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節外生枝(十三)
胡未和無為都不由有些意外空聞突然會這麼安排,尤其無為原本還有些擔心空聞會責罰自己擅自應邀與青湖縣大羅寺弟子比試蠱術的事,不想空聞卻隻字不提,反而讓他們繼續比試,更讓無為意外的是,空聞竟是直接讓胡未上場去跟那無采比試。wWW,
無為也知道無采不過是個不學無術之輩,不過看無采在場上自信滿滿的樣子,只怕他也是有所倚仗,因此不得不防,所以無為也頗有些擔心胡未會不會是無采的對手。雖說剛才戒戒的表現可說一鳴驚人,無為也是吃驚不已,更加確信胡未和戒戒沒有表面看去那麼簡單,不過剛才這一幕無采和絕沖也是都看到了,現在無采還能如此自信,想必真有什麼厲害的倚仗。
因此他也忍不住說道:“師祖,還是讓弟子來吧?”
空聞卻笑呵呵地拍了拍無為的肩,說道:“沒你的事,你照看無緣去,這裡交給無戒就行。”
說著,他竟是丟下胡未,推著無為朝無緣那裡走去。
這時胡未卻突然一把拉住空聞,笑嘻嘻地說道:“住持,既然你要我上場,總得給我點防身的東西吧?”說著他悄悄指了指場上的無采,“你沒看人家那麼自信,肯定是本領了得,能穩穩贏我,你如果不給我點防身的寶貝,那我說不定會被人家給活活打死!”
空聞卻是渾身一哆嗦,使勁掙開了胡未的手,加快腳步拉著無為向邊上跑去,竟是裝做沒聽到胡未的話一般。
胡未卻又一把拉著空聞,怎麼也不肯撒手,嘴裡叫道:“咳咳,住持別走啊,不就是跟你要點法寶防身用嗎,大不了我用完了還你就是。”
而胡未懷裡的戒戒這次竟也跳到了空聞身上,在空聞羅衣裡鑽來鑽去,顯然是要直接從空聞身上搶寶貝來著。
不一會兒,它用嘴巴拖著個黑色小瓶子從空聞身上鑽了出來,嘴裡嗚嗚叫著,顯得有些興奮,顯是真的有些收穫。
只是正當它準備跳回胡未那裡時,空聞卻一把將它抓了起來,將那個黑色小瓶子從它嘴上拿了下來,放回了自己懷裡,然後又不知從哪裡拿出顆龍眼核大小的珍珠,塞進戒戒的嘴裡。他拍了拍戒戒的腦袋,眼裡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慈愛和激動之色,隨即他卻又白了胡未一眼,哼了聲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麼?你這……你這傢伙,簡直比空見那鐵公雞還要黑,我看給了你的東西根本別指望能要回來!”
見空聞這般言行,胡未眼裡閃過一絲異色。空聞剛剛拍戒戒腦袋時眼裡露出的那絲慈愛之色雖然一閃即逝,卻正好被胡未看到了,所以胡未也有些疑惑,不過他更疑惑的是,空聞剛才說話的語氣比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似乎潛意識裡並沒有再把胡未當什麼降世尊者看待,少了以前那絲尊敬和小心之意,這也讓胡未忍不住有些吃驚。
不過胡未感覺奇怪的是,空聞語氣裡雖少了以前那份尊敬,卻也比以往顯得親昵了許多,似乎沒了以前那點若有似無的距離感。
所以胡未雖然感覺有些不安,卻也暗自稍稍松了口氣,不動聲色地說道:“住持,你不是還欠我一件蠱寶麼?莫非你是不想認了?”
空聞看了胡未一眼,哼了哼道:“我是這樣言而無信的人嗎?既然答應你了,自會給你。不過現在是沒有的。”說著,他壓低了聲音,湊近胡未,小聲道:“等你贏了這場比賽,我就給你點好東西。”
胡未眯著眼和空聞對視了一會,隨即點了點頭,笑道:“好,那可說定了啊!”
說完,胡未便朝場中走了過去。
空聞身邊的無為卻是聽得有些疑惑,雖然聽胡未他們說的話,只是胡未在跟空聞討要東西,但無為總感覺胡未他們好像在談什麼了不得的交易一般。
空聞卻推了他一把:“走走走,愣著做什麼?”
等胡未走到場中,那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的無采輕蔑地看了眼胡未,冷哼道:“還以為你臨陣退縮,不敢上來了。”
胡未卻是一臉無奈,苦笑道:“本來我確實不敢上來,不過聽我家住持說,我一定能夠贏了這場比試,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來了。”
“可笑!”無采一怔之後怒極反笑:“連自己都沒自信,就憑別人一句話也敢上來?看來你們楊林縣從老到小,都是沒有自知之明之輩。原本我還想先教訓下無為,再好好教訓你一頓,既然你這麼急著找不痛快,那我就成全了你吧。”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從懷裡掏出顆青色如鴿蛋大小的珠子,把青色珠子放在手掌心,一臉得意地示給胡未看:“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這青雲珠的厲害!”
“青雲珠?”胡未有些意外,隨即卻明白過來,顯然這無采的自信正是源自這顆青色珠子。
而邊上那空聞和空見一見無采手上的青色珠子,也不由臉色微變,那空見一臉不滿地看向絕沖,說道:“絕沖,為何你要把這珠子給你徒弟?!”
絕沖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面上卻做得一副風淡雲清鎮定自若的樣子,平靜地說道:“空見師叔,好像我們當初沒約定不能使用這青雲珠的吧?”
說著他卻不再理會空見,抱起地上的無行,對邊上諸多弟子說道:“大家退遠些,退到二……退到三十米外去!”
說完他便抱了無行,率先退了開去。
空見狠狠蹬了眼絕沖,卻也顯得有些無奈,他跑到空聞他們那裡,和空聞以及無為帶著無緣朝邊上退去,一邊帶著絲憂慮道:“空聞師兄,無戒他們能擋得住那青雲珠嗎?”
“我怎麼知道?”空聞沒好氣道,臉上也帶著一絲疑慮:“幸虧我將吞雲珠給了無戒,否則這次真要吃虧。不過也要看他們誰動作快,先下手為強!”
只是他正說著,那無采竟已是發動了那顆青雲珠,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那青雲珠突然放出絲絲縷縷的五彩光氣,如煙如霧,似光似練,也十分像胡未原來那個世界裡的極光,竟有如活物一般,蜿蜒曲繞,扭轉伸縮,靈動得很。
隨著這五彩光氣不斷向四周蔓延,這地面上以及空氣中竟是憑空出現了一顆顆的綠色水滴,這些綠色水滴不斷爆開,放出團團綠色的煙霧來。
雖然這些綠色煙霧散開後,顏色也漸漸變淡變白,不過隨著綠色水滴越來越多並不斷地爆開,場上也快速被層層濃厚的白色光霧給遮了起來,這白色光霧之間還透著淡淡的青色,看去頗是怪異。
白色光霧迅速蔓延,眨眼工夫就將場上十多米範圍的地方給罩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團凝而不散的巨大霧團,把無采自己還有胡未全都罩了進去。
那空聞和空見兩人沒想到無采動作這般快,不由有些意外,再見胡未也被那白色光霧給罩了進去,臉上更是閃過一絲擔憂。
胡未在被那白色光霧罩住後,便感覺一陣異香撲鼻,他剛心起警惕,突然覺得腦袋一暈,身子發軟,忽冷忽熱,好似突然中暑了一般,肚子裡也一陣噁心,忍不住想要嘔吐。
“毒氣……瘴氣?”胡未心中一驚,趕緊捂住了鼻子。他以前也曾聽空見說起過這瘴氣的厲害,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心中也有些驚訝無采手上那顆青色珠子竟能憑空吐出這瘴氣來。
只是這瘴氣傷人害人卻並不只是通過口鼻,還能直接通過皮膚滲入,胡未雖然捂住了口鼻,但腦子裡的暈眩感還有肚子裡的噁心感還是感覺越來越是嚴重,就連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眼裡竟是出現了個個重影來。
胡未心中大驚,忙從懷裡掏出個瓶子,一古腦地將瓶子裡的幾顆解毒藥給倒進了嘴裡。可是吃下這專解瘴氣的藥物後,胡未的感覺卻沒有任何的好轉,他模糊看到前面竟出現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光球,這些圓形光球在空中忽上忽下,好似皮球一般,有的落在地上後,便突然綻開,放出片片縷縷如花瓣一樣的東西,隨即紛紛飄散開來。
不好,這是瘴母!胡未暗叫一聲,索性閉上了眼睛,又脫下外面的羅衣,放下卷著的袖子把整個身子都裹了起來,接著又拿出一個瓶子,將瓶子裡所有的藥都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可是這青雲珠放出的瘴母端得厲害,胡未雖然閉著眼睛,卻仍感覺眼前有陣陣亮光,好像眼睛是睜開的一般,那噁心感和暈眩感也越來越強烈。
胡未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拿出那顆吞雲珠,放到嘴前吹起氣來,一邊又抓起戒戒,放到吞雲珠邊上,讓它跟著一起吹氣。
可小傢伙這時也好像中了瘴氣,竟是呆呆地看著前面,遲遲沒有對吞雲珠吹氣。
胡未心中一沉,叫了幾聲,戒戒這時終於有了反應,卻在那裡搖頭晃腦手舞足蹈起來,有如發癲發狂了一般。
胡未不由叫苦,只能拔腿向外走去,可是這時他卻發現腳上竟是使不出絲毫力氣,雙腳好像根本不聽他的使喚,而在眨眼的工夫,這種僵硬的感覺便迅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他已是無法動彈分毫。
胡未心中又急又悔,說來剛才無采出手確實有些突然,不過胡未自己也是有些大意,或者說少了臨敵的經驗,沒有一開始就發動這吞雲珠進行反擊,以致現在變得如此被動。
空聞和空見等人見到場上白色光霧越來越是濃厚,裡面卻遲遲不見胡未他們的動靜,臉色也漸漸變得更是肅穆和沉重,甚至顯得有些不安,不時轉頭對視,屢現猶疑。
另一邊的絕沖看了看空聞他們這邊,略帶得意的笑道:“空聞空見師叔,我看勝負已經明瞭……”
只是就在這時,場上那層層白色光霧中竟是突然升起片片濃厚有如實質的白雲來,不過眨眼功夫,那一團團的白雲便將白色光霧都罩了進去。
那絕沖也是臉色大變,轉頭看向空聞他們:“空聞師叔,你竟然把吞雲珠給了他?”
空聞哼了一聲,學著絕沖先前說的話道:“好像我們先前也沒約定不能使用這吞雲珠的吧?”
絕沖氣得渾身一陣緊顫,隨後卻是冷哼道:“不過也沒關係,無采先發動青雲珠,占了先機,你們就算有吞雲珠又能怎樣,這吞雲珠和青雲珠的品級差不多……”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場上又起了變化,那些白色雲團竟是在瞬間變成了黑色,接著便見一條條大大小小的閃電在雲團中閃耀起來,同時伴著雷聲陣陣。
而後忽聽一陣霹靂聲響,一道道刺目的閃電自上而下掛落,竟將場上那團團黑雲都給擊散,原先那些白色光霧也是驟然消解,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只看到場中胡未和無采一坐一站,坐在地上的胡未手上托著顆拳頭大的白色珠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去頗為狼狽,只是他對面的無采雖然是站著的,全身上下卻是一片漆黑,頭上身上還冒著絲絲黑煙,好像剛剛被澆上燈油用大火烤過一般。
“這是……”面目也是漆黑難辯的無采張嘴吐出口黑煙,說了兩個字,便渾身一陣輕顫,直直地倒在地上。
(沒狀態啊沒狀態,這個高.潮寫得真失敗,沒有寫出預想中的味道來,大夥兒擔待則個。這些天像發條一樣不停地轉,身體終於垮了,今天早上起來渾身乏力,頭重腳輕,高燒畏寒,骨子裡總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吃了一大堆的感冒藥也沒見好轉,今天就這麼多了,還請大夥兒見諒。明天就是大年三十,祝大家春節快樂,兔年大吉大利,萬事如意。提早拜個年,大家別忘了給紅包,呵呵。)
第十四章 節外生枝(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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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采像根被雷電擊中的樹木,直直倒向地上時,場上一片死寂,空氣也好像凝固了一般,幾乎不聞任何聲響,不見任何動靜。等到無采倒在地上,發出撲通一聲響後,邊上那空聞空見以及那絕沖突然動了起來,齊撲向場中。
三人速度都是極快,一動起來,形如鬼魅,人過之處,留下了道道虛影,眨眼工夫便已來到場中。不過空聞和空見兩人一齊來到了胡未跟前,分左右站在胡未兩邊,將胡未護在中間,他們兩人看了眼胡未,見胡未並無受傷之後,便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對面。
而那絕沖則是撲到了對面倒地的無采那裡,在檢查了無采的傷勢後,臉色更顯難看,他抬頭看向胡未他們這邊,眼裡滿是怒意:“空聞師叔,你連霹靂珠都給了他?你們完全是無視約定,明目張膽的作弊!”
空聞白了白眼,哼了一聲,指著胡未手裡的吞雲珠道:“絕沖,你哪知眼睛看出來無戒用的是霹靂珠?虧你還是一縣住持,連這點眼光都沒有!”
不過空聞現在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要知他當初見到胡未發動這吞雲珠後的景象時,可也是曾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把霹靂珠當成吞雲珠給了胡未。
而那絕沖聽到空聞這麼說,更是生氣了,叫道:“空聞師叔,你當我是瞎子嗎?吞雲珠什麼時候能夠引來這麼厲害的雷電?你別以為用點障眼法就能蒙過我!”
空聞也生氣了,瞪大了眼道:“你個絕沖,好沒規矩,居然對我這般大叫大嚷,輸就輸了,卻找這多藉口!”
說著,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出一顆黑色珠子來,他雙手搓了搓黑色珠子,而後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黑色珠子,扣著拇指一彈,把那珠子彈向空中。
只見那黑色珠子直飛而上,挾動風聲,發出了一聲長鳴,有如煙花沖天,瞬間就消失在空中。
不過很快,只見上面突然憑空湧出團團黑雲,接著便見一道道細小的閃電在雷鳴聲中直掛而下,一道接一道地擊在地上,有如一條條細長的光矛,刺得地面一陣輕顫,塵土飛揚。
這些閃電都集中地打在了絕沖面前幾米外,不過片刻,便在土裡生生打出了一個淺淺的坑來。
那絕沖頓時睜大了眼睛,愣在那裡,臉上滿是疑惑和茫然。
那空聞伸手一招,閃電雷鳴頓停,又聽一聲長嘯,那黑色珠子直飛而下,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看清楚沒?這才是霹靂珠!”空聞瞪了對面的絕沖一眼,哼了聲道。
絕沖卻呆了許久,似遲遲沒能反應過來,他看了看胡未手裡那吞雲珠,又看了看空聞手上的霹靂珠,一臉疑惑地喃喃道:“那、那為什麼這吞雲珠也能引來這麼大的閃電,而且威力看似比霹靂珠還要大?”
我怎麼知道!空聞暗裡說道,嘴上卻哼了一聲,一臉譏誚地看著絕沖,說道:“我這吞雲珠的威力,豈是你能夠輕易揣度的?”
絕沖卻似乎仍有些想不明白,說道:“可是……”
一邊的空見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好了好了,抓緊時間救你兩個徒弟的小命吧,否則他們死了可別怪到我們頭上來!”
絕沖無奈至極,只好抱起了地上的無采,又叫其他弟子架了那全身**的無行,便匆匆離了去。
空聞轉過頭看了空見一眼,空見會意,便點了點頭,朝著絕沖他們追去。
空見正是幫絕沖救治那無采去了,說實話一想到當初胡未被吞雲珠所引發的閃電擊中後的情形,空聞空見兩人也是頗有些擔心無采的性命,如果無采就這麼死了,那可是有些頭疼的事。
“怎麼樣了,無戒?”空見離開後,空聞轉頭笑問胡未道。
胡未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著吞雲珠在身上擦了擦,那吞雲珠又慢慢變回了乒乓球大小,他穿好衣服,收好吞雲珠,撓了撓頭道:“沒事。”
“剛才是怎麼回事?”空聞卻又問道,面露一絲疑惑。
雖然剛才場中被那白色光霧遮蔽,空聞也沒怎麼看清場上的情形,可也察覺到了胡未的處境被動,否則也不會遲遲不見胡未發動吞雲珠,只是最後胡未卻突然翻了盤,徹底扭轉了局面,這也讓空聞感覺有些意外,覺得事有蹊蹺。
胡未卻搖了搖頭,面露一絲苦笑,用力捏了捏肩上戒戒的屁股,說道:“剛才是我大意了,不過幸虧沒事。”
仍在胡未肩上搖頭晃腦,扭來扭去跳個不停的戒戒大概也吃了痛,咧嘴叫了一聲,終於停了下來。
它晃了晃腦袋,卻又突然轉頭看向空聞,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空聞手裡的霹靂珠,眼裡漸漸閃起興奮之色。
見胡未不肯明說,空聞本有些不滿,但見戒戒突然看向自己,卻是趕緊將那霹靂珠收了起來,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跟無為他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和空見等會過來找你們。”
說著空聞便頭也不回匆忙離開了,看他有些慌張的樣子,好似路遇了強盜一般。
胡未按住了想要追空聞而去的戒戒,和無為一起帶著無緣回了住處。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無緣終於醒了過來,三人本想早點離開青湖縣,無奈那空聞和空見卻久久沒見過來,三人也只好耐心等著。
胡未也頗有些擔心該不會是那無采性命難救,所以空聞和空見遲遲未來。雖然剛才和無采交手,發動吞雲珠時,他刻意控制了吞雲珠的威力,可說實話,他也無法肯定無采到底傷得如何。
而此時此刻,在大羅寺大雄寶殿左邊一處偏殿裡,空聞和空見卻悠然坐在那上首兩張太師椅上,得意洋洋地點著一疊銀票,而絕沖則是垂頭喪氣地站在邊上,一臉的不甘和無奈。
點完了手上的銀票,空聞朝空見點了點頭,又挑出一張銀票,丟給絕沖,一臉豪爽地笑道:“絕沖啊,這一百兩算做是無為他們這幾天在你們寺裡的花銷,多餘的就給你那兩個徒弟買點補品什麼的吧。”
絕沖卻是由著那銀票掉在地上,沒有伸手去接,他哼了一聲,扭過頭道:“不用了,這點錢我們青湖縣還出得起!兩位師叔自己留著就是!”
那空見站了起來,撿起地上那張銀票,麻利地往懷裡塞去,卻被空聞一把奪了過去。
空聞點了點頭,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你們青湖縣果真財大氣粗,既然這樣,那這一萬兩銀票和這青雲珠我們就收下拉,也不枉我讓無為他們特地轉道來青湖縣一趟。”
說著,他看向絕沖,朝絕沖挑了挑眉,奸笑道:“早知道絕沖住持這麼有錢,當初我們該在信裡把賭注定得大點。對了,下次咱們賭個兩萬如何?”
第十五章 神‘龍’印記
離開絕沖那裡後,空聞和空見又過來找到胡未他們,空聞給了胡未五百兩銀票,另外把那顆青雲珠也給了胡未,並給胡未詳細講解了青雲珠的祭煉之法。WWw!依他的意思,這青雲珠便算是他先前欠胡未的蠱寶了,給了胡未這青雲珠後,他也不再欠胡未什麼蠱寶了。
胡未原本還打算想辦法將空聞那顆霹靂珠給弄過來,對於空聞這說法並不怎麼滿意,甚至拒絕要這青雲珠,指明了只要空聞的霹靂珠,但聽空聞說這青雲珠和吞雲珠原本是一對,厲害之處比起吞雲珠也是不差,等胡未祭煉了這青雲珠後,配合吞雲珠使用,這兩顆珠子所發揮出的威力可是不同凡響,胡未這才喜笑顏開,忙將青雲珠收進了懷裡。
原來這青雲珠也是早年由空聞所煉,後來空聞將它贈送給了青湖縣大羅寺,也是青湖縣為數不多的幾件蠱寶之一。
依空聞的說法,他是見絕沖將青雲珠給了無采,用來對付楊林縣大羅寺的弟子,一氣之下,所以便將這青雲珠收了回來。
胡未他們哪裡知道,這次空聞讓他們送信來青湖縣,其實是早就跟絕沖這邊約好了的,讓胡未他們來跟青湖縣的弟子賭鬥蠱術,而這青雲珠和吞雲珠正是這次比試的主要籌碼或者說賭注,如果青湖縣這邊贏了,那楊林縣便得將吞雲珠也送給青湖縣,若楊林縣贏了,那青湖縣便得將青雲珠還給楊林縣。
胡未幾個還有些意外于空聞這次竟如此大方,一下子就給了這麼多銀兩,卻沒想到空聞給他的五百兩銀票也只不過是空聞他們這次賭注的幾十分之一。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三個辛苦跑來青湖縣,做了一回苦力,還屢遇險境,其實都是空聞和空見有意安排,而且大部分贏來的銀兩都讓空聞空見占了,也不知會有何感想。
當然對於胡未來說,這次青湖縣之行收穫也是不少。除了青雲珠和五百兩銀票外,如果算上戒戒從無采那裡搶的那幾個戒指,折算成銀子的話,數目也是相當可觀,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那幾個戒指都被當成了美食,進了戒戒的肚子,倒是變得幾乎沒有任何價值。更重要的是,胡未在跟無采的交手過程中,雖差點失手受辱,但到了最後卻是有驚無險,而且還收穫了意外之喜。
空聞和空見把銀票和青雲珠交給了胡未後,就離開了大羅寺,也不知是不是回往楊林縣去了。兩個老傢伙大概也是有些心虛,所以行色匆匆,忽來忽去,都沒給胡未他們提問的機會。
至於無采被戒戒所假扮的空聞給打劫了的事,因空聞他們這麼一走,以後是更難說清了,只怕也遲早將變成一樁懸案。
胡未幾個倒是沒有急著離開青湖縣,出了大羅寺後,他們還在縣城轉了一圈,買了些和備了些接下來他們前往西部荒原所需的一些東西,比如水和乾糧,以及沙漠裡行走所需的衣物等用品,甚至還特意買了遮陽用的斗笠。
而戒戒這傢伙看到胡未他們採辦了這麼多東西,尤其見三人還分別買了套黑色紗布長衫後,竟也非要胡未給它買套衣服穿穿不可,胡未拗它不過,便在一家店裡給它定做了個紅肚兜。胡未又讓那家店裡的裁縫師傅做了個小小的紅布袋,裝了那吞雲珠和青雲珠,然後掛在戒戒的身上。
小傢伙穿了這麼件紅肚兜,又挎著個紅袋子,再加它自己看去細皮嫩肉,胖嘟嘟、肉乎乎的,十分像是那年畫裡跑出來的招財童子,頗見喜氣。
小傢伙自己對這身喜氣打扮也是十分的喜歡,自胡未給它穿上那件紅肚兜後,便是再也不肯脫下來,整天拽著肚兜,咧著個嘴,傻笑個不停。
在胡未他們離開青湖縣,轉道往西後,一路上它還經常跑去阿紅以及阿花面前炫耀自己的新衣裳,扯著紅肚兜扭來扭去,得瑟得不得了。
有時候得意忘形之下,它甚至忍不住會在胡未幾個面前炫耀起來,指著胡未三人身上的黑色長衫笑個不停,倒似在說胡未三人身上的長衫太過難看,而後又扯著自己的紅肚兜一陣蹦蹦跳跳,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
胡未氣憤不過它的得瑟樣,便做勢在地上摸了摸,又在它的肚兜上摸了下。這下可不得了了,小傢伙頓時氣得一陣大叫,之後竟是轉身氣呼呼地跑了開去。
胡未幾個忙追了上去,找了好一會,才在一山坡後面找到了它。小傢伙竟是蹲在地上,捏著紅肚兜,,小嘴也翹得老高,一臉傷心地生著悶氣。
見到胡未他們後,小傢伙還把頭扭了過去,嘴裡哼哼著,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這讓胡未頗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小傢伙以前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也都是會直接表露出來,這次卻居然會為了件衣服鬧起這種彆扭,搞得跟個小心眼的小姑娘似的。
胡未也有些哭笑不得,說實話一天下來,那紅肚兜上面早就沾滿了各種油膩和戒戒自己的口水,胡未剛才摸了那麼一下,卻其實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小傢伙卻搞得好像胡未把多麼髒的東西塗上肚兜似的。
等到胡未跟它道歉時,小傢伙居然煞有介事地指著胡未剛才摸的地方,那件肚兜尚顯乾淨的左側下擺部分,朝胡未唧唧吱吱叫了半天,好像那裡有多髒似的。
看著小傢伙滿腹怨氣的樣子,胡未是覺得冤屈死了,可在小傢伙面前,也是沒什麼道理可講,所以他也只能低頭聽著戒戒的抱怨,不敢有任何反駁。
戒戒的氣這才消了許多,而後竟是跑去一小水塘邊上,脫下身上的紅肚兜,把紅肚兜放水裡,賣力地搓.揉起來,嘴裡也哼哼唧唧個不停。
看它認真的樣子,胡未幾個卻是不由暗笑不止。
搓了好半天,小傢伙才撈出那紅肚兜,抓著紅肚兜有模有樣擰了起來,無奈它胖乎乎的肉爪根本抓不牢那肚兜,稍一用力,那肚兜便會脫‘手’,結果它便把那紅肚兜放到地上,四爪並用,賣力地擰捏起那肚兜。
只是這麼一來,那肚兜沾了地上的泥塵,一下子顯得更髒了,沒弄幾下,便由紅肚兜成了灰、肚兜。
小傢伙顯得有些懊惱,這才轉頭去看邊上冷眼旁觀的胡未,朝胡未叫了幾聲。胡未忍不住大笑了兩聲,走過去捏了捏它的腦袋,把那件紅肚兜重新洗了一遍。
而還沒等胡未將那件紅肚兜完全擰乾,小傢伙便迫不及待地將肚兜搶了過去,立著身子將擰成一團的肚兜甩開,然後戴在自己身上。
胡未想將肚兜從它身上脫下來,等完全曬乾了再給它穿上,只是小傢伙卻是不依,怎麼也不肯脫下去,最後胡未也只好作罷。
而小傢伙穿上肚兜後沒多久,竟又是忍不住得意,到處炫耀起來,在阿花阿紅面前顯擺個不停,直到胡未作勢用手在地上摸一摸,或者哼哼咳咳擤把鼻涕,然後不懷好意地瞧著它身上的紅肚兜,它才會趕緊停下來,慌忙遠逃開去,好似在躲避瘟疫一般。
又走了一段路後,胡未他們停下來準備歇息一下再走,小傢伙又開始忍不住炫耀之心,捏著身上已經風乾了的紅肚兜,拖著阿紅在一邊唧唧吱吱叫個不停。看它吐沫橫飛的樣子,倒像是在頭頭是道地跟阿紅講解著自己的肚兜用料是如何如何的考究,做工是如何如何的精緻一般,而阿紅則是被它唬得一愣一愣的,時而呱呱叫上一聲,叫聲以及眼神裡卻顯得很是迷惘和疑惑,似乎並不能與戒戒在此事上產生共鳴。
過了一陣,大概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戒戒便丟下阿紅,又把目標轉向了胡未。
不過這次胡未卻是任由它在自己面前顯擺,只是忙著撓自己脖子右側。撓了一陣後,他感覺脖子上的癢意仍是沒見消退,不由轉頭問無為,讓無為幫忙看看,自己脖子上是不是被什麼蟲子給咬了,為什麼一直癢個不停。
無為看了一眼,卻是突然張大了眼睛,一臉驚喜地叫道:“神印?無戒師弟,你的脖子上也出現神印了!”
胡未愣了一下,隨即卻是恍然大悟,驚喜交加之下,他又忍不住脫口問道:“真的嗎?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一條龍?”
“龍?”無為一臉奇怪地看了看胡未,又轉頭看了看胡未面前的戒戒,卻突然露出一絲猶疑之色:“你這神印有些奇怪,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怎麼不像八戒?”
“到底什麼樣子的?”胡未急問道。
那無緣看了看胡未的脖子後,也是表情奇怪,接著便從包裹裡拿出一片鏡子來,遞給了胡未。
胡未忙用鏡子照了照,發現右邊脖子中下一塊已是被他撓成了紅色,不過在那塊紅斑中間,還真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白色的紋身一樣的印記。
只那那印記上顯示的並非是胡未猜想中的一條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龍,也非是戒戒的樣子,而是一條白白胖胖的肉.蟲子。
看那蟲子的樣子,分明像是一條白白胖胖的家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