將酒碗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緊接著,大帳內傳來了劈裡啪啦的一陣摔碗的聲音。

    高飛看到滿地的碎片,此時終於知道為什麼電影或者電視裡面老有摔碗或者摔杯的舉動了,他感同身受,這是證明破釜沉舟的決心,不僅是在給自己壯膽,更是自己給自己踐行,讓自己對自己信心倍增。

    他也將碗摔得粉碎,摔完之後,便將計畫告知給了趙雲等人並且挑選出來了二百個人,一起來完成這項任務。其餘沒有被選到的反而十分不爽,但是經過高飛做的一番思想工作,隨即也就釋懷了。

    於是,代號為“鯊魚”的行動,正式以趙雲為別動隊隊長,龐德、管亥、盧橫、李鐵為小隊長,各自回營整裝待發去了。

    這邊趙雲等人剛離開大帳,那邊荀攸便一臉喜悅地走了進來,一見到高飛,便急忙說道:“主公,屬下已經成功說服典韋,今夜便可以跟隨飛羽軍一起執行任務。

    “哦?你居然能夠說服一個瘋子?


    “瘋子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屬下只不過是投其所好而已。


    於是,荀攸將如何借用雙鐵戟誘惑典韋的事情說給了高飛聽,之後又講解了如何來掌控典韋,以免發生意外。


    高飛聽完之後,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智慧,同時也慶倖荀攸及早的被他給弄到手了,要是便宜了曹操,那以後就麻煩大了,少不了還要有一場智力的比拼,不知道又要損失多少腦細胞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入夜後,趙雲、龐德、管亥、盧橫、李鐵等二百個人帶著典韋便出了營寨,騎著馬開始秘密地朝虎牢關而去。

    ……………………

   
虎牢關內,劉辯整日無所事事,並且憂心忡忡,身邊雖然坐著幾個美女,可是他一點也提不起來想上她們的**,倒是那幾個美女搔首弄姿的一直在撥弄著劉辯的心弦,得到的,卻是極其冷淡的臉色。

    “陛下,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一直悶悶不樂的,連看臣妾一眼都不看了,是臣妾不夠美嗎?”一個美女橫跨在劉辯的腰身上,擠弄著自己豐滿的胸部,聲音發嗲地說道。

    “走開!都統統給朕滾開!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都是秦王派來的,你們回去告訴秦王,朕……朕……總之別來煩我!”劉辯一把將那名美女推倒在地,怒道。

    幾名美女還是頭一次見劉辯發這麼大的火,擱在以前,劉辯愛惜她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打罵她們呢。而且每天不和她們在一起嬉戲,仿佛劉辯的人生就少了一些樂趣。可是自從劉辯從官渡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這些女人又怎麼能夠明白劉辯現在心裡的感受呢,見劉辯龍顏大怒,都不敢招惹,只能暫時退去。

    頓時,整個大廳裡只剩下劉辯一個人,他在官渡接受天下臣子的朝見時,怎麼都沒想到馬超會突然對所有的人發動攻擊,而且還是擅作主張,以他天子的名義下詔。擱在以前,馬超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先來請求他的允許的。可是現在,馬超變了,變得越來越囂張跋扈了,變得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陛下,司徒王允、太尉楊彪、太傅馬日磾求見。”一名太監在外面稟報道。

    “快……快傳三位愛卿進來。”劉辯的臉上突然變得很是歡喜,高興地說道。

TOP

606王允之謀   “臣等叩見陛下!

    王允、楊彪、馬日磾三個人一進入大廳,便跪在了地上,恪守為人臣子的本份,並且叩了一個響頭。


    劉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親自扶起了王允、楊彪、馬日磾三位大臣,歡喜說道:“三位愛卿以後再見到朕,就不用行如此禮節了,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肯向朕跪拜了,也只有你們而已。

    王允歎了一口氣,和楊彪、馬日磾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不知道陛下召見臣等有何要事?


    劉辯看了看門外,確定沒有人在偷聽的情況下,這才小聲地對王允、楊彪、馬日磾三個人說道:“朕受夠了秦王的飛揚跋扈,在官渡時,他不朝拜朕也就罷了,居然擅自用朕的旨意,這已經是明顯的不把朕放在眼裡了。現在他正在官渡和魏王打仗,無暇顧忌虎牢關這裡,朕想請三位愛卿帶朕離開這鬼地方。


    王允、楊彪、馬日磾聽後,都面面相覷,頗感為難,因為在虎牢關內,並沒有他們的親隨,而且到處都是馬超的眼線,加上王雙、張繡前次護送劉辯回來就沒有離開,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帶劉辯離開。


    劉辯也知道這個要求實在為難了王允、楊彪、馬日磾三個人,但是他現在唯一的寄託就在這三個人身上了,也只能當作救命的稻草了。

    王允想了想,問道:“陛下,如今天下動盪,群雄並起,離開這裡,陛下又能去哪裡?

    劉辯道:“楚王劉備,蜀王劉璋,都是漢室宗親,朕要是去了他們那裡,他們必然會對朕畢恭畢敬的,再說朕也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恢復大漢的朝綱。抑或是到河北的燕國去,高飛雖然自立為王,可是天下就他那裡最安定了,馬超更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燕國離這裡近,路也好走,你們不如帶朕去燕國吧,朕要是到了燕國,朕就封你們做侯……不!做王,封你們做王,怎麼樣?


    王允道:“陛下還太年輕,想事情未免都太簡單了點。無論是楚王劉備、蜀王劉璋,抑或是已經自行削去王爵的燕侯高飛,都不是省油的燈,陛下若是離開了這裡,去依附他們的庇護,只怕是剛脫離狼窩,又入虎穴,他們未必能有馬超對陛下這樣好。


    “可是,再在這裡待下去,朕只有死路一條,一旦馬超在中原稱霸,擊敗了曹操和高飛,天下就沒有人敢和他為敵了,王和皇帝只差一步之遙,他若是想當皇帝了,那朕就要成為他的刀下之鬼了。難道三位愛卿忍心看到馬超弑君,篡漢自立嗎?三位愛卿都是我大漢的忠臣,難道就不能想想其他的辦法嗎?”人在擔心自己安危的時候,往往會比平時聰明一百倍,劉辯此時正是如此。


    王允、楊彪聽後,都歎了一口氣。

    “歎氣有什麼用,以我之見,不如就帶著陛下逃出此地,至於去何處,逃出去再說。”馬日磾個性剛強,雖然和馬騰是同鄉,又是同族,但是他的祖上是大漢的一代名臣馬融,和馬騰這等出身在涼州的鄙人不同,他也看不起馬騰,也恥于在馬騰、馬超的淫威之下活著。

    “馬愛卿說的極是……”劉辯感動萬分,終於有一個人同意他了。

    王允道:“陛下、馬太傅,請允許我把話說完,我說不走,不代表就此向馬騰、馬超屈服。如今馬騰、馬超都在關東,虎牢關內雖然有張繡、王雙、張橫、程銀、馬玩等馬氏的心腹,但是安東將軍楊奉正率領七萬大軍從函谷關而來,這正是陛下重新恢復大漢朝綱的好時機。

    劉辯聽不懂,問道:“楊奉不也是馬騰父子的心腹嗎,他帶領七萬大軍是來支援馬騰父子的不是嗎,怎麼就成了朕恢復大漢朝綱的好時機了?


    王允嘿嘿笑道:“楊奉本是董卓舊將,董卓被馬騰除去之後,和張濟、樊稠一起被迫投降了馬騰,一直和張濟、樊稠在函谷關駐守。張濟、樊稠死後,楊奉便成了安東將軍,臣曾經多次秘密給楊奉去信,暗中聯絡,伺機而起。這兩年來,楊奉駐守在弘農,他手底下的將領,大多都是原來平定的白波賊,韓暹、李樂、胡才為其爪牙。馬騰對漢中張魯作戰時,楊奉也參加了,並且收服了不少張魯舊部,楊松、楊柏、楊昂、楊任以及張魯之弟張衛均在他的帳下,這兩年他沒有了張濟、樊稠的壓制,獨自坐大,早有反叛馬騰的心思。


    “太好了……等楊奉來了,只要他能讓朕恢復朝綱,朕就封他做大將軍!”劉辯歡喜地說道。


    “不可!陛下萬萬不可如此。楊奉雖然有反叛馬騰的心思,但是此人心術不正,也太過貪婪,加上部下將領都各懷鬼胎,不能太過信任,陛下只可利用,不可信賴。”楊彪急忙勸阻道。

    王允道:“楊太尉說的極是,不過請陛下放心,臣已經了然於胸。只要等楊奉率領大軍一到,便可以據虎牢關將馬騰父子堵在關東,如此一來,臣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遊說關中、涼州各郡太守,則大漢朝綱即可恢復,到時候陛下就可以親臨朝政!

    “太好了,王愛卿,你真是朕的福氣啊。


    “所以,請陛下暫時忍耐一段時間。


    “好,朕忍耐,朕等著朝綱恢復的那一天。


    大廳外面,一個太監將劉辯、王允、楊彪、馬日磾等人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聽完之後,便已經是滿頭大汗,急忙跑開了。


    虎牢關的城守府裡,張繡、王雙正在喝酒吃肉,忽然見一個太監闖了進來,定睛一看,是安排在劉辯身邊的人,張繡便放下了手中的酒肉,問道:“陛下那邊,又有什麼消息?

    太監於是將自己所聽到的消息全部稟告給了張繡和王雙。


    王雙聽後,立刻暴跳如雷,大聲地叫嚷道:“王允安敢如此?

    “賢弟且勿動怒,王允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不過,既然事情被我們知道了,就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張繡笑著說道。


    王雙問道:“兄有什麼計策嗎?

    “當務之急,是勒令楊奉停住腳步,再將此事稟告給大王和涼王,請涼王坐鎮虎牢關,並且召見楊奉來虎牢關,趁機殺掉,則危機可除。”張繡道。


    王雙皺了眉頭,說道:“兄的計策太過緩了,只怕遷延時日,走漏了風聲。而且楊奉正在行軍途中,突然接到停止前進的命令,怕會引起他的多疑,何況大王和涼王正在官渡和魏軍對峙,不可再以他事讓其分心。以我之見,什麼都不用做,就等著楊奉到來,然後你我兄弟宴請楊奉,在酒宴上殺掉楊奉,將楊奉、王允一黨全部一網打盡,則危機自解。楊奉所帶之兵,皆是不中用的草包,以兄北地槍王的威名,完全可以震懾住這七萬大軍。兄以為此計如何?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賢弟妙計!


    這時,只見從大廳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大漢,那大漢身長九尺,體型健壯,披散著一頭亂髮,一身白色的輕便戰袍已被撕得稀爛,污穢不堪,肩頭、胸前都血跡模糊,腳上的戰靴也脫落了,光著一雙淌血的大腳,一進入大廳便倒在了地上。


    張繡見狀,急忙一躍而起,快步走到了那大漢的身邊,扶著那大漢問道:“胡車兒,你怎麼搞成了這副模樣,是不是雙鐘嶺出什麼事情了?

    來人叫胡車兒,是張繡部下的一員將領,力大無窮,武藝也不錯,被張繡派去守備從卷縣通往虎牢關的必經之路雙鐘嶺,就是為了防止燕軍偷襲虎牢關。他此時上氣不接下氣,雙眼中淨是恐懼的神情,哭喪著說道:“三千弟兄啊……一夜之間,竟然全都沒了,那地方有鬼,有鬼
……”

    “你胡說些什麼?那地方怎麼會有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繡聽胡車兒含糊不清地話語,緊張萬分地說道。


    “將軍,我見到鬼了,是個白髮鬼,那白髮鬼太可怕了,帶著一群鬼,一夜之間,我的三千弟兄就全沒了……”

    王雙這時走了過來,看到胡車兒神志不清,便對張繡說道:“兄不用再問了,看來胡車兒是被嚇壞了,不管是人是鬼,總之雙鐘嶺出事了,兄留在這裡坐鎮虎牢關,我帶人去雙鐘嶺看看。


    “不!你留下,我去雙鐘嶺。死的都是我的部下,我要親眼看看我的部下是怎麼死的。”張繡說完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王雙見張繡走了,自己則讓人將胡車兒抬下去好生調養。

    張繡騎上一匹快馬,點齊三千騎兵,便火速出了虎牢關,朝著東北方向的雙鐘嶺賓士而去。

    王允剛從劉辯那裡出來,便看到張繡急衝衝地出城去了,心中暗想道:“張繡如此匆忙,難道是有事情發生?

    他一想到這裡,便急忙回到了住處,揮筆便寫下了一封密信,催促楊奉快點進兵,讓心腹之人,秘密送出了虎牢關。

TOP

607謎一樣的敵人
微風拂面,空氣中夾雜著令人作嘔的屍臭。


    張繡站在雙鐘嶺的高坡上,向小山丘下面的黑樹林看去,只見陰暗的樹叢中無數屍體匍匐著堆積在一起,原本平靜美麗的樹林已經成為人間地獄。

    山崗腳下面有一棵最為粗壯的大樹,張繡的族弟就躺在那兒,他歪倒在樹下的草叢中,身體蜷縮成一團。他的頭盔碎裂,凝固的鮮血將鐵青的臉染紅了一半,雙眼無神地望著張繡,面容由於痛楚與絕望而扭曲。

    默默地看著早已斷氣的族弟,張繡心中無法平靜下來,戰死沙場或許就是身為一個軍人的宿命,但是這樣的死法,未免太過殘忍了吧。

    張繡策馬下了高坡,對身後跟隨著的士兵大聲地喊道:“將陣亡的將士們就地掩埋,四處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敵人的屍體。

    “諾!


    張繡策馬來了自己族弟的身邊,又看了一眼族弟,最後不忍繼續看下去,扭頭走開。


    忽然,有東西在張繡的眼角閃過,他勒住馬匹,偏過頭一看,不禁有些驚訝,在他的右手邊也是一棵大樹,樹下一個士兵歪倒在草叢中,身體蜷縮而死,同樣是頭盔碎裂,鮮血染臉,竟和他的族弟的死狀一模一樣。

    他不由的心中一動,仔細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但凡是在大樹下陣亡者死狀大都全是如此。

    “怎麼會有如此巧合?

    懷揣著一絲疑心,張繡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右手樹下士兵的屍體旁,輕輕取下那士兵碎裂的頭盔,死人的頭顱上凹陷了一大塊,顯然遭受了致命重擊。


    轉回去來到他的族弟倒地的地方,仔細審視一下傷口,發現兩個人的傷口位置與大小幾乎完全一樣,顯然是在同一角度被同一類型的兵器所傷。

    “敵人使用的究竟是什麼兵器,竟然會頭頂受創?

    張繡抬頭看去,大樹參天,茂密的枝葉幾乎擋住了天空。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樹幹上有著一滴粘稠的血液,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將自己的銀蛇槍拋給了一個士兵,自己則迅速地爬上了大樹。


    剛爬上大樹,他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樹幹的橫枝上竟然遺留著一些泥土,而樹幹上還殘留一點點醬紫色的東西。

    他伸手摸了摸橫枝的泥土,這分明是林裡地上的濕土,被敵人粘在鞋底帶到了樹上;又用手指擦了擦那醬紫色,觸摸上去感覺有點粘,放在鼻子下面嗅嗅,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

    “原來,敵人在突襲前的藏身之處,還有得手後的逃逸路線,竟然全在樹上進行!”張繡最終得出了結論,可是這個結論又讓他更加的疑惑不解。

    他從樹上跳下來,自言自語地道:“尋常士卒,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手段?

    “稟報將軍,死屍清點完畢,我軍陣亡整整三千人。


    張繡點了點頭,問道:“敵人的屍體有多少?


    “額……”來人吱吱唔唔的面帶難色。


    “說話啊,敵人的屍體一共有多少?

    “啟稟將軍,整個戰鬥現場,並未發現一具敵人的屍體。


    “你說什麼?”張繡震驚了,扭過頭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整個……整個戰鬥現場並未發現一具敵人的屍體
……”

    張繡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這支部隊雖然不隸屬於幽靈軍,但是也都是從西涼精挑細選的武人,整整三千人,在一夜之間,被敵人全部擊殺,而且還能做到不留下一具屍體,那麼敵人的強大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張繡覺得心頭壓力倍增,胸口異常鬱悶,緩緩地想道:“此番敵人準備周密,實力強大,一點也不亞于大王帳下的幽靈騎兵,甚至比幽靈騎兵還要強,如果敵人的目標是虎牢關的話,單單憑藉著虎牢關內一萬士兵,真的能夠擊敗這股強敵麼?而且,到目前為之,敵人到底有多少人都還搞不清楚,還有敵人的來路也不清楚,我明敵暗,我該怎麼辦?

    抬起頭,從樹梢之間望上去,只見似血的殘陽將整個天空映得一片猩紅。


    “啟稟將軍,發現了一小撮兒白髮,同時在那邊的樹幹上發現了敵人留下的字跡。”一個士兵手裡拿著一小撮白頭發,交到了張繡的手裡,急忙說道。

    張繡接過白髮,先看了一眼,腦海中突然想起了胡車兒所說的“白髮鬼”,他心中一怔,暗暗地叫道:“難道真的是鬼做的?

    “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鬼做的,樹幹上又為什麼會留下足跡?


    張繡迷惘了,緊緊地握著那一小撮白髮,問道:“字跡在哪裡,快帶我去。


    士兵將張繡帶到了一個大樹邊上,只見樹幹上刻著四個清晰的大字——燕國飛羽。


    “燕國飛羽……燕國飛羽……”

    張繡默默地將這四個字在嘴裡誦讀著,前兩個字就不言而喻了,直接挑明瞭來人是燕國的,但是後面兩個字卻讓他想了好大一會兒時間。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了“飛羽軍”三個字,登時明白了敵人的來歷。

    “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個軍司馬問道。

    張繡道:“天色已晚,我們又賓士了近大半天,人困馬乏,先將屍體掩埋,然後就在這裡休息一夜吧,明天一早再回虎牢關。

    “諾!


    這裡並沒有建立兵營,或者應該說,這裡被樹林覆蓋,只有一條小路從樹林中彎曲的穿行而過,根本無法搭建兵營,所以,也就意味著張繡今晚要在這樹林中露營。


    掩埋完所有的屍體後,已經是深夜了,眾人吃了點自己隨身攜帶的乾糧,將馬匹集中拴在了一起,點燃上許多堆篝火,這才開始休息。

    有了前車之鑒,張繡也不敢大意,派出了人夜間放哨,這才和自己的部下睡在了一起。

    到了後半夜,負責放哨的士兵也困的不得行,見許久沒有什麼事情,甚至連貓頭鷹的叫聲都聽不見,安靜勾起了他們睡覺的**,緩緩地閉上眼,決定先眯一會兒。

    月朗星稀,整個樹林裡靜悄悄的,而躺在樹下的張繡等人,由於白天的長途跋涉,加上掩埋屍體消耗的體力,已經讓他們累的不行了,一經睡著,就像一頭頭死豬一樣。

    沒過多久,傳來了一兩聲貓頭鷹的叫聲。

    之後,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又過了一會兒,從空中掉落下來了一顆小石子,擊撞在了一個士兵的兵刃上,在這寂靜的夜裡,發出了一陣很響亮的嗡鳴。

    可是,睡熟的士兵們,絲毫沒有在意,繼續做著他們的美夢。

    在這之後,又寂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到了丑時,突然有許多黑影出現,碧綠的樹葉為之震落,樹林裡的噩夢也就此開始了。

    “……”

    不間斷的悶響聲不斷的傳來,鈍器和金屬碰撞的聲音如同狂風驟雨般的從西涼兵的邊緣向中間聚集,而那些被鈍器砸中的西涼兵,還沒有來得及叫喚一聲,便頭骨碎裂,一命嗚呼了。


    響聲隨即驚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西涼兵,一個西涼兵剛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頭部便被鈍器擊中,鮮血迸裂開來,濺在了其他士兵的身上。

    “敵襲!敵襲!敵襲!”西涼兵最終發現了異常,便大聲地喊了起來。

    張繡正在熟睡,忽然聽到部下的大叫,他的身體隨即象豹子般爬上了樹幹,挺著懷中抱著的長槍,橫在周身,定睛看到從草叢裡、樹洞中、陰影下躍出了許多黑影,正在任意的宰割著驚慌失措的他的部下。

    他注意到,那些黑影身手敏捷,行動迅速,出手更是乾脆俐落,毫不拖泥帶水,所過之處鮮血亂飛,他部下士兵的人頭一顆顆的飛舞到了高空中。

    黑夜中,他看不到黑影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敵人,一切都亂了。

    正在這時,從樹林的深處傳來了一聲巨大的嘶吼聲,那聲音像是野獸的咆哮,緊接著他便看到一團白色的物體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在樹上跳躍著向他賓士而來,他瞪大了眼睛,可巧這會兒烏雲蓋月,天地之間陷入了最為黑暗的時候,加上樹葉的遮擋,使得整片樹林伸手不見五指。

    但是,那團白色的物體卻依然以極為輕快的速度向他逼來,他緊緊地皺著眉頭,尚未臨戰,心中已經生出了膽怯,“白髮鬼”這三個字突然浮上了心頭。他強壓住了心中的恐懼,在樹幹上站穩,橫槍在胸前,暗暗地想道:“白髮鬼,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樹下魂飛魄散的西涼兵兵還未來得及擺出防禦的姿勢,就已濺血倒下。樹林中喊殺、怒吼、驚呼和慘叫此起彼伏,兵刃交擊的清音中夾雜著骨肉分割斷裂的悶響,鮮血染紅了樹林中的草地。


    樹上,張繡緊緊地盯著那個向他逼近的白色物體,只覺得死亡的氣息越來越逼近了。他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口水,心跳也加快了,面對迅猛異常的白色物體,他整個人已經在氣勢上輸了一陣。

    “唔!”白色物體突然大吼了一聲,吼聲如同猛獸的咆哮,又如同是死神的召喚,沙啞中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朝著張繡撲了過去。

TOP

608鬼厲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由於恐懼,張繡連最後的一點底氣也輸掉了,喊出來的話也沒有一點力道,加上樹林中嘈雜的叫喊聲,聲音仿佛石沉大海一樣。

    “轟!

    一聲劇烈的響聲,白色物體便落在了張繡前面的一個樹幹上,由於黑暗,他看不清楚白色物體手裡拎著什麼東西,但是可以看的出來,白色物體是雙手握著物體的。


    此時,夜空中的烏雲散去,月光逐漸射向了這片樹林,不等那光束射到白色物體的時候,他已經借力一躍,揮舞著手中的物體向張繡撲了過去。

    張繡從這白色物體一出現,便做好了防備,此時見對方氣勢洶洶的逼來,他不敢迎戰,身子向後一躍,便跳到了後面的一棵樹的樹幹上,由於著腳的力度太大,使得樹幹承受不起,搖晃了兩下,差點把他從樹上跌下去。

    “轟!

    白色物體踩在了剛才張繡站立的地方,此時月光的光束照射在了白色物體的身上,露出了一張猙獰的面孔。


    “典……典韋?”張繡看到那張臉,登時吃了一驚,吃驚的不僅是因為典韋變成了滿頭白髮,還有典韋為什麼會和燕國的飛羽軍攪和在一起。

    典韋雙目如炬,手中握著兩把墨色的大鐵戟,惡狠狠地盯著張繡,腳下一用力,便再次淩空躍向了張繡。

    他自幼生活在密林大川中,以格殺猛獸為生,縱然身披鐵甲,他依然可以在樹枝上活動自如,穩穩地從一個樹跳躍到另外一棵樹上。

    張繡見到典韋這種模樣,不敢接招,急忙又向後跳躍而出。

    忽然,背後出現了一條握著短刀的黑影,他心中一驚,急忙將銀蛇槍擲出,直接插進了那黑影的心窩內,黑影立刻斃命。

    可是,他使出的力道未去,銀蛇槍帶著那具黑影一起插進了樹的樹幹上。他借力上躍,雙臂緊緊地抓住銀蛇槍在空中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之後,用力拔掉銀蛇槍,身體順著樹幹飄落而下,回到了地面上。

    就在落地的短短一瞬內,張繡已看清飛羽軍的衣著打扮,統一的黑色夜行衣,他們背負兩柄環首刀,手拿一把較大的羊角錘,大概是為了活動自如,都沒有披甲。

    他刺死的那具黑影的屍體還未落地,另兩名黑影從樹上飛快地向他沖過來,他們在樹枝之間跳躍,就好象兩頭無聲無息滑翔的蝙蝠,刹那間人到眼前,雪片般的刀光自他們手中撒出,交織成一張死亡的網,立刻將張繡層層包裹,而兩個人的面容也映入了他的眼簾,竟然是龐德、管亥。

    “唔!他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典韋虎視眈眈地站在樹幹上,看著龐德、管亥合力攻擊張繡,便立刻大叫了起來。

    “叮叮噹當”的聲音不斷發出,張繡身體周圍火星四濺,龐德、管亥揮舞著鋼刀配合默契的攻擊著張繡。

    忽然,三個人的頭頂上都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而且兩股淩厲的力道迅猛地落下,如果不及時躲開的話,只怕會立刻喪命。

    龐德、管亥二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縱身躍開。

    張繡腳下一個踉蹌,還未穩住身型,一縷勁風從左上方筆直地劈了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知道典韋殺到,想躲開已經為時已晚,眼看就要死於非命,他靈機一動,百鳥朝鳳槍中的一招“鳳毛麟角”立刻斜刺了上去,朝天一槍,槍頭不停地抖動,刺向了典韋周身要害。

    “錚錚錚……”

    一連串的火星迸濺了出來,空中下落的典韋雙鐵戟進行了格擋,放棄了剛才的殺招,使得張繡有了喘息的機會,急忙抽身後退,遠遠地離開了典韋。


    當他站定腳步時,自己的部下便全部彙聚了過來,整整三千人,只在短短時間,竟然陣亡了一千多人。

    他的對面,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黑衣人了,只有白色頭髮的典韋如同一尊神砥一樣的站著,他的眼神似蒼鷹、似黃狼,似猛虎,卻惟獨不象人,黑色眼珠裡帶有一種狂野的兇猛與嗜血的期待!

    突然,一絲笑意慢慢地從典韋的嘴角擴散開來。

    人影晃動了一下,典韋便已經消失在了張繡的面前。

    “將軍,上面有……”一個士兵還沒有喊完話,便從樹上掉落下來一個重錘,直接將他砸死了。

    張繡驚恐萬分,因為他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典韋站在樹幹上。上一刻典韋還在地面上,此時竟到了樹幹上,這種完全沒有任何聲息的行動,給予了張繡一種疑幻疑真的錯覺,好象處於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鬼厲,不可魯莽!”一個黑影從不遠處急速地跳躍了過來,那身手竟然比典韋還敏捷,只幾個起落便已經站在了典韋的面前,手中持著一杆長槍,在月光的映照下,露出了英俊的面孔,正是趙雲。

    “唔……我想殺那個人……”典韋不情願地指著張繡說道。

    “鬼厲,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嗎,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不給你飯吃,沒有飯吃,你就會餓死,那麼你永遠也無法殺死馬超了。

    “不……不不……我要吃飯,我要殺馬超。”典韋瘋瘋癲癲地說道。


    “那你就要聽我的話,你放心,我把馬超留給你來殺,決不食言。”趙雲像是哄小孩一樣,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拉鉤。

    典韋還真就像個小孩子似得,伸出了手指跟趙雲拉了一下勾。


    拉完勾之後,趙雲將長槍一揮,大喊了一聲:“散開!

    只見樹上的黑影不斷的跳躍著,樹葉紛飛,黑影晃動,讓站在地面上的人望的目不暇接,正在確定敵人身在何處之時,便有無數支弩箭朝他們射了過來。


    “……”

    箭矢如蝗,密集地射下,西涼兵接二連三的中箭身亡。一波箭矢後,樹上停止了晃動,正當大家都在尋找敵人的藏身之處時,更加密集的箭矢射了下來。


    趙雲等人手裡都拿著一把連弩,居高臨下的他們已經在樹上完成了對西涼兵的包圍,由於拿著連弩,二百個人不停扣動弩機所射出去的箭矢,猶如是兩千弓箭手在射箭一樣。

    慘叫聲不斷,張繡一邊撥檔著箭矢,一邊大聲喊道:“撤退!快撤退!

    西涼兵開始在恐懼中撤退,慌不擇路地牽著戰馬就跑,有的甚至連戰馬都沒有牽走,便跑的無影無蹤了。而趙雲等人則在後面一路掩殺,追出去了一段路程後,便不再追了。


    平明時分,趙雲帶著典韋、龐德、管亥、盧橫、李鐵等二百個人一起越過了雙鐘嶺,策馬狂奔在通往虎牢關的道路上。

    兩天前,趙雲等二百人抵達了雙鐘嶺,知道前面有一撥三千人的駐軍藏身在密林裡時,當即便制定了夜襲的計畫。夜襲成功之後,趙雲等人並未退去,而是繼續潛伏在這片密林裡,等待著西涼兵的到來,予以伏擊。

    行動很成功,除了被張繡殺死的那個一士兵外,再無任何傷亡,算上瘋癲的典韋,剛好還是二百人。

    這一次,他們收拾完畢樹林中的死屍後,弄齊了一整套的西涼兵的裝備,便立刻上馬,飛奔虎牢關,準備實施下一步的計畫。

    ………………

   
張繡帶著敗軍退回到虎牢關時,已經是午後了,他們又累又餓又困,雖然已經到了虎牢關,但是大家一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來,都心有餘悸。

    他讓士兵休息,自己則去了城守府,見王雙和胡車兒正在大廳裡,便急忙說道:“賢弟啊,快快傳令下去,讓全城士兵嚴加防範……飛羽軍來了……”

    王雙見張繡蓬頭垢面的,看上去十分的狼狽,便問道:“兄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飛羽軍……都是飛羽軍做的,沒想到當年的傳言是真的,飛羽軍真的是太厲害了
……”

    王雙的年紀要比張繡小好幾歲,只和馬超差不多大小,當年高飛在陳倉組建飛羽軍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加上高飛在涼州待的時間很短,所以他壓根就沒有聽聞過飛羽軍的事情。他聽張繡一直在提及什麼飛羽軍,便問道:“飛羽軍是什麼?


    “飛羽軍是燕侯高飛六年前在陳倉組建的,當時選拔的都是來自涼州一帶的精壯之士,在陳倉山中加以訓練,是一支精兵。當時我還在武威當小吏的時候,正好遭受北宮伯玉等人的判亂,羌胡勢大,幾乎佔領了涼州全境,後來高飛奉命討伐逆賊,所帶的精兵裡面,就有飛羽軍。也正是因為有飛羽軍的存在,高飛才能在涼州打了好多勝仗,也奠定了他在河北稱霸的基礎。後來,隨著高飛的逐漸強大,飛羽軍也銷聲匿跡了,原以為那些人都已經死絕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上他們。這些人各個都身手矯捷,在山林之中行走如履平地,我若不是脫身的早,只怕賢弟就見不到我了。


    王雙聽完之後,問道:“飛羽軍真的有那麼厲害?兄號稱北地槍王,難道飛羽軍裡還有人能打的過兄長的百鳥朝鳳槍的?


    “有,那人原本是曹操帳下的雙絕之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又在飛羽軍裡面了,而且還滿頭白髮,看著好像有點瘋瘋癲癲的
……”

    王雙問道:“雙絕之一?許褚還是典韋?


    “我們叫他典韋,可趙雲卻偏偏叫他鬼厲,弄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了
……”

    “鬼厲?管他是人是鬼,虎牢關老不可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讓那個什麼鬼厲或者是典韋來吧,老子定教他有來無回!”王雙不服氣地說道。

TOP

609黎明前的黑暗
夜色漸漸深沉,虎牢關外的樹林中一片寂靜,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眾人都有些累了,紛紛靠在樹邊休息。


    趙雲靠著一棵大樹,昂首望天,天空中籠著一層薄薄的霧。他又看看周圍,大家都在休息,畢竟都累了一天了,何況一會還有場惡戰。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趙雲便聽到一邊傳來了極為小聲的怒駡聲,雖然很小聲,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裡,還是能夠聽得非常仔細。

    他扭頭看了過去,見典韋解開了褲腰帶,正在當眾撒尿,而周圍還有幾個人正在吃著東西,尿液似乎濺到了那幾個人的身上,這才引起來了一陣小騷亂。

    趙雲急忙站起了身子,走了過去。作為這支別動隊的隊長,他有權處理好每一個別動人員之間的關係,包括那個對他最重要的典韋。

    “鬼厲,你怎麼能當眾撒尿呢?”趙雲走了過去,其他人已經離典韋很遠很遠了,並且臉上帶著極大的怒意,口中還不斷的謾駡著典韋。

    典韋已經提上了褲子,看到趙雲走了過來,便叫道:“我只是想尿尿而已。

    趙雲道:“就算要尿,也要到沒人的地方去尿,以後不管你是拉屎還是撒尿,都要遠離人群,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去,知道了嗎?


    典韋很聽趙雲的話,點了點頭,回到了一棵大樹下麵,坐在那裡仰望夜空,不再說話了,眼神中卻充滿了無比的天真。


    趙雲走到了那幾個人的身邊,說道:“你們別跟瘋子一般見識,現在大家都好好休息,到了子時還有一場惡鬥呢。

    “諾!


    “龐德、管亥、盧橫、李鐵!”趙雲回過頭,沖在前面不遠處坐著的四個人喊道。


    “隊長有何吩咐?”龐德、管亥、盧橫、李鐵四個人聽到趙雲叫他們,便一起走了過來,抱拳道。

    “龐德、管亥看好鬼厲,別讓他亂跑亂叫,盧橫、李鐵,你們看好鬼厲的兵器,只要兵器不在他手中,鬼厲就不會變的暴躁,我道林子外面去看看情況。

    “隊長,你放心去吧。


    別動隊裡,都是飛羽軍最原始的成員,當年的飛羽軍只剩下這麼一點人了,其中官爵最小的也是校尉一級的,但是一進入到了別動隊裡,所有人都屏棄了官爵,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大家在一起彼此生活的樣子。


    大家彼此都非常的熟悉,在作戰的配合上也都非常的默契,只需一個眼神的傳遞,便立刻明白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種特殊的手勢,所以在進行戰鬥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能夠成功擊殺那麼多西涼兵而沒有一個人陣亡的原因。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跟他們的整體戰鬥力有關,年復一年的訓練,讓他們已經逐漸成為了身經百戰的厲害角色,完全可以以一當百。

    趙雲起身跳躍到了樹幹上,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樹林中,不一會兒便到了樹林的邊緣。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樹上向虎牢關裡面眺望,只見虎牢關城牆上星火點點,守衛竟然比白天還多。

    如果說虎牢關的關牆是肩膀的話,那麼他所在的地方正好是肩膀的上方,憑藉著這個高度,完全可以居高臨下的俯瞰虎牢關內的景象,將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

    虎牢關還是那個虎牢關,但是在經歷過多次戰爭的摧殘後,除了還留有幾座像樣的府宅和城牆之外,關內的兵營、建築都早已經不復存在。

    趙雲看到關內營帳遍地,篝火重重,士兵們密密麻麻的在篝火前開懷暢飲。略點下人數,竟有五千人之多。

    他皺起了眉頭,如果硬拼的話,肯定會損失慘重。

    “隊長,別看了,下來吧!”一個聲音在樹下響起。

    趙雲朝下望去,看見盧橫站在樹下麵,便跳下樹來,剛好落在了盧橫的身邊。

    “我知道隊長心裡在想什麼,這麼多的士兵,如果硬拼的話,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我們一會兒還要帶著天子一起出來,天子都是養尊處優的,可不像我們一樣能夠飛簷走壁上躥下跳的,對不對?”盧橫微笑著說道。

    趙雲點了點頭,問道:“你來找我,不單單是為了告訴我你猜中了我心中所想的事情吧?

    盧橫也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要想帶出天子,就得智取,屬下想到了一個計策,所以來找隊長商量商量。


    “嗯,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趙雲和盧橫認識的時間也算夠久得了,他也知道,盧橫從一開始就是跟隨著高飛的心腹,高飛還是軍司馬的時候,盧橫就是高飛身邊的親兵屯長,而且盧橫為人比較機警,深得高飛的信賴,也是個獨當一面的將才,曾經駐守范陽負責抵禦袁紹。


    盧橫道:“隊長應該到過虎牢關吧?

    趙雲點了點頭,道:“到過,最近的一次,也是在兩年前了,那時候是討伐呂布的時候,我進去過一次。不過,現在的虎牢關,跟兩年前的虎牢關已經大不相同了。


    “隊長既然到過虎牢關,肯定對裡面的地形非常瞭解,所以,屬下想帶領五十個人去吸引敵人,等到大批敵人被屬下引出虎牢關時,隊長便可趁機而入,將天子帶走。


    “你是想調虎離山?”趙雲明白了盧橫的意思,便問道。


    “恩,就是這個意思,屬下沒有讀過什麼書,認識的字也是主公教的,所以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還不如隊長的簡潔。

    趙雲皺起了眉頭,淡淡地說道:“計倒是好計,只可惜我們人數不夠,單憑五十個人,根本無法引出大批敵人。


    盧橫嘿嘿笑道:“隊長,你放心,屬下自有辦法引出敵人,五十個人綽綽有餘。


    趙雲見盧橫信心滿滿的,便說道:“虎牢關內有張繡和王雙,這兩個人是馬超帳下四大將之一,昨夜在雙鐘嶺的樹林裡,我親眼看到了張繡的身手,他竟然會百鳥朝鳳槍……百鳥朝鳳槍是我師父年輕時的成名絕技,曾經收過兩個徒弟,並且將百鳥朝鳳槍的槍法盡數傳給了他們,所以,天下會此槍法的,除了我師父和我之外,就只有我的兩個師兄。也就是等於說,張繡就是我的師兄,難怪他號稱北地槍王呢?


    盧橫好奇地道:“隊長,張繡是你的師兄,難道你之前不認識他嗎?


    “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我拜師的時候,我的兩個師兄早已經離開了,而且這件事也是我師父臨終的時候才告訴我的,卻沒有說名字,所以我並不知道誰是我師兄。也是昨天晚上我見到張繡和典韋對戰時使出的一招槍法,我才看出門道的。


    盧橫皺起了眉頭,問道:“難怪昨天夜晚隊長特意支開了典韋,不讓典韋大開殺戒,原來張繡是隊長的師兄
……”

    趙雲聽出了盧橫的話語裡頗有不滿之意,一臉的羞愧,說道:“我現在也後悔莫及,當時只是感到很詫異,突然遇到了自己的師兄,居然還是敵人,稍稍動了下惻隱之心。等這件事辦完了,我回去的時候,自會向主公請罪。


    “那倒不必了,主公若是知道了,免不得要對隊長小懲大誡,而且這件事也是人之常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做出和隊長同樣的事情。隊長,主公這次派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搶奪天子,代號‘鯊魚’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隊長下次再遇到張繡的話,還請隊長不要手下留情,看他的那樣子,也不會歸順主公,而且西涼兵正處於優勢當中,張繡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所以,勸降也就免了。


    趙雲聽到盧橫的這番話,只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你的理解,你放心,如果再讓我遇到張繡的話,我不會再有惻隱之心的。盧橫,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你到林中先休息一下,養精蓄銳,待會必定會大戰一場,會消耗不少體力。你的提議我接受了,咱們就來個調虎離山。


    盧橫道:“隊長,主公對你是非常信任的,所以,主公信任的人,我盧橫也是十分的信任
……”

    話只說了一半,盧橫就不在說了,向著趙雲抱了抱拳,轉身朝林子裡走了過去。


    趙雲聽出了盧橫的話外之音,堅定了一下信念,長吐了一口氣,便走進了林子裡。

    及近子時,大家都在擦拭著兵器,紛紛摩拳擦掌,剛才短暫的休息過後,大家的體力都恢復了過來。

    李鐵抱著雙鐵戟,走到了典韋的面前,將雙鐵戟直接扔在了典韋的面前,問道:“鬼厲,筷子給你,今天晚上將有一頓大餐等著你去吃呢,到時候喝酒吃肉都隨便你,盡情的吃,我保證,絕對沒有人會攔你。

    典韋本來還是愁眉苦臉的,一看到自己的雙鐵戟來了,登時變得喜悅了,那用烏黑的鑌鐵打造而成的雙鐵戟已經全身都沾滿了紫醬色的東西,聞著還有一股腥臭味,可是他拿在手裡之後,竟然伸出了舌頭,舔舐了一下雙鐵戟,眼神也在那一刻變得凶戾起來。


    “好,出發,目標虎牢關,前進!”趙雲見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便叫了出來。

    “威武!”眾人齊聲叫了一聲,響聲響徹山林,驚走了山林中的鳥獸奔飛。

    乘著夜色,二百個人在趙雲的帶領下,迅速地下了山坡……

TOP

610月黑風高殺人夜
夜色的昏沉黑暗,和舉行葬禮的時侯一樣地淒慘,整個的自然界都好象穿著喪服。月亮和星星都讓烏雲遮得一點兒也不漏,好象它們都完全消失了的一般,整個大地一片黑暗。


    虎牢關東門外的一片樹林裡,趙雲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望著虎牢關城牆上的守兵都有了點疲憊,便小聲對眾人說道:“一會兒,按照原計劃進行,任何人都不得出現一點紕漏,明白了嗎?

    眾人都點了點頭,只有典韋一個人在那裡憨笑。


    趙雲急忙捂住了典韋的嘴,瞪了典韋一眼,說道:“鬼厲,尤其是你,一定要緊跟在我的身邊,你要是不聽話,就不讓你吃飯。

    發了瘋的典韋,就像一個三歲孩子的智商一樣,先是點了點頭,在趙雲鬆開他的嘴後,這才說道:“鬼厲不要不吃飯,鬼厲要吃飯,鬼厲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

    趙雲道:“想要吃飯的話,就閉上你的嘴,敢吵一句,我就不給你飯吃。


    典韋還真就用雙手捂住了嘴,不再說話了。


    “盧橫,一會兒就看你的了。”趙雲拍了拍盧橫的肩膀,笑著說道。

    盧橫也沖趙雲笑了笑,說道:“隊長放心,我有的是辦法。

    話音一落,便帶著早已經挑選好的四十九個人迂回到虎牢關的邊緣地帶,然後在樹林和山體相連的縫隙裡,貼著山壁慢慢地移動到了虎牢關的城牆下面。


    趙雲等人伏在虎牢關城門對面的樹林裡,映著城牆上的火光,他們可以看到盧橫和他帶領的四十九個人一起疊起了羅漢,最下面站了五個人,然後四個人踩著這五個人的肩膀,之後是同樣的方法,接二連三地上了幾個人。

    士兵疊起來的羅漢一共高四層,最下層五個人,上面依次是四個、三個,兩個,十四個人完全站了起直了身體,高度和城牆差不多,但是,最難受的人當屬最底層的五個人。

    盧橫等這些人戰好之後,他急忙躍起了身子,以敏捷的身手爬到了頂層,半蹲著身子,剛好和城垛的高度持平。

    城牆上的士兵依然往來如故,對於在城牆下面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而整個城牆下面,已經疊好了三個這樣的羅漢,尚有幾個人在一邊等著。

    盧橫剛想露頭爬上城牆,卻見城牆上一個士兵剛好走了過來,一聲重咳後,對牆下就吐出一口痰。

    那士兵吐痰的瞬間脖子也伸出牆外,一眼瞅見貼在牆上的風間,一個驚嚇之後,“啊”的一聲大叫,挺槍便刺。

    盧橫反應迅速,當下右手已出,鎖住那士兵喉頭,一聲脆響後,那士兵已經被盧橫擰斷脖子,盧橫右手向下一沉,把那士兵拉出牆外,借勢躍身,翻身落在城牆上。

    其他士兵見狀,紛紛挺槍來刺,盧橫左閃右避,雙手卻在縫隙間鎖住兩個士兵喉頭,均聽見一聲脆聲,兩名士兵便倒地斃命。

    其他士兵看見盧橫如此身手,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一擁而上,正當他們握著兵器攻向盧橫時,卻不想與他們相隔不算太遠的城牆上繼而連三地出現了好幾個黑衣人,黑衣人盡皆戴著一副面目猙獰露著獠牙的面具,手中握著短刀,剛一上了城牆,便刺殺了好幾名敵人,在城牆上奪取了一席之地。

    這時,一個士兵急忙跑到了鐘鼓樓,剛拿起鼓槌準備敲響大鼓,卻不想盧橫抽身而出,手中握著的短刀在那個士兵的面前一閃,一顆人頭便掉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一共上來了十名,他們背靠著背,並肩作戰,在城牆上殺的昏天暗地,身經百戰的他們,無論是從出手的角度還是攻擊的速度,都力求一招斃命,是以只這麼簡單的一會兒時間,城牆上的百餘名守兵便全部被幹掉了。

    城牆上的打鬥聲引來了另外一撥巡邏的守兵,一見到敵人過來了,便立刻大聲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盧橫不管這些,在間歇時間,順勢將身上帶著繩子拋下了城牆,然後將其餘的人也都拉了上來,很快,狹窄的城牆上聚集了一群穿著黑衣、蒙著臉的人,二話不說,迎著那撥士兵便沖了過去。


    鮮血如注,濺灑在城牆上,到處都充滿了血腥味,城牆上的斷肢殘體隨處可見,盧橫等人瘋狂的殺戮著,在城牆上殺出了一片天地。

    盧橫看到虎牢關內城門邊上的營房裡,睡熟的士兵都被驚醒了,連戰甲都沒有來得及披上,拿著兵器便朝城門這裡賓士了過來,他覺得自己的影響力還不夠大,當即立斷,厲聲下令道:“擂鼓!

    聲音一落,鼓聲便響了起來,“咚咚咚”的響個不停,將整個虎牢關內熟睡的士兵都驚醒了,本來寂靜的夜晚,在戰鼓被擂響的那一刻沸騰了。


    趙雲、龐德、管亥、李鐵等人都換好了裝,看著盧橫帶著人在城牆上激戰,都已經熱血沸騰了。

    典韋手中緊緊我地握著雙鐵戟,眼神如狼似虎的看著城牆上不斷湧上來的士兵,讓他不知不覺便產生了一種憤怒。

    “嗖”的一下,典韋拿著雙鐵戟便快步地跑出了樹林,他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地叫道:“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回來!你給我回來!”趙雲見典韋擅自沖了出去,便急忙叫道。


    可是,典韋的燕軍裡只有那些敵人,一看到那些人,他就無法自拔了,身體快速的移動著,耳邊雖然響起了趙雲的吼聲,可是此時卻再也聽不見了。

    “隊長,典韋跑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李鐵歎了一口氣,問道。

    “此事的成功與否,和典韋無關,在於我們怎麼做,我們不能將希望寄託給一個瘋子,不管他去幹什麼,就讓他去吧,只要是去殺西涼兵,就是在忙我們。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等待盧橫將敵人給引出來。”趙雲說道。

    “諾!

    虎牢關內,張繡、王雙正在城守府裡,忽然聽到隆隆的戰鼓聲,立刻晃了神,還沒有等他們走出去,便見一個士兵跑了進來,當即稟報道:“啟稟兩位將軍,有刺客,城門上空的城牆已經失陷了。


    “來了多少人?”張繡急忙問道。


    “大概有五十個黑衣人……”

    “五十個人?開什麼玩笑,五十個人怎麼可能將有三百駐守的巡夜城防兵給打退?”王雙冷笑了一聲,問道,“你沒有看錯吧?


    “屬下絕對不會看錯的,駐守城牆巡夜的那三百名士兵,不是被打退了,而是已經全部死在了刺客的手下,目前前去奪回城牆的士兵都是其他各部的士兵。


    王雙聽後,皺起了眉頭,對門外的一個親兵喊道:“取我的大刀來!


    張繡道:“賢弟不可大意啊,我昨夜我就吃了虧,以為敵人走遠了,沒想到他們壓根就沒走,而是還在樹林裡,結果被偷襲了,去了三千人,回來的只剩下一千多人了。那五十個人肯定是飛羽軍的人,不然戰鬥力不會那麼強,這次到底來了多少飛羽軍,你和我都不知道,我們不能貿然行動,賢弟只需將那些人擊退便可,千萬比去追擊,萬一中了埋伏,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哼!兄太過膽怯了,飛羽軍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過我的大刀。兄既然害怕了,就留在城裡吧,我自己一個人去便可,我就不信,飛羽軍真的能比大王的幽靈軍還厲害?”王雙不耐煩地道。


    張繡聽到王雙的話,也很生氣,登時站了起來,說道:“你……我不是膽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且那個典韋也在,他的武藝可不是蓋的……”

    “我的武藝也不是蓋的,你號稱北地槍王,我看也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看我今天取典韋和飛羽軍的人頭,到時候我就是西涼刀王,然後我們比試一場,輸的那個,就拜贏得那個為師!”王雙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連馬超都不害怕,還會害怕誰?


    這邊說完,那邊便走出了大廳,剛走出大廳,幾名親兵便抬著他的大刀走了過來。

    王雙一把抓住了那把頗重的大刀,冷哼了一聲,罵道:“都是一些沒用的混蛋,拿個刀都那麼費事?都給我閃開,老子要去建功立業。

    張繡見王雙沖了出去,他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太沒大沒小了,大王當初怎麼沒有一刀殺了他?


    氣歸氣,但是張繡還是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的,而且他和王雙也彼此瞭解,根本沒有記仇的習慣。他看著王雙的背影消失後,這才起身離開了大廳,先全身披掛了一番,然後帶著自己的兵器,騎上一匹馬,便離開了城守府,去劉辯所在的行轅內。


    劉辯在行轅裡焦急萬分,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當時戰鼓聲一經響起,一對士兵便立刻沖了進來,將劉辯全部給隔絕了起來,顧名思義是保護陛下,實則是張繡派去軟禁劉辯的,不准他再和任何人接觸。

    不一會兒,劉辯便看到張繡來了,急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TOP

611腥風血雨礪鋒芒   “一群蟊賊而已,陛下不用擔心,王將軍已經帶人去收拾他們了,陛下只管在這裡安心,有臣在,定然能夠保護陛下安然無恙。”張繡回答道。

    劉辯隱約感到有一絲不尋常,見張繡的眉頭緊皺,如果是尋常蟊賊的話,張繡根本不會有如此的表情,他在暗想,是不是有人來救他了。一想到這裡,心中就無限的歡喜,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他大搖大擺地坐在龍椅上,對張繡擺擺手,說道:“那麼,朕的安危就交給張將軍了,請張將軍務必要保護好朕。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負陛下厚望。”張繡抱拳回答道。


    劉辯道:“好了,你們都守在門外,朕還想再休息一會兒,都出去吧!

    張繡環視了四周,見這裡並無其他人,點了點頭,叫來兩個太監,吩咐他們伺候劉辯,這才離開了劉辯的房間,帶人守在了門外。


    虎牢關的城門附近,已經是腥風血雨了,不斷湧上來的西涼兵被盧橫等人堵在了上城牆的階梯上,此時的盧橫等人已經全部拿起了長兵器,排成了整齊的一排長槍陣,面對敵人在城牆下面射過來的箭矢,另有一些人就地撿起了盾牌,堵在了長槍針的前面,為他們遮擋箭矢,就這樣,五十個人分成了兩撥,守在了兩個登上城牆的階梯上,不停的刺殺著來犯的敵人。

    屍體在城牆的階梯上堆積了很多,為了搶奪被敵人佔領的城牆,西涼兵紛紛使出了渾身解數,弓弩齊發,密集異常,使得盧橫等人不敢露頭,只能從盾牌和盾牌之間的縫隙裡瞅著來犯之敵。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盧橫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彙聚成了一團,正擁擠著登上城牆的階梯,不禁感到了很大的壓力。

    “把屍體全部推下去!”盧橫急中生智,便立刻命令士兵將堵在前面的屍牆用力推倒。

    屍體堆積成的牆壁一經被推倒,立刻滾落了下去,阻礙了那些西涼兵的步伐,但卻並沒有取得什麼太大的效果,反而讓西涼兵更加肆無忌憚的踏著屍體揮舞著兵器沖了上來。

    正當盧橫愁眉苦臉在想是否撤退的時候,一頭白髮的典韋噌的一聲便從城牆下面躥了上來,面目猙獰的落在了城牆上,掃視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西涼兵,他的瞳孔登時放大了起來,發出了一聲低吼的咆哮,揮舞著手中的雙鐵戟便跳到了盧橫的身後。

    他雙腳剛一著地,整個身子又急速彈起,飛越到了空中,揮著雙鐵戟向西涼兵密集的人群中砸去。

    “轟!

    一聲巨響,典韋的不期到來,頓時讓西涼兵頗感意外,白髮的猙獰面容在黑夜中格外的顯眼,一經落下,他巨大的身軀便立刻踩死了幾名西涼兵,加上雙鐵戟帶來的殺傷力,周圍的一圈人都被他的迅速地砍掉了腦袋,一時間鮮血如注,頭顱亂飛。


    如果用電影畫面演繹出來的話,你就會看見,典韋猶如一顆手榴彈一樣,直接將那一片的人炸飛。

    這等巨大的殺傷力,讓西涼兵頓時大吃一驚,等他們反應過來急忙舉槍去刺的時候,卻發現典韋已經縱起了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直接落在了關內城牆下面的弓箭手的人群裡。

    “轟!

    又是一聲巨響,措手不及的弓箭手哪裡想得到典韋會從那麼遠的地方跳下來,還來不及拉弓射箭,以典韋為中心的直徑一米以內的西涼兵直接頭顱飛向了高空中。


    “啊哈哈哈……”

    典韋嗜血成狂,體驗著那種殺人給他帶來的快感,滿眼通紅,全身沾滿了血污,發出的聲音也如此鬼怪的哭泣,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剛剛帶兵從遠處前來支援的胡車兒,看到城門邊的典韋不斷的在空中跳躍,沒跳躍到一處,都是鮮血如注,頭顱亂飛,定睛看了一眼典韋的面容,心中立刻生起了極大的畏懼,忽然記起了兩天前在雙鐘嶺的一幕,指著典韋大叫道:“白……白髮鬼……白髮鬼來了……大家快跑啊……”

    將是兵膽,胡車兒一經喊出這樣的話,立刻在西涼兵中間引起了軒然大波。胡車兒是典型的力士,天不怕地不怕,此時見到典韋拔腿就跑,西涼兵們也由此對典韋產生了更多的畏懼,紛紛開始後退。


    盧橫見到典韋如同厲鬼一般在西涼兵中間穿梭,所過之處一片西涼兵便沒了性命,對典韋的殺傷力也感到很是震撼,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典韋殺人的景象。前兩夜,由於是在夜晚中的樹林裡,都是比較黑暗的地方,所以根本沒有看到。

    “此人若一直能為主公所用,必然是衝鋒陷陣,展露鋒芒的一把利刃……”盧橫看完之後,心中暗想道。

    由於典韋的出現,盧橫這邊的壓力頓時減少了,可是情況並不容樂觀,放眼望去,從這個城門到那個城門之間的虎牢關內,西涼兵都是密密麻麻的,多的像數不清的螞蟻一般,加上燈光映照,忽明忽暗,使得虎牢關內的真實情況更無法預測。

    看到這種情形,他認為調虎離山已經不可行了,隨即當機立斷,轉身對身後的一個人說道:“給隊長髮信號,就說由於典韋的出現,原計劃被打破了,我已經放棄了調虎離山之計,決定趁亂放火燒毀關內糧倉,讓關內亂上加亂,讓隊長迅速帶人趁現在入關。

    聲音一落,他召集著其他四十八個人,迅疾地下了城牆,朝關內衝殺過去,趁著典韋製造出來的混亂,直接朝糧倉沖了過去,走一路殺一路,所過之處無人能抵擋的了。不過,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時不時會有一兩支冷箭從黑暗的角落裡射出來,幾個人也因此喪命在冷箭之下。


    趙雲、龐德、李鐵等人還在樹林裡靜靜地等候著,忽然看到城牆上有個人手持火把打出了信號,趙雲默默地讀著那信號所帶來的資訊,一字一句地說道:“情況有變,放棄原計劃,請火速入城……”

    信號一閃而過,那個打著信號的人便消失在了城牆上。


    “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都跟我一起沖過去!”趙雲沒有遲疑,讀出信號的意思之後,便直接站了起來,朝身後的一百多個人喊道。

    “威武!”大家大吼了一聲,紛紛騎上了馬背,先沖出了樹林,然後直抵虎牢關的城門邊。

    虎牢關內,城門裡面傳來了喊殺聲,透過縫隙,趙雲看到一個黑影正在和十幾個西涼兵顫鬥,左手短刀,右手長槍,只一會兒功夫便將門洞裡的西涼兵殺的乾淨。

    “吱呀”一聲,那個黑影打開了城門,將趙雲給放了進去。

    城門已經被打開,趙雲帶著連同那個黑影在內的一百五十騎迅速的沖了進去。

    王雙帶著騎兵剛剛從城守府賓士到城門邊的一條大路上,看到前面數百個人圍著典韋一個人,面容上都帶著極大的恐懼,雖然人多勢眾,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刺殺,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大膽的,剛挪動了一步,便被典韋兇惡的眼神和面孔嚇的又退了回去。

    “白髮鬼來了……大家快跑啊……”胡車兒一邊跑著一邊喊著,整個人已經驚慌失措了,滿臉都是恐懼之色。

    王雙見一些西涼兵跟著胡車兒撤退,他心中大怒,立刻策馬擋住了胡車兒,大喝一聲:“無膽匪類,蠱惑軍心,留你何用!

    說罷話,他舉起了手中的大刀,直接劈向了胡車兒,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胡車兒的部下大驚,都紛紛止住了前進的步伐,對於王雙也是很懼怕。

    “都給我回去,誰敢後退,格殺勿論!”王雙怒吼道。

    胡車兒的部下不敢違抗,紛紛掉頭,再次將典韋給包圍了起來。

    王雙掃視了一眼四周,看到趙雲等人從城門外殺了進來,立刻吩咐道:“你去指揮那些士兵,將那個白頭發的殺掉,其餘人跟我走,迎擊敵人。

    不斷從後面趕來的西涼兵全部彙聚在了王雙的身邊,騎兵、步兵足有兩三千人,在王雙的一聲令下後,便跟隨著王雙朝著城門邊殺了過去,準備迎戰趙雲等人。


    整個虎牢關內聲音異常的嘈雜,什麼聲音都有,註定了今夜虎牢關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趙雲騎著馬沖在最前面,龐德、李鐵等人親隨其後,一行一百五十人沖過了城門,見王雙帶人殺來,趙雲不去硬碰硬,調轉了前進的方向,向著被一千余士兵包圍著的典韋殺了過去。

    “……”

    典韋殺的興起,整個人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血人了,雙鐵戟不停的揮舞著,殺他身邊的西涼兵,就像是在砍瓜切菜一般毫無懸念。


    他一邊殺著,一邊還鬼叫著,那叫聲加上他的樣子,在這個夜晚裡,讓人聽了都心生畏懼。

    雖然不斷有膽大的上前攻擊,可是每一個人都無所例外的死在了典韋的戟下。

    “鬼厲!我來了!”趙雲已經殺到,挺起望月槍便沖了進去,勢如破竹。

    而龐德、李鐵則分別帶著五十個人迂回到了左右兩翼,配合趙雲一起沖了進去,三個騎兵梯隊立刻在敵兵的陣營裡呈現出來了一個品字形。

    這時,王雙也帶著騎兵殺了過來,看到前面勇不可擋的騎兵,正要帶兵殺進去,不曾想,糧倉那裡忽然著火,火光沖天,熊熊大火迅速地向四周蔓延。

TOP

612瞬息萬變箭無情    “走水了!走水了!糧倉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糧倉一經著火,立刻引來了所有西涼兵的注意力,糧倉周圍的士兵敲鑼打鼓的在關內大聲呐喊。


    王雙勒住了馬匹,看了看趙雲、龐德、李鐵和典韋等人,又看了看身後的糧倉,他陷入了為難的境地,不知道是先救糧倉的大火,還是先擊殺趙雲等人。

    想了片刻,王雙最後放棄了去擊殺趙雲等人的打算,見他們一共只有一百多人,便立即對自己身邊的一個軍司馬下令道:“你帶領兩千人去救火,若遇到敵人,格殺勿論!

    “諾!


    話音一落,王雙又分五百人去守城門,自己帶著剩下的八百多騎去支援被趙雲等人攪亂的西涼兵。


    “不想死的都躲開!”趙雲的望月槍所到之處,死傷一片,身後的騎兵也奮力的拼殺,包圍著典韋的西涼兵頓時被撕裂開來。

    典韋時而跳躍式的殺人,時而固定在一個地方殺人,蹤跡飄渺不定,在這個絕佳的殺人場所,他表現的異常快樂,異常的興奮,甚至有點興奮過頭了,時而歡快大笑,時而鬼哭狼嚎,讓那些西涼兵更加確定這就是真正的鬼,只片刻功夫,就沒人敢再靠近他了。

    趙雲看著瘋瘋癲癲的典韋,很是著急,每次當他試圖沖到典韋身邊時,典韋卻偏偏又跳躍到其他地方了,讓他很惱火。

    有個人更加的惱火,那就是王雙,他跟在趙雲的屁股後面,卻看到趙雲老是中途變卦,忽左忽右,就連龐德、李鐵帶領的兩個小分隊也是一樣。在他看來,這些帶著猙獰面具的人就是來消遣他的。

    終於,他忍不住罵了出來:“他***,有完沒完,跑個錘子哦!有本事來跟爺爺單挑!

    可是,他的話就像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唯一在耳邊不斷響起的,就只有典韋的鬼哭狼嚎和嬉笑怒駡。


    不到一會兒功夫,原本包圍典韋的一千人已經被撕裂成三個口子,三個口子都在從不同的方向向典韋所在的方位靠近,並且最終靠攏在一起。

    “鬼厲!跟我走……”趙雲和龐德、李鐵彙聚成了一團,他策馬來到了典韋的身邊,大聲喊道。

    可是,典韋連理都不理,縱身一躍,踩著西涼兵的身體向關內跑了進去,一邊跑著一邊還興奮的手舞足蹈,同時雙鐵戟不斷的揮舞著,又砍落了不少顆人頭。

    典韋的情況讓趙雲開始擔憂,看來典韋是殺的興起了,他皺了一下眉頭,環視了一圈,竟然發現自己被包圍了,而且王雙正率領騎兵衝殺過來。

    “不能為了典韋一個人壞了大事,龐德,你帶領五十個人去追典韋,一定要想法設法將他控制住。”趙雲說道。

    龐德反駁道:“隊長,為了一個典韋,不至於如此,他已經瘋了,而且正在興頭上,只要不妨礙我們做大事,就不要去管他了,讓他在虎牢關內瘋著也好,他瘋夠了,累了,就該被西涼兵殺了,這樣豈不是省去了很多事嗎?

    趙雲道:“好吧,反正他也是要死的,死在哪裡都一樣,你和李鐵去關內最中間,那裡有我們要找的人,我料想現在盧橫已經帶著人過去了,你們完成任務之後,就火速離開,這裡我來殿后。


    “隊長,還是我來殿后吧,你熟悉地形,如何逃脫要遠比我們容易的多。”李鐵搶話道。


    趙雲覺得有道理,可是對面來的是王雙,他擔心李鐵能不能抵擋住王雙的攻擊,正當他還有點遲疑的時候,卻見李鐵已經率先帶著幾個和他熟悉的人迎著王雙去了。

    “隊長,你們快走,任務重要!”李鐵大聲喊道。

    管亥一直跟在趙雲的身後,見趙雲犯起了難,便說道:“隊長,你和龐德走吧,這裡交給我和李鐵,給我們五十個人,絕對能夠把王雙和這麼多士兵拖住,給你們贏得時間,盧橫未必是張繡的對手,請隊長不要遲疑了。

    趙雲狠了下心,調轉了馬頭,對龐德道:“我們走!


    話音一落,一百五十騎頓時分成了兩撥,趙雲、龐德帶著一百人離開了,而管亥、李鐵等五十個人則留了下來。


    管亥策馬來到了正在廝殺的李鐵身邊,笑道:“兄弟!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給王雙來個雙管齊下!

    李鐵會意,嘿嘿地笑了笑,說道:“兄長高見。


    二人計議已定,頓時又各自分成了一撥,一人帶著二十四名騎兵向不同的方向殺了過去。


    西涼兵經過長時間的激戰,加上根本沒有休息好,已經略顯出了疲憊的樣子,而管亥、李鐵等五十個人,則是越戰越勇,剛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雙見敵人一分為三,趙雲、龐德那一百人朝關內殺去,而管亥、李鐵則在這裡左沖右突,毫無任何規矩可言,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區區五十騎,就想拖住我王雙?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話音一落,王雙勒住了馬匹,將大刀一抬,高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全軍散開!


    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向後退出了差不多五六米遠,直接空出了一片空地,地上的屍體在不斷的踐踏中早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流出的鮮血也將整個大地染紅,漸漸地堆積成了血色的泥沼。


    士兵一撤,管亥、李鐵頓時被暴露了出來,兩個人也不氣餒,緊緊地咬住了西涼兵,他們退到哪裡,管亥、李鐵就跟到哪裡,像漿糊已經粘著他們,就是怕被孤立起來,成為了眾矢之的。

    王雙看到這一幕,皺了一下眉頭,他可以肯定,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不然也不會如此的默契,根本沒有任何語言,就能捆綁在一起,如此一來,他想用箭矢射死他們的想法就不得施行了。

    看著對方踐踏著自己的士兵,王雙怒了,放棄了所有的原則,將手一招,扭頭喊道:“弓箭手準備!

    一個軍司馬聞言,立刻明白了王雙的用意,急忙道:“將軍,那邊還有我們的人,將軍怎麼可以
……”

    王雙冷笑了一聲,說道:“一群廢物,連幾十個人都擋不住,留他們何用?朝著敵人所在的區域,給我放箭!


    那名軍司馬急忙制止道:“將軍,不能放箭啊,那些都是胡車兒的部下,將軍已經殺了胡車兒,可以說成是穩定軍心,可是將軍現在再射殺胡車兒的部下,那又該如何向張將軍解釋?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張將軍若是知道了將軍這樣對待他的部下,那張將軍
……”

    “閉嘴!”王雙怒道,“張繡號稱北地槍王,雙鐘嶺一戰,敵人已經讓他喪膽了,還有什麼勇略可言?他的部下都是草包,尤其是那個胡車兒,殺了一了百了,有什麼好解釋的?傳我命令,放箭!


    軍司馬無奈,知道王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當年在關中的時候,王雙還是個普通的士兵,在和馬超一起狩獵的時候,曾經和馬超搶過獵物,被馬超捆綁起來之後,夜間掙脫了繩索,殺了兩個士兵逃跑了。後來馬超追了上去,居然毫不畏懼的和馬超對決,雖然最後落敗,卻因此讓馬超對他的武藝頗為欣賞,便提拔為帳前都尉,之後又連續提拔了好幾次,這才當上了將軍。


    不過,也正是由於這種性格,讓所有認識他的人也很厭煩,根本沒有什麼朋友,只有張繡對他還算好點。此番他這樣做,頓時讓屬下感到心寒,不禁覺得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敢怒不敢言,軍司馬只得下了命令,對身後的士兵喊道:“弓箭準備,放箭!

    一聲令下,箭矢飛出,朝著正在活動的管亥和李鐵兩個不同的地方射了過去。


    箭矢所到之處,立刻有不少人中箭,管亥、李鐵等人損失的只有一兩個人,可被箭矢射殺的西涼兵卻死了一片。

    “繼續射箭!”王雙看到一簇箭矢下去,立刻將管亥、李鐵給孤立起來了,便大聲喊道。

    “放箭!

    又是一簇箭矢升空,飛快地朝著管亥、李鐵等人射了出去,眾人紛紛撥擋,稍有遮擋的不嚴密的,便被箭矢射中了面部和身體,直接墜落馬下,同時,周圍的西涼兵又倒下了一片。


    “太沒有人性了,連自己人都殺!”管亥詫異道。

    “管兄,撤吧,這樣下去,非要全軍覆沒不可。”李鐵道,“這會兒,隊長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好!我們撤!”管亥話音一落,當即調轉了馬頭,開始跟著趙雲等人去了。


    李鐵剛調轉了馬頭,招呼了一下部下,忽然聽見背後馬蹄聲響,扭頭一看,王雙居然舉著大刀匹馬沖了過來,他大吃一驚,還沒有來得及進行阻擋,便被王雙一刀劈成了兩半,登時一命嗚呼。

    管亥聽到身後動靜,扭頭看到李鐵身亡,登時大叫道:“李鐵!

    王雙的突然驟至,讓管亥等人都吃了一驚,剛才還看到他在那邊指揮弓箭手,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跟前,似乎預料到他們要逃了一樣。


    “吃到一刀!”王雙舞著大刀在劈死李鐵之後,又殺了兩個驚慌失措的人,緊著拍馬舞刀朝管亥砍去。

    管亥長槍出手,迎戰王雙,同時大聲對部下喊道:“你們快走!”

TOP

613半路殺出程咬金    “錚!

    一聲脆響,管亥手中的鋼槍和王雙的大刀碰撞在了一起,在夜間擦出了火花,炫彩奪目。


    緊接著,便是一陣叮叮噹當的聲音,兩個人捉對的廝打,兩匹戰馬在原地轉著圈,槍來刀往之間,兵器碰撞的火花四濺,宛如夜晚的天幕上那點點的繁星,讓人看後驚愕不已。

    管亥截住了王雙,部下早已經全部退卻,而西涼兵也分成了兩撥,一撥去追擊逃走的飛羽軍士兵,另外一撥則將管亥和王雙都給包圍了起來,長槍如林,弓弩齊備,嚴陣以待地守在週邊,靜靜地看著戰圈中兩個人的廝殺。

    一連二十多招,兩個人均沒有找到對方的絲毫破綻,心中都暗暗地佩服對方的武力。

    只是,兩個人鬥得正酣,奈何座下戰馬不夠爭氣,都已經氣喘吁吁了。於是兩個人莫衷一是的互相閃開,讓馬匹稍歇,同時自己也稍微歇息片刻。

    這時,王雙手下的一個軍司馬見兩個人分開,迅疾地拉開了弓箭,正欲開弓放箭,卻見王雙陰鬱著臉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他吃了一驚,叫道:“將……將軍……”

    “不許放冷箭,我要親手殺了他!”王雙難得遇到一個對手,雖然看不見戴著面具的管亥長什麼樣子,但是他隱約可以感受到,此人必然是一員大將。


    軍司馬放下了弓箭,不敢違抗,但是心中對於王雙的前後反復頗有微言,在心中暗想道:“剛才讓放箭的是你,結果敵人沒射死多少,倒是射死了不少自己人。現在不讓放箭的又是你,敵人就這一個了,將其亂箭射殺了不好嗎?真是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等我見到了大王,我一定要重重的參你一本……”

    人的內心是複雜的,表面上的百依百順並不表示內心對你不厭惡,而凡是西涼人,都逃脫不掉涼州武人一個世襲的本性,那就是從不輕易服人,也從不輕易向人低頭,爭強好勝、爭權奪利的心態很重。


    王雙調轉了馬頭,看了一眼帶著面具的管亥,心中暗想道:“這人能一連和我打了二十招,還讓我找不到絲毫破綻,實在不可小覷,如果來犯之敵都如同他一樣,那今夜註定將會是我軍的不眠之夜,光要擊殺這些人,就已經很費事了……”

    管亥騎坐在馬背上,調整了一下內息,均勻地呼吸著空氣,這幾年在北武堂裡面竟然和五虎大將之一的太史慈進行武藝切磋,使得他的武藝精進了不少。他環視了一圈,見自己已經被包圍了,而李鐵的屍體已經被踐踏的血肉模糊了,便下定了決心,想道:“只要能拖住王雙一會兒,給隊長製造完成任務所需要的時間,我死不足惜。


    王雙看了一會兒管亥,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喂,我說戴面具的,你今天是插翅難逃了,你能否取掉你的面具,讓我一睹你的尊容?


    “我憑什麼要給你看?


    “因為我很少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我想把你的容貌記住,這樣的話,以後你的時候,我還能想起你。對了,順便問一下,你怎麼稱呼?


    “管亥!”管亥言簡意賅地回答著,同時取下了自己臉上戴著的面具,因為這玩意實在太有局限性了,阻礙住了他的視野,剛才和王雙惡鬥的時候,差點沒看清楚對方的招數。


    此時,他將面具摘下之後,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堅毅的臉龐上面掛著一小撮鬍子,深陷的雙眼中透著一股子仇恨,同時視野也開闊了許多,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受。

    “管亥?燕國十八驃騎之一的管亥?”王雙問道。

    “正是!

    “很好,這樣的話,你就不會無名的入土了,至少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也就等於我可以給你刻墓碑了,而且我也將聞名天下。哈哈哈哈……”王雙這樣說話,顯然已經是將管亥當成了一個死人。


    不過,從形勢上看,管亥已經被王雙帶著人包圍住了,已經和死人無疑。就算管亥武力再高,也有力氣用盡的時候,到時候只需一個羸弱的老人,拿著一把利劍也能將他殺死。

    稍微歇了過來,王雙一言不發,突然策馬而出,大喝了一聲,拍馬舞刀直取管亥。

    管亥也不甘示弱,同時也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挺槍迎向了王雙,開始了兩人之間新一輪的對決。

    只是這一次,兩個人沒有再捉對廝打,而是進行著典型的馬上對決,這個過程中,武力雖然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但更重要的則是對騎術的考驗,兩馬衝刺之時,或許一個回合內便能將對方刺于馬下,或者達百餘回合都不會分出勝負,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

    兩個人相向而行,刀槍並舉,戰了不到三個回合,便見從關內馳來了一名西涼騎兵,那名西涼騎兵操著厚重的涼州口音說道:“刺客進攻行轅,張將軍抵擋不住,陛下岌岌可危,張將軍特派遣我來請將軍共同夾擊刺客。

    王雙、管亥聽到這話,兩個人表現出來了兩種不同的表情,王雙是驚訝,管亥則是高興。


    王雙驚訝的是,張繡的武力在馬超手下的四個大將中堪稱最好的一個,百鳥朝鳳槍精闢萬分,槍法行雲流水,就連他都有點不是對手,雖然不願意服輸,卻很是佩服,怎麼區區百余騎兵,連張繡帶領的一千守備行轅的鐵甲衛隊都抵擋不住了,那麼敵人的實力是不是有點太驚人了。

    他見管亥一臉的喜悅之情,腦海中突然明白了什麼,先是虛晃了一刀,避開管亥之後,左手立刻鬆開了馬韁,抽出腰刀便砍向了管亥的後背。

    管亥吃了一驚,急忙回槍抵擋,“錚”的一聲響後,兩個人便分開了。

    王雙力求速戰,但是奈何殺不死管亥,那邊還要等著去接應張繡,生怕劉辯被搶走了,不然的話,他死都沒辦法向馬超交待。

    此時一經分開,他心生一計,棄腰刀在地上,單手捂著大刀沖了過去,另外一隻手卻背在了背後,摸出了一枚飛刀,暗扣在手中。

    管亥不想讓王雙走,想儘量拖延點時間,見王雙不退反進,正中他下懷,當即策馬飛奔,迎了上去。

    兩個人相向而行,眼看兵器就要碰在一起了,哪知道王雙突然將手中的大刀給投擲了出去。

    管亥大吃一驚,誰想到兩個人鬥到正酣的時候,對方會突然丟棄兵刃過來。他急忙變招,撥開了王雙的大刀。他剛把大刀撥開,卻看見王雙雙手中已經各扣住了四把飛刀,直接向他射了過來。

    “叮!叮!叮!”管亥長槍抖動,撥開了其中三把飛刀。

    “噗!噗!噗!噗!噗!”在那麼短的距離內,又是突然狀況,管亥沒有能夠撥開全部的飛刀,其中五把飛刀分別射中了他身體的要害部位,其中一把飛刀直接射中了他的眼睛,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難以忍受,緊緊地咬著牙齒,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舉槍繼續迎著王雙去了,大罵一聲:“卑鄙!

    王雙見此狀態也是大吃已經,他手中已經沒有兵器可用,再射飛刀也已經是不可能了,眼看管亥的長槍就要刺到了,他見躲閃不過,便硬生生地偏了一點地方,直接將要害部位給保護了起來。


    一道血絲深處,王雙右臂只覺得火辣辣的疼,他居然在管亥垂死的狀態下還沒刺中了,實在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同時對管亥也佩服萬分。

    “轟!

    一聲悶響,管亥最終堅持不住,在馬匹奔跑出一段路程後,騎在馬背上失血過多的管亥百年墜落馬下。


    他這邊剛一墜落,那邊就有二十多名手持長槍的西涼兵圍了過來,對著管亥的身體便是一陣亂刺,刺的血肉模糊,盡情的發洩著仇恨。

    “去行轅!”王雙重新拾起大刀之後,將大刀向前一招,立刻便帶著部隊朝劉辯所在的行轅去了。

    虎牢關的行轅裡,劉辯驚慌失措的躲在偏廳的角落裡,十幾名身披鐵甲的武士手持兵刃正在守護著他,而外面則是一團混亂。

    行轅的院子裡,張繡握著銀蛇槍正在和趙雲憨鬥,卻被趙雲壓制的死死的,只有招架,沒有還手的份,而且兩個人你來我去的都是他們最為熟悉的槍法招式,很難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龐德、盧橫兩個人則彙聚在了一起,一陣猛烈的廝殺便殺進了行轅,沖進偏廳裡用最快的速度將那十幾名保護劉辯的鐵甲武士給殺掉了。

    “你們……”劉辯一臉的驚恐,看到戴著猙獰面具、穿著黑衣服的人闖了進來,十分的緊張,“你們想幹什麼?朕……朕是……”

    不等話說完,龐德一個箭步躥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劉辯的手腕,直接將劉辯扔給了盧橫,大聲說道:“帶陛下走!


    “轟!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一個巨大的身影破窗而入,兩把烏黑的鐵戟直接向著劉辯投擲了出去。


    “啊……”劉辯根本沒有躲閃的才能,而龐德、盧橫等人又措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那兩根烏黑的鐵戟穿透了劉辯的心肺。

    此時,破窗而入的人在地上滾了兩滾,滿頭的白髮,渾身的血污,讓所有飛羽軍的士兵都認出來了他,正是發了瘋的典韋。

    典韋滾到了劉辯的身邊,順手將自己的雙鐵戟給從劉辯的身上抽了出來,然後又破窗而出,整個動作乾脆俐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讓在場的龐德、盧橫等人都很是驚訝。

    他一到行轅的院落之中,張開嘴巴便大聲喊道:“燕侯帳下飛羽軍刺殺天子,陛下駕崩了!陛下駕崩了!燕軍刺殺了天子……”

    剛喊了兩聲,整個人縱身一躍,便翻越過了牆頭,消失在了行轅裡。


    喊聲徹底地震驚了每個在場的人的神經,尤其是趙雲、龐德、盧橫等飛羽軍將士,他們在此血戰,苦苦戰鬥,為的就是完成高飛所交待的任務,帶走當今的天子劉辯,然後送回燕國,借此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是,這個完美的計畫卻出現了漏洞,尤其是出現了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典韋也在其中。

    典韋的發瘋雖然讓高飛以至於所有燕軍的將領都感到很不可思議,但是在大家用盡一切方法驗證之後,眾人才得出了典韋是真的發瘋的結論,而且,他的所作所為,都基本上和一個瘋子無疑,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不是一個瘋子。

    就在剛才,典韋證明了他自己的存在,通過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他沒有瘋。從他在虎牢關內脫離趙雲等人開始,一直到他再次出現,這中間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誰也沒有見過他,他在哪裡也沒有人關心,是眾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行轅的偏廳內,一地屍體,龐德、盧橫看到劉辯已經斃命了,急忙帶著部下退出了偏廳,剛出門,便看見趙雲逼開了張繡朝他們走了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慌。

    趙雲走到偏廳的門口,朝裡面瞟了一眼,看到劉辯躺在血泊當中,加上那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他仿佛明白了什麼,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還二百人還剩下一百一十幾個,當機立斷,大聲叫道:“撤退!

    聲音一下,一百多個人先是奔跑到了後花園,然後以矯捷的身手躍過了牆頭,然後走一路放一路火,將兵營、武器庫、城守府的房屋全部點著,讓跟隨著他們的西涼兵根本沒有時間顧忌他們,直接消失在了灰暗的天色當中。


    此時此刻,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王雙帶著步騎兵趕到了行轅,一進行轅便看見張繡垂頭喪氣的,而其他士兵都面帶憂傷,飛羽軍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敵人死屍一片,血流成河,原本豪華修飾過的行轅蕩然無存,只剩下一派戰後的蒼涼,以及彌漫在空中的血腥味。

    “人呢?”王雙走到了張繡的身邊,問道。

    張繡先是歎了一口氣,緊接著說道:“跑了。

    “那你們怎麼不追?


    “陛下駕崩了……”

TOP

614死亡的延續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王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驚恐的眼睛,問道。

    張繡垂頭喪氣地說道:“陛下駕崩了!

    王雙二話不說,立馬走到了偏廳裡,定睛看到劉辯躺在了血泊當中,臉上佈滿了驚恐之色,可見死前他是多麼的難受,是多麼的不想死。


    “陛下……陛下……陛下……”

    司徒王允、太尉楊彪、太傅馬日磾聽聞刺客進入了行轅,急忙帶著各自的親隨手提利刃趕了過來,剛一進入行轅的院落中,便聽見了張繡的話語,對於他們而言,那話就像是一聲晴天霹靂。


    三個人神色慌張,驚慌失措地跑到了偏廳,看到劉辯的死狀和屍體後,三個人登時癱軟在地。

    “三位大人……”張繡見狀,急忙過來勸慰。

    “該死的張繡!你是怎麼保護陛下的,你怠忽職守,罪大惡極,來人啊,將張繡推出去就地斬首!”王允一見劉辯死了,登時受了刺激,滿臉的怒色,已經忘卻了他所在的環境,朗聲說道。

    可是,話音雖然落下了,卻沒有一個人動彈,而張繡的臉上更是帶著一種輕蔑。

    “你們都還愣在那裡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王允指著這些士兵說道。

    “王大人,我想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吧?這些人,可不是你司徒府的,而是我的部下,是秦王的部下。你想,你能指揮的動他們嗎?”張繡冷笑了一聲,緩緩地說道,“還有,你心懷叵測,暗中造反,想借楊奉之兵來對付秦王,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很不錯嘛……”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王允驚詫萬分,急忙問道。


    馬日磾、楊彪也是很詫異,他們的秘密,為何張繡會知道。

    張繡嘿嘿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陛下之死,想必也是你裡通外敵,勾結燕侯高飛所致……”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本府怎麼會做出對陛下不利的事情?


    “事實上,你已經做了,躺在血泊當中的陛下就是最好的例證!來人啊,將王允拿下,推出去,就地正法!”張繡臉上突變,朗聲叫道。


    “諾!

    一群士兵立刻圍上了王允,還不等王允反應過來,士兵們便抽走了王允的佩劍,直接將王允反剪著推了出去,任由王允怎麼叫喚,都不停留。


    “……”

    隨後,王允的一聲慘叫從行轅外面傳來,一個士兵手提著王允的人頭走了進來,撂在了地上,對張繡說道:“將軍,王允已被就地正法。


    “張繡,你不分青紅皂白,擅自殺害王公大臣,你眼裡還有王法嗎?”太傅馬日磾性格剛烈,之前因為劉辯的駕崩陷入悲傷之中無法自拔,當王允的人頭被撂在地上後,他才回過神來,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張繡的鼻子大聲地斥責道。


    “王法?有秦王的地方就有王法,在這裡,秦王的就是王法,我就是王法!太傅大人,似乎參與同謀的還有你和楊太尉吧?”張繡道。

    “是又如何?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一定是你們殺了陛下,卻推說什麼刺客,我看是秦王想謀朝篡位,你們……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馬日磾聲音一落,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佩劍,剛站起身子,便舉劍砍向了張繡。


    “放肆!

    王雙見狀,揮舞了一下大刀,大喝一聲,手起刀落,馬日磾的人頭便脫離了身體,直接飛向了空中,最後落在地上滾出了很遠。


    “轟!

    一聲悶響,飆血不止的馬日磾的軀體倒在了地上。


    楊彪就在馬日磾的身邊,身上濺滿了馬日磾的鮮血,頭上、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污,他出身公卿世家,哪裡見過這種血腥場面,就算見過,也只是遠遠的觀望,何時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心中不禁產生了懼意,癱軟在地上全身發抖。

    張繡見狀,便蹲下了身子,沖楊彪嘿嘿笑道:“太尉大人不要害怕,王允、馬日磾都是叛賊,欲謀害秦王。太尉大人雖然也有份,應該是受到他們二人的蠱惑,我們不會隨意傷害太尉大人的,何況,陛下駕崩,太尉大人身亡三公之一,理當代理太常主持儀式。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先委屈太尉大人在牢房裡待上一段時間,並且希望太尉大人給楊奉寫一封信,提前召喚他到虎牢關裡面來,就說昨夜刺客刺殺了我和王雙,虎牢關內群龍無首,請他到關內主持大局。不知道太尉大人可否願意書寫?

    楊彪坐在那裡,並不回答,可是卻思緒如飛,他為人低調,做事冷靜,不像王允、馬日磾如此衝動,加上在官場上混了很久,自然明白此時自己正處於危險當中。他見劉辯駕崩,王允、馬日磾都已經死了,而且張繡、王雙又已經掌握住了和楊奉勾結的事情,知道大勢已去,在想了很久之後,才點頭同意書寫一封信給楊奉。


    張繡見後,笑道:“太尉大人可真是個識時務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尉大人給楊奉寫一封信吧,筆墨伺候。

    話音一落,便有人送上筆墨紙硯,楊彪揮筆疾書,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封信後,便被張繡拿走,派人火速出虎牢關,送達楊奉。


    之後,張繡說道:“太尉大人,你也參與了王允、馬日磾的謀劃,只是如何定罪,還要請秦王發落,我沒有那個權力。所以,現在就請你委屈幾天,要在牢房中待一段時間了。

    楊彪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所以面無表情的,什麼話都沒說。


    “來人,帶太尉大人進牢房,好生伺候著,不許有任何怠慢。”張繡吩咐道。

    楊彪被帶走之後,王雙便主動湊了上來,問道:“兄處理事情行雲流水,有大將之風,實在令小弟佩服。不過,陛下駕崩的事情,我們要如何向大王交待?

    “自然是如實交待,就說王允、馬日磾勾結燕侯高飛,以及楊奉,欲謀朝篡位。大王也早有殺陛下立涼王為帝之心,奈何怕引起天下不滿,一直未曾動手。既然陛下已經死了,那就省去了大王的一些事情了,直接將這件事推給高飛,讓高飛受千夫所指,然後大王就名正言順的有了出師之名,可以討伐高飛,盡奪河北之地了。”張繡道。


    “楊彪也是同謀,為何兄長不殺了楊彪?

    “楊彪和王允、馬日磾不一樣,楊彪祖上累世公卿,自祖父楊震以下,他父親楊賜,連同他在內,都是做過三公的人,門生故吏很多,而且楊彪的兒子楊修頗有才華,和軍師陳群又是好朋友,和陳氏一族走的很近,所以不能殺。至於楊彪同謀之事,也不必上報了,就關楊彪幾天,以示懲戒即可。


    “兄高見,小弟佩服萬分。”王雙此時才知道自己和張繡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在武藝上,在頭腦上也存在著明顯的差距。如果不是剛才張繡一直朝他使眼色,估計他早就一刀將楊彪劈死了。


    “報——”一個士兵快速跑了進來,大聲叫道,“刺客奪門而出,我們無法阻擋,已經出關了。

    張繡、王雙面面相覷,同時皺起了眉頭,均擺擺手,示意不必理會,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實力驚人,就算追上去了,也是吃虧。


    但是,讓張繡最牽掛的還是那個和他對戰時戴著面具的趙雲,他可以肯定,天底下能夠使得出百鳥朝鳳槍的人,就只有三個,一個是他的師父童淵,一個是他的師弟張任。師父早已經仙去了,張任人在蜀國,不禁讓趙雲成了他心中未解的謎團,暗暗地想道:“那個人,究竟是誰?難道師父在臨死前,還曾收過一個關門弟子?

    百思不得其解後,也就不去想了,他堅信,下次還會碰到的,他和王雙一起收拾虎牢關的殘局。


    到了中午時,得知虎牢關群龍無首的楊奉帶著幾十名親隨先行脫離了大軍,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虎牢關,可是一進入虎牢關,便立刻被人堵著了,張繡從城內殺出,王雙從城外殺出,不由分說的一通亂殺,便將楊奉等人盡皆砍在了馬下。

    之後,張繡割下了楊奉的人頭,帶著一千騎兵親赴楊奉帶來的軍隊前面,召見了各部首領,示以楊奉的人頭給他們看,然後以自己北地槍王的威信安撫了這支七萬以步兵為主的大軍,並且帶著他們進駐虎牢關,準備前去支援在官渡的馬超。

    與此同時,趙雲、龐德、盧橫三個人,帶著從虎牢關激戰一夜所剩下的一百一十多人安全地抵達了一片可以藏身的小樹林,並且加以小憩。

    樹林中,趙雲、龐德、盧橫等人都垂頭喪氣的,所有的人都帶著一種傷感,管亥、李鐵和其他八十多個兄弟都陣亡了,最讓人鬱悶的是典韋居然用裝瘋賣傻的方法瞞騙過了所有人,並且在最關鍵的時刻做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事情。弑君的這個罪名,恐怕就要落在他們的頭上了,也肯定會給燕國帶來一個不小的災難。這一切,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去面對最信任他們的主公。

    “典韋……我趙子龍發誓,無論你今生躲在那裡,我都要找到你,親手殺了你!”鬱悶到極點的趙雲再也忍不住了,一反尋常帥哥、型男的酷酷的形象,打心眼裡發出了一聲呐喊。

TOP

615火燒幽靈騎兵
正當虎牢關那邊的變故剛剛結束,在官渡的正面戰場上,馬超和曹操之間再一次爆發了戰鬥。


    苦重而炎熱的空氣仿佛停滯了,火熱的臉愁苦地等侯著風,太陽在藍得發暗的天空中火辣辣地照著大地,在那片已經化為血色沼澤的戰場上,馬超一馬當先,帶著自己的嫡系部隊幽靈騎兵正在追趕著落敗的魏軍。

    左邊,是馬超帳下大將索緒,右邊是錢虎,兩個人各自引著兩千余騎兵配合馬超作戰,奮力的向前狂追,誓要追上那令人作嘔的曹孟德,然後一刀砍下他的腦袋。

    “曹賊休走!

    曹操在曹純、曹休所帶領的虎豹騎的護衛下,迅速地賓士著,許褚在後面伺機抵擋著馬超的追逐。


    這已經是馬超和曹操之間的第六次戰鬥了,短短的幾天來,硝煙彌漫著整個官渡戰場,時常會看見披著白色披風,帶著白色盔櫻的幽靈騎兵在官渡戰場上往來衝突,殺的魏軍落花流水。

    自從馬超率領三萬幽靈騎兵攻擊燕軍大營,逼退燕軍的十萬大軍後,馬超就更加的不可一世了,先是讓張繡、王雙護送劉辯回了虎牢關,緊接著邀請父親馬騰觀戰,只以他本部的幽靈騎兵去對付曹操的步騎兵,在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幽靈騎兵臨戰先投擲兵器的做法頓時讓曹操吃了一個大虧,他的部隊根本抵擋不住馬超的鋒芒,為了減少傷亡,只得敗走。

    後來,兩個人之間又進行了四次不同規模的戰鬥,基本上都是馬超採取攻勢,曹操採取守勢,其中有兩次曹操利用巧計,擊敗了馬超,但是並未讓馬超傷到元氣,是以這一次馬超又得發動進攻,並且襲擊了曹操的營寨,使得曹操被迫退走。

    馬超舉著地火玄盧槍,騎著一匹產自大宛的白色駿馬,洋洋得意的追逐著曹操,像是在追逐自己的獵物一樣,他喜歡這種征服的感覺。但是,在他和曹操之間,總會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若隱若現,那個身影也讓他很是討厭,想殺卻殺不了,想撇卻撇不掉,就像一張狗皮膏藥一樣,緊緊地粘在了身上。

    “許褚不死,就不能抓住曹操,連續六次了,在最緊要的關頭,都是許褚突然殺了出來,這個該死的胖子,實在令人髮指!”馬超看著夾在他和曹操之間的許褚,不禁罵道。

    曹操在敗退的人群中賓士著,看到馬超等幽靈騎兵緊緊地跟隨著,不但沒有感到有一絲危險的存在,反而嘴角上揚起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又賓士了差不多五裡地,曹操等人轉眼便鑽進了一個樹林裡。

    馬超看到後,冷笑了一聲,說道:“曹阿瞞,你以為跑到樹林裡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呢?

    他看到魏軍的最後一個騎兵躲進了樹林裡,自己離樹林還有一段路程,便當即下令道:“追過去!斬殺曹操首級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在巨大的經濟利益的刺激下,馬超的部下都爭先恐後的向著樹林裡面沖,一時間馬匹的速度居然趕超了馬超。雖然不是產自大宛的良馬,但是這些西涼馬的耐力極好,加上馬超今天剛和許褚大戰過一場,座下戰馬的體力消耗太多,以至於西涼馬趕超了大宛馬,大多數沖在前面的幽靈騎兵都超過了馬超,朝著樹林裡名鑽,夢求著斬殺曹操,得到封賞。


    “賊你娘!”馬超見到之後,在心裡暗罵道,“剛才衝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麼癡狂,一聽到有封賞了,跑的比誰都快……”

    “大王,窮寇莫追啊,敵人不走平原,反而躲進了樹林,必有蹊蹺,請大王即刻下令停住,不要再追了,怕是曹操的奸計。”索緒見狀,急忙大叫了起來。


    馬超現在對索緒頗為信任了,前兩次若不是索緒及時提醒的話,他恐怕會吃更大的虧。現在聽到索緒的叫聲,也有點發怵,畢竟曹操這個傢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經常搞半路伏擊,背後偷襲,弄得他有時候暈頭轉向的。

    “全軍停止前進!”馬超心有餘悸地叫了起來,那些奔跑的正在興頭上的幽靈騎兵急忙勒住了馬匹,停在了遠離林子外面的空地上,都用著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馬超,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馬超為防萬一,派了十名騎兵進林子裡看看,騎兵看完之後,回來便說曹操還在林子裡。他看了一眼這片偌大的林子,如果要想迂回過去的話,只怕耽誤了抓曹操的時間,可又不敢貿然進攻,正處在猶豫當中。

    “大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按照曹操前兩次耍的小陰謀,如果真有伏擊的話,現在我們離樹林那麼近,肯定是萬箭齊發啊,可是現在風平浪靜的,屬下以為可以進行追擊。”錢虎立功心切,說道。

    索緒急忙反駁道:“不可!曹操詭計多端,此時不進攻我們,不代表不會在林子裡面埋伏,萬一……”

    錢虎道:“我看你是被曹操嚇怕了,哪裡有那麼多的陰謀詭計,大王天下無敵,曹操都已經被追的沒命逃了,還能想出什麼詭計?大王,進攻吧,再有遲疑,曹操跑遠了,人頭就拿不到了!


    馬超覺得錢虎說的對,當即道:“全軍聽令,前進!


    索緒想去勸慰,哪知道馬超不等他開口,便帶著人沖進了樹林,錢虎也緊隨其後。他本想留下一部分人守在樹林外面,可是馬超開出的價碼實在太大了,眾人為了那萬戶侯,都擠破了頭朝樹林裡子鑽,短短的功夫,一萬五千多幽靈騎兵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環視了一周,見周圍沒有什麼異常舉動,無奈之下,只有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樹林中荊棘叢生,不宜騎兵行走,一萬五千多幽靈騎兵不得不全部散開,在樹林裡緩慢地向前走,雖然對路況很不滿意,但是一看到前方不遠處就是曹操,心中也就釋懷了。

    錢虎見騎馬走的太慢,當即跳下馬背,徒步前進,快速地向前奔跑,看到曹操和一撥士兵就在前面不遠處,而且離他越來越近,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來了極大的喜悅,暗想道:“萬戶侯是我的了……”

    他越想越興奮,越跑越快,什麼也不顧,見曹操等人靜止在那邊一動不動,似乎是任人宰割一樣,便放鬆了警惕,舞著刀便沖了過去,先是砍翻了兩個士兵,高興的臉上立刻揚起了極為詫異的表情,因為他砍翻的根本不是士兵,而是穿著士兵衣服的稻草人。


    他急忙環視了一圈,見所有佈置在密林中的人包括曹操在內,都是穿了衣服的稻草人而已。而且,同時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腳下的戰靴也感到一片潮濕,急忙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積滿了猛火油的大坑裡,猛火油已經淹沒了他的腳踝,而且地上有一道鴻溝,猛火油正順著那道鴻溝向他這裡流淌過來。

    “不好!又中計了!”錢虎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大叫道,“大王,快撤退,我們又中了曹操的奸計了……”

    他的聲音剛喊完,那邊從一棵樹上射下來了一支火矢,猛火油一沾到火星,立刻燃燒了起來,火勢迅速擴大,直接將站在油坑裡的錢虎給燒著了。


    “……”

    錢虎身上著火,炙熱的火焰燒的他皮膚嗞嗞的響,強烈的灼熱感讓他備受煎熬,急忙從油坑裡跳了出來,在地上開始打滾。


    可是,他哪裡知道,地上都已經鋪滿了易燃的乾草,錢虎身上的火迅速點燃了乾草,而且油坑那邊也分成了許多細流,猛火開始順著灌滿猛火油的地溝迅速地向四周擴散而去,只見地上兩道火光快速地向樹林的邊緣張開,然後在幽靈騎兵來的路上彙集在一起,直接截斷了歸路。

    而這時,在一個很大的火圈內,地面上從八個不同的方向燃起了八道火牆,從四面八方開始向中間彙聚,最後集中在了最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將偌大的樹林直接分割成了八份。

    火勢突起,幽靈騎兵座下的戰馬都盡皆失控,暴躁的開始撂蹶子,有些沒有來得及抓好韁繩的士兵紛紛被顛簸下馬,許多士兵的身上都開始著了火,頓時陷入了一片驚慌之中,人仰馬翻,痛苦的呻吟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都別慌,都不要慌,全部撤退,撤退!”馬超看到如此情形,不禁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進了一個別人事先設好的火葬場,他見部下慌亂,便大聲地叫了起來。

    可是,火牆阻斷了一切,除了跟隨馬超的那些士兵稍微鎮定了一會兒外,其餘在不同火圈裡的士兵都是在不斷的呐喊,夾著馬匹的嘶鳴聲,整個樹林像是炸開了鍋似得。

    “大王,快跟我來!”索緒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對馬超說道。

    馬超一臉的羞愧,悔恨當時沒聽索緒的話,說道:“索緒,本王……”

    索緒直接打斷了馬超的話,說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臣在最邊緣看到了魏軍正朝這裡圍了過來,其他人能否逃的出去就讓他們各安天命吧,但是我一定要救大王出去,請快跟我來,我已經用土撲滅了最後面的火圈,後面的士兵已經離開了。


    馬超深受感動,他仗著自己武藝超群,從來都是他去救別人,沒有想到今天會落魄到要別人救自己。他二話不說,活命要緊,帶著部下便迅速地跟著索緒朝樹林外面沖了出去。

TOP

616梟雄的試探
火光沖天而起,偌大的樹林頓時成為了人間煉獄,除了馬超、索緒等千餘騎兵及時從火海裡逃了出來外,其餘的人全部被大火吞沒,滯留在樹林裡,衝突不出。


    痛苦的叫喊聲頓時響徹天地,火海中不斷跑出來全身上下都著火的人,已經胡亂衝撞的馬匹。

    “該死的曹操……”馬超看著一片浩瀚的火海,熱浪也迎面撲了過來,讓他切身感到了大火帶來的威脅。

    “大王,顧不得那麼許多了,趁魏軍沒有合圍之前,請快沖出去,重新整備兵力,再和曹操決一死戰不遲。”索緒環視了一眼從四面八方湧現出來的魏軍步兵,便立刻說道。

    馬超聽後,急忙調轉了馬頭,帶著索緒和一千多殘兵在魏軍沒有合圍之前,便沖出了魏軍所設下的包圍圈。

    西南的一個山坡後面,曹操帶著曹純、曹休、許褚等百餘虎豹騎露出了臉,看著那片樹林已經被熊熊的烈火吞噬,他的臉上揚起了喜悅的表情。

    “大王這一個誘敵深入的計策可真是高啊,一下子差點將馬超給燒死了,只可惜讓他跑了,還帶著一千多殘兵,這一次馬超應該嘗到大王的厲害了吧。”曹純歡喜地說道。

    曹操笑而不答,看著馬超帶著殘兵逃走,心中卻是頗為高興。

    直到馬超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他才發話,淡淡地說道:“傳令下去,全軍後退三十裡。

    曹純感到很是奇怪,問道:“大王,馬超新敗,主力盡數被滅,我軍當乘勝追擊才對,為何不進反退?


    曹操道:“馬超的幽靈軍雖然戰敗,可是其父馬騰的十萬西涼鐵騎仍在,我軍這幾天和馬超連續戰鬥六次,三勝三負,兵力和糧草都有耗損,在夏侯淵沒有到來前,不能貿然進攻。西涼兵實力仍在,我軍尚處於被動,必須小心謹慎。吩咐下去,全軍後撤三十裡,在牛家屯一帶駐紮。


    “諾!


    說罷,曹操剛欲調轉馬頭,卻忽然發現從地平線上賓士來了一個滿頭白髮的騎士,渾身血污,身體魁梧的漢子,那漢子的相貌、身影是那麼的熟悉。他看到那個漢子急速地朝這裡賓士過來,剛才臉上還籠罩的陰雲,立刻煙消雲散。


    “大王,是韋哥!韋哥回來了……”許褚也同時看見了那個漢子,指著遠處的典韋對曹操說道。

    他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拍馬出去了,策馬狂奔,只為迎接典韋的歸來。

    典韋的神秘失蹤,讓許褚頗感鬱悶,兩個人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突然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他還真的不習慣,更多的是難受,因為在他心裡,典韋是最懂他的一個人。

    “韋哥……韋哥……”許褚開心到了極點,揮舞著手臂,不停地朝典韋搖晃著。

    典韋看到許褚前來相迎,臉上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一經見面,相互寒暄了幾句,便一起朝曹操那邊賓士了過去。

    不一會兒,典韋便到了曹操的身邊,勒住馬匹,滾鞍下馬,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叩首道:“屬下幸不辱命,完成了大王交托的任務,如今回來向大王報導!

    曹操看著典韋滿頭白髮,全身上下都有著一股腥臭味,而且臉上還帶著極大的疲憊,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衣不遮體,他跳下馬背,親手將典韋給扶了起來,眼睛裡面飽含著款款深情,只輕輕地拍了拍典韋的肩膀,淡淡地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之後,曹操、典韋、許褚、曹休等人一起回營,留下曹純指揮其他士兵收拾仍在大火中煎熬的幽靈騎兵。


    曹操秘密駐紮的一處營寨裡,夏侯惇、曹仁、曹洪、李典、樂進、于禁等將領全部在寨門口等候,他們看到了不遠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的樣子,在這個曠野上顯得格外清晰,他們知道,是曹操的計策成功了。

    在和馬超對峙的幾天時間裡,曹操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實力,經精兵良將藏在後面,自己卻帶著老弱病殘的萬余士兵和馬超在官渡展開角逐,必要時,再以精兵在半路伏擊,截殺,以達到奇襲敵人的目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馬超前兩次追擊曹操時,吃了曹操的虧。這一次,所有的精兵良將一個都沒參戰,曹操還是帶著那些殘餘數千老弱病殘,在那片樹林裡設下了火燒馬超的計策。

    午時剛過,曹操、典韋、許褚、曹休四人抵達了營寨,夏侯惇等人接其迎接進了營寨,但是眾人看到典韋歸來,而且滿頭白髮時,都感到頗為驚訝。

    一入了營寨,曹操便對典韋道:“你先去清洗一下身體,稍作休息,一會兒本王有話要問你。

    典韋抱拳道:“諾!


    許褚道:“大王,我和韋哥一起去。


    曹操點了點頭,徑直走入了大帳,對於夏侯惇、曹仁、曹洪等人對典韋的驚奇毫不在意。


    過了沒有多久,典韋已經換上了一身衣服,在許褚的陪同下,進入了曹操所在的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裡,夏侯惇、曹仁、曹洪、李典、樂進、于禁、曹休等領軍大將都坐在左邊一列,徐庶、程昱、劉曄、董昭、滿寵、任峻、毛玠等謀士坐在右列,曹操端坐在大帳內的正中央上首位置,而在曹操的身邊,左右各陳列了一個座位。

    “典韋、許褚,你們兩個人入座吧!”曹操指著自己身邊的兩個空座,說道。

    典韋、許褚先是一怔,緊接著備受感動,坐在身為魏王的曹操身邊,而且單從座椅的擺放位置上看,已經明顯高於其他各級文武,這是何等的光榮啊。

    曹操見典韋、許褚二人還尚在猶豫當眾,便道:“本王若沒有你們兩個一直在身邊保護著,恐怕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何況這幾天來,許褚一直在和馬超旋窩,讓本王計策得以實現,而典韋又完成了極其重要的任務歸來,這座位,你們當之無愧。

    徐庶瞅了曹操一眼,見曹操眼中充滿了智慧的光芒,不禁暗暗地佩服道:“大王有著超凡入聖的智慧,此次以一萬多老弱病殘的士兵對付馬超的優勢兵力幽靈軍,卻仍能處在上風,實在是令人佩服。前者典韋失蹤,我就頗感有些不對,今日重新歸來,確實證明了我心中的猜測,看來他是去執行一個秘密的任務去了。


    典韋、許褚不再推辭,徑直入座。


    曹操環視了一圈,說道:“前者典韋失蹤,其實是被本王派去執行一項非常特殊的任務,典韋,將你帶回的消息告訴給諸位將軍、大人聽。

    “諾!


    典韋站了起來,先是微微向在座的格外拱拱手,緊接著說道:“各位將軍、大人,下官剛從虎牢關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

    “虎牢關?”夏侯惇聽後,立刻問道,“你去了虎牢關?那邊情況如何?聽說又有七萬大軍前來支援馬騰父子,可否是確有其事?


    典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確有其事,不過,這並不是我認為重要的事情。因為,那七萬大軍還沒有抵達,虎牢關內便已經發生了變故。當今天子,在張繡、王雙以及數千西涼兵的守護之下,竟然遭到了刺客刺殺,目前,已經駕崩了
……”

    “陛下……陛下駕崩了?”一聽到典韋的話,大家都吃驚不已。


    “果然如此……”徐庶聽後,皺起了眉頭,不禁失語道。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曹操給聽個正著,他斜眼看了徐庶一眼,見徐庶面帶愁容,眉頭緊蹙,目光流動之間,透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眼神,既沒有感到震驚,也沒有表現出其他人那樣吃驚的樣子來。

    “陛下是被何人刺殺的?是不是……”曹仁心思縝密,聽完典韋的話,便問了出來,只是,他沒有明言,因為如果是典韋做的,那麼急一定是曹操讓典韋那麼做的。

    他看了曹操一眼,見曹操面無表情的盯著徐庶,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慮,他暗想道:“難道是徐庶的計策?

    “典韋,陛下駕崩,你是否親眼所見?”夏侯惇閉合了張大的嘴巴,問道。


    典韋點了點頭,說道:“燕侯高飛,派遣了一支二百人的別動隊,以趙雲為隊長,飛羽軍為主體,夜襲虎牢關,刺殺了當今的天子,當場斃命。

    “高飛竟然敢這樣做?實在是大逆不道!”劉曄是漢室後裔,雖然對漢室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但是刺殺陛下的事情,卻讓他義憤填膺,怎麼說,那也是大漢的天子,是正統的皇帝。


    “高飛從來無視大漢朝綱,兩年前先自立為王,現在估計是想稱帝了,所以先行刺殺了天子,而且他手中還有傳國玉璽,當皇帝完全是順理成章。這等無君無父之人,應該受到天下人的討伐!”程昱雖然不是義憤填膺,但是他也感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既然是燕軍刺殺的,那為什麼典韋會親眼目睹,而且他看了曹操一眼,目光雖然並不犀利,但是卻充滿了殺氣,似乎在審視著大帳中的每一個人。

    “典韋,我有一個疑問,燕軍刺殺了天子,你怎麼會在場?”曹洪向來說話不顧忌,自己想問什麼,就問什麼,他既然感到了疑惑,便想向典韋尋求答案,當即問道。

TOP

617我是獨一無二的
典韋扭頭看了曹操一眼,見曹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便回答道:“因為,殺死當今天子的,正是我!


    此話一出,更讓在場的人震驚了,他們將目光一致移到了曹操的身上,可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事情真相大白,本王也就不再隱瞞諸位了,早在一個月前,在燕軍渡過黃河之時,本王就知道高飛要做什麼了,本王特意派遣典韋去了燕軍大營,按照本王對高飛的瞭解,他肯定會留下典韋,借機利用典韋做一些對本王不利的事情。所以,本王就將計就計,讓典韋潛伏在燕軍大營裡,必要時可以行非常之事……”

    說到這裡,曹操站了起來,問道:“典韋,西涼兵是否已經把高飛當成了刺殺天子的兇手?


    “大王放心,屬下出現的恰如其分,而且當時天子所在的地方,只有飛羽軍的龐德、盧橫等人在,屬下刺殺了天子後,立刻逃走了,同時已經喊出了燕軍刺殺陛下的話語,西涼兵肯定深信不疑。”典韋答道。


    “很好。

    在場的眾人聽完這段對話後,心中都各懷鬼胎,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對曹操的做法沒有異議,天子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個擺設。


    可是,對於徐庶和劉曄而言,卻意義非凡。

    徐庶跟隨曹操,正是看中了曹操身上的品質,加上戲志才的極力推薦,他才在戲志才病亡之後當上了曹操的首席軍師,替曹操出謀劃策。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操居然會公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雖然他對大漢的皇室不報有什麼希望,但是也不能說隨意殺戮,對此,他不敢苟同,心裡也像有一把重錘壓著一樣,難受至極。

    只是,他不敢在外表上表現出來,因為就在剛才,曹操的那一雙慧眼,已經把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審視了一遍。

    劉曄是東漢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是堂堂正正的漢室宗親,不像劉備那廝,到處說自己是漢室後裔,因為年紀輕輕的他,就已經很有名氣了,是以曹操佔領徐州和豫州之後,聆聽他在揚州,便讓人帶著金銀去請他出仕。

    他當時沒有猶豫,便跟了曹操,目前雖然只是在曹操身邊擔任幕僚,但是也常常為曹操獻策,而且覺得曹操有梟雄之資,以後會成就一番功業,所以就一直沒有離開。

    只是,他雖然對漢室不報什麼希望,自己也不想像劉備那樣口口聲聲的以興複漢室為己任,從心裡,他還是不願意任何人對漢室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曹操的此舉,正中他的軟肋,他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內心卻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元直、子揚,你們兩個人在想什麼呢?”曹操突然發話問道。

    徐庶道:“我在想,一旦天子駕崩,高飛弑君的消息傳開,官渡形勢是否會發生什麼變化。

    曹操“哦”了一聲,將目光移到了劉曄的身上,問道:“子揚先生,你呢?


    劉曄直起腰身,拱手回答道:“魏王,我在想,陛下駕崩,並沒有留下子嗣,而先帝子嗣也只剩下陛下一個,先有弘農王劉協被大將軍何進所殺,今次天子又駕崩了,大漢的天下何人當為皇帝,大漢的江山又是否會就此終結。天崩地裂之後,大漢是否會呈現出戰國時七雄並立的局面
……”

    曹操聽後,笑道:“兩位想的都比本王深遠,本王只是在想,在場的人到底有幾人和本王的心不一致
……”

    頓了頓,曹操環視了一圈,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目光如炬,一個一個的看著在場的文武。


    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靜,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大家坐在那裡都不敢動,但是眼睛卻在不停的交匯。

    當曹操的目光移到夏侯惇的身上時,夏侯惇的那一隻獨眼裡散發出來了光芒,低聲吼道:“大王,你是瞭解我的,元讓對大王可是忠心耿耿的。

    曹操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到了曹仁的身上。


    “大王,你是瞭解我的,子孝自從跟隨大王以來,是一直以大王馬首是瞻的。

    曹操又點了點頭,順勢將目光移到了曹洪的身上。


    “大王,你看我做什麼?我曹子廉可是從小和你一起偷看過女人洗澡的,當時你讓我保密,我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說出來……”曹洪話說到一半,突然捂住了嘴巴,環視了一圈,見眾人的臉上都緊繃著,想笑又不敢笑,那表情他看了都難受。但是,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語了,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的臉上一陣羞紅,斜視了曹操一眼,見曹操面無表情的,他就更加不敢看曹操了,最後憋的滿臉通紅,都快趕上關羽的臉了。

    “大王,我等對大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天日昭昭,我心可鑒。”李典、樂進、于禁、曹休等人,不等曹操把目光移到他們的身上,便忍俊不住了,竟然不約而同地抱拳向曹操表示忠心。

    “大王深知法度,恩賞有加,勝過天下人,我等必盡其心,敢不效犬馬之勞。”徐庶、程昱、劉曄、滿寵、董昭、任峻、毛玠等人一起朗聲道。

    “我等願意為大王上刀山、下火海,雖死無憾!”典韋、許褚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齊聲說道。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坐了下去,示意大家都坐好,緩緩地道:“諸位對我曹操的心意,我又何嘗不知。當然,我相信,你們當中也有極個別的人在說著違心的話。我不管你們怎麼看我,我曹操,始終是曹操,是全天下最獨一無二的。弑君之人,當戮其首,懸掛其首級於城門,今天話從本王口中出去,進入諸位之耳,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從現在起,諸位請莫衷一是,刺殺天子犯有弑君大罪者,高飛也!

    “諾!”眾人齊聲回答道。


    徐庶低著頭,雙眼看著自己面前的酒菜,很長時間沒有轉動,暗暗地想道:“這就是所謂的梟雄嗎?那他弑君的目的何在,只是為了單純的嫁禍給高飛嗎?曹操……你確實是獨一無二的,也正因為如此,我徐庶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雖然剛才我的心曾因你派典韋弑君動搖了,但是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何況一個傀儡皇帝呢?

    劉曄的心境和徐庶完全不同,他雖然接受不了曹操派典韋弑君,但是在這樣的一個群雄並起的時代,很顯然,劉家的天下已經被盡數瓜分,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漢室的瓦解。他暗暗地想道:“陛下無子,皇帝當如何立?或許,曹孟德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沒有了可以繼位的皇帝,天下或許會呈現出另外一番景象。看來,漢室的江山,終於要土崩瓦解了。那麼這場戰爭,又將會何去何從?


    大帳內一陣沉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知道了天子駕崩的消息,雖然沒有一個人落淚、哭泣,但是所有的人心中都不好受,剛才曹操的試探,讓他們都覺得,曹操這個人很多疑。


    就在大帳內的氣氛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時候,曹純披著戰甲,腰懸利劍,頭戴鐵盔,從大帳外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他一進大帳,便抱拳道:“啟稟大王,戰場已經清掃完畢,我軍大獲全勝,一把火燒死了馬超主力幽靈軍一萬三千六百三十七騎,同時,馬超手下四大將之一錢虎也死在火中。這次戰鬥,我軍傷亡只有三百七十八人。

    “哈哈哈……很好,這是一個可喜的事情,加上典韋帶來的好消息,算是雙喜臨門。曹純,入座吧。”曹操開心地說道。


    “諾!

    等曹純入座,曹操便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說道:“諸位,請滿飲此杯,然後盡情享用,吃飽喝足之後,全軍後撤三十裡,到牛家屯駐紮,等待夏侯淵帶領援兵到來。


    “諾!


    ……………………

    卷縣縣城的城牆上,高飛站在太陽底下已經足足一個時辰了,任由那烈日暴曬,也阻擋不了他。


    趙雲帶領別動隊已經離開四天了,四天的時間裡,高飛一直在擔心著他們,這些都是從軍隊各部中抽調出來的精英分子,都是身經百戰之後,才當上了將軍、校尉的,如果他們全軍覆沒了,那就意味著整個燕軍的將領將直接斷層。

    司馬朗從樓梯下面快步走了上來,一來到高飛的身邊,便欠身說道:“主公,屬下又去看過了,李玉林說,趙將軍並未通過信鴿傳回一點資訊。

    “除了兩天前雙鐘嶺一戰的消息外,趙雲他們已經整整兩天沒有音訊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高飛擔心地說道,既是問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司馬朗道:“趙將軍武藝超群,龐德、管亥、盧橫、李鐵等人也都是各個身手不凡,加上二百名身經百戰的將領,如此強悍的一支別動隊,天下少有,雙鐘嶺一戰,便是最好的例證,請大王寬心。

    高飛點了點頭,剛準備轉身,便看見從遠處賓士來了一隊騎兵,約有百餘騎兵,他看了一眼領頭的人,登時歡喜地說道:“回來了,趙雲他們回來了……快,讓士兵列隊,迎接英雄凱旋!”

TOP

618無聲的凱旋
卷縣縣城的城門外,高飛就近拉攏過來了張遼、文聘、烏力登、蹋頓等人,列隊在城門口,擺開了歡迎的陣勢,準備迎接凱旋歸來的趙雲等人。


    可是,當趙雲等人由遠及近之後,他看到了他們都是一臉的愁容,一個個神情落寞,垂頭喪氣的,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而且,他也並未看到應該看到的那個人,同時也沒看到管亥、李鐵。

    “主公,可能是管亥、李鐵兩位將軍在後面保護陛下,趙將軍先行歸來報喜吧。”司馬朗見高飛皺起了眉頭,他跟隨在高飛身邊那麼久了,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便安慰道。

    高飛不答,他從趙雲、龐德、盧橫等人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尋常,因而,臉上本來浮現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最後變得一臉的陰沉。

    “或許,是趙將軍想給主公開個玩笑,現在肯定是他們故意表現出來的,等他們一會兒到了主公身邊就會給主公一個驚喜也說不定……”司馬朗盡力的說著好話,可是說著說著,他就發現自己的好話並不能起到安慰高飛的效果,也就不再說了,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心中卻已經是翻騰不已了。

    良久,高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伯達。

    “屬……屬下在……”司馬朗突然聽到高飛的叫聲,有些慌神。


    “你去傳令,讓治軍從事許攸準備一個祭台。”高飛說這話時,語氣十分的平淡,陰鬱著的臉逐漸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就連說話也是只蠕動了一下嘴唇。

    “準備……準備祭台?”司馬朗吃驚地問道。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高飛的話語依然很淡,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屬下明白。”司馬朗確實明白,轉身離開,朝城內跑了過去。

    “文遠、仲業、烏力登、蹋頓,你們將歡祝用的鼓吹都撤了吧,讓士兵也都回城裡。

    “主公……”張遼欲言又止。


    “文遠想說什麼?

    “沒什麼。


    其實,張遼想說,請高飛節哀順變,但是似乎這個時候還不太合時宜,雖然他看到趙雲等人的表情出了點問題,但是他卻不敢保證自己的猜測,所以,什麼都沒說。


    命令下達之後,不一會兒的時間,原本集合在城門口準備歡慶的士兵,都回到了城裡,高飛只留下張遼、文聘兩個人,讓烏力登、蹋頓都離開了。以至於導致剛才還擁擠不堪的城門口,頓時變得如此蕭條,只剩下翩翩三騎。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趙雲、龐德、盧橫等人都來到了城門口,紛紛從馬背上下了來,一起走到了高飛的身邊,抱拳道:“參見主公!

    “你們辛苦了,文遠、仲業,帶諸位將軍、校尉下去休息。


    張遼、文聘道:“諾!


    只是,這一次,趙雲、龐德、盧橫等人都沒有動,依然地靜靜地站在那裡。趙雲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主公,我
……”

    “子龍帶著別動隊的成員已經去了四天了,這四天的時間裡,你們都辛苦了,先跟隨張遼、文聘一起下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你們酒足飯飽休息好以後再說。”高飛知道趙雲想說什麼,只是他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


    說完,高飛調轉了馬頭,便進了城,面目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內心卻極為痛苦,他已經猜測到了結果。

    他策馬來到了縣衙,縣衙的門口,許攸已經佈置好了一個祭台,專門候著高飛的到來。

    此時,許攸見高飛到來,便主動迎了上去,說道:“主公,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主公了。

    高飛翻身下馬,直接走到了祭台邊上,先是焚上了三根檀香,插在香爐之後,便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裡默念道:“為國捐軀的將士們,你們在那邊好好的過,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不徹底的打敗西涼兵,我高飛就枉為一國之主!如來佛,上帝,真主阿拉,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但是還是希望你們三位能夠一起保佑我,不管你們現在是已經死了,還是沒有出生,都請你們照顧好我在你們那邊的兄弟,讓他們過上幸福的日子。


    為求真誠,高飛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一是下定了自己的決心,二是祭奠死去的亡靈。


    許攸、司馬朗都在旁邊看著,見高飛言行怪異,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什麼如來佛,上帝、真主的,他們聽不懂。

    等到高飛站起來之後,一轉身,目光中射出了兩道攝人的光芒,那是一種殺氣,十分的淩厲。

    “午時過後,讓趙雲到這裡來找我,其餘人全部各歸各軍,將所有缺失的人員名單報上來,並且草擬一份軍費賠償的文書,所有戰死者,皆一律以烈士待遇對待。”說完這句話後,高飛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縣衙。

    許攸看到高飛如此模樣,便扭頭問道:“伯達,出什麼事情了?

    “好像是趙將軍沒有能夠完成主公的交托,而且管亥、李鐵兩位將軍也可能陣亡了。”司馬朗將自己從高飛身上的體會說了出來。


    許攸“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急忙讓人把祭台給撤了,司馬朗作為軍師祭酒,則去傳達高飛的命令去了。

    剛過了午時,趙雲便踏入了縣衙,一路上步履顯得很是沉重。他回來了,帶著敗軍回來的,而且還有一個很壞很壞的消息沒有來得及跟高飛說,所以他的心裡很是內疚。

    從縣衙的大門口,到縣衙的大廳,短短的幾十米距離,他覺得自己仿佛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大廳內空無一人,趙雲一隻腳跨進大廳,一隻腳還在外面的時候,突然僵在了那裡,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把跨進大廳的那一隻腳收了回來,轉身就走。

    “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大廳裡,突然傳出來了高飛的話語,“進來吧,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主公,屬下無能,未能將天子帶回來,而且……而且還折損了管亥、李鐵等八十七個好兄弟,另外……”趙雲最後一件事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一直欲言又止。


    “講!

    “天子駕崩了……”趙雲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高飛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的驚奇,之後沉寂了片刻,便問道:“弑君的是典韋嗎?

    “嗯,典韋裝瘋賣傻,騙過了屬下,都是屬下的錯!請主公責罰。


    “這和你無關,典韋騙過了我們所有人。”高飛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過後,將會有一場大戰,同時也是我軍一雪前恥的時候。


    “可是,天子駕崩了,由於典韋的嫁禍,弑君的罪名就落在主公身上了,加上馬超的幽靈軍實力驚人,打仗的方法也很怪異……”趙雲道。


    高飛道:“卞喜已經傳回了最新的消息,馬超的幽靈軍今天在和曹操在官渡以東的戰場上交戰時,曹操利用誘敵深入,幾乎全殲馬超軍團,一把火燒的馬超只剩下一千多騎落荒而逃。所以,馬超已經失去了優勢,是時候讓我們展開進攻了。再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弑君之人,劉宏就是死在我的劍下,就算弑君的罪名落在了我的身上,又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次的事情,清者自清。

    “諾,屬下明白了。


    這時,一個士兵將幾封飛鴿傳書遞給了高飛,高飛接過以後,默默地看了一遍,緩緩地說道:“韓猛帶領並州人馬已經抵達鄴城,準備在鄴城和從薊城來的大軍會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來的。


    ……………………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王雙單刀匹馬的便闖進了馬超所在的大營裡。他一聽到馬超兵敗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急衝衝的走了進來。


    “大王,這怎麼可能呢,大王,我們的……”王雙一進大帳,便大喊大叫了起來,他始終還是不太相信幽靈軍會死的那麼慘烈。

    可是,進入大帳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是錯的,因為大帳中多了一張面孔,那人相貌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來幹什麼?”王雙終於知道他是誰了,正是前次劉備派來的使者孫乾。

    孫乾很客氣地說道:“是我家大王讓我來的,有急事找秦王商議……”

    “王雙,站一邊去!”馬超厲聲說道。


    孫乾道:“秦王,那我家大王可就全仰賴秦王殿下了。

    “就這樣定了,希望這次楚王不要再食言了,上次的事情……”馬超道。


    “上次的事情完全是誤會,並不是我軍不出兵,而是因為秦王殿下英勇無敵,覺得沒有必要給秦王殿下添亂……”孫乾開始憑藉著那張嘴為劉備狡辯。

    “不用解釋了,本王心裡清楚。回去後,請轉告楚王,事情就這樣定了,希望這次楚王不會再食言了,否則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一定一定。


    馬超道:“不送!


    孫乾走出了大帳,在帳外的王雙瞪了孫乾一眼,再一次走進了大帳,急忙稟告道:“大王,陛下駕崩了
……”

    “駕崩了?”馬超的臉上,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哀愁,反而多了一絲的興奮,急忙問道。

TOP

619西方來的使者
王雙重重地點了點頭,將在虎牢關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馬超。


    馬超津津有味地聽著,俄而面露怒色,俄而緊張萬分,俄而唏噓不已,等聽完王雙的講話之後,他整個人感慨良多。

    “沒想到,高飛的帳下,居然有此等實力,區區二百人,竟然將虎牢關攪了個天翻地覆。只是,典韋為什麼會在高飛的手底下?還有,為什麼高飛會刺殺當今的天子?

    王雙道:“大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繡呢?


    “正帶著七萬大軍在來官渡的途中。”王雙答道。


    “在王允、馬日磾和楊彪的問題上,張繡處理的十分得當,你也立下了不少功勞,斬殺了號稱十八驃騎之一的管亥,也算是削弱了燕軍的力量。你跟我到父王那裡走一遭,陛下駕崩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能不通知一下父王。”馬超說著,便走出了大帳。

    出了大帳,馬超騎上了一匹駿馬,也不等王雙出來,便大喝一聲賓士出了大營,朝西而去。

    西涼兵大軍十幾萬,雖然都駐紮在一起,但是卻分了好幾個營寨,除了馬超本身在最前面的一座營寨外,後面尚有九座大營,分別是涼王馬騰和其部下八健將所立的營寨。

    馬騰的營寨在最中間,據馬超的營寨大約有五裡多地,是以不得不騎馬過去。

    不大一會兒功夫,馬超便到了其父馬騰的營寨外,守在營寨門口的士兵見到馬超來了,都個個精神抖擻,齊聲叫道:“秦王威武!

    馬超心高氣傲,早已經習慣了別人對自己的臣服,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便策馬進了營寨,直奔中軍大帳。


    翻身下馬,馬超將馬韁隨意地拋給了一個士兵,大步流星地便走了進去,大叫道:“父王……父王……”

    大帳中,馬騰端坐在上首位置,他面部輪廓如同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眼窩深陷,鼻樑高挺,下巴上留著一小撮泛著黃的山羊鬍子,乍一看之下,和羌人無疑。


    他身軀壯實,近年來因發胖略顯臃腫,臉上的輪廓與整個體形都往圓的方向發展,但腰板還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輕時是個出色的武士。他頭戴飾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繡金綢袍,腰束飾有獬豸的大帶,足登牛皮戰靴,給人的印象華貴、威武。

    他的生母是羌族美女,所以身上有二分之一的血是羌人的,加上多年在西羌一帶居住,使得他的生活習性和羌人無疑,雖然已經成了涼王,但是他的穿著時常會在漢服和羌族服飾之間來回更換,畢竟他的部下裡,絕大多數都是羌人。

    馬騰見馬超從帳外闖了進來,便呵斥道:“孟起,你都已經是秦王了,怎麼做事還是如此的魯莽?沒看到我的大帳之中坐著一位客人嗎?

    “客人?”馬超斜視了一下坐在大帳中的人,見有一個金髮碧眼,相貌和羌人、中原人都大有不同的人坐在馬騰的右手邊,便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那金髮碧眼的人見馬超在打量著他,便微笑著站了起來,微微向著馬超鞠了一躬,緩緩地說道:“尊敬的王,你好,我叫安尼塔派特裡奇,很榮幸能夠認識你。

    馬超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長相的人,聽他說的話也特別彆扭,如果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麼。但是,見到這個自稱安尼塔派特裡奇的人見到他不下跪,臉上便浮現起來了一絲不喜,呵斥道:“大膽!見到本王,為何不下跪?


    安尼塔派特裡奇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消失,再次向馬超鞠了一躬,用他那並不純熟的漢話說道:“對不起,尊敬的王,我只對你們的皇帝才能下跪。


    馬超聽這個叫安尼塔派特裡奇的人說話很彆扭,既不是中原人,也不是西涼人,甚至連西域人都不算。他一向心高氣傲,心中不忿,臉上表現出來了極為厭惡的表情,扭頭對馬騰說道:“父王,這個姓安的是誰?怎麼可以這麼無禮?


    馬騰道:“他說他來自羅馬帝國,是羅馬帝國派來的使者,哦,羅馬帝國就是西域人口中所說的大秦,距離咱們大漢,有……有……總之很遠很遠。他說,他本來是帶了一個長長的隊伍來的,可是一路上歷盡千辛萬苦,還屢次遭受到了匈奴人、大月氏人、烏孫人等西域各國的掠奪,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能夠抵達這裡,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羅馬帝國?怎麼又姓羅,又姓馬的?是姓羅的和姓馬的人建立的國家,還是他們那地方養的全是拉車的騾馬?”馬超不解地問道。


    馬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為父也不知道,他只是那樣說的。

    馬超又再一次打量了安尼塔派特裡奇一眼,說道:“姓安的,你告訴我,你那麼大老遠的來我們大漢,想幹什麼?


    安尼塔派特裡奇能聽懂的漢話有限,但是馬超說的這一句話,剛好他能聽得懂,便搖了搖頭,說道:“尊敬的王,你錯了,我不姓安,我叫安尼塔,姓派特裡奇。我來你們大漢,是受了我們偉大的皇帝的囑託,出使大漢。所以,我需要見到你們的皇帝。


    安尼塔派特裡奇沒有說謊,他確實是來出使大漢的,自從接受了這項任務,他帶著六千人的使節團,從羅馬帝國出發,一路向東,長途跋涉,歷盡千辛萬苦,才抵達了大漢,只是,一路上死傷了很多人。他抵達大漢時,還有十幾名隨從跟隨,在從西域進入涼州時,遭受到了鮮卑人的襲擊,如果不是敦煌太守帶兵及時趕到救了他的話,只怕他已經一命嗚呼了。


    敦煌太守救下安尼塔以後,便讓人將安尼塔送到了中原,交給涼王馬騰發落。今天,安尼塔也是第一天抵達這裡。

    “你要見我們的皇帝是嗎?”馬超的臉上揚起了笑容。

    “是的,我尊敬的王,如果你能讓我見見你們的皇帝,我一定會請耶穌保佑你的。”安尼塔畢恭畢敬地說道。

    馬超聽不懂耶穌是什麼,但是他聽到保佑這個詞,估摸著耶穌應該是他們那邊的神明,或者說是他們的皇帝。他嘿嘿笑了笑,指著馬騰說道:“你真走運,來的正是時候,如今坐在你面前的,便是當今的天子,我們的皇帝,而我,就是太子。姓安的,你見了我們的皇帝,怎麼還不下跪?

    “孟起,你胡說什麼?”馬騰聽到馬超的話後,勃然大怒。


    “父王,孩兒沒有胡說,這是真的。當今天子已經駕崩了,在臨終時,曾留有遺言,要將皇位禪讓給父王……”

    “越說越離譜了,你……你剛才說什麼?陛下駕崩了?”馬騰臉上一陣詫異,急忙站了起來,走到馬超身邊,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父王,司徒王允、太傅馬日磾,以及安東將軍楊奉,裡應外合,圖謀不軌,並且暗中勾結燕侯高飛,兩日前,高飛帳下最為精銳的飛羽軍奇襲了虎牢關,並且刺殺了陛下。”馬超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王允、馬日磾都是國之忠臣,又深受陛下隆恩,他們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本王不相信……本王不相信……”

    馬騰對漢室可謂忠心耿耿,自從他殺了董卓,收服董卓舊部以後,便在長安安置了一個小朝廷,安安穩穩地將劉辯供奉在那裡,並且自己特意請來了幾位國之元老,讓他們擔任重臣,輔佐皇帝,自己則出兵涼州,去安撫在涼州的羌人和漢人。


    可以說,沒有他馬騰,就沒有劉辯,也不會再有大漢,他安撫了羌人和漢人,多次擊敗叛亂的羌人,並且擊敗烏孫、匈奴、大宛,經營涼州四年,威名震盪西域,使得那些原本對大漢動搖的西域各國紛紛前來臣服。

    自己的身份地位不管再怎麼提高,他也將劉辯放在心裡,就連上次劉辯在馬超的脅迫下封他為涼王時,他都推辭了好幾次。可是,他對大漢忠心,卻不見得馬超對大漢忠心。

    馬超少小便頗有勇略,加上久隨劉辯身邊,馬騰又在關中留給他兩萬騎兵,讓他協同朝中大臣鎮守長安,逐漸助長了他的氣焰。

    隨著馬超年齡的一步步長大,以及知道自己所擁有的權力之後,他就不僅僅局限於保護一個沒有用的劉辯了,逐漸的,心境就發生了變化,想要一窺那皇權。

    “父王請相信,這是千真萬確的,有太尉楊彪作證,當時太尉楊彪正在陛下身邊,遺囑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如果父王不信的話,可以請太尉楊彪當場詢問。”馬超早已經做好了打算,本來,他是想自己稱帝的,但是他父親仍在,所以不得已,他便將皇位拱手讓給了馬騰。

    他瞭解他的父親,如果真的做了皇帝,估計做不了幾年,就會退位,到時候皇帝還不是落在他的頭上嗎?

    “太尉楊彪何在?”馬騰皺起了眉頭,他對馬超疏於管教,對他說的話也將信將疑。

    “正在來的路上,父王可以先休息一下,我讓王雙去請太尉大人過來。

    馬騰點了點頭,黯然失色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馬超看了一眼安尼塔,說道:“姓安的,你跟我來,一會兒,你就可以見到我們的皇帝了。”

TOP

620為了蟄伏的交易
安尼塔派特裡奇還在揣摩著馬超說話的意思,不等他反應過來,馬超伸出了猿臂便將他一把拉了出去,直接走到了中軍大帳前面的那面“涼”字的大纛下麵。


    “尊敬的王,我好歹也是羅馬帝國第十六軍團的元帥,你怎麼可以如此粗魯的對待我?”安尼塔被馬超一路拉了過來,在他眼裡馬超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可是他沒有想到馬超的力氣會那麼大,有些吃驚之外,更多的是生氣,覺得馬超太魯莽了。

    “元帥?”馬超不解地問道,“是個什麼官?

    “相當於將軍,但是比將軍要高,將軍是指揮士兵的,元帥是指揮將軍的,我就是第十六軍團的元帥。”安尼塔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來了一股自豪感,同時也頗有成就感。


    馬超見安尼塔三十歲左右,除了長相奇怪、說話怪異之外,似乎跟西域人沒啥區別。他從未聽說過羅馬帝國,雖然說知道西域有個叫驪靬的地方,聽說驪靬人就是大秦人,但是他從未去過西域,也並未見過。

    他見安尼塔做一個羅馬帝國,又一個羅馬帝國的,又想起他父親說大秦就是羅馬帝國,那麼驪靬就是羅馬,這樣一換算下來,倒是讓他頗為吃驚。

    他一把揪住了安尼塔的胸襟,將他用力地向後推,直接撞在了那粗壯的旗杆上,發出了一聲悶響,而且眼睛裡也露出了一絲殺機,喝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安尼塔的身形並不健壯,可以說,非常的單薄,哪裡經受得起馬超的這一次撞擊,只覺得胸口、背上一陣疼痛,伸手想要去掰開馬超的手,卻發現馬超的手就像是堅硬的石頭一樣。掙扎了幾下,安尼塔終於還是放棄了,說道:“尊敬的王,我來自羅馬帝國,是帝國第十六軍團的元帥,受我們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的命令,帶領著一個裝滿貨物的使團前來大漢,想和大漢通好。


    “胡說!你分明是西域驪靬人,來到這裡,是想刺探我們的實情,然後蓄謀發動叛亂,不然,你怎麼會說我們的話?只有對不對?”馬超惡狠狠地瞪著安尼塔,另外一隻手已經握緊了拳頭,隨時都可以一拳打過去。


    安尼塔急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羅馬人,不是你說的什麼驪靬人,我之所以能夠說你們的話,也是我在來的路上學的,我的語言功能很發達,我可以說許多國家的話,不信我給說給你聽聽……”

    接著,安尼塔便嘰裡咕嚕地說了許多不同版本的話語,可讓馬超都一個字都聽不懂。


    “夠了!”馬超怒道,“你再不閉嘴,我就割掉你的舌頭。你既然是元帥,為什麼會那麼不堪一擊,還有,羅馬帝國在什麼地方,有多大,你們的皇帝為什麼要派你到大漢來?

    “上帝啊,這是我碰到過的最野蠻的漢人了。”安尼塔仰望天空,雙手在胸前上下左右的點了點,然後十指緊扣在一起,用他的母語說道。


    “你嘰裡咕嚕的說什麼呢?我在問你話呢?快回答我,不然的話,你就別想回去了。”馬超恐嚇道。

    安尼塔苦笑道:“尊敬的王,我足足走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抵達你們這裡,沿途兇險萬分,我的部下都死完了,就算想回去都回不了啦。羅馬帝國很大,在大陸的西邊,要走很遠很遠的路才能到達。我的皇帝之所以派遣我來,是因為他聽說在東方有一個很強大的漢帝國,很想和漢帝國做朋友,於是就派我來了。

    “另外,尊敬的王,我是元帥,不是將軍,我不是衝鋒打仗的,而是指揮他們打仗的,所以,我是否體格強壯,對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裡好使就行了。”安尼塔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馬超鬆開了安尼塔,覺得他並沒有說話,因為,任何人在他的威逼之下,都會多少有些害怕,可是他看到安尼塔並沒有一絲的害怕。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你說的是假話,我就一刀殺了你,讓你去見你的耶穌。

    “哦,實在太感謝你了,我尊敬的王,承蒙你的吉言,我相信,我死了以後一定會見到耶穌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帶你一起去見我們的耶穌,讓你知道,耶穌是多麼偉大的一個人……”安尼塔的前半句是用漢話說的,說的時候很糾結,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後面的話才改用了母語。


    嘰裡咕嚕的聽了一通,馬超倒是什麼都沒聽懂,就只聽到“實在太感謝你了”,他不禁覺得這個羅馬人很有意思,他要殺死這個羅馬人,這個羅馬人倒是一個勁的感謝自己,仿佛一旦死了,他就能回到家鄉一樣。

    馬超看著安尼塔開心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想死?我偏偏不讓你死,從今以後我就把你留在我的身邊,給我講講羅馬帝國的事情!

    “樂意效勞,我尊敬的王。


    馬超讓人將安尼塔帶回自己的兵營好生安頓,然後讓王雙騎著馬去早點把楊彪接過來,自己便隨便找了一個空的營房去休息了。


    傍晚時分,王雙帶著楊彪來到了馬騰所在的營寨。

    馬超早早的就等候在門口,看到王雙、楊彪到來,便向前走了幾步,迎著楊彪便說道:“太尉大人一路辛苦了。

    楊彪確實很辛苦,他的騎術不佳,加上又被王雙逼著快速前進,以至於讓他的在這一路上顛簸的厲害,連續吐了好幾次。此時,他一臉的蒼白,面黃肌瘦的,在虎牢關的時候,雖然有驚無險,但是幾天的牢獄生活也讓他在心中存了一口氣,覺得只要活下去,或許還有反擊的機會。


    “秦王太客氣了,不知道秦王那麼急著喚我來,到底所謂何事?”楊彪一經從馬背上下來,雙腿便軟了,有點發顫,站不住的東倒西歪。

    馬超以為楊彪是害怕自己所導致的,便伸手扶正了楊彪的身子,露出了十分溫暖的笑容,說道:“太尉大人,一會兒我帶你去見涼王,涼王要是問你話,你就這樣告訴他……”

    說著,馬超便伏在楊彪的耳邊,小聲嘀咕道。


    楊彪聽後,眼睛瞪得賊大,嘴巴也張的很大,真真正正的是目瞪口呆。等馬超把話一說完,他已經是滿臉大汗,面如土色了。

    “秦王殿下,這事我……”

    “如果拒絕的話,你楊家全族將受到滅頂之間,長安城裡,一夜之間,就不會再有一個姓楊的。”馬超見楊彪想拒絕,便放出了狠話,連臉色也變得陰沉了。


    “這……”楊彪顧此失彼,一方面是大漢的朝綱,如果放棄,他就是罪魁禍首,另一方面,是自己全族三百六十七人的性命。

    當他一手握著忠義,一手舉著親情的時候,他站在那裡還搖擺不定,不知道該作何取捨。

    “太尉大人,本王的時間有限,你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如果人死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就算你對陛下再怎麼忠心,陛下也看不見,因為他已經駕崩了。陛下無子,也已經沒有了兄弟,我父親力挽狂瀾,拯救朝綱於水火之中,誅殺董卓,平定西羌,安撫西域,那一項不是在為國盡忠。與其繼續讓劉家的人當皇帝,還不如退位讓賢,讓我父親做皇帝。如果你答應了,你就是開國元勳,位列三公,位極人臣,我也將迎娶你的女兒作為我的太子妃,等以後我繼位了,那麼你的女兒就是皇后,你就是國丈,你的兒子楊修就是國舅,如此一來,你們整個楊氏一族,都將永世富貴。昔日的大漢,給過你們楊家這麼大的殊榮嗎?

    楊彪感受到了,不是馬騰想做皇帝,而是馬超想做皇帝,可是礙于馬騰是他的父親,不得已才讓自己的父親做皇帝,反正等馬騰老了,那皇帝的位置還不是他的嗎。而且馬騰對馬超也頗為放心,十歲的時候就開始獨自領兵駐守長安,維護宮中制度,也就是說,現在當不當皇帝,他都是實際的操作者。


    退一步海闊天空。

    楊彪終於想明白了,但絕對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隱忍,為了以後能有機會對馬超施行反撲,徹底將馬超趕出去,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秦王說的極為有道理,老夫願意率領楊氏滿門支持秦王,擁護涼王登基為帝。”楊彪違心地說著這樣的話,心中卻像針紮了一樣,忽然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

    或許從此以後,他會被冠以和馬超狼狽為奸的駡名,但是當不久的以後,他會讓楊氏以嶄新的面容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彌補他今日所做的一切。

    “哈哈哈,楊太尉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太尉大人,請跟我來吧。

    “諾!


    話音一落,楊彪便跟著馬超進了馬騰所在的大帳。


    馬騰一見楊彪走了進來,便急忙說道:“太尉大人……陛下是不是已經……”

    “是的,涼王殿下請節哀,張繡帶著陛下的遺體,不一會兒就可以抵達這裡了。


    馬騰歎了一口氣,問道:“陛下臨終可有什麼遺言嗎?”

TOP

621被逼著稱帝
楊彪哭喪著臉,神色黯然,眼眶中飽含著熱淚,幾滴晶瑩的淚珠滾滾落了下來,尚未說話,傷心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太尉大人,可憐陛下剛剛成年,尚未有子嗣,又沒有其他兄弟,這大漢的天下,該何去何從?”馬騰見狀,也深受感動,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哭腔。

    他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了楊彪的手,目光懇切地望著楊彪,緩緩地問道:“陛下臨終時,到底有什麼遺言,還請太尉大人如實告知,千萬不可有任何瞞騙。

    楊彪聲淚俱下,抬起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淚,緩緩地道:“陛下……陛下臨終時,用最後一口氣只說五個字,直到現在,老夫還記憶猶新。


    “那五個字?”馬騰追問道。


    “陛下說‘禪位於涼王’,之後便駕崩了。”楊彪言辭懇切地說道。

    “撲通”一聲,馬騰跪在了地上,眼眶裡的眼淚滾滾落下,大聲吼道:“陛下……”

    “弑君者,高飛也。陛下既然已有遺旨,禪位於涼王,國,不可以一日無君,還請涼王以江山社稷為重,進九五之尊,改元,稱帝。”楊彪言辭懇切地說著,同時朝著馬騰便跪了下去,叩頭道,“臣楊彪,叩見
……”

    “等等……”馬騰突然抬起了頭,打住了楊彪的話語,說道,“陛下剛剛駕崩,還未舉行國喪,弑君者仍在逍遙法外,如果不將弑君者繩之以法,就算有陛下遺旨,我馬壽成,也絕對不會稱帝
……”

    “涼王,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陛下駕崩,國人無不痛心疾首,然,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涼王以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為重,擔此重任,為陛下發喪,征討國賊,以慰陛下的在天之靈。”楊彪苦苦地勸慰道。


    “太尉大人,你不用再勸了,不先除掉國賊,本王絕不稱帝。”馬騰打定了主意,而且他也感到這其中有些蹊蹺,楊彪對陛下忠心耿耿,又是大漢重臣,就算有遺旨,也應該考慮一下切身實際,應該先從其他漢室宗親裡面選出一個合適的人來當皇帝。

    馬超見狀,急忙道:“父王,楊太尉說的很有道理,既然陛下將皇位禪讓給了父王,父王就應該不辜負陛下的意思才對。再說,如果父王不稱帝的話,又如何指揮天下臣民討伐國賊高飛呢?

    “這
……”

    “孩兒請父王以江山社稷為重,進九五之尊,稱帝,改元,然後統領天下,共誅國賊!”馬超跪在了馬騰的面前,叩了三個響頭。


    王雙、楊彪和其他人見了,都異口同聲地說道:“臣等叩見陛下……”

    “不行不行,堅決不行,本王粗野之人,不適合當皇帝,應該從漢室宗親裡選出德高望重者,繼任皇位,這樣才符合正統。”馬騰堅決反對。


    馬超皺起了眉頭,本以為自己的老爸很好搞定,哪知道老爸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難。

    “早知道我自己當了……”他心裡如是的想著,可是他的話已經說出來了,這事也已經成功了一半,就不能不做的徹底。

    他扭頭看了一眼王雙,緩緩地站了起來,喝令道:“召集所有文武大臣,齊聚大營之中,一起跪請涼王登基。

    王雙“諾”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大帳。


    “孟起……絕對不能這樣做,我馬家已經位極人臣了,即使有陛下遺旨,也不可隨便僭越,先祖馬援,為大漢伏波將軍,一生忠於漢室,我馬家的聲譽,絕對不能毀在我的手上,稱帝一事,不要再議,應該從漢室宗親當中遴選有為之人繼任皇位,以續漢統。”馬騰態度堅決地說道。

    馬超見馬騰如此固執,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兩隻眼睛冒出了綠光,恨的咬牙切齒,厲聲道:“父王,對不起了!

    話音還在空氣中打轉,馬超的一記手刀便劈在了馬騰的脖頸上,重重的一下登時將馬騰打暈了過去。


    “來人啊,去將陛下之前穿過的龍袍、戴過的皇冠統統拿來,給涼王換上。”馬超一伸手便接住了將要倒地的馬騰,抱在了懷中,然後將其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轉身對門外的士兵喊道。

    士兵們不敢違抗,紛紛去準備了,同時馬超又讓人去將文武大臣都叫到這裡來,又讓人去催促張繡快點到來。

    楊彪看著馬超忙碌著一切,仿佛看到馬超是在張羅自己稱帝一樣。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的馬騰,不禁心裡燃起了一絲悲涼,暗暗地想道:“馬壽成啊馬壽成,你對漢室忠心耿耿天日可鑒,可是你的兒子卻和你不一樣,你養虎為患啊,沒想到連你自己也要受到馬超的擺佈……”

    他歎了一口氣,見馬超停了下來,便上前問道:“秦王準備下一步怎麼辦?


    馬超道:“自然是扶父皇稱帝了。


    “可是,秦王不覺得這樣做,未免
……”

    “本王認為很好,稱帝只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只要形式做了,就算稱帝了,到時候本王就可以代天巡狩,率領大軍征伐高飛了。


    楊彪道:“可是,弑君者,未必就是高飛的人,當時在那裡一起出現的還有典韋,老夫清楚的記得,第一個叫陛下駕崩的,似乎就是典韋,老夫覺得,這是有人在嫁禍
……”

    “太尉想的太多了,聽王雙說,典韋是個瘋子,一個瘋子見到陛下被人殺了,自然是要大喊大叫了,至於典韋是如何到了高飛手下的,對我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如何利用這次機會,一鼓作氣,徹底打垮燕軍,以雪虎牢關之恥。”馬超道。


    “可是……”

    “你哪裡那麼多可是?”馬超的臉上變色了,不耐煩地說道,“今天太尉大人幫了本王一個大忙,這個本王會記在心裡的,等事情都辦妥了以後,本王就會封太尉大人為洛陽王,楊修就封為河南侯,然後迎娶太尉大人的女兒為太子妃
……”

    楊彪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想道:“可憐了我的寶貝女兒了,我到底造的是什麼孽啊,明知道他是頭貪得無厭的猛虎,卻依然要助紂為虐,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陛下的仇,王允、馬日磾以及那許多死在他手下的仇,又何以得報?國家國家,沒有國,何以有家,我楊氏一門忠烈,此時也是報答漢室的時候了。


    不多時,士兵們便將皇冠、龍袍全部拿了過來,馬超親自給馬騰換上。


    可是,劉辯的身體瘦弱,穿的龍袍也很小,根本套不上馬騰的身體,皇冠也戴著有點小。馬超見了,很是著急,如果沒有皇冠、龍袍,又怎麼登基為帝呢?

    他泛起了難,最後索性將就著用,龍袍披在了馬騰的身上,就算完事了。

    此時,軍師陳群聽到馬騰要稱帝的消息,頓時驚慌萬分,急急忙忙地跑進了大帳,見馬超正在給其父穿龍袍,眼睛瞪得比誰都大,當即叫道:“大王啊,萬萬不可做此事啊……”

    馬超聽到是陳群的聲音,要是放在以前,他還是願意聽陳群的勸解的,但是為了今天,他足足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雖然不是自己稱帝,但是他依然很快樂,很開心,繼續為馬騰穿著龍袍。


    陳群見馬超不理會自己,便道:“大王啊,現在局勢動盪,陛下駕崩尚未發佈國喪,大王這邊就讓涼王登基稱帝,完全有悖倫常,只怕會失去民心啊……”

    “怕什麼?本王就是要讓父王做皇帝,要讓全天下的人都臣服在本王的腳下,要讓父王知道,本王是最出色的。”馬超反駁道,“本王已經決定了,誰再敢多言一句,軍法處置。


    陳群還想死勸,見楊彪暗中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並且搖了搖頭,他陳家和楊家同樣是氏族大家,中間還有著某種聯繫。比起地位來,他陳家雖然及不上楊家,但是由於陳群向馬超妥協了,同意做馬超的軍師了,這才讓全家無憂。


    不大一會兒功夫,所有的額文武將領都到了帳外,密密麻麻的站成了好幾排,甚至來的人裡面還有一些部族首領。

    馬超趁熱打鐵,當即將昏睡中的老爹馬騰從大帳裡抬了出來,然後攙扶著馬騰,朗聲說道:“先帝被逆賊高飛派人刺殺,在臨終前,先帝特意將囑咐了在場的人,說是禪位給涼王,如今正值非常時期,那麼咱們就應該好好的把握,把恭賀涼王為九五之尊。

    聲音一落,馬超只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了,也許是剛才叫的聲音太大了的緣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新皇登基,漢室氣數已盡,正巧今天是個黃道吉日,更改國號為秦,改元天威。”馬超攙扶著自己的父親,聲音宏亮的說道。


    “臣等……叩見陛下!

    之後,馬超又舉行了一次晚宴大宴了群臣,同時發佈了國喪,並且以新皇天子的名義,下了一張征討書,將高飛弑君的話告訴給他們了。


    眾人良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喝過一滴水,但是眼神卻極為複雜,腦海中也不知不覺地浮現出來了那個女人熟悉的身影,正期待著明天的戰鬥……

TOP

發新話題
最近訪問的版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