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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七二四章 饒樂水畔展鋒芒

來到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張繡、臧霸、呂翔、呂曠四人圍在一張軍用地圖四周,開始商議如何對付烏丸人和遼東鮮卑殘餘。

臧霸首先開口匯報說:「根據最近派出去的偵察分隊回報的信息,目前生活在饒樂水和烏侯秦水流域內的鮮卑人和烏丸人大概還有十五萬左右,其中烏丸人勢大,有九萬多人,兩族因為生存壓力,已經聯合在一起。這幾個月,烏丸鮮卑聯軍在攻打高顯時損失不小,粗略估計,應該有近萬人的傷亡。」

張繡用手指輕叩著圖紙上標繪著饒樂水上游的位置,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烏丸人和鮮卑人如果看不到南下作戰獲勝的希望,會不會在我們的逼迫之下,從大興安嶺餘脈的西南邊向大青山一帶遷徙?如今駐守大青山附近的部隊僅有堯興師一萬騎兵,這十幾萬烏丸和鮮卑餘孽倘若向西進入漠北,今後清剿起來就是一個大麻煩!」

呂翔接口說道:「熊羆軍的混騎師有五千人,目前駐紮於濡水上游閃電河一帶,正好阻攔在烏丸人西退的道中,負責防守大青山一帶的定遠軍堯興師距離閃電河五百里,一旦接到警報可以火速前往增援,兩軍配合起來,應該可以對烏丸人和鮮卑人造成一定的阻攔。」

張繡又說:「雖然往西去有部隊阻攔,但還是盡量不要麻煩兄弟部隊,如今晉國北方大草原上人心思穩,已經有了幾年平靜安定的日子,一旦將這群餓狼趕過去,只怕會給還在穩固中的堯興、炎晟二族造成巨大衝擊。」

臧霸領會了張繡的意思,於是接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不能對烏丸人和鮮卑人打擊的過於厲害,只要將部隊駐紮於此,對他們形成威懾便好。」

呂曠提出質疑:「萬一烏丸和鮮卑眼紅咱們的船隊,派出大軍前來與我們決戰呢?」

張繡沉聲說道:「那就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打疼他們,讓他們見到我們就害怕得想要逃命!」

眾將點頭領命,於是分頭部署部隊,靜待烏丸人和鮮卑人過來自找苦吃。

話說前來打劫臧霸的烏丸人灰頭土臉地逃回老巢之後,將他們的恐怖經歷報告了酋頭。酋頭聽後大驚,急忙派人與一河之隔的鮮卑人聯繫,請鮮卑人的頭領過來共商對敵之策。

鮮卑頭領聽完吃了敗仗的烏丸將領描述,心底咯登一下。他們這一族人,當初便是被蒼狼軍和飛虎軍聯手,從漠北趕到東面來的。當時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晉國鐵騎,卻也從瘋狂逃命的其他部落鮮卑人口中聽說了晉國鐵騎的可怕。他不相信夫余人還有能力組建一支鐵騎,所以便將心底的擔憂說了出來。

烏丸酋頭聽後也是十分震驚,但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認為夫余人或許是在遼東公孫度的幫助下秘密組建了一支鐵騎,否則晉國的鐵騎是怎麼神奇地進入東北之地的呢?

鮮卑頭領被酋頭這麼一問,也是無法回答。確實,除了蒼狼軍自己,就連夫余人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們是如何知道大小興安嶺之間有條通道的。蒼狼軍的這次萬里遠征,在戰略上具有極大的欺騙性,豈是鮮卑人和烏丸人能夠想明白的?

商量到後來,烏丸酋頭和鮮卑頭領得出的結果是:派出三萬聯軍,前去饒樂水下游摸一摸這支部隊真正的底細。

張繡這次帶出來的一萬五千人,其中有七千人是夫余士兵。也就是說,饒樂水畔的兩萬蒼狼軍之中,一半士兵是夫余人,一半士兵是漢軍。所謂的漢軍,只不過是夫余士兵的統稱,他們習慣於將原來蒼狼軍兩萬人都喚作漢軍。

實際上,蒼狼軍中的漢軍士兵的數量也就三分之一,但因為現在堯興族和黃軒族都加入到了趙興的旗幟之下,所以大家也就不分彼此。趙興一直是打著大漢的旗幟,所以外族見到護國軍,也就不會再去細分這支部隊的人員組成,而是統一將他們稱為漢軍。

河畔的兩萬大軍之中,夫余人佔了一萬,堯興和黃軒族士兵佔了六千,剩下的就只有四千地道的漢人士兵。當他們統一身穿夫余人的獸皮服裝,頭上插著翎毛,臉上塗抹上顏料,然後全部混編在一起的時候,有誰能夠發現這支部隊乃是名揚大漠的蒼狼軍?

所以,當三萬鮮卑和烏丸聯軍氣勢洶洶地渡過饒樂水,趕到蒼狼軍駐紮的地方時,他們遭到了「夫余騎兵」的猛烈攻擊。一萬迫切想加入重騎師的夫余士兵,外加一萬訓練有素的蒼狼精騎,就算不動用重甲鐵騎,也足以讓烏丸人和鮮卑人碰的頭破血流。

張繡和臧霸身先士卒,率領部隊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與來犯之敵展開了激烈的搏殺,緊隨其後的健兒們更是意氣風發、鬥志昂揚,就連五千隻入了軍籍的獵犬,在夫余士兵的指揮下,也加入了戰場。

凶悍的張繡和臧霸,每一刻鐘都在利索地收割著人命,漫天而下的箭雨則讓烏丸人和鮮卑人充分感受到了痛苦的滋味。雖然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重甲鐵騎,但是色厲內荏的敵人們還是嘗盡了苦頭。

既然打不過,本來就心懷鬼胎的烏丸人和鮮卑人只好扔下數千具屍體,掉頭撤離了戰場。

以雷霆之勢迎擊敵軍的張繡,看到烏丸、鮮卑聯軍撤退,果斷下令士兵撤了回來。俗話說,窮寇莫追,就算蒼狼軍有追擊敵軍的勢力,但為了戰略大局考慮,張繡也不會下達追擊的命令。

經過兩次交手,鎩羽而歸的烏丸人和鮮卑人再也不敢打遼水河面上那近百隻運輸船的主意,甚至將這一片區域化為死亡之地,紛紛繞道而走。

趕跑了烏丸人和鮮卑人之後,張繡開始調集大量的夫余青壯,從北方向饒樂水畔匯聚。雖然水師城的大匠們還未趕到,但並不影響蒼狼軍首先在這裡建立一個永久性的要塞和小鎮。眼看著寒冷的冬天就要到來,讓英勇善戰的蒼狼猛士們風餐露宿於野外之中,明顯不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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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五章 張繡手中有張牌

  蒼狼軍雖然勇猛無敵,但也僅限於在平原上縱橫馳騁,一旦入了山林溝壑,他們就會寸步難行。

    所以,趙興派出蒼狼軍秘密潛入東北,目的便是造勢和威逼,並非一寸一寸地浴血奮戰,然後拿下整個東北。

    眼看著寒冷的冬季就要來臨,張繡決定暫時讓蒼狼軍蟄伏起來,一面埋頭專心修築長春城,一面在饒樂水畔修建屯兵要塞。身處上党的趙興,已經興致勃勃地為這處臨水碼頭和小鎮取了一個十分響亮的名字,叫做“通遼”。

    實際上,趙興這次是偷懶了,因為這處地方在後世距離遼寧通遼市十分接近,加之寓意美好,所以趙興便信手拈來,將此地命名為“通遼”。

    經過請示,臥虎統帥部已經批復了張繡再次從夫餘國內招募一萬士兵的請示。這次張繡招募的是步兵,因為今後駐守長春和通遼兩處要地,還是步兵更加適用。

    雖然張繡本人從一開始就統率騎兵,但蒼狼軍中的將領也不全都是騎兵出生,比如呂翔和呂曠兩兄弟,他們在廮陶城時就跟隨了趙興,一開始訓練的就是步兵。張繡讓呂家兩兄弟在冬季到來時,負責操練一萬夫餘步兵,也算是人盡其用。

    實際上,張繡手中還有一張誰都不會想到的牌,只要打出來,絕對會讓人目瞪口呆。

    開春的時候,臥虎少年班大班的一百個傢伙集體翹家,其中五十人跟隨趙振邦去了徐州,還有五十人卻是輾轉來了幽州,先在徐庶帳下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接著全都摸進了遼東的襄平城內!

    等到趙統帶著徐達、張虎等半大小子找到化名為劉福的趙虎時,可沒把趙虎嚇個半死。彼時公孫度軍正與烏丸人和高句麗人兩面開戰,軍營裡就缺青壯士兵,這些已經長得五大三粗的孩子們要是萬一被強行抓去當了兵丁,有個三長兩短的,趙虎以後也就別想再回臥虎城了。

    費了一番力氣,終於將五十個小子妥善安排下來之後,趙虎便收到了蒼狼軍兵進夫余國的絕密情報。又過了一段時間,張繡率軍南下來到了“茶啊沖”,被小子們折騰的頭痛地趙虎於是趕緊與張繡取得聯繫,通過種種手段將這些惹事的傢伙一股腦地送到了長春。

    趙虎見了小虎隊員們頭疼,可張繡不怕啊。他現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這群半大小子的到來實在是太及時了。

    雖然這群隊員缺少戰場廝殺的經歷,而且由於還處於長身體的階段,武藝並未大成、兵法戰策也沒有學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並不適合擔任基層的將領,但他們在張繡眼中還是跟寶貝疙瘩一般。

    即將完成招募的一萬夫余士兵,按照一百人一個連隊的編制,那就至少需要一百多名從低到高的軍官,團以上的軍官可以從蒼狼軍的營一級軍官中選拔,但再往下就面臨著指揮人才的短缺。讓蒼狼軍的基層士兵帶著這群新兵去玩命,他們肯定是二話不說,可要是讓他們系統地訓練這群夫余士兵,那就真的是趕鴨子上架了。

    所以,張繡在派人安全地接到趙統他們這五十名隊員之後,立即便給大家安排下來許多的任務。

    首先,張繡任命趙雲長子趙統和徐晃長子徐達作為呂曠和呂翔的副將,協助處理一萬新軍的日常事務,以及管理剩餘分到基層的隊員;任命張遼之子張虎前往臧霸手下聽用,協助負責軍犬部隊的訓練事宜;任命剩餘的四十七名隊員為漢語教官和基層連隊的助手,協助大字不識幾個的基層軍官訓練夫余士兵。

    一開始,呂翔和呂曠對於張繡分到自己身邊來的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小子壓根沒有抱什麼希望,只是因為趙統和徐達兩人的老子過於威猛,所以客客氣氣地將兩人當祖宗一般供著。沒想到趙統和徐達二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默不吭聲地對整個新兵訓練工作進行了調查和分析之後,在一次張繡前來視察時,當著呂翔和呂曠的面,列出了新兵訓練中的許多問題,這下可把二呂臊了個滿臉紅。

    既然發現少年班的小夥子們確實有真材實料,呂翔和呂曠也就放手讓他們去幹,他們從主角的位置隱身幕後,當起了專門負責後勤調度的超級奶爸。

    少年們雖然缺少在基層當兵鍛煉的經歷,但他們不缺乏熱情和吃苦的精神。在趙統和徐達的帶領下,大家嘗試著將自己在學堂之中掌握的知識轉化到實際的訓練之中。遇到無法克服的困難時,大家便湊到一起分析討論,實在過於棘手的麻煩,則去請教張繡、臧霸和呂翔、呂曠等高級將領。

    本性老實規矩的夫余士兵,一開始對於張繡安排這群娃娃兵來訓練自己多少也有一些想法,但當他們領教到了娃娃兵們層出不窮的手段和奇思妙想之後,這才發現娃娃們真不簡單,於是規規矩矩地接受了“小教官”們的操練。

    儘管蒼狼軍招募來的夫余士兵,都是從夫餘國內挑選出來的精壯青年,大家也是手下有功夫,馬上有身手的好獵人,但他們在看到“小教官”們打出精彩的拳法,使出變幻莫測的刀槍劍戟,射出毫不遜色的箭法時,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娃娃兵們的厲害。

    於是,在一萬新兵駐訓的地方出現了這樣的情景:白天的時候,少年教官們指點夫余戰士如何列隊、如何變幻陣型、如何正確使用制式兵器、如何修築防禦工事、如何防止敵軍突襲、偷襲、夜襲等等;晚上的時候,少年教官們在營帳之中一筆一劃地教夫余士兵認識漢字,學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以及蒼狼軍的軍歌。

    至於有幸參與到軍犬部隊訓練的張虎,雖然少了親自訓練士兵的經歷,單他卻迷上了訓練軍犬。在深入瞭解到軍犬的作用之後,張虎覺得如果將軍犬使用的恰到好處,可以起到直接左右戰局走向的作用。

    一群充滿熱血和激情的少年,趕上了風起雲湧的好時代,他們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成長,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承當起真正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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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六章 黑山軍登陸弁韓

蒼狼軍在遼水流域穩步推進之時,已經準備就緒的黑山軍終於登船出航,向著北方而行,目標正是距離東勝島三百里外的弁韓。

出征之前,賈穆已經將弁韓一帶的地形和風俗掌握於胸,對於如何接戰、如何穩固地盤、如何驅離弁韓土著,他都向張燕提出了詳細的建議。

按照暗影隊員與東勝士兵此前登陸偵察所得到的情報來分析,弁韓的人口並不稠密,目前仍然處於部落聯盟的政權形式,沒有成規模、成建制的作戰部隊,根本無法抵擋黑山軍的攻擊。對於取得登陸作戰的勝利,這一點張燕和賈穆都有絕對的信心。

真正讓張燕和賈穆覺得頭痛的地方,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弁韓人的性格桀驁倔強,而且殘忍狡詐,不似東勝島上的百姓那麼純樸善良。這些弁韓人為了生存可以做出令人無法想像的事情,但一旦得手之後,便會背信棄義,毫無信用可言。

對付這些尚未開化又十分兇殘的土著,張燕和賈穆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比較溫和的辦法。

當初黑山軍登陸耽羅島時,當地的百姓捧著清水和飯團前來歡迎,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暴力流血衝突,對於這樣的結果,張燕和賈穆自然是樂見其成。他們心底裡希望登陸弁韓的時候,也能出現這樣的場面,因為不戰而屈人之兵,從來都是上策。但從偵察隊員回饋回來的情報分析,這次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弁韓人看見打扮成耽羅島民的暗影隊員時,表現出來的不是友善而是歧視和欺淩。在弁韓土著眼中,遠在南方海島之上的耽羅土著比他們更弱小落後,所以欺負起來沒有絲毫的心裡負擔。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弁韓土著具有欺軟的一面。

聽隨船的東勝士兵講述,以前偶爾有島上的居民乘船出海捕魚時漂流到了弁韓,結果被當地的土著抓起來扒皮吃肉,活活放在火上烤熟了吃人肉。雖然東勝島距離弁韓很近,但是東勝島上的居民寧可向西尋找登陸的地點,也不敢靠近弁韓人控制的陸地。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弁韓土著具有兇殘的一面。

那麼,弁韓土著會不會怕硬呢?張燕和賈穆這次登陸弁韓,首先準備來驗證一下。

既然不好馴服、不願被馴服,而且還兇殘狡詐、不講信譽,那麼,張燕毫不介意舉起手中的屠刀!就像平西王曾經說過的那樣:對待善良守序的異民族時,我們要用先進的文明去影響和同化他們,將他們融合進來;對待兇殘狡詐的異民族時,我們也不介意用鋼刀和箭雨讓他們感到恐懼!

運輸船隊在海上航行了兩天,便順利抵達了弁韓東南角的島嶼群。在島礁之間穿行了小半天之後,黑山軍終於看見了陸地。

於是,登陸開始。

整個登陸的過程十分簡單枯燥,因為黑山軍選擇的登陸地點比較隱蔽,附近並沒有太多的弁韓土著居住。就算偶爾有準備出海捕魚的弁韓人發現了遮天蔽日地船隊自海上而來時,也是嚇得屁滾尿流地逃之夭夭。

拋錨——搶灘——卸載——離灘……這是運輸船一成不變的節奏;

穿上救生衣——順著跳板踏上灘涂——到指定位置集結——拿好武器向灘涂週邊擴散境界——開始搬卸隨軍補給物資……這是黑山軍普通士兵在登陸過程中的行動守則。

用了整整兩天,排著隊候潮搶灘的運輸船隊終於將兩萬五千名黑山軍將士和五千名東勝士兵平安順利地運送到了陸地之上。至於剩餘的五千黑山軍,則是作為留守部隊,仍然駐紮在東勝島上。

等到所有部隊安全登陸,隨船物資也被搬運到岸上之後,運輸船隊立即向西而去。完成運輸任務的水師船隊將不再返回東勝島,而是直接前往鬱洲軍港,在那裡渡過一個漫長的冬季之後,再次裝滿補給物資和一批漢人百姓前來支援黑山軍。

在臨時搭建的營帳之內,張燕將手下幾位得力將領眭固、陶升、王當、楊鳳等人聚集在一起,然後開始部署作戰任務。

張燕說:「弁韓地區雖然沒有崇山峻嶺,但從我們偵察的情況來看,低矮的山地和丘陵隨處可見,只在弁韓西北位置有幾處盆地和平原。我們的第一步就是佔據這兩處最大的平原,同時在西岸選擇水深較大、海面乾淨的位置修建一座大型軍港,為明年開春的後勤補給和輸送百姓做好準備!」

賈穆接著說道:「這兩日在此處稍事休整之後,我軍三萬人分成四隊,按照分配的任務展開行動。其中,眭固率領五千人向東推進,將沿路所見的弁韓人往辰韓方向驅逐;陶升率領五千人向西推進,將沿路所見的弁韓人向西海岸方向驅趕;王當和楊鳳二人作為左右先鋒,各自率領五千人向北推進,拿下距離我們較近的這處平原之後,繼續翻越山林前往距離馬韓較近的這處大平原,我和軍長率領剩餘的一萬人護送軍需物資跟在你們身後作為支援。」

眭固提問說:「軍師,如果沿路遇到的弁韓人不肯離開,甚至是負隅頑抗,我軍該如何處置?」

賈穆回答:「儘量把聲勢造的大一些,不肯跟我們合作的,那就燒了他們的房子,用武力進行威脅,頑抗到底的,那就直接砍了!」

陶升提問說:「軍師,我們向西而行的一路,將弁韓土著驅趕到西海岸邊之後,接下來該怎麼做?」

賈穆回答:「多準備一些繩索,將他們都抓起來,到時候全部押到第一處平原位置,逼著他們給我們修建城池!」

幾個山賊出身的將領,看著賈穆面色平靜地說出這些話,額頭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他們發現賈穆跟他那位以狠辣而聞名的老子越來越像,在對待反抗勢力的時候,可以採取任何暴力的手段。

接下來,護國軍自成軍以來的第一場帶有侵略色彩的戰鬥終於打響。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黑山軍士兵們,遵循叢林作戰的特點規律,充分運用小隊配合、包抄圍剿等諸多手段,將弁韓人向著半島的東部和北部驅逐。當黑山軍遭遇到稍大規模的抵抗時,則會毫不留情地進行無差別射擊,將敢於攔住去路的部落清除乾淨。

遠在臥虎城的趙興,雖然不知道黑山軍具體作戰的情形,但是他卻能夠想像得出在弁韓人的眼中,黑山軍肯定就是不折不扣的侵略者和魔鬼。

曾經救苦救難的仁義之師,如今變成了侵略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後世的歷史已經反覆證明,在這塊半島上生活的土著,總是喜歡背信棄義,不僅貪得無厭,喜歡伸手向漢人要這要那,還毫無道德底線與原則可言,如果不趁早處理掉,對於大漢的子子孫孫都是巨大的禍患。

其實,也就趙興會這麼想。如果與後世歐洲人登陸南美洲之後的所作所為相比,黑山軍的手段不知要溫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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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七章 隨軍郎中解難題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黑山軍兵分三路,採取穩紮穩打的策略,逐漸將半島東南部的弁韓人或是驅趕或是捕獲,終於清完地盤。

    向東推進的眭固一部,在抵達一條由北向南入海的大河邊上停了下來,再向東走,他們就要進入辰韓人控制的區域。

    向西推進的陶升一部,在抵達西海岸邊之後,終在預定修建軍港的位置處停了下來。

    向北左右兩路同時推進的王當和楊鳳兩路部隊,已經順利拿下了第一處平原,在等到張燕和賈穆帶來之後,越過了平原北部的山林,開進了第二處更大一些的平原。

    張燕將一萬殿後的部隊留在了第一處平原地帶,選擇了一處背靠山地、旁邊有河流經過兵安營紮寨,搭建營房、修築防禦壕溝、布設陷阱和暗樁。

    黑山軍士兵的主體便是當年的黑山賊,他們對於環境的適應性極強,只要營中有糧食,就可以在任何山地叢林之中存活下來,他們對於如何借助地形修建防禦工事,防止小股敵人騷擾和破壞也有著豐富的經驗。

    人多力量大,不到十天的功夫,黑山軍登陸以來的第一處據點便修建完成。

    只見這處營盤依山傍水,在平緩的坡地之上修建,正好可以俯瞰平原全貌,營盤四周寨牆林立、鹿砦環繞,在鹿砦與寨牆之間還有深達數丈的壕溝,壕溝之中暗樁密佈,不論是人還是大型猛獸,一旦落入其中,則必死無疑。

    站在寨中最高處的角樓之上,張燕與賈穆正在商議著黑山軍的後續行動。

    張燕說:「這兩日陸續接到眭固和陶升傳回的密報,眭固準備沿著大河西岸向北推進,最終在距離我們此處營盤一百五十里的小盆地內駐紮;陶升一部已經抵達西海岸邊的一處海灣邊上,據說那裡是個天然的良港,今後可以作為連接東萊與此地的海陸樞紐。」

    賈穆問張燕:「二人可曾報告一路上驅離了多少土著、捕獲多少土著,以及清除了多少土著?」

    張燕回答:「眭固報告說東路軍所到之處,驅離了五成、捕獲了三成,清除了兩成;陶升報告說西路軍所過之處,捕獲了六成,清除了四成……」

    賈穆又問:「兩軍傷亡如何?」

    張燕回答:「眭固部傷兩百多人,亡一百餘;陶升部傷三百多人,亡兩百餘。」

    賈穆說:「陶升一部傷亡明顯高於眭固,倒也在預料之中,畢竟向西而行到了最後便是西海岸,弁韓人無路可退之時,只好拚命。」

    張燕點頭,說:「現在他們面臨的最大麻煩恐怕不是傷亡而是如何處置一路抓捕到的弁韓人,據粗略統計,這半個月下來,抓到的弁韓老弱婦孺有兩萬多人,逃離和死亡的主要是青壯男子。」

    賈穆拍拍自己的額頭,也有些頭痛地說:「這些老弱婦孺如果處理不當,只怕今後我們會遭遇十分激烈的抵抗,可要是全部留下來的隊駐守和看管,這事還真是棘手!」

    張燕聽了賈穆的話,也是一面愁容,他想了半天,最後說道:「要不我們在距離營寨不遠處為這些老弱婦孺修建幾處定居點,讓眭固和陶升派人將捕獲的弁韓土著全部送過來,我們集中管理。」

    賈穆想了想,覺得如今也只能這麼處置,他說道,「眼看著冬天將至,索性埋頭把佔據的兩塊平原先經營起來,至於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以及如何處置本地的土著,就等著平西王作指示吧!」

    張燕聽到這話,忽然笑了出來,他指著賈穆說:「你個傢伙,真會耍滑頭,將這最棘手的事情丟給了平西王!」

    賈穆一臉正氣地回答:「我們離鄉背井地,可是在為主公打天下,遇到了難題和困惑,自然要請示主公之後才能做決斷!」

    接下來,三萬黑山軍仍然分成四路,各自選擇了適合駐紮的地方,然後停下了推進的腳步,駐紮的地方,呈現一個倒置的梯形。

    梯形的短邊兩個頂點上,駐紮的分別是西海岸邊的陶升和平原上的張燕中軍;梯形的長邊兩個頂點上,駐紮的分別是在大平原上的王當和楊鳳一萬人,以及在小盆地中的眭固五千人。

    幾路部隊先後捕獲的共計三萬多本地土著,全部被送到了張燕中軍駐紮的平原地帶,為了避免老弱婦孺在冬天來臨之後被凍死餓死,張燕讓士兵們從附近的山林中砍伐了大量樹木,粗壯一些的枝幹被用來搭建木頭房子,細小一些的則剁成小段作為生活取暖的柴火。

    黑山軍登島時攜帶了足夠的糧食以及軍需物資,驅趕本地土著時,並沒有動手從老弱婦孺手中搶他們的糧食和財物,這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因為有五千東勝士兵作為相互之間溝通的中間人,被集中起來的老弱婦孺很快便穩定了情緒,他們按照黑山軍的要求,開始在平原上修整田壟、開挖引水溝渠和排污渠,修建可供孩童集中認字的場地。

    黑山軍隨行帶著不少的郎中,他們在給受傷士兵治療的空餘時間,來到土著居民定居點外,讓東勝士兵向裡面的老弱婦孺喊話,說可以免費為大家診病。

    這些還處在原始部族時代的當地土著,他們遇到疾病時一般都採取求神、求巫等迷信的手段治病,哪裡聽說過凡人還能給凡人治病,大多都抱著牴觸情緒,但一些被病痛折磨日久的土著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走出了居住的木屋,讓黑山軍的隨隊郎中診病。

    黑山軍這次本上都是從臥虎醫道院內挑選出來的優等生,他們都接受過華佗和張機的親自教學,在治療常見疾病上已經有了基礎,所以,前來診病的當地土著,十成當中有四、五成可以立即見效,還有兩三成可以緩解病痛,剩下的不到兩成則因為藥劑不全,或者郎中的醫術不夠高明,暫時無法解決。

    黑山軍的隨軍郎中們只是想要提高醫術本領,因為需要治療的士兵實在太少,這才打起了當地土著的主意,沒想到卻為黑山軍解決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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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威服四方 第七二八章 只需三策可平夷

    黑山軍的隨軍郎中因為缺少提高醫術的病人,所以把弁韓當地的土著當成了試藥的“小白鼠”,結果卻為張燕和賈穆解決了一個難題。

    當地的弁韓土著在這個時代既沒有文字,又沒有醫術方面的經驗,還處於氏族部落聯盟的社會形態,族內的人生病之後,也就能圍著火堆跳跳大神什麼的,何曾見過針灸、手術刀、藥丸、湯藥等神奇的玩意。所以,當他們的病痛得到治癒之後,在土著們的眼中,這些郎中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有了這個不錯的開始之後,定居點內的弁韓土著開始主動配合黑山軍的管理,他們把孩子們集中起來,請這些有學問的郎中們在診病之余教孩子們識字和說漢話。賈穆對於此事非常支持,還專門將郎中們集中起來開了碰頭會,統一了教授當地土著所需的內容,編寫了簡單的教科書。

    賈穆自幼便飽讀四書五經,後來又經歷了臥虎少年班的培養,在趙興的言傳身教之下,他對於如何用文化來控制和同化異族,有著很清晰的思想認識。賈穆給當地土著編寫的簡易教科書中的內容,大部分都隱含著順從、忠誠等“有毒”的因數,只要假以時日,當地的小孩子一定會被改造成未來的順民。

    原本逃離家園的弁韓土著,大部分都去了東面的辰韓和北面的馬韓地區,但也有少部分因為捨不得老婆孩子而偷偷溜回來的。他們發現族中的老弱婦孺如今竟然集中居住在原本被幾個大部落所佔據的平原上時,心中的疑惑可想而知。

    這些弁韓的青壯,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地溜進了臨時安置區內,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孩童,在孩子們的勸說下,最終選擇了留下生活。一個多月之後,原本安置了三萬多人的定居點內人滿為患,張燕於是命令黑山軍在平原上開始築城。

    在這期間,又晉國水師的船隻從東萊的成山高角出發,按照前一段時間運輸船隊返回所走過的航線,摸索著來到了西海岸邊的大海灣內。經過陶升部五千人一個多月的建設,此時的海灣內已經有了可供船隻停泊的簡易碼頭,岸上也有了可供水手休息和補給的營房。雖然各方面的條件無法與泉州水師城和鬱洲山的軍港相提並論,但能在一處陌生之地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完成這樣的建設,也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事情。

    這次從青州駛來的船隊,規模不算很大,只有幾艘戰船護衛著十來艘運輸船,但意義卻影響深遠,甚至可以說是劃時代的。

    運輸船上主要搭載著青州、徐州、冀州等地的數百名富有冒險精神的年輕商人、一批農作物的種子、一批生產工具,兩百隻訓練成型的軍犬以及幾位農科院的技術員。

    帶領這支船隊的最高指揮員是徐輝,跟他一起前來的還有一名治理內政的高手,名字叫做崔琰。

    崔琰在幽州漁陽郡擔任太守的幾年裡,取得了驕人的政績。在每年年終的官吏考評中,崔琰總能排進前五名,趙興已經暗中把他定為下一步各州州牧的重要候選物件。

    這一次,趙興將崔琰從漁陽郡太守的位置上調至三韓半島,其實已經有了讓他將來在三韓地區出任州牧的意思。如果單單只看三韓之中的一個,他們的地盤自然沒有大漢的一州之地大,但如果將其整合到一起的話,那面積可就比許多州還要大。

    趙興已經想好了,將來拿下了三韓和穢貊的地盤之後,便在半島上設立大漢的第十五個州,名字叫做夷州。這夷州牧的位子,自然是給忠誠可靠、能力出眾的崔琰留著。

    崔琰和徐輝上岸之後,在陶升派出的一隊護衛引導之下,經過兩天的跋涉,來到了張燕駐紮的地方。

    聽說青州來人了,張燕和賈穆自然十分高興,他們出營寨十里歡迎崔琰和徐輝的到來。

    若是論起級別來,護國軍中的軍長、軍師與地方上的太守乃是平級,軍團長則與州牧同級。所以張燕和崔琰見面之後,相互之間以平級的禮儀相待。

    “季珪先生和光祖老弟不遠千里蹈海而來,真乃我黑山軍之幸事,還請快快入營,我與軍師早已命人擺下筵席,為你們接風洗塵!”張燕熱情地說道。

    崔琰和徐輝也不推辭,隨著張燕和賈穆的引導,大大方方地進入中軍營帳。

    席間,眾人喝到高興之時,張燕開口問道:“不知此次平西王委派季珪先生前來執行什麼重要任務?”

    崔琰回答說:“實不相瞞,此次我卻是被平西王給發配到了這個蠻夷荒涼之地,今後要跟著你們一起討生活了!”

    一旁的徐輝笑著說道:“飛燕兄莫聽季珪先生笑話,他這次可不是被發配而來,平西王是覺得治理未來的夷州,需要一位能力出眾的文官,這才精挑細選地將他委派過來!”

    張燕和賈穆都是精明之人,一聽徐輝這話,便大概猜出了趙興的用意,於是起身向崔琰敬酒。賈穆說:“我們日盼夜盼,就是希望平西王給我們委派一位得力的地方長官,今後專司負責治理此地。如今季珪先生前來,我們卻是大可放心了!”

    張燕也接口說道:“你們可是不知道,最近這兩個月,都要把我倆愁死了。突然多了四五萬當地的土著需要管理,我們現在都不敢繼續向北向東推進了。”

    接下來,賈穆詳細地對崔琰講述了登陸半島以來黑山軍的所作所為,當崔琰聽到黑山軍主動作為,修建土著定居點、教導當地人識漢字、說漢話的作法之後,頻頻點頭。他覺得到目前為止,黑山軍的行動都很出色,在沒有統帥部的指示命令下達之前,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相當的難能可貴。

    崔琰說:“此次我東渡而來,帶著平西王關於平定東夷的三策,只要今後我們認真抓好落實,平定三韓和穢貊的任務一定能夠早日完成!”

    賈穆一聽崔琰說趙興做出了新指示,頓時來了精神,急忙說道:“到底是哪三策?還請季珪先生快快道來!”

    崔琰於是回答:“平夷三策之一:釜底抽薪。將當地土著中頑抗到底之人全部捕獲,然後以海船運往急需青壯勞力的內地,或是讓其在礦山之中服勞役、或是讓其在場坊之間做苦力,終生不得返回東夷!”

    “平夷三策之二:李代桃僵。在各州招募貧困之家的百姓,許諾只要願意東渡夷州,在此地定居生活,則獎勵土地若干,分配生產資料和住房。同時,招募各行各業的能工巧匠前來此地發展生計。經過若干年的不停移民,最終實現漢人與當地土著混居並且漢人占優的局面。”

    “平夷三策之三:關門捉賊。在所有適宜生產和居住的區域修建屯兵要塞和定居城鎮,將本地土著集中起來管理,形成區塊化的駐兵模式,嚴厲打擊頑抗到底的殘餘死硬分子,務必做到不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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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九章 徐徐圖之是良謀

少年時代便負責將趙興口述的三十六策整理成冊的賈穆,聽完了崔琰轉述趙興的「平夷三策」之後,臉上的神情既有崇拜之色,又有幾份懊惱和自責。

賈穆說:「我到底是沒有主公站得高、看得遠。這平夷三策明明就是從那趙氏三十六策之中轉化而來,我當初可是親自將三十六策整理成卷的,居然就沒有想到。」

崔琰勸慰賈穆說道:「軍師不必懊惱,你之所以不能想到這三策,只是因為你一貫都用軍事的眼光看待和解決問題,對於內政治理這方面畢竟缺少歷練。更何況,有一些計策除了平西王可以決定下來,別人也沒有這份膽量和權利來做出決定。」

賈穆覺得崔琰的這番話有道理,於是抱拳向崔琰行禮,說道:「今後還請季珪先生不吝賜教,多多於內政之事指點於我!」

一旁的張燕打趣說道:「軍師難不成是想去做太守,不願再在黑山軍中謀事?」

賈穆雖然跟張燕差著二十歲的年紀,但明顯私下裡與張燕關係極好,只見他翻個白眼給張燕,口中說道:「你就一粗人,跟你說不明白。估摸著以後平西王肯定要把像你這樣的軍中白丁集中起來學文化,到時候你就等著受苦去吧!」

賈穆這一句話說的,當時就把張燕地「囂張」氣焰徹底打消的沒有了。張燕趕緊岔開話題,他問劉輝說:「光祖小弟,我看到此次隨船而來的不僅有一幫子地方百姓,更有數百隻體態碩大的猛犬,這又是什麼安排?」

徐輝回答說:「你可不能怠慢了前來的這群百姓,他們今後就是你黑山軍的財神爺!這些年輕人家中都是以經商為主,此次他們聽說東夷之地有發財的門路,所以特意前來進行考察。你可要安排士兵將他們的安全保護好了,讓他們在這塊地區好好轉悠一番,看看有哪些可以賺錢的買賣,今後便與他們建立起合作關係,補充擴張期間的軍費缺口。至於這兩百條猛犬嘛,便是蒼狼軍張繡軍長特意讓夫余國的訓犬好手訓練出來的軍犬,他們可以承擔巡邏、境界以及通訊等諸多任務,如今各軍都在搶奪哦!」

張燕聽了徐輝的介紹,高興的合不攏嘴,開心地說道:「嘿嘿,我就知道平西王沒有忘了咱黑山軍,這次又是給人又是送犬,來的可真是及時哇!」

崔琰又說:「平西王還有話說於我等共勉,還請大家牢記於心,今後切莫忘乎所以。」

帳中諸人聽說趙興又重要指示,於是不約而同地放下酒盅,靜靜等待崔琰的下文。

崔琰說道:「平西王交待吾等:夷州之事,切莫貪功冒進、操之過急,當宜春分化雨、徐徐圖之。此地多山,生存環境劣於中原,加之民眾蒙昧而尚未開化,諸君肩上負著為我大漢開疆擴土之重任,凡事難以決斷時,可以群策群力,遇有突發之危機,則不必等候臥虎城指示,可以自行處置!」

眾人聽完崔琰的轉述之後,仔細琢磨思考,生怕領會錯了趙興的意圖。

賈穆又問崔琰:「此地面積甚闊,然各地的山川河流以及平原地帶都卻缺少地名,不知今後如何命名?」

崔琰回答說:「平西王特意交代,黑山軍將士在外開疆擴土十分辛苦,今後打下來的江山便由將士們自行命名,只要朗朗上口、聽上去響亮易於記憶便好!」

張燕和賈穆聽了崔琰這話,相互對視一眼,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高明」兩個字。

趙興的這一手確實高明。試想一下,以後將士們打下一片地方,便有機會以自己的名字來給山頭、村落、城鎮命名,百年之後,自己雖然離開了人世,但子孫後代們卻還在口口相傳這些地名,那該是一種多麼難得的榮耀!

既然有了趙興的指示,張燕和賈穆當即便給已經奪下的地盤開始了命名。

他們給黑山軍當初登陸弁韓的隱蔽海灣命名為凱旋海灣,給陶升如今駐守的西海岸邊的海灣命名為榮耀灣,給第一處土著定居點命名為黑山城,給眭顧駐守的小盆地命名為金玉盆地,給王當和楊鳳部隊駐軍的大平原命名為東興平原……

這些地名確定了之後,便立即被標記在了軍用地圖上。眾人看著這些寓意美好、充斥著漢人風格的地名,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之感。誰敢想想,當年因為躲避朝廷官軍捕殺而躲進黑山叢林之中的一群黃巾妖孽、一群山賊惡匪,因為投效到了趙興的旗下,如今竟然成了替大漢開疆擴土的榮耀之師!

接下來的幾天,張燕親自帶隊,領著兩千士兵和一百條軍犬,護衛著前來東夷實地考察的商人代表們,對弁韓地區的物產進行了認真的考察,並且最終簽訂了一批長期的合作契約。

契約的內容主要集中在農業生產、中草藥採集、獸皮硝制與販售、海產品的捕撈和銷售以及生活日用品的採購等領域。

此地的土著目前採用的還是比較原始落後的耕種方式,雖然比刀耕火種強一些,但若是與晉國的農業生產技術相比較,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商人們考察了黑山平原和東興平原的土質之後,一致認為這些地方適合大力栽種水稻和黍米等農作物,所以與黑山軍簽訂了未來十年之內採購糧食的合同。

在黑山平原和東興平原的外圍,是一些山林,裡面長著許多名貴的藥材,其中以人參尤為繁盛。另外林中的動物諸如麋鹿、老虎和黑熊等,也可以生產出名貴的中藥麝香、虎骨和熊膽,這些在中原地區都是十分搶手的好東西,自然可以賣出大價錢。

商人們既負責從東夷採購貨物,同時也承接下了今後為黑山軍提供各類生活必需品的業務。這個地方需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小到一盒牙粉、一支牙刷,大到一架龍骨腳踏雙動力水車,只要是在臥虎城內可以看得見的商品,黑山軍統統的都需要。

既然合約一簽就是十個年頭,那就說明黑山軍確實要在東夷之地呆很久的時間,對於前來的這些商家代表而言,那可是一筆長期持久的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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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威服四方 第七三零章 雙雄秘晤開封城

    金秋時節最是難得,當人們還在享受涼爽宜人的好天氣時,轉瞬間又來到了冬季。

    冷冽的西北風從玉門關外吹來,讓中原大地的氣溫連續下降,到了這個時候,躲進酒樓之中叫一份羊肉火鍋,外加一壺燙得熱騰騰地長河大麯,才算的上是真正的享受。

    在一個冷風呼嘯的黃昏,司隸地區東部緊鄰著兗州陳留的開封城內,一座最有名氣的鴻運酒樓迎來了幾位身份神秘但肯定高貴無比的客人。

    之所以說客人的身份神秘,那是因為酒樓內的掌櫃和跑堂的到現在還沒有看見過客人的面目。之所以說客人的身份高貴,那是因為開封城內的官兵們這幾天將鴻運酒樓裡裡外外都搜索了好幾遍,今天更是裡三層、外三層地將酒樓給圍了起來。

    在鴻運酒樓頂層的一座頗為豪華的包廂之內,只有兩個人在慢慢地飲著長河大麯,低聲商量著什麼。

    這兩個人,一位是當今皇叔、廷尉、吏曹尚書劉玄德,另一位是皇帝親封的鎮東將軍、兗州牧曹孟德。

    劉備和曹操雖然不能確定趙興手下有一支極為秘密而且特殊的密探部隊,但他們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被人窺伺和監視的感覺。今天的秘密會晤意義十分重大,甚至將會決定今後見面的兩個人的命運前途,所以他們不得不慎重再慎重,秘密再秘密地準備這次的會晤。

    開封位於司隸地區的最東邊,與兗州治所陳留距離不過數十里,選擇在這裡會晤,確實是一處絕佳的地點。

    劉備和曹操都是極為老練的政客,他們見面之後略作一番寒暄之後,便直奔雙方關心的話題而來,毫不拖泥帶水。

    曹操說:“此次朝廷封趙國昌為平西王,今後若是袁公路、孫文台之輩也欲效仿,朝廷該如何應對?”

    劉備回答:“朝廷封趙國昌為王,實在是逼不得已,並非皇帝和朝中大臣的本意。奈何三萬多御林軍、近兩萬北軍、近三萬南軍分別被趙興手下的將領扣押在雕陰、臨汾和癭陶城內,更何況當時又從關外闖進來五萬胡賊,倘若不答應了趙國昌,則長安不保,八萬多大軍便要做了晉國礦山之中的苦力,換做是孟德面臨如此境地,又當如何決斷?”

    曹操一臉憂鬱地飲盡了杯中熱滾滾的長河大麯,有些自嘲地說道:“想不到當年在洛陽城內販酒的一個小子,不過短短十五年間,竟然發展到了天下無人能敵的地步,這大漢的江山只怕再過不了十五年,便要改姓趙了!”

    劉備也是長歎一口氣說:“當年在老師府中第一次見到趙國昌時,我便知道此子不是池中之物,但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今天的地步。難道說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

    曹操說:“趙國昌是不是生而知之我不能肯定,但我卻相信趙國昌的出現,極大地推動了大漢文明向前發展邁進的步伐。玄德不見今時今日,我們的衣食住行已經離不開晉國所生產的各種商品,就連今日所食之羊肉火鍋,飲用的長河大麯都是由晉國生產。”

    劉備點頭,同意曹操的說法,他說:“吾曾分析趙國昌取得成功的原因,發現此人在三個方面尤為卓越出色。一是此人慧眼如炬,信任和重用的人才幾乎從未出過差錯,可以說只要是被他所看重和挑選出來的人才,今後必定能夠大放光彩。”

    “二是此人在治軍方面堪稱前無古人,其提出的趙氏統兵五字訣簡單易行,護國軍的編成和各級指揮機構的設置也極為合理。原本橫行北方的鮮卑人和羌胡人,在遭遇了護國軍後,幾乎是一敗塗地,直到被徹底亡族滅種。”

    “三是此人在收買人心治理內政方面,也是每每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舉措,到如今在北地的聲望更是無人可及,甚至連當今天子都無法與其相比。我們以往總是覺得經商者很卑賤、手藝人很下賤,只有真正的世家大族才是尊崇的,只有讀書做官才是高尚的,現在看來,我們錯的實在是太離譜了!”

    劉備一口氣說了很多,到了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火鍋的熱氣熏得,還是長河大麯的酒勁上來了,反正看上去他的臉色泛紅,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曹操看著情緒激動的劉備,忽然冒出一句話來:“玄德如此推崇趙興,而此人又是禮賢下士之人,何不另謀出路?”

    劉備聽了曹操這句冷笑話,一臉冷笑地看著曹操說:“孟德乃治世之能臣,曹氏一門更是英傑輩出,為何不去投靠?”

    得,這兩人都是不甘居於人下之輩,這會兒開始相互挖苦起來了。

    討了一臉無趣的曹操於是閉嘴,他埋頭猛吃幾口涮好的羊肉,又美滋滋地飲完杯中酒,這才抬頭對劉備說:“既然大家都不甘就此墮落,那就商量一下今後如何對付趙國昌吧!”

    劉備說:“劉焉碌碌無為之輩,竊據豫州多時,不如孟德取而代之?”

    曹操心想劉備你一上來就把豫州這麼大塊肥肉拋出來,估計所圖謀的肯定也很大,於是便問:“玄德將豫州這麼富庶的一塊地盤丟出來,想讓我做什麼呢?”

    劉備也不跟曹黑子繞彎,直接說:“如今想要對抗趙國昌,必須整合各方勢力!吳州孫堅不可交,揚州袁術不可留,豫州劉焉不可用,荊州劉表不可靠,益州司馬不可信,當務之急便是收了劉焉和袁術的地盤,削了劉表的權柄,將司隸地區、兗州、豫州、揚州、荊州統合在一起,統一軍制和號令,形成整體合力。”

    曹操一臉玩味地看著劉備,慢悠悠地說:“如此整合下來,朝廷勢必將權柄收至中央,豫州說是給了我,還不是到最後歸於你?”

    劉備似乎早知曹操會有此一說,也不否認,而是拋出了一個十分驚人的提議:“如今你我皆知單憑一己之力,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遲早無法逃脫覆滅之命運。想必孟德也不會向朝廷提出封王的要求吧?既如此,我們何不聯手把持朝堂,一展胸中抱負?若是孟德為大將軍,吾為丞相,分別執掌大漢軍權和朝政,豈不快哉!”

    好傢伙,劉備這個驚人的提議一說出來,曹操聽完之後,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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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威服四方 第七三一章 逆天陰謀將上演

    劉備提議曹劉兩家聯手,一人手握兵權,一人把持朝政,當時就把曹操的胃口給吊了起來。

    說實話,有誰不想像趙國昌那般風光無限,被朝廷封為異姓之王。但曹操不是那種冒失之人,他知道只要自己敢提出這種要求,就相當於給了趙興攻打自己的藉口。趙興可以封王,趙興挾持的兩位皇子也可以封王,但別人想整這麼一出的話,無異於立即站在了朝廷和趙興的對立面,到時候的下場一定將會死得很難看!

    曹操和劉備都很清楚,如今只有聯起手來,才有可能抵擋得住趙興的三面包圍,混一個與趙興劃河而治的結局。而劉焉、袁術和劉表等人,空占著位置極好的地盤卻在軍事上無所作為,早就應該騰位子滾蛋。

    如果真按劉備的建議,將司隸、兗州、豫州、揚州和荊州以及目前被曹操佔據的一半青州、小半徐州之地整合起來,則可以形成一股極為壯大的力量。光是這些區域之內的百姓,就有兩千多萬,如果按照二十出一的比例募兵,則可以徵召出一百萬以上的大軍。雖然護國軍的戰力十分了得,但以百萬大軍對抗護國軍部署在周邊地區的三十萬不到的部隊,曹操覺得如果是由自己指揮的話,還是有勝算的。

    曹操也不跟劉備矯情,直接問道:“如今大將軍之職是由外戚何進佔據,而統管天下兵馬的又是你的老師盧植,你如何讓吾登上大將軍之位,並且順利從盧太尉手中獲得權柄?玄德需知,若是令出多門,則必定導致軍隊混亂,如何能夠對付趙國昌?”

    劉備回答說:“太傅袁隗尸位素餐多年,司空張溫心胸狹窄碌碌無為,如今是該讓他們歸老的時候了!吾將力勸老師退居幕後,接替太傅之位輔導天子,何進不得兵權已久,對於太尉之職垂涎欲滴,此次便遂了他的心願,讓老師把太尉的職位讓給他。何進一旦接替太尉之職,作為交換條件,便要交出大將軍的位置,到時候他會發現自己就算當上了太尉,今後卻輪到大將軍執掌天下兵權!”

    曹操算是聽明白了劉備的算計,就是搬掉袁隗和張溫,讓盧植接替袁隗走上爵位比三公還高出一等的太傅之位,然後忽悠何進來當被架空了的太尉一職,結果白白地給自己騰出來一個大將軍的職位。

    曹操於是又問劉備:“張溫空缺出來的職位,你又是作何打算?”

    劉備答曰:“讓于劉表,如果他貪戀權柄,不願離開荊州,到時候我們收拾了袁術和劉焉之後,便聯合益州的司馬懿、吳州的孫堅一起將荊州瓜分掉!”

    曹操接著又問劉備:“王莽篡權以來,丞相之職已經廢置多年,如今玄德又該如何說動朝中上下,最終走上丞相之位?”

    劉備回答說:“此事卻要依靠老師、皇甫嵩、朱儁等人,以及孟德的大力支持才可實現。”

    曹操忽然笑了,他意有所指地說:“玄德就不怕到時候我過河拆橋,自己去謀那丞相之位?”

    劉備一臉自信地說:“這也無妨,到時候你便交出大將軍的位置,天子自然會讓吾來擔任!難不成你還能身兼大將軍與丞相兩個職務?”

    曹操於是仰頭大笑,說:“玄德果然是個痛快人!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這次我便鼎力助你實現願望!不過我現在十分好奇,對付劉表還是後話,光是這豫州的劉焉和揚州的袁術二人,我們目前又該如何收拾?萬一被趙國昌嗅到了什麼味道,只怕我們在前面一番忙碌,到最後卻讓駐軍青徐的趙雲和張遼撿了便宜。”

    劉備點頭,同意曹操的說法。他說:“我們絕對不能發生內訌,雖然是要圖謀劉焉和袁術,但也要講究個方法和手段。吾麾下謀士諸葛孔明建議,不妨由曹公出面派人慫恿袁術稱王,並私下約定兗州和揚州同時威逼朝廷,袁術一旦中計,只怕徐州張遼就會對其動手。袁術勢必無法對抗張遼,到時朝廷便可以逼迫其交出兵權,離開揚州。袁氏一門如今日漸式微,絕對不願落入趙興手中,朝廷再以我讓出來的廷尉之職相誘,必定能夠降服袁術。”

    曹操聽了諸葛亮的這條計策,也覺得如果操作得當,應該可以制服袁術。曹操又問:“那麼,我們又該如何對付劉焉?”

    劉備聽了曹操的話之後,笑了出來,說:“劉焉不過是一膽小如鼠之輩,自到豫州以來,從來不敢脫離朝廷的扶持,否則早就被你和袁術收拾了。如今大難當頭,只怕他早已不想再幹這豫州牧的位置,就等著朝廷將他召回洛陽呢!”

    曹操聞言頗為吃驚,說:“哦,還有此事?不知玄德又將如何安置劉焉?”

    劉備一臉自信地說:“益州司馬氏如今被朝廷定位謀逆,已經被剝奪了所有官爵,朝廷便封給劉焉一個益州牧的職位,想必他肯定如當年的韓馥一般,打死也不會真的前往益州任職。”

    曹操聽了劉備這話,一陣無語,心裡暗想:劉備真尼瑪不是好東西,居然連這種陰險無恥的辦法都想得出來。

    曹操最後問道:“如今洛陽已經無險可守,不知玄德可曾想過遷都之事?”

    劉備沒有直接回答曹操,皺眉凝神許久,才回答道:“曹公以為如今哪裡還可定都?原來我還覺得襄陽不錯,如今涼國的先鋒軍已經佔據了襄陽上游的房陵和上庸,距離襄陽城不過兩百多里,只怕那裡也不安全!”

    曹操一臉自信地說:“其實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去處,不如遷都許縣!此地身處中原腹心,便於控制和調動兵馬。”

    劉備思索片刻,點頭同意,說:“孟德果然遠謀,遷都許縣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此事體大,還得等到你我上位之後方能實現,如今還是裝在你我心中即可。”

    “荊州劉表帳下可用的文武之才甚多,玄德到時候別忘記想辦法給挖過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不能整合各方人才,我們還是難以跟趙國昌持久抗衡。”曹操最後建議劉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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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二章 四位人才到臥虎

    曹黑子和劉大耳朵倆人,在開封城內嘀嘀咕咕地密謀算計著趙興.不過陰謀從謀劃到實施總歸是需要時間的,趙興暫時還不會察覺到什麼,他現在正忙著接見相繼而來的幾位外來人才呢。.

    按照前一陣子達成的協議,孫堅派人護送陸遜和呂蒙來到了臥虎城,而劉表也派人護送著荊州馬氏一族的馬康和馬謖二人到了上黨。雖然馬康和馬謖二人與陸遜和呂蒙相比有些弱,但對於一向缺少文官的趙興而言,也算是一大收穫。

    更何況在趙興看來,也不能僅憑對歷史的記憶來衡量人才的優劣,像李鐵柱、王路、趙虎這樣的普通人,根本就沒有在歷史中出現過,現在不一樣成為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嗎?

    若說從外部引進人才最大的弊端是什麼,估計忠誠肯定是要排在最前面。你這邊辛辛苦苦地把人才提拔重用起來了,回頭他給你來個吃裡扒外或者胳膊肘往外扭,到時候你都沒處說理去。對於相繼來到臥虎城的馬康、馬謖、呂蒙和陸遜四人,趙興心中也同樣存在著這種忌憚。

    不過作為“老牌人販子”的趙興,他還不至於因為這種顧慮而打消了使用四人的念頭。在這個眾口鑠金的時代,背主求榮、吃裡扒外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且世家出身的士人們還喜歡講究一個各為其主的理念,經常是兄弟幾個各自選擇一方勢力投靠,不會將雞蛋放進一個籃子裡面。

    所以,趙興準備親自出馬,無論如何都要收服了馬康、馬謖、呂蒙和陸遜幾人。

    趙興首先接見了馬良的二兄馬康。對於這位馬氏五常之中的第二常,趙興並沒有太多的記憶和印象,但想一想歷史中的馬家一門,曾經出了馬良這位兢兢業業的良吏,又出了馬謖這位讓諸葛武侯都掉淚的作戰參謀,想必家教一定十分成功,而馬康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通過與馬康的一番交談,趙興基本上已經確定劉表這次沒敢悠忽自己。馬康雖然已經年過三十,而且名頭和聲望也無法與其三弟馬良相提並論,但還是有本事的。馬康生性淡泊名利,原來只是在家中孝敬父母、撫養子女,這次卻被劉表說動,想來北方看看大好河山,同時近距離接觸一下令鮮卑人聞風喪膽的平西王趙國昌。

    既然是一位生性淡泊名利的士人,趙興就不擔心馬康會跟劉表有太多的交集。按照趙興的分析,馬康這種士人,屬於那種老實本分之人,只要你交給他一份工作,他就會踏踏實實地去完成,平時也不會提出過多的要求。這種人治理內政,屬於四平八穩型的,特別適合守成。

    趙興於是任命馬康為上党郡太守李亭方的從事,今後協助李亭方處理郡中事務。

    說起來也是個奇跡,李亭方如今已經年屆八旬,居然身體硬朗,眼不花、耳不聾,還沒有辭去上党太守的職務。有好幾次,趙興都想勸說自己的外公賦閑養老,但話到嘴邊還是被咽了回去。他理解老人的心思,李亭方這是在向外人表明一種態度,那就是上党是他外孫的領地,始終都得讓趙家人幫忙看著,要不然他不放心。

    既然老人的心氣這麼高,對於從政又這麼有熱情,趙興只好暗中交待華佗和張機,讓他們平時經常為老人檢查身體,多開幾道益氣養年的藥方,保證李亭方的身體不出狀況。

    若是李亭方能活個九十多歲甚至是一百歲開外,那可就是大漢朝的“人瑞”,對於趙興而言也是一件幸事。如果趙興的地盤內越來越多地出現一些耄耋高齡的老人,那就充分證明了他的內政治理很得人心,老百姓都安居樂業。

    讓馬康這種踏實本分的人去協助李亭方,最合適不過。說的過分一點,上黨郡就在趙興的眼皮子底下,就算萬一馬康有點什麼問題,以暗影總部、臥虎保衛處以及晉國安全局這多重組織的手段,肯定可以察個清清楚楚。

    見過了馬康,趙興又心懷好奇與忐忑地見了馬謖。

    對於馬謖,趙興之所以好奇,那是因為他實在想看看這位只懂紙上談兵的“三國版趙括”,到底有怎樣的致命缺陷,這才導致了他的人生最終以悲劇而收場。而趙興之所以忐忑,那是因為他實在擔心馬謖確實就如歷史中記載的那樣,只會誇誇其談,屬於山中竹筍“頭尖皮薄腹中空”。馬謖真若如此,那趙興還是趁早將其束之高閣來的好些,以免今後給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見到馬謖之後,趙興發現年前這位小夥子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年輕,如今才不過十五歲左右的年紀,但確實長得一表人才,舉止落落大方,頗有大家風範。經過一番交談,趙興看出馬謖的性格明顯外向,而且十分健談,可能是因為自小飽讀詩書的緣故,前三皇、後五帝,上天文、下地理,馬謖都能跟趙興談論一番,而且還有自己的見解。

    趙興在心中暗付:想要讓諸葛孔明青眼相加,還真得博覽群書、俊秀儒雅而且要口若懸河才行,因為諸葛本人就是這樣一位牛人,他肯定不喜歡手下的貼身秘書五大三粗、出身卑微、粗鄙不堪。而依趙興分析,導致馬謖最終因敗而亡的重要原因,就是馬謖缺乏基層鍛煉經驗,從一開始便來到了諸葛身邊,成為領導身邊信得過地紅人。

    歷史中的馬謖,其人對於蜀國的忠誠自然不必多言,但他卻因為長期不沾“地氣”,沒有從基層的普通將領做起,等到蜀中統兵將領之時,諸葛只好讓他來擔任先鋒將軍。讓一位長期跟隨在“首長”身邊,毫無獨領一軍帶兵打仗經驗而且手烏縛雞之力的文士來統率部隊,從一開始就註定了這是無法避免的失敗。

    此時的馬謖,還未真正定型,正處於人生當中接受閱歷,磨礪心性的年紀,如果能夠進行正確的引導和鍛煉,未嘗就不能克服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的毛病。

    最終,趙興決定還是給馬謖一個機會和平臺,但他不打算讓馬謖接觸帶兵打仗之事,而是安安心心地學習如何治理內政,這樣也就從一開始便斷絕了馬謖將來兵敗被斬的宿命。

    趙興安排馬謖前往太行書院學習三年,等他年滿十八歲時,便放到能吏張既身邊培養鍛煉,今後作為一名內政官員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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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三章 子明憋著一股氣

趙興見過了馬家兩兄弟之後,於當日夜裡在府中設下私宴,由陳珪和李儒二人陪著與馬康、馬謖一起吃了頓飯。

趙興讓陳珪和李儒前來作陪,也是希望這兩位左右參謀幫著自己觀察一番馬康和馬謖,同時也讓馬家兄弟感受到自己對他們的重視,也算是收買人心的舉動吧。

宴請結束,送走了馬氏二兄弟,趙興將自己對於兩人的安排告知陳珪和李儒,並詢問說:「如此安排,不知二位覺得是否妥當?」

陳珪回答說:「國昌素來有辨人之明,此次亦不例外,馬康性格沉穩,宜於守成,讓其跟隨李老太公鍛煉才幹,可謂上佳之選。馬謖性躁活潑,如今心性不穩,不宜過早任職,讓其入太行書院跟隨邴原管寧等人學習,既可以收斂心性,又可以增長才幹,也很妥當。」

李儒說:「吾觀馬謖此人,不宜統兵,可為地方官員。」

趙興聽了兩人的說法,覺得跟自己的分析基本上吻合,於是定下心來。

在趙興與陳珪、李儒評論馬康、馬謖之時,這兩兄弟也在迎賓苑內談論著趙興。

馬謖首先開口說道:「二兄,今日得見趙國昌,不知做何感想?」

馬康思索片刻,慢慢吞吞地回答道:「此人如古井不波,城府深不見底,我難以準確地形容和評價。」

馬謖卻說:「也沒有二兄說得這麼玄乎吧?我與其談論數個時辰,感覺此人長於軍政卻疏於學識,言談之間並非坊間傳言的那般出口成章、妙語連珠。」

馬康搖頭,表示不同意馬謖的說法,他說:「幼常,你需謹記,趙國昌乃是傳說之中的生而知之者,其人眼光如炬,從來都是看得比別人長遠許多,能夠得到他賞識器重之輩,如今都取得了令人驚歎的成就。此人識人用人,有點石成金之能,你若是不能在太行書院脫穎而出,今後又如何趕上季常(馬良字)的成就?」

被二兄一番誡勉之後,馬謖不再多言,老老實實地等候著進入太行書院的日子到來。

妥善安置下馬氏兄弟之後不久,趙興便聽說東吳方向派到晉國的呂蒙和陸遜到了,於是他更加興奮,準備好好會一會這兩位非同一般的牛人。

在見呂蒙和陸遜之前,趙興便讓暗影隊員好好地做了一番調查,他如今已經知道呂蒙今年二十歲,比自己小十一歲,而陸遜今年才十八歲,比自己小了十三歲。呂蒙在來晉國之前,剛剛犯了錯誤不久,只是孫策身邊的一位不起眼的跑腿小將。而陸遜也比呂蒙強不了多少,因為生父已經過世,如今寄居在陸姓家族之中,經常會受到別人白眼。

歷史中的呂蒙和陸遜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兩人真正開始展露才華,得到表現的時候,已經是孫權掌權江東的時候。這一世的空間之中,如今孫堅尚在,孫策更是龍精虎猛,孫權想要接班,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所以呂蒙和陸遜便如明珠蒙塵,成為東吳用來忽悠趙興的棄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東吳人才濟濟,如果取平均數的話,趙興手下的人才還沒有孫堅手下的充足,有張昭、張紘、程普、韓當、黃蓋以及周瑜、魯肅,甚至包括孫策和孫權這些牛人在前面排著隊,出身一般的呂蒙和沒有了靠山的陸遜想要在江東混出頭,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暗影隊員送來的關於呂蒙的情報,讓趙興十分感興趣。情報顯示:呂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少年時依附自己姊夫鄧當,而鄧當是東吳大公子孫策手下的部將。這幾年,孫堅都在忙著清剿吳州境內的山越人,孫策更是首當其衝,領了先鋒將軍的職務。

作為孫策手下部將,鄧當自然也要跟隨孫策出戰。當時年僅十六歲的呂蒙,悄悄混進鄧當的部隊之中跟隨大軍一起討伐山越,後來被鄧當發現,把這位姐夫哥嚇了一大跳。鄧當厲聲喝叱呂蒙,讓他趕緊滾回城內去,結果被呂蒙拒絕。等到作戰歸來之後,鄧當便將呂蒙膽大妄為的事情告訴了呂蒙的老母。呂母生氣,欲責罰呂蒙,呂蒙卻說:「貧賤難可居,脫誤有功,富貴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

因為阻攔無效,呂蒙便投身到鄧當帳前,當了一名大頭兵。當時鄧當手下有一名軍官,見呂蒙年幼,於是很輕視他,說:「彼豎子何能為?此欲以肉喂虎耳。」後來,這個傢伙又經常當著軍中士卒的面當面恥笑羞辱呂蒙。

俗話說的好:是人都有三分火性,是佛還有三分泥性。總是被人冷嘲熱諷,呂蒙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大怒之下舉刀將這個挨嚼舌根的傢伙給宰了。

雖然別人嘲笑譏諷呂蒙不對,但他一怒之下舉刀殺人更加不對。鄧當見自己小舅子闖下了大禍,於是急忙前來哀求大公子孫策幫忙。孫策看在鄧當這些年跟隨自己作戰勇猛、盡忠職守的份上,於是找到魯肅幫忙。魯肅便對被殺的那位軍官家眷只說是此人在清剿山越時犧牲了,然後給了一大筆撫恤費用,總算是將這件事情給遮掩了過去。

後來魯肅來到晉國面見趙興,被趙興逼著選送兩個人才來上黨,於是想到了刺頭呂蒙,趕緊便說了出來。在魯肅看來,呂蒙留在孫策身邊,說不定今後還會釀下大禍,還不如丟給趙興,今後遠隔數千里之遙,眼不見為淨。

魯肅返回江東之後,便將委派呂蒙北上的事情告訴了孫策,孫策因為手下將領眾多,也沒有表現什麼異議。加之孫策本人也對呂蒙這種爭強鬥狠的性格十分頭痛,把呂蒙打發的晉國去也合了他的心願。

呂蒙得知自己成了被人交換的棄子,心中感到十分憋悶。他知道人家之所以將自己隨便交換出去,說白了就是沒有看得起自己,否則這種「好事」怎麼也不會輪到自己。

呂蒙聽說趙國昌此人知人善任,所以心中又泛起了新的希望,他期待這次來到晉國之後,可以真正得到一塊能夠讓自己發揮才華的舞台。

心裡憋著一股子不服氣的呂蒙,這次來晉國可算是找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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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四章 陸遜心中有天地

因為對趙興心中抱著期望,所以呂蒙在見到平西王時顯得有些拘謹和激動,這讓趙興對於收服呂蒙為己所用等多了幾分信心。

呂蒙首先向趙興行禮,然後說道:「汝南富陂後輩呂子明見過平西王!」

趙興還禮,笑著說:「初看子明,魁梧雄峻、豪氣勃發,倒是大出本王預料之外。」

趙興這話說的講究,既誇獎了呂蒙有英雄氣概,又埋著話題線索在裡頭。

呂蒙聞聽趙興此言,心中十分受用,但還是有些忐忑地問道:「不知平西王以為蒙當如何?」

趙興等的就是呂蒙有此一問,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此時的呂蒙還是個好勇鬥狠的愣頭青,因為沒怎麼好好讀書增智,在才能上還是存在明顯的欠缺,那就是呂蒙現在可以擔任三流的武將,但卻明顯與文武雙全的統帥有差距。說白了,呂蒙現在缺少知識。趙興可不敢讓呂蒙窩囊在自己手裡,所以他要從現在開始就激勵呂蒙發奮讀書,爭取早日走上徐庶那樣的成長道路。

趙興回答說:「江東之地多出才俊,吾未見子明之時,只以為子明也會是位文質彬彬、飽讀詩書的才子。如今見面之後,才發現相差甚遠。子明勇武有力,頗具武將風範,只是不知學識如何?」

被趙興這麼委婉地一問,呂蒙剛才湧上心頭的那股子自豪頓時無影無蹤。他有些羞愧地回答趙興:「蒙因為家道中落,少年時依附姊夫鄧當,對於行軍打仗倒是略知一二,奈何並未曾用心讀書。」

趙興聽完呂蒙這話,微笑點頭,表示理解呂蒙的苦衷。他起身來到呂蒙身前,用雙手緊緊捏著呂蒙結實有力的肱二頭肌,然後一臉肯定地說:「在吾麾下為將,不讀書可是要受人譏笑的哦!吾這便送你前往臥虎講武堂深造,平日學習之餘則跟隨於吾身邊,你看可好?」

當呂蒙聽到趙興說要送自己前往聞名遐邇的「臥虎講武堂」學習,當時就有一種熱血上湧的感覺。如今趙興麾下將領,除了首席軍師和關羽、徐晃未曾正兒八經以學員的身份入臥虎講武堂學習之外,其他的所有名將皆出自此處。如果平西王告訴某位普通將領,說要送他去講武堂深造,那就相當於準備提拔重用的含蓄說法。

呂蒙重重地點頭,向趙興承諾道:「蒙一定不負平西王之器重和栽培,定當全心苦學,爭取早日為平西王效力!」

送走了熱血沸騰的呂蒙,趙興心情大好。因為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兩三年之後另一位願意死心塌地跟隨自己的徐庶。

自從徐庶坐鎮幽州以來,他就從來沒有多操過一分心,對於這位「文趙雲」,趙興那是打心眼裡頭覺得好使,以他對徐庶能力的評估,現在估計已經可以跟司馬懿單挑了,而且勝面還要大一些。因為徐庶是接受和學習趙興軍事思想最為徹底的一個,如今又經過了很好的實踐鍛煉,絕對是一位不可替代的統帥級將領。

呂蒙不是出身江東,而是出身在汝南,只不過因為生活所迫才半道來到江東,所以他對東吳孫氏的感情並沒有多少基礎,這樣的將領只要培養起來,趙興自然不用擔心呂蒙做了反骨仔。

當著呂蒙的面,趙興說呂蒙讀書少了。而當他見到從小就讀了一肚子書的陸遜之後,他不會說人家練武少了吧?嘿,趙興這個厚臉皮的傢伙,他可不就是這麼忽悠的陸遜嘛。

趙興見到的陸遜,此時還是一位溫文爾雅的書生。在吳縣,陸遜的堂叔陸績及其陸績的外甥顧邵,以博覽書傳而出名,陸遜、張敦、卜靜則緊隨其後,幾人胸中藏著萬千書卷,在遠近也算是頗有雅名。

從暗影上報的情報顯示,陸遜家世為為江東大族。其祖父陸纖官至城門校尉,父親陸駿,任九江(今安徽壽春東)都尉。陸遜十歲喪父,隨其從祖父廬江太守陸康,在其任所讀書。後來孫堅因為平定黃巾之亂立下大功,便被朝廷任命為新的廬江太守,而陸康則被免去了職務。孫堅擔任太守不久之後,陸康鬱鬱而終。在此之前,陸康將陸遜與親屬送往江東。陸康的兒子陸績年齡比陸遜還要小三歲,所以年僅十二歲的陸遜便承擔起了支撐門戶的家族重任。

趙興敏銳地發現暗影送來的這份關於陸遜的情報之中,有個可以做文章的環節,那就是陸康是因為孫堅奪了自己的太守之位而生病去世的。雖然不是孫堅豪奪,但陸康間接的還是因為孫堅而亡,趙興不相信陸遜的心裡對孫氏沒有意見,或者說孫堅對陸遜就這麼放心和信任。

其實,趙興所不知道的是,陸遜此次前來晉國,雖然有一種被人出賣了的感覺,但亦有一種得到解脫的感覺。眼看著陸績已經長大成人,他這位晚輩自然應該將家族之中的權力移交出去,否則豈不是被人說成心地不純、見利忘義?

一旦陸遜將族長的權力交出去,他如今在孫氏門下又只不過是陪孫家二公子讀書的伴隨,今後可如何自立與生活?所以說,儘管被人當成棄子一般丟到了晉國,但他打心眼裡還是非常感謝老大哥魯肅暗中的幫助。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魯肅的人品,此人雖然出身大商之家,但身上頗有古道熱腸之風,反倒是沒有商人見利忘義和斤斤計較的德性。他與周瑜先後受到孫堅的賞識,如今在吳州如日中天,但也沒有忘記拉扯一把當年跟自己有交往的陸遜。

魯肅看出來陸遜下一步將要面臨的窘迫局面,所以不動聲色地將陸遜丟給了趙興,而且沒有引起孫堅和孫策的不快,可謂是做好事而不留名。魯肅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人不會走眼,陸遜在江東暫時難以出人頭地,但若是到了晉國,一定會被趙興慧眼識珠。

其實,魯肅不知道的是,趙興何止是慧眼識珠,這個開了超級外掛的傢伙,盼望將陸遜挖到自己旗下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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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五章 此去西域路萬里

趙興選擇接見陸遜的地方,與見呂蒙時不同。

呂蒙是在趙興的書房裡接受的召見,他當時看到趙興書桌後面那一書籍時,心頭多少還是有些震撼的,趙興想讓呂蒙多讀書,自然是要在書房裡見呂蒙。

相反地,趙興覺得陸遜現在書讀的已經夠多了,但書生氣有些過於重,身子骨也太弱了一些,所以他選擇接見陸遜的時候,是在府中的演武場上。

趙興家的娃娃們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如今已經能守規矩,孩子們上午學文化知識,下午練習武術、騎馬和射箭,晚上則分組討論或者開展群體性的遊戲活動,所以,趙興的孩子們不分男女,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活蹦亂跳,很有精氣神!

趙興看著指導孩子們練武,所以他便在李儒的陪同下,站在場外等候了一會兒。

陸遜皺著眉頭問李儒說:「文憂先生,平西王為何如此重視輔導子女習武,孩子們這個時候不正該多讀書增長才識的嗎?」

李儒微笑著回答說:「伯言怎知平西王不重視子女的學識培養呢?只不過平西王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文武兼備、身體健康更好地繼承和發揚他的事業。」

陸遜心中有些不認同,但也不便多說,便閉口不言,正在這時,趙興來到兩人身前,沖李儒和陸遜打招呼說:「文憂身旁這位儒雅少年,一定是東吳陸伯言了吧?」

陸遜於是不急不慌地上前行禮,說:「吳縣陸遜拜見平西王!」

趙興回禮,然後跟陸遜說:「伯言可有興致跟我的孩兒來比試一番?」

陸遜被趙興這突如其來的「玩笑」搞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等他開口說什麼,趙興的長女趙思齊手持兩柄木劍走了過來,很是彬彬有禮地對陸遜說道:「我叫趙思齊,想跟你較量一下劍法!」

被充滿活力、大大方方的趙思齊這麼看著,陸遜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陸遜剛才看到這女子在這群孩子當中分明很有地位,大家都喊她叫大姐,一身劍術端得輕盈飄逸,不敢說是出神入化,但與孫家長女孫仁相比,只怕還要厲害幾分,陸遜自問絕對不是孫仁的對手,又怎麼好來應戰趙思齊呢。

趙興見陸遜有些尷尬,於是出語解圍說道:「思齊不要來搗亂了,這位公子乃是東吳鼎鼎有名的飽學才俊,哪裡有時間像你們一般舞槍弄棒。」

趙思齊於是退下,不過在走的時候卻撂下一句話:「趙家兒女時總是要求文武雙全,可在人前卻還是覺得武藝不如學識!」

趙興朝著陸遜苦笑一番,表示自己這孩子口無遮攔,你也別在意。

隨後,趙興帶著陸遜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當陸遜看到趙興身後那塞得滿滿的書架,這些書冊光是看裝幀,就知道全部出自臥虎商務印書局,粗略估量一下,只怕能有上千冊之巨,更讓陸遜好奇的是,在趙興書房之中的藏書,光是看那書名,陸遜至少有一半沒有看過,比如說《大漢山川地形集》、《大漢百科全書》、《政治經濟簡論》、《天文探源》、《金融簡論》……

陸遜自幼飽讀經史子集和各類人物傳記,醫書,但是看到趙興的書房之後,還是有些挫敗之感,陸遜開口說道:「不知平西王可否允許末學後進以後前來向您借閱藏書?」

趙興向陸遜擺擺手,說道:「伯言如今不是書讀的太少,而是讀的太多了,這些書籍不過是商務印書局批量刊印出來的,今後你若是喜歡,送你一全套都不是問題,你要知道,你現在最缺乏的是深入社會的底層去經歷和鍛煉,把你平日裡在書中看到的學問真正轉化為能力!」

陸遜聽聞趙興此言,有些迷惑,於是說道:「平西王請恕小可駑鈍,還請明示一二。」

趙興於是說道:「伯言可知荊州龐士元呼?」

陸遜回答說:「略知一二,人皆言龐士元為鳳雛,與臥龍諸葛齊名。」

趙興點頭說道:「吾知伯言心罈酒,早已不復當年初來上黨時之書生酸腐之氣!」

趙興這家地將龐統的食量和酒量給放大了一倍。

見陸遜還是有些不解,趙興於是耐心細緻地說道:「吾觀伯言,身體羸弱,恐不如強壯婦人,縱有經天緯地之才,若是氣力難支,又豈能施展胸中抱負?既然來了晉國,你就得放下士人那種恃才傲物的臭脾氣,爭取早日融入這個朝氣蓬勃的環境之中,然後才有機會脫穎而出!」

陸遜聽完趙興的這段話,如聞黃鐘大呂,又如夢初醒一般,他向趙興長揖及地,對於趙興的勸誡真心表示感謝,陸遜說:「今後還請平西王不吝賜教!」

趙興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他關切地對陸遜說道:「伯言此來晉國,雖然東吳孫氏未曾阻攔,但若是成長崛起速度過快,兩三年之間便如龐士元一般名揚天下,只怕會引起孫氏的嫉恨,對陸氏一族只怕不利,我的意見是你不妨去一處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好好埋頭鍛煉才幹,待到時機成熟之日,一飛沖天的機會!」

陸遜見趙興如此為自己考慮和著想,心中十分感動,於是說道:「一切全憑平西王吩咐。」

趙興點頭,說道:「我準備將你送往西域,今後在大都督關雲長帳前聽用,待到西域平定之後,再調你返回中原,到時候一定給你留個好位置!不過伯言也需考慮清楚,此去西域路途萬里,今後數年恐難返中原,不知伯言敢去否?」

陸遜毫不猶豫地說道:「能為平西王麾下大軍之一員,為大漢開疆拓土,本就乃人生一大幸事,遜雖為一屆文士,亦有壯懷豪情!懇請平西王允許吾前往西域歷練一番!」

「好,如此便依伯言所求,過幾日便派人護送你前往員渠城。」趙興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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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六章 北地牛羊滿山崗

見過陸遜的第二日,趙興特意將馬康、馬謖、呂蒙和陸遜四人一起邀請至府中,讓神醫華佗和張機二人為幾位初來乍到的人才檢查身體,前前後後折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

你道神醫華佗和張機是怎麼為四人檢查身體的?他們不僅使用了傳統中醫的「望聞問切」四法,還動用了臥虎醫道院最新的醫術成果。

比如說,華佗拿出了一套類似於後世聽診器和測量血壓的工具,雖然造型笨拙、功能簡化,但卻也能夠測量出人體心肺功能是否正常;張機拿出了一件人體穴位銅人,以及針灸、刮痧、拔火罐的全套器械,對四人體內的虛寒之氣、經絡鬱結之處進行了調理疏導。

經過兩位神醫這一番檢查的調理,身體虛弱一些的馬康和陸遜當時便有很明顯的體質改善感受,呂蒙和馬謖雖然沒有這麼明顯,但也是心服口服,十分的受用。

隨後,兩位神醫經過會商,針對四人的不同體征反應,為他們開具了益氣養神、調理身心的藥方,還有平時加強身體調理的注意事項。

等到大家都飢腸轆轆的時候,趙興邀請四人與兩位神醫共進晚餐,餐桌上擺放的竟然全部是營養膳食。趙興在招呼大家用餐的時候,笑著說道:「所謂的藥補不如食補,今後幾位可要留意自己的飲食。今日我讓府中大廚特意為大家備了幾道比較少見的藥膳,大家不妨多吃一些。這是竹蓀燉老鴨、這是松茸土雞湯、這是虎骨酒……」

幾人聽著趙興介紹,看著桌上此前從未聽說過的藥膳,心裡頭的感覺真是複雜難言。大家此前都聽說過趙興善待部屬和手下,但今天有了這番經歷之後,才明白給趙興當手下何止是一件幸事,簡直就是幸福。別的不說,就衝著在趙興手下可以多活幾十年這一條,就連當今天子恐怕都做不到呢。

忙完了收服人才的事情之後,趙興又將主要精力投入到了內政治理的方面。

如今各地形勢平穩,東北地區和西域地區軍事擴張不急不緩、穩步推進;實際歸屬趙興統治的各州郡內人心思穩,都在埋頭發展民生;數月之前才剛剛收了各方勢力的賀禮,趙興也暫時不好意思再對人家動手,益州司馬家雖然準備頑抗到底,但也不是朝夕之間便可以平定。

有鑒於此,光熹七年的這個冬天,注定了是趙興勢力積蓄力量、苦練內功的一段時間,而趙興自然是要將主要精力投放在如何改善內政,提高各級官府運作效率,防止內部分裂問題滋生等方面。

這一日,在臥虎城主府中忽然來了幾位身著異族服裝的老者,看他們身上的服飾風格,竟然分為三種,這讓平日裡見多了大人物進進出出的府中丫頭和門子們都覺得十分好奇。

來到趙興府中的這些異族老頭,分別出自黃軒、炎晟和堯興三族,他們這次聯袂來見平西王,既是來報喜的,同時也算是來報憂的。

說起來,他們報喜也好、報憂也罷,涉及到的其實還是一件事情。

前幾年,北方大草原上爆發了一場幾十年不遇的雪災,對當地遊牧民族的畜牧業造成了近乎災難性的打擊。好在當時的太傅大人十分重視,親自帶著賑災物資前往北方巡視和安民,動用了行政干預手段,幫助當地的三族百姓渡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光。

大雪災過後,老天爺似乎也覺得自己上次莫名其妙發的那場大火有些過頭了,所以格外照顧北方的遊牧民族。這幾年,北方再也沒有發生過劇烈的自然災害,不僅雨水豐沛,而且陽光充足,使得大草原上的牛羊數量迅速恢復,到了今年竟然比雪災之前翻了一番。

當地牧民按照官府的要求,如今大大降低了戰馬這種屬於戰爭資源的牧養數量,而是把主要精力用在了蓄養耕牛、肉牛、山羊和綿羊等經濟牲畜方面。

牧民們自己不擅長耕種,飼養的耕牛自然是要賣給官府,然後由官府調配售賣給出產糧食地區的農戶;牧民們雖然以牛羊肉為主食,但如今也喜歡吃一些南方運輸過來的大米白麵,所以自家養的牛羊也吃不了多少,絕大部分仍然是要賣給官府,然後換回自家所需的生活物資甚至是一些奢侈商品。

今年,北方大草原上畜牧產量急劇上升,導致牧民們擔憂牛羊的數量上來了,但他們的家庭收入卻因為銷路不暢的問題而下滑了。所以,各族召開長老會議,決定派出德高望重的老者一起前來臥虎城,既是向平西王受封當面表示恭賀,同時也想讓幾位長老幫著探探趙興的口風。

對於這幾位三族代表的來意,趙興已經從側面獲悉瞭解,他倒是沒有像三族代表這麼著急,反倒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無論怎麼說,這大豐收都是好事情嘛,誰還會嫌棄自家牛羊滿山崗、稻米裝滿倉的?

趙興讓幾位老者詳細匯報了各族今年的畜牧產量,並讓李儒在一旁進行了詳細的登記,然後又詢問了各族牧民今年希望官府對牛羊的收購價,然後說道:「各位長老不用多慮,這次既然來了,我們就一定把這個問題妥善解決好,也為以後遇到類似的問題謀一條成熟可鑒的路子。」

幾位長老聽了趙興此話,趕緊起身感謝說好。

趙興對他們解釋說:「官府讓大家多養牛羊少養馬匹的命令,其實就是我的意思。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在北方如今已經不是各族爭戰的局面,大家都和和氣氣地過日子,偶爾有膽大妄為的傢伙起來惹事,我們也有定遠軍專門負責鎮壓。牧民們如果把戰馬養多了,我們的部隊卻收購不了,更不可能讓大家賣給其他勢力幫助我們的對手,反倒會傷害了牧民的積極性。」

「今年各族的牛羊畜牧數量翻了一番,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大好事!你們回去之後一定要把我的原話帶到,我保證今年官府敞開了大門收購大家上交的牛羊,而且價格與去年相比還要提一成!但是你們也要提醒牧民兄弟們,耕牛的收購價格雖然最高,但明年的蓄養數量一定要根據當地官府的配額來養殖,千萬不能為了多賺錢而私下裡大量養殖耕牛,否則耕牛的價格就會急劇下滑。」

「最後,我還要提醒各位,長生天把最肥美的大草原賜予了黃軒、堯興和炎晟三族子民,但絕對不是放任你們予取予求的。草原的面積有限,水草的生長需要週期,一旦過度的放牧,就會傷了大草原的元氣,毀了水草的根莖,以後當草原變成了風沙之地,你們就要品嚐自己種下的惡果!」

幾位族中長老牢牢記住了趙興的這番話,同時也記住了趙興對於三族關心愛護,他們回到各自部族之後,都在不遺餘力地傳頌著平西王的英明與仁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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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威服四方 第七三七章 李趙問對傳千古

    送走了三族長老,趙興靜靜地坐在臥虎城主那張專屬的木椅之上,心中思考著今後如何科學指導北方的畜牧養殖事業。

    已經做好各種記錄的李儒開口輕聲說道:“主公,剛才我粗略地計算了一下,各族長老彙報的今年預售牛羊數量,合計起來可是比雪災之前增加了一倍還不止。雪災之前官府統一收購的牛羊數量是三十五萬頭,這次他們三族上報的資料加起來可是超過了九十萬頭。”

    “沒事,不就跟我打了個小埋伏嘛。大漢朝至少有四千五百萬人口,如果按照人均來算,每人也就能夠分到五十分之一頭的牛羊,這個數量實在太小,今後大漢朝人口數量超過五千萬,每年需要消耗掉的牛羊至少要達到五百萬頭,北方大草原無邊無際,養個五百萬頭牛羊還是不成問題的。”趙興似乎早就算過帳,所以語氣肯定地說道。

    李儒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主公需知,這牛羊肉的價格並不低廉,許多漢人百姓,特別是不歸我們統治區域內的漢人百姓,一年也難得吃上幾回。”

    趙興點頭,表示同意李儒的分析,然後說道:“文憂的提醒不無道理,但我們還是有辦法來應對這個情況。北方的牧民今年因為豐收了,而我不但沒有讓官府打壓收購價格,而且還提了保護收購價,這樣牧民就會有一筆豐厚的收入。他們得了這筆錢之後,可能會留存一部分,但大部分還是會用來花銷。到時候我們內地生產的各種產品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向草原輸送過去,最後這錢又被漢人賺了回來。賺了錢的漢人們就可以多吃幾頓牛羊肉,於是明年牧民們的牛羊又不用發愁賣不出去。”

    李儒聽了趙興分析,也覺得是這麼回事情,但他似乎還有問題等在後面。

    李儒又說:“北方今年牛羊增產,主公不僅沒有降低收購價格,相反還提了價格,這件事情自然會在《晉報》和《商報》上被人大肆宣揚。到時候若是盛產糧食的各州來報說今年的糧食獲得了大豐收,主公總不能厚此薄彼,不給漢人種糧的農戶們也表示表示吧?”

    趙興聽了李儒這話,露出了笑容,他說:“嘿嘿,我就知道你在這裡等著我!不過,咱自然還有應對的辦法!今年我還真要給種糧的農戶提高收購價格,以此來保護他們種糧的積極性!”

    李儒不解趙興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於是說道:“請恕汝駑鈍,實在不解此中深意,還請主公明示。”

    趙興於是向李儒解釋說:“文憂可知如今在晉國從事什麼行業的人群收入最可觀?”

    李儒思索片刻,回答說:“在各個場坊從事各類商品製作和販售的人群收入最可觀。”

    趙興接著說:“確實如此。如今晉國的商業氛圍濃郁,已經有不少原本的種糧農戶轉行,長此以往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農牧漁殖業關乎千家萬戶的吃飯問題,這才是立國之本,如果老百姓因為種糧收入低,人人都跑去製作和生產各類商品,不僅會造成大量的商品積壓,同時還可能造成糧食危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一個搞不好,會毀了整個國家的前途命運。”

    似乎李儒今天的問題特別多,趙興這話說完,他又接著問:“收購農戶的糧價上升之後,從事手工業的商戶們原本就是對價格最為敏感的群體,他們自然會察覺出來。到時候,他們若是要求提高商品價格,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趙興對於李儒今天的問題,似乎很有回答解釋的興趣,他還是一臉自信地回答說:“我只是說要提高對農戶糧食的收購價,以此來保護農戶種糧的積極性,我又何嘗說過要同時提高官府糧倉對非產糧戶售賣的價格了?”

    李儒於是更加的不理解,他問:“這樣一來,官府卻是要貼錢給種糧戶,長此以往豈不是越來越虧損的厲害?”

    “如果單看糧食補貼這一個方面,官府自然是要虧損一些的。但是文憂可曾想到,因為糧食價格穩定,從事手工業的商戶們會安心生產出更多的商品,而這些商品在銷售過程中可以帶來豐厚的稅收,新增加的稅收不僅可以填補官府糧差虧損,還會讓官府得到更多的收入。官府拿著這些稅賦收入來支付軍費開支、支付官吏薪酬、修建公共設施、擴大農牧水利基礎,最終實現整個國家的繁榮和進步。”

    李儒這下算是徹底的明白了,他對於趙興能夠如此清晰地把握住國家正確的發展方向而感到十分敬佩。但是李儒仍然忍不住問出了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他說:“主公,儒還有一事不明。若按照這條強國富民的道路往前走,我們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新問題,不知主公認為阻礙我們向前的最大難題會是什麼?”

    趙興沉思片刻,一臉凝重地回答:“統治階層的腐化墮落將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土地兼併複歸私人所有、地方門閥擁兵自重也會極大地傷害到國家的根本。”

    李儒很想再往下問一句:那我們可有應對的辦法?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問題,所以趕緊閉上了嘴巴。李儒想到的是,趙興本人就站在權力的最頂端,如果說統治階層的腐化墮落將會是大漢帝國最大的敵人,那豈不是說趙興連自己的後人都持懷疑的態度?

    趙興似乎看出了李儒的忌諱,繼續說道:“想讓統治階層不敢肆無忌憚地貪污腐敗,那就需要讓老百姓懂得更多的道理,讓他們組成一個可以監督統治階層的機構,讓那些見不得光的醜惡被聰明的百姓們撕下光鮮亮麗的外殼,讓所有想當官倉碩鼠的蛀蟲們露出本來的面目!”

    李儒不敢吭聲,他總不能問趙興說:“若是你的子女當中出了碩鼠,今後觸犯了律法,甚至是死罪時,真的可以依法處置嗎?”

    趙興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只聽他有些自言自語地說:“路漫漫其修遠兮,我總不能因為看到過太多的醜惡與欺騙,便對陽光和正義失去希望,能改變一些,對於這個國家和民族來說,總歸是好的……”

    本來只是一場興之所至的問對,卻因為聊到最後而涉及到了最沉重的話題,使得趙興與李儒之間的這場對話,被後世學者載入了《興和大傳》而名流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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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威服四方 第七三八章 黃河兩岸粟粱熟

    李儒與趙興這場對話結束之後沒幾天,先是晉國內部的上郡、西河郡、太原郡傳回了粟米(小米)大豐收的喜訊,接著從幽州傳回了高粱豐收的喜訊,然後便是冀州大陸澤附近地區傳回來黃豆獲得增產的喜訊。

    這還不算完,距離較遠一些的青州和徐州,因為這一年多來沒有戰事,老百姓種植的禾、豆類農作物以及靠近長江流域的水稻栽種也獲得豐收。

    據各地郡縣的初步統計,趙興實際控制區域內除了涼國今年因為戰事影響沒有實現糧食豐收之外,其餘各地均不同程度地實現了糧食增產增收。就連曾經被御林軍一度攻佔了的上郡雕陰、被南軍攻佔了的巨鹿郡等地,因為皇甫嵩和張飛等人下達了保護莊稼的命令,也取得了豐收。

    說起來,這也是晉國與各方勢力交戰過程中定下來的不成文規矩,兩軍可以爭奪城池,但不能毀損莊稼、殺害種糧農戶,誰得了城池,附近的老百姓就歸誰,他們種出來的糧食自然也就歸於佔領者。

    皇甫嵩和張飛都不是窮凶極惡之輩,只不過是跟趙興堅持的政治理念不同,所以他們所過之處嚴令士兵毀損農戶的莊稼也在情理之中。也正因為如此,趙興才沒有在自己的部隊捉住皇甫嵩、圍死張飛之後對這二人下死手,如果是換了水沖武都道的司馬懿,趙興並不介意讓其變成一隻“死螞蟻”。

    對於各地傳來的糧食豐收增產的消息,趙興聽了之後真個是樂得合不攏嘴。來到這個時空之中已經十六七年,趙興經常在為糧食的問題而發愁。在他看來,糧食問題才是影響自己勢力向外快速擴張最關鍵的問題,因為糧食連著人口,始終是共生的關係。

    如果趙興手裡有足夠多的糧食,他就可以鼓勵自己治下的老百姓多生多樣,人口便會快速增加。反過來,趙興治下的人口快速增加,就會有更多的勞動力來生產糧食,這樣就可以養活更多的人口。

    在土地面積能夠養活的人口上限尚未到達之前,人口與糧食的關係完全可以形成一種良性迴圈。而通過科學育種、興修水利、大量使用耕牛和農家肥等手段,還可以進一步提高固定土地面積內的產糧總量,換句話說就是可以養活更多的人。

    這些年來,趙興反復對前往各地任職的地方官吏灌輸一個理念,那就是一定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把官吏任職區域內最適宜生長和生產的農作物、畜牧養殖以及水產的總量提高起來。

    比如上郡一帶(黃土高原)的土質和氣候適合粟米的生長,冀州平原的土質和氣候適合棉麻、黃豆以及小麥的耕種,幽州地區平均氣溫較低,適宜種植高粱,而大陸澤附近更是魚米之鄉,青州北部適合種植大豆和小麥,南部可以種植水稻,徐州則又是一處魚米之鄉。

    在趙興的眼裡,只要是土地,就應該種滿糧食,決不能廢棄和荒蕪;只要是池塘湖泊,就應該放養魚苗,決不能變成無人問津的水窪;只要是草地丘陵,就應該放養牛羊,決不能成為灌木和荒草叢生之地;只要是海岸線,就應該鼓勵漁民出海捕撈,決不能浪費了大海對人類提供食物的恩賜。

    得人心者得天下,而在生產力極端落後的漢代,有糧食的人便可以得人心。趙興成為漢末最大的產業資本家似乎有些遙遠,但成為漢末最大的種糧戶卻是指日可待。

    趙興在給各地送來的報喜官文上是這樣批復的:“凡糧食增產之地主要負責官吏,皆記大功勞一件!各地官庫今年收購糧食之價格,提高一成,以示對種糧農戶之嘉許鼓勵!”

    趙興的這道批復一落筆,便有《晉報》和《商報》進行原文轉載,一時之間,各地種糧農戶心情大定,歡呼雀躍。

    這個事情過去沒有多久,果然如當初李儒所言,一些已經完全脫離了農業生產,專門居住於城市之中進行手工業製造的商戶和工匠們心裡開始犯愁了。雖然到現在官倉所售的糧食價格不曾提價,從北方輸送過來的牛羊肉也沒有提價,可大家都覺得心裡沒底,擔心萬一哪天官府翻臉,將糧食的價格提了起來。

    於是有一些手中資金充裕的商戶開始分批購買糧食囤積起來,就如同當年雪花鹽上市之初一般,希望能夠有個過渡緩衝的時間。

    因為部分商戶開始囤積糧食,這就造成了部分非產糧區的官庫糧食供應緊張,結果民間糧食買賣的價格便開始上漲。各地負責監察物價的官吏立即將這一情況報告給臥虎城,第二日,幾大報紙關於專訪平西王對當前糧價的看法的文章被刊發。

    在這篇專訪之中,趙興說道:“《管子。輕重乙》有語:“故五穀粟米者,民之司命也;黃金刀布者,民之通貨也。如今黃河兩岸粟米豆粱喜獲豐收,官府儲備充足,老百姓大可不必為買不到糧食而緊張。我在這裡向所有人承諾,官府售賣的糧食仍然保持原有價格不變,至於官府提價向種糧戶收購糧食的舉動,主要是為了保護農戶們的種糧積極性,今後視情還會有這樣單方面提高收購價格的行動,大家習慣了就好!”

    趙興此語一出,各地糧價立即回落至官倉價格。當初囤積糧食的那些商戶,倒也沒有吃多少虧,只不過他們可能要吃一段陳年舊糧。當然了,若是不怕麻煩,他們也可以將這些糧食轉賣到各地的酒廠之中,想要賣回給官庫,那是連門都沒有了。

    有腦子靈活的人會說:“既然官府從農戶手中收購的糧食價格提高了一成,而賣出的糧食價格卻沒有變化,我暗中從官府手中買一批糧食過來,然後再委託種糧的農戶返銷給官府,一來一回豈不是白賺了將近一成的糧價差?”

    僅僅是倒賣一下,就能賺取一成的差價,這絕對是一比大買賣!

    可惜,誰要是腦子靈活到這份上,他就要徹底破產了。因為晉國官府定下的糧食收購價是對未經過加工的帶殼毛糧而言,官府售賣出來的都是已經去了皮殼可以直接食用的實糧。而毛糧經過加工變為細糧的大型糧食加工場坊全部控制在官府手中,官府收購的毛糧的價格與賣出的細糧價格之間,可不止一成的價格差。

    誰要是拿著實糧來向官府出售,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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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九章 有糧大家儘管賣

話說趙興為了鼓勵各地農戶種糧,在豐收之年竟然做出了提高一成價格收購糧食的驚人決定,頓時引起了各地一陣混亂。

所謂的混亂,不是指趙興控制範圍內的一些小規模囤積居奇,而是指趙興勢力範圍之外的各方反應。

與其他勢力不同的是,趙興從一開始佔據上黨之後,便在積極嘗試著將土地收歸集體所有,不再給有功之人封賞土地,嚴禁將土地用來交易和買賣,只將土地的使用權租賃給那些真正需要土地的農戶,而且還要按照本地的人口數量規定每人可以承包的上限。

趙興的這個做法,是借鑒了後世農村的承包責任制做法,主要是為了避免官僚階層和世家大族經過若干年之後的發展,再次成為大地主階級,憑借佔據的土地奴役貧苦百姓。

當然了,為了封賞有功之人,趙興還是分出去了一些東西,但卻跟土地沒有關係。比如說,與趙興結拜的幾位兄弟,如今家中也都算是富裕的大戶人家,但他們擁有的土地數量也是按照人頭數分配所得。而趙興分給他們的卻是各種作坊的入股權,雖然不一定是大股東,但卻實實在在地每年都有收益,甚至這些收益比土地收益更直接和可觀,所以也就直接避免了有功將士們對土地的「飢渴症」。

趙興這一手土地所有權收歸國有的做法,自然而然地延伸出了農戶所收糧食由各地官府統一收購的做法。官府將收購而來的糧食或是加工成實糧販賣給脫離農業生產的手工業者和商人,或是賣給需要使用糧食的酒場、飼養場,或是儲存到戰備糧庫之中,以作為災荒之年的儲備。

這一套模式運行至今,已經體現出了非比尋常的優越性。農戶們不再擔心土地的歸屬權問題,而且多產糧食就會多收入,所以種糧的積極性本來就高,如今又出台了糧價保護措施,世代依靠種田為生的窮苦百姓便看到了種田致富的希望和道路。這對於穩定人心,推動發展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與之相反的是,趙興勢力以外的各州郡如今實行的是以士族地主占主導地位土地所有制形式。在這種土地制度下,代表國家的皇室是最大的地主,然後是朝中的大官僚和各地士族階層,接下來是少部分擁有自耕土地的農戶,最下面則是沒有任何生產資料,甚至沒有人身自由的農奴。

在趙興控制的範圍內,很早便定下了嚴禁任何形式的奴隸買賣這條規矩,所謂的奴隸全部屬於官府所有,也就是戰敗的外族青壯勞力,全部被圈禁在礦山之中進行勞作。

在趙興控制的範圍內,目前已經消滅了流民,昔日黃巾禍亂時造成的流民潮已經完全被消化和吸收。一旦某處地方發生災荒,土地所產糧食無法養活百姓時,官倉之中儲備的糧食便會被拿出來救濟災民,而等到災荒過去之後,農戶只要將賒借而來的糧食稍微增加一定數目補交上來即可。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趙興就把土地定義為養活百姓的生產資料,而不是剝削百姓的重要工具。儘管如此,趙興仍然實現了刺激社會財富增長的目標,那是因為他把掙錢的渠道放在了大力推廣手工業製作上來。

按照馬斯洛的需求理論,人們在吃飽穿暖之後,自然會想辦法讓自己活的更舒服安逸一些,而這些手工製品和各種商品就能滿足人們更高層次的物質需要。如果一開始老百姓就在為如何填飽肚子而掙扎,大量商品被生產出來之後,又有誰有能力進行消費?

與晉國、青州、徐州毗鄰的司隸地區、兗州、豫州和揚州的大地主階層們,發現趙興在其控制範圍內提高了一成的糧食收購價格,於是紛紛想出各種招數,將今年多收的糧食運進晉國、青州和徐州進行販賣。

雖然聽上去一成的提價並不很高,但是只要搗騰過糧食生意的人都知道,糧食價格每斤增加一文錢,如果後面乘以幾十上百萬,那也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大地主階級每年可以從自己的封地之內獲得巨量的糧食,他們自己吃肯定是吃不完,有的為了保存糧食,不得不修建許多的糧囤,還得被老鼠和害蟲侵蝕,與其這樣,還不如賣給晉國賺取大量的真金白銀,然後再從晉國購買令人羨慕的各種奢侈品。

對於勢力範圍之外的大地主偷偷委託各地種糧戶向官庫出售糧食的做法,趙興採取的完全是睜隻眼閉只眼甚至是默許縱容的態度。

雖然不是什麼經濟學家,但趙興也明白糧食的附加價值是最低的,幾乎就沒有多少利潤可圖。這些世家和大地主之所以有如此巨量的糧食,完全是依靠壓搾他們領地之內的農奴所得,並非是生產的糧食徹底過剩了。

貪圖利潤的外地大地主們看似從晉國這邊多賺了一成的糧食差價,但他們賺到的錢財最終還得回流晉國。因為大地主從來都是跟窮奢極欲靠在一起的,因為錢來得多、來得快、來得容易,他們就不懂得珍惜,一定會想辦法花出去。而晉國製造的各種商品,便可以極大地滿足他們窮奢極欲的心理需求。

根據劉繼禮和秦誼祿的測算,今年大漢各地所產的糧食,就算全部被晉國暗中收購了,農兵商金行的儲備金都不需要動用超過四成。而來年晉國銷往各地的商品毛利潤,則是收購這些糧食的五倍還多。

趙興不相信像今年這種風調雨順的好年景,大漢帝國年年都能遇到,萬一接下來的幾年之中盛產糧食的中原和江淮地區發生了大旱災、大蝗災或者大水災什麼的,到時候他憑借如今儲備下來的巨量糧食,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從各州招攬流民入境,而不用擔心養不活這些流民。

只是,趙興從各地收購如此巨量的糧食之後,又該如何妥善存儲和放置呢?畢竟糧食不是鐵礦和煤石,放在露天之中也不用擔心會腐爛變質。

沒關係,趙興這些年已經讓臥虎農科院的技術人員琢磨和探索出了一條糧食存儲的先進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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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零章 秘密修建大倉庫

        詩經國風魏風》之中便有對老鼠禍害糧食的描述: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可見就算糧食獲得了豐收,如果儲存不當,也會成為老鼠等害蟲的美餐,而讓農民的勞動成果最終付諸東流。

    趙興既然在密謀收購各地豐收之後多餘的糧食,自然不能疏忽了糧食的儲藏問題。

    早在臥虎酒莊開始囤積釀酒所用的糧食開始,趙興便讓人反復比較儲存糧食、降低損耗的最佳辦法。經過這麼多年以來的反復試驗,還真被他發現了兩條重要的手段。

    通過測驗,趙興發現各種糧食,不論是粟米、稻穀、小麥、大豆等等,它們的存儲都有兩個共同的禁忌,一個是怕潮,另外一個是怕悶熱。特別是小麥,在潮濕的環境之中,用不了幾天就會黴變,徹底無法食用。

    為了克服這兩個問題,趙興在倉庫的內部構造、選址、防蟲防鼠等方面動了大量的腦筋,最後在進入了西域,完全控制了寒冷的北方大草原之後,終於得到完美解決。

    當初趙興讓馬超智取的交河城,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生土城,這話怎麼理解呢?就是說,交河城這一地區氣溫乾旱少雨,土層十分乾燥,就算直接掘土築城,都不會發生坍塌的事故。因此,在這種地方修建大糧倉,可以很好地克服潮濕的問題。

    趙興還記得後世看到的考古紀錄片中,在樓蘭地區發現了一位元四千年前仍然保存完好的女屍,被人稱為“小河公主”,這也間接證明了此地的氣候是多麼的乾燥。所以,趙興選擇秘密修建的第一處大糧倉位置便是緊鄰西域交河城的驪威城附近。

    選址此處修建大型的戰備糧倉群,不僅具有得天獨厚的自然優勢,趙興還有更深一層的目的。將來只要拿下了烏孫國,還有烏孫以西的大宛和康居等國,那裡可是一個超級大糧倉,生產的糧食足夠養活半個大漢。所以很有必要在平西王的封地之內修建一處超級大糧倉,為天下百姓儲備糧食。

    為了防止鼠害和蟲害,趙興不僅讓人花費巨大的力氣將修築倉庫的泥土全部在高溫之中炒熟,而且加入了生石灰等材料,在倉庫的最內一層則是嚴絲合縫的條石,就算薄如蟬翼的刀刃都無法插入。就這還不算完事,在倉庫的四周趙興還讓人鋪上了吸收水分的生石灰,在地下埋設了可以用來加熱去濕的地熱管道。

    有了如此繁瑣和誇張的技術處理之後,驪威官倉的存貯能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糧食存放進去之後,就算是隔上幾十年搬出來食用,問題都不會很大。

    驪威大糧倉雖然好,但卻距離中原太遠,交通運輸費用實在過於高昂。所以,趙興在讓人秘密修建驪威糧倉的同時,還在上郡以北、五原以南的沙漠地帶修建了一處稍小一些的糧倉。所謂的小,只不過是與驪威糧倉相比,其實規模並不輸于大漢其他州郡的任何一處糧倉。

    這處糧倉隱藏于無人區的沙漠之中,距離上郡的治所膚施不過數百里之遙,但因為其乾燥寒冷的地理條件,同樣適合修建儲備糧倉。

    在徹底解決了北方大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問題之後,趙興如今已經不用擔心在這裡修建糧倉會為別人做嫁衣裳。因為他自信還沒有那個勢力能夠深入到無人沙漠之中,將自己存貯的糧食搬個精光。

    駐守在封雪城的炎晟師、駐守在姑臧城的黃軒師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足以攔住任何稍微成規模的不明身份小股部隊進入緊鄰上郡的此處沙漠地帶。

    雖然修築兩處糧倉耗費了趙興不少的財富,但他覺得這是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一旦糧倉修建完畢,可以為大漢帝國一直服務下去,不僅可以有效減少糧食的存儲損耗,還能為難以預料的自然災害保留足夠的應對手段。

    在修建戰備糧倉的同時,趙興還選擇在天寒地凍的北海(貝加爾湖)附近,秘密修建了一座可以存儲肉食品的冷庫。北海周圍地區的冬季氣溫,可以達到零下四五十度,冷得讓人冰冷刺骨。這裡到了寒冷漫長的冬季,最不缺乏的便是巨大純淨的冰塊。

    趙興派人在春天暖和的時候帶著工具向北而行,到了夏季泥土解凍的時候,青壯勞力便在湖畔的懸崖之上挖掘上下三層的地洞,等到秋天來臨時人員向南撤離。如此反復數年,終於挖出了一個可以存貯巨量肉食的地洞。

    等到地洞挖掘完成之後,趙興讓人在冬季寒冷時分,向上層和下層的地洞之中塞滿了冰塊,在中層的地洞之中則存放了一些牛羊生肉和從貝加爾湖內破冰捕獲的魚類,然後將三層洞口進行密封。

    到了第二年的夏季,天氣暖和之後,上下兩層塞滿冰塊的洞內緩慢融化,冰水從導水孔中流出,再次注入北海。但不等這些冰塊全部融化完畢,天氣又進入了零度以下,然後趙興又讓人冒著嚴寒向洞內加注冰塊,如此反復幾年下來,存放在中層洞庫之內的生肉和魚類竟然全部保存完好,沒有**變質的跡象。

    這處自然冷庫的試驗獲得成功之後,趙興便開始派人在北海附近捕魚和放牧,那些捕獲的魚蝦直接被封存到了冰庫之中,還有一些來不及向南遷移的牛羊被宰殺之後,也直接存放於洞庫之中。

    趙興相信,只要再經過若干年的積累,這處洞庫內存貯的肉類和魚類,再加上驪威糧倉儲藏的大量糧食,足夠支持平西王麾下的大軍一路向西,發動一場橫掃歐亞大陸的超大規模征服之戰,最終實現他飲馬地中海的宏大願望。

    現在的趙興,距離他的願望實現只差兩個條件,一個是人口,一個是物資。而這兩個條件的成熟,都需要的是時間。

    今年不過三十一歲的趙興,身強體壯,按照華佗的說法,很有可能會活到一百歲,所以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時機和條件真正成熟的那一天來到。

    耐心等待,對內如此,對外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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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一章 新式盔甲漢中造

進入隆冬季節,大漢各地的形勢如同已經結冰的黃河暗流,雖然表面上看去進入了冰封穩定的時期,但冰層之下的水流卻是一刻也不曾停歇。

曹性冒死從益州軍手中奪下一具完整的籐甲,然後被秘密地送往臥虎兵器研究院,以供馬均和他的高徒們進行研究。經過了數月的分析和比對,加上返回上黨之後的趙興進行技術指點,晉國已經完全掌握了益州籐甲的製作程序和原理。

根據馬均等人的研究,他們的結論是:籐甲是經過特殊處理籐編而成的鎧甲,對冷兵器有著極為強橫的防護力。籐甲與金屬鎧甲相比,具有重量輕、不怕水、透氣性強等優點,特別適合在南方潮濕多雨的地域裝備使用。

曹性奪回來的這具籐甲,是他在殺死一名攻城的益州軍小頭領之後,從其身上強行扒下來的。此甲的防護部位主要以頭部和上半身為主,配合一面籐甲盾使用,可以很好地防護到穿甲者本人的身體其他部位。經過試驗,籐甲的最大缺點便是怕火易燃,而且不適合在滴水成冰的寒冷北方使用。

趙興雖然不太熟悉籐甲的詳細製作程序,但他卻記得籐甲在製作過程中必須要在桐油之中反覆浸泡數次才能起到刀槍不入的效果,所以他將這個要點告訴了馬均。

張郃率領先鋒軍一口氣攻佔了漢中郡之後,在緊鄰益州的漢中南部山區發現了一種青籐,經過辨認與益州籐甲所用的植物相同,於是臥虎兵器研究院立即派出一支得力的小隊親赴漢中,開始了對籐甲製作的試驗探索。

在天氣炎熱的夏季裡,研發小隊的工匠們請張郃派兵幫忙,從大山深處砍回來了大量的青籐。這些青籐被全部去了外面的綠皮,只留下青籐強韌的內筋,在溪水之中浸泡了十多天之後,按照一定的手法編製成為籐甲,放在烈日下面暴曬三天,然後用桐油浸泡一周之後,再取出來放在陰涼通風處晾乾。之後再反覆浸泡和晾乾數次,終於製成了份量很輕卻可以刀箭不入的籐甲。

如果研發小組的工作開展到這裡便結束的話,也就與益州製作的工藝水平相當,但這顯然不符合臥虎兵器院的行事風格。他們這次來漢中,不僅是要製作出籐甲,而且要在籐甲的基礎之上研製出防護能力更加出色的系列鎧甲。

護國軍的將士們現在使用的盔甲主要包括騎兵、步兵和水兵三大系列,而各兵種的盔甲又細化為重甲、輕甲和皮甲等三類。

其中,重騎兵使用的是防護能力最為出色、同時也最為笨重的明光鎧和完全掩面的頭盔;輕騎兵使用的是防護能力適中的魚鱗甲和半掩面的輕型頭盔。

重裝步兵配備的是與重騎兵類似的明光鎧和掩面盔,但下半身的防護也照顧到了,採用的是仍然是板甲;輕步兵因為要照顧到機動性和發射長弓,所以配備的是鎖子甲和魚鱗甲。

晉國的水師目前尚未正式與敵在水面上接戰,但考慮到落水之後的安全性,所以基本上都是採用的輕便半身皮甲。如果讓水兵們身穿幾十斤的重甲,一個大浪撲過來,掉進水裡就只能喂王八。

這麼比較下來,目前已經摸索出來的籐甲最適合裝備的反倒是晉國水師。因為水兵們穿上籐甲之後,一旦遇敵落水,籐甲不僅不會增加負擔,相反的還可以增加浮力,對於水兵的安全有很大的好處。當然了,一些需要在桅桿和各種艙室之間爬上爬下的水兵,什麼甲都穿不了,光著膀子反倒是最利索,反正他們也不會參加甲板之上的近身肉搏戰。

第二個適合裝配籐甲的便是今後擔負攻打益州重任的重裝步兵,這種以毒攻毒的辦法,可以給重裝步兵減輕許多負擔,使他們在戰場之上擔負攻堅任務的時間更為持久一些。

研究小組改進籐甲的第一個方向便是為重裝步兵研製出複合型的新式鎧甲。這種鎧甲要兼具鋼甲的防火性和籐甲的輕便性,而且還要能夠適應益州潮濕悶熱的氣候。

經過反覆改進,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第一款復合盔甲終於被他們研製成功。

這種複合型的鎧甲,是以籐甲為骨幹,外面敷上了一層輕薄防火的魚鱗甲片,內裡墊襯著一層柔軟的羊皮。這樣一來,就算是在炎熱的夏季,戰士們仍然可以光著膀子直接穿戴盔甲,汗液通過甲片和縫隙能夠排出體外,不會熱壞了身體。

經過驗收,這種複合型鎧甲的防護強度並不輸於重甲,但份量卻不到原來的一半,而且製作成本還有所下降,一經推出,便受到了先鋒軍重裝師的青睞。

研究小組的工匠們想到既然重步兵可以使用這種複合型的鎧甲,是不是也可以為重騎兵的鎧甲也進行一番改進?他們想到便做,還真的動手琢磨製作了起來。

考慮到重裝騎兵之所以能夠橫掃一切騎兵,所依賴的便是巨大的慣性和防護能力,所以不論是人甲還是馬甲,都不能把份量降低的太厲害,所以,在如何把籐甲與鋼甲進行完美結合上,研究小組的工匠們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如果大量使用籐甲材料,則勢必會降低重裝騎兵的負重,隨之而來的就是慣性下降,那麼重騎兵與輕騎兵的界限就變得模糊起來。但是裝備了籐甲的重騎兵還不能代替了輕騎兵的地位,因為籐甲的靈活性明顯不如魚鱗甲,所以無法讓輕騎兵充分發揮出騎射的威力。

當趙興聽說了研發小組遇到的這個困難之後,略做思索,便哈哈大笑起來。他對馬均等人說:「典型的慣性思維啊!光想著把籐甲和鋼甲糅合在一件鎧甲上,就不知道反向思維一下?完全可以為重騎兵的人馬配備上雙甲嘛,平時就穿籐甲行軍,這樣可以減輕戰馬的負重。等到遇敵時,萬一來不及將籐甲更換成重甲,直接在籐甲之外套一層重甲不就好了?就算直接套重甲的時間都沒有,穿著籐甲打架,防護能力也上來了不是?」

趙興一語點醒了研發小組,於是他們又開始為重騎兵設計製作起輕便常用的籐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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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二章 魏延埋頭練兵忙

就在駐守漢軍南部的先鋒軍將士們滿懷喜悅地開始更換新式複合裝甲的時候,同樣具有嘗試和創新意味的一支新式部隊已經組建起來,那就是編製為一萬人的混裝師。

所謂的混裝師,可不僅僅是將重裝師的將士與輕步師的將士湊到一起,然後重新編組就算完成。

為了汲取益州軍攻打涼國時的教訓,同時也為了提高先鋒軍作為主力下一步攻打益州時的勝率,張郃親自請示趙興,在先鋒軍麾下擴招一萬步兵,命名為混裝師。這些士兵從漢中郡本地的山區之中挑選,之前沒有任何作戰經驗。

對於張郃的這個大膽提議,趙興自然是全力支持。自從收服張郃以來,這位綜合能力上佳的統帥,在治軍、帶兵、訓練、作戰等各方面都表現出了卓越的才能,如果非要讓趙興作一個評價的話,他會說張郃與二哥徐晃頗為相似。

能得到一個與徐晃差不多的評價,已經是非常非常高了。

益涼大戰結束之後不久,張郃便得到了再次擢升,被委任為涼州軍團長兼任先鋒軍軍長一職,這又是一份足以讓人自豪的榮譽,但張郃卻逢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臉色。

張郃這是作甚?只因他覺得身上責任沉重,而手下的得力將領又顯得欠缺。

先鋒軍中,表現出眾的將領,目前看來要數曹性、韓巍、王雙和段煨四人比較出色,其餘如劉石、黃龍、何睢等人,要麼因為武力欠缺,要麼是謀略不足,守成尚可,一旦作為先鋒尖刀突入益州,則顯不足。

趙興得知此事之後,於是一發狠,把圈禁在臥虎城內已經過去兩年多的魏延給拎了出來,經過一番誠懇長談,將他調到張郃帳下聽用。

趙興對魏延說:「文長可知我為何始終不肯答應朝廷的交換條件,將你一直扣留在上黨?」

魏延回答說:「是否因為谷遠城下吾曾壞了鄧茂的性命,所以平西王一直介懷於心,不願放吾歸去。」

趙興搖頭,說:「你也忒小看了我的胸襟,鄧茂不過是不幸遇難,若是他當日在谷遠城下與你正面一戰,只怕死的那個還不定是誰!吾之所以留你至今卻不殺你,無非覺得你是可用之才,若是放歸朝廷,異日戰場相見,說不定會死在本來就對你有怨恨的臥虎軍將士手中!君不見,廮陶城下張翼德這次又被吾麾下大軍圍得是插翅難飛嗎?」

趙興這一席話說的不冷不熱,但卻句句屬實,讓魏延聽得頭上冷汗直冒。張飛那麼厲害的角色,已經在趙興麾下將領的手中連續吃了兩次憋,就算他魏延有點本事,萬一被臥虎軍鄧茂那個師抓個正著,估計還真有可能被人活劈了。

於是魏延老老實實地向趙興行禮,然後問道:「不知今日平西王喚延過來問話,所為何事?」

趙興看魏延的態度變得端正了,於是這才換個好臉色,然後說道:「文長相比心裡也清楚,你如今在晉國逗留日久,只怕就算我放你回去,朝廷中人也不見得還會對你信任有加。換句話說,你想在朝廷的軍隊之中出人頭地,幾乎是不可能了,你覺得是不是如此?」

魏延心裡頭一陣惡寒,心想我落到今日的田地還不是拜你所賜,但他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還是規規矩矩地回答道:「平西王說的是。」

趙興接著又說:「如今我這裡有個極好的機會,可以讓你一展胸中所學,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搏一把?」

魏延剛才已經預感到趙興今天可能要招攬自己,如今聽到這話,趕緊接了下來,雖然說臥虎城內那處不知名的小院子生活很舒適,但總是被人像籠中鳥一般圈禁著,這滋味可不好受。於是魏延說道:「感謝平西王既往不咎,能給延一個機會,吾今後一定盡心竭力以為報效!」

話說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趙興於是將張郃以及先鋒軍的事跡簡要地對魏延做了介紹,關於張郃曾經效力袁術和袁紹,而且在廮陶城下還讓護國軍損失了不少人馬的事情,趙興也沒有隱晦。趙興囉囉嗦嗦地說這些,其實還是從側面告訴魏延,在他的麾下做事,從來不看將領原來的出身,只要做到忠心踏實,就有出頭之日。

魏延也不是迂腐之人,自然聽得懂趙興的話外之音,他也知道趙興調他去漢中的用心,就是盡量避免自己今後與朝廷的部隊進行正面對決,所以十分感激地受領了先鋒軍混裝師師長職務。

魏延到了漢中,自然是要先找張郃報到的。張郃在此之前,已經收到了趙興的信函,讓他多多關照一下魏延,同時暗中也考察一下魏延是否可用。當然了,「可用」這個詞需要從兩個方面去理解:一是能力足夠;二是立場沒有問題。

張郃已經瞭解到對於魏延這位頗具爭議的降將,先鋒軍中多少還是有些非議和微詞的,所以他在見到魏延之後,並沒有給出冷臉,反倒是熱情相應,表現的十分器重和欣賞。隨後,張郃便在軍團會議上高調宣佈了臥虎統帥部對於魏延的任命狀,然後立即給魏延分配具體的工作。

張郃交給魏延的工作就是從頭開始組建混裝師,所有士兵由魏延在漢中郡親自進行挑選,營級以上將領由冬季畢業的臥虎講武堂學員擔任,營以下的基層軍官則從先鋒軍中選拔一批。

魏延心裡清楚,自己這個外來戶想要再先鋒軍中立足,而且今後贏得各軍將領的尊重,既不能靠趙興的面子,也不能靠張郃的關照,只能靠他親手帶出一支戰力強悍的混裝師,在攻打益州時立下大功勞才行。

因為憋著為自己爭口氣的想法,所以魏延在篩選兵源時特別嚴格細心,嚴格遵照寧缺毋濫的原則精挑細選,光是在徵兵這項工作上便用去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到了隆冬時節,混裝師組建完畢,駐地軍營也全部修建落成,於是魏延開始帶領這批新兵開始了玩命一般的苦練。

張郃留給魏延的時間是一年。一年之後,從混裝師中抽出四千人分成兩組,分別與重裝師兩千人和輕步師兩千人進行對攻。如果混裝師不能獲得兩場全勝的話,魏延的成績就會被評定為不合格!

這是一項讓人聽著都頭痛的艱巨任務,但是魏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接了過來。如果人人都能辦到,又怎麼能顯出他的才能和實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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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三章 負隅頑抗司馬氏

    魏延帶著一萬新兵,在漢中郡的深山之中苦練叢林作戰的本領。與漢中郡隔著群山的蜀中盆地之內,如今也是暗流湧動,形勢詭譎難測。

    年中的時候,朝廷迫於巨大的壓力,向天下宣佈了司馬氏謀害先帝、挾持皇子、擁兵謀逆的三項大罪,然後聲稱剝奪司馬氏的所有爵位和權力,要求司馬家撤出益州前來洛陽領罪。但這些不過是為了應付晉國而已,暗地裡,劉備與司馬氏仍然保持著極好的關係,並沒有在朝堂上作出更多不利於司馬家的事情。

    等到晉國按照約定釋放了皇甫嵩、張飛、金旋以及各路被俘虜、看押、圍堵的朝廷軍隊之後,朝廷立即停止了對益州司馬氏的口誅筆伐,朝堂之上甚至還出現了為司馬家鳴冤叫屈的聲音。

    劉備看得很明白,對大漢皇室威脅最大的是趙興,而不是司馬家。如果一旦益州失守,那麼就算他和曹操實現了政治聯盟,那也無法阻擋將來隸屬于趙興的各種名目繁多的軍隊沿著長江而下,直取荊州。而一旦荊州陷落,則江東孫堅會立即投靠趙興,如此以來便只剩下中原腹地一小塊地盤可供劉備和曹操騰挪,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挽救不了大漢皇室被趙興鳩占鵲巢的命運。

    司馬家心裡也同樣清楚,朝廷這次嘴上喊得厲害,不過是迫於無奈,自家真要是將益州讓出來,只怕朝廷還不肯答應呢。口誅筆伐這種事情,雖然會蠱惑一些人心,但只要牢牢抓住益州的兵權,將趙興的部隊擋在葭萌關和白水關之外,益州還是司馬家的地盤,一時半會誰也別想搶過去。

    在涼國吃了敗仗的司馬懿,返回成都之後,痛定思痛,建議父親和長兄將兵權放給自己,他們則全力抓好內政建設,父子幾人同心協力應對來自涼國的巨大威脅,確保司馬家不至於被人連根拔起。

    雖然司馬懿這次失敗而歸,但是司馬防和司馬朗都看到了司馬懿在軍事謀略上的卓越才能。經過一番商量之後,司馬家竟然真的同意了將兵權放手交給司馬懿,任命司馬懿為益州四路大軍兵馬大都督,今後全權負責士兵的招募訓練,部隊將領的任免調整,以及各路大軍的駐紮佈防地點,可謂是全力支持與配合。

    司馬懿受任兵馬大都督之後,首先是大刀闊斧地對益州現有的部隊進行了重組和改編,並且調整了重要將領的崗位任職。

    任命張任為川北路兵馬都督,麾下聚集八萬將士,駐守廣漢郡葭萌關至廣漢屬國陰平道一線,軍師為司馬防三子司馬孚,副將有王平、陳式、孟達和楊任等人。

    任命嚴顏為川東路兵馬都督,麾下聚集六萬將士,駐守漢昌以北,緊逼漢中郡,軍師為法正,副將有張衛、高沛、劉璝和楊昂等人。

    任命吳懿為川南路兵馬都督,麾下聚集六萬南蠻大軍,駐守益州郡的昆澤一帶(今昆明附近),軍師為司馬防四子司馬馗,副將有張嶷、孟獲、兀突骨和董荼那等人。

    任命賈龍為川西路兵馬都督,麾下聚集六萬羌族大軍,駐守蜀郡屬國的徙縣一帶,軍師為張松,副將有張翼、吳蘭、呂凱、雍闓等人。

    司馬懿對益州部隊的這次大調整和重新編組,徹底暴露了司馬氏在益州經營這麼多年以來的實力,就連趙興在得到這個情報之後,都不由得猛吸幾口涼氣。

    光是為了防禦涼州方向的部隊,司馬懿就動用了十四萬大軍,而且還派出了張任、嚴顏、法正、王平等厲害的角色。更讓趙興沒有想到的是,司馬家在對付異族方面顯然有著高超的手段,竟然能夠將南蠻馴服,將益州西部的各支羌人部族收為己用。

    今後趙興若是發兵攻打益州,只怕司馬懿真能調動一支南蠻軍隊和一支羌人軍隊北上支援葭萌關和白水關,讓護**付出巨大的代價。

    更讓趙興感到頭疼的是,情報人員報告說在白水關以南和葭萌關以南,發現了益州官兵大規模修築防禦設施的行動。按照暗影隊員的描述,趙興感到這一次益州軍修築的防禦工事,可謂是不惜血本,無所不用其極。

    或許是受到當年臥虎軍防守壺關時趙雲採取築造雙層城牆來防止進攻的啟發,益州軍這次修築的防禦工事都為連環子母狀的要塞。也就是說,一旦趙興調集大軍攻打益州時,部隊付出傷亡拿下一座關隘之後,將會發現前方半裡或者一裡開外還有同樣堅固的一座要塞攔著去路。更有甚者,會有三、四道這樣的要塞阻擋在護**前進的道路上。

    司馬懿命令各軍修築的要塞,統一採取了不留門洞的實體石牆,他這是要徹底阻絕益州通往涼州和漢中的道路。司馬懿知道晉國的火藥威力巨大,他本人也指揮部隊親自炸毀過武都道的城牆,所以他才下了這道決然的命令,索性連面向北方的城門洞都不留!沒有了門洞,晉國的轟天雷想要炸塌要塞的牆體,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這還僅僅是暗影隊員看到的情形,趙興所不知道的是,司馬懿命人修築這些防禦關隘的時候,還讓人將益州生產的黑火藥密封在陶罐之中,埋藏在關牆之下,一旦發現關隘將要陷落時,則點燃火繩,將攻上關牆的趙興部隊與關隘一同炸個粉碎!

    比如張任駐守的白水關一帶,司馬懿便讓十萬大軍每隔一裡距離,便修築一道要塞,而且整整修築了五道。站在距離原白水關最近的第一道關隘上,益州軍可以清楚地看到駐守在舊白水關上的涼**隊,同樣的,曹性和王雙等人也能通過千里眼更加清楚地看到益州軍。

    司馬氏寧肯阻絕了益州通往涼國和長安的所有北上道路,今後不與涼國和晉國有任何貿易往來,也要把趙興的軍隊阻擋在益州北部,這份誓死不屈服的決心固然令人感慨,但這僅僅是個開始。司馬懿還有許多陰損狡猾的手段正在秘密醞釀之中,一旦施展出來之後,不知道又要給趙興引起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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