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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風雲] 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作者:廢鐵行者(已完結)


【643】 人固有一死

    攀登不甚險峻的翠松山,卻要攜帶承重力驚人的登山繩,班長的本意是以防萬一,以免在發生緊急情況的時候,沒有準備。

    結果反而因為這一捆登山繩,讓班長本人陷入了緊緊情況啊。

    被小芹緊縛住的班長,為了阻止我對一旁的宮彩彩下手,拼命搖頭弄出動靜,並且用眼神示意︰讓我不要傷害內心里還是個孩子的宮彩彩,要傷害的話,傷害她一個人就好了。

    誒,班長你好崇高好偉大啊,為了別人肯做這麼大的犧牲,,簡直是聖女貞德啊。

    雖然听老爸講,在15世紀的法國,衛生條件極其惡劣,聖女貞德在晉見國王之前,仿佛從來沒洗過澡吧……

    班長則不一樣,即使是寒冬臘月都要一天洗一次澡,據舒哲講,在炎炎夏日里,每天早晚兩次洗澡,是最低標準。

    所以從衛生的角度講,班長更加神聖啊,如此神聖的她,居然面對我這個酒後亂性的變態淫`魔,要犧牲自己,代替宮彩彩被我強`暴啊。

    好感動啊,既然如此,我如你所願,勉為其難地強`暴一下……

    反正剛才我用你的美腳去摩擦胯下,已經做出了難以解釋的齷齪行為了。

    不如強`暴了你之後,不遵守諾言,再把睡夢中的宮彩彩拍醒,命令她忍住哭聲,然後再來個梅開二度吧。

    那樣的話,剛剛為了避免宮彩彩遭殃,沒有對我的侵犯大加反抗,反而一定程度上比較“配合”的你,一定會氣得肝膽俱裂,詛咒我永世不得超生吧。

    對了,宮彩彩完了之後還有莊妮,不如我一邊侵犯莊妮,一邊讓莊妮欣賞班長被我淫`辱之後的淒慘模樣吧。

    三連殺啊,我很快就無人可擋了啊,叫你們誤會我,叫你們對我以貌取人,曾經遭受過的不公正待遇,我都要在你們身上發泄出來啊。

    ,,以上純屬不負責任的腦內劇場。

    我只是H漫看多了,稍稍聯想起了類似情節而已。

    別說我是處于老好人模式,就算是通常模式,也不會做這麼邪惡的事。

    就算我是被艾淑喬從小養大的“艾麟”,我也要仔細思考一下,那麼做可能帶來的後果。

    宮彩彩被我侵犯了以後,大概唯一的反應就是縮成一團哭個沒完沒了,如果我威脅她不準告訴家長,她說不定真的不告訴家長。

    “敢跟人說,我就找人殺了你爸媽。”

    被這麼威脅的話,宮彩彩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把苦澀的淚水往肚子里咽,有七成的可能,在脅迫下和我達成長期關系。

    “最近沒錢了,從你家拿點錢給我。”一臉壞人相的艾麟給宮彩彩打電話道。

    一向誠實的宮彩彩只好對父母撒謊,以補習班要交學費為名,把錢拿到旅館交給我,順便再用身體給我服務一下(開房錢當然也是她出)。

    誒,宮彩彩你怎麼這麼懦弱,你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真是奇跡啊。

    班長和莊妮那邊,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班長會不顧社會的壓力和旁人的眼光,第一時間對法律機關提交控訴,讓我鋃鐺入獄。

    如果我在艾淑喬的人脈庇護下,得到輕判甚至脫罪(比如找到班長的父母,恩威並施地要求私了),班長絕對會背上獵槍,親自把剛走出拘留所的我,給一槍爆頭啊。

    莊妮則是連法律程序都不會走,我剛穿上褲子,她就能從後背偷襲我,用美工刀把我的兩個iphone5……不是,是兩個腎髒給挖出來啊。

    啊,好慘啊,不行,先別殺我,讓我蘸著血在地上寫三百五十六個“慘”字。

    誒,班長,你過來湊什麼熱鬧,我的“慘”字確實少寫了一個點,但是你不用也蘸著我的血,來給我改正錯別字吧,萬一我的血不夠用,寫不完三百五十六個字怎麼辦啊,這關系著我能不能創下吉尼斯世界紀錄為國爭光啊。

    即便我運氣足夠好,躲過了莊妮的美工刀,莊妮也會用她熟知的各種黑巫術來詛咒我,恐怕我的命再硬,也免不了青年謝頂,中年不舉,老年癱瘓,被艾淑喬像破抹布一樣扔掉。

    總之,只要班長和莊妮活著,就一定會向我復仇,她們倆的個性里都有認準目標決不放棄的執著,這樣一來,有了共同目標的她們,就真的百合了啊。

    百合復仇組啊,班長被我侵犯後說不定真的像莊妮一樣,不信任男人了,在整個過程中,得到最大利益的是莊妮啊,我成了反面角色了,日本動畫界的腳踏N條船的“誠哥”,好歹死的時候還剩下一個完整的腦袋,我估計我死的時候,連完整的腦袋都剩不下了。

    連渣都沒了,變成了連渣都不剩的“渣葉”了啊。

    綜上所述,無論是出于理性還是非理性,我都不會上演一部“葉麟•舒莎•宮彩彩•莊妮.A`VI”的。

    此時的班長,因為不願意看到宮彩彩的純白遭到玷污,已經開始用帶著命令色彩的眼神,來向我示意了。

    雖然眼神里同樣有後悔和不甘,但是班長的眼神,仿佛在發射魯魯修的“雞鴨死”技能“絕對命令”(類似于火影忍者的瞳術),要命令我放過宮彩彩,把目標轉回到她身上啊。

    班長你是在玩網游嗎,你是在對我這個BOSS拉仇恨嗎,你充其量是個遠程DPS,就算把仇恨從布衣奶媽的身上拉走,又能承受得了BOSS的幾次普通攻擊啊。

    小心被BOSS加上那個持續時間長達十個月,名為“受孕”的負面狀態啊,那樣你十個月都別想再下副本了。

    我嘆了一口氣,重新把剛才插進地板的瑞士軍刀,給彎腰拔了出來。

    班長以為我終于要對她下手了,重新握起刀,是為了把利刃壓在她的脖子上,于是她傷感地微微別過臉去,不想看見我侵犯她時,臉上野獸一樣的表情。

    這回班長可大錯特錯了。

    血液中酒精含量越來越低的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控制刀鋒,割斷繩子而不傷到班長了。

    之前我愚蠢地認為,捆在班長身上的繩子,必須完全“解”開,一點也不留,實際上這使得思維固化,也讓我下刀時的難度大為增加。

    實際上,只需要切斷繩子和床架連接的地方就可以,那樣雖然還會有一些繩子以類似“護腕”、“綁腿”的方式留在班長身上,但不影響班長自由活動身體,一旦重獲自由,她應該就不會那麼害怕,更合理地分析眼前的局勢了吧。

    因為我拿著刀,所以班長害怕傷到宮彩彩,不會上來奪刀(她應該也知道自己沒機會)。

    因為我拿著刀,班長應該也不會拿掉嘴里的手絹之後,立即大聲呼救,以免來營救的人被利刃所傷(剛才我怎麼沒想到)。

    更重要的是,班長一旦從床上站起來,就可以看見地上的莊妮,那樣總比我空口白話地解釋,要有更多的說服力。

    這樣想著的我,爬上班長的床,小心翼翼地,首先把勒住班長鎖骨和腹部的繩子,從距離班長身體較遠的地方割斷了。

    班長卻以為我這樣做是為了方便脫她的睡裙,屈辱地把臉別得更遠。

    事實上,我們的姿勢確實也挺糟糕的,男上女下,衣衫不整,我割完繩子,立即就從班長身上下來了,盡量沒有和她的肌膚相接觸。

    不是我故作正人君子,而是我害怕一旦肌膚相親,就再也忍受不住,從此結束我14年來的魔法師生涯,喪失升級為大魔導的機會。

    我站到床尾,割斷了拴住班長雙足的繩子。

    班長一愣,下意識地想再次用腳踢我,但是又擔心我轉而去侮辱宮彩彩,于是強忍下來,雙腿顫抖著,懷著不知怎樣的復雜心情,等待著我侵犯她的那一刻。

    我覺得班長的兩條大白腿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對她的健康,和我的健康都不利。

    于是拾起班長蹬到地上的毛巾被,給班長把下半身全都蓋住了。

    班長非常疑惑地,用不解的眼神望向我,不明白到了此時,我給她蓋被還有什麼意義。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我轉回床頭,將她雙臂上捆得最結實的那兩段繩子,給一一切斷了。

    然後我收起瑞士軍刀的刀鋒,將不再對人有威脅的瑞士軍刀,放在了電風扇和小芹用來撬窗戶的鐵絲中間,讓月光把它們照得很清楚。

    接下來我一口氣,把方才在心里想好的台詞,連珠炮一樣說了出來︰

    “班長你看好啊,這把瑞士軍刀在學校里你曾經見過,還曾經說要沒收,最後被小芹拿走了對不對,還有這跟鐵絲,還有窗台上的腳印,都是小芹留下來的,你被綁在床上跟我無關,全都是莊妮想對你夜襲,收買了小芹給她當幫凶造成的,你看莊妮人就在這兒呢。”

    作為這段完美辯護的結束動作,我伸手一指莊妮。

    恢復了自由的班長,此時在床上半坐起來,拿掉自己口中的手絹,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在我已經收起了瑞士軍刀的現在,我覺得班長沒有立即叫救命,非常給我面子。

    班長冷漠地看了看桌子上的幾件證物,眉間因思考而出現了輕微的刻痕。

    看到莊妮的時候,班長明顯驚訝了一下,但是由于對方處于昏迷狀態,並不能提供任何證詞。

    最後班長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雖然我下半身的欲`火已經平息,上半身卻依然赤`裸,小芹和維尼都比較欣賞的肌肉,在班長眼里,卻有點怪胎的樣子。

    班長一邊自己解開仍然纏繞在胳膊上的棉繩,一邊思考我剛才那番話的真實性。

    或者從法律上講,我的行為到底是屬于強`奸未遂,還是犯罪中止呢。

    幾十秒鐘之後,班長清了清嗓子。

    “葉麟,你是喜歡18.51毫米的口徑,還是喜歡16.82毫米的口徑呢。”

    “誒。”

    “18.51毫米的口徑,裝的是12號獵槍彈;16.82毫米的口徑,裝的是16號獵槍彈……不管這其中到底有多少誤會,我看在你最後犯罪中止的份上,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吧。”



【644】 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班長嘴角帶著一種令人心髒停止搏動的冰冷笑意,讓我選擇自己的死法。

    同時開始活動被捆縛多時,感到麻痹的手腕,並且撫平睡裙上因為掙扎而出現的褶皺。

    對面的床上,宮彩彩在安眠藥的作用下睡得很沉,莊妮也跪臥在地板上沒有醒來。

    話說18.51毫米口徑,和16.82毫米口徑,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區別吧。

    無論哪一種都是獵槍,無論哪一種都能將我一擊爆頭,別說我練的是陰陽散手,就算我練的是金鐘罩鐵布衫也不行啊。

    班長繼續陳述一般說道︰“我推薦口徑為18.51毫米的12號獵槍,它可以搭配00號霰彈,霰彈內有15粒圓頭彈,100米內任何一顆彈頭打中要害都會沒命。”

    等等,等等啊班長,你說的00號霰彈,不就是所謂的“獵鹿彈”嗎,體重兩、三百公斤的成年雄鹿,都禁不起00號霰彈的攻擊,你這是要把我打成篩子啊。

    班長用右手五指做梳子,梳理自己在剛才的混亂當中弄亂的頭發,明明是一幅美人梳妝的美景,卻有很不和諧的話從她嘴里冒出來。

    “這種霰彈的初速度接近400米/秒,超過音速,在听到槍聲之前,你的生命就結束了。”

    這就是班長你的慈悲嗎,讓我在沒听到槍聲之前就變成篩子嗎,不準打死我啊,我是瀕危保護動物啊,全世界全宇宙也只有我這麼一只啊。

    “班長,我不是說了,這些全是誤會嗎,人證物證都在……”

    班長惱恨地望了我的大短褲一眼,估計她還是不肯原諒,我用她的腳來摩擦自己小兄弟的那個齷齪舉動。

    這倒也是,雖說大部分是出于誤會和不可抗力,但是我的生理反應,確實是因為看見班長衣衫不整,並且听到她掙扎中的呻`吟,而被喚起的。

    所以,即使初步判定自己被綁起來並非我所為,但是對我烏龍百出的“營救”也頗為不滿嗎。

    “你為什麼喝酒。”班長以凌厲的眼神逼視著我。

    也許我一開始不是酒氣燻燻的樣子,班長也不至于立即認定我是來侵犯她的。

    “我……”我不能說是為了和小芹試驗“春`藥”,此時老好人狀態已經褪去,我一時倔勁兒上來了,把胸膛挺了挺說道︰

    “我願意喝就喝唄,你管我呢,許立軍不是也偷喝啤酒了嗎。”

    之所以我這麼大膽,在班長威脅要用12號獵槍打死我的現在,還敢頂嘴,是我意識到,班長現在手頭沒有武器。

    你一個沒武器的遠程,和近戰斯巴達相距一臂之遙,說要把我打死,只不過是心里不忿,要過過嘴癮罷了。

    換個角度來講,班長應該已經認定我不會繼續對她造成威脅了,不然的話,不會用言語來刺激剛剛中止犯罪的強`奸未遂犯。

    見我居然敢頂嘴,班長用吃驚和不滿的眼神,坐在床上轉過頭來看著我。

    “你真覺得自己能躲開超音速的子彈嗎。”

    我貌似無意地抬起胳膊,向班長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

    “班長,你不是真心想打死我,只是覺得自己受了很多委屈,不嚇唬嚇唬我,就不能出氣吧。”

    “你憑什麼這麼說。”班長的坐姿沒變,那種只屬于狙擊手的冷酷眼神,著實將我的小心肝驚得七上八下,不過我表面維持了鎮定。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你要是真的打算用霰彈將我打得稀巴爛,干嘛要事先告訴我呢,一個沒準備的目標,不是比一個有準備的目標,要好下手的多嗎。”

    我頗有自信地答道。

    班長卻顯得比我更有自信。

    “你有準備也會死,穿上防彈衣也會死,我會負責任地把你打到死得不能再死的程度,省得你復活來禍害人。”

    我有點不高興,“班長,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禍害誰了,我禍害你了。”

    “你……”班長一時想不出怎麼反駁我,只是下意識地抓緊了蓋住自己下半身的毛巾被。

    能在言語上勝過班長,我也是很得意的,于是我乘勝追擊道︰

    “我要是想禍害你的話,剛才你被捆住動不了的時候,不是早就禍害了嗎,不光是你,宮彩彩和莊妮說不定也會遭我的毒手咧。”

    “你……你這個人渣。”班長罵了我一句,但並不像是對犯罪分子那種深惡痛絕的喝罵,而是帶有一點點嬌嗔的意味在里邊。

    剛剛被班長的槍支知識嚇得縮卵的我,現在得意起來,稍微有點沒分寸了。

    “班長,你手頭沒武器,這麼一個人渣站在房間里,你至少對他尊敬點啊,不然他萬一想不開,再把你們三人給輪番禍害一遍……”

    “你敢。”

    “我怎麼不敢。”

    “我會用獵槍打死你。”

    “哼,反正人終有一死,被霰彈射中又不會懷孕……”

    其實我心里還是怕怕的,口頭上逞強而已。

    班長被我氣紅了臉,緊咬著下唇,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見班長半天不說話,臉朝向白灰粉刷的牆壁,似乎在跟我賭氣,我覺得自己可能是過分了一點。

    本來嘛,剛才我有意無意吃了班長半天豆腐,現在又在嘴皮子上跟她爭強好勝,太沒有男子漢的風度了。

    “那個,我說著玩的,班長你別當真啊。”

    班長仍然臉沖著牆不理我。

    我走近一步,雙手撐著床沿,繼續賠不是說︰“我可以對天發誓,今天我從頭到尾,心里都沒有對你們動過歪念頭,我喝醉了反而會很君子很樂于助人的。”

    “18.51毫米,還是16.82毫米。”

    班長姿勢不動,好像對面的灰牆是我的臉似的。

    她這種拒絕交流的態度,讓我稍微急躁起來,我再不去睡覺,明天就別想有精神了,而且小芹跳出窗外還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呢。

    “總之,”我稍微提高了音量,“班長你也大度點,你答應不用獵槍射我,那我也答應不禍害你……”

    “啪,。”班長突然扭過身來,抽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誒,班長你有病啊,我說不禍害你你反而生氣嗎,我的本意是要說“不禍害你們”啊。

    左臉火辣辣的疼,班長打了我之後,芊芊玉指停在半空,似乎也受到了我的一些反作用力。

    “臉皮真厚。”

    班長評價道,並且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仿佛意猶未盡,還想在另一邊也給我來一下似的。

    “換另一邊臉。”班長居然真的這麼跟我說道,“我要給你打得對稱一些。”

    別在我身上實踐你的強迫癥啊,你是在拿我出氣嗎,會不會打完我右臉之後,又覺得力道不夠,再來一下,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最後為了追求我的兩邊臉腫的一樣高,把我打成豬頭啊。

    當時我站在班長床邊,比坐在床上的她,要高出一頭,所以我們的目光接觸,是我俯視著她的。

    跟兩人都站著相比,此時的班長,仿佛個子變矮了一般。

    明明俯視著對方,卻被對方扇了一個耳光,讓我有一種特別的屈辱感。

    看班長作勢還要打我,我心頭一股無名火起,但也知道不能再對班長暴力相向,否則她絕對不會輕饒我,00號獵鹿彈就是我將要收到的快遞。

    偏偏在這個時候,由于之前的一陣折騰,莊妮在我身後幽幽轉醒,而班長扇我的那個響亮的耳光,讓她徹底恢復了意識。

    她捂著頭,扶著床沿勉力站起,狹長的眼楮里射出充滿仇恨的烏光。

    “我的計劃,竟然……”

    班長這時候已經測算好了跟我之間的距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揮起左臂,要再扇我一個耳光出氣。

    我不想挨這個耳光,尤其不想讓莊妮看見,我挨班長的耳光。

    我本可以抓住班長揮過來的手腕,那上面因為被繩索捆過,有很惹眼的紅色印痕。

    但是我沒有,我也不明白我自己是怎麼想的,可能是我捉住班長的手腕,也會讓莊妮覺得我們在吵架,讓她這個一心希望班長討厭男人的百合女,感到高興吧。

    所以,我對于班長扇過來的耳光,既不躲閃,也不阻攔,不退反進,一把攬過班長的縴腰,在她臉上出現驚慌失措的表情的時候,對著她的嘴唇,自上而下,深深吻了下去。

    也許是對班長扇我耳光的報復吧,反正我覺得既然以前和班長吻過一次,那再來一次也無不可。

    我要故意做給莊妮看,熊瑤月不相信我是異性戀,要我證明的時候,我就試圖去吻過她,不過被她揍了就是了。

    這回要讓莊妮好好看看,班長不是跟你一樣的百合女啊,她是異性戀啊,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好燙。

    班長的嘴唇好燙。

    在我半強迫的擁吻下,班長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變紅,從跟我緊密結合的嘴唇,一直擴散到長發飄飄的耳際。

    原本要打我的那種左手,在半空中停了一停,然後無力地放下了。

    一瞬間她有點失神,甚至有用雙臂環住我脖子的傾向,但是看到一旁的莊妮已經站了起來,她立即用眼神示意我放開她,還想把我向後推開。

    我蠻橫地將班長緊貼在我胸膛前面,由于腰部受制,班長縱然千般不情願,也只能乖乖地讓我吻下去。

    僵持了3、4秒鐘以後,班長有點听天由命,放棄抵抗的意思了,反正該被莊妮看見的,已經全被看見了。

    而看見了這一幕的莊妮,。

    吐血了啊,沒有打擊自己腹部的穴道,就直接被氣吐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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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 大逃殺

    我和班長的第二次接吻,是以莊妮被氣得吐血,第二次昏倒而告終的。

    班長為了讓我離開她的嘴唇,好對莊妮進行施救,連使勁擰我的乳`頭,這種非常手段都用上了。

    就算我沒穿上衣你也不能這樣做啊,疼死老子了,而且男人被女人擰自己的乳`頭,感覺超不甘心的樣子……

    “以後不準你喝酒。”班長對我說了一句話以後,就翻身下床,去查看莊妮的情況。

    誒,我強吻了你,你不說別的,只是讓我以後不要喝酒嗎,難道是我嘴里的酒味讓你不高興了嗎。

    最後我被班長從房間里趕出去了。

    好像是班長要把莊妮的緊身胸衣解開,好讓她呼吸通暢之類的……總之嫌我礙事就把我趕走了。

    所謂非禮不成反被非禮,講的就是莊妮這種情況吧。

    不過對于莊妮來說,被班長解開衣服,說不定她反而會感到高興,覺得兩人又往百合路上走近了一步。

    後來班長救護莊妮的詳情我不知道,反正第二天莊妮就繼續半死不活了,,她永遠都是看上去半死不活。

    “磔刑。”

    第二天早上,我在走廊上和莊妮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向我說出一個生僻的字眼。

    後來我用手機自己百度,才知道,“磔”字本來不是用于人,而是指古代祭祀的時候,把牲畜**獻給神的行為,後來發展成一種對重罪犯的**刑,和車裂類似。

    怎麼,你覺得我親吻班長的大罪,只能用磔刑來抵償嗎,幸虧你沒有看見在接吻之前,我和班長是如何“相親相愛”的,不然你就該把滿清十大酷刑,在我身上輪番演練一遍了吧。

    拋下莊妮想把我五馬分尸不談,昨天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給小芹打了手機但是沒人接,忍著困倦也爬出窗外,在外面找了一圈,但是沒找到任何蹤跡。

    維尼對面的床鋪上也一直沒人,我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看過(維尼睡得很死,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磨牙,我沒有趁機偷看她,真的)。

    眼看著都要凌晨4點了,我困得不行,又趕上奧巴馬難得地不打呼嚕了,于是我很可恥地趴在床上睡著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在走廊里踫見了去水房刷牙的小芹。

    她的精神狀態跟我類似,也是大半夜沒睡好覺的樣子,不過並沒有莊妮那麼嚴重的黑眼圈。

    “葉麟同學,早……早上好。”

    小芹打著哈欠跟我打招呼。

    “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我有點激動地對她問。

    “沒……沒有啊……”小芹的眼光躲躲閃閃的,“可能是夢游了吧,我夢游的時候喜歡打人,葉麟同學沒有被我打到吧。”

    你以為自己是曹操嗎,“吾夢中好殺人”,難道你想說,從6歲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打我,是因為你一直處于夢游狀態嗎。

    “啊,。”小芹打了一個更大的哈欠,“葉麟同學也去洗漱吧,今天還要爬山,感覺很頭疼啊……”

    班長今天確實安排了第二次爬山活動,會在吃過早飯後出發,速度可以稍微放緩,但務必在中午之前到達山頂,因為昨天的燒烤材料還沒用完。

    小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去水房了,一副宿醉後腦袋鈍痛的模樣。

    怎麼,酒量比我還差嗎,看小芹這情況,似乎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光的趨勢啊。

    反正班長審問莊妮之後,找小芹對質,小芹就是用“昨天晚上被灌醉了,所以全部失憶記不清”為理由,來敷衍班長的。

    但是小芹留在班長房間窗台上的鞋印,是無可辯駁的證據,小芹和莊妮從昨天開始就在一起密謀什麼,也有熊瑤月和宮彩彩作為旁證。

    另外,今天宮彩彩從床上醒來之後就一直頭疼,估計是昨晚被下了安眠藥的後遺癥。

    “小芹,你別老和莊妮混在一起,她會把你教壞的。”

    班長語重心長地對小芹加以勸告。

    “班長,對不起喔,昨天我做了什麼,真的記不清了……”小芹敲打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是接受了莊妮的飲料,才喝醉的。”

    “大概吧……”小芹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莊妮明明說那個只是軟飲料的……”

    “你喝醉了,還能從窗外把滑鎖撬開。”班長不可能不對小芹起一定的疑心。

    “(*^__^*)嘻嘻……”小芹吐著舌頭跟班長賣萌,“听媽媽說,我喝醉了以後就會變得很大膽,連黑甲蟲都不怕了呢。”

    你原本就不害怕黑甲蟲吧,你喝醉了以後,連黑超特警組都要退避三舍吧,(小芹星人來了,大家快跑啊,)

    由于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班長沒有強求大家都要按同一速度上山,允許三三兩兩地組成小隊伍,慢慢朝山頂集合。

    也允許一路上采些花花草草作為標本,但仍然三番五次地強調安全,絕對禁止私自下水游泳。

    我們的隊伍剛到山腳,曹公公就搖搖晃晃地從種花人小屋那邊出現了,並且第一時間跑到班長面前,以防大喇叭為首的那些女生打他。

    班長似乎並不意外,昨天晚上曹公公去張大爺那里借宿的時候,事先給班長發了一條短信,所以班長從頭到尾都知道曹公公在哪里。

    否則的話,在一個同學失蹤的情況下,班長是不可能安心睡著的,即使被下了安眠藥也一樣。

    看見我那睡眠不足的疲乏樣,班長今天沒有給我安排搬運重物的任務,只讓我照顧同樣疲乏的小芹,上山慢一點不要緊,不要讓小芹出危險。

    小芹自然很高興,我也不覺得班長的安排有什麼不妥。

    說起來,跟昨天晚上洗完澡後,女生們紛紛換上裙子不同,今天由于要再次爬山,大家的服裝又換回了昨天爬山時的那一套,或者是相近的款式,只有莊妮仍然是一身黑色套裙、黑色絲襪。

    我總覺得莊妮想找個機會把我推入山澗,所以故意帶著小芹走得很慢,事實上我們倆因為睡眠不足的關系,確實也不適合走快。

    又換回班服白T恤,和藍色牛仔褲的小芹,頭上仍然帶著那頂草帽,讓我不時朝草帽上瞧上兩眼,希望那只價值連城的“藍摩爾亞美尼亞蝶”(簡稱雅蠛蝶)再次飛回來。

    不光朝小芹的草帽上看,閑著沒事也四處亂瞧,萬一我逮住了這只藍閃蝶亞種,不就發財了嗎。

    結果快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沒看到藍閃蝶,倒是看見左前方的灌木叢,被什麼恐怖的生物完全破壞了,而灌木叢後面的幾十根毛竹,更是東倒西歪,連根拔起,被熊貓瞧見了一定很傷心。

    好嚇人啊,這是什麼情況啊,有大猩猩來過啊,你嫉妒大熊貓是國寶,所以來破壞它們的食物嗎。

    我對于翠松山上有如此可怕的物種,而深感憂慮的時候,小芹卻好像沒看見一樣,拉著我的衣襟說︰

    “葉麟同學,快點走吧,不然咱們就落後太多了。”

    班長他們路過這片毛竹林的時候,肯定也停留過一會,對此發表過議論。

    而小芹居然對這片異狀絲毫不感興趣,那麼合理的解釋就是︰這片異狀,是小芹自己造成的,。

    原來你昨晚爬到半山腰來拆竹子了嗎,原來你不是“夢游的時候想打人”,而是一旦喝醉了就想打人啊,你突然跳窗逃跑,是為了不拿我當沙包嗎。

    我真的有可能不夠格當你的沙包啊(雖然以前當過很久),看這片竹林的慘狀,你到底用的是北斗百裂拳,還是“南斗千首龍擊”啊,或者是獨門絕技“小芹粉星拳”。

    不,不對,你的拳頭上沒有反作用力留下的傷痕,所以應該是穿著鞋,用腳踢的吧,到底是龍卷旋風腿,還是裂蹴紫炎彈,或者是干脆就是任阿姨教給你的斷骨飛踢,你利用陰陽散手中的發勁技巧,讓這一招的威力提升了十倍啊。

    摧毀這片竹林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上次你因為刑星一伙人黑化,而和我進行對決的時候了吧。

    碗口粗的竹子啊,你踢斷了它們以後,僅僅是走路變慢了一些,腳底竟然沒有受到嚴重的挫傷。

    雖然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但是昨晚你洗過澡以後,一直穿的是一雙涼鞋吧。

    根本就沒有登山鞋的緩沖能力,卻能踢斷竹子而不受反彈……你這是何等的功力啊,你如果穿上釘子鞋來施展這一招,高達機器人也要被你踢爛吧。

    幸虧你在自己陷入酒醉無差別攻擊之前,自己跳出了窗外啊,不然你留下來的話,我和奧巴馬就要遭殃了,慘不忍睹啊,我居然差一點跟妹妹的狗死在一起啊。

    “哥哥你放心去吧。”艾米在我的墳墓前發誓道,“我一定會干掉暴力女給你報仇的,在那之前,和奧巴馬一起在泥土下休息吧。”

    誰要和奧巴馬一起合葬啊,放我出去,我還有一口氣呢,因為我在千鈞一發之際,抱起奧巴馬當了盾牌,所以哥哥我沒死啊。

    怪不得小芹那麼害怕喝酒,原來她酒後就會變成空手拆高達的恐怖殺手啊。

    等等,我要算一算。

    小芹自我封閉視覺的黑化狀態,看來實力是遠遠小于酒醉狀態的。

    那,不封閉視覺的黑化狀態,和酒醉狀態哪個強。

    更進一步,如果是酒醉了以後,再讓自己完全黑化,那小芹的實力會上升到何種境界。

    已經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吧。

    即使只是作為臨時安全委員,我也決不能讓小芹再次飲酒,也千萬不能讓她完全黑化啊。

    否則她手里有一把順手的武器的話,一個人就能把全班同學都殺掉啊,初二(3)班版本的大逃殺啊。

    誒,說起來,班長沒有把那柄瑞士軍刀還給我,而是還給小芹了嗎。


【646】 私自下水

    “小芹,說起來,昨晚的瑞士軍刀……”

    “誒,我不是確實無誤地還給葉麟同學了嗎。”不知為何,總覺得小芹笑眯眯的表情後面,藏匿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難道,葉麟同學不願意把這把刀送給我,卻轉送給了別人嗎。”小芹佯作生氣地撅起了嘴,“那樣可太過分了。”

    一邊說一邊踢開路邊的小石子,可能是觸到了腳上的傷口,所以眉頭抽動了一下。

    “但是班長說……”

    我一提起班長,小芹的語調更加不滿起來。

    “班長是壞心眼的女二號,她的話怎麼能相信呢,倒是莊妮跟我說,昨天葉麟同學在班長的房間里,好像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

    “(▔ ▔)難道是班長把自己綁成很下流的樣子,來引誘葉麟同學嗎。”

    胡說八道啊,班長難道是魔法少女,用念動力把自己捆起來的嗎,把班長綁成那樣子的明明是你啊,你的繩藝LV5了啊,雖然藝術性不足,但是色氣度有余啊,你光憑看H漫畫就有這份功力,成為捆綁大師指日可待啊。

    不知道為什麼,莊妮好像沒有把我強吻班長的事情告訴小芹,難道是不想失掉親手殺死我(比如動用“磔刑”)的機會嗎。

    另一方面,小芹雖然為了能得到軍師的建議,和莊妮共享了很多情報,但是似乎並沒有說自己小時候是小霸王,並且一直欺負我的事,艾米是我親妹妹的事,貌似也沒說。

    這兩人的戰時同盟也並不十分緊密嘛……互相利用的關系本來就不夠穩定,隨時有可能分道揚鑣。

    “盯……”小芹用???樣的眼神一直看著我。

    喂喂,你盯得我心里發毛啊。

    小芹換了(☉╴☉)樣的眼神繼續盯著我。

    然後是☉▂☉樣,(.)樣,(@_@)樣。

    你跟我玩人體顏文字啊,你把自己的臉當電腦顯示屏用啊。

    你想盯得我心虛,自己交待出昨天晚上,我腦子一熱強吻過班長的事情嗎,別做夢了,這件事只有我、班長,以及莊妮知道,如果莊妮出于某種考慮沒有告訴你的話,你沒有其他途徑知道的。

    停下腳步,盯了我足足5分鐘之後,小芹自己也感覺到累了。

    “好困啊~~~~~”小芹打了個極長的哈欠,“我走不動了,葉麟同學背我上山吧……”

    口頭上這麼說,自己卻往地上一坐,背靠一塊岩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我覺得自己精力也不集中,勉強背小芹上山,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雙雙滾下山坡,就太不劃算了。

    于是我也在小芹旁邊坐下,背靠同一塊岩石,打算休息一會,小芹自覺地給我騰出了地方。

    結果在林間小鳥的鳴啾當中,我們兩個竟然肩挨肩地睡著了。

    小芹摘下草帽覆在胸前,頭歪在我的肩膀上,不知過了多久,當我被褲兜里的手機震動驚醒的時候,小芹還睡得很香。

    我沒去打擾她,動作小心地去掏手機,是班長的短信︰“第一批人已經到山頂了,你們還在路上嗎,信號不好打不通電話,只好給你發短信了。”

    我回信說我們沒事,是一不小心在休息的時候睡著了,很快就跟上去。

    收起手機,我才發現,小芹睡著的時候,一直緊緊地握住我的左手。

    用自己的兩只小手握住我的一只大手,仿佛生怕醒來之後我會不見似的。

    听說水獺這種動物,漂浮在水面上睡覺的時候,就會和同伴手拉著手,以免被水流沖散。

    我和小芹此時的姿勢,就和兩只水獺差不多。

    小芹所擔心的,是我們會被命運的洪流所沖散嗎。

    我在她柔順的頭發上輕拍了幾下,用只有自己能听見的聲音安慰她說︰“別怕,雖然我這個哥哥未必有你強,但是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

    真慚愧,昨晚在小芹行蹤不明的時候,我居然還能睡得著覺,如果是艾米不見了,我肯定要找一整夜吧。

    是因為艾米太弱,而小芹在我的心里太強嗎,還是說在我的潛意識中,義妹和實妹終究是有高下之分。

    這種想法可要不得,以後要把小芹和艾米盡量平等對待才好。

    因為被小芹長時間握住,我的左手感到有些酸麻,想換個姿勢,當我想用右手“換班”的時候,小芹猛然一驚從睡眠中醒來了。

    幾聲回歸塵世的喘息之後,小芹緊攥住我的左手不放開,呼吸急促地問︰“難道葉麟同學想撇下我,一個人走嗎。”

    “怎麼會呢。”我搖搖頭,“我只是手麻了想換一只手給你,我永遠不會把你撇下的。”

    “是騙我的吧。”小芹嘟起嘴來,▔ ▔地看著我。

    “不騙你,我可以跟你拉鉤。”我說著伸出了右手小指。

    小芹喜出望外地也伸出了右手小指,牢牢地跟我勾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耳邊仿佛听見了幼兒園時代,小孩子們拉鉤時常說的那種幼稚的話。

    但小芹沒有跟我說任何話,只是和我的小手指勾得很緊,很緊。

    我突然覺得,趁此良機,我應該跟小芹立下一些約定。

    “小芹,答應我,從今往後,你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也不要引誘我去傷害你,知道嗎。”

    小芹感受著我的小指傳過去的體溫,茫然點頭。

    “不要覺得必須經過那個‘我把你弄壞’的儀式不可,現在的你,我就已經不會拋棄了,因為你是我的……”

    “妹妹”兩個字被壓在舌頭後面,沒說出來,小芹的臉卻因此變得比昨晚班長的臉還紅,估計表面溫度都可以把茶壺燒開。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等到結婚以後,再把我交給你,也可以嗎。”

    我想回答“也可以”,卻覺得哪里不妥,于是改成另一種回答︰

    “總之……除非和你結婚,不然我不會向你提出過分的要求的。”

    “其實也沒必要非等到結婚……”小芹粉面含羞地說,“只是我非常羨慕純白的婚紗,無論如何都希望能穿一次……”

    “誒,這和你穿什麼顏色的婚紗有關嗎。”

    “有啊。”小芹很驚奇于我不知道似的,做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我看的好幾本少女漫畫里都有這種情節,講的是女主角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和男人睡在一張床上,誤以為自己失身,就一邊大喊著‘我以後結婚不能穿純白的婚紗了,’一邊哭著跑掉了……”

    別用你的少女漫畫思維,套用到現實中來啊,雖然歐美確實有一種傳統習慣,結婚的時候,只有處女才能穿純白色的婚紗,但中國在引進婚紗制度的時候,完全沒有遵守這一條嘛。

    “那個……如果葉麟同學不強迫我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再看H漫畫了呢。”

    小芹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好像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比她何時獻身更重要似的。

    在你眼里,我到底有多喜歡H漫畫啊,那些只是我家的商品而已,雖然偶爾會拿一些退不掉的缺頁殘次品,來擼個管,但是沒有把它們像關二爺一樣供起來朝拜啊。

    “當然不用看了。”我哭笑不得地說,“既然你不是真心喜歡看H漫畫,早就該不看,另外少女漫畫你以後也別看了。”

    “那……那可不行。”小芹激動道,“我以後還要做少女漫畫家呢,有狗以來最偉大的……”

    “是‘有史以來’吧。”

    “喔。”小芹急忙改正,“有狗屎以來……”

    水芹老師你自己的畫才像狗屎吧,狗屎正好可以做茄子跟土豆的肥料啊,祝你早日畫齊一個產量驚人的蔬菜大棚啊,冬山市廣大市民的菜籃子就靠你豐富了。

    還別說,我和小芹靠在一起`打了個盹以後,真的恢復了不少精力。

    我把小芹從地上拉起來,打算繼續爬山,到山頂上跟大家匯合。

    沒想到的是,還沒走出100米,就听見似曾相識的,淙淙的流水聲。

    這好像是昨天下山時曾經路過的,那條又寬又深的溪流啊,張大爺“禁止打野`炮”的牌子還豎在灌木叢後面呢,(當然現在變成了只有LOL玩家才能讀懂的“禁止打野”)

    溪水清澈見底,沿著山勢彎彎曲曲,在一塊巨大山岩的阻擋下被迫改道,改道後的水流驟然湍急起來,讓我這個旱鴨子看著有點肝顫。

    “啊,好可惜。”小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的背包讓維尼幫忙拿上山了,泳衣不在我這里,不然……”

    我的背包也由牛十力幫忙拿著呢,一起喝過婦炎潔的兄弟就是給力,雖然我的游泳短褲也在背包里放著吧……

    我嚴重懷疑,除了班長以外,所有來翠松山野游的同學,都私自帶了泳衣泳褲。

    畢竟為數不多談到翠松山的旅行者,絕不會忘記的,就是甘甜清澈的溪水,以及夏日里,溪水下面被陽光曬得溫熱的光滑圓石,,甚至還有專家表示,踩在這些吸收了太陽熱量的水底圓石上,可以起到按摩腳掌,促進血液循環,治療陽痿的作用。

    有一陣,由于專家的說法,來翠松山旅游的單身男游客變多了,但是每個人都戴著墨鏡,生怕被熟人認出來。

    可能是效果不顯著的原因,後來這些人轉投了其他更靠譜的醫療手段(比如老軍醫),翠松山也一度成為“陽痿男才去的地方”而更加無人光顧了。

    此時此刻,我和小芹卻听見,在巨大山岩的後面,隱約傳來幾個女生玩水和嬉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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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7】 有福同享

    我示意小芹噤聲,打算輕手輕腳地,摸到山岩後面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小溪中戲水。

    並非是我想偷窺女生們穿泳裝的樣子,而是身為安全委員,我不能放任她們在這麼危險的水域游泳。

    至于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站出來,厲聲呵斥她們趕快回山頂去,那是因為我不能肯定,對方一定是我們初二(3)班的人,萬一是其他游客,我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突然想到,我身邊有小芹這個助手,就好像包大人有了展昭,狄大人有了元芳,根本沒必要事必躬親,完全可以讓小芹去看看是誰在游泳,確定是我們班的人,我再出去管她們。

    我把想法跟小芹說了以後,小芹點點頭,往山岩那邊走了十幾步,突然停住,面露驚慌之色地原路返回了。

    “你怎麼回來了。”我頗為不解。

    “葉麟同學……”小芹一副想撲到我懷里求安慰的樣子,“山岩後面有……有你的徒弟和另外一個男生在偷看,我不敢接近他們啊。”

    我的徒弟,曹公公嗎,在哪,我怎麼沒看見。

    踮起腳,抻著脖子往那邊瞧了瞧,這才發現,山岩後的一片灌木叢里,蹲著兩個猥瑣至極的男生背影,其中曹公公拿著攝像機,和另一個人對著溪水指指點點,不時發出淫笑。

    我讓小芹留在原地等我,摩拳擦掌地從後面走近曹公公,剛踩到灌木叢附近的雜草,他就警覺地轉過頭來了。

    “師……師傅。”曹公公盡量壓低了聲音,向我問安道,“大駕光臨,弟子有失遠迎啊。”

    跟曹公公並排蹲著的那個男生,卻沒有轉過頭來,仍然盯著戲水的女生目不轉楮。

    我順著他的目光去看,通過山岩和灌木叢之間的縫隙,在陽光照耀下清澈閃亮的溪水里,看見了三個穿連體泳裝的女生。

    非常遺憾,一個叫得出名字的也沒有。

    不可否認的,在走進溪水之前,我腦子里幻想過維尼、宮彩彩,甚至班長穿泳裝的誘人姿態。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溪水里正在玩鬧的三個女生,雖然確實是初二(3)班的成員,但我卻叫不出她們的名字,至少分不清誰是誰。

    我記別人姓名沒有天賦,還有一定程度的臉盲,現在她們脫了平時穿的衣服,我就更對不上號了。

    不過既然是初二(3)班的成員,我就得管。

    日本有句俗語,叫“鬼也有十八歲”,大意就是講“青春無敵”,就算並非天生麗質,也會因為青春年少,散發出對異性不錯的吸引力。

    在溪水里玩耍的三個女生,基本就屬于這樣的情況。

    其中一個,好像是昨天在山頂的草叢後面換衣服,差點被曹公公偷`拍,然後讓我的一句“美女”給忽悠過去的那個發育不錯的女生。

    好似奧運游泳選手的“鯊魚皮”黑色連體泳裝,包裹在她的胸、背、臀上,隨著她的身體在溪水里浮進浮出,頗有一種引人遐想的神秘感。

    另外兩個女生也類似,因為現在人營養都好,所以青春期都有一定程度的提前,泳裝下面的胴體雖然說不上前凸後翹,倒也起伏有致。

    蹲在曹公公旁邊的那家伙,就是被這樣的景色所吸引著,我過來了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曹公公見我的目光落到同伴身上,急忙向我介紹說︰

    “師傅,這位兄弟是我昨天在張大爺那借宿的時候認識的,名叫阿星,是張大爺的孫子,我們倆相見恨晚啊。”

    于是立即就為了慶祝你倆結下的深厚友誼,來偷看女生們游泳嗎,真該一腳一個把你們踢下水啊。

    “弟子和阿星交換了好幾個激活碼之後,惺惺相惜,決定義結金蘭,他比我年長一歲,他為兄我為弟,從此以後我們兄弟倆不管是種子還是網址,都會跟對方分享……”

    你們義結金蘭就為了做這些嗎,給我向立誓同年同月死的劉關張道歉啊,怪不得都說中國所有論壇當中,氣氛最和諧的當屬草榴社區,所有人都回帖“樓主好人”、“感謝分享”、“好人一生平安”,不像是鐵血、強國論壇,動不動就是“樓主SB”、“樓主小學生”、“樓主是漢奸”、“民主之後殺樓主全家”……

    我低頭去看阿星,這家伙雖然比我和曹公公大一歲,但是身材並沒有顯出什麼優勢,既沒我高,也沒有曹公公胖。

    表情的猥瑣程度,倒是僅次于曹公公了。

    平時看上去說不定還比較老實的眉眼,此時變成了向下彎曲的月牙,眼白很多,相比之下,眼珠像黃豆一樣小。

    鼻子很普通,但下面的嘴就不普通了。

    好像章魚啊,不知是不是因為偷看女生游泳興奮的原因,像是章魚一樣高高撅起來,呈管狀的嘴,好獵奇啊。

    種花的張大爺,你確定你孫子是地球人,不是章魚星人嗎。

    他死盯著溪水的方向不動,也不說話,我也懶得理他,暫時拿他當個背景,對曹公公問道︰

    “你偷`拍多長時間了,這些女生是什麼時候過來游泳的。”

    “桀桀桀桀桀……”曹公公低聲笑道,“師傅您不知道,為了瞞過班長偷偷下水,這些女生動了不少腦筋啊。”

    “怎麼說。”

    “好像是大喇叭和小靈通共同想出來的主意,她們事先問好哪些女生想玩水,然後三、四個人一組,借口去上廁所,其實是跑到這里涼快來了……”

    “班長見她們那麼久不回來,不會起疑心嗎。”

    “師傅您別急,這就是她們團隊配合的地方了,有人在玩水的時候,其他女生就拼命分散班長的注意力,比如和她一起逗狗什麼的,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第二批‘上廁所’的女生從山頂上下來,替換前面那一組,目前這套手法效果還不錯喔。”

    說到這里,曹公公摩挲著手中的微縮攝像機,惋惜道︰

    “上一批來玩水的女生里面,有體委維尼,我本以為她會大膽點穿分體式泳裝呢,結果也是連體的,而且她游泳濺起的水花太大,差點弄花我的攝像機鏡頭。”

    “刪掉。”我不容商量地說。

    “啊,師傅您說啥。”

    “我說,把你偷錄下來的,維尼的泳裝鏡頭刪掉。”

    見我態度堅決,曹公公不敢再問,只好動作緩慢、一臉委屈地去操作攝像機的數碼屏幕,同時嘴里小聲嘀咕著︰

    “師傅的後宮又擴大了啊……難道就不怕師母……”他回頭看了一眼在遠處等待的小芹,“不怕師母動怒,把師傅您柴刀掉嗎,最近這種柴刀結局可是很流行的……”

    “閉嘴,因為維尼是你師母的朋友,所以我才要你把視頻刪掉的,你要是再張口柴刀閉口柴刀的,我就把你的攝像機……”

    正在這時,站在山岩後面的我,看見遠處有一個長發及腰的倩影,風風火火地從小溪的上游走下來了,走路的姿勢仿佛很生氣的樣子。

    誒,是下一批過來玩水的女生嗎,怎麼只有一個人呢,而且左手還牽著一條狗……

    是班長來了啊,不是來玩水的,是來抓人回去的啊,大喇叭她們的計謀騙得了班長一時,騙不了班長一世,果然被班長拆穿了啊。

    “她、她也要下水嗎。”被班長的美貌所吸引,阿星此時才開口說第一句話,並且章魚嘴變得更凸出了。

    做美夢吧你,如果班長穿上了莊妮給她帶來的泳衣,在這里下水玩耍的話,說不定我也會蹲在這里偷看一會啊,但是那不可能啊,班長不但反對私自下水游泳,而且她自己的游泳技術不好,只能在游泳池里勉強不沉底,一直將開放水域視為自己的大敵啊。

    小芹倒是游泳健將,說不定比維尼游泳技術還好。

    我向著在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默默等待的小芹比了個手勢,示意只要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就回去找她。

    反正既然班長來了,這三個女生只能乖乖跟班長回去吧,那也省得我出面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班長確認水里的三人是初二(3)班的同學以後,牽著奧巴馬,一路加速跑,風馳電掣地趕到了溪水旁邊。

    “給我從水里出來。”在距離溪水還有一米遠的地方,班長提前剎住了腳步。

    奧巴馬看著又寬又深的溪流,也顯出有點畏懼的樣子。

    誒,奧巴馬你也不擅長游泳嗎,不是說只要是狗就會狗刨嗎,你沒出息成這個樣子,對得起你在阿拉斯加的列祖列宗嗎。

    “就……就不出去。”在一陣慌亂之後,那個發育最好的女生,把自己脖子以下都沉在溪水里,跟班長頂嘴道。

    並且自恃水性很好,故意往更深的地方走了一段,那邊的溪水,已經是站直身體也可以沒過肩膀了。

    “回來,那邊危險。”班長站在岸邊不敢下水,只能干著急。

    另外兩個女生見這一招有效,便也學著往更深處走了一步,這兩人水性一般,手牽著手避免被水流沖走。

    “班長你回去吧,讓我們再玩一會有什麼關系。”發育良好的女生,對岸邊進退兩難的班長喊道。

    “你、你們給我出來,否則我去告訴于老師,讓他找你們的家長談話。”

    結果班長的虛張聲勢,逗得水里的三人咯咯笑了起來。

    “誰不知道于老師膽小如鼠,只要騙他說自己有一個脾氣不好的表哥,他就什麼都不敢做了。”

    班長強迫自己再走近了半米,但是湍急的水聲讓她只能止步于此了。


【648】 復數的老公

   “別太得意了。”班長腳踏著相對堅實的地面,朝著水里嬉笑打鬧的三個女生喊道,“我現在就打手機,叫維尼下來捉你們,非得把你們拖上岸不可。”

    “維尼啊……”發育良好的女生說,“她剛剛背著你不知道,在水里玩過一次呢,不過就算班長你現在給她打手機,等到她磨磨蹭蹭從山頂下來以後,我們也差不多玩膩了……”

    “是啊是啊。”另外兩個女生附和道,“有什麼關系嘛~~班長大人,就讓我們再玩一會吧。”

    一邊央求,一邊還調皮地朝班長和奧巴馬身上潑水,班長躲開了,奧巴馬倒是被潑濕了後頸的皮毛,露出很郁悶的表情。

    “你們萬一出了意外,我作為班長,怎麼跟你們的家長交代啊。”

    班長痛心疾首地勸這幾個女生出來,但是她們玩得正過癮,把班長的勸告當耳旁風。

    既沒穿游泳衣,游泳技術也不佳的班長,面對處于深水區的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病急亂投醫,班長甚至彎腰抱住奧巴馬的肚子,試驗了一下奧巴馬的重量,還目測自己跟三個女生之間的距離,好像要把奧巴馬當成鉛球……不,當成游泳圈拋去出,讓奧巴馬咬住對方的游泳衣肩帶,然後自己再拉著奧巴馬的狗繩,把狗和人一起拉回來。

    怎麼可能啊,班長你以為自己在玩《黃金礦工》啊。

    果然,因為奧巴馬太胖等一系列原因,班長搖搖頭,否決了自己不靠譜的想法。

    她的目光轉移到,這些女生放置背包和外衣的,岸邊大石頭上。

    那塊大石頭和班長一樣,都是隔著溪水,處在我們對岸的地方的,不然的話,班長早就發現躲在山岩後面的我們,那些女生脫下來的衣服,也說不定要遭到曹公公和阿星的毒手了。

    “你們再不從水里出來,我就把你們的衣服拿走。”

    班長故意惡聲惡氣地威脅道。

    “哈哈哈哈,班長今天太有意思了,不敢下水的班長好可愛呀。”

    發育良好的女生放肆地笑道。

    “班長要拿走我們的衣服,難道是跟牛郎織女學的嗎,糟糕了,沒有了衣服,只好嫁給班長做老婆了……”

    “嘻嘻嘻,我們三個人,班長你比較喜歡誰啊,是我吧,一定是我吧。”另外一個較瘦的女生在水里跳著,濺起高高的水花。

    “班長,偏心可不行啊。”最後一個女生說道,“反正她們倆有的首飾,我也要有。”

    尼瑪班長快被你們氣死了啊,雖然平時的班長屬于英氣逼人的類型,在男生女生當中都很有人氣,但是你們也不能把她當做男生來調戲啊。

    再說了,敢跟莊妮搶班長……美工刀在等著你們啊少女們。

    班長目光一凜,貌似是想到了好主意。

    她微微揚起脖頸,本來是一個很酷的動作,卻因為奧巴馬在高同步地進行模仿,使得一人一狗看上去稍微有點滑稽。

    “你們再不上岸,我就告訴莊妮,說你們……你們非禮我。”

    班長這句話讓我大跌眼鏡,如果不是她面對開放水域十分畏懼,恐怕是不會出此下策的。

    一提起莊妮這個殺人不眨眼,殺自己也不眨眼的黑暗子民,水里的三個女生沒剛才那麼放肆了。

    “誒,班長,我們跟你開句玩笑而已,犯得著跟那家伙……跟莊妮說嗎。”

    “對啊,萬一她詛咒我們怎麼辦,我可不想考試不及格啊。”

    莊妮的詛咒可不是考試不及格那麼簡單啊,招惹了她,小心你們的人生也會被她詛咒得不及格啊。

    “再說,我們也根本沒有非禮班長啊,都是女生,我們又不是莊妮那樣的蕾絲邊,就算我們真的摸了班長的胸部和大腿,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吧。”

    喂喂,指定的部位那麼具體,我看你也有輕微的蕾絲邊傾向啊。

    班長晃了晃手機,冷著臉道︰“你們應該知道,這部原來屬于我弟弟的手機,有一鍵錄音功能吧,剛才你們用言語調戲我的話,我已經錄下來了,如果被莊妮听見這些錄音……”

    “別、別放給莊妮听啊。”這下子水里的三個女生可嚇壞了。

    “她把我們殺了可怎麼辦啊,班長你的心也太狠了。”

    “是啊,不就是想讓我們從水里出來嗎,我們出去也就是了。”

    其實我一直在注意班長的動作,她剛才並沒有伸手到牛仔褲兜里,開啟手機的一鍵錄音功能,說剛才那段對話被錄了下來,是騙這三個女同學的。

    如果使用善意的謊言,就可以讓對方離開危險的水域,也不算是違背了班長的守序善良陣營吧。

    而且如果未來當刑警的話,也不能任何場合都實話實話,比如在盯梢的時候吧,如果疑犯起疑,對坐在咖啡館里,假裝看報紙的班長拍桌子問道︰

    “你是條子吧,我好像昨天就見過你。”

    “準確來說。”班長放下報紙,“我是刑警,一般負責普通、重大、特大刑事案件的分析、研究和偵破,並承擔案件痕跡和物證提取、檢驗、鑒定,還要協助本轄區的禁毒、反黑、反恐工作;日常來說,盜竊、凶殺、詐騙、拐賣婦幼等犯罪,都是我的警務範圍……”

    還沒科普完,疑犯就跑了啊,趕緊說謊,說自己是在這等男朋友啊。

    在我播放腦內劇場,“暫離”的時候,那三個女生已經嘟嘟囔囔地走上了岸,並且由班長和奧巴馬放哨,去樹叢後面換好了衣服。

    曹公公和阿星同時哀嘆了一聲,不能繼續看到穿泳裝的女生,讓他們很傷心。

    換好衣服,把濕漉漉的泳衣放在岸邊大石頭上晾曬以後,這三個女生把班長圍在中間,催促道︰

    “把錄音刪掉,班長趕快把那段錄音刪掉。”

    根本就沒有錄音的班長,裝模作樣地拿著手機按了幾個鍵,但是被一個女生從後面發現了破綻。

    “好哇,班長你是騙我們的,正義魔人也騙人啊,不帶這樣的。”

    “我不騙你們,你們會從水里出來嗎。”班長有點臉紅,但是並不退縮。

    發育良好的那個女生,從後面抱住班長的腰,滿臉壞笑地說︰“我不管,班長你騙人就是不對,你不是說要告訴莊妮,說我們非禮你嗎,今天我們就真非禮你一下。”

    本來,另外兩個女生還擔心奧巴馬忠心護主,結果這條狗一邊後退一邊搖頭,表示此事跟自己無關,于是她們的膽子就更大了。

    “嘿嘿嘿,小娘子,少爺我有的是銀子,你就從了我,讓我摸一下吧……”

    “是啊是啊,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哎呀,這手感……”

    經常在古裝電視劇里出現的橋段,被她們模仿出來了。

    被自己的三個同性同學圍在中間,上下其手大佔便宜,班長雖然可以奮力掙脫出來,但是又擔心在岸邊撕扯,會發生有人墜溪的危險,弄得她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

    “別、別踫那里,你們都是從哪學來的,我真的去跟莊妮說啊。”

    “怎麼,要回家告訴自己的老公啊。”發育良好的女生調笑道,“她有什麼好,整天死氣沉沉的,不如跟了我們三個,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盡享魚水之歡……”

    越說越來勁了啊,都說“斷背山下百合開”,我已經對這個連同性也不能放松警惕的世界,完全絕望了啊。

    “別在水邊鬧,跟我回山頂。”班長用自己目前所能拿出的最強硬的語氣說道。

    “誰要去啊,誰不知道離水遠了,腳踏實地以後,班長你就該收拾我們了啊。”

    “班長你在水邊的時候,比平時軟好多啊,怪不得你不願意坐船……”

    “反正回到山頂以後要被收拾,不如現在多過一會手癮,啊,要是我是男生就好了……”

    如果你是男生的話,班長早就把你踹飛了啊。

    “對了,班長,你叫我一聲‘老公’吧。”瘦瘦的那個女生語出驚人。

    “對,對,也叫我‘老公’,叫我們‘老公’,我們就跟你回營地。”

    “你們開什麼玩笑。”班長放開了沒用的奧巴馬的狗繩,伸出兩手,將提議的兩人向後推開,但是不敢使太大的力氣,怕她們掉進水里。

    仍然抱住班長縴腰的那個發育良好的女生,故作嗔態道︰“誒,小娘子跟咱們鬧上了啊,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不知道咱們冬山市三少的手段。”

    尼瑪誰是冬山市三少啊,你們是女生啊,你們《新京城四少》看多了啊。

    “班長,你不叫我們老公,我們就把你扔到水里去。”

    “對,快叫我們老公。”

    “平時你那麼威風,好不容易到了你害怕的地方,不欺負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你們……”

    班長被三個女生架著,作勢要丟到水里去,她拼命反抗,但是湍急的、在轉彎處冒著白沫的溪水,削弱了她的意志力,和三個女生加在一起的力量相比,班長的體力也不佔什麼優勢。

    “莎莎,叫我們老公,就一句。”她們甚至叫起了班長的小名,據說只有班長的父母才這麼叫她呢。

    我覺得那幾個女生雖然玩得很瘋,但是並不是真的要把班長丟進水里,只是想借機欣賞班長臉上不常見的慌亂表情罷了。

    所以我沒有立即站出來援救班長,而且對于不會游泳的我,想跨過幾乎沒頂的湍急溪水,也不可能。

    突然發現,原本蹲在曹公公旁邊的阿星不見了,而小芹眼角含淚地向我跑了過來。

    “葉、葉麟同學,有人調戲我。”

    小芹指著站在她原來站的地方,正拿著紙筆記錄什麼的章魚嘴阿星,向我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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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9】 請改天再死

    什麼,竟然敢調戲小芹,你這個色膽包天的章魚嘴,你以為叫阿星就了不起了,信不信我真把你打成天邊的星星啊。

    因為臭味相投,和曹公公結拜的義兄阿星,既驚訝又委屈地看著淚奔而走的小芹,拿著紙筆呆立在原地。

    其實阿星的姿勢,非常像是在詢問小芹的電話號碼,以便記錄,充其量就是比較二皮臉的,在街頭對漂亮女生的搭訕行為。

    但是早不搭訕晚不搭訕,偏偏在我跟小芹約定,永遠不會拋棄她,會永遠保護她的時候,跟她搭訕。

    我當然怒了啊,安慰了一下抹眼淚的小芹,立即大步走過去,要跟阿星算賬。

    “大俠,大俠。”見我氣勢洶洶地沖過去,嚇壞了的阿星連忙對我擺手道,“我沒干什麼啊,我突然發現有個美女在旁邊站著,想問問名字和手機號碼啊,她沒跟我開口說半句話啊。”

    廢話,小芹有恐男癥當然不會跟你說話了,你見她不說話,就以為她生性靦腆好欺負嗎。

    “曹賢弟,曹賢弟救命啊。”阿星回憶起曹公公口口聲聲叫我師傅,便跑向曹公公,希望曹公公替他求情。

    “那個,明年清明節的時候,我會給你燒紙的。”

    曹公公很沒義氣地把微縮攝像機往懷里一揣,轉身逃掉了。

    他之所以逃掉的第二個理由,就是因為這邊的吵嚷聲,已經使得溪水對岸的班長等人發現了我們的存在。

    三個女生停止了假意要把班長推進小溪的動作,疑惑地朝我們這邊觀望。

    “誒,剛才逃走的那個人,背影好像是曹公公啊。”

    “那個高個子不是葉麟嗎,難道他們師徒倆一直在偷看咱們游泳。”

    “葉麟沒在看這邊,倒是一副想打人的樣子……在抹眼淚的那個女孩是小芹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阿星見自己的“曹賢弟”腳底抹油先溜了,便也想效仿,把電話號碼本和圓珠筆向我扔來,然後扭身便跑。

    我左右手一分,將兩件文具分別打落塵埃,他班門弄斧,對著體驗過班長暗器水平的我使用飛行道具,再一次把我惹火了。

    “敢當著我的面欺負小芹,饒不了你。”

    我一邊大吼著一邊追了上去,對岸的女生听我這麼喊,以為我是在替小芹教訓狂蜂浪蝶,而我追趕的男生她們又不認識,于是,不知是出于集體榮譽感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給我叫起好來。

    “加油啊,把那小子干掉,讓他知道咱們初二(3)班不是好惹的。”

    “葉麟你總算干點人事了,既然認了小芹當干妹妹,就好好保護她啊。”

    “使勁打,打死那小子,我們幫你刨坑埋了。”

    有班長在身邊,這三個女生肆無忌憚,惟恐天下不亂地喊道。

    都說“紅顏禍水”,打架的時候如果有女生在旁邊,還真的比較容易出事,道兒上那些打架打出了人命的小混混,十之七八是在為了女人的場合。

    “別听她們的。”好不容易擺脫了落水威脅的班長,雖然很“紅顏”,但是完全不“禍水”地喊道,“別跟外人打架,有什麼矛盾坐下來談,這附近很危險的。”

    听見溪水對岸的那些女生,說小芹是我的“干妹妹”,阿星一邊往下山的方向撒丫子跑,一邊嘟囔道︰

    “只是干妹妹,就連電話號碼都不讓我問,你也太小氣了點吧。”

    “我小不小氣,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越听越氣,緊跑幾步從後面追上,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立即把他踢了個狗吃屎。

    “好耶。”“漂亮。”

    小芹只是用帶著喜悅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我給她出氣,倒是小溪對岸那三個女生,跳著高給我叫好,好像是沈少宜在籃球場上投中了一個三分球似的。

    “不準再打了。”班長以接近震怒的語氣向我叫道,“我命令你不準再打了。”

    我踢了阿星一腳,讓他啃了一嘴泥以後,火氣稍減,仔細想想阿星也沒做什麼必須把他刨坑埋了的事,,那樣張大爺就可以拿孫子當花肥了,何其喜聞樂見……不是,慘不忍睹。

    沒想到阿星從地上爬起來,昏頭漲腦的,沒頭蒼蠅一樣繼續往前跑,幾步就沖進了小溪里面,被溪水沒過了腿肚子。

    見我停止追擊,他繼續往深處淌了兩步,挺得意地回過頭來看著仍然在岸上的我。

    “桀桀桀桀桀……我沒猜錯的話,大俠你不會游泳吧,你們這初二(3)班是怎麼回事,不論是男班長還是女班長都不會游泳,是一對旱鴨子啊。”

    不愧是曹公公的結拜兄弟,連笑聲都一個德行。

    問題是,我哪里看上去像是初二(3)班的男班長啊,我們班是雙體委制,不是雙班長制啊,難道你听見那些女生給我加油,讓我打死你,就以為我是她們的男班長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男班長要給本班女生充當打手了,原來身為男性,必須文武雙全才能當上班長啊。

    另外給我向舒莎道歉啊,舒莎跟完全屬于旱鴨子的我不一樣,她可是能在游泳館浮起來的,她至少是個橡皮鴨子啊。

    “啊,好猥瑣。”

    由于阿星為了躲我,淌水到小溪中部,正好可以被班長那群人看到正臉。

    “長得這麼猥瑣,嘴像章魚一樣……我明白了,剛才一定是他和曹公公一起,偷窺我們游泳來著。”

    又是以貌取人啊,不過不能不說,這次你們猜對了……

    “用石頭丟他。”

    不知是誰出的主意,然後各種岸邊的小石子、碎土塊,就向阿星的頭上、身上紛至沓來,好一招“滿天花雨”啊。

    班長趕快阻止她們的危險行為,但是為時已晚,阿星為了躲一塊很大的土坷垃,扭到了腳,撲通一聲就栽倒在過腰的溪水里。

    他不成章法地掙扎著想要起身,不料慌亂之中,反而失足踏進更深的水域,正好趕上溪水拐彎中陡然加速的激流,一下子他就被流水裹挾著,向下游沖去了。

    “救命,救命啊,。”阿星絕望地大叫,雙手在水面撲騰起大片的水花。

    我勒個去,虧你長得像個章魚,竟然不會游泳嗎。

    既然不會游泳,你往溪水深處走是鬧哪樣啊,剛才我那一腳讓你摔傻了嗎。

    既然你不會游泳,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和班長是旱鴨子啊,我才要嘲笑你是陸地章魚呢。

    雖然我覺得阿星智商欠妥,這樣死掉也算是為中國的平均智商水平做出了貢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曹公公尚且偷生,阿星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不能眼看著他被溪水沖走。

    于是我沿著溪岸,朝下游飛速跑動起來,試圖在阿星被沖得靠近岸邊的時候,拉住他的胳膊。

    對岸的班長,大概也抱有類似的想法,她牽著奧巴馬拼命往下游跑,雖然對湍急的溪水仍然很畏懼,但步態干練,一心想著救人。

    那三個直接導致阿星溺水的女生,這時反而嚇懵了,各自咬著手指捂著臉,哆嗦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哼,胡鬧的時候比誰都來勁,真出了事全變狗熊了吧,你們調戲班長的本事呢,還不是得讓班長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隔著溪水,同時向下游奔跑的班長和我,讓我產生了一種默契和可以依靠的感覺。

    雖然奧巴馬那個2B狗在班長腳邊伸著舌頭,大煞風景,不過我決定將它選擇性忽略。

    小芹貌似也跟了過來,只是我現在沒時間回頭罷了。

    稍一疏忽,阿星就會沒命啊,現在他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如果他溺水而死,不論是那三個朝他丟石頭的女生,還是我和小芹,都對他的死負有一定責任啊,這其中只有班長是無辜的啊。

    但是由于她是一班之長,班里的同學在她組織的野游活動中,害得一個15歲少年喪命,那麼班長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會遺恨終生啊。

    所以阿星不能死啊,至少不能在現在,當著班長的面死啊,等到我們救了你以後,就算你日夜擼管而死,都跟我們初二(3)班沒關系了。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阿星已經被沖到一個“S”形的彎角處,他拼命將自己的頭掙出水面,然後非常幸運地,抓住了從岸邊伸出來的一截黑樹根。

    “噗哇,。”他吐出一大口水之後,上氣不接下氣地繼續喊救命,他抓住的黑樹根位于我這一邊,所以我俯身過去,左手事先抓住一棵小樹,然後用右手去撈他的手。

    但是黑樹根上本來就有泥,他用雙手也抓得不甚牢靠,不敢貿然換成單手,來接受我的援助。

    何況溪水到了此處,流速何止比剛才增加了一倍,再往下游看,赫然發現,只要阿星再往下漂流十米,就會踫到瀑布。

    不會就是昨晚維尼中了春`藥之後,把我引去的那個瀑布吧,我記得瀑布正下方有一塊大圓石啊,維尼還在上面打坐過,瀑布規模雖小,上下落差也將近4米,如果阿星順著溪水墜下瀑布的話,說不定要活活摔死啊。

    還不如淹死呢,摔死也太血腥了,讓花季少女看見你腦`漿迸裂的慘狀,你于心何忍啊,說來說去都怪你這只章魚不會游泳啊,快伸出手來,快抓著我的手,你不是八爪章魚,手很多嗎。

    此時的阿星已經臉色慘白,面無人色,他看見我伸過去的手,幾次鼓起勇氣,想單身抓住樹根,另一只手和我匯合,但是在激流的沖刷下,幾次都半途放棄了。

    “ 嚓”,黑樹根終于承受不了阿星的重量,發出了不祥的碎裂聲。



【650】都是牛頓的錯

阿星的救命稻草 那段溪岸上伸出來的黑樹根 終于斷成了兩截

于是他打著轉被溪水沖走了

距離他被沖下落差4米的瀑布 也就十幾秒鐘的事

算他命大 又踫上了溪水中間的一塊圓石 雖然圓石上有青苔 他能抱住很久 但也為自己爭取了20秒左右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 我心急火燎地在岸邊尋找能用得上的工具 看來看去 只有一根被風雨吹斷的、長約1.5米的枯樹枝 足堪使用

于是我撿起這根樹枝 雙手拿定 對準阿星短袖襯衫的袖管 呔 看我的霸王槍

一點寒芒先到 隨後槍出如龍

不偏不斜 樹枝剛好從阿星的左袖管穿進去 從右袖管穿出來 我不愧是將門之後 槍法過人啊

不對 仔細看的話 樹枝有從右袖管穿出來 而是從脖領子里穿出來的 而且還把阿星的皮肉擦傷了 不過跟他掉下瀑布摔死相比 這點傷算什麼啊

我在岸邊雙腳馬步站穩 用這根樹枝負擔著阿星在水中的重量 卻不敢輕舉妄動 直接把他從激流里拖回來

這根樹枝那麼結實 我感覺僅僅是讓阿星的腦袋露出水面 就已經不堪重負 如果過于貪心 想畢全功于一役 恐怕要前功盡棄 直接讓阿星死于牛頓萬有引力定律

短短幾分鐘內 經歷了數次險象環生 阿星被我的樹枝串住襯衫 一肩高一肩低 狼狽不堪地在溪水中間打哆嗦 可能都有點搞不清 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對岸的班長 此時牽著奧巴馬也跑到了跟我對稱的位置 她立即看出憑我的這根樹枝 無法成功將阿星救上岸去

“葉麟 你堅持住 ”班長對我喊道 並且開始解開奧巴馬脖子上的項圈

誒 這種緊要關頭 還有心情玩狗嗎

我剛這麼想 班長就把總共長達兩米的 奧巴馬的狗繩 隔著溪水 竭盡全力地沖我扔了過來

狗繩準確無誤地落在我和小芹的腳下 小芹不知何時已經站到我身後了

“小芹 把狗繩扔給溺水的人 和葉麟一起把他拉上去 你們倆千萬小心 ”

班長只恨自己距離太遠 無法親自實行這一計劃

我看了看小芹已經拿在手里的狗繩 真皮材質 結構精良 用來施行絞刑 都足夠處死法國大革命一半的人了 不愧是土豪艾米買來拴狗的裝備

如果能讓阿星抓住這條狗繩的話 肯定比現在這根樹枝好吧 只要小芹能成功將狗繩丟給阿星 那麼我完全可以放棄這根樹枝 光憑狗繩將阿星拉到岸上來

小芹呆立在我身後 望著湍急的溪水 以及不遠處下游的瀑布 還有一臉死相 喝了半肚子水的阿星

“山神真靈驗啊……”

“啥 ”

“我昨天剛向山神許願 山神就開始實現我的願望了 少女漫畫中調戲女主角的丑陋家伙 都會很快遭到報應……我心里 好高興……”

高興你妹啊 這不是漫畫世界是現實世界啊 人命關天 你有時間說那些有的的 趕快救人啊

“好吧 反正我是心地善良的女主角 不能見死不救的 ”

小芹一邊說 一邊把狗繩在頭上掄了起來 如同西部牛仔在頭上揮舞套索一樣

“嘿 ”

在小芹的呼喊聲中 狗繩被她拋了出去 不偏不斜 曾經套在奧巴馬脖子上的項圈 如今正好套在了阿星的脖子上

“目標已捕獲 ”小芹得意地對我賣萌道 “接下來就是葉麟同學的表演時間了 ”

說著就要把狗繩的另一端遞給我

我被小芹氣得直翻白眼

誰讓你玩套圈了啊 班長和我的意思 是讓你把狗繩丟給阿星 讓他“用手”抓住啊

你把項圈套在他脖子上 雖然大小寬窄都很合適 不像是要松脫的樣子 但是這樣一來 我把他往岸邊拽的過程 不是相當于給他施加絞刑了嗎

靠近瀑布的溪流很急 我不使很大力氣 是不可能把阿星拽上來的 萬一我拽到半途 把他勒死了怎麼辦

那還不如讓他掉下瀑布摔死呢 我不想小小年紀就成為劊子手啊 如果阿星掉下瀑布 殺人者就是牛頓 跟我關系了

“誒 葉麟同學分不開手嗎 ”小芹眨眨眼楮 “那辦法 雖然我體弱多病 但是跟你一塊救人好了……”

說完就開始將狗繩拉直

這下子阿星可倒了血霉 小芹使力的方向 正好勒住他的喉嚨 他兩眼一翻 表示自己不能呼吸了

“葉麟同學跟我一塊使力啊 一塊使力就能救上來了 ”

我只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開始收回那根串著阿星袖管的樹枝

好像效果還不錯 小芹救人的方式雖然野蠻 但是兩人合力 說不定真可以在阿星被勒死之前 成功地將他拉上溪岸

但是小芹和我都忽略了一點 人感到呼吸困難的時候 會產生恐慌的

阿星本來連自己是生是死都搞不清楚 此時突然感到巨大的窒息痛苦 身體條件反射地開始在水中猛烈撲騰起來

作死啊 你是不是在閻王爺那里掛了號 害怕今天不早點去 搶不到好位置啊

毫無懸念的 那根不結實的樹枝 首先斷掉了 奧巴馬的狗繩卻平安無事

小芹立即被狗繩另一端的阿星 給拉得向前跌了半步 我急忙丟掉手里剩下的半截樹枝 先是從側面抱住小芹 阻止她繼續前跌 然後從她手里奪過了狗繩

被我抱住那一瞬 小芹哆嗦了一下 似乎是感到異常幸福

我則緊緊握住狗繩 和溪流的力量相互對抗著 並且祈禱阿星不要被狗項圈勒死

但是偉大的蘿莉控 兼國父孫中山有言︰“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所以我直覺地感到 阿星會在被我拖上岸之前 就死于絞刑

更何況這家伙被勒得大腦缺氧 已經不知理智為何物 竟然開始試圖摘掉脖子上的項圈了呢

別摘掉啊 就算摘掉了也別放手啊 牢牢抓緊 我就可以把你救上岸啊

但是無論我怎麼對他喊 他的目光都渾渾噩噩 有一絲清明 估計他是鐵了心要在明年清明節的時候 收曹公公的紙錢了

看到這驚險一幕 班長心急如焚 甚至挽起了褲腳 想用自己那不過關的游泳技術下水救人

雖然我在郊23路公車上 為了面子有說自己不會游泳 但是到了此時 班長大概已經從各種渠道得知 我是旱鴨子了吧

你這個橡皮鴨子也不能下水啊 這里不是游泳館 是開放水域 是距離瀑布很近的激流啊 別給我玩舍己救人那一套啊 你會把自己也搭上的

“舒莎 你不準下水 ”我惡狠狠地命令她 故意不叫她“班長” 以表示在這里她已經不需要再盡更多的責任了

班長稍微被我的惡言惡語驚到 仔細一想 自己確實不具備下水救人的能力

和身邊的奧巴馬大眼瞪小眼 呆了一秒鐘之後 班長咬了咬牙 開始脫自己的褲子

誒 大夏天的 牛仔褲里面只有一條內褲 班長你要干嘛 別再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我現在正糾結于 如何不讓阿星摘掉自己脖子上的項圈 同時還不把他給絞死啊

看著班長在光天化日之下脫褲子 但盡管感到丟臉 卻義無反顧的樣子 我突然意識到︰班長是打算把牛仔褲脫下來 當成繩索 給我和小芹再試一次的機會啊

班長的腿很長 牛仔褲的兩條褲管也很長 拿著一頭丟給阿星的話 萬一他用手抓住 不就可以成功獲救了嗎

在這種緊急情況下 也算是一個有辦法的辦法了

沒想到的是 莊妮曾經說“班長你發育得越來越像大人了” 可能所言不虛 班長剛解開腰帶 想把牛仔褲褪下去 卻因為太過匆忙 使得型號偏小的牛仔褲卡在自己的翹臀上 無論如何都脫不下去了

我從來有見過因為脫褲子脫不掉 而如此著急的班長

當然 班長面向著我 我既看不見翹臀 也看不清內褲的顏色 一切只能憑借想象

倒是奧巴馬站在班長正後方 瞪著班長露出來的內褲背面 很興奮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在這條畜生的邏輯里︰女生內褲=可交換食物的貨幣

“女二號竟然公然色`誘 ”小芹驚呼道 “這是何等的恬不知恥啊 決不能讓她得逞 ”

在我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 小芹連鞋都不脫 “撲通”一聲 跳進了激流滾滾的溪水

我記得在小時候 她為了偽裝成男孩 下河游泳就總是穿著衣服 一樣游得比別人快

不知道小芹是不是也用上了陰陽散手的卸力技巧 總之將阿星沖得七葷八素的激流 愣是被小芹視若無物

游泳技術極其逆天的她 藝高人膽大 在距離瀑布只有二十來米的凶猛水流中 輕松加愉快地游到了阿星的附近 卻猶豫著該不該伸手去踫他

還是因為恐男癥嗎 反正章魚君就是被你的恐男癥害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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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1】專用款項

“快把他撈起來啊 ”我對在阿星附近踩水的小芹喊道 “你再不救他 他就要被我勒死了 ”

“可、可是……”小芹游刃有余地在激流中保持原位 卻帶著哭腔說道 “我不敢踫他 踫了他的話 我就不純潔了 ”

話說 你在我眼里 完全就跟“純潔”這兩個字距離十萬八千里吧 雖然跟我不小心讓你看到h漫畫有關 但是你在我面前 基本已經節操掉盡了吧

“別當他是男人 ”我叫道 “就當他是有生命的物體 ”

小芹點了點頭 水浪沾濕了她的頭發和衣衫 卻不能讓她隨波逐流 這讓她顯出一種介于強與弱、力與美之間的 特別的韻味來

“好吧 我等到他被葉麟同學勒死 變得有生命之後 再把他救上岸……”

那還用得著你救嗎 你是去救人的還是去撈尸的啊

我急怒攻心 差點也一頭栽進溪水中間

班長在對岸看見小芹跳下了水 剛開始非常驚慌 但是隨後就被小芹奧運選手級別的游泳技術所震撼 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並且不再脫牛仔褲 把褲子提上了

奧巴馬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我不會說曾經有一瞬間 我希望跟奧巴馬互換視角來著……

然而小芹只是在阿星附近踩水 遲遲不肯施救 班長听見我們的交談 知道小芹不出手的原因是因為恐男癥 她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 再次著急起來

“小芹 男人什麼可怕的 只不過是一些好吃懶做的物種罷了 你快把他救上岸啊 ”

班長雙手在嘴邊攏成喇叭狀 沖著小芹大聲喊道

喂喂 班長你說的是自己的弟弟吧 別把我也算上啊 我吃完你做的飯至少會幫忙刷碗好不好

“小芹 如果你肯救人的話 暑假剩下的二十多天 我就每天都教你做菜 ”

小芹還是不為所動

看著阿星在狗項圈的緊勒下 苦不堪言 命懸一線的樣子 班長想到這個刑具正是她提供給我的 心里甭提是什麼滋味了

“小芹 你肯救人的話 我就……我就把讓胸部變大的秘方 告訴你 ”

班長臉憋的通紅 喊出了這句謊話 她這麼說 仿佛是自己天天用那個秘方 才讓自己的胸部變得這麼大的

小芹在水中听到這個條件 立刻把耳朵豎了起來 並且自言自語道︰

“果然有秘方……宮彩彩和班長都是壞人 她們不告訴我情有可原 可是維尼自稱是我的朋友 也不告訴我……”

根本有那種秘方啊 連校醫告訴你吃木瓜能豐胸 也是毫無科學根據的謠傳啊

班長是為了救人 才出此下策 出于善意才說謊騙你啊 不管怎樣先把章魚君救上來啊

小芹在“豐胸秘方”的引誘下 繞著阿星游了一圈 終于決定從他的頭發下手

薅住對方的頭發 然後用膝蓋狠狠撞對方的臉 是當年小霸王的常用攻擊手段 就是因為這個 我才至今為止都剃短發呢

可是小芹正要伸手薅住阿星的頭發 阿星卻好死不死地 在此時把自己的脖子 從狗項圈中間掙脫了出來 並且將這個差點勒死自己的項圈 往溪水中一丟

你的命也要一塊丟了啊蠢貨 我雖然用狗繩勒得你喘不過氣來 可是也讓你不至于被激流沖走啊

這下可好 阿星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 被溪水裹挾而去 眼看著就要墜下瀑布 去見女僕控•兼無產階級革命導師的馬克思了

“救、救命 ”這時阿星才反應過味來 一沉一浮地胡亂撲騰起來

小芹一皺眉 海豚一般追了上去 先是躲過阿星亂抓過來的雙手 然後打算按原計劃 薅住對方的頭發

但是水流變幻莫測 阿星被沖得像個陀螺一般打轉 反而向小芹靠了過去

小芹光顧著躲開阿星的雙手 並且專心尋找營救時不會和對方有皮膚接觸的角度 成想 躲開了章魚君的手 卻能躲開他高高撅起的章魚嘴

被章魚君親到了額角的頭發啊 說不定連帶地連耳朵也踫到了

當然阿星並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只是在拼命呼救 拼命呼吸 全然不知道 他此時唯一獲救的希望 已經開始黑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小芹瘋狂地大叫起來 出現在眼角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溪水

“我結婚的時候 不能穿純白的婚紗了 ”

小芹粗暴地薅住阿星的頭發 但並不是為了救他 而是懷著切齒的痛恨 把他的頭跟臉 狠狠地壓進了水里

“噗啊 ”阿星被小芹壓進水面之後 又被揪出來 反復多次 而且小芹每次都讓他留在水下的時間更長

班長驚呆了

我也驚呆了

奧巴馬表示此事跟他無關

塔利班組織表示此事他們概不負責

“小芹 你別沖動 ”我冷靜下來立即喊道 “你會把他活活淹死的 ”

“嗚嗚嗚~~~~純白的婚紗 純白的婚紗 ”小芹哭著繼續把阿星往水里壓 每說一句就壓一次

我倒那麼封建 覺得小芹被其他男人不小心親到頭發 就不純潔了 就不能穿純白的婚紗了

反倒認為 這是一個契機 讓我看到了小芹治愈恐男癥的希望

當然 突然看到小芹和其他男人有接觸 我心里也會稍微感覺到有點不舒服吧……但是作為義妹 不能永遠只拿我當做恐男癥的例外吧

那樣的話 將來小芹要怎麼辦呢 我要是治不好小芹的恐男癥 我豈不是只能負起責任 跟小芹一起共度余生了

啊 好煩 心里既希望小芹的恐男癥能治好 又有一個隱秘的角落希望她治不好……人為什麼要生下來啊 宇宙為什麼要存在啊

剛剛還擔心阿星被初二班的同學“誤殺” 現在卻看見小芹有“謀殺”阿星的傾向 班長捂住眼楮 不忍再看 都快急暈了

這個時候 先是逼著班長叫她們“老公” 又向阿星丟石子闖下大禍的那三個女生 順著溪岸也趕過來了

推推搡搡地 都希望對方走在前面 生怕自己首先確認阿星死掉的慘狀

“我想丟石頭的 都是你出的主意……”

“可是我讓你丟那麼大塊的吧 ”

“這下完了 會不會有警察來抓咱們啊……”

等到她們看見班長站在河岸上 而小芹在激流當中巋然不動 像是行刑一般 把阿星的頭反復往水里壓 她們也傻眼了

“水里的是……是小芹 ”

“葉麟怎麼不下水救人呢 小芹不是說葉麟很擅長蛙泳嗎 ”

你才擅長蛙泳 你們全家都擅長蛙泳 小芹在公車上說的話你們也信 要是班長也信了小芹的話 讓我當游泳救生員 你們就等著挨我的霸王槍吧

為了避免大家誤會 我必須澄清一句 這里的“霸王槍” 指的是我剛才“槍出如龍” 串起阿星襯衫的那一擊 不是其他什麼不和諧的東西

“小芹是在干什麼啊 她到底是在救人 還是……”

“完了 這回警察一定要把咱們帶走調查了 可憐我還有交過男朋友……”

瘦瘦的女生說著哭了起來

你們別在這添亂好不好 雖然以你們的三腳貓游泳技術 讓你們到激流中幫忙救人並不現實 但是你們至少可以別添亂啊 我總算知道戰爭年代 為什麼常有將軍槍斃不听話的士兵了

在這場我和班長共同組織的救人戰役當中 小芹是先鋒主力軍 只是情緒不穩定 現在反而要把拯救目標殺掉……但是暫時還殺掉啊 我覺得還不能放棄治療啊

倒是你們仨人屁用有 除了鬧就只會哭 擾亂軍心 如果是戰爭年代 我要把你們推出去強`暴……不是 打錯字了 是槍斃啊

仿佛听見了某個平行宇宙中 軍事參謀曹公公的聲音︰

“葉將軍威武 這幾個女兵確實屁用有 不過小人覺得 她們的屁股還有點用 死罪可免 活罪難饒 可以……”

可以你妹啊 我正在救人啊 你在那個發生世界大戰的平行宇宙里 有工夫出這些餿主意 還不如告訴我︰在那個世界 班長到底是我的上司 還是我的部下啊

我晃晃頭 關閉了不請自來的腦內劇場 並且對不停折磨阿星的小芹喊道︰

“住手吧 小芹 真正喜歡你的人 不會在乎你被別人親了一下頭發的 你能穿純白的婚紗 我保證你能穿 ”

小芹暫停了把阿星壓入水中的動作 遲疑地望著岸上的我

我趁熱打鐵 繼續喊道︰“把人救上來 你把人救上來 我就給你買純白的婚紗 我會存一筆錢 專門用來給你買純白的婚紗 ”

听了這句話 小芹扁著嘴 強忍著因為感動 要再次流出的淚水 薅著阿星的頭發 踩水把他拖到了岸上

章魚星人臉色慘白 但好歹還剩下最後一口氣 我們的營救大作戰成功了

班長听見我答應給小芹買婚紗 惘然若失地抬起一只手抵在唇邊 看向我和小芹的目光 稍微帶了一些懷疑

不過看到我輕撫小芹濕漉漉的頭發 夸獎她能干的樣子 大概又覺得跟自己夸獎舒哲獲得奧數比賽好成績的時候 相差不多 稍微放寬了心

然後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 突然變得臉紅起來 難道是在幻想自己穿上婚紗是什麼樣子

班長你的腦內劇場也略強大啊 在那之前 好好想想應該怎麼告訴小芹︰你根本就有什麼豐胸秘方 剛才都是騙她的啊



【652】華山論劍

小芹把阿星救上岸之後,我倒提著他的兩隻腳,把他肚子裡的水控出來,班長隔著溪水告訴我,應該採取把溺水者的腹部放在膝蓋上,面部朝下的控水方式,我覺得自己的方法效果挺好,所以不以為然。

俗話說“紅顏薄命”,所以相對的,長得醜的、猥瑣的,一般都比較皮實。

就好像曹公公體力不行,還經常挨打,卻一次也沒有被打死一樣,(一次都沒有啊,)

阿星就這麼被我大頭衝下地救活了,先後經過了小芹和我的野蠻營救,他一副眼神呆滯,看破紅塵的樣子。

“你還問不問電話號碼了。”我試探性地跟他說話,萬一他因為這次刺激和長時間缺氧,變成了癡呆,我只好聯繫鬱遂良博士給他開刀治治了。

“不、不問了。”阿星搖頭如撥浪鼓,“問電話號碼太危險,不如激活碼和提取碼安全,我以後還是老實擼管吧……”

嗯,還知道擼管,孺子可教,應該沒變白痴,祖國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小芹躲在我身後,把自己濕噠噠的衣服盡量擰乾,阿星再去看小芹的目光,已經不是“生性靦腆的美女”,而是“史前暴龍獸”了。

就連河對岸的那三個惹禍的女生,也開始悄悄議論起小芹的是非。

“以前沒發現,原來小芹生起氣來這麼嚇人,不是說體弱多病嗎。”

“不愧是葉麟的青梅竹馬,殘暴的程度都不相上下……”

“兩人這麼搭,還認什麼幹兄妹啊,乾脆結婚好了……”

要你們管啊,你們這幾個禍事簍子,要不是當著班長的面,我非得把你們罵哭不可,看你們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兒戲。

班長低聲跟三個女生說了什麼,似乎是在囑咐她們,不要因為小芹偶爾的情緒失控而疏遠小芹,這幾個自稱“冬山市三少”的女生,這時倒挺聽班長的話,紛紛表示絕不會發生那種事。

“多虧了小芹我們才沒有變成殺人兇手,感謝她還來不及呢。”

“就是就是,聽班長一說我們才知道,原來小芹發怒是因為患有嚴重的恐男症啊,我們又不是男生,怎麼會惹小芹生氣呢。”

“那個……小芹不能參加體育課,原來是小時候跟媽媽練武的時候,受過傷嗎,真是太可憐了……”

儘管是出於善意,班長今天說的謊話,估計比去年一整年都要多了。

在我打電話把曹公公叫回來,讓他送阿星下山以後,小芹果然開始朝班長要豐胸的秘方。

“對不起……”班長臉紅地說,“我沒有那種秘方,是剛才情勢緊急,我才不得不騙你的……”

班長和另外三個女生,是從上游的一座獨木橋上繞過來,才能和我們匯合的,那三個女生圍住小芹問長問短,除了感謝她下水救人以外,就是稱讚她游泳技術好,還有問她能不能教自己功夫什麼的。

小芹不顧自己渾身的衣服還濕著,分開眾人,直接伸手朝班長要豐胸秘方。

所以才有班長充滿歉意的那段話。

“班長你太壞了。”小芹撅嘴道,“明明有豐胸秘方卻不告訴別人,只顧著自己變大,還說話不算話……哼。”

班長剛想解釋,另外三個女生又把班長圍住了。

“誒,班長你有那種秘方,也告訴我們好不好。”

“對啊對啊,別吃獨食嘛,班長你已經這麼漂亮了,就算把秘方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會跟你搶男人的。”

“班長,只要你告訴我秘方,我自願擦一個學期的教室窗戶。”

班長被小芹和“冬山市三少”圍在中間尷尬無比,由於話題特殊,也不好意思向我求助。

我則暫時替班長牽著奧巴馬,狗項圈也回到了它的脖子上。

和我組隊之後,奧巴馬可能是覺得我戰力非凡,至少是個合格的肉盾,所以變得非常自高自大,就算一隻蜻蜓從它面前飛過,都要呲牙咧嘴地大叫兩聲。

曹公公回來護送自己的“義兄”,故作驚訝地問阿星:“兄長何至於此。”的時候,奧巴馬就狠狠衝著他叫來著。

當時阿星也衝著曹公公抱拳,說:“賢弟有所不知,那本《泡妞指南》電子書,害人不淺,我剛想學一學搭訕……”

一句話還沒說完,奧巴馬就跳著高想要咬他們,嚇得兩個猥瑣男屁股尿流地跑下了山。

根本就沒打算去追的奧巴馬,原地做出“老子就是這麼吊”的表情,心滿意足了。

“小芹,先別管什麼秘方。”班長好不容易從人多手雜之中掙脫出來,“你上衣和褲子全濕了,跳下水救人也消耗了不少體力,要不,讓葉麟送你先回旅館,換身衣服,再好好休息一會怎麼樣。”

看班長的表情,她本來是打算親自送小芹下山的,但是身為野遊活動的組織者,她不能擅離職守,於是這個光榮任務只好交給我了。

不但要讓我送小芹下山,也讓我把奧巴馬一塊送下山去,因為她覺得自己跟狗玩的時間太多了,玩物喪志,才導致女同學有機可乘,背著自己來偷偷游泳,還險些出了大的事故。

難得有一隻不太怕自己的狗,卻不得不忍痛割愛,交給我掌管,班長充滿了責任感的眼神裡,也流露出很捨不得的樣子。

“班長,這是艾米的狗,以後還有機會的。”我安慰她說,“下次我去青姿學園的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狗。”

班長沒回答我,大概是在擔心自己在艾米那邊聲望不高,不請自來,會不受歡迎吧。

囑咐對方注意安全之後,我和小芹、奧巴馬一路向下,班長和另外三個女生一路向上,分成了兩支隊伍。

輕車熟路地下山,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我們回到旅館的時候,大概只有早上10點半,太陽的熱力漸漸抬頭,小芹的濕衣服已經半乾了。

不過她還是去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雖然這個時段,特殊教育學校的附屬旅館本應不提供熱水,但是我跟校長商量,說可以另外支付熱水費用,希望開個特例。

校長表示,我和彭透斯一樣,都是給特殊教育學校愛心捐助過的慈善人士,不可能再因為這個朝我收錢,痛痛快快地給小芹單獨燒了熱水。

不管怎麼說,小芹和我都是昨晚睡眠不足,今天又參與了救人這麼耗體力的事情,小芹洗過澡後,穿著便裝,躺在自己的床上昏昏欲睡了。

“哎呀,我的草帽……”

小芹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頭上少了什麼,大概是在救人的時候,不知隨手丟在哪兒了吧。

“算了,你喜歡草帽的話,回去我再給你買一個。”我坐在小芹的床邊安慰她。

其實小芹丟了草帽,我比她還心疼。

草帽不要緊,反正也不是海賊王的證明,但是草帽上的未知化學塗料,曾經吸引過稀有藍閃蝶落在上面啊。

不是普通的藍閃蝶,是藍摩爾亞美尼亞蝶,又稱“雅蠛蝶”啊,外國的“蝴蝶收藏家”論壇,有富商吃飽了撐的,要出50萬美元收購它啊。

“啊~~~~~~好睏啊~~~~~”小芹躺在床上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葉麟同學也困了吧,不如,再一起睡一會,趁著同學們都在山頂……”

小芹這句話並沒有色`誘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希望我像今天早晨上山時一樣,和她肩挨著肩睡一覺,她似乎有我在身邊,會睡得特別安穩。

安穩也不行啊,如果讓你養成了我在身邊才能睡著的習慣,難道要天天一起睡嗎。

有一回外面打雷,艾米也從鄰屋抱著枕頭走過來,希望能跟我在一張床上睡……後來睡得倒是挺安穩啊,親人的血脈有安撫神經的效用嗎。

別拿我當抱枕和安眠香薰使用啊,以後你們倆一個實妹一個義妹,難道都要在我身邊才能睡著嗎,我才是最需要抱枕的那個人好吧,你們挨得那麼近,我還怎麼抱抱枕啊,難道左右一邊一個,拿你們倆當抱枕嗎。

小芹跟我輕聲說著話,漸漸地眼皮睜不開了,還很可憐地做出想要抱著我胳膊的姿勢。

沒辦法,暫時藉給她一隻胳膊抱著,等她睡著了再回收吧。

奧巴馬被我拴在了維尼的空床鋪下面,我示意不准它出聲吵到小芹,它點了點頭,然後又把嘴張得老大,示意我應該餵牠吃的來收買它。

我手頭又沒有班長準備的,“德州牛肉`棒”那種狗零食,於是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大概是維尼吃剩的半盤瓜子。

奧巴馬露出嫌棄的表情,並不買賬。

我回憶起曹公公的背包裡,貌似放著一些驢肉乾,於是就打算回房間去找找,免得奧巴馬肚子餓了,會亂吠亂叫,吵醒小芹。

結果小芹在睡夢中拉著我的胳膊,不讓我走,我想了想,只好脫下自己身上的班服白t卹,代替我的胳膊讓小芹抱著。

小芹把我的t卹揉成團抱在懷裡,似乎還在嗅上面的味道,因為我撤走胳膊而微蹙起來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我輕手輕腳地開門,光著上身回自己的房間拿衣服,還有肉乾,卻不曾想到,臨近中午時旅館裡貌似安謐的氣氛,只是薄薄的一層假象。

真正的情況是:昨天那兩個互相鬧掰的昆蟲學家,各自找人來幫自己抓藍閃蝶,結果今天早上,消息走漏了出去,蒙塵的土路上,已經有40多輛汽車瘋狂駛向平時無人光顧的翠松山,即將圍繞50萬美元的懸賞,展開一陣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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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 圍攻光明頂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剛套上一件黑色緊身背心,還沒來得及給奧巴馬找驢肉干,就听見旅館門口,也就是特殊教育學校後門附近,傳來輪胎摩擦地面,以及引擎轟鳴的聲音。

    誒,難道大喇叭的美食微博真的有那麼多粉絲,她昨晚上傳了幾張照片,寫個十幾個字的旅游心得,就引來這麼多觀光客,了不起啊,听說所謂的“有微博階級”,上可抵抗強拆,下可號召粉絲抵制日貨,大喇叭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相比,相當于已經修煉到元嬰期了啊。

    我好奇地出去看熱鬧,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

    剛一踏出旅館門口,就發現那一老一小兩個昆蟲學家,渾身纏著繃帶,坐在輪椅上對罵啊。

    “你個小王八羔子。”

    “你個老淫棍。”

    “說了不要亂叫人,你偏要叫,這回可好,引來這麼多想發財的。”

    “憑什麼只許你叫兒子,不許我叫兄弟啊,再說,本來我都快抓住了,你往我腳下一撲,害得咱們滾進山溝里了吧。”

    “廢話,寶貝蝴蝶怎麼能讓你這個小兔崽子得到。”

    “我操你姥姥……”

    撇下這兩個重傷號不談,在他們後面,停了17、8輛車,有面包車、吉普車、摩托車……數量還在繼續增加中。

    從車上下來的人,滿臉橫肉的居多,雖然手里都拿著捕昆蟲網,甚至更大的捕魚網兜,但是不知情的人看了,絕對不會以為他們是來捉蟲子的,反倒像是來參加流氓比武大會,競選“冬山市第一流氓”的光榮稱號的。

    “听說只要捉住蝴蝶,就有50萬元。”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光頭壯漢,攥著手里的大號捕魚網兜,氣勢洶洶地說道。

    “可不是嗎,這可比收保護費來錢快多了。”

    “不是50萬元人民幣,而是50萬美元啊,听說美元兌換人民幣是1:6……50萬乘以6等于多少來著……”

    小學生的題目都不會啊,果然只能做流氓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了。

    得到消息,前來參加搜山捉蝴蝶大行動的,基本都是20歲以上的,游手好閑的人,他們越聚越多,把旅館前門擠得水泄不通,並且拼命向兩個昆蟲學家請教目標蝴蝶的特征。

    “藍色的就行嗎,我把普通蝴蝶用藍墨水染成藍色,能混過去嗎。”

    “混你媽蛋,你以為外國人都是傻子啊。”

    “老先生,您傷得這麼重,已經沒法自己去抓蝴蝶了,不如讓認識蝴蝶的您兒子,跟我們一起行動,到時候平分賞金,怎麼樣。”

    一個很有智慧的流氓提出這個要求後,其他人也開始了對老昆蟲學家兒子的爭奪。

    小昆蟲學家,那個剛工作不久的大學生,雖然傷得也很重,但是他叫來的兄弟不少,所以自成一派,對藍閃蝶也是勢在必得。

    “話說,真的值那麼多錢嗎,我在淘寶上發現,有的藍閃蝶300塊錢就賣啊。”也有人提出質疑。

    仁兄,您被坑了啊,那種有瑕疵的普通藍閃蝶標本,明明200塊就應該包郵的。

    “沒錯沒錯,不值錢,你快走吧。”有人巴不得別人退出競爭。

    “老四,你傻了吧,听說翠松山上的那種蝴蝶,是什麼藍閃蝶亞種,比一般的藍閃蝶名貴好幾萬倍。”

    “它哪兒名貴啊。”老四還是不開竅,“憑什麼加個‘亞種’,就值那麼多錢啊。”

    “說你笨你還不信,你也不想想,印錯的郵票和鈔票,跟正常的能有多大區別,為什麼那麼值錢,物以稀為貴嘛。”

    “老大說的對,老四,你就這麼想,如果你是‘人類亞種’,是不是科學家就得把你抓到研究所去,整天研究。”

    老四大驚︰“你們怎麼知道我是人類亞種,。”

    我勒個去,這流氓不但智商低,還是個有中二病的流氓啊。

    各色奇葩人士齊聚翠松山,這節奏是要出事啊,我們初二(3)班的同學,這個時間還在山頂營地上看風景,吃燒烤,對即將到來的捕蝴蝶大軍一無所知呢。

    掏出手機,準備給班長打個電話,讓她早有防備,卻一打眼發現,從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里,先後下來五個身穿高級登山服,臉卻長得歪瓜裂棗的年輕人。

    ,,不是刑部五虎,還能是誰。

    “你們過來湊什麼熱鬧啊。”我氣得大叫。

    走在前頭的刑星,第一個發現了我站在旅館門口,驚訝之余,立即帶著兄弟們跑過來向我問好。

    “葉大哥,您怎麼也在這兒啊。”

    “難道也是來捉藍閃蝶的,葉大哥效率好快,看您這以逸待勞的樣子……昨天晚上您就來了吧。”

    我昨天確實想過捉藍閃蝶,但是眼看著它從我眼前跑了。

    曾經有一只罕見的蝴蝶飛到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時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我會對那只飛走的蝴蝶說三個字︰“雅蠛蝶。”如果非要讓我拿這只蝴蝶去交換什麼的話,我希望是︰50萬,美元。

    我看見刑部五虎各自帶了捕昆蟲網,還是挺高級、挺專業的捕蟲網,我不由得伸手對他們說︰

    “還有多余的嗎,有多余的借給我一個。”

    “有,有多余的。”刑星趕忙把自己手里的捕昆蟲網獻了上來,“葉大哥想要,就算是沒有也要說有啊。”

    我握住捕蟲網的鋁合金伸縮桿,又問︰“你們幾個都是富二代,為什麼也來湊熱鬧,來翠松山搶藍閃蝶啊。”

    “葉大哥看您說的。”刑星撓了撓自己遍布麻點的臉,“我們在青姿學園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比我們有錢的多得是。”

    “是啊是啊,就算有錢也是父母的,他們哪里肯一下子給我們50萬美元啊。”

    “而且這件事現在傳得滿城風雨的,這麼多人來搶,萬一被我們搶到了,豈不是很有面子的事,到時候道兒上傳頌著我們的英雄事跡,葉大哥您臉上也有光啊。”

    刑部五虎呵呵笑著,仿佛覺得此次前來翠松山,是一本萬利的事。

    “你們會游泳嗎。”我突然問。

    “誒。”刑星疑惑道,“怎麼抓蝴蝶還要會游泳嗎,這蝴蝶難道是生活在水里的。”

    “哎呀,不愧是‘亞種’,真了不起。”

    “難道是‘亞特蘭蒂斯’蝴蝶。”

    我敲著手里的捕蟲網伸縮桿,讓他們安靜下來,並且擺出大哥的威嚴告誡他們說︰

    “別看不起大自然,翠松山雖然作為旅游景點被開發過,但是由于客流量很小,上面還是很原始,很危險的。”

    可能是借用了班長的一些台詞吧,不過反正刑部五虎也不知道。

    “你們非要上山捉藍閃蝶,我也不攔你們……”

    刑部五虎看著我手中的捕蟲網,相顧而笑。

    “但是……。”我提高了音量,“給我注意安全,不會游泳就別靠近水邊,斷崖和深溝也給我離遠點。”

    為了讓他們知道疏忽大意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我指了指那兩個仍然在輪騎上對罵的,渾身繃帶的昆蟲學家。

    “你個小****。”

    “你個老****,我**你的姥姥的**。”

    刑部五虎看了他們之後很受啟發,紛紛表示,一定會注意安全,不會落到他倆那種好似木乃伊的境地。

    這時,曾經向老昆蟲學家表示,要和他兒子合作的,那個很有智慧的流氓,開始問起旅館的住宿事宜,,他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听說學校後門出了事,風風火火跑來的特殊教育學校校長和兩個保安,看到這麼多面目凶惡的人圍在旅館門前,驚得一身都是汗。

    “你、你們要干什麼。”校長拼命壯起膽來,後面的兩個保安也緊張地握住了腰間極少使用的警棍。

    “不用怕,不用怕。”有智慧的流氓好言相勸道,“我們是昆蟲愛好者,听說翠松山上出了珍稀物種,所以慕名而來的,請問,這間旅館還有空房嗎。”

    校長抬了抬自己的眼鏡,皺眉道︰“有是有,但是正趕上學生野游,已經住滿了一半,剩下的能住人的,大概只有11、2間了……”

    “那先給我6間。”有智慧的流氓立即遞上一疊鈔票,算是住宿押金。

    “誒,一下子要6間,你還讓不讓別人住了。”競爭者在後面提出抗議。

    有智慧的流氓輕蔑一笑,“先到先得,我給你們留下一半房間,已經夠意思了。”

    “啊,老板,我要兩間。”這時才反應過來的競爭者,管眼鏡校長叫“老板”,並且揮舞著鈔票,搶著往校長的手里塞。

    “不要把房間給他,給我們。”另外一個人擠了上去,“我出雙倍的住宿費。”

    “我出三倍,我要租一個月,住宿費我現在就給。”

    一心想著發財的各路人馬,紛紛往眼鏡校長的手里、兜里塞錢,眼鏡校長尷尬得要命,表情像是夜總會里過于受歡迎的脫衣舞娘似的。

    尼瑪,真的像舒哲說過的那樣,只要說翠松山上有超級值錢的珍稀蝴蝶,就會有一大幫財迷聞風而來,把特殊教育學校的附屬旅館房間,一搶而空啊。

    一語成讖啊,只不過舒哲的建議是讓我們編造謠言,現在的情況,是確有其事,而且由于藍閃蝶亞種價值50萬美元,到時候會爭奪得極其慘烈啊。

    我在山頂的同學們不會有事吧,這可相當于九大門派圍攻光明頂啊。

【654】 一大波僵尸

  翠松山雖大,在這三、五十號地痞流氓、社會閑散人員的包圍下,也顯得小了。

    不管搞沒搞定住宿事宜,這些人都舉著捕蟲網、捕魚網往山上走,生怕落于人後,把50萬美元的賞金拱手讓人。

    “葉大哥,咱們一起去。”刑星詢問我的意見。

    我稍一沉吟,讓他們先走,自己又回了一趟旅館,從曹公公的背包里,翻出一整袋驢肉干,都用來給奧巴馬打了牙祭。

    “如果有不認識的人進入房間,就把小芹叫醒,知道嗎。”

    我把另一端拴在維尼的床腳下的,奧巴馬的狗繩,改成了活結,如果奧巴馬用力的話,可以自己掙脫。

    只要有吃的,奧巴馬並不在意自己有沒有自由,它一邊吃一邊向我點頭,表示會盡力充當守門員,只要我回來以後再喂它好吃的就行。

    由于這座特殊教育學校的附屬旅館,是由學生宿舍改建的,所以簡陋歸簡陋,建築質量沒的說(就連山頂處的公共廁所,質量都能扛過5級地震),隔音效果方面,也相當不錯,我估計小芹摟著我的上衣睡得深沉,不見得會被走廊里來回走動的捕蝴蝶黨人吵醒。

    更何況就算是辦妥了入住手續,這些人也不會停留,而是急不可耐地立即向山頂出發了呢。

    看著小芹摟著沾有我汗水的白T恤,甜美安詳的睡姿,我暗暗決定,。

    藍閃蝶是老子的,決不能讓其他人搶走。

    本來昨天只差一點就得到了,我今天去抓它只是為了物歸原主而已。

    我有能力,有信心,從昨天開始,我已經對翠松山比較熟悉了,總比頭一次上山的人,要熟悉地形。

    而且我大概還記得,小芹的草帽可能丟在了哪個位置,那個草帽是關鍵道具,只要找到了草帽,我就比其他人多五成的機會。

    至于為什麼非要得到藍閃蝶不可……50萬美元你不想要嗎,給我時間的話,我能想出50萬個理由,證明我需要這筆錢呢。

    我是有妹妹的人啊,相對于大喇叭有微博,我是只有妹妹的人啊。

    艾米雖然作為蘿莉偶像,日進斗金,但是我不希望看到妹妹成為猥瑣男們的意`淫對象啊。

    而且她的成功是有艾淑喬做後盾,才得以存在的,艾米雖然外形甜美,但是對粉絲的態度一塌糊涂,都快趕上賈斯汀•比伯了,(雖然同樣是從陽台上往下吐口水,艾米的口水說不定有曹導演那樣的變態去接吧……)

    盡管我暫時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可以從艾淑喬那里奪來妹妹的監護權,但是,總歸要做好準備啊,總歸要給妹妹創造一個不用拋頭露面,不用被人意`淫,也可以勉強接受的經濟環境啊。

    小芹那邊也是一樣,雖說小芹苦日子也耐得住,還表示不希望我太有錢,否則容易像她父親一樣到處沾花惹草,,但是我已經決定對實妹義妹一視同仁了,艾米有的,小芹也應該有啊。

    而且我不是剛剛答應,在小芹結婚的時候,要給她買一套純白的婚紗嗎,當然是要買最高級的了,要買最高的婚紗,肯定需要一大筆錢吧。

    等等,小芹穿了這件純白色的高級婚紗,到底是要嫁給誰呢。

    怎麼覺得“為他人作嫁衣”那句話,好似可以用到我身上了呢。

    無法想象穿著婚紗的小芹,幸福地挽著別人的胳膊,但是如果我把自己的胳膊交給她挽住,那豈不是,,我還要給自己買一件襯得上高級婚紗的,高級西裝禮服。

    雙倍的資金需求啊,雖然我沒說將來一定要娶小芹,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把自己買西裝禮服的錢,也準備出來啊。

    總之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錢花不完我捐一部分給特殊教育學校也好啊,總比那些流氓地痞得到錢以後,花天酒地要好吧。

    于是我用眼神示意奧巴馬,給我在房間里看護好熟睡的小芹,奧巴馬啃著驢肉干,點頭算是答應了。

    接下來,我也加入了圍攻光明頂的大軍,開始朝翠松山進發了。

    剛走到山腳下,路過張大爺的種花人小屋,就看見前方煙塵滾滾,一陣混亂之後,剩下滿地的殘枝敗葉,然後張大爺指著那些捕蝴蝶黨人的背影,跳著高罵︰

    “俺的花田,俺的花田全被你們踩壞了,你們這些畜生,挨千刀的,給俺回來,賠錢。”

    見對方人多勢眾,誰也不理他,張大爺頂著在太陽下 明瓦亮的光頭,欲哭無淚地蹲在花田旁邊,唉聲嘆氣。

    “操你們姥姥,俺還指望著賣了這些花,給自己續弦咧。”

    我靠,張大爺你人老心不老,還盼著黃昏戀啊,你這麼吊你孫子知道嗎,你孫子今天差點沒淹死,是我義妹把她救上岸的,你知道嗎。

    為了不被張大爺認出,我就是昨晚踩壞了他一部分花田的人,我小心翼翼地繞著他走,也不知道曹公公把他孫子阿星送回來後,兩個人在哪里,,難道是在小屋里欣賞曹公公攝像機里的偷`拍視頻嗎。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抓藍閃蝶的正事要緊。

    突然想起,我光想著錢的事,竟然忘了給山頂上的班長打手機,通知她“一大波僵尸正在靠近”,讓她有個準備。

    “嘟……嘟……”響了5聲之後,班長才把電話接起來,我剛想說藍閃蝶和捕蝴蝶黨的事,班長卻先一步對我說道︰

    “糟糕了,現在山頂上,同學們……全亂成一鍋粥了。”

    誒,那些人剛經過張大爺的花田,不可能那麼快到達山頂啊,難不成他們個個都是劉翔的師兄,不參加奧運會,只是為了展示我們的大國風度,留幾塊獎牌施舍給歐美病夫嗎。

    仔細听下去,我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就像刑部五虎剛才說的,“翠松山有價值50萬美元的珍稀蝴蝶”一事,已經消息走漏,在冬山市傳得滿城風雨了。

    我們班同學的家長,自然也有听到這個消息的。

    于是在貪財方面,不輸給任何其他種族的中國孩子的家長,立即打電話通知自己已經身在翠松山的兒子、女兒,讓他們“順便”找一找那個什麼藍閃蝶,反正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是抓住了藍閃蝶得了50萬美元,初中就不用上了。

    消息瞬間就在山頂傳開,同學們都瘋了啊。

    雖然心里知道,家長關于“不用上學”的許諾多半是假,但是自己一下子賺到這麼多錢,絕對可以買好多平時想要的東西啊。

    平時對自己嚴加管束,動不動就抬出“別人家的孩子”來打擊自己的家長,也會因此對自己頂禮膜拜,從此就可以農奴翻身作主人了啊。

    想著一拿到這50萬美元,就離家出走,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去,租個小房子成天上網的人,都有了啊。

    人心渙散啊,隊伍不好帶了啊。

    為了爭奪一個內向男生帶來的,唯一一個捕蟲網,甚至還發生了激烈的斗毆啊,最後是班長命令大喇叭把捕蟲網折斷,才勉強把事態平息啊。

    但是沒有用,一個捕蟲網倒下了,並不能阻止大家發財的美夢,班長忠犬隊里面,也只有牛十力還勉強保留著理智,其他人已經加入了搜捕藍閃蝶的大軍了啊。

    女生們也沒閑著啊,雖然不像男生那麼暴力,也是東竄西竄,希望能在樹叢之間,找到那會飛的50萬美元啊。

    “要是有50萬美元,你們打算做什麼啊。”表面上采取合作態度的女同學,一邊尋找藍閃蝶,一邊還有工夫閑聊。

    “當然是,去韓國做整容了。”一個對自己的容貌很沒自信的妹子,如此回答道。

    “都換成一塊一塊的,然後躺在上面睡覺,這樣姐就也是土豪了。”

    這是找藍閃蝶比誰都狂熱的,熊瑤月的答案。

    燒烤到一半的山頂野炊,也沒人吃了,班長只好吩咐牛十力、大喇叭幾個人,先把火滅掉,免得出危險,然後再考慮該如何解決財迷癥帶來的危機。

    “于老師,您還不趕緊管管。”班長去尋求班主任的協助,“同學們財迷心竅,現在不听指揮地到處在山上跑,萬一……”

    話到一半班長不說了,因為于老師正和孫羽一起,小心翼翼地接近一只,落在樹葉上的淡藍色蝴蝶。

    九成以上的師生都僵尸化了啊,變成了眼里只有50萬美元的紅眼僵尸啊。

    班長焦頭爛額了啊,實在是沒有約束同學們的辦法了,原本“找家長”是個挺有效的威脅手段,但是現在某些貪財的家長竟然說,只要抓到了藍閃蝶,連學都可以不上啊。

    為數不多的的未被貪財病毒感染的同學,除了班長以外,只剩下大喇叭、小靈通、牛十力、宮彩彩、莊妮,以及曾經跟我打過籃球的,活死人穆中鳴。

    “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家里據稱很有佛學氛圍的穆中鳴,陰沉地說道。

    小靈通不去抓藍閃蝶,是因為身體不好,大喇叭不去抓,是因為自己太胖,動起來嫌累。

    牛十力是班長的首席忠犬,在其他成員都背叛的現在,更要意志堅定。

    莊妮則對藍閃蝶完全不感興趣,而且這個連蚊子都不肯靠近的人,估計就算她想抓藍閃蝶,也是痴人說夢。

    宮彩彩看見大家像發瘋了一樣,自己很害怕地往班長身後站,想了很久,終于鼓足勇氣,為了幫助班長對眾人喊道︰

    “5、50萬美元只相當于300萬人民幣,為了這些錢發生意外的話,太不值得了。”

    雖然宮彩彩平時人緣不錯,但是此時此刻這句本無惡意的話,還是招來了大部分女生的白眼。

    倒是男生們都動作為之一滯,仔細思考起自己成功捕到藍閃蝶的幾率有多少。

    孫羽則心懷鬼胎地從于老師那邊跑過來,向宮彩彩問道︰“那個,彩彩,你這個周末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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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5】 任務獎勵

班長在電話里跟我說,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希望我盡快趕到山頂營地,協助維持秩序。

    雖然我當上了體委,還帶領班級贏得了校內籃球賽,但時至今日,仍然有不少同學對我很是畏懼。

    男生普遍對我的印象是︰“雖然對打籃球的同伴比較關照,但是仍然跟社會上來路不明的人有交往,不能輕易招惹他。”

    所謂“社會上來歷不明的人”,有幾個倒真是貨真價實的黑社會,比如小芹父親的手下,“龍虎`豹”三人眾,不過這些人目前離開冬山市了。

    其他還有,時不時來找我,問我“什麼時候一塊去砍人”的刑部五虎。

    以及,被舒哲的偽娘打扮所迷惑,隔三差五,到校門口來問我“你把小紅藏哪里去了。”的唐江。

    唐江雖然在自己的大哥,跆拳道少館主徐天明的吩咐下,盡量不再惹是生非了,但是仍然改不了原先在“道兒上混”的習氣,還把自己一向喜歡的鴨舌帽斜戴在了頭上,被別人看見他這副模樣,妥妥的是個壞人。

    他張口閉口“小紅”,終于讓男生們認為,我把他名叫“小紅”的女朋友給搶走了,說不定還給關在了地下室里,成天和曹公公一起進行鬼畜調`教。

    我們口味沒那麼重好嗎,誰要和曹公公一起調`教舒哲啊,雖然舒哲如果肯戴上黑長直的假發,會有點班長的樣子,曹公公可能喜歡吧……

    初二(3)班的女生,普遍對我的印象則是︰“喜怒無常,長期虐待青梅竹馬,跟他走得太近會懷孕。”

    我確實虐待了小芹一段日子,但是跟她小時候虐待我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啊,還有走近我就會懷孕是怎麼回事,我一天24小時都在旋轉著噴射生命的種子嗎。

    綜上所述,班長雖然沒有明說,但此時此刻,反倒是希望我這個被大家畏懼的人,到山頂起到一定的威嚇作用。

    “誰再不听指揮,漫山遍野地找什麼藍閃蝶,那就男生砍死,女生受孕。”

    班長你是希望我扮黑臉,跟他們說這類的話嗎。

    你終于黔驢技窮了啊,正義魔人輸給金錢的魔力了啊,不冤枉啊,耶穌就是被猶大以30塊錢的價格出賣的,抗日英雄楊靖宇更慘,據說只為了兩個大餅子,就被出賣給日軍了啊。

    可惜手里拿著伸縮捕蟲網的我,就算是黑著臉說那些話,也毫無說服力吧。

    “你們不許捉,只許我一個人去捉。”

    明擺著是要減少競爭對手啊。

    何況我早已打定主意,要先去半山腰找小芹遺失的草帽,看看會不會運氣超好,看到藍閃蝶已經落在草帽上面了呢。

    如果我首先抓住藍閃蝶,班里的同學就會老實下來了吧,難不成還有人壯著膽子來我手里搶嗎。

    此時我忽略了一點︰假如我真的抓住了藍閃蝶,那麼其他人一定相信翠松山還有第二只、第三只,務必要將它們盡數捕獲,滿門抄斬方才罷休。

    抱有幼稚想法,並且過于樂觀的我,告訴班長說,我知道藍閃蝶在什麼地方出沒,我會先把它捉住,讓其他同學死了那條心的。

    “你說什麼。”听說我也要加入財迷僵尸的行列,班長既吃驚又生氣,“葉麟,你這樣做,跟買彩票期望中500萬,有什麼本質區別,上午剛發生有人落水的危險事件,你就又要……”

    感覺班長要打開說教模式,我趕緊插嘴道︰“班長你不用擔心,我會離水邊遠遠的,我做的事可比買彩票靠譜多了,那個……你盡量把同學們控制在山頂附近,別讓他們下來搗亂啊,等我捉到了藍閃蝶,拿了賞金,也不會虧待你的。”

    “你……”班長被財迷的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班長,到時候我也會給你買禮物的,你喜歡什麼。”

    “誰、誰稀罕你的禮物。”班長賭氣地掛了電話。

    班長掛了電話以後,我才發現,自己忘了把一大波流氓地痞正在上山的消息,告訴班長。

    于是重新撥打了班長的手機,班長似乎是故意將我放置play了很久,才把手機接起來。

    “你發你的財去吧,這里用不著你。”班長冷冷地對我說道。

    “班長,想發財的也不止我一個,其實,現在有好多人沖到翠松山上去了,大多數都不是好人。”

    “你就是好人嗎。”班長帶著一種古怪的高傲態度,反問我。

    “我至少是……向特殊教育學校捐過錢的人啊。”我拍著胸脯說道,“我還給李連杰的壹基金捐過五塊三毛二呢,總之好多地痞流氓、懶漢閑漢都上山了,班長你要防守住啊。”

    “你不是好人。”班長說完這句話就第二次掛了電話。

    但是與其說是對我人身攻擊,不如說是在跟我鬧別扭,不知道我又哪里惹到她了。

    我只是單純地,想為自己的家人多賺點錢罷了,班長你的父母,不也是為了賺錢,留在發展機會更多的上海嗎。

    和班長聯系完之後,我沒有緊跟著捕蝴蝶黨人的上山大部隊,而是故意等他們把我拉下一段距離,再悄悄跟上去,以使得我中途改變方向的時候,不會有人跟蹤我。

    非常意外地,我听見了身後一個有些懶散的、比較熟悉的聲音。

    “呦,又見面了。”

    胡子拉碴,一臉倦容,披著白大褂的郁遂良博士,從後面走過來跟我搭話。

    他左眼上戴的,經改造的谷歌多媒體眼鏡,隨著他的走動發出“嗶嗶”的提示音,不知道是不是在使用計步器一類的程序。

    我還是覺得那東西像賽亞人的戰斗力探測器,並且很好奇我自己在它上面顯示的數值是多少。

    “郁博士,你怎麼來了。”我無意識地轉動手中的捕蟲網,並且在心里提醒自己︰郁遂良這個改造狂人至少是艾淑喬的半個手下,雖然他有點非善非惡的意思,我還是得加著小心。

    郁博士抬頭看了看蒼翠的高山。

    “我正在勸說特殊教育學校的一些殘疾兒童,接受我的電子假肢移植手術,結果听說後山出了這檔子事,就過來看看熱鬧。”

    “哈,難道郁博士也瞧上了那50萬美元。”我打趣道,“你的願望是改造全人類,50萬美元的研究經費,恐怕只夠你打個水漂吧。”

    郁博士不置可否,從口袋里拿了一根煙出來抽,吐了幾個煙圈之後,才道︰

    “50萬美元對我來說確實不算太多,光是實驗設備的維護費用,一年就不止這個數……對了,葉麟,我看你手里拿著捕蟲網,你也想上翠松山抓藍閃蝶嗎。”

    “那又怎樣。”我擺出一副隨時準備反擊他的諷刺的架勢。

    “哈哈。”郁博士彈了彈煙灰,“你要是真抓住了,可以到我這里來領,那50萬美元的獎勵。”

    “誒。”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難道說,你就是那個在‘蝴蝶收藏家’論壇上,發出懸賞的美國富豪。”

    “不是我。”郁博士目光深邃,“想要這只藍閃蝶亞種,也就是所謂的‘藍摩爾亞美尼亞蝶’的人,是艾淑喬。”

    我心中“咯 ”一下,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又是她,怎麼到處都有她的事,弄了半天盼著發財的我,就算得到了任務道具,也要到她這個沒資格做母親的人那里,領取獎勵嗎。

    “艾淑喬發布這個任務有好幾年了。”郁博士繼續說,“听我斯坦福大學的師兄講,仿佛艾淑喬沒離開中國的時候,就在翠松山見過藍閃蝶……”

    我突然想起,老爸跟我說過,他在大學時代跟寢室的人一起來過翠松山,還見過疑似藍閃蝶的物種。

    原來不光是大學寢室的同學,還有艾淑喬嗎,你是帶著當時的還是女朋友的她,一起來的嗎。

    總感覺命運以某種奇妙而詭異的方式,在這座大山上重演了。

    “哼,這麼珍稀的蝴蝶,艾淑喬一定是打算,作為禮物來結交權貴吧。”我滿臉鄙夷地說道。

    “我不清楚。”郁博士很快又抽起了第二根煙,“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拿藍閃蝶亞種解剖一下,看看有什麼特殊的結構吧。”

    誰跟你一樣啊,反正艾淑喬一定是拿這只蝴蝶送禮的,不是送給黑手黨教父,就是送給工商業巨頭,或者政界精英啊。

    一只50萬美元的蝴蝶算什麼,不是還計劃著,把艾米的初夜,送給某個有機會競選美國總統的議員嗎。

    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都是你實現野心的道具啊,怎麼能讓你得逞。

    這只藍閃蝶我要定了,但是我捉到以後不會輕易交給你,如果它真的那麼重要,讓你出國以後還念念不忘,那你就該為了交換它,答應我的一些條件。

    首先就是,不許把艾米送給那個喜歡SM的變態議員,就算他真的在你的資助下當選了美國總統,也不可以。

    我知道,只憑一只蝴蝶,就想讓艾淑喬答應我的這個條件,幾乎是痴人說夢。

    但是我必須讓艾米遠離這種危險,蝴蝶只不過是開啟談判的道具而已,如果為了妹妹,我必須要出賣靈魂,那我也不會把靈魂出賣給你。

    我寧願把靈魂出賣給小芹的父親,三合會在美國的勢力,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通過霍振邦的渠道,讓他們把那個變態議員暗殺掉。

    為了妹妹的話,殺一、兩個人算什麼,就算讓我親自動手,我也不會手軟的。

    雖然很對不起班長,無法實現“不變成罪犯”的承諾,但是我不後悔,如果讓妹妹落到變態議員手里,我才會後悔。

    下定決心的我,卻沒有想到,生死考驗正以非常迅疾的速度,向我襲來……



【656】 兩人合作

打定主意要捉到藍閃蝶以後,我沒有在路上多做耽擱,直接找到了女生們偷偷游泳的那條小溪,小芹的草帽大概就是丟在那里了。

    結果來來回回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小芹的草帽。

    難道是掉進小溪里,被水沖走了。

    我只好心有不甘地拎著捕蟲網,在附近逡巡了十幾分鐘,可是藍閃蝶的影子始終也沒出現。

    這下糟了,沒有了能吸引藍閃蝶的草帽,我跟其他人相比,就沒有明顯優勢了。

    一邊發愁一邊往山頂走,希望能撞大運,半路撞上那50萬美元,卻看見前方不遠處,有兩伙流氓火拼了起來。

    “是我的,是我發現的。”

    “你發現有什麼用,是我捉到的。”

    “別搶,听說弄死了就只能賣出5萬美元了。”

    “我**你個**,老子左青龍,右白虎,你敢打我鼻子,兄弟們,給我上。”

    為了一只陷入捕蟲網里的藍色小蝴蝶,雙方人馬大打出手,荒山野嶺沒有趁手的兵器,他們就折樹枝、撿石頭,這一場惡斗在我看來,頗像是一部史前人類科教片。

    跟他們不一樣,我是親眼見過藍閃蝶的,所以心知肚明,他們網中的小蝴蝶根本就是假貨,但是他們財迷心竅,又互不相讓,最後導致兩敗俱傷,提前退出了捕蝴蝶大軍。

    諸如此類的事情源源不絕,為了爭搶“疑似”藍閃蝶,打架受傷的流氓太多(不到一個小時就超過了上山人數的一半),後來特殊教育學校因此賣出了好多備用擔架、輪椅,收入不菲,眼鏡校長很高興,表示終于可以給過得緊巴巴的老師們發些獎金了。

    我一路上小心謹慎,盡量避免被卷入流氓們的群毆,到了下午一點,沒吃午飯的我肚子咕咕叫了,又迎面踫上了狼狽不堪,從山頂往下撤退的刑部五虎。

    “你們怎麼回事。”我看見刑星的額角都被某種銳器刮破了。

    “別、別提了。”刑星哭喪著臉說道,“我剛看見一只藍色的蝴蝶,網子還沒舉起來,就不知道被誰從背後給踹了一腳,結果腦袋撞在石頭上,差點歸西啊。”

    旁邊的邢二虎表示自己更倒霉,他在樹林里小便的時候,突然跳過來一只猴子,偷走了他背包里的食物不說,還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好幾道抓痕。

    原來翠松山有猴子嗎,怪不得大喇叭說自己帶來的桃子被人偷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犯人。

    “野生猴子可能攜帶病菌。”我對刑部五虎說道,“趕緊帶你們的老二下山去醫院吧。”

    見刑星還有點不甘心,我加重語氣又說︰“野生猴子攜帶狂犬病毒的幾率很高,你們再不帶老二去注射疫苗,小心他發病,把你們一人一口,全送上西天。”

    不學無術的這幾個人,這下子害怕了,他們一邊諾諾稱是地往山下走,一邊小聲嘀咕道︰

    “葉大哥懂得真多,我就不知道猴子也有狂犬病……”

    “沒知識了吧,你看,十二生肖里面最後四個,猴雞狗豬,猴和狗中間只隔了一只雞,所以很容易被狗染上狂犬病啊。”

    “原來如此……不過,這麼說,離狗最近的雞和豬,豈不是更容易有狂犬病。”

    “那個……大概禽流感和豬口蹄疫,都是狂犬病的變種吧。”

    這五個糊涂蛋來得快去得也快,除了借給我一個捕昆蟲網,以及送給猴子一份午餐以外,毫無建樹。

    我倒覺得他們盡早退出是好事,一則他們不缺錢,二則萬一遇上一伙流氓跟他們搶蝴蝶,還不得讓人給就地打死。

    隨著刑部五虎和其他半數流氓的退出,現在翠松山上除了初二(3)班的同學以外,大概只剩下十幾個捕蝴蝶黨人了。

    剩下的都是精英,大概是三伙人馬,分別是年輕昆蟲學家的幾位哥們(專業人士)、有智慧的流氓(和老年昆蟲學家的兒子組成了同盟),還有一個八字胡的光頭壯漢,他手里攥著大號捕魚網兜,雖然顯得有勇無謀,但他這一伙單論戰斗力,倒是最強的一支隊伍。

    我盡量躲著這三伙人馬,避免自己人單勢孤,被他們下黑手。

    最後我還是先攀登到山頂,來到了班長他們所在的初二(3)班營地。

    要問為什麼,主要是因為我肚子餓了。

    越是接近運動員體質,越容易感到饑餓,因為新陳代謝快,身上脂肪含量少。

    我老爸幾個月前看的那本《朝鮮紀實》,就有大`饑荒時,個子高、身體壯的拳擊運動員先餓死,反倒是小個子的干癟老太太活下來的例證。

    在電話里听說,大家都因為50萬美元的賞金變魔怔了,燒烤也沒人吃,于是我打算上去先填飽肚子,然後再想辦法。

    結果剛到山頂,我眼楮就直了。

    不不不,並不是真正的藍閃蝶出現在山頂,然後同學們喪心病狂地群毆爭搶,導致滿地鮮血的慘狀。

    有班長和牛十力在,不至于混亂到那種程度。

    我眼楮發直的原因,是因為小芹遺失的草帽,現在被宮彩彩拿在手里。

    “誒,這個草帽……”

    我向宮彩彩和旁邊的班長,投過去詢問的目光。

    班長看著我手里的捕蟲網,冷冷道︰“我從小溪那邊返回時,看見這頂小芹的草帽掛在樹枝上,就撿回來,讓宮彩彩先拿著趕蚊子了。”

    宮彩彩知道這頂帽子屬于小芹之後,曾經推辭了一番,也不敢戴在自己頭上,只是局促地雙手抱在胸前,既害怕小芹質問自己為什麼拿著她的草帽,又害怕把草帽弄丟。

    見我來了,宮彩彩如蒙大赦地想把草帽遞給我,“那個,葉麟同學,請把草帽還給……”

    話到一半臉就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為草帽卡住了啊,卡在過于豐滿的胸部上了啊,別人都是用頭戴帽子,宮彩彩可以用胸部戴帽子啊。

    我急著想得到這頂能吸引藍閃蝶的草帽,迫不及待地伸手,打算把草帽從宮彩彩的胸部上“拔”出來,但是手剛伸出去,就覺得不妥,停在半空。

    最後是班長替宮彩彩解除了尷尬,將草帽交給了我,但目光中還是含著鄙視。

    那個……班長你誤會了,我得到草帽興高采烈的原因,是因為這頂草帽是用來誘捕藍閃蝶的重要道具,不是因為這頂草帽剛剛在宮彩彩的胸部上駐留過啊。

    突然想到,因為我的頭比較大,所以戴不上小芹的草帽,而且想要捉藍閃蝶的話,最好是由另一個人戴草帽,走在前面勾引藍閃蝶,然後我在後面舉著捕蟲網伺機待發。

    于是我打上了維尼的主意。

    她這個大號財迷,正在試圖爬上一棵松樹,居高臨下地搜索哪里有蝴蝶的蹤跡,我把爬到一半的她叫下來,跟她說,我有捕獲藍閃蝶的好辦法,讓她跟我合作。

    “誒,你為啥這麼好心,50萬怎麼分啊。”維尼半信半疑,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想起昨晚她逆推我的事情,稍微有點尷尬。

    “那個……藍閃蝶給我,我不一定會分你錢……”

    “我靠,你當我是傻子啊。”維尼打斷了我說到一半的話,“什麼都歸你,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啊。”

    我舉起一只手,讓維尼先冷靜下來。

    “藍閃蝶對我有……比較特殊的用處,雖然我不一定能拿它換來錢,也不一定會分你錢,但是我將來可以給你推薦一份,類似彭透斯那樣的,給艾米做保鏢的工作,待遇很優厚的。”

    其實這只是借花獻佛,艾米早就表達過,想通過類似手段把維尼留在身邊的念頭。

    維尼卻沒發現,我許諾給她的,是早已屬于她的東西。

    “誒~~~~~那可太好了。”維尼心花怒放道,“我正愁將來不知干什麼好呢,否則像我這樣下去,親戚都說我將來只能當運動員,比賽拿不著金牌,退役後就只能到浴室去當搓澡工了……”

    別給自己設計那麼悲催的未來啊,也別用那麼歡樂的語氣說那麼悲催的事啊,你如果當運動員的話,一定能拿到金牌的,我會在電視機前面給你加油的。

    達成交易後,我讓維尼戴上小芹的帽子(有點小,但能戴進去),走在前面做誘餌,而我在後面舉起捕蟲網,準備隨時出擊。

    班長見我們男女體委全都這個德行,失望地搖了搖頭。

    “當保鏢的話,我是不是應該學一點功夫啊。”維尼邊走邊問,“葉麟你能教給我嗎,我看你好像會兩手。”

    我聚精會神注意著是否有蝴蝶靠近,隨口答道︰“讓小芹教給你更合適,她的功夫比我正宗。”

    “嗯,小芹的媽媽是散打比賽的世界冠軍,現在班里人大概都知道了,不過……小芹正在生我的氣啊。”

    我讓維尼走動的時候盡量腳步放輕,免得藍閃蝶不肯過來。

    “小芹應該不會一直生你的氣的,總之咱們先把藍閃蝶弄到手,學功夫的事,之後不管小芹來教還是我來教,你總會有個師傅的。”

    維尼總是難以抑制自己快速奔跑的欲望,我讓她戴著草帽慢慢走,讓她很痛苦的樣子。

    “唉,其實我覺得彭透斯的功夫更厲害。”維尼嘆了口氣,“可惜他不肯教我,先說那是殺人的技術,很不祥,後來又說,他那種功夫只有基佬才能學會……真可惜。”

    維尼你被騙了啊,彭透斯只是覺得不適合把殺人格斗術教給你而已,你還真相信有那種類似《葵花寶典》的,只有特殊人士才能學會的武功嗎。

    等等,右上方是什麼東西,那團可愛的藍色,豈不是我一直盼望的蝴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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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 我們相依為命

看見藍閃蝶的我心花怒放,高舉起捕蟲網就要動手,只差沒有高呼“德瑪西亞”了。

    哪想到這只藍閃蝶並不孤單,在它身後50步遠的地方,追來了浩浩蕩蕩、如狼似虎、凶神惡煞的三撥人馬。

    不就是年輕昆蟲學家的好兄弟、有智慧的流氓,以及人高馬大的禿頭壯漢嗎。

    身後的人有多有少,但總體上勢均力敵,這三伙人想必是同時發現了藍閃蝶,在年輕昆蟲學家的兄弟,以及年老昆蟲學家的兒子的指認下,緊追不舍,一路從半山腰追到山頂啊。

    看他們這個地動山搖的架勢,初二(3)班的小同學們都驚呆了。

    “不想受傷的話,都到于老師那里去集合。”班長高聲喊道。

    生性膽小的于老師,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一塊山岩躲在後面,正是昨天他躲避艾米的直升飛機的地方。

    班長雖然得到消息,知道有好多社會閑散人士,到翠松山捕蝴蝶,並且在往山頂進發,卻沒想到對方如此瘋狂。

    此時藍閃蝶正飛在我和維尼的頭頂,我們兩個首當其沖,一下子就被對面的那三撥人馬沖散了。

    “你大爺的。”維尼被撞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她氣憤地要上去理論,被我攔住了。

    上山的一共12、3個人里面,最小的也有20歲,都是成人,即使是我和牛十力,也不能以14歲的身體和他們抗衡的。

    山頂營地瞬間就被入侵,變成了對方捕獵藍閃蝶的狩獵所,大部分同學都受到了驚嚇,紛紛听班長的指揮,向于老師所在的山岩退去,只有幾個不知死活的盯著飛在營地上空的藍閃蝶,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哎喲。”混亂之中,孫羽被禿頭壯漢的手下不小心踢到腳踝,他憤怒地瞪視對方,結果一見到對方身上的肌肉,馬上慫了,灰溜溜地跑到山岩後去避難,還故意選了個距離宮彩彩較近的位置。

    “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某人幅度很大地揮舞著捕蟲網,瘋狂之態溢于言表,口水都流出來了。

    “冷靜,把蝴蝶弄死了就不值錢了。”

    “弄死了也不給你們。”

    “我誰踹我,。”

    看著規制得很整齊,好比八陣圖的山頂營地,被這些人踐踏糟蹋,班長露出沉痛的表情,但是好在她事先收起了所有燒烤架和野餐墊,損失還不算太大。

    “班長,你想要這只蝴蝶嗎。”斜倚著山岩的莊妮,突然開口問道。

    “我為什麼需要它。”班長不解。

    莊妮輕笑道︰“只是覺得,顏色跟你很配而已,你的自行車不也是天藍色嗎。”

    “只為了這麼愚蠢的理由……”

    “一點都不愚蠢。”莊妮繼續向班長講明個中利害,“假如賣了蝴蝶能換來300萬人民幣的話,你的父母應該就能湊夠在上海買房子的錢,然後把你們姐弟倆一塊接過去吧。”

    “那、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班長說話的語氣,好像她和舒哲一塊被轉到上海上學,也不全然是好事。

    “上海的一個畫家想收我為關門弟子,不收我的錢還給我提供食宿……如果班長你去上海的話,那我就答應她的邀請。”

    不用細問,我也知道莊妮說的是一個女畫家,莊妮討厭男人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不可能去給一個男畫家做學徒。

    听說莊妮的父親,已經有三年沒有被允許進過女兒的閨房了。

    “你自己去吧。”班長冷冷地道,“反正你也不上學,去學畫還比較有意義,,再說,現在那蝴蝶被一大群野蠻人爭搶著,你有什麼能力把它弄到手。”

    “我知道有那麼一、兩個咒語可以做到。”莊妮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撫弄班長腦後的長發,“不過作為代價,要扣除我剩下的一半壽命罷了,只要班長你答應跟我在一起……”

    班長無情地把莊妮的手打開了。

    “早跟你說過,別學那些歪門邪道。”

    莊妮揉了揉被打疼的手,不肯悔改地又伸手過去,自顧自地幫班長梳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冬山市這種三線城市,有什麼好,班長你不肯去上海,是舍不得這里的什麼人嗎。”

    班長的臉上出現了被人擊中心髒的表情,而後立即又辯解道︰

    “我、我只是不喜歡轉學,在冬山市把初中上到一半,就拋下大家轉走的話……”

    “那高中呢。”莊妮緊追不舍,“高中會去上海嗎,我們一塊去上海,永遠別回來了好不好。”

    其實這段對話,是大喇叭後來閑聊時告訴我的,當時的我全部精神都在藍閃蝶上面,只想著能不能逮到一個空檔,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把藍閃蝶攬入囊中。

    可惜局面混亂,仿佛山頂營地突然闖進了犀牛、大象跟河馬,互相毆斗,攪得塵土飛揚,一片狼藉。

    我雖然是一匹狼,倒也不適合參與巨獸們的混戰,以免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搭上。

    自從決定要和艾淑喬作戰之後,由于敵我實力相差過于懸殊,我的思維漸漸有些謀士的風格了,因為一味用強只會送命,我答應艾米不會輕易死掉的。

    維尼卻認死理,覺得剛才撞倒自己的那個流氓,應該跟自己認錯,她露胳膊挽袖子,要沖到人群里去跟對方算賬。

    “喂,把老娘撞倒了就這麼算了,至少也該把藍閃蝶賠給我吧。”

    維尼大踏步地朝犀牛、大象,跟河馬們走去,我一把沒拉住她。

    “藍閃蝶,藍閃蝶在哪。”

    一個身高較矮,被同伴們擋住視野,失去了藍閃蝶蹤跡的流氓,暈了頭,紅了眼,听維尼張口說“藍閃蝶”,立即舉著捕蟲網向維尼撲過來了。

    “我擦,你舉著網子要干嘛,要把姐抓回去當標本啊。”維尼把草帽從頭上摘下來,往地上一丟,大喝道︰“來,我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矮個流氓的捕蟲網甚是粗劣,各種鐵絲暴露在外,不由得讓人聯想起豬八戒的九齒釘耙,我覺得維尼不佔便宜,上前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拽走,結果維尼上來了倔脾氣,說什麼也不走,非要和對方決一勝負。

    女漢子你夠了啊,你倒是在山頂吃飽喝足了,我還餓著肚子呢,我用力拉了你三、五下你都不動地方,多不給我這個斯巴達面子啊。

    我一賭氣,走過去一彎腰,用肩膀抵住維尼的小腹,手勾住她的後背,一下子就把她整個人在肩膀上扛了起來。

    然後倒拖著我的捕蟲網,扛著維尼,快步離開了流氓們爭搶藍閃蝶的是非之地,,可惜小芹的帽子沒能幸免于難,在亂軍之中被踐踏成了渣渣,我之後會再給小芹買一個的。

    “放我下來,我要先對他這樣,然後這樣。”維尼在我肩膀上不老實地來回比劃著。

    常規的肩部扛人的方式,都是屁股在前,頭臉在後,我也是這麼來扛維尼的。

    于是隨著她的扭動,她那被超短的熱褲包裹著的渾圓臀部,就在我的脖頸旁邊扭來扭去,因為我在跑動中的顛簸,還蹭到了我的臉。

    我心中一顫,不自覺地就開始看向熱褲下面的,被我單手固定在身前的兩條光光的大腿。

    只不過維尼渾然不覺,仍然在對著那群人痛罵。

    扛著維尼一路跑到班長那邊,我把維尼放下,讓班長和牛十力看好她,然後又賊心不死地拎著捕蟲網,想返回競爭激烈的戰場。

    那只藍閃蝶似乎在無數次的捕獲失敗中,被弄傷了一邊的翅膀,導致一直飛不高,無法遠離這群人的魔爪。

    突然感覺到一只溫軟如玉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班長沒有開口,但是眼神里滿滿登登地寫了兩個字“別去”。

    我一時難以解釋我為什麼需要抓住藍閃蝶,這時牛十力對我喊道︰“葉麟,你就這麼缺錢嗎。”

    仿佛到了這時,班長才意識到自己抓住我手腕的動作,已經被全班同學看在眼里,她快速地松開手,然後把手藏到背後,而看著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哀怨起來。

    我舔舔嘴唇,回答牛十力,也回答沒有開過口的班長說︰“我……我必須捉到那只蝴蝶,因為那只蝴蝶是我跟我相依為命的寵物,它的名字叫小強。”

    石破驚天的宣言,讓全班同學都短時間變啞巴了。

    在遭到更多的阻攔之前,我舉起捕蟲網,朝修羅戰場跑了過去,並且嘴里喊道︰“不準欺負我的小強,把小強還給我。”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呼喚它的緣故,藍閃蝶竟然忽忽悠悠地,朝我這邊飛來了。

    啊,天公助我呀,看我不把你手到擒來……

    哪想到,這只藍閃蝶突然飛高躲過了我的捕蟲網,然後繼續向前飛,跌跌撞撞,忽高忽低,終于選擇了一個能讓自己稍事休息的落腳點。

    落在宮彩彩雙峰之間的凹陷峽谷了啊,這只藍閃蝶是流氓啊,你以為哪里會有花蜜還是怎麼回事。

    “我靠。”孫羽立即伸手,想捉住落在宮彩彩胸部的藍閃蝶,但是牛十力把他的手鉗住了。

    “當著班長,你想對宮彩彩耍流氓嗎。”牛十力質問道。

    “沒呀,我是為了……”孫羽話到一半,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因為他看到,為了藍閃蝶拼紅了眼的眾流氓,殺氣騰騰地朝宮彩彩撲過來了。


【658】 有本事來抓我啊

當時的混亂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總之眾流氓、閑漢的叫罵聲,女生和于老師(?)的尖叫聲,不斷有人被推搡倒地的踫撞聲,班長竭力維持秩序的呼喊聲,宮彩彩喊不出救命的嗚咽聲,混成一片。

    千鈞一發之際,維尼搶在班長前面,把落到宮彩彩胸部的藍閃蝶用手捏住,並且把宮彩彩向後推到班長懷里。

    “快走,你們離我遠點。”

    維尼此舉卻不是出于貪財,而是為了把捕蝴蝶大軍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為了不讓同學們,尤其是班長和宮彩彩受傷,維尼捏著藍閃蝶的翅膀,向遠離大家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把藍閃蝶舉高,生怕有人不知道50萬美元已經落到她手里似的。

    “蝴蝶在我這兒,有本事來抓我啊。”

    流氓們一愣,然後全部改變了目標,朝維尼撲去。

    班長想去幫助維尼,沒奈何宮彩彩受到驚嚇,已經昏倒在自己懷里了,一時脫不開身。

    然後,吃飽喝足的運動少女維尼,就和眾流氓們展開了精彩的躲避追逐戰。

    白底紅邊的運動鞋帶起矯健的身姿,維尼踏著Z字形的步伐,左躲右閃,時而矮身,時而橫躍,像一架做著高難度戰術動作的戰斗機,讓其它笨重的敵方戰機疲于奔命,每每撲空。

    這架有著咖啡色涂裝的戰斗機,利用自己與生俱來的運動天賦,總是在馬上要被抓到的時候,跳過一個灌木叢,或者跳上一塊岩石,以毫厘之差戲耍著對手,看得出來,雖然維尼火力全開,額角泌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是也樂在其中,享受著用敏捷和速度讓對方無可奈何的優越感。

    一開始流氓們投鼠忌器,擔心把維尼手中的藍閃蝶弄死,所以不敢太過造次,後來一些人被跑來跑去,還出言嘲諷的維尼氣得喪失理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動用了手里的捕蟲網。

    維尼速度雖快,也難敵對方人多還有工具,所以沒兩下就被一只捕蟲網劈頭罩住,腳步也停下來了。

    “你們姥姥的……”維尼一句髒話還沒罵出來,又有一只更大捕蟲網罩了下來,這次連肩膀也罩住了。

    接下來更離譜,禿頭壯漢用手里的大型捕魚網兜,一下子把維尼整個上半身都罩住了,維尼手里的藍閃蝶自然也沒有漏網。

    按常理說,此時已經塵埃落定,維尼只能把藍閃蝶乖乖交出去,以免自己受到傷害。

    詭異的地方在于,罩住維尼的三張網,竟然正好是屬于三個不同的團伙的。

    于是在網中掙扎的維尼,同時也成了三伙人爭奪的對象。

    “藍閃蝶是我們的,是我們先罩住的。”

    “別扯了,你們只罩住了頭,沒有我的漁網,藍閃蝶早就從她手里飛了。”

    “沒有我們先得手,你也甭想罩住她,你忘了她跑得有多快嗎。”

    “反正藍閃蝶是我的,你給我過來。”

    “我們的。”“我們的才對。”

    于是,一番讓人大跌眼鏡的“拔河”,在三伙人之間展開了,維尼在網兜下面東倒西歪,時前時後,時左時右,總之是被勒得直叫喚。

    “我擦你們要把我五馬分尸啊。”維尼憤然道,“你們再這麼搞我,我就把藍閃蝶給撕票。”

    說著在漁網下面做了個要下手的動作。

    看維尼說得認真,三個人都住了手,但是仍然緊緊握住捕蟲網和捕魚網的長桿,不肯把網下的維尼放走。

    雖然我覺得維尼現在的處境挺慘也挺囧的,但還是稍微慶幸,被罩在網下的人是維尼而不是宮彩彩,否則宮彩彩絕對想不出來把藍閃蝶“撕票”那種主意,搞不好會因此受到重傷。

    班長將昏倒的宮彩彩交給大喇叭暫時照顧,自己要走到維尼“落網”的位置,跟三伙人談判,維尼卻使勁搖頭,不讓班長靠近。

    “不就是為了個破蝴蝶嘛,姐不稀罕。”維尼在網下小幅度地晃了晃手里的藍閃蝶,“你們把網兜都撤走,我就把蝴蝶交給你們。”

    “不行,跑了怎麼辦。”有人叫道。

    “把這丫頭一塊帶走,那樣最安全了。”

    “帶走也是我們帶走,你們得意什麼,你們的人有我們多嗎。”

    “哇擦咧。”維尼听著一幫流氓討論著綁架自己的話題,卻絲毫也沒顯出害怕的樣子,反倒特別橫地問道︰“你們打算干屁啊,我可是大活人,不是東西,你們真特麼想把我做成標本掛牆上啊。”

    那個,把女人做成標本當裝飾品,據曹公公考證,最早應該出自日本漫畫《銀河鐵道999》,男主角很悲催地剛一出場,老媽就被BOSS給做成標本掛牆上了,“連著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就是他老媽掛掉之前的名言,被後世無數次引用。

    維尼你的知識面略偏啊,居然能知道這種史前漫畫的情節。

    還是說,你是從某些重口味的H漫里面,讀到相似情節的。

    “老娘數三個數,你們不把網兜撤走的話……”維尼嘴角露出一顆虎牙,故意做出很凶惡的表情來,“我就把藍閃蝶一撕兩半,再攥成碎末,你們連5萬美元也別想拿到。”

    “三……”

    這個時候宮彩彩悠悠轉醒,猛然看見維尼被三個網兜罩住,嚇得兩眼一翻,又昏過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听說維尼要殺害一只無辜的蝴蝶,受不了打擊而昏倒的,宮彩彩的“婦人之仁”已經突破天際了。

    “二……”

    藍閃蝶的六條細腿,很配合地快速翕動起來,仿佛維尼已經開始手上用力。

    “手下留情。”有智慧的那位流氓急忙喊道,“我們會把網兜撤走的,不過麻煩你重新數三個數行不行。”

    “誒。”維尼納悶道,“重新數三個數有什麼用。”

    有智慧的流氓看了看另外兩伙人,用商議的口吻說︰“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這樣,咱們現在就把網兜從這位女學生身上撤走,然後讓她數三個數,就放掉手上的蝴蝶,誰有本事在她放手之後把蝴蝶捉到,蝴蝶就歸誰,怎麼樣。”

    此時維尼已經被重重包圍,就算把她從網兜下放出來,也不怕她逃跑,另外兩伙人私下商議了一會,覺得不失為一個打破僵局的辦法。

    三方意見達成統一之後,有智慧的流氓命令自己的手下,將包圍圈讓開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缺口,隨後說道︰

    “這位女同學,呆會難免有一場大戰,你把藍閃蝶扔出去以後,就趕快從這缺口跑掉,以免受傷,知道嗎。”

    他的想法大概是,如果維尼要從他的人中間脫身,就勢必在放開藍閃蝶的時候,面朝著他的方向,那麼藍閃蝶有很大的幾率被拋向他們那邊,從而讓他們更容易得手。

    其他兩伙人沒發現他的陰謀詭計,還嘲笑他膽子小,害怕弄傷了女學生被警察查水表。

    “三、二……”對方把網兜撤走之後,維尼如約開始第二次倒計時,眾流氓一個比一個緊張。

    “一。”

    維尼手臂一揮,一件物體從她的手中飛向半空,她隨後身子伏低,從包圍圈的缺口中一躍而出。

    眾流氓把心提到嗓子眼里,紛紛舉著捕蟲網,向半空中的物體撈去,哪想到第一個得手的人,卻發現那是一部沉甸甸的手機。

    “上當了。”

    “尼瑪就賴你出的餿主意。”

    “快追。”

    仍然把藍閃蝶捏在手里的維尼,用盡全力向我跑來,並且如同是遞交接力棒一樣,把藍閃蝶交到我的手里。

    “葉麟,你小子得再給我買個手機啊。”她氣喘吁吁地向我說道。

    我感謝地接過藍閃蝶,然後撒丫子就往山下跑。

    同是舉著藍閃蝶,對眾流氓發動了嘲諷。

    “50萬在我手里,有本事來追啊,小爺可跑得快。”

    本來我長得就夠嘲諷的,又說了這種話,氣得他們咬牙切齒,舍了維尼,朝我的背後追來,看那意思,真打算把我宰了做成標本掛牆上。

    我順著昨天下山的那條路,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短短幾十秒鐘,就把追兵們落下30多米的距離。

    腎上腺素加速分泌,讓我跑得比平時還快,還勇往直前。

    這只藍閃蝶對我來說不是簡單的金錢,我需要它作為跟艾淑喬談判的敲門磚,歸根結底,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妹妹,一個偉大妹控身體內的潛力,就讓你們這些沒血沒淚的人見識一下吧。

    前面正好有塊石頭擋路,如果繞過去,就會耽誤時間。

    看,信仰之躍。

    我一躍而過,讓自己和追兵之間的距離進步一拉大。

    左手捏著藍閃蝶的翅膀,右手倒提著捕蟲網,用它的鋁合金長桿撥開擋路的枝條,並且盡一切可能給後面的人制造麻煩,我如同一個山地特種兵,風塵僕僕地一路向下,讓後面的追擊者叫苦不迭。

    追擊速度最快的,就是那個拿著捕魚網兜的禿頭壯漢,他憑著皮糙肉厚,對于我匆忙中設下的小障礙、小陷阱不屑一顧,直接沖過來,倒是讓我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威脅。

    很快就到了翠松山的山腳附近,我一抬頭,卻發現前方山巒起伏,還有另一座枝繁葉茂、仿佛從未被人類探索過的大山,橫亙在我眼前。

    早就發現,翠松山只是附近群山中的一座,附近還有更多深山老林未曾經過旅游開發,屬于純原生態。

    為了甩掉後面緊追不舍的禿頭壯漢,我毫不猶豫地,一頭鑽進了密林覆蓋的、這座黑洞洞的大山。

    雖然山腳下就立著一塊寫著“警告︰游客莫入”的石碑,但危急時刻,也顧不得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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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9】 身陷絕境

  剛剛沖進這座並不熟悉的大山,我並沒有感到什麼問題,只是一心希望能甩掉後面的追兵。

    四周樹高林密,下午的熾烈陽光都被隔絕在外,讓我感覺自已一下子沖到了黃昏的世界,似乎在跨越空間的時候,也跨越了時間。

    然後,一只拳頭大的甲蟲,就從我面前飛了過去。

    我勒個去,就算沒有我的拳頭大,也有艾米的拳頭大吧,還是純黑色的,小芹見了會被嚇死啊。

    安慰自己放寬心︰超大甲蟲只是因為處于飛行狀態,再加上林中陰影的關系,被我的視覺夸大了,然後繼續往密林深處跑。

    光頭壯漢從後面追了上來,還大叫著讓我停下,我能听他的嗎。

    不管不顧地又在林間秘境當中深入了5、60米,葉片中未蒸發干淨的水分帶來的寒氣,讓我身不由己地打了一個冷戰。

    再回頭去看,綠影斑駁的各種茂盛植物,已經把我的來時路掩藏得一干二淨,我不知身在何方,追擊者想必也失去了我的蹤跡。

    “臭小子你出來,你跑不掉的,我捉住你的話,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光頭壯漢找不到我,氣急敗壞得直罵娘,我卻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威脅,因為他的聲音,仿佛是從九轉十八彎的迷宮里傳出來的。

    看了看手中的藍閃蝶,它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頑強,被我捏住翅膀這麼久,竟然還挺活潑。

    我把藍閃蝶放進自己的捕蟲網網兜,然後把網兜系了一個死結,將藍閃蝶困在里面,這樣能空出我一只手來,做什麼都比較方便。

    昨天上午宜寧區下過雨,這座不知名的大山和翠松山相比,潮氣還未散盡,我蹲在樹叢後面,竟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哆嗦。

    腳踩的枯枝爛葉下面,居然還鑽出一只堪比小黃瓜大小的螞蝗,蠢蠢欲動地朝我褲管和運動鞋之間的縫隙爬過來。

    我動作緩慢,但毫不留情地踩死了它,,你想吃飯,老子還沒吃飯呢。

    “嘰嘰”,我剛踩死螞蝗,又有一只拖鞋大小的,黑  的生物從我眼前躥了過去。

    野生老鼠啊,比鞋子還大的黑老鼠啊,班長見了會嚇死啊。

    這座無名山是什麼鬼地方啊,如果把小芹和班長綁在這里的一棵樹上,光憑甲蟲和老鼠,就能要她們倆的命啊。

    我雖然沒有被老鼠嚇得驚叫出來,但是老鼠的嘰嘰聲在安謐的密林中,听起來格外刺耳,光頭壯漢披荊斬棘地就朝我這邊走過來了。

    尼瑪的這只坑爹的老鼠,如果不是沒有時間,老子非把你也踩死不可。

    我暗罵著起身繼續奔逃,途中經過滿是積水的水溝、發出駭人“嗡嗡”聲的蚊群,還有一只腐爛的兔子尸體(宮彩彩看見會傷心吧,)。

    自覺已經把光頭壯漢甩掉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嗚咕咕”的類似貓頭鷹的恐怖叫聲,使得我心中不安地又向前奔跑了一段。

    山勢起伏,時高時低,越來越感到饑餓的我,在枝繁葉茂以至暗無天日的密林里,感到發自心底的恐慌。

    “別小看大自然”,班長的話猶在耳際,我恐怕是來到了未被人征服過的自然原始地帶了吧。

    但是身為勇者斯巴達,怎麼能見到艱難險阻,就生出退縮之心呢,這座無名山對我來說很危險,難道對追兵來說就安全嗎。

    果不其然,光頭壯漢踐踏草叢的聲音逐漸听不見了,也不知道他是放棄了追擊,還是被什麼意料之外的麻煩纏住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往無名山的更深處走了一段。

    周圍的光線僅能讓我看清楚物體的輪廓,我覺得開地圖開到這里也就夠了,再往里走,萬一跳出史前巨貓、史前巨鼠、史前巨螞蝗什麼的,我就該成為恐怖片的男主角了。

    看了看網兜里的藍閃蝶還在撲扇翅膀,我開始思考呆會怎麼從這里脫身,以及和艾淑喬聯系的時候,要說什麼樣的開場白。

    突然間腳下一滑,似乎是踩到了圓石上的青苔,我急忙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並且顧念著捕蟲網里的藍閃蝶,覺得自己摔一跤不打緊,千萬不能壓死了它。

    摔倒倒是沒摔倒,但是我腳步滑動的時候,踩到了草叢里的什麼東西。

    然後就感到腳腕上傳來一陣劇痛,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穿透了我的牛仔褲,在我的腳腕上留下了咬痕。

    是什麼,是蛇嗎,會不會有毒。

    心中一驚非小,為了避免被咬第二口,我顧不得看清前面的路,下意識地向前逃開,卻踩中了另一處更濕更滑的青苔。

    然後,就是我不想重溫第二次的恐怖墜落感,以及知覺的喪失。

    我掉進了一處廢棄的捕熊陷阱。

    這是我不知多久以後,從昏迷中醒來時,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才意識到的事實。

    陷阱至少有5米的垂直深度,底下鋪著硬石和枯葉,幸好獵人已經把其他捕熊工具(比如鐵尖刺)拿走,要不然我就不是被撞暈那麼簡單了。

    熊爬不上去的陷阱,我自然也爬不上去,任老爺子只教會了我陰陽散手,沒有教會我輕功。

    手機沒有信號,一格信號都沒有,叫人來幫忙是不可能了。

    更糟糕的是,疑似被蛇咬到的左腳腕,開始紅腫起來,並且讓我有灼熱和輕微麻痹的感覺。

    我到底是被毒蛇咬到了嗎,毒性到底有多酷烈呢,到底是神經毒素,還是肌肉毒素,我這條腿還能保住嗎。

    背部和兩條胳膊,在墜入陷阱的時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傷,雖然捕蟲網里的藍閃蝶還比較有精神,但是對我一點安慰也沒有。

    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覺得搞不好的話,自己會死在這里。

    雖然很不服氣,但我只好用開口呼救,向那些有可能追到附近的,捕蝴蝶黨人求救。

    “有人嗎,有……”

    一開口我就把自己嚇壞了,因為我那自以為還算洪亮的高嗓門,居然嘶啞得只能發出蚊蠅般低沉的聲音。

    喉嚨里干渴得厲害,口水仿佛耗盡了,感覺自己每一滴血都在沸騰的邊緣。

    我再次昏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在相對干燥,但更加寒冷的陷坑底部,幽幽轉醒,身體各處的疼痛隨之而來。

    左腳麻痹的感覺更重,已經擴散到了整條小腿。

    沒有吃午飯的我,經過之前激烈的奔跑,感覺最後一份體力也被抽干了,好困,好想睡。

    但是……還不到投降的時候。

    我緊咬牙關,壓榨著身體內每一只細胞的潛力,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答應過艾米不會死的,我死在這里毫無價值,斯巴達無懼死亡,但是我不能留下那麼多未完成的事。

    我、要、戰,我要逆天啊,,,,,,。

    用十指摳住陷阱的內壁,試圖往上爬,但是泥土比想象中堅硬,不知道獵人挖陷阱時做過什麼處理,總之我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連一米都沒有爬上去。

    拿捕蟲網做工具也沒有用,它的材質雖然還算結實,但不夠尖銳。

    有把刀就好了,我心中苦澀地想。

    把十根手指的指甲都磨破以後,我絕望地意識到,靠蠻力是無法回到地面的,拖著這條被蛇咬過的、感到麻痹的腿,就算我脫出陷阱,也未必能找到走出密林的路。

    只好坐下來稍事休息,並且再次拿起手機,盼望著突然出現信號。

    還是沒有信號,我把電話簿里的所有人,包括114、119、110都打了一遍,全打不通。

    短信也發不出去,無論怎麼重復,都是發送失敗。

    電量倒是還剩下不少,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跟一個MP4有什麼不同。

    嗓子干啞無法呼救的我,開始用最大音量播放手機里的《最炫民族風》,但是並沒有人被吸引過來。

    尼瑪的,果然是應該存一首龔麗娜的《忐忑》來救命才對嗎。

    看著捕蟲網里的藍閃蝶,我突發靈感,想起了小龍女被困絕情谷底,在蜜蜂的翅膀上刻字,從而得救的故事。

    不過太沒有現實意義了,別說我沒有小龍女的微雕本事,就算我放走藍閃蝶,最大的可能,也是被這間密林當中的捕食者吃掉,即使那些捕蝴蝶黨人抓到了它,也不可能好心來救我,肯定歡天喜地拿去換錢。

    所以,得到了價值50萬美元的珍稀蝴蝶的我,非常諷刺地陷入了絕境,此時此刻,我寧願把藍閃蝶換成5塊錢一屜的小籠包,饑餓難耐的我,現在至少能吃下30個小籠包。

    腳腕的疼痛再次向我襲來,大概是偏酸性的毒液在侵蝕我的肌肉,對于毒性未知的恐懼,反而加深了身體的癥狀。

    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必須再試一次,我不想稀里糊涂地死在捕熊陷阱里,成為野生老鼠的食物。

    鋪著硬石,光禿禿的陷阱底部,連草根都沒有,滅絕了我想要獲得養分的希望。

    餓紅了眼,也急紅了眼的我,目光落在已經衰弱下來的藍閃蝶身上,並且腦海中想起了一個偉大的名字。

    貝爾•格里爾斯,人稱“貝爺”,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660】 要說的話

我把藍閃蝶給吃了。

    具體細節就不向大家轉述了,免得大家反胃。

    其實也沒那麼糟糕,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嘎嘣脆,雞肉味”,至于卡路里是不是相當于牛肉的十倍,我就不得而知了。

    話說,我用價值50萬美元的東西來填肚子,是不是也從此躋身上流社會了啊。

    踐行了貝爺的野外求生行為,讓我內心一振,不管落入胃袋的藍閃蝶還有沒有轉化成能量,我都覺得自己可以再試一次,靠這副久經鍛煉的身體脫出陷阱。

    但是三秒鐘之後,我的這個想法就徹底崩塌了。

    因為我感到胸腔內部出現了強烈的疼痛。

    心髒……正以超過極限的頻率,在激烈跳動著,簡直要跳出胸腔之外。

    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那里,好似在強調它是身體內最重要的器官。

    現在,這個器官,將要爆裂了。

    至少我是這麼感覺到的。

    尼瑪啊,超坑爹啊,我的心髒沒毛病啊,為什麼吃了藍閃蝶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說,藍閃蝶有毒嗎,沒听說巴西的國蝶有毒啊,難道藍閃蝶亞種是有劇毒的。

    我頂你個肺啊,先是被毒蛇咬了,然後又吃了有毒的蝴蝶,還嫌我死得不夠快啊,難道是我最近艷福太多,遭到了上天的嫉妒嗎。

    背靠著陷阱內壁,我咬緊牙關,試圖把狂跳的心髒穩定下來。

    “南無阿彌陀佛……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我命由我不由天……白菜豆腐大米飯……”

    我念誦咒語,希望能起到一定的鎮靜作用。

    那種可以明顯感到血液匯入心髒,然後被猛烈排出的感覺,非常恐怖。

    像是有一個瘋狂的鼓手,在我的心髒上用鼓槌猛烈敲打著。

    這是我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我甚至認為,除了狂跳的心髒以外,我的全身都已經死了。

    結果我活了下來,至少是暫時活了下來。

    心髒逐漸恢復了正常的頻率,作為代價,我反而消耗了更多的卡路里,早知道就不吃藍閃蝶了。

    50萬美元的毒藥啊,差點沒死了啊,幸虧我沒心髒病,要不然非死不可。

    左腳腕的咬傷疼痛依舊,沒有惡化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不行了,這回可是徹底的,一點站立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滾燙的汗水滑過我的胸膛,同時也帶走了身體的熱量,我居然在這樣的夏天冷得直打哆嗦。

    手指僵硬地拿起手機看了看,手機時鐘顯示︰算上昏迷的時間,我已經在這個陷阱里困了12小時以上,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仍然半格信號也沒有。

    不死心地對著電話簿中的電話,挨個撥打,但是沒有一個接通。

    最後我終于覺得,自己恐怕沒有希望了。

    身體內部那份枯竭的感覺,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我的下場可能是活活餓死。

    或者,腿部的傷口惡化而死,咬中我的一定是毒蛇,盡管毒性並不猛烈,但在這種絕境中也足夠把我拖累死。

    更重要的是,吃下藍閃蝶造成的心率過速,並不是只出現了一次,之後又出現了兩、三次,雖然一次比一次規模小,但那也許是我筋疲力盡,提供不了太多能量的緣故。

    雖然發現我失蹤,也打不通我的手機,班長可能會發動同學們在翠松山上組隊尋找吧……但是我並不在翠松山上,我鑽進了旁邊這座危險的無名山,只有那些追擊我的流氓知道。

    諷刺的是,我獲救的主要希望,反而在那些流氓身上了。

    但是這里又暗又危險,毒蟲猛獸一個也不少,又容易迷路,就算他們為了藍閃蝶而拼命找我,就真的能找到我嗎。

    在那之前,我會不會死于藍閃蝶引起的,下一次心率過速。

    懷著這樣的想法,我最後一次亮起了手機屏幕,在電話簿上來回翻找滑動的時候,再一次瞥到了小芹、班長、艾米、老爸這些人的名字。

    如此熟悉的人,此時居然想跟他們說一句話,都做不到。

    突然領悟,班長今天听說我也要去抓藍閃蝶的時候,說我“不是好人”,到底指的是什麼。

    我本以為指的是我昨晚非禮她的事,但是結合這兩天班長的語境來看,她更多地要表示的,是親人、朋友之間應該花更多的時候互相陪伴,而不是光顧著賺錢,甚至為了賺錢去做危險的事。

    “這麼說來,我還真不是好人啊……”我捂著肚子苦笑,因為那50萬美元已經變成了卡路里,又變成了汗水流出了體外。

    看到手機桌面上有一個出廠預裝的記事本應用,我極少使用它,此時,卻突然想用一次。

    可能是想起了班長記日記的習慣吧。

    除了心髒還保持著熱度,四肢末端都異常冰冷的我,用顫抖的手指,開始記今天的日記。

    帶有遺書性質的日記。

    首先我感謝老爸14年來的養育之恩,雖然心里更希望老爸能重歸大學講壇,但是就算當一個賣成人用品的淘寶店主,以及HHH同好會的A片資深評論員,我依然拿他當做自己的偶像,他表面上荒誕不經的生活,掩蓋不住心底的善良和堅持。

    “老爸,你理應有更好的生活,放下過去吧。”

    “照顧好任阿姨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因為失去我而太過傷心,如果那是個男孩,給他取跟我一樣的名字也可以,把對我的那份愛也轉移到他身上吧。”

    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跟老爸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

    我沒有叮囑老爸,讓他跟任阿姨結婚,成為小芹的繼父之後,對小芹好一些,我覺得善良的老爸並不需要這樣的提醒。

    即使是艾淑喬跟人私奔生下的女兒艾米,老爸都沒有顯出任何敵視,何況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小芹呢。

    接下來,我用很大的篇幅,在日記里對艾米進行了誠懇的道歉。

    作為許諾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哥哥,居然這麼快就死于非命,讓艾米舊傷未去又添新傷,我都不能確定,自己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寫了很多字,婆婆媽媽地囑咐了艾米很多細節,包括少吃薯片和可樂,免得再患上口腔潰瘍,之類的雜事。

    我沒有在日記里讓艾米“堅強勇敢地活下去”,因為我感覺就算我這麼說,依艾米的性格,她也會我行我素,走她自己所選擇的路。

    艾米以前經受過喜歡的人離世的打擊,所以多半不會哀傷而死,而是像她說過的那樣,選擇用酒精來麻醉自己,選擇一種墮落的生活吧。

    雖然不希望看見她放縱消沉的樣子,但是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也就無能為力了。

    我用這句話來給艾米的部分結尾︰

    “對不起,哥哥說話不算話,不能陪你吃烤棉花糖了。”

    眼角竟然有淚水滑過,真丟人。

    班長作為啟發我寫這篇日記的人,我自然也給她留了言。

    留言蠻正式,沒有像老爸和艾米的篇幅里面,摻雜太多個人情感,可能跟班長本身也是一個比較嚴肅的人有關吧。

    “班長,希望你能如願以償地當上刑警,和犯罪分子作斗爭的時候要小心,他們可比我凶殘多了。”

    “那個,雖然我不在了,但是我至少實現了對你的承諾,沒有變成罪犯,對不對。”

    班長是一個很堅強,很獨立的女性,即使是遭遇了很大的人生波折,我相信她也能勇敢地面對,堅定不移地朝著既定目標前進。

    我在她的人生當中,到底算是什麼呢,一個想要拯救的害群之馬嗎,一個保護過她,也給她添過不少麻煩的混小子,還是一個將來在繁忙的工作結束,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偶然想起,而感到黯然神傷的人。

    大概我是自作多情了吧,好多真正想說的話,最後還是沒有寫下來,我和班長的交流,總是沒說出口的,比說出口的要多,即使在最後時刻,也改不掉這個壞習慣。

    在班長篇幅的末尾,我警告舒哲︰

    “好好對待你姐姐,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還騙他說,你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指的是舒哲被刑部五虎扒光之後,被我拍下的裸`照),我已經交給曹公公代管了,如果發現你再有什麼賣姐行為,就讓你在網上出名。

    這一段文字班長自然也會看到,我明著是警告舒哲,同時也讓班長對弟弟加點小心。

    我覺得,對有志于將來給艾米當保鏢的維尼,也必須說兩句。

    “跟你在一起玩很快樂,很放松,你是個很夠義氣的好朋友,希望你也能一直做艾米的好朋友,現在可以告訴你︰艾米是我親妹妹,所以,看在我們兄弟(閨蜜)一場,替我好好照顧她,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事可以向彭透斯請教。”

    “還有,別太傷心,祝你玩LOL把把超神,我不能跟你一塊玩,只是因為我在等待復活而已。”

    你麻痹的,我都快成文藝青年了。

    之後我還提到了其他的一些人,包括任阿姨、剛哥、郭松濤隊長、校草沈少宜,甚至曹導演父子,就不一一細說了。

    最後才輪到小芹,之所以這麼遲,是我不確定,我要跟小芹說什麼話。

    我強烈地感覺到,沒有我,小芹恐怕不會單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對這樣的一個女孩,到底說什麼才好呢。

    心髒好痛,是藍閃蝶的毒性作用嗎,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我到底還能活多久,我到底應該給小芹寫下什麼。

    我甚至不知道,小芹到底是我的什麼人,而我又是她的什麼人。

    “小芹,你真的相信有童話世界嗎?”

    我以一個問句,作為我向小芹最後告別的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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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 靈魂的碎片

“小芹,你不止一次跟我說,想和我一起穿越到童話世界,你是認真的嗎。”

    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我用顫抖的手指在手機上打下這些字句。

    “你說在童話世界里,你是小貓咪,而我是大恐龍,你希望我能把你馱在背上,帶著你環游世界。”

    一想到貓版的小芹在我背上打滾的情景,我在絕境中嘴角升起一抹苦笑。

    “我卻覺得你是劍齒虎,我只是一只戰斗力比你還差的鐵血孤狼罷了。”

    “所以,先不要來,好嗎。”

    “你把擎天柱大哥從我那里奪走的時候,我很傷心;當我養的小狗病死的時候,我也很傷心,老爸曾經說過一句話︰人並不怕死,人害怕的是分離。”

    “我請求你,暫時忍受和我分離的痛苦,不要讓你的父母嘗到和你分離的痛苦。”

    然後我對小芹寫下,她的生父霍振邦,已經身染艾滋病的事情。

    霍振邦雖然喜歡拈花惹草,但是我看得出,他還是很愛自己的子女的,在他失去了大兒子,又身染絕癥的現在,如果連“二小姐”小芹也隨我而去,那麼肯定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任阿姨那邊,就不用提了,我無法想象任阿姨失去了小芹會怎麼樣。

    “小芹,我知道我對你提出的請求,可能是強人所難,仔細想想,你從最開始到現在,所做過的所有好事、壞事、錯事、蠢事,都是因為無可救藥地想留在我身邊。”

    “我不覺得自己有多好,有哪里值得你這樣做,但是無論如何,我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事實,可能會令你痛不欲生吧。”

    “請試著相信,我只是暫時在童話世界里等你。”

    “我希望你活著,我有耐心,我可以等你很長時間。”

    “你有太多理由活下去了,為了任阿姨,為了你身染絕癥的父親,你還不應該放棄你年輕的生命。”

    “幫我照顧好擎天柱大哥,還有其他的機器人兄弟,好嗎,像你以前那樣,如同愛護我的命根子一樣,愛護它們吧,雖然我已經14歲了,但還是很喜歡機器人玩具的。”

    “現在也不該瞞著你了,其實任阿姨已經懷了我老爸的孩子,我老爸也向她求過婚,雖然被拒絕了吧……”

    “但是,我覺得他們有在一起的機會,如果咱倆的父母結合了,那麼你我就是名義上的兄妹,這回你知道,在斷崖上那次,我為什麼要讓你叫我哥哥了吧。”

    “也許很過分,也許很殘忍,但是我希望你,對我的老爸,對你從前的葉叔叔好一點,他至少給過你我正太時代的相片,不是嗎。”

    一想到小芹會永遠把那張相片擺在案頭,而她送給我的二十張自己的相片,全被我封進紙箱丟在床下,我就不由得悲從中來。

    我多自私啊,居然還想著讓心碎的小芹去幫忙安慰我的老爸。

    但我還是任性地寫了下去。

    “如果不久後,咱們倆共同的弟弟或者妹妹出生的話,你就負起當姐姐的責任來吧,但是別像班長驕縱舒哲那樣,把弟弟妹妹慣壞了。”

    “另外,如果是弟弟,那麼有可能名字也叫葉麟,你可別欺負他,因為很重要,我再說一遍︰別欺負他。”

    “至于艾米那邊,我知道我這個親妹妹不喜歡你,你也未必喜歡她,但是我還是想恬不知恥地請求你,如果她走了歪路,請你盡可能地提醒她一下,假如她因為反抗艾淑喬而變得無處安身,請至少給她一個安身之所。”

    “在幫助艾米的方面,你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黑人保鏢彭透斯,雖然他是一個基佬,但是他是我見過的,心靈最近接上帝的人,我相信如果是你和任阿姨有困難,看在我和艾米的份上,彭透斯也會鼎力相助的。”

    《趙氏孤兒》里面提到一句話,說“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難”,現在我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居然給小芹下達了這麼多任務,有我這樣的哥哥和青梅竹馬嗎。

    但是我必須找很多事情給她做,不然她沉湎于失去我的悲痛當中,會發瘋的。

    即使是說了這麼多話,我也沒有信心,能阻止小芹在確定我的死亡之後,第一時間結束自己的生命。

    而隨著再一次的心跳過速,我險些把手機掉到地上,迫近的死神漸漸讓我寫給小芹的留言,變得更加不理性起來。

    “別看不起童話世界,你沒來過童話世界,說不定童話世界也是很危險的呢。”

    “而且我只是一匹孤狼,在童話世界里並不是所向無敵的大恐龍,你也不希望到了童話世界之後,咱們兩個被大恐龍追得到處跑吧。”

    “所以你先別過來,留在大門的另一邊,讓我自己先在童話世界里打怪升級啊。”

    “等到我升級成北極狼王,有了保護你的能力之後,你再過來也不遲的。”

    “多等一些時間吧,把那些時間給你的父母,還有咱們的弟弟妹妹吧,我知道找不到我可能會讓你非常傷心,但是請再等一等,不要立即穿越過來好嗎。”

    “我沒有消失不見,我一直在童話世界里等你,就好像我的擎天柱大哥沒有消失,一直在你那里等我一樣。”

    “我會刷怪升級,不會過得很無聊的,咱們沒有分離,只要心里還有對方,就不是真正的分離。”

    “雖然知道很強人所難,但是請幸福地度過一生,然後再到童話世界來找我吧。”

    “你一定會找到我的,我會站在很顯眼的地方,那頭等級是999的北極狼王,就是我啊。”

    “不論穿越過來的你,到底是小貓咪還是劍齒虎的形態,我都會保護你,帶著你一起環游世界的。”

    “從此你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了……”

    我寫不下去了。

    不是因為死神的鐮刀已經揮下,而是因為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著手機屏幕泣不成聲。

    原來,那些死去的人和動物,並沒有真正和我們分離嗎。

    一邊對著電視機里的男足比賽罵娘,一邊遞給我紅薯吃的爺爺,還有我唯一養過的那條小狗,你們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把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分給了我嗎。

    老爸說過︰你所愛的人,即使生死相隔,也會在你身上繼續活下去。

    思念超越生死,超越時間,從這個角度來說,小芹和我這對青梅竹馬,其實並沒有分開過三年。

    但是接下來,可能會分開很長時間了。

    關注著物理學前沿進展的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論者,天堂和地獄,在我的思想體系中是沒有位置的。

    所以我本不該去相信什麼幼稚的“童話世界”。

    然而此時此刻,我卻著實希望,那個超級不科學的童話世界,會為了我和小芹而存在。

    至少能讓我們有一個,約定再次相見的地方。

    我按下了手機記事本的保存鍵,然後眼皮越變越沉,漸漸想要睡去了。

    恍惚間,我已經化身為狼,來到了花紅草綠的童話世界,卡通形式的太陽公公,在天空頂上不負責任地照耀著。

    一些大眼楮、細脖子的禿毛公雞,在原野上悠哉游哉地走來走去,頭頂上顯示著黃色的怪物名和等級︰達菲雞-LV1.

     一陣干爽的風吹來,我抖了抖頸上的鬃毛,呲出了鋒利的犬牙。

    好像是很弱的怪物啊,就從它們開始刷等級吧。

    “咯咯。”每次我對它們施放爪擊,它們都發出高亢的聲音表示反對,但是並不能改變三下五除二就被我打死的命運。

    “一個20點經驗值,從一級升到二級就需要10000點經驗值,這個設定超坑爹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升到999級啊。”

    一邊不耐煩地自言自語,我一邊對第34只達菲雞發動了野性沖鋒。

    “汪汪。”這只達菲雞,突然一鳴驚人地發出了狗叫。

    我不由得將前爪停在半空,再細看看了看它頭上的黃字,,達菲雞-LV1,,跟別的沒啥不同啊,既不是精英怪也不是任務怪,你憑啥就會外語啊。

    “汪汪,汪汪汪汪。”

    我打死了達菲雞以後,狗叫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響亮起來。

    伴隨著狗叫,還有異常急切的跑步聲,是那種有點熟悉的,身材嬌小的人,穿著運動鞋踩在草地上發出的腳步聲。

    那個人一邊氣喘吁吁地跑著,一邊撕心裂肺地叫著︰“葉麟同學,葉麟同學,你在哪里啊,。”

    不知一路喊了多長時間,本來圓潤好听的聲音已經變得衰弱嘶啞,讓人擔心聲帶都要斷掉了。

    如同一滴溫熱的淚水滴在心頭,讓我打怪升級的場景變得模糊起來。

    誒,有點耳熟啊,好像在上一個我生活的世界里,曾經听過。

    “汪,汪汪,汪汪汪汪。”狗突然停住了腳步,並且吠叫聲似乎出現在我正上方。

    誒,狗的聲音也有點耳熟哇,這口音,是好多崇洋媚外的人都羨慕的,標準的美國腔啊。

    我猛然間睜大了眼楮。

    難道是奧巴馬,難道是小芹帶著奧巴馬,順著我的氣味,一路找來了嗎。

    憑那件我塞給小芹當做抱枕的,沾滿汗水的T恤衫。

    我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仰起頭來,然後我就看見了陷阱上方的,奧巴馬閃著微光的眼楮、以及伸出口外的猩紅色舌頭。

    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哈士奇這個物種。

    手機上的遺書,看來是白寫了。


【662】 成功獲救

  “葉麟同學,葉麟同學,。”

    還不等我回應小芹在陷阱上方的呼喊,她就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

    你妹啊,這個捕熊陷阱有5米深啊,就算你功夫好跳下來不會受傷,但是你要再怎麼上去啊,不是來救我的,而是來跟我殉情的嗎。

    不過看到小芹披荊斬棘,在密林中所受到的可以說是傷痕累累的擦傷,我又不忍心責怪她了。

    手機上顯示,現在的時間是凌晨4點,我已經在陷阱底部被困了13個小時。

    由于密林的遮蓋,即使是正午光線也很弱,何況是現在。

    不過這麼長時間,我的眼楮基本適應了弱光,可以基本看清跳到陷阱下面來,正要查看我傷勢的小芹。

    小芹她,還真是受了不少苦啊。

    這座無名山實在是有夠凶險,水蛭、老鼠暫且不提,真不知道那些拳頭大的飛行甲蟲,小芹是怎麼闖過來的。

    為了尋找我,小芹身穿的花格子襯衫和七分褲,全都被密林里的荊棘刮成了一條一條的,看著相當狼狽。

    四肢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手指上還有正在流血的傷口,由此可見,敏捷度爆表的小芹,因為我的失蹤,慌亂成了何等模樣。

    “葉麟同學,水……”

    小芹把手里的一瓶礦泉水遞給我,口內干渴不能說話的我,趕緊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之後我才意識到,小芹喊我的名字喊了至少一夜,她的喉嚨說不定比我還干燥,但是她連一口水都沒舍得給自己喝。

    心中很是感動,我剩下三分之一的礦泉水讓小芹喝,但是她搖了搖頭。

    “葉麟同學,。”用干啞得令人心悸的聲音,小芹再一次喊了我的名字,並且和我緊緊擁抱在一起。

    從她嬌小身體上傳過來的顫抖,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強烈的感情決堤而出,她瞬間就哭成了淚人。

    筋疲力盡的我,只好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回應她。

    “別哭了,你現在身體缺水。”我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仍舊很低沉,“要不然,你把剩下的礦泉水喝了,然後再哭……”

    “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葉麟同學了。”小芹哭成小花貓的臉,從我胸膛上抬起來望著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葉麟同學才會險些死掉的。”

    “這……跟你關系不大吧。”我覺得自己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主要是我自己的責任。

    誰讓我一心想要藍閃蝶,還對無名山山腳的“游人莫入”警告牌視而不見呢。

    小芹繼續哭得很大聲。

    “如、如果昨天晚上,我不來打擾葉麟同學睡眠的話,葉麟同學怎麼會掉進這麼明顯的陷阱里呢。”

    昨天晚上就算你不來,我也會被奧巴馬的呼嚕聲影響得睡不著覺啊。

    其實小芹犯了一個時間上的錯誤,現在已經是凌晨4點,小芹在密林中找了我一夜,並沒意識到她說的“昨天”其實是“前天”。

    “如果我沒有恐男癥,被章魚調戲的時候,能自己反擊他,葉麟同學就不用為了救那只章魚,耗費很多體力了。”

    章魚嘴阿星落水的事件,有一半責任在他自己,誰讓他不會水還往水深處走啊。

    “還有、還有……”小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明知道葉麟同學想要那只蝴蝶,前天卻錯過了好機會,明明它已經落到我的草帽上了,我只是自私地希望葉麟同學不要變成有錢人而已,我害怕葉麟同學變有錢之後,就和爸爸一樣去拈花惹草了。”

    我拍著小芹聳動的肩膀來安慰她,那里的襯衫因為被樹枝刮破的關系,已經露出了白嫩的皮膚,和稍微松脫的文胸的肩帶,不過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猥褻的意味在里面。

    “結果差點把葉麟同學害死啊。”小芹掩面哭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要葉麟同學死,就算你活著拈花惹草,也總比死掉了,我再也見不到了要好。”

    衣服又髒又破,身上傷痕累累的小芹,越哭越傷心,听她的意思,仿佛我以死相逼,連開後宮這種事情都會得到她的允許。

    “開什麼玩笑。”我再一次把礦泉水遞過去,“我又不是YY小說的男主角……”

    這時小芹無意中壓到了我的左腳,被蛇咬傷的地方紅腫未消,我禁不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葉麟同學,你……腳受傷了嗎。”

    擔心我是墜落時骨折,小芹急忙去查看我腿部的傷勢,然後她就看見了兩個間距三厘米的圓形傷口。

    “毒、毒蛇咬傷,。”小芹大驚失色,“還腫起了這麼高。”

    她急迫地向我轉過臉來,“你的腿,現在還有知覺嗎。”

    我費力地挪動了一下左腿,感覺雖然麻木,但不至于全無知覺。

    “好像不是很毒的蛇,我覺得……”

    一句話還沒說完,小芹就跪在我腳邊,俯身下去,用嘴來給我吸出傷口中的毒液。

    腳腕處感到她雙唇吸力的我,想要阻止,但卻沒有力氣,只能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給我吸毒,然後再把毒液吐出去。

    反復十余次之後,小芹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創可貼,,給我在腳腕處貼上了。

    毒蛇咬傷用創可貼來治嗎,你被荊棘樹枝刮出來的那些傷口,才更需要創可貼吧。

    “對不起,出來的時候匆忙,只帶了這個……”

    小芹誠摯地向我道歉。

    “我的衣服也在路上弄髒了,不能撕下來當繃帶,如果葉麟同學不嫌棄我貧乳的話,我倒是可以用文胸……”

    誰要用你的文胸當繃帶啊,呆會我走出密林,被其他人看見的話,我怎麼跟他們解釋我用腳穿文胸的變態行為啊。

    而且咬我的估計就是體型大一點的赤練蛇,毒性並不猛烈,不然我也活不到現在,再說,毒液不是都被你用嘴吸出去了嗎。

    這時我才想起來,與其擔心獲救後會不會被人嘲笑腳腕上綁文胸,倒不如擔心自己還有沒有獲救的可能。

    因為小芹自己也跳下來了啊,只留著奧巴馬在陷阱上面露出狗頭,2B地往下看啊,難道指望著它拽我們兩人上去嗎。

    “小芹,你不該沖動地跳下來。”我皺眉道,“現在咱們怎麼上去……”

    在我的提醒之下,小芹仿佛剛意識到這一點,她摸了摸堅硬的陷阱內壁,咬了咬嘴唇,猶豫地從褲兜里掏出了那把千夫長瑞士軍刀。

    然後沒用多少力氣,就用鋒利的刀尖戳進了土層兩寸。

    看到小芹有希望在這把刀的幫助下,重新爬出陷阱,我欣喜之余,卻發現剛剛平復情緒的小芹,再次哭了出來。

    她背對我,握住插在堅硬土層里的瑞士軍刀,雙肩聳動,哭得很傷心。

    “我、我騙葉麟同學說這把刀不見了,其實是班長還給了我……如果有這把刀的話,葉麟同學自己就可以逃出陷阱吧,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把這把刀騙走……”

    雖說我第一次嘗試爬出陷阱的時候,的確希望手頭能有一把刀,但是我的體重比小芹大很多,腳腕又被毒蛇咬傷,能不能靠自己爬出去,還是未知之數。

    “葉麟同學會恨我吧。”小芹帶著沙啞的哭腔自言自語道,“葉麟同學差點死掉,從頭到尾都是我害的……我這樣的人,是不是該立即消失掉……”

    “別犯傻了。”我喝止她的胡思亂想,“趕快爬到地面上去,然後把奧巴馬的狗繩順下來,救我出去。”

    有一句話我沒有說出口︰你要是消失掉的話,我要去哪里找你呢。

    小芹抹抹眼淚,照我說的做了。

    奧巴馬的狗繩不太夠長,小芹提議把奧巴馬連著狗繩一起放下去,然後讓我拉著奧巴馬的尾巴。

    我覺得那樣一來,本次營救的最大功臣之一,就該死于絞刑了,于是我嚴厲批評了小芹的這種想法。

    “把你的褲腰帶解下來,連在狗繩上面。”

    “我、我的七分褲沒有褲腰帶……”

    最後是小芹脫下文胸,系在狗繩末端,才組成了足夠長的營救繩索。

    緊緊抓著還帶有小芹體溫和香氣的文胸,最後獲救的我,感到有點丟臉。

    另外,這件文胸也太結實了吧,以前只听說過有軍規手機、軍規筆記本電腦,原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軍規文胸啊。

    小芹始終不肯喝我留下的礦泉水,在離開陷阱以前,我沒辦法自己喝了,也能增加一部分體力。

    “那個……”小芹拉過我的一只胳膊扛在自己肩上,突然很奇怪地問︰“葉麟同學沒有趕我走,是因為還需要我把你救出叢林吧。”

    很哀傷的調子,很沙啞的嗓音,我很疑惑地在她的攙扶下邁出了半步。

    “我非常害怕失去葉麟同學,就算是現在,我心底里也有一個聲音,想和葉麟同學一起留在叢林里,不出去了。”

    她嘴上這麼說,卻仍然費力地拖著我,在奧巴馬的引領下一步一步地前進。

    “不過與其讓葉麟同學討厭,或者單方面地害死葉麟同學,自己卻活著……我還是……”

    “我還是離開好了。”

    兩滴眼淚落在腳下的草叢里,小芹低著頭,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葉麟同學,等到走出這片叢林以後……”小芹抽了抽鼻子,“你要是想把我趕走的話,跟我說就好了。”

    “你放心,我不會去尋死,給你添麻煩的。”

    “只要葉麟同學跟我活在同一個世界上,我知道想念葉麟同學的時候,可以在某個地方找到,能偷偷過來看你一眼,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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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 奧巴馬撿了一條命

小芹你說什麼傻話啊,別把我險些死掉的責任都攬在你身上啊,我才沒有盼著你從我身邊消失呢。

    倒是我用手機記事本寫的,那封暴露好多秘密的遺書,應該盡快處理掉啊,不但暴露了很多秘密,語氣還肉麻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呢。

    “小芹,我沒怪你。”我安慰她說,“你別把自己的未來說的那麼悲情,什麼只要能遠遠看我一眼就滿足了……”

    小芹沉默著,繼續攙扶我前進。

    隔了好一會,才回答我說︰“就算是騙我的也好,葉麟同學,現在你千萬不能說,一走出叢林,就要把我趕走……”

    她額前長長的劉海微微顫動著。

    “我根本就不會說啊。”我有點無奈地道。

    “嗯。”小芹贊許地點了點頭,“總之一定要讓我相信,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一定要讓我相信,走出叢林以後,我還能像以前那樣經常看到葉麟同學,否則……”

    “否則我害怕自己,就不帶葉麟同學出叢林了。”

    可能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奧巴馬難得地保持了安靜,在前面靠嗅覺引路。

    “我很變態吧。”小芹繼續向我懺悔道,“在葉麟同學最疏遠我的時候,不理我的時候,和其他女孩關系親密的時候……我確實想過,要和葉麟同學一起死,一起穿越到童話世界去,那樣就沒人來打擾我們了……”

    “有一次咱倆手拉手在街上走,結果有大卡車從後面撞過來,我跟你往相反的方向躲避,還不放開你的手……我承認,有一瞬間我覺得就那麼一起死掉也不錯……”

    這證實了我的猜測,然而我記得那一天,我對小芹還算不錯,她為什麼不在我對她最差的時候要跟我殉情,而是要在我對她比較好的時候,有那種想法呢。

    難道正是因為當時我倆的關系還算融洽,她才患得患失,害怕這種融洽無法一直持續下去嗎。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連探索宇宙奧秘的霍金,都自承對女人的神秘無能為力呢。

    “所以我覺得,葉麟同學把我趕走,會比較安全……但是……”

    由于一夜的勞頓,小芹攙扶我的動作也很費力,她險些被腳下的石頭絆倒。

    “但是千萬不要現在說。”她認真地用充溢淚水的眼楮望著我,“你現在說的話,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忍不住和你一起,永遠留在這座深山里了……”

    “你要把這里當成童話世界嗎。”我並沒有因為小芹顯出黑化的前兆而有所畏懼,“留在這里做什麼,留在這里當神農架野人嗎。”

    “哈。”小芹悲哀地笑了一聲,“如果葉麟同學真的打定主意要趕我走的話,恐怕不會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和我一起過原始人的生活吧。”

    不知為何,小芹把用正在開啟手電筒功能的瑞士軍刀,交到了我手上。

    “不能,不能讓這麼危險的我拿著刀。”小芹仿佛是處于寒冷冬日般劇烈顫抖著,“害怕被葉麟同學拋棄的我,說不定會失去理智,把葉麟同學……”

    “所以,葉麟同學手頭要有武器。”小芹換了一種篤定的語氣,“萬一我在帶領葉麟同學走出叢林之前,做出什麼想危害葉麟同學的事情,你就把我給……”

    我把刀還了回去。

    “讓一個重傷員拿著手電筒嗎,我的胳膊也在墜落陷阱的時候受傷了,拿不動它,你自己拿著吧,願意做什麼也隨你便。”

    我板著臉,做出一副教訓小芹的嚴肅表情,小芹卻感激地笑了。

    “謝謝、謝謝葉麟同學你信任我,至少我現在覺得,葉麟同學不一定會走出叢林之後,就立即把我趕走了……”

    “如果是做戲騙我的,那就請繼續騙我吧……”小芹抹了抹眼淚,“總之不要在離開叢林之前,滅絕我的全部希望……剛才我已經在腦子里計劃,為了避免葉麟同學自己走出叢林,先把奧巴馬宰了吃肉了……”

    “汪。”奧巴馬大叫一聲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

    小芹一邊建議我為了自己的安全,要一出叢林就把她趕走,一邊又非常害怕自己被趕走,以至于在腦內計劃跟我留下來當野人,甚至直接殉情。

    如此矛盾的心情,讓人覺得既可悲又可憐,讓我幾乎沖動地拿出手機上的遺書給她看,好向她表明心跡。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遺書上吐露的秘密太多,而且那些超肉麻的話,被人看見也超不好意思的。

    “我不會趕你走的。”我抬起右手,好似發誓一般說道,“你永遠都有資格留在我身邊,最差也是……最差也是妹妹。”

    仿佛被我誠摯的語氣打動了,雖然周圍仍然是一團昏暗,小芹卻像是有陽光照在了自己的臉上。

    “葉麟同學這麼說,我稍微有點放心了,前些天我在影視城和艾米單獨踫上,和她拌嘴的時候,我嘲笑她是你的妹妹,連做情敵的資格也沒有,她一時詞窮,只好賭氣說︰‘男僕是超級妹控,所以身為妹妹,不論做什麼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所以葉麟同學肯叫我妹妹,也許是真的能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吧……而且跟艾米不一樣,我這個妹妹是可以給葉麟同學生孩子的……”

    別立即把話題扯到糟糕的地方去啊,你難道以為我叫你妹妹,只是一個口頭上的稱呼嗎,只是校園里常見的認干哥哥干妹妹嗎,不是啊,你未來可能跟我以義兄義妹的關系,出現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啊。

    不得不承認,哈士奇這個犬種雖然表情很2B,但畢竟是狗,嗅覺也不見得比其他狗來得差。

    有了奧巴馬的引路,迷宮般的黑暗叢林,居然漸漸被拋到了身後,依約有真正的陽光灑了進來。

    一步,兩步,三步,我距離脫出叢林越來越近,感到越來越興奮的我,不由得腳步加快。

    小芹的腳步反倒猶豫起來,她臉上帶著隱憂,把瑞士軍刀再次交給了我,這時已經不再需要它的手電筒功能了。

    “馬上就要出去了,我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只要葉麟同學一句話,我就會不再賴在葉麟同學身邊了,你拿著刀,好防備我有什麼過激行為……”

    我第二次把刀還給了小芹,並且以一個受到無端猜疑的哥哥的表情,有點生氣地望著她。

    “謝謝……”小芹看著被我塞回手里的軍刀,用語言無法融化的心結,被我的行動融化了。

    又有幾滴淚水落在草地上,不過這一次,卻是感動和幸福的淚水。

    “我決定了。”小芹第三次把軍刀交給我,但是卻跟前兩次的意味不同,這一次沒有讓我防備她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想要物歸原主。

    “葉麟同學這麼信任我,我卻計劃著把葉麟同學綁在樹上,逼葉麟同學吃狗肉,我真是太邪惡了……”

    “汪。”奧巴馬再次表示強烈抗議。

    “從昨天下午進入叢林,尋找葉麟同學開始,我一直在檢討自己,剛才和葉麟一起走出來的這段路,我終于想明白了。”

    小芹抬起頭,初升的陽光穿過樹冠上的葉片縫隙,將光影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

    “歸根到底,我還是希望葉麟同學活著,只要葉麟同學健康地活著,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要緊。”

    小芹臉上的淚痕未干,衣衫破損,一身泥污的她,仿佛剛打完越戰回來似的。

    但是她眼神中的光芒,卻是我前所未見的,那是一種有了放手的覺悟以後,重新定義了自己人生意義的光芒。

    戰勝了一直以來,因為害怕失去,而縈繞在心頭的黑暗陰霾嗎,從此以後應該不會再存有,跟我一起死掉的想法了吧。

    “況且……”小芹的眼神和語氣都溫柔下來,“如果我為了葉麟同學而死,葉麟同學一定會永遠記住我吧。”

    “哪怕是葉麟同學的小狗,葉麟同學也一直記到現在呢……”

    喂喂,剛想夸獎你戰勝了內心的陰霾,你馬上就從“想一起死”變成“想為我而死”了嗎,早說了不要看那麼多少女漫畫,肯定是數不勝數的“生死戀”情節,把你給洗腦了啊。

    而且,你之前用文胸做延長繩,把我從陷阱里拉上來以後,就一直內部真空啊,文胸一度被奧巴馬搶走,想留著交換食物,在爭搶中掉下了陷阱啊。

    現在周圍的光線變亮,我可以透過你破爛不堪的襯衫,望見你微微隆起的胸口上,那兩點粉紅色的小櫻桃啊。

    別給我走光啊,想個辦法遮擋一下啊。

    還來不及提醒小芹,我和小芹的手機就分別發出了接連不斷的,收到短信的聲音。

    隨著走出深山,手機又有信號了嗎,肯定是擔心我們安危的人,發現打不通我們的電話,于是抱著一線希望發短信過來的吧。

    沒時間去看手機,也沒時間猜測都有什麼人發來了短信,剛走出叢林的我和小芹,就被兩個高大的黑衣人攔住了。

    誒,黑超特警組嗎,,因為我吃了藍閃蝶,所以已經身體變異,說不定像蜘蛛俠一樣,也會變成“蝴蝶俠”,所以要被帶到52區進行解剖研究嗎。

    仔細一看,卻是滿臉喜出望外的艾米的兩個保鏢,004和005.

     雖然看見小芹讓他們倆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蛋,但還是滿臉喜色地對我說︰

    “太好了,大小姐派我們搜山搜了一整夜了,要是再找不到你,大小姐就該急死了。”

    我此時才發現,高空上飛著一架黑白兩色的直升飛機。

    原來艾米也來了嗎,還有那個跟彭透斯一起走來的滿臉惶急的女孩,是班長嗎。

    逃出升天的我,因為饑餓和感到安心的關系,微笑著失去了意識。



【664】 我的新屬性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艾米的房車里,被艾米的私人醫生郁遂良博士,放在稍顯窄小的手術床上,用各種儀器檢查了一個來回。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進入房車的救護室了,上一次進入,是因為我在步行街上保護艾米,被枯樹砸傷的時候。

    X光機、心電超聲檢查儀、紫外線消毒燈、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手術床和無影燈……看上去設備比上次只多不少。

    “你醒了。”

    郁博士在給人治病的時候,通常不會戴著那只谷歌多媒體眼鏡,這讓穿著白大褂的他,看上去靠譜了許多。

    不過還是為了代替香煙,嘴里叼著一個棉簽,看見我醒來,為了和我交談才剛剛拿掉。

    “恭喜,你的變性手術做得很成功……”

    “你妹。”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喜歡這麼跟患者開玩笑,我絕對會被他嚇得掀開褲子檢查一番。

    想要起身,卻覺得胸腔劇痛,只好不甘心地又躺下了。

    “葉麟。”看著打印出來的各種檢查結果,郁博士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你有心髒病史嗎。”

    “心髒病,我哪有那種東西。”

    惡聲惡氣回答郁博士的同時,內心卻升起不祥的預感。

    郁博士並不以為忤,仍然聲音平板地敘述道︰“你在昏迷當中,出現過兩次心率過速,一次心室撲動,怎麼看怎麼是心髒病的癥狀。”

    “我不是餓的嗎。”我提出反對意見。

    “我給你打過葡萄糖注射液了,你現在已經回復了正常血糖值,不過血液里倒是含有一種我不確定成分的東西……”

    “不是蛇毒。”

    “你腳上的那處咬傷。”郁博士把打印單放在分析台上,向我走近了一步,“赤練蛇的毒素是針對冷血動物進化的,對冷血動物有很大的殺傷力,但是對溫血動物幾乎無害,你的腳腫了,只是一點點過敏反應。”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左小腿,果然癥狀輕多了,可能和小芹幫我把毒素吸出,也有很大的關系。

    排除了其它可能之後,我只好向郁博士承認︰藍閃蝶亞種,藍摩爾亞美尼亞蝶,被我給嘎 脆地吃了,並且我懷疑它是一種毒物。

    “吃了之後立即有心率過速的癥狀。”郁博士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是3秒鐘之內就有,還是10秒鐘之後才有的。”

    誰會那麼有閑心,吃了昆蟲之後還讀秒啊,3秒鐘和10秒有很大區別嗎。

    我告訴郁博士我記不住了,反正我的類心髒病癥狀,很可能是因為吃了藍閃蝶,中毒造成的。

    郁博士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好一會,又重新看了一遍檢查打印單,才一本正經地說︰“沒救了。”

    “沒救了,,有你這麼不負責任的醫生嗎。”我氣得一下子從手術床上坐起來了,這次胸腔沒有刺痛。

    “就算我真的沒救了,當著患者,你也應該委婉點說吧,我哪里沒救了,我還能活多長時間。”

    “在藍閃蝶亞種毒性未知的情況下,你的壽命也未知。”郁博士嘖了嘖嘴,然後很不負責任地問我︰“50萬美元的蝴蝶,好吃嗎。”

    “好吃個屁,難吃死了。”我氣道,“還真當我是貝爺,吃什麼都雞肉味啊。”

    我心里真是又急又悔,一時糊涂,把那麼一丁點的藍閃蝶當飯吃了,沒轉化成卡路里不說,還中了毒,弄得一天犯好幾次心髒病,我特麼這是要被加上“病弱”屬性啊,哪有病弱的斯巴達啊,超坑爹啊。

    不,不對,不是坑爹,如果不是因為這只藍閃蝶的懸賞是出自艾淑喬,我不會那麼執著地想得到它,自然也不會落得掉進陷阱,再把它吃掉,是坑兒子啊,艾淑喬你超坑兒子啊,雖然我不認你是母親,但還是要說一句,你超坑兒子啊。

    情緒一激動,居然又有點要發作心髒病的意思,一直對自己的斯巴達體質超自信的我,簡直委屈得想哭。

    “可惜那50萬美元。”郁博士誤會了我的表情。

    “不要緊,以後還有機會的。”他對我做了一個“樂觀起來”的手勢,“艾淑喬在亞美尼亞也設了同樣價格的懸賞,畢竟那是藍摩爾亞美尼亞蝶,在亞美尼亞數量更多嘛,在中國的這份懸賞,本來就是有一搭無一搭的……”

    誰有心思去亞美尼亞抓蝴蝶啊,老子都因為這破蝴蝶得了心髒病了,客死他鄉怎麼辦,而且艾淑喬這麼執著地想要雅蠛蝶,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我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並沒換,但是手表、手機等雜物都不見了。

    心中一驚,但是轉眼看見它們一個不少地被放在桌上的搪瓷托盤里,就安下了心。

    呆會可別忘了把手機里的那封遺書刪掉,另外我失蹤期間,到底都有誰給我發來了短信,有點好奇,等一下也一起看看。

    突然想到,郁博士說“藍閃蝶毒性未知,所以我的壽命也未知”,從這個角度講,那封遺書真的未必沒有意義。

    “我會死于……藍閃蝶毒性引起的心髒病嗎。”我嚴肅認真地問郁博士。

    “你早該死。”

    “誒。”

    “我是說,我重新翻了一下你的檢測資料……”郁博士從衣袋里摸出一根煙,但是考慮到患者在場,又郁悶地放了回去。

    “你的病毒性心髒病,是每次發病,都逐次程度降低的,如果我所猜不差的話,你吃掉藍閃蝶以後的第一次發病,是最劇烈的吧。”

    我點了點頭,就是因為那種無比接近死亡的感覺,才促使我寫下了遺書。

    “哼,因為你的心髒很年輕,又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體育鍛煉,所以才能抵得過第一次發病……還真是命大啊……”

    “我想親眼看一下你的心肌組成,所以,如果你不幸死在我前面,遺體可以不可以……”

    “絕對不會給你解剖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吼道,“喂狗,喂奧巴馬也不給你。”

    “年輕人真不講道理。”郁博士平靜地擦去我噴到他臉上的唾沫,眼神突然一凜,“你的發病規模逐次降低,不代表就可以高枕無憂,就算藍閃蝶引起的病毒性心髒病痊愈了,也不能保證,毒性不會轉移到其他髒器上去。”

    “所以……”我沉聲道,“我仍然有近期死亡的危險嗎。”

    郁博士點了點頭。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悲觀,我會竭盡所能,為你提供一流的治療條件,我的科研贊助人還不希望你馬上就死。”

    艾淑喬喜歡讓自己感興趣的獵物活著,在玩膩之前,不會讓獵物隨便死掉的。

    “由于藍摩爾亞美尼亞蝶本身就十分稀少,吃掉它的案例更是絕無僅有,所以,你也是我不可多得的罕見患者,我會賭上醫者的尊嚴來努力治愈你的。”

    雖然是艾淑喬的手下,但是郁博士用很令人感動的熱誠對我說道。

    “我甚至可以放下尊嚴……”

    “等等,你剛剛說賭上自己的尊嚴,這麼一會又要放下尊嚴,你是想治死我啊,治死我好對我進行解剖嗎。”

    “年輕人怎麼不听人把話說完……”郁博士皺起了眉頭,“我是說,為了治療你,我甚至可以放下尊嚴,向我斯坦福大學的師兄,當年有‘毒王’稱號的藥理學天才,尋求指導啊……”

    郁博士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最初艾米向我介紹郁博士的時候是這麼說的︰“郁遂良是媽媽公司里最了不起的專職醫生,,(大喘氣)的同學。”

    所以你那個師兄,就是現在艾淑喬公司里最厲害的醫生唄,被你這樣的怪人稱為天才,肯定不是一般人,還是說因為你是醫學和工程學雙料博士,分散了精力,不如你師兄專精于藥理學,所以才要在治療我中毒的方面,向他請教嗎。

    問題是他的外號听起來很不吉利啊,“毒王”,上大學的時候配置過含笑半步癲一類的毒藥嗎,還是在實驗室里調制冰毒,賣給毒販子賺外快啊。

    “萬一有了我師兄的幫助也治不好……”郁博士沉吟了一會,遞給我一份好似科幻小說插頁的宣傳單。

    “你還可以考慮這個‘人體冷凍復活計劃’,最短期限是20年,只要艾米小姐肯幫你支付費用……”

    誰想當冰棍啊,你只是想騙取經費來支持自己的改造人計劃吧,誰知道20年後我從冷凍中復活,有沒有只剩下大腦,被你移植進終結者機器人里邊啊。

    不過不負責任地稍微想一下,還蠻帶感的,我終于和擎天柱大哥變成同樣的鋼鐵之軀了,另外有了那副身體,我就可以教訓任何敢欺負我妹妹的人了吧。

    想到此處,我壓低了聲音,對郁博士請求道︰“那個,我現在身體情況不穩定,就算突然掛掉也不奇怪的事情,你可以對別人保密嗎。”

    “我不能對我的雇主保密。”郁博士誠實以告,“除非你用更多的錢收買我。”

    “不用對艾淑喬保密。”我說,“你只要對我的父親、朋友、同學保密就好了。”

    頓了頓後我又說︰“尤其不能告訴艾米。”

    “好吧。”郁博士聳了聳肩,“只要不違背我雇主的意志,我就幫你隱瞞。”

    我稍微打起了點精神,“你就對他們說,我只是饑餓過度,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

    “你確定。”郁博士手托下巴,像觀察某種特殊標本那樣觀察我,“如果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你玩鬧追打的話,你的心髒……”

    “不是說心髒那方面,每次發病都比前一次弱嗎。”我擠出一絲微笑,“頂多我受點苦罷了,總比被當成將死之人,整天被哭哭啼啼吵到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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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 營救過程

郁博士答應我,把我罹患病毒性心髒病的消息,暫時向艾淑喬以外的人保密。

    之後他又抽了我一管靜脈血,說是要冷凍起來郵寄給他在美國的師兄,外號“毒王”的那個。

    看著他在分析台上忙活,我閑著無聊,就問了問我失蹤以後,大家是怎麼找我的。

    把時間倒回昨天下午,我護著藍閃蝶跑下翠松山,跑進無名山以後,由流氓、閑漢組成的捕蝴蝶黨人,對我進行了大搜捕。

    問題是他們三伙人原本就不是一條心,為數不多的人看見我一頭扎進黑洞洞的山林,就散布謠言,說我已經回到了特殊教育學校的旅館,正要拿藍閃蝶去換獎勵,好把其他人都騙走。

    所以最後進山來追我的人並不多,禿頭壯漢算一個,總共3、4個人追了一段時間就失去了我的蹤跡,還遇見了熊,嚇得跑丟了鞋子,倉皇而逃。

    于是各色謠言傳到翠松山頂,有人說我已經返回市區,有人說我躲在旅館地下室,有人說我被熊吃了,還有人說那只熊是我化裝的……

    在很多同學都嫉妒我將要得到50萬美元的時候,班長從無數種說法中分析出︰我可能情況不妙。

    她首先給身在旅館的小芹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我有沒有返回旅館。

    之所以不直接給我打電話,是害怕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讓正被追擊的我暴露行跡。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跑進沒有手機信號的深山老林,之後班長再想給我打電話,也打不通了。

    正抱著我的T恤衫睡覺的小芹被電話吵醒,從班長那得知我行蹤不明以後,立即從床下跳下來,急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怪不得我做了噩夢,果然……”

    小芹很快就掛了班長的電話,牽著飽食的奧巴馬,第一個投入到了對我的營救當中。

    但是我今天留下氣味的地方實在太多,奧巴馬帶著小芹走了不少彎路,而捕蝴蝶黨人還不死心,故意編造謠言誤導營救,說我是跑進了翠松山旁邊的另外兩座大山,而沒有跑進山腳下有明顯警告石碑的無名山。

    互相矛盾的信息一個個傳來,已經打不通我手機的班長,意識到情況可能比預想的還糟糕。

    于是她立即向宜寧區警察局和消防部門請求援助(她來野游前查過他們的電話號碼),告訴他們有一個學生登山失蹤,有可能遇上野獸或墜崖危險。

    當時她身邊的維尼過于樂觀,覺得我只是暫時藏了起來,等追兵走了,好把藍閃蝶賣掉。

    “班長你太多疑了,葉麟肯定沒事的。”

    “葉麟是我帶出來的,初二(3)班的學生,我不能讓他有任何意外。”班長目光閃動,“你們也一樣。”

    在非常時期,肩負巨大責任的班長,沒有像小芹一樣,不計後果地瘋狂尋找我,而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選擇能讓我獲救的最佳路線。

    聯系了消防官兵和警方之後,班長又讓維尼撥打電話給艾米,告知了我失蹤的消息。

    班長知道艾米那邊人手不少,還有直升飛機,會對營救起很大的作用。

    艾米當時正在拍戲,是彭透斯接的電話,這個靠譜的黑人馬上就調配人手,讓直升飛機和房車雙路出擊,先後來到翠松山對我展開營救。

    拍戲的間隙,艾米才從彭透斯嘴里問出這個消息,她氣得把彭透斯大罵了一頓,還對過來給她補妝的化妝師大發脾氣,最後一腳踢在導演的迎面骨上,告訴他︰“接下來的劇集我不演了。”然後也乘車來到了翠松山,在直升飛機上舉著喇叭沖下面大喊︰“死男僕你死哪兒去了。”

    雖然艾米的聲音通過擴音器放大之後,聲振寰宇,但是我此時已經墜落捕熊陷阱,昏迷過去了,沒能听見。

    等到我醒過來以後,艾米的嗓子也啞了,直升機也需要加油,彭透斯覺得高空搜救效果不好,就開始和消防官兵一起,進行地面搜救。

    警方是這里面最後趕到的,似乎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不過他們一來,就顯示出了很大威力。

    原本對藍閃蝶賊心不死的眾流氓,幾乎一個不剩的全跑掉了。

    估計是,每個人都有案底吧。

    只有那位有智慧的流氓還留在旅館里喝茶,他表示自己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做壞事從來沒有留下過證據,而且他已經付了很長時間的旅館租金,準備打持久戰,未來幾個月繼續在翠松山上搜索藍閃蝶。

    既然出現了一只,就有可能出現第二只不是嗎。

    小芹曾經說,藍閃蝶是化蝶的梁山伯與祝英台,把梁山伯當成食物吃掉的我,還真是罪大惡極啊。

    祝英台等不到梁山伯回家,正在傷心,結果還有不少人等著把她也抓進羅網啊,拆散天下有情人,這是FFF團的宗旨啊。

    暫時撤退的其他流氓,也是打著類似的主意,心想先避過警方的盤問,然後重新來翠松山找蝴蝶,就不信整個翠松山只有那一只蝴蝶。

    還別說,不知道是祝英台投水自盡還是其他原因,從此以後,翠松山上還真的再也沒有發現藍閃蝶,所有盼著發財的人,都白忙了一場。

    不過他們至少是給特殊教育學校付了旅館租金,客觀上起到了援助殘障兒童的作用,用佛教徒的說法,也算積了陰德吧。

    班長會用獵槍,是做護林員的叔叔教給她的,而且她也擁有一定的叢林探索經驗。

    之所以沒有化身叢林女戰士,像小芹一樣尋找我,她是有苦衷的。

    首先,她沒有狗,也沒有我的T恤衫做氣味源。

    其次,她身為組織這次野游的人,還肩負著其他同學的安全。

    確認我失蹤之後,牛十力自告奮勇,要帶隊尋找我,維尼見事情鬧到這麼大,也打消了我是在主動隱蔽的想法,第一個報名參加初二(3)班自主搜救隊。

    班長嚴厲地阻止了他們,在她看來,哪怕是像牛十力那樣強壯,像維尼那樣擅長運動,也不能貿然進入危機四伏的山林。

    初二(3)班有一個同學失蹤,已經夠讓她焦心的了。

    何況第一時間就去尋找我的小芹,也因為手機訊號的關系,音信全無。

    班長一邊組織初二(3)班的全體學生從山頂返回旅館,一邊還要慎重思考,是否把我和小芹失蹤的消息,通知我們的父母。

    各種猜測、各種說法在同學間傳開,于老師也因為學生出了意外而自怨自艾,牛十力和維尼還好幾次想偷偷進山搜救,一時間亂成一鍋粥。

    此時所有的責任都集中在班長肩頭了,所以她是沒辦法像小芹一樣,拋下一切來尋找我的,事實上我也不希望她那麼做,要知道她手頭沒有獵槍,而無名山里面卻有熊出沒,還有比拖鞋還大的黑老鼠。

    經過復雜的考慮之後,班長讓大喇叭和于老師按原計劃帶隊返回城區。

    “實在願意留下來等消息的,可以留下來,但是不允許私自進入山林搜救。”

    班長用那種幾乎要流出血來的眼神,對留下來的學生代表提出要求。

    “我比你們誰都著急,但是正因為我了解山林的危險性,才不能貿然放你們進去。”

    “呵呵呵……”在被大喇叭推進郊23路公車的時候,莊妮笑得很開心,也很滲人,她用那種空洞而黑暗的語氣說道︰“看來詛咒靈驗了……”

    以牛十力為首,跟我打過籃球的男生基本都留下了,除了孫羽以外。

    家族里有三位和尚,六名居士的穆中鳴,死氣沉沉地表示︰如果很不幸發現了我的尸體,他可以負責給我誦經超度。

    我好感動啊,不過佛祖有雲︰殺惡人即是行善,有時間給我念金剛經,還是希望你去把詛咒我的莊妮干掉啊。

    女生里面,只有維尼獲準留了下來,班長看她實在沒法老老實實在旅館等消息,為了防止她私自進山,只好同意她參與搜救,但是必須緊跟著艾米那伙人,不離彭透斯左右。

    至于同樣擔心我安危的牛十力,班長讓他負責帶領籃球隊的幾個男生,做一些輔助營救工作,比如給消防官兵和警方提供礦泉水什麼的。

    勞心勞力,安排完所有的一切之後,班長坐在椅子上幾乎虛脫,但是她還要考慮,何時通知我和小芹的父母。

    都說“報喜不報憂”,通知獨生子女的家長,說他們的孩子在山林里失蹤了,實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活。

    可是于情于理,都沒有對我們父母隱瞞不報的理由,班長只好先後撥打了任阿姨和我老爸的手機(家長會登記冊上面,有他們留下的號碼)。

    但是任阿姨的手機沒能撥通,原來她和艾米一同在片場拍戲,听說艾米踢了導演之後走了,詢問之下,得知原因是我登山失蹤。

    懷著不祥的預感,她撥打了小芹的手機,但是“機主不在服務區”,輾轉聯系到彭透斯之後,彭透斯很遺憾地告訴她︰不但我失蹤了,現在她的女兒也行蹤不明。

    任阿姨立即就急瘋了啊,馬上開著自己的大黃蜂跑車,從影視城一路狂飆過來啊。

    冬山影視城雖然也在城郊,但卻是另一個方向,和翠松山相距很遠,任阿姨不遵守交通規則,一路闖紅燈,逆行直開過來,心急如焚的她,迎面遇上那些害怕被警方盤問,正在開車撤退的流氓。

    很不幸地,出了車禍。


【666】 不同點

班長想要通知任阿姨的時候,正趕上任阿姨在向外打電話,于是班長只好改變順序,先通知了我的老爸。

    而此時我的老爸也已知情,他從曹公公→曹導演那里獲知消息,正坐在曹導演的面包車里,風風火火地向翠松山趕來。

    “葉老板,肯定會沒事的。”曹導演謹慎地握著方向盤,“小葉子福大命大,我還等著以後把他培養成A`V男星呢。”

    平日在曹導演面前,極其能侃的老爸,此時卻保持著可怕的沉默,一言不發。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在通往翠松山的土路上,熟悉的大黃蜂跑車和一輛吉普撞在一起,車前蓋已經完全碎裂,引擎也暴露了出來。

    怕事的肇事流氓下車跑掉了,誰也沒管昏迷在駕駛室里的任阿姨。

    我失蹤遇難,只是一個可怕的猜想,還沒有成為現實,而任阿姨額角流血伏在防撞氣囊上,則是血淋淋的現實。

    曹公公和我老爸無話不談,所以他知道任阿姨和我老爸發生過一夜`情,而且也知道任阿姨懷著我老爸的孩子。

    “不好,快下車看看。”

    兩個人匆忙停車查看任阿姨的傷勢,不幸中的萬幸是︰任阿姨至少還沒還沒忘記,開快車要系安全帶。

    順著臉頰流出來的血,是因為防撞氣囊啟動時,把擺放位置不好的手機給彈了起來,砸到了任阿姨的額角。

    但是兩個人把任阿姨從變形的駕駛室拖出來的時候,發現任阿姨的座位上也有血,而且鮮血還在不停地從任阿姨的褲子里滲出來。

    “傷到肚子了,胎兒有危險。”

    關鍵時刻,曹導演居然比較靠譜,他指揮亂了陣腳的老爸,先把任阿姨平放到面包車的後座上,然後讓我老爸抱著她的上半身扶穩。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邊是失蹤杳無消息的兒子,一邊是任阿姨腹中朝不保夕的胎兒,老爸急得都快跳河了。

    “宜寧區這邊沒有大醫院吧,實在不行,咱們兵分兩路……”老爸跟曹導演商量。

    “好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曹導演嘆了一口氣,“你不會開車,只能是我送任女俠去市里的醫院,你在路邊攔個私車去翠松山吧,帶的錢夠不夠。”

    听到曹導演說,要把自己帶回市里的醫院,任阿姨一下子在老爸的懷里醒了過來。

    “你們敢,我要去找我的女兒。”額角流血、頭發凌亂的任阿姨瞪圓了眼楮,“往翠松山開。”

    “可你流了這麼多血……”曹導演的視線落到任阿姨的褲子、以及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面。

    “我不要緊,我要去找我女兒。”任阿姨想揪住曹導演的脖子,但是距離太遠,只好就近地揪住了我老爸的脖子。

    “快開車,你不開車,我就把你踹下去自己開。”

    老爸一臉愁苦地勸任阿姨︰“你現在的情況再不去醫院,那肚里的孩子……”

    任阿姨暴怒地把老爸向後一推,差點讓老爸撞碎後窗玻璃。

    “你留的孽種,早該死了,。”

    “都怪你,還有你的兒子。”任阿姨情緒激動得無法自控,“如果小芹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在任阿姨的武力逼迫下,曹導演只好繼續把面包車往翠松山開,他和我老爸兩個大老爺們,打不過一個車禍受傷的孕婦,真是給男同胞丟盡了臉。

    到了特殊教育學校的後門,老爸和曹導演勸任阿姨留在車上等消息,任阿姨當然不干,正在扭打當中,被正在室外抽煙的郁博士看見了。

    “喂,那個女的,你不要命了。”郁博士把煙頭扔到地上,用鞋底踩滅,“你子`宮出血自己不知道嗎。”

    任阿姨還是異常狂暴地不听人勸,郁博士搖了搖頭,從白大褂里掏出隨身攜帶的鎮靜劑,照著任阿姨的胳膊打了一管,任阿姨才不反抗了。

    出人意料的是,特殊教育學校雖然資金匱乏,但是卻擁有一家不錯的附屬醫院。

    這是艾米的父親約翰早年援建時,留下的家底,畢竟是關注殘障兒童的學校,沒有附屬醫院說不過去。

    盡管被艾淑喬奪取了公司的權力之後,停止了對特殊教育學校的資金援助,原來的醫生也走了不少,不過到底是有三個舍不得孩子的醫生留了下來。

    郁博士沒事來特殊教育學校,勸說殘障兒童接受他的改造手術的時候,和這幾個醫生見過面,也在一起討論過醫學話題,教了他們好多在大醫院里也學不會的東西。

    跟其他成名醫師不一樣,郁博士絕不藏私,他有一句話是︰“想要更透徹地了解某一技術,最好的辦法是把它教給別人。”

    他閑時指導的三名醫生當中,其中一個恰好是婦產科大夫,兼通兒科。

    于是打了鎮靜劑的任阿姨,就被郁博士指揮著老爸和曹導演,送到了特殊教育學校的附屬醫院,由婦產科大夫來診治。

    暫時安排好了任阿姨的事情以後,老爸失魂落魄地和班長取得了聯系,在整個搜救過程中,處于中心地帶,掌握情報最多的,竟然是一個14歲的少女,實在對成人世界是個巨大的諷刺。

    當時天色已暗,入夜只能給搜救工作帶來更大困難,班長似乎背著大家哭過一次,但是在同學面前,還要裝得很冷靜很堅強。

    老爸找到班長的時候,班長正好在旅館的房間里打了一輪電話,匯總信息後,發現搜救並沒有實際的進展,有點失神地坐在床上發呆。

    事實上,警方也帶來了搜救犬,而且比奧巴馬更加訓練有素,如果小芹有耐心等一等的話,我可能會在班長的妥善安排下,提前獲救也說不定。

    不過我也不能苛責小芹,以她對我的關心程度,得知我有生命危險,是不可能坐下來等待的。

    于是,沒有我留下的T恤衫做氣味源,警方的搜救犬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維尼一拍腦門,覺得我當天為了讓阻止她和流氓起沖突,曾經把她扛在肩上過,于是出主意讓搜救犬來聞自己,結果搜救犬只找到了那個小瀑布下的水潭,也就是維尼誤食了催情漿果,想逆推我的那個地方,讓包括班長在內的很多人參觀那里,使她很是尷尬。

    翠松山只是山群當中的一座,確實知道我鑽進哪座山里的流氓,抱著“你得到了50萬美元也無福消受”的惡毒想法,故意不提供正確情報,後來又因為警方到來而全部跑掉了。

    “全是沒用的廢物。”艾米見搜救行動一點進展也沒用,指著一群拼死拼活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大罵道︰“天朝的警察和消防隊員都是廢物,彭透斯你也是廢物,你和其他保鏢都是廢物,早知道我就組建私人軍隊了。”

    “不能那麼說。”班長為了不影響到大家搜救的積極性,當著大家反駁艾米道,“在場和不在場的人,都已經很努力了,半小時前還有一個消防隊員被猴子抓傷了臉,還在堅持搜救……”

    “哼。”對班長的獵人光環有所抵觸的艾米,後退了一步,但是仍然蠻不講理地反問︰“猴子怎麼不把他吃了。”

    彭透斯采取了用直升飛機空投熒光救生包的手段,但是由于搜救範圍太大的原因,並沒有起到期望的效果(倒是未來在山林里迷路的人有福了)。

    收發了有用沒用的一個個消息,處理了搜救過程中層出不窮的矛盾和問題,班長心力交瘁的時候,老爸敲門走進來了。

    班長擦了擦眼楮,認出對方是我的老爸,她曾經在家訪活動中見過老爸,還無意中听到了,小芹的母親和我老爸是將要共同生育子女的關系。

    向我老爸簡述了事情經過以後,她順口問老爸,知不知道任阿姨在哪里,因為任阿姨出車禍以後,手機被防撞氣囊弄壞了,她聯系不上任阿姨。

    老爸垂頭喪氣地說任阿姨車禍受傷,正在接受婦產科大夫的診治。

    一听“婦產科大夫”這幾個字,班長立即就明白任阿姨可能傷勢不重,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很危險。

    “有、有流產的危險嗎。”班長脫口而出道。

    老爸以為是自己說漏了嘴,並不知道班長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我……我的朋友和好幾個醫生在照顧她,我先過來,做父親的,怎麼可以不參加對自己兒子的搜救……”

    “多你一個有什麼用啊。”班長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你去陪任阿姨吧,這種時候她需要你陪在她身邊。”

    “誒。”老爸有點反應不過來,“她有人照顧,我還是應該先去找葉麟和小芹……”

    想要繼續說,卻發現班長已經怒視著自己,淚流滿面了。

    “該出動的,已經全出動了,天快黑了,你參與搜救只會給其他人添麻煩。”班長哽咽著向老爸講明道理,“任阿姨現在又面臨流產……你不去照顧她,是想一次失去兩個孩子嗎。”

    被班長哭著教訓的老爸,由于被對方指出,任阿姨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而大為震驚。

    為了不被屋外的同學听見自己在哭,班長掩面而泣,盡量壓低了音量。

    “葉叔叔,你去任阿姨那里吧,萬一,萬一葉麟和小芹都找不回來,你們倆至少……”

    班長沒有放棄對我的營救,但是同時也在考慮,假如我已經不幸遇難,該怎麼盡量減少我的家人受到的傷害。

    小芹則從來沒考慮過,萬一我死了以後,她和她自己的家人該怎麼繼續生活。

    至少沒考慮過,自己該怎麼繼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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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 沒有名字

在我失蹤的時候,班長壓抑住自己的感情,為了我能成功獲救,做了理性而明智的一系列決定。

    我感謝班長為我所做的一切,雖然有點不吉利,但總覺得,班長是我交代後事的不二人選。

    無論身前身後事,都會替你安排的妥妥帖帖,保管你開心下葬,含笑九泉。

    你的遺願會得到盡量滿足,你的親人會得到貼心安慰,但是在一切辦妥之後,在眾人散去之時,又有誰來安慰她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反觀小芹,則完全是感情佔了上風,使得她不管不顧,只身一人牽著奧巴馬來尋找我,這種希望和我同生共死的熾烈感情,確實令人感動。

    雖然小芹帶走我的T恤衫,使得警方的搜救犬無計可施,但我不會因此責怪她,小芹冒著生命危險,到有野獸出沒的山林來找我,如果這樣的她還要被責怪,那我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而且小芹心急如焚的時候,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班長會冷靜地通知警方,警方還會帶過來搜救犬。

    即使因為小芹的關系,客觀上推遲了我獲救的時間,造成我因為饑餓吃掉藍閃蝶,以至于患上病毒性心髒病,並且有可能毒發而死……我也不責怪小芹。

    身處陷阱底部,用顫抖的手寫下遺書的過程中,我重新認識到了許多平時所忽略的,寶貴的東西。

    哪怕我剩下的壽命真的沒有多少,我也很感謝上天賜給我的這段額外的時間。

    悲觀點想,至少可以不用遺書的方式,而是可以親口告別吧。

    我個人認為,小芹唯一可以指摘的地方,就是她孤身進入密林,沒有顧及她媽媽的心情,間接導致任阿姨出了車禍。

    郁博士告訴我,任阿姨的情況,已經在昨晚穩定下來了。

    小芹架著我的胳膊,把我攙扶出無名山以後,略通醫術的彭透斯給昏倒的我做了簡單檢查,然後又轉交給聞訊而來的郁博士。

    這時郁博士已經從同學們的談論當中,知道小芹是任阿姨的女兒,他摸了摸我的頸動脈,武斷地告訴小芹“這小子只是餓壞了,屁事沒有”,然後讓小芹趕緊去特殊教育學校的附屬醫院,看望自己車禍受傷的媽媽。

    了解小芹在得知我沒事以後,又去任阿姨的病床前哭著向媽媽道歉,最後才流著眼淚睡著,我心下稍安。

    希望小芹能從此領悟到,一個人的生命不僅僅是屬于自己的,像是她說的要為我而死,以使我永遠記住她的想法,也不要再出現為好。

    “那個,郁博士,任阿姨肚子里的胎兒……”我終于問出了一直關心,卻沒有勇氣發問的問題。

    “胎兒。”郁博士做了個很夸張的表情,“姓任的那個女人,懷孕了還把自己當鐵人王進喜使喚,還想保住胎兒,大人沒留下後遺癥就不錯了。”

    我心中一涼,知道自己還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就這樣和我擦肩而過了。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這個沒能降生的孩子,是代替我這個哥哥而死的。

    都是我的錯吧,我不應該在遺書中寫,如果是男孩,就讓他跟我叫同樣的名字……是不是黑白無常勾錯了魂,才讓我這個哥哥苟活于世呢。

    雖然從時間點上來看,任阿姨流產在我寫下遺書之前,構不成因果關系,但我還是覺得心中十分難受,畢竟這一系列事件都因我而起。

    老爸和任阿姨的婚事,會不會也因此泡湯啊,這樣一來,小芹還會成為我的義妹嗎。

    小芹倒不知道媽媽住院是因為流產,為了向女兒隱瞞自己懷孕的事實,任阿姨騙小芹說,自己是被碎玻璃片刺傷了肚子。

    母親的心理都是很復雜的,看到小芹平安返回,雖然身上有不少擦傷,但並不嚴重,總體上可以說安然無恙,于是任阿姨又開始默默哀悼,自己腹內孩子的逝去了。

    由于一直以來懷孕的事情都對小芹保密,所以此時此刻,也不能讓女兒和自己分擔哀痛,唯一可以傾訴愁怨的對象,就成了一直在病床前照顧她的我老爸。

    雖然在路上說過“你的孽種早該死了。”這樣過分的話,但是當這個“孽種”真的死了以後,任阿姨一下子變得非常傷心和消沉,郁博士表示,她很可能得了流產憂郁癥。

    面對突然變得脆弱起來的任阿姨,老爸發揮出了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盡心盡力地安慰她,顯出少有的,非常靠得住的樣子。

    在任阿姨流產已成定局,而我和小芹還未獲救之前,老爸就鼓起了那份做男人的勇氣,幫助任阿姨度過了那最難熬的幾個小時。

    老爸後來告訴我︰他之所以沒有被打垮,是因為在床邊守護,不覺昏沉入夢的時候,夢見了一個渾身發光的小孩向他揮手告別,並且奶聲奶氣地說︰

    “哥哥和姐姐不會有事的。”

    猝然驚醒之後,小孩的面貌已經記不真切,但是那句話卻深深印在了自己腦海里。

    並不迷信的老爸,因為這個夢,而內心傷感,卻也因此對于我和小芹會最終獲救,抱有了盲目而固執的信心。

    當時那種情況,任阿姨極度脆弱而情緒不穩,如果老爸跟著她一起崩潰的話,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雖然信奉唯物主義的我,更願意把老爸的夢解釋成“潛意識中,對不幸遭遇的自我補償”,但是我騙不了自己,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沒能降生在世界上的,沒有名字的親人。

    而小芹出現在媽媽接受治療的附屬醫院,證實了老爸勸慰任阿姨的話,(因為郁博士嚴令警告,不準在他治療我的時候有人來打擾,所以老爸也沒辦法立即來看我,)

    在那之後,在小芹趴在任阿姨的床邊睡著,老爸攙扶著患了流產憂郁癥的任阿姨,去洗手間的時候,老爸一時嘴欠,向任阿姨提起,他幾個小時之前做的那個夢。

    結果引得任阿姨嚎啕大哭,擔心吵醒小芹才竭力把後面的聲音壓低,老爸尷尬地抱住撲在自己懷里的,用拳頭捶打自己的任阿姨,慶幸如果不是任阿姨流產後身子虛弱,自己就要先一步歸天了。

    “別傷心了,對身子不好。”老爸拍著任阿姨的肩頭安慰她,“總算小麟和小芹都找回來了,不然的話……”

    “可到底還是丟了一個孩子啊。”任阿姨為自己曾經想要打掉,又說他是“孽種”的那個孩子,發出痛入心扉的悲鳴。

    老爸也被勾引得眼淚上來了,只得將懷里的任阿姨抱緊,“紅璃,你別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這麼懂事的孩子,他要是願意,就讓他下次再跑一趟吧,下次我一定不會讓他出同樣的事……”

    任阿姨不置可否,紅著眼楮,隔著衣服死死咬住老爸的肩膀,控制自己不大聲哭出來。

    經歷了這一番波折,我覺得雖然任阿姨流產了,但是她和我老爸之間,卻建立了一種比從前更緊密的聯系,也就是說,兩個人還有戲。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郁博士雖然脾氣古怪,在給我治療的時候不讓人靠近,畢竟是艾米的私人醫生,和我一起都身在艾米的房車救護室里面。

    所以我醒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艾米耳朵里,昨晚只睡了4個小時的艾米,氣沖沖地穿著袖口扎有紅緞帶的睡衣,在彭透斯的陪同下,站到救護室的玻璃門外面了。

    “這麼久都沒有治好男僕,你這個庸醫。”艾米的聲音隔著玻璃,有些沉悶地傳進來。

    郁博士知道我和艾米是兄妹關系,彭透斯估計也知道郁博士知道,但是艾米不清楚郁博士知不知道,所以當著他的面還是叫我男僕。

    我覺得,相比于“哥哥”,艾米更喜歡叫我“男僕”或者“死男僕”,所以郁博士不說破,她也揣著明白裝糊涂,好免去叫我哥哥。

    郁博士懶得和艾米爭吵,就從內部打開了封閉玻璃門,然後遵守和我事前的約定,對艾米說︰

    “葉麟完全被我治好了,以後他再想著法把自己弄死,可就不關我事了……”

    “真的好了嗎。”艾米的藍眼楮忽閃著,滿臉狐疑地看了看郁博士,又看了看在坐在手術床上的我。

    為了不讓艾米起疑,我主動跳下手術床,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運起兩膀的肌肉,向妹妹顯示自己的強壯。

    “我沒事了,一點事也沒有,現在讓我參加地下拳賽我都敢去。”

    看著妹妹擔驚受怕而稍顯憔悴的臉,我又柔聲道︰“你再去睡一會吧,你的嗓子都有點啞了,小歌星不愛護嗓子怎麼行……”

    我故意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來是騙過了艾米,她臉上的憂色漸去,換成了一種有點生氣的模樣。

    “你蹲下來。”她對我發出了奇怪的命令。

    為了顯示我身體一切如常,我快速地蹲在她面前,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結果,當我的面部大約降低到跟她的肩膀等高的時候,她伸出小手,不算很用力地在我臉上拍了一下。

    是耳光嗎,跟班長、維尼打過的耳光相比,你這個耳光是草履蟲等級啊,一點都不疼啊,而且你事先命令我蹲下來,是因為我站直身體的話,你翹著腳也夠不著嗎。

    “哼,明明是這麼低等的男僕,居然敢讓我這麼擔心。”

    =======分隔線=======

     任阿姨會流產的劇情,可以說早就存在于我的大綱里,但是恰逢地下室妹子懷孕,使得我對任阿姨肚子里的孩子該怎麼處理,產生了猶豫,9、10月份的更新緩慢,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結果還沒等我想出更好的處理手段之前,地下室妹子先于任阿姨流產了,還真是無妄之災,所幸地下室妹子沒有太傷身體,以後還有機會。

    于是我只能按照先前的大綱,對不起任紅璃女士了。

【668】 安睡的妹妹

被妹妹在臉上輕拍一下,算不了什麼,就算艾米竭盡全力,都未必能打疼我,何況這種輕飄飄的接觸呢。

    但是我在她面前蹲下的動作,蹲得太急了。

    心髒……心率過速,好討厭的感覺。

    雖然胸腔里很痛,但是我咬緊牙關,沒有在臉上流露半分痛苦之色。

    仍然在妹妹面前擠出一絲微笑,調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這邊用不用再來一下。”

    “想得美,打得我手都疼了。”艾米哼了一聲,可能是討厭救護室里的藥味,捂住鼻子退出去了。

    “把自己身上的土,還有藥味,都洗干淨了再來見我吧。”艾米故意裝作對我很嫌棄的樣子,隨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本小姐要再去睡一會~~~好困~~~~~”

    “那,導演的電話。”身後的彭透斯舉著震動不停的手機問。

    “讓他去死。”艾米不耐煩地說,“反正我今天是不去片場了,他要是等不及,就換女主角好了。”

    確定了我沒事以後,艾米恢復了睡眼惺忪的狀態,面朝下地趴在房車的環形水床上,沉沉睡去了。

    在床腳下睡著奧巴馬,這只在此次救援當中,可說是功勛卓著的哈士奇,得到了艾米下達的,“一年不用減肥”的特許嘉獎。

    救護室里暫時只剩下我、郁博士和彭透斯。

    氣氛有點奇怪。

    嚴格來說,在對抗艾淑喬的戰爭中,彭透斯是我的同盟,郁博士是我和彭透斯共同的敵人。

    但是艾淑喬雖然對彭透斯有所懷疑,卻也並不完全信任郁遂良,她知道對于一些有能力的人,想獲得他們的絕對忠誠非常困難,她的常用方式,就是抓住對方最大的弱點,以使他們為自己所用。

    正因為有挑戰性,如同走鋼絲,才讓她樂此不疲吧。

    “沒有完美的棋子,只有完美的棋手。”教艾米國際象棋的時候,艾淑喬一語雙關地說過很多遍這句話,艾米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由于我、彭透斯、郁遂良各懷鬼胎,所以一時間都用眼神交流,最後還是彭透斯打破了沉默。

    “麟,你真的恢復了嗎,你剛才下蹲的時候,是不是牽動了什麼傷口。”

    不愧是當年地下拳賽中叱 風雲的“黑死神”,眼里不揉沙子,我強忍心髒病發作的情形,被他看出來了。

    郁博士干咳了一聲,看著我征求我的意見,我覺得瞞過彭透斯既不現實,也意義不大,于是點點頭,讓郁博士把實情跟彭透斯說了。

    彭透斯如黑鐵鑄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遺憾。

    “治愈的希望有多大。”

    “百分之零,或者百分之百,都有可能。”郁博士將一支棉簽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來代替香煙。

    我突然一驚,問道︰“那個,既然是病毒性心髒病,會不會傳染啊,剛才艾米可是跟我身體接觸了,萬一……”

    萬一艾米也染上了這種病,她的小心髒可禁不起折騰,肯定第一次發病就凶多吉少啊,勉強活下來也會從此臥床不起了,如果會發生那種事,我還不如直接死在捕熊陷阱里呢。

    “沒有傳染性的。”郁博士搖了搖頭,“你雖然處于中毒狀態,但是藍閃蝶的毒性已經在血液中相當稀薄了,想要傳染給別人,除非讓其他人喝下你500毫升以上的鮮血……或者其他體液……”

    你妹的,500毫升相當于超市賣的兩瓶礦泉水啊,能一口氣喝掉我這麼多血的,是吸血鬼吧,另外其他體液是什麼意思,,除了血液以外,我還有什麼其他體液能一次提取出500毫升,。

    艾米說的沒錯,我手臂、腳腕的擦傷、咬傷,雖然被涂抹過酒精,妥善處理過了,但是其他地方確實比較髒,郁博士解釋,由于我的心髒情況異常,不能隨便用過冷過熱的水浸泡身體,為了保險起見,我昏迷的時候他連擦拭也沒做。

    “那,我現在能洗澡嗎。”我詢問道,我可不想永遠都是髒兮兮的。

    艾米的房車里有兩個浴室,一個是她自己用的比較大的浴室,另外一個是保鏢們集體使用的,僅能站下一人的,跟廁所隔間差不多大小的浴室,由此可見,資本社會人和人的關系是多麼不平等,處于水深火熱當中的美國人民,只能等待我們這些無產階級革命戰士來拯救他們了。

    艾米的專用浴室,和她的臥室緊挨著,我不想吵到她休息,于是我這里提的洗澡,是以保鏢浴室做假設的。

    郁博士沉吟了幾秒鐘,“只能洗淋浴,不能進浴缸,而且你要特別留意水溫,用手試好了溫度,才能澆軀干部位。”

    尼瑪的,真憋屈,我曾經的斯巴達體格,哪注意過這些,現在居然連洗個澡都要謹小慎微的。

    “彭透斯,你在浴室門口守著。”郁博士和彭透斯之間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關系,不過他還是不客氣地吩咐道,“如果葉麟洗澡時有什麼異常,你就馬上把他送到我這里來。”

    彭透斯的面孔上,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好的,麟如果身體有傷洗澡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直接幫他洗……”

    滾,滾開啊,雖然我在遺書中說你的人品好得堪比上帝,但是別想用你的上帝之手踫我啊,跟你一起進浴室,我才會心髒病發作呢。

    見我用想要吃人的眼光瞪著他,他才不提跟我一塊洗澡了。

    不過最後還是沒同意我在保鏢浴室里洗澡,輕手輕腳地把我引到了艾米的臥室,為我打開了艾米專用浴室的門。

    離開救護室之前,我沒有忘記自己的隨身物品,包括手表、手機,還有瑞士軍刀。

    手表是老爸從前買給我的,黃風怪手機里有著不知如何處理的遺書,瑞士軍刀則是小芹在即將走出無名山時,正式還給我物歸原主的。

    郁博士特意裝在一個防水盒里給我帶走,他要是不提這個盒子里以前裝過腎髒,我的心情會比現在好很多。

    是假的吧,跟“您的變性手術圓滿成功”一樣,是騙我的吧,這個防水盒雖然質量還不錯,但總覺得還沒到可以裝移植髒器的程度。

    “不是裝移植用的腎髒,是用來裝我解剖的時候,不要的腎髒的……”

    臥槽,那你不如直接說,是用來裝尸體的啊,怪不得你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被醫院開除了,參加援手基金會沒干兩天又被開除了,和你這種醫生呆在一塊,每天都擔心自己一覺醒來,自己的某個部位會被切除,然後換成機械的啊。

    我在浴室里洗淋浴的時候,彭透斯盡心盡責地給我看門,盡管他這個基佬可能很想偷窺我的身體,但是為了我的健康考慮,約束了自己沒這麼做。

    因為我按照郁博士的吩咐,只洗了淋浴,還謹慎地試水溫,所以在洗澡過程中並沒有發作心髒病。

    走出叢林之前,我只注意到小芹的衣服破的不能用了,沒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也差不多,彭透斯很貼心地給我準備了新衣服,我試了試,從里到外,尺寸合適得令人發指。

    被基佬這麼熟悉身體的尺寸,我的菊花好害怕啊,雖然彭透斯你自稱是完全的0號,我的菊花還是止不住地顫抖啊。

    聯想到,班長被莊妮獲知三圍詳細尺寸,所產生的恐懼感跟我差不多吧。

    無論如何不能不穿衣服,我穿好了彭透斯提供的套頭衫和瘦腿褲,還有一雙休閑拖鞋,不經意朝鏡子里看了一眼,覺得彭透斯挑衣服的眼光相當毒辣,他選的這些衣服,居然能讓我穿起來後,掩蓋住腿短的缺點,連面目似乎都柔和了幾分。

    總覺得穿了基佬選的衣服,自己也基起來了啊混蛋。

    從浴室里走出來以後,彭透斯熱心地端給我一杯溫水,我正好口干舌燥,就喝了它。

    喝水的時候透過玻璃杯的杯沿,看見艾米一點都不淑女的,大字型地趴在水床上,和床腳下的奧巴馬睡得一樣香。

    看了看表,已經是早上9點了,夏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遍艾米的全身上下,使得她的睡衣變得半透明起來,玲瓏的軀體若隱若現。

    “我不準你死……”手里抓著個羽毛枕頭的艾米,在睡夢中喃喃說道。

    知道這個妹妹是在乎我的,讓我很是感動,不由得朝她走過去,幫她拉上了第二層窗簾,免得被陽光直射的她,皮膚會起過敏反應。

    再去看彭透斯,這個巨人無聲無息地退出了艾米的臥室,並且關好了門。

    才想起來,我喝水的時候,他好像在我耳邊說︰房車里沒有其他適合病人休息的房間,艾米的水床特別大,你可以暫時在這里小睡一會,也可以避免艾米醒來後懷疑你獲救只是她的夢幻,吵吵嚷嚷地要見你。

    彭透斯的擔心並非是杞人憂天,據說艾米在直升飛機上因為困倦睡著了十幾分鐘,做了一個我獲救的夢,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受騙,大發脾氣地毆打做駕駛員的004,險些引起直升飛機墜毀。

    拉好第二層窗簾之後,陽光稍淡,但還是在艾米幼小的身體上鍍上了一層金光,讓她更像一個精巧的洋娃娃。

    我輕手輕腳地坐在水床邊沿上,盡量不引起震蕩,然後伸出手,萬分小心地撫摸艾米的柔軟金發。

    不知道自己還剩多長壽命的我,十分珍惜和妹妹單獨相處的安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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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9】 短信很嚇人?

24小時內連續昏迷數次的我,此時並不是特別困乏(倒是班長在確定我獲救之後立刻撐不住,在維尼的攙扶下回房體息了)。

    看見艾米趴在水床上睡得那麼沉,我在床邊呆坐了一會,突然想起,現在可以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都有誰給我發來了短信。

    結果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這樣也好,希望郁博士從我褲兜里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沒電了,這樣就不會有人偷看過我手機上的遺書吧。

    “葉子,葉子。”

    突然听見有人隔著窗玻璃,和兩層窗簾,在房車外面低聲呼喚我。

    甕聲甕氣的聲音,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撩開窗簾一看,居然是李存壯。

    接受郁博士的腦動脈瘤手術以後,雖然口吃沒治好,但是智商得到顯著提高的李存壯。

    他隔著窗簾看見酷似我的側影,沒有依照以前的魯莽性格,直接使勁敲打玻璃,叫我出來,就是他變聰明的證據。

    隨著我撩起窗簾一角,被太陽曬屁股的艾米,在睡夢中微微皺起眉頭,我趕緊向窗外的李存壯做了個“我馬上出去”的手勢,然後拉上了窗簾。

    跟李存壯一起來看望我的,還有他的父母,因為給李存壯做腦動脈瘤手術的郁博士,是通過我聯系的,所以他們一直對我感恩戴德,暑假還好幾次叫我去他家做客,我因為瑣事纏事只去過一次。

    “幸、幸好葉子你沒事。”

    我穿了一雙彭透斯給我準備的透氣軟皮鞋,走出房車以後,李存壯走上來,眼神中滿是關切地對我說。

    跟上次我去他家相比,他的術後恢復顯然更完美了,頭上也不再包著紗布了。

    我沖他笑笑︰“偶然玩脫了而已,我命硬,沒那麼容易死,,你們怎麼來了。”

    李存壯身材魁梧的父親在一邊說︰“壯子的救命恩人出了意外,我們能不來看看嗎,如果不是知道的晚,肯定昨天就來了啊。”

    李存壯慈眉善目的母親也說︰“我一路上求菩薩保佑,希望壯子的朋友能逢凶化吉,還好還好……”

    仔細想想,李存壯一家得到消息後,來看我並不意外,倒是跟李存壯同樣是初二(2)班的,籃球隊三分球小帥哥沈少宜,一個人站在較遠處,遠遠地看著我。

    我知道因為沈少宜暗戀熊瑤月,以及跟我發生一系列誤會的緣故,跟我有些芥蒂,但是自從籃球隊的郭松濤隊長畢業以後,籃球隊十八羅漢早已湊不齊原來的數目,他應該是出于跟我一起`打籃球的情誼,過來看我的吧。

    李存壯雖然已經沒原來那麼傻了,但是心地單純,不藏著掖著,有話直說,不像沈少宜站在一棵樹下,想要過來跟我說話,又覺得不知道怎麼開第一句口。

    據說魯迅這個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斗士,曾經在臨死前說過︰“我絕不寬恕任何人。”我的境界離魯迅很遠,因為顧慮到病毒性心髒病,倒是有點“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何況我和沈少宜之間,只是朋友之間出現了誤會,根本談不上寬不寬恕的問題。

    和李存壯一家說了會話之後,我主動走到那棵樹下,跟尷尬的沈少宜打招呼。

    放肆地稍微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把沒有防備的他拍了一個趔趄之後,我調笑道︰

    “看我來了,還是借著看我的名義,來跟蹤維尼啊。”

    熊瑤月不喜歡別人叫她的全名,所以即使是外班的沈少宜,也知道現在一般人都叫熊瑤月的外號維尼。

    沈少宜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道︰“我……听說你掉進捕熊陷阱里了。”

    “是啊。”我故意裝出一副怪樣子,“我名字里沒有熊,卻掉進捕熊陷阱里了,你說冤不冤枉。”

    我跟他說的兩句話都捎帶上了維尼,搞得沈少宜臉紅起來。

    “葉麟,你沒事就好。”沈少宜為了排遣尷尬,無意義地四下看了看,“我也是偶然才听到你出事的消息的,所以代表籃球隊的其他人來看看。”

    一副“人家才不是特意來看你”的傲嬌姿態。

    你妹的,你一個男人跟我傲嬌個頭啊,老子說不定快要掛了你知道嗎,有時間來刷我的聲望,趕快去刷維尼的聲望比較劃算啊。

    “沈少宜,我跟你說,其實要追到維尼……”

    這幾天雖然維尼跟我發生了一些比較糟糕的事情,但我始終是拿她當好哥們來看待的,維尼也是這樣看我的。

    所以自認“可能命不久矣”的我,頗有點想成全沈少宜的意思,想跟他說一說維尼的喜好,至少能讓他多一點勝算。

    結果說曹操曹操就到,維尼和班長、牛十力他們從旅館的方向走過來了,連班長在內的其他人,見我從房車里出來,都很欣喜地想跑過來把我圍住,但是維尼卻兩手一橫,把大家攔住了。

    “誰也別過去,誰也別打擾葉麟和沈少宜。”維尼十分嚴肅地阻止大家,“他們倆好不容易要破鏡……”

    你要說“破鏡重圓”吧,就算你說到一半住了口,大家也猜出來了,誰是雙性戀啊,誰跟沈少宜是一對啊。

    我要氣吐血了啊,現在就要被你們氣死了啊,沈少宜成天郁悶地借酒消愁,打算自己離開成全我和維尼;我剛才又在給沈少宜出主意,想成全沈少宜和維尼;現在維尼又阻止大家過來,想成全我和沈少宜……

    尼瑪咱們這圈子也太亂了吧,幸好小靈通和大喇叭一起,被班長強迫著一起返回市區了,不然被她這個腐女看見這一幕,後果不堪設想啊。

    看見維尼過來了,沈少宜在心愛的人面前不由得膽怯,訕訕地跟我說︰“你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其他籃球隊的兄弟,還等著听我的消息呢。”

    沈少宜走後,第一個沖上來恭喜我獲救的,就是大大咧咧的維尼,班長反而走在第二的位置。

    維尼先是給了我一個豪放的擁抱,然後雙手握住我的肩頭,上下打量我道︰

    “葉麟你活過來了啊,擔心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把藍閃蝶交給你了,不然你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吧。”

    我笑著搖頭,“不關你事,我出危險是自己犯了糊涂,讓你們一夜沒睡,我才很不好意思呢。”

    一邊說一邊偷眼看遠去的沈少宜,如果被他看見維尼跟我這麼親近,恐怕會心如刀絞吧,不過他的人影已經見不到了。

    班長站在我和維尼的五步之外,好像有些話想跟我說,但是又覺得現在不適合過來。

    略一遲疑的功夫,牛十力、許立軍、尤晨、皮澤光、穆中鳴,這些跟我一起`打籃球的男同學,都湊過來把我圍成一圈,七嘴八舌地問我的恢復情況。

    “哼,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牛十力穩了穩自己的黑框眼鏡,我覺得他越來越像超人的記者身份,克拉克•肯特了。

    “那個……”許立軍瞅了瞅圈子外面的班長,壓低了聲音問我,“莊妮逼著我去買啤酒來著,我覺得她是想對付你,你掉進陷坑里,不是因為喝了我買的啤酒吧。”

    我搖搖頭,我墜落陷阱的時候早已不是醉酒狀態,而且經過了那一夜在坑底的掙扎和思考,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就算許立軍真有責任我也不會追究,何況他留下來幫助搜救呢。

    精于佛學的穆中鳴,卻仿佛從我釋然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如同高僧打機鋒說禪語一般,說了幾句讓人听不明白的話︰

    “俗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很好,很好。”

    李存壯一家也湊進這個圈子,見我表面上恢復得很好,跟大家有說有笑地說了一大堆話。

    班長一直站在圈外,好像圈內的熱鬧跟她無關。

    最後反倒是李存壯開口問道︰“舒、舒莎,你不來跟葉麟說句話嗎。”

    這時大家才想起,我能獲救的幕後最大功臣,就是班長,雖說親手拯救我的人是小芹,但是小芹知道我失蹤,也是班長第一時間通告的。

    于是自動讓出一個缺口,方便班長走進圈子。

    班長卻站在原地沒動,疲憊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笑容,遠遠地問我︰“你沒事了。”

    “我沒事了。”我很有精神地答道。

    “沒事就好……”班長微微把目光垂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時候熊瑤月的手機突然聲振寰宇地響了起來,她把手機拿在耳邊,“喂,大喇叭是你啊,對、對,葉麟已經沒事了,你轉告其他同學,讓大家放心,什麼,要來看看。”

    維尼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見,我搖搖頭,表示不用麻煩大家了。

    “你們別來了,我們會照顧好他的。”維尼于是對大喇叭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剛要把手機揣回兜里,又有短信發了過來。

    維尼去看短信的時候,站在在圈子外面的班長,突然臉色大變,如同心髒被人握住了似的。

    方才欣慰而柔和地望著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怯懼,而且臉色也由白轉紅,已經不是“臉紅”能形容的,已經是全身上下,從腳趾頭紅到了頭發根。

    我不明白怎麼回事地望著她,她被我一看,更加羞怯,紅著臉,有點惱恨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我在欺負她一樣。

    然後蹬蹬蹬地扭頭跑掉了,遠離速度之快如同在百米競速,黑長的頭發在身後飛揚起來。

    “班長吃錯藥了。”維尼也納悶地問道。



【670】 重頭再來

    我不明白班長因何突然跑開,維尼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道︰“一定是,班長的大姨媽來了。”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男生,維尼當著大家的面,用這麼大的音量說這種女性私密話題,就連李存壯的母親都稍顯尷尬。

    不但把“大姨媽”掛在嘴邊,還自告奮勇地跟在班長後面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回頭說︰“班長昨晚累壞了,我看看需不需要我幫她貼衛生巾啊。”

    這下子所有在場的人都囧了。

    維尼去追班長的時候,正趕上換了一身干淨衣服的小芹,從特殊教育學校附屬醫院的方向,朝我走過來。

    兩人擦肩而過,維尼主動向小芹問好,小芹也點頭回應了一下。

    因為24小時之內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小芹不再追究維尼誤食催情漿果,想要逆推我的事情了。

    小芹認為正是因為自己糾結于這件事,才會和莊妮聯手,使得我前夜休息不好,間接讓我遇上生命危險的。

    另外讓母親擔心自己而出車禍,小芹也非常後悔,並不是純粹出于惡意,只是一些欠考慮的行為,就險些讓自己一天內失去兩個最重要的人,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對待生命的態度。

    如果小芹知道任阿姨住院不是因為頭部的淺傷,也不是因為腹部被碎玻璃刺中,而是因為流產,那她是不是會像我一樣,哀悼那個未出生的嬰兒的逝去呢。

    無論如何,此時的小芹看上去比平時文靜許多,她兩手握在一起,垂在身前,輕壓著白色連衣裙的裙邊向我走來。

    大家不約而同地給小芹讓出了位置,比剛才禮讓班長的缺口還大,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倆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吧。

    另外幸虧有小芹,我才能得救,許立軍提議,讓有恐男癥的小芹和我單獨說兩句話,于是大家都很配合地散開了。

    見小芹過來,我沒說什麼,因為郁博士正在隔著玻璃監視我,讓我很不自在,于是我雙手插兜,帶著小芹走到了房車的另一面。

    換了位置後,郁博士超不識趣地,也換了個窗戶監視我,我無可奈何,只好當他是背景。

    “任阿姨,恢復的怎麼樣了。”我問小芹,目光落到腳下的青草上面。

    “嗯,葉叔叔在好心地照顧她,現在恢復一些精神了。”昨晚喊壞了嗓子,小芹說話仍然不能大聲。

    誒,小芹你略遲鈍啊,居然以為我老爸照顧你媽媽,純粹是出于“好心”嗎,流產的是他倆共同的孩子啊,于情于理老爸都應該去照顧任阿姨,在我獲救後來看過我兩次的老爸,又要分身回去照顧任阿姨,所以現在已經困倦不堪,坐在病人陪護椅上睡著了吧。

    “葉麟同學……”小芹的胳膊上、腿上,都纏著一段一段的繃帶,想必是在附屬醫院里做過擦傷的簡單處理。

    她低著頭,為了確認一般,用怯生生的眼神向上看我。

    “我不會再讓葉麟同學為難了,所以,可以不把我趕走,讓我留在葉麟同學身邊嗎。”

    我因為考慮措辭而猶豫了一秒鐘,小芹立即又急匆匆地補充︰

    “會發生這些都是我的錯,我已經認真檢討過了,我……”

    干啞的嗓子讓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看得我很是痛心。

    “我……”小芹眼角溢出了淚花,嘶聲道,“我仔細想過了,現在的我沒資格當葉麟同學的女朋友,現在就把我從女朋友的位置上開除吧。”

    “只要允許我留在你身邊……”

    我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說︰“你永遠都有資格留在我身邊的,如果你不見了,我還會去找你。”

    “真的。”小芹握拳在自己的心口上,喜出望外地問。

    “至于做女朋友的事……”我想了想之後說,“確實上次決定得太過匆忙,要不然咱們還是從青梅竹馬做起……”

    “難道……”小芹有點不敢相信地說,“葉麟同學要給我第二次機會嗎,未來我有可能再次成為你的女朋友。”

    “也可以這麼說。”我點了點頭,心中卻為我叵測的未來感到迷茫。

    不過看到小芹喜極而泣的樣子,我就覺得不管未來怎樣,此時此刻能讓她幸福就夠了。

    當然,如果我信口開河地答應小芹,不把她從女朋友的位置上開除,甚至說將來會娶她,能讓她更高興。

    但是萬一,萬一我活不了多久了呢。

    “謝謝。”小芹抹了抹眼淚,既因為自己不再是名義上的女朋友而感到遺憾,又因為自己得到了第二次機會而感到喜悅。

    “我會從青梅竹馬和鄰家小妹從頭做起,努力讓葉麟同學喜歡上我的。”

    握住兩只小拳頭,用有些嘶啞的嗓音在我面前發誓。

    那個……我說你是妹妹,不是指的鄰家小妹啊,咱們倆的父母雖然失去了共同的孩子,但是也許患難生情,將來還是有可能結合啊,到時候你就是我的義妹啦。

    這時郁博士敲窗戶讓我靠近,小芹知道對方是醫術很高明的大夫,以為他要吩咐我什麼注意事項,趕緊讓我過去听他說什麼。

    房車的窗玻璃很隔音,必須離得很近,並且借助看口型,才能听明白對方講的是什麼話。

    郁博士說的前五個字就讓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在玻璃上。

    “要、上、趁、現、在。”

    你妹的,看你刮干淨胡子的時候還算道貌岸然,怎麼出的主意跟曹導演父子差不多啊。

    我皺著眉頭怒視著他,他竟然絲毫也不在意,繼續說道︰

    “別留下遺憾,我看那女孩也蠻喜歡你的,萬一你死了,留下個後代也是好的……”

    “好你姥姥。”我盡量壓低聲音吼道,“在死前讓青梅竹馬懷孕,我就不遺憾了,再說我們才14歲……”

    “14歲怎麼了。”郁博士不屑一顧,好像俗人那一套在他那里不適用,“我有門路,能讓你們在俄羅斯領到結婚證,你擔心孩子生下來沒名分,可以先去結婚。”

    尼瑪的,俄羅斯為了人口負增長的問題,普京大帝先是宣布同性戀是犯罪,又在某些地區實行14歲就可以結婚的政策,為了人口能增加已經喪心病狂了啊,跟實行計劃生育的中國完全是兩個極端啊。

    可惜,我雖然自認斯巴達,但是在戰斗種族俄羅斯人面前,還是覺得稍欠火候,尤其是已經得了病毒性心髒病,被加上“病弱”屬性的現在,已經沒資格踏上戰斗種族的地盤了。

    而且任阿姨剛剛流產,我就帶著她14歲的女兒私奔到俄羅斯領結婚證,我是想把任阿姨活活氣死啊。

    于是我眯起眼楮,向玻璃後面的郁博士發射鄙視激光,郁博士臉皮很厚地不當回事。

    他指了指站在稍遠處的小芹,“那女孩的母親,和你父親有一腿吧,你不趁現在確定你們倆的關系,等到你們的父母結婚以後,你們成了兄妹,受到的社會阻力會更大,與其到了那時候後悔……”

    “我還能等到那時候嗎。”我氣憤地質問他這個知情人。

    郁博士嘖了嘖嘴,“就在剛才,我和在美國的師兄通了視頻電話,雖然你的血液樣本還沒寄出去,我只給他看了你的化驗結果,但是他表示有信心把你治好,還說︰毒性很罕見,但難不倒他這個‘毒王’,他相信一定可以治好你,還發誓說,你不死他死……”

    “喂喂,說反了吧,他發這種毒誓,豈不是要拼盡全力把我治死,。”

    “啊,口誤。”郁博士漫不經心地改口,“他是說,要是你死了,他就喝下500毫升你的血液,然後繼續研究解毒方法,如果研究不出來,他寧願給你陪葬。”

    誰要他給我陪葬啊,你們這對師兄師弟,對自己的技術抱有那麼大的信心,對病患這麼有責任感,我很佩服,但是我已經死了,他再研究出解毒劑還有什麼用啊。

    “葉麟同學。”小芹在後面擔心地提醒我,“別跟大夫吵架,他也是為了你能快點恢復……”

    我們不光是在爭論治療問題啊,他還出餿主意讓我跟你去俄羅斯領結婚證,再讓你懷孕啊,雖然你听見了可能反而感到高興,但是我絕不會按照他說的做啊,誰知道他們師兄弟能不能把我治好啊,我死在俄羅斯凍成冰棍怎麼辦。

    腦內劇場是這樣的︰

    在廣袤的西伯利亞雪原,身穿棉服的我和小芹,跋涉在風雪之中,而我終于因為心髒的問題體力不支,倒在了小芹的面前。

    “葉麟。”小芹面色冷峻地對腳下的我說道,“我們冰戰士和其他人不同,凍氣的原理是減慢原子的運動,當原子徹底停止時,就到了所謂的絕對零度,你暫時達不到這個境界,是因為忘不了你的母親……”

    尼瑪的,走錯片場了,這特麼不是《聖斗士》里面卡妙教授冰河的場面嗎。

    腦內劇場第二幕︰

    同樣是我在風雪中,倒在小芹的懷里。

    “小芹。”我撫摸著她冰冷淒絕的臉龐,“活下去,好好把咱們的孩子養大,冰原狼家族的血統不會滅絕,凜冬將至,君臨城的艾淑喬不會笑到最後的……”

    我擦,又串台了,這是《冰與火之歌•權力的游戲》啊,藍閃蝶的毒性是不是已經轉移到我大腦里去了,。

    不過以理性的態度思考,為了防止我掛掉之後小芹尋死覓活的,讓她懷上我的孩子是上佳選擇……但是,那也太禽獸了吧,我會披著禽獸之名,在眾人的唾罵中入土,無顏見我和小芹的十八代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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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 公公和兒媳都很丟臉

  都怪郁博士,給我灌輸了“14歲結婚生子也很正常”的觀念,使得我在認真考慮在我掛掉之後,為了不讓小芹自殺殉情,而事先讓她懷上孩子的可能性啊。

    超鬼畜啊,剛剛解除了她的女朋友身份,馬上就轉過頭來說︰“一起生個孩子吧。”

    “葉麟同學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到時候小芹一定會問我,“為什麼我是女朋友的時候不跟我生孩子,非要我退回到青梅竹馬的身份,才跟我生孩子呢。”

    “因為沒有名分的青梅竹馬,我欺負起來,比較有快感啊。”必須隱瞞真相的我,只好昧著良心跟小芹這麼說了。

    “哈哈哈哈,連女朋友都不是卻被我強迫受孕,很委屈吧,活該,誰叫你小時候欺負我。”

    不好了,腦內劇場停不下來了,根本停不下來了。

    下腹部也像著了火一樣,起了某種很糟糕的騷動了,幸好我此時是背對著小芹,她看不見我褲子的正面。

    都說男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會有強烈的留下後代的願望,跟艾淑喬最早向我發出死亡威脅相比,現在的我,好像變得更容易胡思亂想了。

    稍等,我的病毒性心髒病雖然逐次發病都程度降低,但是可以預見的很長一段時期,都不能做劇烈運動吧。

    床上運動也算是劇烈運動吧,何況是處男的第一次床上運動呢,因為心髒病發作,而赤身裸`體地死在小芹身上的話……特麼的這就是中醫里所謂的“馬上風”了。

    我到底是想給小芹留下多糟糕的回憶啊,小芹說不定會執拗地認為,是自己殺死了我啊。

    萬一傷心得直接咬舌自盡怎麼辦,我老爸和任阿姨發現我們倆抱在一起“裸死”的尸體,到底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啊。

    且不說在同學和朋友之間,到時候我在小混混圈子里的名聲就更臭了,到時候已經不是“渣葉”這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吧。

    “因為太不憐香惜玉,在床上把青梅竹馬給活活搞死了,自己也馬上風掛掉,還真是個風流鬼啊……”

    你才是風流鬼,你們全家都是風流鬼,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只是單純地想讓青梅竹馬懷上我的孩子而已……

    不不不,讓小芹懷上孩子,來避免她跟我殉情的手段,太過鬼畜,失敗率也太高,不能作為備選。

    所以,我到底要跟誰留下孩子……不是,是該怎麼樣讓小芹有活下去的信心呢,即使是我萬一掛掉的情況下。

    有了,借助這個千載難逢的,小芹意識到自己處事方法有問題,想要改正的機會,我來把小芹重塑成一個更陽光,更樂觀,更有同情心,更為他人著想,總之更有可能在我掛掉以後,堅強地生活下去的女孩吧。

    至于方法,我決定這麼做的同時立即就想出來了,采用“鼓勵教學”的方式,假如小芹能一周不看少女漫畫,我就拍拍她的頭,假如小芹忍住一周沒有惡作劇,我就抱她一下,假如小芹做了三件助人為樂的好事,我就給她親一下臉……

    雖然都是以身體接觸作為獎勵,但是我沒有越線啊,無論是青梅竹馬還是妹妹,都可以這樣做吧。

    好,該計劃就命名為《義妹調`教計劃》吧,盡管听上去有點糟糕,其實是很高尚的計劃,靈感大概是來自班長在書店里買的那本《犬只調`教指南》,那個……鄭重聲明,我是想調`教出一個樂觀向上的好妹妹,不是什麼“妹妹犬”啊。

    這個時候,小芹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我的老爸打過來的。

    原來老爸听說我醒了,想過來看我,但是任阿姨因為流產憂郁癥比較脆弱,需要人陪,老爸想問小芹能不能回來陪一下自己的母親。

    小芹很懂事地答應回去陪母親,把我老爸換過來了。

    父子見面,原本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老爸一下子抱住我,寬大的懷抱讓我有點透不過氣來,他哽咽的嗓音更令我開口無言,欲語無聲,只好回應著老爸,將他抱得更緊。

    發泄過感情之後,老爸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在一句“幸好小麟你沒事,要不然……”之後,跟我聊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比如救援的過程啊,艾米如何對消防員和警察發脾氣,對方看在她是外國人,又未成年的份上沒和她一般見識啊,還有艾米的大個保鏢(指的是彭透斯)如何做和事老,跟消防員和警察的帶隊領導說好話,還在我獲救後,特意囑咐004和005做兩面超大號的錦旗,分別送給消防局和警察局,並且捎帶上了幾箱看上去不起眼,但實際上很昂貴的夏威夷水果。

    彭透斯入鄉隨俗的速度突破天際啊,中國的人情世故掌握得也這麼快啊,學中文會中文,學開鎖會開鎖,學扒竊會扒竊,學醫術會醫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你學不會的啊,你只有職業殺手這一項專長就可以傲視天下了,你這個學霸,你學會這麼多東西,還讓不讓學渣們活啊。

    老爸特別提到,警察大隊長比較年輕,人還長得有點小帥,在我獲救後,彭透斯對他的熱情不像是裝出來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善意,讓這個大隊長因為被艾米罵飯桶而引起的火氣,熄滅了不少。

    “哈哈,也許是因為旁邊還有消防員啊。”老爸跟我打趣道。

    跟消防員沒關系啊,彭透斯跟警察大隊長湊近乎,是因為對方符合“好男人”的標準啊,你這個美帝國主義的死基佬,放過我們的人民警察啊。

    老爸還提到消防員在搜索一座荒山的時候,因為手電筒驚嚇到了猴群,被猴群攻擊,導致人猴大戰的壯觀景象,所幸沒有人受嚴重傷害,猴群還扔下了一個患有白化病的小猴,消防隊員主動撤退後,也好久沒有接回去的意思,于是消防隊長把它拿回家當寵物養了。

    混蛋啊,這年頭連猴子都這麼不負責啊,自己生的小孩就自己養啊,推給人類撫養是什麼道理啊。

    最後老爸才不好意思,也略帶傷感地提起,他和任阿姨前一晚發生的種種事情,具體是什麼前面我說過了。

    最後的最後,老爸朝房車的車窗望了一眼,看見郁博士已經不見了,才百思不得其解地問我︰

    “小麟,你們的班長,怎麼會知道我和你任阿姨的事情的。”

    我撇撇嘴道︰“你們倆吵架太大聲,那次班長去你住的賓館對你家訪,被她听見了。”

    “原來如此。”老爸恍然大悟道,稍候又斟酌著字句說︰“小麟,我覺得,你們的班長好像喜歡你。”

    “啥。”我的眉頭都要被擠出一個“川”字來了,“老爸你別隨口亂講啊。”

    雖然自從小芹轉學過來以後,這半個學期,我和班長之間發生了很多事,盡管誤會不少,但我留給班長的印象,也從“害群之馬”漸漸向“還有拯救希望”轉變,班長對我好感度增加,這我是知道的。

    可是一下子增加到“喜歡我”的程度,我還是沒有自信,雖然一起抱過了親過了睡過了,甚至還做過打屁股這麼糟糕的事情,我還是沒有自信班長會喜歡我。

    “我沒亂講。”老爸不服氣道,“雖然我手足無措的時候,被你們的小班長給訓斥了,感覺很丟人,未來也沒臉做她的公公了……”

    別私自把班長劃歸成你的兒媳婦啊,你這種賣成人用品的公公,無論哪個女孩嫁到咱家,都會覺得你為老不尊吧。

    “我是有證據的。”老爸踮著腳回憶起來,“我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就有淚痕,對你的關心程度,不像是一班之長對普通同學的程度,另外我听她的話沒去搜救前線添亂,而是去照顧你任阿姨的時候……”

    “我隔著門好像听見,你們的小班長在我出門後,越哭越傷心,好像還哭著用手機發短信來著……”

    等、等等,我仿佛突然明白了,班長剛才听見維尼的手機來了短信,為什麼突然驚恐,臉紅,然後莫名其妙地跑掉了。

    有極大的可能,是我墜落陷阱之後手機沒有信號,搜救也毫無進展,一切陷入絕望之時,班長抱著最後一次嘗試的心態,抱著和我寫下遺書類似的心情,給我發來了最後一條短信啊。

    班長不知道我的手機沒電開不了機,所以她一定認為,我早已看了那條短信啊。

    班長到底在短信里說了什麼,才導致她現在不敢面對我了啊。

    難、難道真的像老爸說的,班長對我抱有接近“喜歡”的好感,在我命懸一線,甚至已經遇難的情況下,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明知我的手機沒有信號,還給我發來了最後言明心志的一句話嗎。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短信告白”,班長現在誤以為我看過短信,所以臉紅得不敢見我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行,我得趕快把手機充好電,看看那條短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丟臉的分隔線=====

     昨天的一更,是因為過年回家買火車票的關系,出了點差錯影響了心情,欠下的兩更會在今、明兩天補上,請大家原諒。

    另外從1月23日開始,會因為過年串親戚等原因,恢復成朝九晚五的雙更,但是在那之前,還是會每天三更,貴賓票的加更目前積欠四份,也會在23日之前還上的。



【672】 張大爺又是你!(補更)

為了給手機充電,然後查看到我猜測中的“班長告白短信”,我意識到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擋在我面前。

    這次出來野游,我自恃黃風怪手機電量大,待機時間長,沒有帶充電器。

    但是長時間處于信號不好,甚至沒有信號的地方,導致它的電量仍舊提前用完了(何況我拿它播放過《最炫民族風》來求救,還寫過好長時間的遺書,甚至還當過手電筒)。

    我的手機是出產量不多的山寨機(目前我只見到過宮彩彩的暑假補習班老師跟我用一樣的,就是那個帶宮彩彩一起參加科學幸福教的胡老師),雖然它號稱“4000毫安電量任你揮霍,是手機也是移動電源”,把手機尾蓋滑開的話,還能看到各式各樣的充電插頭,可以移動組合,給其他手機充電……

    但是自己的充電接口卻很老舊啊,一般情況下,很難借到別人的適合規格的充電器,給它充電啊,什麼道理嘛,自己可以隨便插別人,不允許別人隨便插自己嗎。

    我正在發愁,是不是只有回家以後,才能使用專用充電器,看到手機里的班長告白短信,卻看到曹導演領著曹公公,一個模子里印出來兩父子,有說有笑地朝我們走過來了。

    “我說小葉子不會有事吧。”曹導演有先見之明似的在我老爸肩上拍了一把,因為他個子沒老爸高,有點費勁。

    老爸很感激他在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懇切道︰“曹導演多虧你了,當時我要是沒個人在旁邊出主意,我就該急死了。”

    “咱倆誰跟誰啊。”曹導演仗義地拍著自己胸口上的肥肉,“咱們倆可是HHH同好會會長親口冊封的,將軍啊。”

    “還有啊。”曹導演壓低了聲音說,“會長很欣賞你的文采,希望你下次寫A片評論的時候,多批評一下墮落的美帝國主義……雖然不知道會長到底是誰,但是我看出來了,只要把他哄高興了,肯定有咱們的好處。”

    “你知道嗎,會長听說和我合作的那個電影投資人,是賣奢侈手表的,一下子就訂了好幾十只,付款那叫一個干淨痛快,事後還挑剔說,我們賣給他的手表雖然樣式很新穎,但是不如百達翡麗的手表好……”

    你妹的,我听老爸說過,百達翡麗是創立于1839年的瑞士家族制表商,他們的一款手表經常要上百萬啊,曹導演的暴發戶投資人,賣的手表也動輒十幾萬……HHH同好會會長,你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我怎麼感覺你比艾米還有錢呢。

    曹導演問了問我的身體,然後繼續和我老爸閑聊,他兒子曹公公恬著臉向我走過來了。

    一貓腰,如遺體告別般向我鞠躬︰“師傅安好,弟子便是晴天……”

    晴你妹啊,沒看今天晴轉多雲嗎。

    “孽……”剛想說“孽畜”,又想起他爸爸在旁邊,于是想改口叫“曹公公”,覺得也不妥,只好像班長一樣叫他的全名“曹敬紳”。

    當然,在我腦海里,那三個字是“曹淨身”,跟“曹公公”一個意思。

    “淨身啊,你到哪兒去了,听說你昨天晚上也留下來了,但搜救的時候見不到你。”

    我頗有點責怪這個逆徒,絲毫也不關心師傅安危的意思。

    “師傅冤枉啊。”曹公公委屈道,“弟子可是把師傅當成親生父親一樣孝順的啊。”

    臥槽,你親生父親就在旁邊,你居然敢說這種話,你的臉已經徹底不要了是吧。

    “弟子得知師傅失蹤的時候,人正在張大爺的種花人小屋里,因為發現了重要線索,所以不能回去參加對師傅的搜救啊,我是用另一種方式在拯救師傅啊。”

    “什麼方式。”

    听曹公公的意思,他除了通知曹導演我身陷險境,讓曹導演轉告我老爸以外,還做了別的。

    “弟子一直在張大爺他家,找一張地圖啊,您看,我還把地圖給帶來了呢。”

    說著交給我一張皺巴巴的牛皮紙手繪地圖。

    我皺著眉頭展開地圖觀看,只見牛皮紙上用很粗糙的筆法標志著幾個符號,繪畫功力和水芹老師有一拼,除了像是一圈森林的東西以外,還有一個橢圓形的洞。

    “這到底是什麼。”看了幾分鐘後,我放棄了破解這達芬奇密碼的努力。

    “師傅,這是您掉進的捕熊陷阱的位置標記圖啊。”

    “張大爺家怎麼會有捕熊陷阱的標記圖……”話到一半我醒過味來了。

    “臥槽,這個陷阱是他挖的啊,我救了他孫子阿星,他就這麼報答我啊。”

    為了搞一場轟轟烈烈的黃昏戀,張大爺你不光種花,還挖了個捕熊陷阱,想要逮住黑熊,砍下熊掌,挖出熊膽去賣錢嗎。

    幸好你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放棄了啊,要是那個陷阱里還有其他設施(比如削尖的竹簽子),我就直接為保護野生動物做貢獻了啊。

    “怎麼,師傅您氣憤不出,想要找張大爺報仇嗎。”曹公公看見了我眼楮里的怒火,立即給我出主意道︰“弟子不才,已經從張大爺的孫子阿星那里,搜到了他們全部親戚的信息,師傅你可以找一個覺得合適的來報仇,比如,張大爺有一個正在冬山市上小學的外孫女……”

    誰跟你一樣鬼畜啊,我為什麼要找張大爺上小學的外孫女報仇啊,我因為“馬上風”死在青梅竹馬身上,已經夠丟人了,你想我死在小學生身上嗎。

    另外你不是和阿星臭味相投,義結金蘭了嗎,這麼快就出賣義兄,你不用這麼果斷吧。

    听我指責他不顧結義的交情,曹公公冷冷嘆了口氣,傲然道︰“別說是義兄,只要是為了師傅,我連親爹也可以出賣。”

    你親爹就在旁邊啊,而且听了居然沒什麼反應,。

    對了,剛才你還說,要“把師傅當成親生父親一樣孝順”,現在又說親爹也可以出賣,換言之,跟你親爹等價的師傅我,也是可以出賣的啊。

    總之半點節操俱無,你這樣的人,不穿越回古代當個太監總管,實在是屈才了啊,盛產奴才的大清朝就很適合你,趕緊找個天天“四阿哥”、“八阿哥”的花痴女,跟在她屁股後面,等著她被雷劈的時候,一起穿越就圓滿了。

    雖然掉進捕熊陷阱,直接造成了我吃掉藍閃蝶,患上病毒性心髒病的嚴重後果,但我不打算找張大爺報仇,更不會報復他上小學的外孫女。

    佛教徒穆中鳴說的對,我在坑底自省其身的過程中,可能“人生境界”得到了一定的提高,普通人放不下的一些執著,我也許稍微能放下一點。

    跑進山腳下有明顯警告標志的無名山,就算我不掉進捕熊陷阱,也可能會遇上其他危險。

    如果不是掉進捕熊陷阱,而是直接像那個追我的禿頭壯漢那樣遇上熊,我真的未必能像他一樣跑得掉。

    假如到時候讓小芹看見我被熊吃了一半的尸體,小芹一定會悲痛欲絕,和黑熊進行真人PK的,就算小芹的戰斗力遠超同齡人,我也不覺得她能打贏成年黑熊,,彭透斯還差不多。

    另外曹公公的話里有漏洞,陷阱可能確實是張大爺挖的,但是在我獲救之前,不可能知道我是掉進捕熊陷阱了,甚至也不可能知道我確切在哪座山里,這張地圖如果不是曹公公偽造的,那就是今天早上听到我獲救後,知道我是掉進了捕熊陷阱,張大爺才偶然提起自己試圖捕過熊,以至于翻出這張地圖。

    真相到底為何,我已經不打算追究了,從更高的境界往下看,很難說我掉下陷阱,吃下有毒的藍閃蝶,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現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如果郁博士和他的師兄能把我治好,那再好不過,如果治不好,我也要利用最後的這段時間,盡量不給我的人生留下遺憾。

    日程表可以說排得滿滿的,但是絕不包括“報復張大爺孫女”這一項。

    粗俗點說,如果“強×張大爺的孫女”能治好我的心髒病,那我為了活命,強×一把也算有理由,既然治不好我的心髒病,我做那種事,豈不是昭示天下,我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蘿莉控嗎。

    那樣的話,我有何面目面對艾米啊。

    “什麼,哥哥你寧願強×小學生,也不要我。”艾米肯定對我如此質問啊。

    別看我啊,別看骯髒的哥哥啊,馬警官快把我抓走吧,連小學生都能強×的我,妹妹在我面前也不安全啊。

    就算我是以“能治好病毒性心髒病”為前提,這種行為也不可原諒啊,萬一被好多變態模仿,聲稱他們強×小學生,是一種醫療活動,是“遵醫囑”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艾米的常用座駕,那輛“蝙蝠車”聲音很小地停在了房車旁邊,從里面下來了一個我有些面熟的保鏢,後面還跟著法國大廚,以及他的兩個助手。

    法國大廚一下車,就鄭重其事地戴好了高頂廚師帽,見到我站在房車旁邊,很興奮的樣子。

    因為我用實際行動贊美過他的廚藝,讓他這個“視廚藝為生命”(非夸張用語)的廚師,一直對我印象很好。

    他不會說漢語,通過翻譯,我才知道,是艾米為了慶祝我獲救,在彭透斯的建議下,打算讓法國大廚當場獻藝,給參與營救、還未離開的人,開一個慶功宴。

    我悄悄叮囑老爸和曹導演父子︰“你們呆會吃飯的時候,千萬別說食物的壞話。”

    一邊說,我一邊瞥了一眼法國大廚提包里的長條物,推測那可能是當年教他處理河豚的日本師傅,贈給他的日本刀。

    “這位老兄自尊心特強也特脆弱,你們要是說他做菜不好吃,他真的會自殺啊,我說真的不是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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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3】 狗眼已瞎

10點鐘左右,郁博士又給我量了一次血壓,測了一次心跳以後,我來到了特殊教育學校的職工食堂,法國大廚將在那里大展身手,用繩命來給我們做菜。

    因為補覺的原因,大家基本都沒有吃過早飯,嘗過法國大廚手藝的維尼表示︰早知道今天有這個口福,她應該從昨天晚上就不吃飯了。

    看維尼那麼期盼的樣子,其他人也懷著十分好奇的心理,坐在兩張圓桌後面,等待開飯。

    職工食堂里只有兩張圓桌,彭透斯安排成年人坐一桌,未成年人坐一桌,由于參與救援的警察和消防隊員早已撤離,所以座位蠻寬裕。

    成人坐席那邊,由彭透斯主持,在座的還有郁博士、曹導演、特殊教育學校的眼鏡校長、三位附屬醫院的醫師,因為老爸留在附屬醫院里照顧任阿姨,所以為了不顯得座位太空,004和005也來湊數。

    于老師昨天已經在班長的建議下,帶領其他同學返回市區了,今天得知我獲救之後,總算松了一口氣,據說還嚇病了。

    未成年人坐席這邊,人比較多,按順時針順序,坐著我、艾米、維尼、牛十力、許立軍、尤晨、皮澤光、曹公公、穆中鳴、班長。

    班長和我之間,有一個空座,本來是打算讓小芹坐在這里的,但是小芹去病房里照顧媽媽了,適合病人的食物,也由法國大廚首先做好以後,送到病房里,讓任阿姨、小芹,還有老爸不至于餓肚子。

    原本我也想去看看任阿姨的,甚至陪他們一起在病房里吃飯,那樣看上去倒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不過任阿姨情緒不穩,萬一她對我生氣,傷到她自己的身體怎麼辦,而且老爸不能來參加慶功宴,我就必須留下,不然顯得我們對參與營救的人太不重視了。

    看著右邊空下來的那個原本屬于小芹的座位,我稍微感到有些寂寞,但是轉念一想,又不是相距萬水千山,最多一個小時以後就可以再見到,就安心了一些。

    艾米最開始雖然听了彭透斯的建議,同意出借法國大廚,給相關人員開一個慶功宴,但是她自己原本是不打算參加的。

    “在這種簡陋的食堂里進餐,豈不是辱沒了本小姐的身份。”

    艾米好像忘了,自己曾經跟我在恆基商廈的大排檔里吃過飯,甚至在小吃街的小飯館里也吃過飯。

    “小姐。”摸透了艾米性格的彭透斯,這樣勸告她,“您的母親之所以現在有這麼大的勢力,其中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禮賢下士,對有能力的,或者有利用價值的人,她從來不會在意辱沒自己的身份。”

    也算沒說假話,彭透斯初來美國的時候,得罪了黑幫,被人用沖鋒槍掃射,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的時候,是艾淑喬把他從街上撿回來的。

    艾淑喬慧眼識珠,在沒有調查彭透斯身份之前,就覺得這不是個簡單角色,于是不惜代價地派出自己的醫療團隊(其中就包括那位“毒王”),將彭透斯治好,在彭透斯第一次清醒的時候,還親自去病房探望。

    “誒。”艾米眨眨眼楮,“你是說,我出現在飯桌上的話,這些有利用價值的家伙,未來就會更努力地給我賣命嗎。”

    彭透斯不負責任地點了點頭。

    于是艾米被連蒙帶騙地請到了職工食堂,她見到了這里的環境先是挑剔了一番,而後又堅持要坐成人坐席(曹導演表示熱烈歡迎,最好坐自己腿上,然後就被004和005威脅了)。

    最後在彭透斯的苦勸下,勉為其難地來到了未成年人坐席,坐在了我和維尼的中間,一副拿我們兩個當城牆,拒絕其他人接近的樣子。

    “暴力女怎麼沒來。”穿得很貴族的艾米,用眼神瞟了瞟我右邊的空位。

    “小芹的母親昨天出了車禍,正在這里的附屬醫院治療,小芹去陪她了。”

    成人坐席那邊,曹導演正在拼命向我做手勢,那樣子似乎是對我和艾米的“遠方表兄妹”關系,表示驚訝。

    接下來,又在空中比劃一個三角形,還有一個中國人認為是“OK”,而對日本人來說,代表“錢”的手勢。

    我覺得我讀明白了,他還想出錢買艾米的內褲,我狠狠瞪了一眼表示不會再跟他做那種生意了。

    听說任阿姨受傷,艾米一副很驚奇的樣子。

    “什麼,那個武術指導還會受傷,我還以為她是鐵打的呢。”

    頓了頓之後又跟我說︰“男僕,你知道嗎,劇組里有傳言,說武術指導她懷孕了,不知是懷的哪個野男人的孩子……”

    “不準說任阿姨的壞話。”我有點粗暴地讓艾米住口,想必是她無意中說我老爸是“野男人”,刺激到了我。

    “你……”艾米很委屈我凶她,但是我剛剛獲救,她不好發作,于是用怨恨的眼神在圓桌上來回掃,想找個不走運的人發泄一下。

    在艾米就座之前,同學們大多有說有笑,听維尼贊美法國大廚的廚藝,講得天花亂墜,只有班長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不參加大家的討論。

    艾米坐下以後,出現了一段時間的冷場,維尼見自己侃大山沒有人搭腔,也郁悶地停了下來。

    主要原因就是,艾米那並非人間的美貌,如芭比娃娃一般精致的五官,幼小卻令人心生萌動的身姿,以及深具貴族氣質的服裝和高傲表情,震撼到了大家。

    滿滿地在臉上寫著︰你們都是豬玀,看在男僕和維尼的面子上,才跟你們同席,這就是你們人生最光輝的一刻了,給我好好記住吧。

    雖然昨天、前天,他們都見過艾米,但是當時艾米大多數時間在直升飛機上,或者有保鏢守護,不像現在這樣,可以離得這麼近看個仔細。

    牛十力、許立軍、尤晨、皮澤光、曹公公,在座的男生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因為艾米的入席而暫時呼吸停止,而後不同程度地都有點臉紅。

    啊,穆中鳴是個例外,他跟好色的曹公公不一樣,他是個真公公,所以他只是瞟了艾米一樣,就如同“佛見玉女”一樣,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曹公公第一個從呼吸停止當中反應過來,偷偷掏出微縮攝像機,伸到桌子底下,心懷鬼胎地想偷`拍艾米的下半身。

    我沒記錯的話,艾米今天應該是在短裙下面穿了紫色長筒襪吧,因為要配合服裝的紫色主調……

    敢偷`拍我妹妹的長筒襪,曹公公你活膩了啊,雖然我現在心髒有點問題,但是弄死你還是完全不費勁啊。

    那個,前面我說自己因為面臨過一次死亡,所以境界提高了,可以放下一些普通人放不下的執著……但是永遠不會放下對妹妹的執著啊,觸犯了我還有可能得到原諒,要是觸犯了我妹妹,絕不會放過你們啊,就算是神也殺給你看啊。

    我還來不及訓斥曹公公,艾米也發現了他的異動,正好想找個人發泄的艾米,拿出了自己的小手機,如同槍械一般瞄準了曹公公。

    艾米的手機經過郁博士改造,擁有一個弱效激光發射器模塊,只要對準對方的眼楮,就可以用激光能量讓對方暫時致盲。

    結果曹公公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艾米給閃瞎了狗眼啊,曹公公疼得直流眼淚,捂住雙眼在地上打滾,還一邊哭訴道︰

    “我的狗眼,我的狗眼,剛換的氪金狗眼。”

    曹導演見兒子突然哀嚎起來,稍微有點擔心,旁邊的郁博士解釋說,艾米的手機激光發射器能量有限,不會對眼楮造成永久傷害,充其量就和方便面調料被灑進眼楮里,痛苦差不多。

    那也夠痛苦的了,我記得小霸王從前對我那麼做過啊,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的眼楮會瞎掉呢,尼瑪我差一點就變盲僧了啊。

    不過小芹現在對我來說,是“候補義妹”的身份,我不能再因為這個記恨她了,當然,小芹可能會認為自己是現任“青梅竹馬”,“候補女朋友”,我也不能說她的想法一定就是錯的。

    總之未來的變數太多,我也不能預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果然曹公公打滾打了一會以後,眼楮布滿血絲地從地上爬起來了。

    他遺落在地板上的微縮攝像機,被眼尖的維尼給拾起來了,隨便翻看了一下里面的視頻和相片,她驚呼道︰

    “誒,我游泳的相片也有,沒想到我還挺上相的。”

    所以曹公公你根本就沒有听我的話,把維尼的泳裝照片刪掉是不是,還是說當面刪掉,後來又用刪除找回工具恢復了。

    還有維尼你也有點常識好不好,那是別人對你的偷`拍啊,你居然還拿給旁邊的牛十力看,沒看牛十力被你弄得滿臉通紅嗎。

    我讓維尼暫時保管曹公公的攝像機,對里面的內容進行處理後再還給他,曹公公悲痛欲絕,一時打不起精神來了。

    “我的屁股確實有點大啊……”維尼看著曹公公從低視角偷`拍的,自己一張穿泳裝的臀部特寫,喃喃自語道。

    不過極其樂觀的她,馬上又高興起來,還遞給艾米,以及艾米右邊的我看。

    “你們瞧瞧,像不像日本A`V的封面,要是光盤印上這種封面,會有銷量嗎,葉麟你會買嗎。”

    這都是什麼鬼問題啊,你看看你左邊的牛十力都尷尬成什麼樣子了,沈少宜為什麼會喜歡你啊,哪有這種跟男生討論,自己像不像A`V女星的女生啊。

    我要流鼻血了啊,心跳加速啊,我要是當場死亡,就都是你的錯啊。




【674】 三個人一起

維尼拿給我和艾米看的,微縮攝像機上面,她穿泳裝的臀部相片,超級令人噴血啊。

    雖然是明黃色的連體泳衣,但是被水沾濕以後,將維尼的渾圓臀部箍得很緊,連臀縫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尤其是曹公公又選擇了由下向上的低角度拍攝,導致這張照片完全被維尼的臀部佔滿,難怪她自己說覺得屁股有點大啊。

    “如果把這張照片印在A`V光盤封面上,光盤會有銷量嗎。”維尼又問了一次。

    我不想回答維尼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艾米臉上卻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勾著手指讓我把頭放低,然後咬著我的耳朵說道︰

    “即使是以美國人的眼光,維尼的臀部也超se`x的。”

    別跟我說英語啊,雖然我知道se`x是性感的意思,但是卻不是英語課上教的啊。

    艾米一邊跟我耳語,一邊調皮地向我的耳朵眼里吹氣。

    “不覺得維尼的臀部很誘人嗎,如果哥哥肯答應我的條件,將來它就是屬于你的。”

    喂喂,你的意思不是維尼會屬于我,而是維尼的屁股會屬于我吧。

    艾米半眯起眼楮,臉頰微紅,呵氣如蘭,以一種超過她年齡的誘惑表情對我耳語道︰

    “只要哥哥肯和我做∼愛,我有信心說服維尼也上床來陪你,也就是咱們在一起3P……”

    別在餐桌上說這種話啊,萬一被人听見怎麼辦,你還是沒放棄逆推我的想法嗎。

    另外你所謂的,“有信心說服維尼也來陪我”,是出自哪方面的信心,難道是用錢收買嗎,你覺得只要用錢把貪財的維尼砸暈,她就會欣然同意你我3P嗎。

    別太自信了啊,維尼雖然表面上很財迷,見到一個土豪就說“咱倆做朋友吧。”但是跟拜金的舒哲不一樣啊。

    最明顯的例證,就是維尼給艾米做馬騎的那一次,艾米在維尼背上只騎了10分鐘,就給了維尼900元作為報酬,換算一下的話,相當于一個鞍時5400元,冬山市郊的天洋馬場都沒有那麼貴的馬。

    結果一轉眼,因為顧慮到這些錢來得太容易,可能會降低自己的人品值,讓未來的自己遭遇不幸(比如LOL連跪),立即就听我的話,把這900元全捐給特殊教育學校了。

    而且還從此決定,要向周星馳的電影《賭聖》里那樣,把自己用非正常手段賺來的錢,拿出95%來做慈善,剩下的才能自己用啊。

    反觀舒哲,我讓他把“愛心紅唇氣球”的五分之一利潤捐出去,他不願意的好像我要他命似的。

    一度還以為我在騙他,自己把那些利潤揣腰包了啊。

    別看不起我啊,我是像維尼一樣害怕敗人品值啊,賣偽娘內褲給顧客,雖然顧客們變態在先,但我還是覺得自己也很缺德啊,不捐出一些利潤做慈善,我心里不安啊。

    綜上所述,有了錢的維尼,反而會更有節操,不像是舒哲,會為了錢輕易出賣節操,如果錢給的多,出賣姐姐也毫不猶豫。

    所以,如果艾米只是用錢來誘惑維尼跟我們3P,是達不到目的的,你給維尼錢,維尼會很高興,但是不代表她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啊。

    舒哲倒是很樂意出賣啊,如果舒哲不是班長的弟弟而是妹妹,那麼你給她一大筆錢,我覺得就算是讓004和005那些保鏢排著隊上她,我估計她也會同意啊。

    當然,彭透斯不會參加,他這個純基佬面對女人硬都硬不起來,女版舒哲可以少吃一份苦頭了。

    “那個,艾米小姐。”維尼聞到廚房飄過來的香味以後,忘了討論A`V封面的事,並且面孔上帶了一絲少見的憂愁,“咱們呆會吃大餐當然很好,但是我又想起來這所學校里的殘障兒童了,一想到他們沒吃過這樣的好東西,我就稍微有點吃不下了……”

    “說過很多次了,你不用加‘小姐’那兩個字。”艾米有點生氣地責怪維尼說,“至于你說的那些缺胳膊少腿,還有比你還傻的小孩,,我會讓法國大廚留在這里一個星期,給他們做一日三餐還有下午茶點心的。”

    “嘿嘿,那就太好了。”維尼轉憂為喜,作勢要抱住艾米表示感謝,艾米傲嬌地伸出一只白瓷般的胳膊,阻止她靠過來。

    “哼,反正法國大廚做的菜,我也基本吃膩了。”艾米自言自語道。

    千萬別當面跟他這麼說啊,雖然他跟了你這麼久,想必知道你喜歡打擊人,而且也吃慣了美食,但還是有可能一時沖動,用隨身攜帶的日本刀切腹自殺啊。

    “哥哥你知道嗎。”艾米繼續跟我耳語,她呼出來的熱氣讓我的臉頰怪癢癢的,雖然知道她恐怕又要討論糟糕的話題,但是那一聲“哥哥”讓我不得不把頭放低來傾听。

    “維尼的父母,好像感情不是太和睦,沒事總吵架。”

    “誒,你怎麼知道的。”維尼在學校里很少提到自己家庭的事,所以她向艾米講這個,我還是蠻吃驚的。

    “哼,對主人忠誠的標準之一,就是不準隱瞞自己的秘密,這方面維尼做得比你好多了。”

    艾米你誤會了啊,就算維尼跟你提起她父母不合的事情,也是因為和你太過親密,才不是所謂的“向主人盡忠”呢,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艾淑喬啊。

    “據說好幾次還吵架吵到,要離婚的程度……”

    誒,看維尼問一旁的牛十力“這種照片做A`V封面你會不會買”,豪爽的令人發指的模樣,以及沒心沒肺的笑容,實在不敢相信,她是在父母經常吵架,甚至要鬧離婚的家庭里,成長起來的孩子啊。

    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有一次維尼在教室里說︰她將來不太想結婚。

    原話是這樣的︰“我總覺得人和人之間差別很大,兩個人成天生活在一起,一點距離也沒有,難免不會起摩擦,原本很好的朋友也許就變成仇人了,,那多悲劇啊,還不如彼此都自由著,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開就分開呢。”

    再聯系起她沒事就用來賭咒發誓的常用語“如果我做不到,將來就嫁不出去啊。”

    原來是你將來根本就沒打算出嫁嗎,你“不婚主義”的源頭,是因為看慣了父母吵架,覺得兩個人生活在一塊很麻煩嗎。

    這時由法國大廚親自端上了第一份甜湯,滿溢的香味讓大家都禁不住吸鼻子,只有艾米和班長食欲不振,連穆中鳴都蠻感興趣。

    果然是“佛跳牆”嗎,雖然對女色不感興趣,但是有好吃的食物還忍不住想吃嗎,穆中鳴你修行還不夠啊,這樣你什麼時候才能趕上你三舅姥爺啊,听說他是“淨土宗摩珂迦葉法脈”的繼承人啊。

    油光滿面的法國大廚,用法語說了一句“請盡情享用”之類的話,然後走回廚房去,後面的菜式,由他的兩個助手依次端上來了。

    在開胃湯之後,是奶油蘑菇、烤白玉蝸牛、法式肥鵝肝,蘆筍濃湯和海鰻湯。

    “這個肥鵝肝最好吃了。”維尼的口味跟我出奇的一致,她指著盤子里色香味俱全的肥鵝肝讓大家注意,“你們不吃一塊會後悔終生啊。”

    之後還有大馬哈魚魚子醬、松露煎海鱸魚這兩道菜,這樣肥鵝肝、魚子醬、松露這三樣法國代表性美食,就都湊齊了。

    “我去。”許立軍說,“這是國宴啊,雖然這食堂環境不咋樣,但是桌上的菜是國宴啊。”

    見成人坐席那邊,大家已經在彭透斯的號召下開始用餐了,我們便也沒客氣,由維尼給我夾了第一塊法式煎鵝肝作為信號,大家開吃。

    班長到底是勞累了十多個小時,腹內饑餓,開始小口小口地從海鰻湯吃起,並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專盯著維尼介紹的,那些最為昂貴的食材。

    “葉麟你多吃點啊。”維尼給我夾肥鵝肝的時候對我說道,“多虧你掉坑里了,大家才有這頓飯吃,你辛苦了啊。”

    我哭笑不得,心想你還盼著我再掉坑里一回嗎。

    “不行,不行,我得拍下來。”維尼用曹公公的微縮攝像機,對著桌上的食物一頓拍,就好像是某些飯前一定要拍照發微博炫耀的,心靈空虛人士似的。

    “事後一定要讓大喇叭看看,這麼多美食,她昨晚沒留下來,一定會超後悔吧。”

    “說的對啊。”好多人都被逗笑了。

    其實昨晚大喇叭本意也是想留下來的,但是班長讓她和于老師負責,把其余同學安全送回市區,所以不得不撤退。

    後來她又想坐表哥的車,回到翠松山看看我的搜救工作進展如何,卻听說通往翠松山的土路發生了車禍(任阿姨和流氓們的車撞在了一起),警察開始封路,于是只好作罷。

    “哥哥,你想明白了嗎。”因為美食的關系,餐桌上的氣氛熱烈起來以後,艾米並不動眼前的刀叉,低聲向我說道,“因為家庭影響,維尼屬于不想結婚的那一類人啊,在美國,這類人通常都會覺得,偶爾跟朋友上一次床也無關緊要……”

    臥槽,你在做艾淑喬的那種心理分析嗎,為了對抗媽媽,你在不知不覺中也模仿媽媽嗎。

    不得不說,這次分析還蠻準確的,維尼誤食了催情漿果,打算逆推我的時候,確實說過“不用你負責”、“就當是幫哥們的忙”、“以後不準對不起小芹”之類的話啊。

    所以你覺得反正維尼也不想結婚,為了讓她不因為某個臭男人而離開你,干脆讓她以朋友的身份,跟咱們兄妹倆一起在床上做糟糕的事情嗎。

    我怎麼會有這麼糟糕的妹妹啊。

    ================LOL的分割線===================

     手機站上那位猜我也玩LOL的書友,你猜對了,但現在主要是地下室妹子在玩,她最擅長的就是小狸貓提莫,蘑菇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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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5】 禁忌的三重劇場

為了勾引我就範,艾米連邀請維尼3P這樣的餿主意,都能想得出來啊。

    你這不是第一次提了吧,貌似還說過,要讓維尼代替你懷上我的孩子,然後當做自己的孩子,三個人一起養大啊。

    艾米你要挑戰道德倫理的底線嗎,先不討論3P的問題,光是咱們兄妹倆,就不可以有那種關系啊。

    腦內劇場•一號放映廳︰

    身上除了長筒襪什麼都沒穿的艾米,慵懶地橫躺在歐式貴族床的床頭,淌著細汗、紅潮未褪的小臉,斜倚著鵝毛枕,看向活動仍未停止的維尼。

    維尼比艾米還干脆,真正做到了一絲不掛,露出了小麥色和私密處的雪白原色皮膚,采取跪趴姿勢的她,由于某種原因,身體大幅度地前後震動著。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哥哥是不是很厲害。”艾米小口喘著氣,毫不嫉妒地看著維尼的身體在自己上方不住搖擺。

    “嗯。”維尼忍住想要大喊的沖動,表情不太自然地回答道,“明明是半個基佬,居然還挺不含糊的。”

    “誰是基佬。”某個人渣在維尼的渾圓臀部上拍了一巴掌,讓維尼尖叫了一聲,濺起汗水的同時,也留下了火辣辣的指印。

    “維尼,你把哥哥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換成我。”艾米喘息道,“不然我稍微有點受不了……”

    腦內劇場•二號放映廳︰

    若干年後,我、艾米、維尼三人的孩子,長大到該在美國上小學了。

    “什麼,你想問你的媽媽到底是誰。”不到二十歲,身材火爆,但面孔仍然很蘿莉的艾米,對我們的孩子吼道,“別人只有一個媽媽,你有兩個媽媽,難道還不知足嗎。”

    “可是、可是小朋友們都嘲笑我,說我的爸爸是色魔,是執行一夫多妻制的人渣……”

    長相酷似我和維尼,當然也跟我妹妹艾米有部分相像的孩子,委屈地說道。

    在美國,民眾對一夫多妻制的厭惡程度,僅次于拜撒旦教,絕不會像中國人對三妻四妾那麼寬容。

    “是誰敢嘲笑你。”艾米更生氣了,“居然敢放任我的孩子被嘲笑……那種學校,我要派人把它燒成灰。”

    第二天美國白宮因為某種原因,降了半旗。

    腦內劇場•三號放映廳︰

    因為在美國不用計劃生育,維尼給我生的孩子是復數的。

    得自我這個斯巴達,和女漢子維尼的遺傳,我們的孩子非常健康,傷口愈合的速度之快,甚至引起了美國國防部門的注意。

    “為什麼我不能和妹妹們結婚。”排行老大的男孩,一臉倔強地對我嚷道,“爸爸你就娶了親妹妹吧,我看到你們的結婚證了。”

    艾米和我的那個結婚證,是她花錢在利比亞買的啊,上面的文字我特麼都看不懂啊,你小小年紀是怎麼看懂的。

    還有,把你牽著親妹妹的手放開啊,你這混小子居然有三個妹妹嗎,我都沒有三個妹妹啊。

    耳邊傳來一聲艾米故意提高了音量的問話,把我喚回了現實。

    “死男僕,你在意`淫我吧。”

    雖然被桌上的其他人听見了,但是他們覺得我們是遠房兄妹,艾米又經常性地語出驚人,所以並沒有當一回事,還在熱鬧地討論美味菜肴。

    我承認,在我的越來越不受控制的腦內劇場里,確實很不符合哥哥身份的,出現了你赤身裸`體的場景,,但我總體上是在考慮你逆推我的嚴重後果啊。

    哪輪得到維尼那一步啊,現在劇烈運動就會心髒病發作的我,如果真的沒有忍受住你的誘惑,八成會死在你身上,死在親妹妹身上啊。

    而且就像彭透斯說的那樣,我和艾米尺寸不合,喪心病狂的我,會讓妹妹大出血死掉啊。

    恭喜渣葉又完成了一次雙殺啊,把自己和妹妹一塊殺掉了啊。

    等到艾淑喬看到了兒子和女兒抱在一起裸死的尸體,縱然她是冷酷無情的女魔頭,恐怕也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吧。

    “倒是死得蠻有趣的……”

    只有這些嗎,你會不會心里素質好到,拿我和艾米那丟臉的死狀,找專業人員制成“後後現代藝術標本”,放在自己的臥室里欣賞啊。

    “這曾經是我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女兒,反抗我就是這個下場。”

    會不會還拿我們作為,你恐嚇手下人不要背叛的心理道具啊。

    你是惡魔啊,惡魔在你面前也會自愧不如啊,就算我倆已經被制成了標本,好歹也給我倆穿件衣服啊,家丑不可外揚啊。

    為了避開艾米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把臉轉向另一側,,和我隔著一張空椅子的班長。

    因為小芹是我獲救的大功臣,所以班長特意給小芹留著這張椅子,希望她在照顧母親的閑暇,至少過來坐一會。

    不過一直到慶功宴結束,小芹也沒有來。

    我有點擔心,是不是小芹口頭上說現在的自己沒資格當我女朋友,讓我把她開除,其實還是盼著我挽留她,我那麼干脆地把她降回青梅竹馬的身份,讓她傷心了。

    稍候我才知道,說完全不傷心那是假話,但是小芹沒來參加慶功宴,主要是她在照顧媽媽的時候,接到了霍振邦的一個電話。

    霍振邦去上海嘗試治療艾滋病的新藥,听到冬山市的眼線報告說︰小芹登山出了危險,任阿姨車禍入院了,急得吐血,立即打電話向小芹確認。

    听到事態沒有想象中嚴重,霍振邦心下稍安,但也讓小芹暴露了,自己背著媽媽跟他私下有聯系的事實。

    情緒不穩的任阿姨又發火了啊,一邊讓小芹交出手機,一邊嘴里恨恨地重復著“都怪你們這些混蛋男人。”後來還莫名其妙地朝我老爸丟枕頭,小芹最後哭著向媽媽賣萌,才讓任阿姨平靜下來啊。

    希望任阿姨好好調理身體,我還等著她給我生第三個妹妹呢。

    (不能輸給我腦內劇場里的兒子,)

    場景轉回慶功宴上,我的目光只是無意中落到班長身上,班長的身體就立即繃緊了,仿佛是被狙擊槍鎖定了一樣。

    原本強自鎮定下來的,平靜如水的面孔,也陡然變紅,只好舉起熱氣騰騰的奶油甜湯在臉龐,稍微加以掩飾。

    一副等著我跟她說話的神情。

    “卡秋莎有什麼好看的。”艾米在我右邊抱怨道,“你去找維尼不算你出軌,但是去找卡秋莎的話,就算你出軌喔。”

    出軌你妹啊,你就是我妹啊,說得好像你已經跟我結婚了似的。

    班長知道艾米喜歡給人取外號,也知道自己被艾米取了一個叫做“卡秋莎”的外號,不過因為她的名字“舒莎”里面本來也有個“莎”字,又對艾米抱有類似小貓小狗一樣的喜愛,所以也不以為辱,欣然接受。

    如果奧巴馬也會說話,有一天突然開口對一臉討好表情的班長說︰“以後想繼續跟我玩的話,你就要改名叫卡卡羅特。”說不定班長也會喪心病狂地答應吧。

    班長這個動漫盲,恐怕根本不知道卡卡羅特是超級賽亞人吧。

    賽亞人長尾巴啊,而且是猴子尾巴啊,我唯一能接受的,就是班長長出貓尾啊,和上次我放在你頭上的貓耳,正好配成一套啊。

    隱約听見艾米叫自己的外號“卡秋莎”,還說了“出軌”的字樣,班長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班長心里到底是在想什麼啊,我那沒電關機的手機里,當真藏著班長發給我的告白短信嗎,短信是怎麼說的呢,依班長的性格,和那時的情境,肯定不是小芹向我告白時,“請做我男朋友”那類的句式吧。

    “班長……”我遲疑著開口,班長立即打了個哆嗦,險些弄灑瓷碗里的甜湯。

    “什、什麼事。”班長並不轉過臉來看我,平時鷹隼一樣的銳利目光也跑到爪哇國去了,對我采取了一種防御姿態。

    “你……”

    “我什麼。”班長的臉色越來越紅,羞憤得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有那麼羞人嗎,你到底在短信里跟我說了什麼啊,如果不是沒有合適的充電器,我恨不得現在就翻出來看一看啊。

    “多吃點菜啊。”我有點尷尬地指了指桌上的美味佳肴,“這麼好吃的食物,你吃得這麼少,太對不起大廚了。”

    萬一法國大廚看見班長食欲不振的樣子,切腹自殺可怎麼辦。

    頓了頓之後我又打趣道︰“怎麼我活著回來,你好像不太高興似的……”

    “我活著回來”這句話,好像觸發了班長的什麼開關,班長連奶油甜湯也不喝了,有意無意地只把身體的側面、背面朝向我,好像被我看見正面會少塊肉似的。

    誒,你的告白短信,句式是以“我活著回來”為假設前提的嗎。

    比如“葉麟,如果你活著回來,我就……”

    你就做什麼啊,做很多土豆炖牛肉給我吃嗎,還是說會主動換上排球短褲、黑絲白絲,露出絕對領域,再頭戴貓耳,任我拍照合影呢。

    肯定是很羞恥的事情吧,你現在以為我早已看見了你的短信,故意說出“我活著回來了”是在提醒你遵守承諾吧。

    什麼承諾會讓你少塊肉啊,你到底答應了我什麼啊。

    在手機沒電不能查看的情況下,我要不要旁敲側擊一下,讓班長主動吐露出,她到底在告白短信里說了什麼呢。

    倒不是剛把小芹降級回青梅竹馬,我就要把班長升級為女朋友了,我想這麼做,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好奇。

    反正逗弄臉紅成這樣的班長也挺好玩的,人生不要留下遺憾嘛。




【676】 班長不知道我不知道(補更)

“嗯哼。”我故意提高音量清了清嗓子,班長像是被監考老師注視的作弊學生一樣不自在。

    成人坐席那邊,由彭透斯代替我老爸,祝酒感謝大家參與對我的營救,不得不說,彭透斯雖然是個基佬,但是在很多場合,卻很有父親一般的可依靠感。

    他和艾米的關系,與其說是主僕,不如說是父女,雖然艾米沒有拿彭透斯像父親一樣尊敬,至少彭透斯是拿艾米像女兒一樣來愛的。

    曹導演和彭透斯有說有笑,郁博士和三位附屬醫院的大夫談著醫療話題,004和005吐槽翠松山的蚊子太大,所有人里面,只有特殊教育學校的眼鏡校長,不善言談,在里面感覺有點尷尬。

    雖然在我失蹤後,他第一時間參與了救援,還盡地主之誼,給參與救援的警察和消防隊員,以及艾米的團隊提供方便,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但是班長會帶領班級同學來這里旅游,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為特殊教育學校增加收入,幫忙對翠松山這處旅游資源進行宣傳,結果出了學生險些遇難的事,讓眼鏡校長覺得,自己也有相當一部分責任。

    所以,眼鏡校長連被控告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沒想到我得救以後,無論是從我老爸那邊,還是班長那邊,以及彭透斯那邊,都沒有任何要追究他責任的意思,還請他來參加慶功宴。

    彭透斯此時向大家祝酒並感謝,讓眼楮校長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坐在他旁邊的郁博士猜出了他的心思,不以為然地給他倒了半杯啤酒,對他說︰“沒什麼可糾結的,葉麟不會指著控告一所殘障兒童學校發財的,他要是想發財,早就發財了。”

    投靠艾淑喬,然後等著“母親大人”發給我零花錢嗎,倒是比所有賺錢途徑都快啊。

    “沒。”眼鏡校長喝了一點酒之後說,“葉麟小小年紀,卻不止一次向我們學校捐款,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只是他差點死在我們這塊風景區里,我很是後怕……”

    “校長,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郁博士頹廢地向後靠在座椅上,“就在翠松山上注意一下,還有沒有藍閃蝶的蹤跡吧,死的也行,殘肢碎片也行,能給我的研究提供些資料。”

    看來郁博士仍然不遺余力地想治好我身上的藍閃蝶毒素,希望他和他的師兄能給力點,那樣我就不用死了。

    “班長,謝謝你組織對我的營救啊。”我誠心誠意地向班長道謝,但是在班長眼里,我嘴角的笑容仿佛有點居心不良。

    看見成人坐席那邊在祝酒,許立軍出主意說︰“葉麟好不容易得救,班長也辛苦壞了,咱們用飲料代替酒,向他們兩人慰勞一下吧。”

    艾米雖然也是救援的發起人之一,但是許立軍知道這個小蘿莉不好惹,不敢隨便發布跟她有關的建議。

    “飲……飲料,。”艾米突然注意到,許立軍從桌下拿上來一瓶可樂。

    艾米立即打了一下維尼的胳膊,並且急切地用眼神示意。

    維尼做艾米的狗腿子有一段時間了,立即會意,沖過去把許立軍正要打開瓶蓋的可樂,一把給搶走了。

    許立軍一愣,不明白滿桌都是價格昂貴的法國大餐,維尼搶這瓶不到10塊錢的可樂有什麼意義。

    “沒事,你們喝雪碧吧,這個給艾米小姐喝。”維尼一邊說一邊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害怕鄰桌那邊的彭透斯看見。

    我覺得彭透斯早就看見了,只是今天情況特殊,允許艾米喝點平時禁止的可樂,作為獎勵吧。

    如果法國大廚看見艾米對自己盡心竭力烹制的,各種美食不感興趣,而專心致志、怕被人搶走地喝一瓶隨處可以買到的可樂,說不定會立即剖腹,讓自己的血像可樂一樣流個不停。

    艾米被可樂吸引之後,暫時不在我耳邊說一些糟糕的話了,我剛和牛十力踫杯,喝下杯內三分之一的飲料,班長在旁邊很掃興地說︰

    “你身體沒恢復,不要喝那麼多碳酸飲料。”

    我聳聳肩,打趣道︰“法國大餐的正式搭配是紅酒,不喝碳酸飲料,難道還喝紅酒嗎。”

    班長微怒道︰“不是跟你說過,以後不準你喝酒嗎。”

    話剛出口就臉紅了,咬住下唇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因為不讓我喝酒這句話,是前天我醉酒強吻班長之後,她跟我說的。

    “好好好。”我一連點了三下頭,“你不讓我喝酒,我就不喝酒。”

    且不論我喝酒後性格會變得古怪,酒精恐怕對我的病毒性心髒病的確沒好處。

    “班長可真厲害啊。”尤晨打趣道,“葉麟脾氣那麼倔,偏偏很听你的話啊。”

    “你們懂什麼。”維尼搖晃著杯中的飲料,“班長屬龍,她那叫‘龍威’,對所有龍以外的生物都有自然威壓,鐵血孤狼的生命骰太少,所以只能在龍威面前俯首稱臣了……”

    到餐桌上普及DND(龍與地下城)設定來了啊,少女你知識面略偏啊,除了牛十力看過科幻小說觸類旁通以外,其他同學都听得一頭霧水啊。

    艾米咕嘟嘟地喝了一口可樂之後,不知在和誰生氣一樣,說了一句︰“妻管嚴。”

    你不用對漢語掌握的這麼全面啊,有時間學這種漢語十級才考的詞匯,先給我學會用筷子啊,餐桌上只有你自己完全使用刀叉啊。

    那句聲音不太大的“妻管嚴”被班長听見,她的臉色更紅了,紅領巾是什麼顏色,班長的臉現在就是什麼顏色。

    “你、你別全當真……”班長和平時完全不同地,很拘謹地對我說道。

    誒,說的是告白短信的相關內容嗎,到底在短信里寫了什麼,才讓我別全當真啊,如果不是現在的手機短信都存在手機內存里,而不是手機卡里,我真想拆下手機卡放進艾米的手機里,看看短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啊。

    “所以,班長你是騙我嗎。”我裝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好像我知道班長的告白短信寫了什麼似的。

    “也、也不是完全騙你吧……”班長的嘴唇緊緊抿著,好半天才說,“當時我有點心亂……”

    這時奇幻小說愛好者維尼,在和科幻小說愛好者牛十力,大聲討論“龍威”的運作方式,大家沒有注意我和班長的小聲交談。

    我抱著惡作劇的心態,對班長旁敲側擊︰

    “哪部分是騙我,哪部分沒騙我啊。”

    班長被我步步緊逼的,雙手在牛仔褲的膝蓋部位抓出了褶皺,對于有強迫癥,不喜歡看到褶皺的班長,這可是相當不安的表現了。

    “不能當做沒發生過嗎。”班長的話里含了一絲少見的乞求意味。

    誒,班長你後悔了啊,你後悔在短信里向我告白了啊,雖然我現在有今天沒明天,不能真的做你的男朋友吧……但你要收回告白,我還是有點受打擊啊。

    于是我引用了一句網上的常用句式︰“如果做過的事情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那就不需要警察了啊。”

    對于未來志願是當警察的班長,我這句話的嘲諷力更強吧。

    “我、我又沒說什麼傷人的話……”班長的語氣可憐的,都快趕上賣火柴的小女孩了。

    “可是我當真了啊。”我擺出一副很氣人的流氓相,“說實在的,班長,你答應我的事,到底什麼時候能做到啊。”

    見我居然恬不知恥地催她,班長閉上眼楮,肩膀微微顫抖,仿佛要放棄抵抗、自暴自棄般說道︰

    “至少、至少也要高中畢業吧,。”

    “什麼,要等那麼久。”我故作驚訝地睜大了眼楮,“班長你學習那麼好,誰知道會考上哪一所高中啊,說不定你到上海去上高中,就該把答應我的事情給忘了……”

    “這種事怎麼能忘。”班長凶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你等不及,就當我沒說過吧。”

    那個……到底是啥事啊,我現在等不及的,反而是想知道短信的真正內容啊。

    這時候艾米揪著我的套頭衫,讓我陪她去廁所,,她啥都沒干,光喝可樂了,想上廁所也可以理解。

    本該是維尼陪她上廁所更合適,但是維尼這時跟牛十力吵得正厲害,一個說“龍威”屬于氣味,是化學攻擊,一個說“龍威”屬于次聲波,是物理攻擊,兩人爭執不下。

    真閑啊,比咸豆腐腦好吃還是甜豆腐腦好吃,還要無聊啊。

    艾米把喝剩下的可樂讓維尼抱住,免得被人偷走,維尼抱緊可樂瓶,繼續跟牛十力辯論。

    “龍威如果是次聲波的話,豈不是對聾子無效,。”

    “次聲波人的耳朵根本就听不見好不好。”物理課代表牛十力表示很憤怒。

    艾米覺得食堂外面的廁所不夠衛生,堅持要回到房車上去上廁所,我只好由著她的性子。

    房車里有其他保鏢在看護,奧巴馬也睡醒了,正在向保鏢討要食物。

    “你也想去那種低等食堂。”艾米皺著小眉頭對奧巴馬說,“不許你去,該被卡秋莎玩弄和虐待了。”

    班長才不會虐狗啊,班長是真心喜歡和貓狗玩的,而且班長還把你也當成小貓小狗一樣喜歡著啊。

    這時艾米接了一個《魔鼎傳奇》導演的電話,很不客氣地跟對方頂上了嘴,我觸景生情,掏出沒電的手機,拿在手里擺弄。

    卻發現曹公公鬼鬼祟祟地冒出了頭,他見我對著手機一副苦惱的樣子,賤賤地詢問道︰

    “師傅大人,您的手機沒電了嗎。”

    “怎麼,你有充電器。”我不抱什麼希望地,給曹公公看了我手機的充電接口。

    “桀桀桀桀桀,師傅您可問著了。”曹公公嬉笑道,“這次出來野游,我帶了一個太陽能充電包,一共有十種充電接口,只要不是那美克星的產品,就全能充上電啊。”

    =========補更的分隔線=========

     這樣,廢鐵前天欠下的兩章,就都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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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7】 雙重回檔

我听說曹公公有充電接口齊全的太陽能充電包,不由得大喜,馬上讓他拿出來,給我在陽光下充電。

    曹公公點頭哈腰地說了聲“謹遵師命”,然後往旅館的方向小跑過去了,肥胖的身子跑得呼哧帶喘的。

    艾米這時在房車里通過電話罵完了導演,從食堂到房車這幾步路,她的敏感皮膚就在陽光下感到灼痛,說自己對紫外線過敏,要補一補防曬霜。

    “死男僕,過來給我涂防曬霜。”

    在房車上駐守的幾位保鏢,不知道我和艾米的兄妹關系(估計保鏢里面只有彭透斯知道),听說大小姐要我給她涂防曬霜,很是震驚。

    不過稍候也有人表示理解,他們用英語私下交談,我貌似听見了一個很像是“gay”的單詞。

    把我也當成彭透斯那樣的基佬了啊,因為是基佬所以有給艾米涂防曬霜的特權嗎。

    “還愣著干什麼。”艾米把被陽光曬紅的胳膊給我看,“你就忍心你的……你的主人被紫外線殺死嗎。”

    我當然不忍心妹妹遭受紫外線之苦的,如果你能保證在涂防曬霜的時候不引誘我,我當然可以幫你在四肢上涂防曬霜。

    問題是我幾乎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你要我涂防曬霜的部位,絕不僅僅是四肢啊。

    “哥哥,我的胸口最怕曬了,還有這里……啊,哥哥真壞……”

    必須拒絕啊,答應給你涂防曬霜的話,你在被紫外線殺死之前,會被其他更猙獰的東西殺死啊,我也會死于病毒性心髒病啊。

    “你等一等。”我說,“我回到食堂去,叫維尼過來給你涂防曬霜,那樣最合適了。”

    “哼,這點小忙都不肯幫,還說愛我。”艾米氣咻咻地摔門自己進了臥室,大概是自己給胳膊涂防曬霜去了。

    站在食堂大樓的門口,我遠遠看見,李存壯一家人在特殊教育學校的校園里散步。

    因為他們是今天吃過早飯之後,才得知我出事的消息的,所以現在並不饑餓,也沒有接受參加慶功宴的邀請,,李存壯的父母覺得自己又沒有參與搜救,無功不受祿。

    我倒覺得沒什麼,這種時候人多比較熱鬧。

    參觀特殊教育學校里的走廊時,他們看見了牆上描述師生情的一張張照片,很受觸動,李存壯的父親感嘆︰

    “如果不是葉麟找來郁遂良博士給壯子做手術,說不定咱們兒子,將來也要到這所學校里來上學啊。”

    李存壯的母親原本就在家里供奉佛像,在兒子得了腦動脈瘤以後,更加虔誠地吃齋念佛,此時也說︰

    “听說葉麟家的網店生意不大,但是每個月都對這所學校捐款,不如咱們也捐一些吧。”

    我站在食堂大樓前面等了約莫十分鐘,就看見曹公公懷抱著一個書本大小的東西,筋疲力盡地向我跑回來了。

    “師傅……充電器……給……”

    曹公公累得都快不會說話了。

    我接過那個叢林迷彩色的太陽能充電包,發現它是折疊設計,打開之後面積會擴大三倍,晶亮的太陽能板,在陽光下蓄勢待發。

    “還、還不錯吧。”曹公公喝了一口手里的礦泉水之後,稍微喘過來一點氣,“是市面上最先進的單晶 ,陽光轉化率15%以上,這樣在戶外也不怕攝像機沒電了……”

    原來是為了偷`拍準備的嗎,我听說單晶 太陽能板,比上一代產品多晶 ,要貴出許多啊,你還真下血本啊。

    我四下望了望,看到不遠處就有一個窗台,陽光很足,很適合擺放展開的太陽能充電器。

    于是接過曹公公交給我的“一拖十”充電電纜,把這套設施在窗台上鋪好,然後把沒電的手機接了上去。

    充電指示燈表示有電量進來,但是應該還不足以開機,我準備耐心地等一小會。

    “師傅。”曹公公討好地說,“您回去吃飯吧,就讓弟子在這看守手機和充電器,如何。”

    我擺擺手,“不用,你先回去吧,我充一點電量就回去。”

    只需要看到班長發給我的告白短信內容到底是什麼,就完成任務了啊。

    “那弟子先告退了,今天的食物確實蠻好吃的……”曹公公說完轉身就要進門。

    沒想到班長從門內出來了,她第一眼看見曹公公,第二眼就看見了,在窗台旁邊使用太陽能充電器的我。

    “你們這麼久不回來,我出來看看……”

    被班長瞧見我在給手機充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禁不住下意識地想要遮擋陽台上的充電現場。

    班長有點納悶地問︰“葉麟在干什麼。”

    曹公公不知個中利害,隨口回答道︰“沒事,只不過是師傅的手機沒電關機,想用我的太陽能充電器充一點電,不然總關機也挺耽誤事的……”

    沒電,,關機,。

    可以想象,這兩個詞在班長的腦海里激烈震蕩著,班長的表情出現了片刻恍惚,仿佛是被判死刑的人,突然獲得了大赦的希望。

    我到底是不夠冷靜,這個時候,應該繼續保持諸葛亮空城計的心態,裝得有恃無恐,這樣班長仍然會以為我早已看過短信。

    結果我慌了神,不打自招地急忙啟動有了一點電量的手機,想要在班長沖過來之前,看到那條短信內容啊。

    班長立即就明白,我的手機在我清醒之前,就沒電了啊,一旦知道我沒有看過告白短信,立即重新振作,兩眼放光,推開身前擋路的曹公公,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對我兵臨城下啊。

    我從來沒有那麼恨過安卓系統。

    開機好慢,如果是早年的塞班系統,或者干脆沒有系統,我早就看到那條短信了。

    想要拿著一點電量的手機從班長旁邊逃開,又擔心自己劇烈運動會導致心髒病發作,,此時我已經很緊張,心髒已經跳得很快了。

    只好硬著頭皮,在班長面前打開短信收件箱,只見滿滿登登的一縱列都是未讀短信,最下面的一條,發信人是“班長”。

    我手疾眼快地點了觸摸屏,速度之快,簡直是電影上的“子彈時間”。

    但是搞錯了啊,這條短信雖然是班長發的,但內容卻是很普通的“你人在哪里。”班長肯定發給我的短信不止一條,發這條的時候,班長可能還對我獲救抱有很大信心,不是瀕臨絕望時,發給我的告白短信啊。

    不死心地想接著往下看,但是班長立即就把手機給奪過去了啊,又羞又急地奪過去了啊,慌亂之中,還不小心用指甲刮破了我的手背啊。

    班長的心情可以理解,如果我確實是正在看那條告白短信,如今人就在我面前的班長,不是相當于在“當面告白”嗎。

    從我手里奪走手機以後的一、兩秒鐘,班長的臉還是紅得無以復加,因為她以為自己遲了一步。

    委屈,甚至有點悔恨地咬緊了嘴唇,好似少女的秘密被我當面一覽無余了似的。

    但是當她看見在我的手機上,她那條不希望被我看見的短信,仍然被標著“未讀”標簽,她的雙眼放射出了閃耀的華彩。

    我從未見過班長出現如此喜悅的表情,那種獲得重生的喜悅,沉浸在幸福當中的喜悅,在陽光下美得驚人,以至于我忘記了該如何反應,一時呆了。

    然後,無比幸福的班長就,。

    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告白短信給刪除了啊,刪除之後又清空垃圾箱,務必讓我無法找回來啊。

    反復確認過,自己留下的其他短信不至于引起我的誤會,班長才把手機還給我。

    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感覺班長在向外散發“龍威”啊,正義魔人斗氣又回來了啊。

    那條讓你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來的短信,終于被你抹殺在歷史的塵埃中了,所以你復活了啊,以一班之長的姿態復活了啊。

    我好後悔啊,都怪我沒有耐心,老老實實地等到回家,不就可以在自己房間里,安安全全地查看短信內容了嗎。

    這回完蛋了,除非班長親口告訴我,不然我永遠都不知道班長的告白短信,內容到底是什麼了。

    班長你居然跟我玩戀愛游戲的游戲回檔啊,明明都告白了,卻要不認賬地收回去……

    等等,這種游戲回檔,我仿佛剛剛也對小芹用過,明明都是女朋友了,卻要退回最初的青梅竹馬關系……

    可能是報應吧,總之我已經在心理上兩眼流出血淚了。

    “回去吃飯吧,這種場合,你不在餐桌上不合適。”

    把不具危險性的手機還給我之後,班長一身輕松,並且不準備繼續討論這條短信的話題。

    “腦子……”受到打擊,暫時變成行尸走肉的我,不自覺地開始重復《植物大戰僵尸》中僵尸的常用台詞。

    班長看到我手背上,剛剛因為爭奪手機,被她的指甲刮出來的血道子,有點抱歉地對我說︰

    “不要緊吧,我用繃帶給你包扎一下……”

    曹公公在一旁很好奇地注視著我們,被班長拿眼楮一瞪,灰溜溜地跑回食堂了。

    恰逢此時,涂防曬霜的艾米也從房車上下來了,她一眼就看見了我和班長面對面站在一起,並且我手背上有很像女人指甲留下來的痕跡。

    “卡、卡秋莎,你對我的男僕做什麼呢。”艾米仗著自己有好多保鏢在後面,對自己有點畏懼的班長嚷道,“你想非禮他吧,他不同意,你還撓破了他的手背嗎。”


【678】 嫂子什麼的

被艾米指控對我進行非禮,班長有點尷尬地後退了一步,辯解說︰“我、我和葉麟在,鬧著玩呢。”

    誒,班長你那麼嚴肅的性格,也會鬧著玩啊,鬧著玩地刪除了你的告白短信啊,不如你鬧著玩地再重新向我告白一次好不好啊。

    “不準你和男僕鬧著玩。”艾米沖過來,仗著身前有我,身後有保鏢,狐假虎威地,做出驅趕班長的手勢,倒是跟轟雞差不多。

    “快走開,不知廉恥,狐狸精,小三。”艾米一連說了好幾個漢語十級的高深詞匯,班長雖然委屈,但又覺得童言無忌,不願意和艾米一般見識。

    “總之快回餐桌上去吧。”班長留下這句話,就先行返回了。

    接下來在餐桌上值得記述的事情不多,因為正值夏天,曹公公的太陽能充電器在室內的窗台上也能充電,我把手機電量充滿了三分之一還多,並且接了刑部五虎等人打來的問候電話。

    從沈少宜那里得到消息的郭松濤隊長,也問了問我的情況,知道我沒事之後,說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剛哥正和女朋友在游樂園玩,輾轉得知我出事了以後,立即給我撥來了電話,听說我已經獲救,才長吁了一口氣。

    在旁邊听電話的嫂子,誤以為剛哥在和從前“道兒上”的朋友聯系,有點不滿地發了幾句牢騷,剛哥居然為了我吼了嫂子。

    “別,你們倆千萬別吵架。”我趕緊勸剛哥說,“嫂子讓你退出江湖,也是為你好,而且剛哥你一開口就問我‘是誰害的你,我給你報仇’,嫂子能不誤會我是和人打架受的傷嗎。”

    慶功宴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吃飽喝足,連班長都比平時吃得多。

    食物好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終于從“告白短信”的枷鎖中掙脫了出來,所以獲得新生,食欲大增吧。

    而且對我先前故意裝作看過短信,逗弄她的事情,還蠻記恨的。

    給我用醫用繃帶包扎好了手背的抓傷之後,就對我不冷不熱了,偶爾幾句談話也是詢問我的身體恢復情況的。

    接下來,班長開始操心如何把剩下的同學送回市區,郊23路公車兩個小時才有一趟,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正午,想坐郊23路的話,至少要等到13:30。

    彭透斯表示,他可以用隨行的幾部車送大家回城區,科幻愛好者牛十力,早就對那部蝙蝠車深感好奇了,听說有親自坐一次的機會,禁不住內心的激動,也不跟維尼爭論“龍威”是化學原理還是物理原理了。

    “切,吵不過我,是我贏了吧。”維尼驕傲得鼻子都快頂到天上了。

    把各人的返回事宜都安排好了以後,班長對我說,她有點擔心去嬸嬸家暫住的舒哲,也要跟車一起回去,讓我注意身體。

    當然,盡量使用不冷不熱的語氣說的,好像故意不願意表現出過多的關心一樣。

    班長你這是要主動跟我劃清界限嗎,因為在搜救過程當中,給別人留下了“過于關心葉麟”的印象,所以現在想要補救對不對。

    反正告白短信都被你刪了,你沒有把柄在我手里了,你恢復自由身了啊混蛋。

    我沒有跟著班長他們一起走,是因為郁博士還要在房車的救護室里給我檢查身體,我老爸、任阿姨、小芹也在附屬醫院沒有離開。

    維尼也沒有跟著班長一塊走,她跑到後廚房跟法國大廚聊天,說是聊天,她又不會法語,基本是在用手比劃,想知道什麼時候會做下午茶點心。

    艾米喝了一大瓶可樂之後,止不住地打嗝,我拍她的後背也沒效果,故意嚇她也沒效果,可氣的是,奧巴馬居然來湊熱鬧,用自己的狗嘴模仿主人打嗝的聲音,他們一人一狗的打嗝二重唱,讓我和身邊的保鏢都哭笑不得。

    “笑你妹啊。”打嗝不止的艾米,幾乎氣得哭出來。

    如果不是當著這些保鏢,我肯定會回答︰“就是笑我妹啊,你不是我妹嗎。”

    我建議艾米不要在水床上躺著,否則打嗝會加重,于是5分鐘後,艾米牽著奧巴馬,和我一起在附屬醫院前面的林蔭道上散步了。

    並不十分意外地,迎面遇上了小芹。

    “啊,暴力女。”艾米下意識地拽緊了狗繩,“奧巴馬,如果她攻擊我們,,嗝,,你就去咬她。”

    奧巴馬拼命搖頭,仿佛表示這種指令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

    “哦,是葉麟同學和艾米妹妹啊。”眼角有淚痕的小芹跟我們打招呼,她因為媽媽的原因剛剛哭過。

    “嗝……”艾米想說什麼,但只打出了一個嗝。

    “嘎嗚……”奧巴馬模仿主人,發出了一種類似打嗝的聲音。

    小芹被他們逗笑了,“你們倆,怎麼搞的……”

    我聳聳肩,“艾米可樂喝多了,奧巴馬在模仿她。”

    “打嗝的話,听說嚇一嚇就能好。”小芹出主意說,“不如咱們把奧巴馬宰了吃肉……”

    奧巴馬立即閉嘴不學打嗝了,反應好快。

    問題是奧巴馬不需要治療啊,它是嘴賤在學打嗝,真正打嗝不止的人是艾米啊。

    听說小芹要宰了自己的狗,艾米用十分憤怒的目光瞪著小芹,但是打嗝仍然沒有停止,動不動就出現的那聲“嗝”破壞了肅殺的氣氛。

    “本來听說是你救了男僕,想跟你暫時講和的,結果……嗝。”

    “我沒有救葉麟同學。”小芹抬頭望了望天邊的雲彩,“仔細考慮一下的話,沒有我,葉麟同學反倒有可能更快得救,是我差點害了葉麟同學,我充其量只是救了自己而已……”

    這句有些傷感的話,讓艾米很不習慣。

    “喂,你怎麼了,跟平時不一樣,是有什麼陰謀嗎,嗝。”

    “沒什麼。”小芹撩了撩額前的劉海,有些淒苦地說道︰“總之我現在已經不是葉麟同學的……”

    我突然心思電轉,上前一步,阻止小芹把這句話說完。

    小芹想說的當然是“我現在已經不是葉麟同學的女朋友了。”

    听了這個消息,艾米會如何反應呢。

    絕對不是“我很同情”、“節哀順變”,而是“心花怒放”、“喜大普奔”啊。

    “早說過男僕是敷衍你吧。”

    “讓你當女朋友,只不過是玩弄你的感情而已。”

    “男僕才不喜歡你,有我就夠了。”

    “現在你連名義上的女朋友都不是了,還不快滾得遠遠的。”

    極其不考慮他人感受的艾米,保不住會說那些過分的話啊。

    小芹現在已經很自責,很傷心了,再被艾米用這些話羞辱,情何以堪啊。

    于是我站到小芹旁邊,轉過身來和她並排,與艾米和奧巴馬面對面。

    “我和小芹關系很好,她……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成你的親戚了,所以給我好好尊敬她啊。”

    我的意思是︰任阿姨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跟我老爸結婚,那樣小芹就會變成我的義妹,而從我這里論,小芹也會變成艾米的義姐。

    但是小芹和艾米肯定不是這樣想的啊。

    小芹因為我阻止她在我妹妹面前,暴露自己已經不再是我的女朋友,而正在感動,又听說我要把她“變成艾米的親戚”,一下子表情從不敢相信,轉化成欣喜若狂了啊。

    她肯定是誤以為,我要把她變成艾米的“嫂子”啊。

    雖然被降級回了青梅竹馬,但是我也答應給她第二次機會,小芹現在覺得,自己卷土重來非常有希望啊。

    艾米那邊當然很氣憤了,憑什麼這種人能當我的嫂子啊,嫂子什麼的,我自己給自己當不就行了。

    “我才不承認她。”艾米氣道,“這種女人,不準你領進家門,嗝。”

    喂喂,你的口氣像是我媽啊,妹妹做好妹妹的本分就好了,干嘛來管哥哥的閑事。

    “那個……艾米妹妹,我會對你好的。”小芹壓制不住甜蜜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向艾米鞠了個躬,似乎表示“以後請多關照”。

    “誰是你妹妹。”艾米凶道,“離我哥哥遠一點,嗝。”

    艾米撲過來就要搶我的一只胳膊,我覺得讓小芹在艾米面前繼續充當我的女朋友,利大于弊,于是先行一步,把我的那只胳膊放在了方便小芹摟抱的位置,並且向小芹使了個眼色。

    小芹露出患得患失的表情,但是猶豫了一秒以後,如獲至寶地把我那只胳膊摟住了,我們當著艾米的面“秀恩愛”,把艾米氣得夠嗆。

    “你、你們……”艾米跺著腳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

    喂喂,你這樣說哥哥,在遺傳學上對自己不利啊,而且那條狗不是在你那邊嗎。

    “誰敢罵我外孫女。”

    一個蒼老但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誒,好熟悉的聲音啊,我回頭一看,。

    絳紫色的功夫衫,白須長髯,精神矍鑠,太陽穴飽滿,目露精光,雙手倒背,一副世外高人的風度。

    這不是任老爺子嗎,教我陰陽散手的任老爺子啊,任阿姨的父親,小芹的外公。

    他現在雖然知道了我的名字,也知道了我老爸跟任阿姨的關系,但是並不知道,我和小芹是什麼關系啊。

    現在小芹正挽著我的胳膊啊,怎麼看怎麼像一對情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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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9】 我有師傅了

因為自己的外孫女被罵了“狗男女”,任老爺子先把目光瞥到艾米身上去了。

    艾米金發碧眼,姿容俏麗,淡紫色小馬甲,淡紫色短裙,淡紫色長筒襪,儼然是一個活生生的芭比娃娃。

    這種很不真實的完美,讓任老爺子離近後也是一愣,納罕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大概是把艾米當成“世界最先進的仿真模擬偶像機器人”了。

    “誰、誰是玩意兒,。”漢語十級的艾米,知道“玩意兒”跟“東西”一樣,用來形容人都不是好話。

    “哎呀,還會說話。”任老爺子故作驚訝的腔調很氣人。

    “你……”從剛才的對話中得知,任老爺子是小芹的外公,小芹本能地討厭這個世外高人,但是又被對方的氣場壓得不能動彈。

    打嗝倒是因此治好了,可喜可賀。

    任老爺子一低頭,看見了艾米牽著的奧巴馬,立即面露喜色,贊嘆道︰“這狗挺肥啊,到了冬天的時候……”

    本來奧巴馬就擔心小芹把自己宰了,現在小芹的外公又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它,要把它做成狗肉火鍋,嚇得這只哈士奇轉頭便跑,艾米被狗繩一帶,不得不跟在奧巴馬後面。

    “你們等著,我會回來的。”艾米氣憤地轉過頭,對小芹和任老爺子喊道。

    因為一直遠遠地保護艾米的004和005,這時過去接應了,我就沒有堅持把艾米送回房車。

    當下有更棘手的情況需要處理。

    果然,嚇走了艾米,任老爺子把目光轉回到小芹和我的身上了,小芹在我身邊做小鳥依人狀,摟住我胳膊的一雙手,格外醒目。

    “外公……”小芹弱弱地打招呼,“您來看媽媽了是吧。”

    任老爺子無意識地點點頭,目光開始挪到我的臉上去,皺著眉頭似有所思的樣子,讓我小心肝直顫。

    “真是白日見鬼了,沒想到你小子就是……”任老爺子自言自語了半句,突然厲聲對我喝道︰“跪下。”

    誒,這是要……廢我的功夫然後把我逐出師門嗎,因為我勾引了您外孫女,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啊,天地良心,是您外孫女勾引我的啊,不過我那麼說的話,任老爺子會更生氣吧。

    “跪下叫師傅。”任老爺子底氣很足,再次大聲喝道。

    誒,一直以來不是都說,不讓我叫您師傅,也不認我當徒弟嗎,因為任家祖訓有雲︰陰陽散手不傳外人……

    難道已經不當我是外人了,,看見小芹這麼溫婉地摟著我的胳膊,覺得我是小芹的男朋友,未來的任家女婿了。

    時間點不對啊老爺子,要是我拼命想提高自己功夫的那一段時間,我肯定立馬跪下來拜師啊,就算讓您誤認為我未來會娶小芹也在所不惜啊。

    但是現在的話,一則,我已經自行領悟了陰陽散手中的“發勁”,不是特別需要任老爺子的進一步教導了;二則,我特麼得了病毒性心髒病,健康狀態下使用發勁都會血氣翻涌,現在我還怎麼練這門功夫啊。

    還有老爺子您腦子少轉了一個彎啊,您知道我老爸和任阿姨是什麼關系啊,他們倆結婚的話,小芹就是我的義妹啊,我娶了義妹不就成了妹魔人了嗎。

    等等,還是說,少轉了一個彎的人是我自己,無論將來是老爸和任阿姨結婚,還是我和小芹結婚,我對于任老爺子來說都不再是“外人”,所以可以放心大膽地,把全版的陰陽散手教給我了。

    全版的陰陽散手,肯定比我自行領悟的要多吧,(比如老爺子的陰陽散手之踫瓷之術)但是非常可惜的是,現在我的身體狀況,學不來了啊,要出問題的。

    我尷尬地膝蓋一會松一會緊,不知道該不該跪下拜師。

    小芹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幫我說話道︰“外公,葉麟同學剛剛獲救,身體不是很舒服,不能下跪,我摟著他的胳膊,是在攙扶他,我、我不是葉麟同學的女朋友……”

    “哼,居然還害羞不承認。”任老爺子搔了搔自己的老臉,“我听說,你倒追一個小時候的鄰居,都恨不得把自己包裝好了送上門了,沒想到就是葉麟,你知道葉麟在跟我學陰陽散手對不對,你怎麼不跟外公說。”

    任老爺子說的沒錯,以小芹陰陽散手的功底,她絕對已經猜出我的“化勁”,是出自他們家的家傳武藝了,因為任阿姨的陰陽散手還不如我,所以只可能是任老爺子教的。

    “我、我覺得……”小芹很害怕自己的外公的樣子,“陰陽散手這門武術,是對人體有害的……”

    “廢話。”任老爺子氣道,“所有攻擊性的武術都對人體有害,難道還有我打你一拳,你長血的武術嗎。”

    誒,任老爺子您的形容好新潮啊,因為孫子任鵬天天玩網游,所以您也偶爾會使用來自游戲的形容嗎。

    “不、不是說對別人有害……”小芹畏畏縮縮地說,“我是說,練陰陽散手,會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任老爺子一皺眉,吹胡子瞪眼楮地問︰“哪里不好了,葉麟練了我的陰陽散手,他是變瞎了還是變瘸了。”

    一邊說一邊手很重地拍我的左肩,我趕忙站穩馬步,並且壓抑心髒的跳動速度。

    我被她外公拍了幾下,小芹很心痛的樣子,她鼓起勇氣,大聲對任老爺子說︰“陰陽散手這門武術,練了的話,練了的話……會變成短腿的,。”

    任老爺子的目光一下子落到我的腿上,而我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落到任老爺子的腿上。

    果然,我倆腿都不太長,跟任阿姨和小芹比,絕對算得上短腿。

    “胡說。”任老爺子被外孫女氣得直拍胸口,“陰陽散手確實適合腿短手長的人練,但是不代表練習陰陽散手就會變成短腿啊。”

    “你小時候不是也跟我練過一段時間嗎,你也沒變短腿啊。”

    任老爺子說起小芹也練過陰陽散手,小芹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雖、雖然沒變成短腿,但是變成平胸了啊,。”

    然後在我和任老爺子滿臉震驚的同時,放開了我的手臂,向任阿姨病房的方向淚奔而去。

    “嗚嗚嗚嗚~~~~我胸這麼平,全都是陰陽散手的錯。”

    “媽媽的陰陽散手學得不好,胸部就比我大。”

    “陰陽散手是一門邪惡的武術,男人學了變短腿,女人學了變平胸,我恨不得把自己學會的都忘光啊,。”

    完全是小芹的偏見啊,否則一直苦惱于自己胸部太大的宮彩彩,最該來練陰陽散手了。

    望著小芹淚奔進附屬醫院大門,我和任老爺子都一時無語。

    “那個。”任老爺子可能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葉麟,你短腿不是陰陽散手的錯啊。”

    別跟我提短腿啊,難道賣化妝品的人說︰你這麼丑不是我的化妝品的錯,對方會很高興嗎,任老爺子你會不會安慰人啊。

    我連忙把話題轉移︰“任老爺子,我、我現在不能立即跟您學陰陽散手,不過我可以叫您師傅嗎。”

    “可以。”任老爺子大方地答應道,“既然小芹說你身體還有點小恙,就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說吧,跪下磕頭的事,也等我正式教你的時候,再補上好了。”

    “那……師傅,弟子有禮了。”我向任老爺子行了個武俠電視劇里常出現的抱拳禮,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願。

    “SB小葉子,我抽你啊。”任老爺子突然對我凶起來,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

    “你從哪個SB電視劇里學的,左手抱右手才是行禮,你現在右手抱左手,是給我吊喪嗎。”

    我心中一驚,趕忙把左右手互換,任老爺子這才受了下來。

    仔細想想的話,任老爺子承認我是他的關門弟子,從師承的角度來說,出現了一些亂象。

    首先,任阿姨是任老爺子的弟子,所以從這個角度講,任阿姨變成了我的“師姐”。

    然後,小芹也是任老爺子的弟子,武術界以入門先後為準,所以小芹也成了我的“師姐”。

    當然了,以上兩個關系,都不能超過血緣、姻緣的倫理關系,我見了任阿姨,還是得叫她阿姨,小芹也不可能在我面前充師姐。

    最大的問題是,我還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徒弟,就是曹公公啊。

    現在任老爺子正式收我為徒,我變成了任老爺子的徒弟,曹公公就變成了任老爺子的徒孫啊。

    師門不幸啊,任老爺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給曹公公那樣的大喪失當了師公啊,傳到江湖上去,咱們陰陽散手這一派,會被其他門派笑話的啊。

    另外陰陽散手也絕不會教給曹公公的,他沒有學武的基礎不說,他萬一學會了,變成飛檐走壁的淫賊可怎麼辦。

    “孩子沒了,是嗎。”任老爺子突然開口問我,語氣中不無遺憾。

    “嗯。”我點點頭,“都怪我在山里啥亂闖……”

    任老爺子伸出五指,示意不用我再說下去了。

    “這也是天意,強求不得,不過我看紅璃那樣子,仿佛還想和你父親再要一個孩子似的。”

    “誒,師傅,您去看過任阿姨了嗎,您不是才來嗎。”

    “嗯。”任老爺子踮了踮腳,“我確實才來,只是隔著病房玻璃,往里面偷偷看了一眼,還沒有和紅璃見過面,你父親照顧紅璃,看起來還蠻周到的。”

    這時候,一個面目嚴肅、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朝任老爺子走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氣色不好的大學生模樣的人。

    不就是小芹的舅舅,比任阿姨大20歲的哥哥,冬山市青姿學園的校長兼董事長嗎,還有他的兒子,小芹的表哥,沉迷于LOL,外號“草叢王子”的任鵬。

    你不是艾米的LOL職業戰隊,“金色閃電”的隊長嗎,我知道你是被爺爺和爸爸帶過來,看望車禍受傷的任阿姨的,只是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昨天又在網吧熬夜了吧,跟任阿姨相比,你更像個病人啊。

    ==============分隔線============

     人氣投票榜方面,班長繼續一枝獨秀(不愧是2013年年度人氣總冠軍),另外書友“山巔一寺一壺酒”投了一朵花給HHH同好會會長,于是會長光榮上榜,居于第二梯隊末席,和差點咬掉舒哲小jj的黑老鼠票數一樣。

    具體情況可以看“作品相關”中“角色人氣榜”那個章節



【680】 娘家人

任阿姨的哥哥名叫任鴻德,是當年任老爺子出去闖蕩江湖,以武會友之前,生下來的孩子(老一輩武人認為,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才能出去跟人真刀真槍地切磋,死了也有人燒紙)。

    由于二十年後任老爺子才回鄉,又和老伴生下任阿姨,所以任阿姨比哥哥小二十歲,已經不是普通兄妹的年齡差距了。

    任鴻德年少時沒有父親陪伴,稍微年長,鄉里又盛傳任老爺子闖蕩江湖已經被人打死,再加上任老爺子心術不正的胞弟,想趁機謀奪哥哥嫂嫂的家產,所以總體上來說,是在相當大的壓力下長大的。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任鴻德雖然家里不算窮,自己也不是流氓,不會武術(沒人教),仍然早早立事,幫母親支撐起這個家。

    任鴻德不會武術,固然是因為父親任老爺子闖蕩江湖未歸,叔叔又心懷鬼胎,不肯傳授任鴻德功夫,不過實事求是的講,他確實沒有練武術的天份。

    倒是有,經商辦學的天份。

    從鄉間私塾的學生到公立學校的講師,從公立學校的講師到青姿教育集團的董事長,年近六十的任鴻德,完成了別人好幾代才能完成的商業奇跡。

    對兒子在教育產業上取得的成功,任老爺子評價道︰“不務正業。”

    啥叫務正業啊,難道苦學家傳秘籍,把居心不良的叔叔打敗奪回武館,就是務正業嗎,任老爺子,您當您兒子是獅子王辛巴啊。

    任鴻德年紀輕輕就在家挑大梁,使得他一向表情比較嚴肅,可以用不苟言笑來形容。

    從父親生死不明的時候開始,就為了支撐家業而奮斗,導致他忙于業務,結婚很晚,所以自己都快60歲了,兒子任鵬才上大二。

    工作狂難免忽視家庭,任鴻德身為青姿教育集團這個在全國36個城市都有分校的,巨大連鎖教育機構的董事長,自己的兒子卻在教育方面出了問題。

    听說天天玩LOL玩到深夜,排位賽中拿個五殺,飯都能忘了吃,明明自己是個富二代,但是完全不像別的富二代一樣專注于泡妞,而是一心組建LOL職業戰隊,想要在國內外拿名次啊。

    是因為父親強烈反對,也不給資金,才沒能自己組建戰隊,要來艾米的戰隊當隊長啊。

    重度沉迷啊,需要電療啊,思考事情都要蹲在草叢里啊,父母給的基因本來還不錯,但現在因為宅的太厲害,兩臂都是肥肉,眉毛半禿,雙目呆滯,挺著小肚腩,完全處于亞健康狀態啊。

    看來任鴻德飽經風霜的面孔,以及兩鬢斑白的頭發,不僅僅是運作集團勞心所致了。

    總體上來說,由于職業的關系,任鴻德比自己的父親,80多歲的任老爺子,看上去要穩重得多,也死板得多。

    由于任老爺子有一些老頑童性格,直說就是很不靠譜,所以任鴻德對小自己二十歲的任阿姨,一直以來抱有一種亦兄亦父的感情。

    好處是相當照顧妹妹,壞處是經常以長輩的語氣教訓任阿姨,導致了任阿姨的逆反心理。

    在任阿姨和霍振邦在香港閃婚的事件當中,任鴻德和任老爺子一樣,持相當反對的態度,最後霍振邦婚後也不改風流本性,證明了他們父子倆是正確的。

    但是一個人帶著小芹返回大陸的任阿姨,反倒覺得自己的父兄,那一對老家伙,擺出一副“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嘴臉,在等著自己低頭認錯。

    任阿姨何其驕傲,就算是自己當初的選擇當真錯了,也不會向父兄低頭,于是漫長的冷戰開始了。

    霍振邦出軌被抓,任阿姨打了他一頓以後,離婚時沒要他一分財產,連小芹的撫養費也不要,以示分手的決絕,告訴霍振邦︰這女兒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不需要你養她,也不許你來看她。

    所以剛返回大陸的時候,任阿姨在經濟上是捉襟見肘的,不得已住了大雜院里的老房子,做了我和我老爸的鄰居。

    仔細想想的話,我小時候好像見過任鴻德,這個板著面孔、年紀不小的人,曾經來過大雜院找任阿姨,每次都能隱約听見任阿姨對他吼︰

    “我不需要你的錢,我自己也能把女兒養大。”

    因為年齡上的差距,我一直誤以為他是任阿姨的父親,而沒想到他是任阿姨的哥哥。

    至于任老爺子,他一次都沒來過大雜院,可見父女的關系當時有夠僵的。

    隨著小芹逐漸長大,並且顯露出極高的武學天分以後,任老爺子才以教授外孫女武藝為借口,和任阿姨漸漸改善了關系。

    不過還是一見面就催任阿姨趕快找個合適的人結婚,好絕了霍振邦那個狗東西復婚的念想。

    還沒事就讓任鴻德發動自己的人脈關系,給任阿姨網羅合適的結婚對象,好像任阿姨多急著嫁人似的。

    大自己二十歲的哥哥和大自己四十歲的父親,中間的代溝何其深遠,任阿姨雖然知道對方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親人,但是除非逢年過節,盡量避免見面,否則一提任阿姨的婚事(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百分百要吵起來。

    這次任阿姨車禍受傷入院,父親和哥哥了解情況後,不可能不來看望她,而且從任老爺子那里,任鴻德也知道了妹妹車禍受傷是小,主要是承受了流產的打擊。

    和辦事不著調的任老爺子不一樣,任鴻德眼里不揉沙子,听說妹妹的女兒在倒追一個男孩,他甚至調查過我的背景。

    而今,他也知道正在照顧任阿姨的我的老爸葉遠峰,就是任阿姨流產的孩子的父親。

    所以,他此時看著我的眼神,有點復雜。

    “爸。”任鴻德暫時沒理我,他招呼正跟我說話的任老爺子,“一塊進去看看紅璃吧,我知道您自己不好意思進去。”

    “誰不好意思進去。”任老爺子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我是她爹,我去見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鴻德你听好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紅璃身邊有了別的男人,咱們這次一定要逼她結婚,嫁給誰都比和霍振邦復婚強。”

    任鴻德覺得這種事不適合在我面前說,對父親使了個眼色,但是任老爺子渾然不曉。

    “等一會哈,你去做紅璃的工作,跟我比,她到底還是比較听你這個哥哥的,我呢,去做葉麟他老爸的工作,他要是敢玩了我女兒還不娶她的話,我就一掌打死他……”

    “喂喂。”我連忙在後面喊道,“師傅,您別當著我的面,說要把我老爸打死啊,也太不利于青少年兒童的成長了吧。”

    任鴻德一皺眉,“爸,你收了他當關門弟子。”

    “咋地,你不學武,還不準我教別人啊。”任老爺子對兒子翻了個白眼,又對我說︰“放心,我剛才就是隨便一說,看你爸爸那樣子,似乎是個老實人,他只要肯娶我女兒我就不打死他。”

    任鴻德沉吟道︰“爸,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

    “還不急。”任老爺子一拍大腿,“女娃是潑出去的水,趁著還有人要,趕緊嫁了,我心里才踏實,我這麼大年紀了,紅璃要是還一個人過,我死不瞑目啊。”

    我估計任鴻德也當過很多年的妹控,他听任老爺子這麼說,很不高興。

    “爸,你說的太過分了,這些年也有電影圈的同事追過紅璃,只是紅璃因為霍振邦的事情受創太深,才沒有同意的。”

    任老爺子怒了,“特麼的霍振邦當初就是搞電影的,電影圈里沒一個好東西,男盜女娼外加黑社會,還亂拍武俠片,搞得大家以為發勁和化勁只有太極拳才有……”

    我靠,任老爺子您到底對太極拳有多大怨念啊,是不是太極拳當代掌門人在這,您就要跟他真人PK啊。

    任鴻德正色道︰“爸,你說電影圈男盜女娼,難道紅璃現在當武術指導,就不算電影圈的人嗎。”

    “那個……”任老爺子無意中把自己女兒也罵進去了,尷尬之余,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任鵬在一邊站了半天,見自己的爸爸和爺爺說個沒完,久不鍛煉的他,一雙腿有些麻了。

    于是開口道︰“我說,咱們什麼時候去看姑姑啊。”

    “現在就去。”任鴻德回答道。

    “嗯,現在就去。”任老爺子也說。

    任鵬撓撓發癢的頭發,“那個……你們倆討論的這些,小芹是不是全不知道啊,一會你們直接逼姑姑和……那個姓葉的結婚,小芹能接受得了嗎。”

    “說的也對。”任老爺子點頭,“呆會咱們進去看紅璃,得找個借口把小芹支走。”

    “借口什麼的,眼前不就有嗎。”任鵬一搖一晃地向我走近了兩步,因為艾米組織LOL職業戰隊的關系,我們倆見過面,他想必也從任鴻德那里,進一步了解了我的身份。

    “葉麟,我听說,你是小芹的男朋友。”

    LOL大神,“草叢王子”任鵬以一種很促狹的表情看著我。

    當著小芹這麼多娘家人,被提這種問題,我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只好說︰“還、還算不上男朋友,只是關系不錯,因為小時候是鄰居,所以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

    “跟她從小玩到大。”任鵬做出一個怪表情,“你小時候跟她一起玩,居然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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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1】 大表哥

看任鵬那種“理解同情”的眼神,我極度懷疑,只比小芹大5歲的任鵬,從前也被小芹打過。

    小芹你連自己的表哥也不放過啊,跟你舅舅一樣沒有習武天分的任鵬,被你用陰陽散手小霸王鐵拳毆打,你于心何忍啊。

    就算任鴻德看見了也肯定不管吧,任鴻德自己就是個妹控,肯定也覺得,任鵬你給偶爾見面的小芹打上兩下,只是親近的表現,希望你也能繼承他妹控的光榮傳統,處處讓著小芹啊。

    我錯怪你了啊任鵬,原來你臉上、身上不是胖,是浮腫啊,被小芹當年打出來的,到現在也沒消去的浮腫啊。

    任鵬和我交換了一會同情的目光之後,心有余悸地說︰“幸虧小芹前幾年莫名其妙地得了恐男癥,現在見了我都不說話也不靠近,不然的話,我家說不定就絕後了……”

    小芹之所以會患上恐男癥,是因為一直宅在家看少女漫畫,對自己的性別產生了認知障礙;而之所以小芹會宅在家,源于她在千鶴女子學校當老大,帶人去公園教訓預想中的“玩弄了女孩感情”的我,反而撞上了倒霉的牛十力,在極度失望之下把牛十力暴揍了一頓,從此閉門不出。

    從因果關系來考慮,任鵬你從表妹的拳頭下解放出來,大恩人是牛十力啊,要不是牛十力坐著蝙蝠車剛走,你真應該去當面感謝一下啊。

    “葉麟。”任鵬說,“等一會我爸爸和爺爺進去跟姑姑談事情,你就打電話把小芹叫出來吧,省得當著她的面,有些事情不好談。”

    我點點頭,要是讓小芹猝然間知道,她媽媽住院不是因為腹部被玻璃刺傷,而是因為流產,流產的還是我老爸和她媽媽的孩子,肯定一時接受不了。

    安排妥當之後,任家祖孫三代,一起走進附屬醫院大門里去了。

    任老爺子一邊走一邊對任鴻德說︰“上次你妹妹嫁給霍振邦,因為咱們不同意,沒給嫁妝,這次不能馬虎,嫁妝全靠你了啊。”

    “爸,八字還沒一撇兒的事……”

    “你不舍得給你妹妹花錢是不是,我白養你這麼大了。”

    “爸。”任鴻德忍不住提醒,“您生下我就出去闖江湖20年,是我媽,還有我自己把我養大的。”

    “那……那你就不管你妹妹啦,。”

    “怎麼可能不管……但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

    任鴻德沉吟著,後面的話逐漸听不見了。

    突然聯想到,若干年後,我對于妹妹艾米的婚事,肯定也是這麼一副深思熟慮、猶豫不決的姿態。

    決不能找一個霍振邦那樣風流成性的人啊,艾米年幼時還暗戀過俄羅斯狙擊手瓦夏,但是我听說俄羅斯男人喝醉了酒喜歡打老婆,所以也堅決不能嫁給俄羅斯人。

    想娶我妹妹,必須是十全十美、五講四美、八榮八恥、八心八箭的絕世好男人才行。

    如果是《魔鼎傳奇》的男主角,那個二逼程度不次于奧巴馬的痔瘡武士凱爾,絕不可能啊,先不說你比艾米大好幾歲,就憑你吸大麻打發時間,就憑你找了四個不同省份的老師教你漢語,把你的漢語教成了上句河南味,下句東北味的奇葩語種,就憑你雇了一個英國廚師……

    英國廚師,英國廚師,英國廚師,,英國特麼的有廚師嗎,。

    貝爺就是英國人啊,他之所以站在食物鏈頂端,爬蟲走獸龜鼠蛇蠍全都吃,是因為英國的正餐也差不多就是那個味啊。

    當年二戰的時候,一個意大利人被英國人俘虜,只吃了一天牢飯,就跪地求饒︰“各位行行好,別再給我吃這種東西了,這比什麼拷問都可怕,你們要什麼情報我全招啊。”

    英國長官很驚訝︰“我們沒拷問你啊,你吃的跟我們吃的沒啥兩樣啊。”

    凱爾你這個SB,我妹妹將來要是嫁給你,豈不是要被英國菜毒死,,她現在可是連足以和中餐媲美的,法國菜都吃厭了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所有不靠譜的人,想娶我妹妹的話,都得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那個,如果我不事先死于藍閃蝶的毒素的話。

    站在醫院外面,胡思亂想了一陣,手機便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任鵬。

    跟事先商量好的一樣,我沒接電話,按了掛斷,然後打了小芹的手機。

    “小芹,病房里人太多空氣也不好,你出來陪我散會步怎麼樣。”

    小芹詢問了一下在場長輩們的意見,任老爺子和任鴻德當然點頭同意。

    小芹前腳剛走,任鵬也借口上廁所,離開了病房,他知道有些話當著小字輩,父親和爺爺是不好跟姑姑開口的。

    于是小芹在前,任鵬在後,表兄妹倆先後向我走來,小芹發現表哥在後面跟著自己,恐男癥發作,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了。

    緊張你妹啊,你忘了當年你是怎麼打你表哥的嗎。

    任鵬在特殊教育學校附近,人生地不熟,也挺無聊,見小時候不止一次把自己打成豬頭的表妹,如今怯生生地直往我身後躲,不免充滿了苦盡甘來的優越感。

    學著任老爺子的架勢,雙手背在背後,儼然世外高人(擼啊擼世外高人,簡稱擼人)。

    “哈,小芹,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不光變樣子了,也變乖了啊,裝得挺像啊,你小時候那麼吊,你男朋友他知道嗎,。”

    其實任鵬剛才也問出來,我是和小芹一起長大的,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嘲笑小芹罷了。

    小芹低著頭,好像跟表哥捉迷藏一樣躲在我的身後,不說話。

    我擺手道︰“那個,我現在還不算是小芹的男朋友。”

    剛才我已經對任鵬說過,我們兩個只是關系很好的青梅竹馬而已,在艾米以外的人面前,我不打算和小芹裝成情侶關系。

    雖然可能心里預料到我可能會這麼說,小芹還是有點失望地,把自己想要摟住我胳膊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哼。”任鵬揪了揪干裂嘴唇上的死皮,“不管你是不是小芹的男朋友,你都應該叫我表哥。”

    估計是覺得,任老爺子正在逼任阿姨和我老爸結婚,如果這事成了,他自然而然就是我名正言順的表哥。

    萬一不成,小芹對我這個青梅竹馬,是恨不得托付終身的關系,從小芹那里論,任鵬也是我表哥。

    我左思右想一番,覺得任鵬的要求合情合理,而且他小時候被小芹揍,長大了以後,又參加艾米的LOL戰隊當隊長,為了帶領艾米這個超級坑貨打贏比賽,累得直吐血,實在是勞苦功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于是我誠心誠意地叫了一聲︰“表哥,你辛苦了。”

    我的兩個妹妹都蒙你照顧,真是太感謝了啊,雖然其中一個本來也是你的妹妹,但還是感激不盡啊。

    任鵬被我一聲表哥叫得心滿意足,仿佛檢閱三軍一樣在身前搖著一只手,表示只要認了表哥,就萬事好說。

    還得意地把目光投向我身後的小芹,那意思是︰“你男朋友也只能老老實實叫我表哥吧,以後對我尊敬著點。”

    我和任鵬還有小芹,繞著遍植綠樹的附屬醫院走了一圈,任鵬打開話匣子,說了小芹的一些令人發指的童年惡行,小芹因為恐男癥和慚愧,跟在我斜後方一語不發。

    “哼,因為我是哥哥要讓著她,她就騎到我脖子上來打我啊,打我就算了,還毒死了我養的一缸金魚……”

    “不、不是這樣的。”小芹急切間擠出來一句話,“我不是故意毒死金魚的,我是見到舅舅用淨水劑,自己也學著用,結果放多了……”

    “反正小芹她壞事做盡,葉麟你把她收了,就當是為全人類除害好了。”

    小芹沒有挎著我的胳膊,我也沒有牽著她的手,在表哥面前,我們倆保持著一種曖昧的、若即若離的態度。

    這時候,艾米說話算話,整備兵馬又殺回來了。

    依然牽著奧巴馬在前面開路,左右則是有彭透斯和維尼護駕。

    彭透斯高大的身影一出現,把任鵬身前的陽光盡數遮蓋住,不由得讓這位擼界高人打了個哆嗦。

    “虛……虛空恐懼……”任鵬面色慘白地叫道。

    一般人誰明白你這個形容啊,LOL英雄里面綽號“大蟲子”的虛空恐懼,長著一副異形的怪模樣,用大招疊了六層血量以後,會變成所有英雄中最大的體型……你是在驚異于彭透斯的體型巨大嗎。

    偏偏旁邊的維尼听懂了啊,那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表情,絕對是听懂了啊,不愧同是LOL職業戰隊的隊員,不愧是擼友啊。

    也忘了艾米把自己和彭透斯叫過來,是要在老任家面前找場子的,見了隊長任鵬,一下子跳過來,親熱地跟他打招呼︰

    “大神,你怎麼來了,怎麼還和葉麟和小芹在一起……”

    話說到一半,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嘿,瞧我這記性,上次打比賽之後明明听你說過,你是小芹的表哥啊,任阿姨出事了,你是過來看她吧。”

    見到熟悉的熊瑤月,任鵬才稍微清醒,想起自己從前也曾經在青姿學園的貴賓樓見過彭透斯,只是當時痴迷于游戲當中,沒有特別在意,如今在現實世界突然遇到,才被嚇了一跳。

    艾米把彭透斯叫來,原意是用來對付任老爺子的,卻發現自己“金色閃電”戰隊的隊長,出現在小芹身邊,並且維尼還說他是小芹的表哥。

    “什麼。”艾米大驚,“原來暴力女這麼陰險,早就在我身邊安插了內奸,。”





【682】 信不信我開除你?

“誰是小芹安插的內奸啊。”任鵬對艾米的指控很不滿,“你就住在我爸爸的學校里,我想監視你的話,還用得著親自出馬,隨便插兩個眼就可以……”

    任鵬上半句話還挺在情在理,後面就又變成了LOL術語。

    我覺得總體上,任鵬和小芹都挺聰明,但一個被網游給毒害了,一個被少女漫畫給毒害了,思維邏輯總是出現極大的跳躍性。

    因為表哥引起的恐男癥,小芹並不加入討論,只是在我身後不住點頭,表示表哥說的沒錯。

    “什麼,你爸爸的學校。”艾米更加驚訝,“難道青姿學園是你爸爸開的不成。”

    “是啊。”任鵬一臉不解地說,“我爸爸就是青姿學園的校長,也是整個集團的董事長,維尼不是跟你說過一次嗎。”

    “你說過嗎,。”艾米把震驚的面孔轉向突然開始蹲下跟狗玩的維尼。

    維尼一邊讓奧巴馬舔自己的手指,一邊抬起頭來,“是啊,我說過一次,艾米小姐你當時只是點頭沒發表任何意見,我還以為你財大氣粗,就算是青姿學園的董事長也不放在眼里呢。”

    彭透斯這時插嘴道︰“沒錯,任鵬的父親確實是青姿教育集團的董事長,小姐您的直升飛機,就是從他手里買的。”

    “我怎麼不記得你們說過。”艾米完全不願意承認,自己經常三心二意地想事情,不仔細听別人講話。

    “小姐,我真的跟您說過。”彭透斯表示。

    “那個……我也說過。”維尼夾在好朋友和LOL大神中間,怪為難的。

    “汪。”奧巴馬表示,誰吃了用它炖的狗肉火鍋,會死全家。

    “奧巴馬你閉嘴,。”艾米無處發泄,只好對奧巴馬吼起來,奧巴馬委屈地在嗓子里咕嚕了一聲。

    “就、就算是以前我沒注意听……”艾米咬牙道,“既然現在我知道你是內奸,就不可能再把你留在隊伍里,維尼,你現在雖然不是‘金色閃電’的隊長了,但還是戰隊經理人吧。”

    “誒,好像是吧。”維尼撓了撓臉上的創可貼。

    “即日起給任鵬結算工資,然後把他開除出戰隊。”

    “那啥……”維尼尷尬道,“任鵬自從加入戰隊以來,除了要去了隊長的職位以外,根本就沒領過工資,是他主動不要的……”

    “什麼,。”艾米都快被氣吐血了,“他這麼可疑的舉動,絕對是要來做內奸的,你怎麼不向我報告呢,。”

    “我說了啊。”維尼很委屈,“我很早就說了,連他是校長兒子的事情,一塊跟艾米小姐你說了啊。”

    “那、我、怎、麼、不、知、道。”

    艾米一邊喊,一邊像是要把整個地球踩死似的,把小皮鞋的鞋跟在地上跺得咚咚響,差點沒讓自己失去平衡摔倒。

    對于“不愛江山愛網游”的任鵬來說,要把他從LOL戰隊中無端開除,他可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喂。”任鵬不客氣地盯著艾米,並沒有像我的某些男同學那樣,被艾米的美貌所震撼,自慚形穢而不敢跟她說話。

    究其原因,可能任鵬不是個蘿莉控,或者LOL才是他的真愛吧。

    “你是戰隊股東沒錯,但是我擔任隊長以來,盡心盡責,還帶著你這個超級坑貨贏過好幾場,你憑什麼開除我。”

    “你、你竟然說我是坑貨,。”艾米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我玩狸貓的那一局,整場一次都沒死過,滿屏都是我種的蘑菇……我哪里坑了,。”

    艾米所說的狸貓,指的是LOL中的英雄“迅捷斥候提莫”,特點是跑得快,會種蘑菇讓敵人損血和減速。

    不提這一局還好,艾米一提起這一局,任鵬悲憤欲絕,七竅流血地說道︰

    “你是沒死過,但是你知道為了保護你,隊友們死了多少次嗎,維尼的鱷魚死得都爬不起來了。”

    “我們特意安排一個風女給你套盾,全程保護你,那也不夠你滿屏跑作死的啊。”

    “你3級就想偷塔,6級就要自己殺大龍,隊友們都快哭了你知道嗎。”

    “維尼犧牲一個攻擊裝備的格子,特意買了個能加盾的防御裝,額外保你不死……她光是閃現幫你擋女警的大招,就干了至少兩次吧。”

    “而且你滿屏種蘑菇,應該買法傷裝啊,你買六雙輕靈之靴有個屁用啊,鞋子不疊加啊,你買肉裝加點血量也好啊。”

    “保命的Q鍵不會用,W鍵的加速倒是好了就用啊,你是迅捷斥候你知道不,做保鏢的風女為了追上你,大姨媽都快累出來了。”

    “你要是老老實實在家里呆著,咱們早就贏了,你玩成這個鳥樣還不讓人說,你不是坑貨誰是坑貨啊。”

    任鵬平時不發威,但是一提起游戲,呆滯的雙眼里就燃燒起熊熊火焰,這回也是忍了艾米好久,才一股腦發作的。

    “你……你……”

    被任鵬一通搶白,艾米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維尼趕忙跑到兩人中間,勸雙方壓下火氣。

    “我不管。”眼淚都快氣出來的艾米,蠻不講理地說,“反正我是股東,我想開除誰就開除誰,任鵬你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上班了。”

    “你鐵了心要開除我。”任鵬面色凝重的,如同要被楚王放逐的屈原。

    “鐵算什麼,我的心比鑽石還硬。”艾米露出頗具女王範兒的決然表情,“竟敢對我不敬……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維尼為難道︰“可是其他隊員都是任鵬找來的,沒了他隊伍就不好帶了,再說,沒有任鵬的話,我還真沒信心能帶著艾米小姐闖進鑽石級……”

    “怎麼,你也覺得我是坑貨,。”艾米狠狠地瞪向維尼,“女警的大招沒有打死我的狸貓,反而打死了你的鱷魚,難道不是因為我走位太好嗎。”

    “沒錯,全是因為艾米你的操作好。”維尼昧著良心點頭道,“但是就是因為我太笨,閃現都能被女警打死,才需要任鵬這樣的高手增加整隊實力啊。”

    “你當真要開除我。”任鵬黑著臉又問了一次。

    艾米驕傲地翹起小臉,“怎麼,你不服氣,你不服氣過來打我呀,都用不著彭透斯動手,你身邊的男僕就能把你干趴下。”

    這倒是實話,我雖然認了任鵬當表哥,艾米要把他開除出戰隊也屬于無理取鬧,但任鵬如果真的跟12歲的小女孩一般見識,上去動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不過據維尼這段日子的觀察,任鵬在游戲中很暴力,現實中卻基本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不知道跟他小時候總被表妹胖揍有沒有關系。

    任鵬做了一個深呼吸,沉聲道︰“你能開除我,難道我就不能開除你嗎。”

    艾米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嘲笑,雖然充滿惡意,卻能讓蘿莉控們筋骨盡酥。

    “你開除我,你怎麼開除我,我又沒有參加你的戰隊……”

    “別忘了,你可是在我爸爸的學校里上學啊。”任鵬眼楮下方的肌肉跳動,惡狠狠地說。

    艾米湛藍色的瞳孔陡然收縮又放大。

    “你、你要讓你爸爸濫用職權……”

    “怎麼是濫用職權。”任鵬兩手合抱在胸前,傲然道,“我听我爸爸說,你這次期末考試,7門功課6門不及格,補考的時候還交白卷,辱罵監考老師,放在別人身上,完全符合勸退標準了。”

    誒,艾米只有英語及格了嗎,數學不及格什麼的我可以理解,畢竟中國人的初中數學至少是美國人的高中水平……可是為什麼中文十級的艾米,語文也會不及格啊。

    果然是分析不出來,魯迅說“天黑了”所代表的舊社會人吃人的黑暗本質嗎。

    任鵬繼續對艾米說道︰“是看在你的特殊身份上,才網開一面的,按照正常的規定,你早該被開除了。”

    “開除就開除。”艾米恨恨地道,“我不稀罕你家開的那個破學校,我會轉到條件更好的地方的。”

    “小姐。”彭透斯在艾米身後提醒道,“你因為考試不及格被勸退的話,被艾淑喬女士知道了……”

    “被媽媽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艾米犯起了倔脾氣,“讓媽媽再安排一所學校好了。”

    維尼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對艾米咬耳朵道︰“不行啊,你還記得‘雙魚’歌唱組合嗎。”

    雙魚歌唱組合是艾米離開美國後,異軍突起,同樣以蘿莉控為受眾的一對姐妹,她們經常在訪談節目中拿自己跟艾米比較,上次還嘲笑艾米的廚藝來著。

    “如果雙魚姐妹知道你因為考試不及格,被中國的學校開除……”

    艾米听到這里,臉色立即就變了啊,就算媽媽那邊寧可挨幾句罵,也不願意被雙魚姐妹在電視訪談中公然嘲諷啊。

    上次被雙魚姐妹嘲諷廚藝,就在冬山市抓來了一大批假乞丐,和維尼一起,用各種黑暗料理差點要了他們的命啊。

    如果這次又被對方嘲諷“長了一副聰明相,其實腦袋笨的像個瓜”,是不是要瞄準那家敢于播放節目的美國電視台,發射裝滿了西瓜的洲際導彈啊。

    這下為了自己的面子,艾米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青姿學園開除了。

    我覺得這次爭端起因非常可笑,于是站出來,給雙方講和。

    “別吵了,別吵了,又不是外人,傷了和氣多不好……”

    艾米和任鵬同時把疑惑的目光轉向我,那意思是“我們倆怎麼不是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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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氣排行榜方面,由于17K手機站的書友“迷途不知歸”投推薦票給“師傅”,結合劇情來看,應該是指的任老爺子,所以任老爺子也光榮上榜,和HHH同好會會長並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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