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九、走或留
等到這兩人進去了之後,金正中隨機滿臉莫名其妙的走了出來,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在搞什麼鬼。見到了在樓道中的白羽,連忙叫住了他:「白先生,這兩個人是怎麼了?」
之前他之所以有許多的反常的狀態,這完全是因為受到怨氣的影響,現在他身上的怨氣早就被馬小玲給破除了,所以現在又恢復了平時的嘻嘻哈哈的模樣。
白羽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問了,等到什麼時候你師父願意告訴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金正中愣了一下,喉結動了動,一時間有些無語。
白羽也不理會他,直接就進入了自己的家中。
金正中十分的無奈,看著已經關上的大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就是去了一趟島國嗎?怎麼每一個人都是這麼奇怪?連我的乾表姨一天到晚都是神神叨叨,奇奇怪怪的。」
不過幸好他這個人並不是喜歡為某件事情而糾結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就是溜到了樓下去,去大街上面去溜躂了。
而白羽此刻在房間之中,卻是盤坐了下來,開始修煉了起來。
也不管外面將要發生什麼事情,此刻他進入了修煉狀態之後,其他的一切都並不重要。至於況天祐會如何,也完全不再考慮之內,畢竟馬家與況天祐的種種恩怨還是很難解開的。
雖然他們經歷了一場大戰之後,回到了國內變得十分的平靜,但是外面的世界裡卻是已然炸開了鍋了。
畢竟之前死了將近幾十萬的人口,這可並非是小數目,這樣一來自然會在世界上引起巨大的爭議。
不過幸好事發地是島國,他們與大陸還隔著汪洋大海。就算是藤原貞子再厲害,那吸收陽氣的蔓延速度,還是沒能蔓延到大陸之上就被白羽給打斷了。
可是這樣一來島國不光是經濟倒退,而且還多了幾處災區。
不過間接性的卻是在世界上面引起了很大的恐慌,因為有人提及到了世界末日的說法,甚至有某些預言家發言說。在不久之後世界將會毀滅。
這麼大的動靜,不光是引起了世界各個國家的關注,而且還引起了一些奇人異士的警惕。遠在萬里之外的一棟別墅之中,卻是還引起了一個目光之中滿帶玩味的男人的注意。
這人望著虛空,過了良久,卻是忽然嘆了一口氣,開口道:「紅潮,我麼是不是該回去了?現在那幾個傢伙好像都不太安分了。」
這個人是將臣,對於他來說這幾十年之間遊歷天下。已經完全與常人無異。也是發現了這個世界其實還是有著它可愛的一面的,因此這時候在他的心中其實還是不太希望世界毀滅的。
忽然在將臣本來什麼都沒有的背後,一道流光閃現,只見一個沒有容貌的女人憑空出現,她的聲音之中不帶絲毫情感得道:「真祖,離2001年一月一號也沒剩多少時間了,是該回去了。」
將臣聞言忽然眼睛之中閃現了一絲迷離,懷念道:「她也該出現了。我真的很想念她。」
紅潮那沒有面目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靜,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並沒有說上一句話。
將臣眼睛之中的迷離逐漸散了去,轉過了身來,對著紅潮道:「我們今天就回去吧,我想如果我毫不出現的話,藍大力可能不知道會再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是!」
紅潮的話很少,一般與將臣待在一塊的時候。也都是幾天說不了一句話,若是平常人與她在一起,恐怕都能悶出病來,但是對於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將臣來說,這卻顯得很正常。
因為這件事情的動靜實在太大。所以讓將臣提早出現的事情,白羽也並不知道。不過對於他來說,其實就算是知道了這也並不能讓他有什麼懼怕。
他遵循的理念是無為,是平常心。要是被一個人的名字就讓自己的心亂了,那他還真的都半途而廢了。雖然說將臣現在的能力,並非白羽可以抵擋的。
…………
今天是情人節,這個日子裡本來應該是該開心的時候,但是在這棟嘉嘉大廈之中,卻並沒有一絲一毫顯得喜悅的地方。除了那個純潔善良完全不明時世的王珍珍以外。
在被馬小玲將況天祐給叫到了靈靈堂之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開始有了變化,不像是從前那般要好朋友的樣子,在一起都是無話不談。
現在甚至比陌生人還要冷淡,期間何應求還過來了一趟,但是確實並沒有做什麼根本性的解決辦法。
況天祐今天忽然來到了白羽房間之中,他的神情十分的凝重,看來是想要對白羽說些什麼。
白羽招呼他坐了下來,倚靠在沙發之上,望著況天祐笑了笑道:「怎麼樣了?馬小玲是要收了你嗎?」
況天祐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可能不會,因為他已經瞭解了我變成殭屍的過程,這其中還是有他們馬家的原因的。只不過可能接下來我是不能繼續留在嘉嘉大廈之中了,我想他們是不會放心兩個殭屍在自己朋友的身邊的。」
白羽輕輕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卻是道:「我看你還是不必走了,繼續留在這裡吧,你是什麼樣的為人我還是比較清楚地。我只要跟馬小姐說說,我想她也不會有反對意見的。」
「可是……」況天祐臉上顯出了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皺緊了自己的眉頭才道:「就算是你們放心,我也不會留下的,我是殭屍不可能什麼人都不在乎的。」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況天祐自己的心中過於自卑的緣故,對於他來說殭屍其實是比人要低級的生物,一直以來他都不敢面對自己是殭屍的事實。六十多年來甚至都不敢與人交流,要不是因為自己孫子的事情,他可能還不會出現。
白羽忽然站起身來,道:「其實種種的顧忌,都是你自己給你的,你作為殭屍六十多年來不是都沒有傷害過一個人嗎?就算是吸血也是一些過期血,這樣一來你其實跟人並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比有些人還好很多。我勸你還是想開點的好。」
況天祐坐在原地沉默了下來,久久不語。
白羽接著道:「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可能回去睡上一覺,一切都能夠想得通了。等到了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就行了,到時候你再決定是走還是不走。」
況天祐點了點頭,道:「好吧,那白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望著況天祐離開的背影,白羽微微搖頭,這個優柔寡斷的傢伙還是很讓人費心的。
白羽又坐了下去,端起了座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又有門鈴響了起來,白羽心中有些疑惑的走上了前去打開了房門,卻見是何應求與馬小玲。
這兩人此刻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就像是白羽欠了他們錢一樣,白羽看的好笑,將他們給迎了進來,待他們都坐定了白羽笑道:「怎麼了,二位,好像心情不太好?」
「白先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況天祐是殭屍的事情?」何應求沒有理會白羽的話,而是沉聲問道。
白羽並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點頭道:「不錯,剛剛來到嘉嘉大廈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
何應求神色一動,道:「那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自然我這雙眼睛雖然不敢說可以看破虛妄,但是尋妖氣探邪靈還是簡單得很的。在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因為我發現這裡的妖氣比較重,所以才過來的。」
對於白羽能有這樣的本事,何應求打心眼裡羨慕,不過因為身份的關係他還是不敢表露出來的。輕輕地咳了一聲道:「白先生也是修行之人,想必也很清楚這樣一個二代殭屍是怎樣的一個危害。」
「危害一說還言之過早,雖然說況天祐是殭屍,但是卻不能直接斷定他能危害世人。至少據我瞭解,幾十年來他們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人。」
何應求聞言有點發愣:「這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白羽笑了笑:「事實就是如此,你完全可以去他的家裡去看看。」
何應求有些猶豫,「這……」
白羽道:「世事無絕對,被將臣所咬之人,善者更善,惡者更惡。這是因人而異,能夠幾十年來不害一個人,這說明他是可以信任的。」
馬小玲與何應求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在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動搖。本來馬家就欠況國華一個大債,現在又知道了況國華並非是一個惡人,他們都是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規矩是死的,但人卻是活的。
雖然馬家祖訓,毛家傳人都說守正僻邪,要除盡妖魔。但是並不代表一定要濫殺無辜,要是這樣一來反倒不是什麼名門正派,而是邪魔外道。
五百五十、將臣來訪
因為白羽的話,讓何應求與馬小玲兩人的觸動很大,所以他們也並沒有在逼迫況國華離開。而是都保持了沉默,不在多說什麼。
而過了兩天,況天祐自己也想通了,於是就留在了嘉嘉大廈之中。
不過這倒是苦了王珍珍這個傻姑娘,這幾天已經變成了況天祐的況國華老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讓她感覺到十分的心疼。但是她又不知道原因,所以只能盡量的表現得乖巧,以期望況天祐能夠開心起來。
甚至於本來該一起過的情人節,她都沒能敢提及。
王珍珍就是這樣別人不開心,她都能夠比別人還要不開心,要是別人開心了她能比別人還要開心。她並不是為自己一個人活的,而是被別人帶動的。
當然為了不讓她過分的傷心,所以馬小玲等人都不敢提起這件事情。不然的話恐怕王珍珍真的難以接受這個打擊。
又過了一段時間的安靜日子,這一段時間裡彷彿都回歸了平靜,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藍大力這兩個傢伙,也是老實了很多,就是不知道現在藍大力還活著沒有。
要知道之前白羽的那個大印可是他的掌門信物,上面的天地正氣可以說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充足。那一印下去,就算是一個地仙境界的妖怪,也能夠被上面的正氣烤死。
就算藍大力是天地之間的惡念所形成的,但是也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要是不能及時救治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全身一點點的爛掉,隨機化作一堆飛灰。
而這段時間裡這個世界上的主角們也都過得相當的平靜,況天祐沒有離開。還是在繼承著自己孫子的一切,在做著警察。雖然說心中整天苦悶得很,但是至少在人前的時候還是有笑的時候的。
不過這段時間最為淒慘的卻是當屬司徒奮仁了,這傢伙在之前的事情發生之後,就要被貶到了最底層的記者群裡。開始到處的跑起了新聞來,終於再也不復以往的囂張。反而整日裡喝得爛醉。
還好因為有著這些事情的發生,所以他的性格也開始發生了轉變,尤其是在與王珍珍熟識了之後。
不過現在的他卻還並沒有發現自己有著奇特能力,也沒有人告訴他他是什麼救世者之類的話。畢竟藍大力在白羽的手中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可不敢輕易的出現了。更加的不敢在白羽的地盤上面出現了。
過去了大約數個星期之久的時間,就在這一天平靜終於被打破了。
這一天白羽正在房間之中修煉,他忽然間感覺到了一絲的異樣,猛地睜開了雙眼,隨機卻是發現在他的客廳之中憑空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是身穿一身白衣的男子。他看著白羽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在他的身邊還有著一個沒有面目的女人,這個女人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像是一個玩具一般。
白羽見狀立刻就猜到了兩人是誰,沒有絲毫的慌亂,依然盤坐在沙發上面開口道:「沒有想到殭屍真祖,與五色使者中的紅潮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的要多多見諒了。」
將臣翹著二郎腿,手中夾著一根雪茄。放在嘴上抽了一口也是笑道:「都說最近憑空出現了以為白先生,不光是身份神秘、來歷神秘。而且還就像是無所不知一般。任何事情他都知道,現在看來還真的沒有誇大。」
白羽望著將臣的眼睛,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在這樣的誇讚在下,真的是謬讚了,我只不過是略通命理,能稍微的洞察天機而已。」
將臣收起了笑容。道:「略通命理,能夠做到算無遺漏,真是謙虛了。你也不用警惕,此次前來只不過是想要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樣大的能力可以讓五色使者之一的藍大力受到重創,又能夠殺死一個二代殭屍。」
白羽表情輕鬆得很:「一個鼻子、一對眼睛,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並非是三頭六臂,不知道見過之後是否放心了?」
「呵呵。」將臣笑出了聲來:「白先生倒是很會說笑。」一邊說著他卻是直接站起了身來,道:「既然白先生星卜相術如此精通,那你是否知道在2001年1月1日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白羽神情逐漸的歸為了嚴肅,道:「據說是世界末日。」
「據說?白先生感覺這並非事實?」將臣的目光之中微微閃現了一絲光芒,很有興趣的看著白羽。
白羽搖頭道:「世事無絕對,雖然說是世界末日,但是準確說起來倒不如算是一場劫難。事在人為,只要我們不相信是世界末日,不會放棄自暴自棄,那麼就還會有一線生機。」
「啪啪啪。」
將臣大笑著拍起了手來:「好好好,白先生說的的確在理。好一個事在人為。」忽然他的臉色一變,變成了冷笑:「可是凡人的力量又能做些什麼?能於神明對抗麼?」
白羽並沒有被他給鎮住,目光一直與他對視著:「沒試過怎麼知道?」
將臣看著白羽的眼睛,注視了很久,忽然再次笑出了聲來,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或許試過了才能知道。」
再一次坐回了原位,端起了白羽放在茶几上面的茶壺與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不緊不慢的輕輕地抿了一口。不住的點頭道:「好茶,好茶。」
白羽將自己的雙腳放在了地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著對面的兩人,等著將臣的再次開口。
「白先生,你想不想阻止世界毀滅?」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面,將臣終於再次開口。
白羽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數以萬計的生命自然不能盡數滅絕了。」
「好。」將臣再一次的拍了拍手,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需要你的配合。」
「哦?」白羽有點疑惑,雖然白羽早就猜到了將臣來到這裡定然不會只來看看的,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合作的意思!好像是有什麼計劃,要讓白羽配合。
將臣嘆了一口氣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面還沒有生命,那時候卻出現了一位神,她叫做女媧……」
緊接著將臣便將女媧造人的事情與後來她要滅世的原因給敘述了一遍,而白羽也是耐著性子將這些枯燥的事情給聽完。
等到故事講到了結尾,將臣又道:「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女媧的決定都是對的,可是在幾十年前我因為一件事情,在凡人的世界之中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其實人也有可愛的一面。所以此時此刻我並不想讓這個世界毀滅。」
白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出聲。
「但是女媧的決定不是能夠輕易就能改變的,所以我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就要想盡辦法將女媧的觀點改變了。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再沒有什麼辦法了。」
白羽知道雖然說將臣的能力很強,但是一直以來在女媧的面前,他都是一個言聽計從的追求者。雖然他有能力阻止,但是他卻沒有能力面對女媧。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盡量的改變女媧的觀點。
白羽仰躺在沙發之上,道:「那我又能夠幫你做些什麼?你覺得我又能夠做什麼?」
的確說服女媧他根本就不能插進去手,就算他的法力再高強,可以面對女媧還是不能做任何的事情。要是去勸阻的話,說不定還會越幫越忙。
將臣道:「其實很簡單,讓女媧看到人好的一面。」
白羽聽言心中微微有些愕然,讓女媧看到人好的一面?這是要他去做假嗎?這樣的事情還可以作弊?
將臣見到白羽的這幅表情,知道他肯定是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笑道:「不要多想,我現在詳細的說一下,接下來想要讓女媧改變觀點,或許只能在況天祐這些人的身上,我也想要在他們的身上賭一把。」
對於將臣的這個賭注白羽還是有些瞭解的,他之所以很看重況天祐這一幫人,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讓女媧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人類好的一面。但是現在將臣向他提出來,其中的意味就難以捉摸了。
「你是說……不讓我插手其中?」白羽試探著問道。
將臣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又擺了擺手道:「不完全對,不光是不能插手,而且還要你幫我將這些人的潛能給激發出來。」
白羽聽了這番話,心中又是驚愕,又是覺得好笑,原來是想要讓他來做這件計劃中的幫兇。他自己意味自己已經算是敢想的了,不讓自己插手也就算了,但是現在看來還要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飾演一個惡人。
用來逼迫況天祐等人,將他們的潛能給激發出來,讓他們在絕境之中來證明人性也有好的一面。
「發佈任務,阻止女媧毀滅世界,期間可以與將臣合作,完成任務獎勵宿主兌換點十萬點。」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白羽也不再猶豫了,直接點頭道:「好,那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