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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至尊】作者:風凌天下<連載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太壯烈了!太男人了!

  郎永生大怒,喝道:「找死!」

  作為武者,作為修為遠在對方之上的高深修行者,他有無數種方法,將對方這種打法粉碎。

  擺脫當前這點桎梏,不過等閒,只需要一瞬的應對時間而已!

  只可惜,他沒有這一瞬的應對時間了!

  因為下一瞬……洛大江獰笑一聲:「一起吧!」

  隨即就是轟的一聲極爆,又是一團蘑菇雲裊裊升起!

  洛大江,居然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自爆!

  其實仔細想想,絡大江的選擇不算多難以想像,他在出戰之前,本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要遜色於對方,甚至是遜色不止一籌,更在那一拼之間,佐證了這個事實!

  自己以燃燒生命激發出來的自身極限威能,全力以赴,還不能取得上風,勉強纏鬥下去,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或者不需要多長時間,自己就得一敗塗地,絕無僥倖

  既然這樣,那就不再留任何餘地,籍著對方後退洩力的那一點空隙,抱住對方,立即自爆!

  不求勝,只求同歸於盡,搏一個平局!

  然後他成功了!

  洛大江的這點想法,於事後分析而言,完全的順理成章,堪稱是最優質戰略,但於剛才之瞬,卻是任何人都沒有料到!

  因為這樣的打法,在天運旗之戰數萬年來,就沒有出現過,堪稱是開創了天運旗競旗之戰對拼的一個先河,你連對方什麼實力都不知道都不確定,打一下就自爆,會不會太兒戲了?!

  但現在卻就是這樣。

  出戰沒有超過一眨眼的時間,就自爆了!

  雲揚臉色不動,目光凝然,仍自注目於場中。

  段天衝則是一聲驚叫,站起身來,臉上儘是一片蠟黃之色。

  洛大江固然是下場之前就存下了以自爆謀求平局的心思;郎永生那邊打的可是穩紮穩打取得一勝的主意……

  現在七星門可是太需要一勝來平反敗局了,可這個戰果顯然與戰前準備完全的南轅北轍!

  現在,就看郎永生抗不扛得住對方的極端自爆了。

  段天衝的心下唯有冰涼,顯然是不很看好郎永生能夠扛得住對方的自曝,畢竟是被人鑽在懷裡發動的自爆……這特麼還有好?

  這一次自爆,任誰也能看得出來,乃是洛大江保持自己處於神完氣足,最強狀態之下的自爆,聲勢威力,又是雙方肢接距離的極端自曝,郎永生所要承受的自曝威能,甚至比曲嘯風那次還要盛大且更直接,不存在任何的轉圜餘地!

  這會的整個戰鬥場地,盡都被灰塵土石遮蔽著;氣浪滾滾,更令所有看台都陷入了搖晃不停的氛圍,幾乎在場所有人等,人人皆是灰頭土臉!

  再過了好半晌,煙塵這才漸漸散去,視野漸復清明。

  場地之中,洛大江的身影無影無蹤。

  這個無可厚非,若是自曝之後當事人還能存在,那才是咄咄怪事,唯一問題只在郎永生……

  只見在遠離巨爆核心的位置,有一截身子,胳膊腿全沒了,腦袋也沒了,血肉淋漓的在那裡;活像是被拋屍荒野然後被野狼野狗的撕咬了半天的樣子……

  所有人腦子裡面,被震撼得一片空白,這死得太慘烈了,直接就是五馬分屍啊。

  咻……

  半空中,一個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小黑點,從半空落下。

  近了一些,才看出來,那是一個腦袋。

  再近一些,分辨出來,哦,是郎永生的腦袋。

  砰地一聲,郎永生的腦袋砸在地上,皮球一般彈起來一丈左右,然後又落下,在地上蹦蹦跳跳,很是活潑。

  然後才滾了滾,轉了轉,不動了。

  「噗!」

  主看台上,樸德雙一口血噴了出來,用一種奇怪到了極點的口氣說道:「第二戰…中堅之戰……平手!」

  所有人呆若木雞。

  平手?

  是的,就是平手!

  雙方同歸於盡了,全都死得不能再死了,不是平手還能是什麼?

  段天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

  平手!

  居然又是平手!

  這局他麼的我們分明是能贏的,怎麼就被平手了呢?!

  雲揚這邊,則是悄然地鬆下了一口氣。

  平手。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本來雲揚已經準備好放棄了這一站,因為史無塵他們憑真本事,無論如何都不是對面聖王三品巔峰修者的對手!

  這一戰,敗的是應該,無可厚非。

  這場若是還勉強要勝,不過癡心妄想,完全沒有希望可言。

  而現如今的平手,則完完全全的意外之喜!

  良久良久之後。

  大羅派那位於師妹首先發出感歎的說道:「太壯烈了!太男人了……太壯烈了……太男人了……老娘怎麼就碰不到這麼男人的男人呢……」

  連續說了好幾遍,口氣中更是越來越見唏噓。

  只是聽這個口氣,一種要移情別戀的味道顯而易見……

  史無塵等人下意識的偷眼看了雲揚一眼,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被綠了呢?!

  雲揚表面儘是風淡雲輕,心底卻是無限腹誹,他麼的,老子自天玄大陸伊始,啥時候被人這麼的搶風頭,雖然這個風頭被搶得沒毛病,居然不會覺得憋屈難受!

  兩輪戰罷,九尊府巔峰戰先勝一場;中堅戰又平了一場,可說是佔據了十足的上風,對方所謂的三戰之說,現在根本就淪為了一個笑話,因為現在最後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在第三戰扳回一城,將戰績改寫為一勝一負一和,仍舊只是平手而已!

  樸德雙看了霍雲峰一眼,然後又看了霍雲峰一眼,然後……再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越來越見悲憤!

  我就覺得不對!

  我就是覺得不對……如今看來,我還是被坑了……

  這老小子之前的種種作為,全都是在下套,這演技也太好了吧?!

  霍雲峰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你看我作甚?你不主持後續戰陣了?還能不能有點責任心,那是你該承擔的義務知道不?!」

  樸德雙滿臉漆黑,張開嘴,牙齒白森森的向著霍雲峰一張一合。

  霍雲峰一臉慨歎,無限唏噓:「剛才這一戰,太壯烈了!太男人了……哎,太壯烈了……真是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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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不動,我也不動!

  樸德雙深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指頭,在霍雲峰臉前點了點,又點了點,再點了點,一字字道:「霍、雲、峰!」

  霍雲峰一臉堆笑:「樸兄,咱們之間的賭約不過小事私事,眼下還是以忙正事要緊。呵呵呵……戰鬥還沒結束,究竟誰輸誰贏,仍屬未定之天。樸兄怎地現在就急了呢,七星門可是號稱陣戰無敵啊,第三局乃是陣戰,一定可以反盤的,一旦翻盤,雙方不過平手,還有第四局第五局呢,你還是有機會的!」

  「而且七星門老牌子宗門,底蘊深厚,我現在都有些擔心會輸的很慘……」

  樸德雙悶哼一聲,原本他也是這麼覺得。但此際被霍雲峰說出來,樸德雙不禁愈發地感覺不好……特麼的,這陣戰……難道竟然也要輸?!

  霍雲峰,你這個老陰比!

  流氓不可怕,就怕就怕流氓會演戲,會演戲的流氓太他麼的可怕了!

  「第三戰,陣戰!」

  樸德雙一跺腳,氣吞河岳的大聲叫了出來,將自己的滿腔鬱悶,用這一嗓子,都吼了出去。

  直震得整座五重山,都顫了顫。

  「樸兄好功夫!端的好修為!」霍雲峰豎起了大拇指,接連狂拍馬屁:「這修為,真是震古爍今!」

  ……

  第三戰,陣戰,如期而至。

  七星門的七星聚,幾乎是瞬間就已經布好陣勢,等候在場中,志在必得之意盡顯無遺,這本就是七星門的鎮門法寶,自然信心滿滿,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紕漏!

  而九尊府這邊,還在考慮,大抵是對這一輪的戰事頗有幾分躊躇。

  不同於霍雲峰對九尊府的陣法信心百倍,雲揚這會是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沉思了半天,終於沉聲道:「佳佳留下;其餘九人,布……九尊土行大陣。由孫明秀坐鎮中央主持陣法,白夜行與胡小凡雲秀心三人,三面尖鋒突刺,其他人,嚴格按照陣法運轉,不得貪功燥進。」

  顧名思義,這九尊大陣與前次在下品天運旗競旗之戰所施展的九峰大陣,乃是完全不同的陣法。

  九尊大陣,乃是原屬玉唐九尊的陣法,由九天陣衍化而生,非但威力強大,且包含諸相運轉,神妙異常。

  至於這九尊土行大陣,更是其中以防禦力強橫著稱的陣法!

  雲揚打定了主意,此役要以先立於不敗之地為最優先!

  雲揚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決定,主因是他感覺對方七星門出戰的七個弟子,論單個的修為的話,要比九尊府的十個弟子強出一大截。

  面對可說是懸殊的差距,雲揚不得不防,前面兩戰的戰果已經超出預計,那這第三陣倒是並不一定要取勝,取得和局也是足夠的,畢竟後面的弟子戰,是另一個必勝之局,決勝對方,已在掌握!

  「出戰!」雲秀心一聲令下,九個人如同九朵白雲飄落場中。

  人手一把長劍,一個個粉妝玉琢,透著那麼的惹人稀罕。

  高台上,霍雲峰的關注目光乍然生出了一點變化,心中生出莫名狐疑:九尊府這次排布出的陣法,與上一次陣法,似乎是……有些不一樣啊……

  九尊府九人落地之後,即便不再移動,就像是九個泥雕木塑,站在了各自的位置,目光靜靜地盯著對面的七星聚戰陣,似是在靜候對方來攻。

  敵不動,我不動。

  他們動我也不動。

  兩個陣勢互相擺著,好半晌過去了,仍舊沒有人首先動作。

  對面七星門的七個弟子對於這個狀況很是有些尷尬,咱們出來了,擺好了陣勢可是好半天了,等著盼著對方來攻,但人家不動不移,屹立原地。這要怎麼整?!

  七星門的七星聚主旨以靜制動,後發制人,以七人聯防化消來襲攻勢,再轉七星變化聯袂合攻,確實是罕有其匹,但主動進攻卻不是強項。

  現在對方並不主動來攻,自然令到他們感到頗不適應!

  至於九尊府這邊,思想卻要單純的多了。

  師父剛剛才鄭重囑咐,一切按照既定計劃行事,對方不動就不動;反正我們是絕不會主動進攻的。誰要是壞了計劃,導致晉級失敗,不要說師父的責罰,只是同門之間那種眼神,也足以讓自己羞愧自殺了。

  反正你們不動我們就不動,僵持到後來大家都不動的話,就是平局。

  咱們不害怕平局,還很喜歡這種戰果。

  再過半晌,雙方仍舊無人主動動作,七星門那邊的人手直接氣歪了嘴。

  七星門的七星聚戰陣,以「聚」名之,以靜制動為陣法主旨,首要就是不主動出擊,

  遭遇敵人進攻,多會選擇將敵人圈入陣中,七星聚的威力才能夠得以完整發揮!

  而七星門的陣戰之所以能夠保持不敗,穩立於不敗之地,主因便是如此。

  和局,亦是不敗!

  但是現在,七星門需要的是一場勝利,所以他們迫切的希望對方來攻!

  可是,特麼的對手不動,就是不動,一動都不動!

  七星門在以往戰陣對戰史上,可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拜託,九尊府的挑戰者們,你們可是來挑戰的,事前就紅口白牙的說明白講清楚的了,但是你們不進攻卻是怎麼回事?

  「你們為何不動?你們不是要挑戰麼?你們不想要勝利了麼?」七星門的主持戰陣的弟子忍不住怒喝一聲。

  雲秀心翹著下巴說道:「那你們又為何不動?現在迫切想要取得勝果該當是你們吧?!合該是你們來攻擊我們吧?」

  那七星門弟子怒喝道:「豈有此理,你們身為挑戰者卻不來進攻,這算是個什麼說法?」

  胡小凡哈哈一笑:「什麼什麼說法,有法有破,至理如一,我們不攻,你們不戰,大家就這麼僵持下去好了,這一戰,看來是要以平局坐收了。我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樂見其成!」

  對面七星門七個弟子被這一句話氣得齊齊歪了鼻子。

  你們確實是樂於接受平局,因為你們多勝出一場!

  但是我們無法接受,我們需要這一場的勝利啊!

  雙方又靜靜地對峙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一方首先動作。

  這是,看台方向終於傳來忍不住的笑聲。

  中品天運旗派門中人,隨便一人也都是身經百戰久經大敵之輩,卻又沒有人見過這等奇葩的對戰狀況;雙方自一上場之後居然屹立於原地不動,場面陷入出人意料之外的僵局!

  然而在一陣哄笑之餘,除了七星門之外的各門派高層眾人卻是人人心下一凜,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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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九尊陣之出擊!

  之前七星門雖然排名最末,但其坐擁的七星聚戰陣卻是不容小覷,堪稱陣戰無敵,即便是排名較高的中品派門弟子行道江湖,遭遇七星聚戰陣,往往也會吃些小虧。

  但眼前看來,這九尊府的雲揚,也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當真窺破了這七星聚陣法的關竅所在:這七星聚陣法說得好聽是以靜制動,後發制人,實則竟是不能主動進攻的!

  又或者說……一旦採取主動進攻的話,威力將會減弱許多!

  之後大可以交代門下弟子,以後遇到七星聚,如是照搬就好……

  嘿嘿!

  七星門掌門段天衝的一張臉此刻早已漲成了豬肝色!

  這可惡的九尊府,可惡的雲揚,竟然直接將本門陣法的最大弱點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

  他卻是不知道,雲揚此次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源於幸運,因為…九尊大陣的土行陣法,過於追求極限的防禦守護,以至於完全不能主動進攻,只能以守代攻,先防守才能談到反擊!

  厚土誠然可以承載萬物,包容萬物,卻又從來不會主動碾壓侵襲萬物。

  以此特性應用於陣道之中,所構建的被動防守陣法,主旨就是將一切攻擊盡都被這廣袤浩土消逝殆盡!

  再過拍呢看,四周的笑聲越來越響,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段天衝冷冷喝道:「七星弟子,出擊!」

  他這會可是再也忍不住,喝令弟子全面出擊。

  當然,他之所以會發出這道命令,更多的念想還是在於……目測眼前的這些個九尊府弟子,幾乎每一個都是乳臭未乾,胎毛未淨的小孩子,實力能有幾何,七星聚陣法雖然長攻於守,卻也非是全無功伐之能,便是主動出擊,又能如何?

  七星聚弟子聞言同時一聲呼喝,腳下踩著精準的方位,如同七星連珠一般,一躍而起,向著九尊府這邊衝了過來。

  九尊府這邊九大弟子仍舊泰然不動,只是每個人手中的長劍劍尖都微微的揚起。

  下一刻,七星門一干弟子齊齊飛臨上空,長劍交錯,如同漫天雪花一般揮灑落下。

  而九尊府這邊,在中心主持的孫明秀一聲喝令出口:「退一步千山萬水!」

  九尊府九弟子聞言齊齊後退,不過彈指之間,已是整齊地後撤十丈。

  對方七星聚七個人的攻勢盡數落在了九尊陣原本所在的位置,未能造成任何傷損。

  七星門七星聚七名弟子能夠得享盛名,決勝陣戰許多,自然並無任何一人是泛泛之輩,雖然一擊落空,陣型卻是絲毫未亂,二度衝鋒而來,這次衝鋒距離更短,斷不容九尊府眾弟子再度避戰。

  「進一步天高海闊!」

  孫明秀的聲音再度響起。

  就在對方前腳剛剛落地,即將再度飛身而起,攻勢將蓄未足的那一瞬間,九尊府這邊一干人等齊刷刷地九口長劍聯袂而出!

  轟隆一聲巨響,兩座戰陣毫無花假的硬碰一擊。

  段天衝心中猛的一凜,臉色頓轉煞白。

  段天衝身為七星門掌門,七星聚為七星門鎮門至寶,他自然深諳此陣的虛實奧妙,剛才九尊府的出擊時間點選擇得實在太好了,正是七星聚主動出擊之際,最虛弱的一瞬間,端的直中要害,是故這一下對撞,令到實力明明佔據極大優勢的七星聚七個弟子,集體被擊退十丈空間,一個個盡都眼神驚慌,臉色發白,不知所措。

  但這還不是讓段天衝最震懾的,真正讓他感到恐慌的是,對面明顯實力淺薄的九尊府九個弟子,卻是一動不動,連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一變!

  這一切都顯示,這一次硬碰,沒有對九尊府弟子造成半點傷害!

  這是怎麼回事?

  己方七星聚七個弟子乃是七星門七個核心弟子;每個人的修為,都已經臻至聖者級數,為首者,更是聖者一品巔峰!

  就算對方窺破七星聚陣法關竅所在,選擇了最佳的出擊時間,命中了最得益的攻擊落點,逼退了七星門弟子,但其本身仍舊要承受一定程度的衝擊餘波,這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對方的一干弟子卻半步未退,毫髮未傷,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九尊府的一干弟子,亦有相當程度的修為,或者高於七星門一眾弟子,或者與之相當,最不濟也不會相差很多!

  但這個認知無疑極端駭人聽聞的!

  九尊府一個才剛剛成立不到一年時間的派門,怎麼可能擁有這樣修為的後輩弟子?

  更何況九個都是如此!?

  不,還有一種可能……

  段天衝一個更驚悚的念頭湧上心頭,難道九尊府九人陣法,竟是一種前所未見的精妙陣法,其防禦力渾厚之極,足以抗衡七星聚之衝擊?!

  那要怎麼辦?!

  畢竟現實已在眼前,對上九尊府的防禦,七星聚赫然毫無用武之地!

  在場中的七星門弟子同樣察覺了這個情況,立即後撤,重新擺好了陣勢。

  這一次,再不敢主動進攻了。

  剛才的那波反震之力,已然讓七個弟子盡皆心有餘悸;他們作為直接當事人,切身感受最為實在,又非段天衝這個局外人可比,在他們的感知中,那股反震之力,分明有相當一大部分是異常熟悉的力量威能,根本就是源自自身而出!

  也就是說,九尊府的大陣,精妙得難以想像,除了將九個弟子的力量集中匯流在一處,更能將之提升數倍,更離譜的是,這九尊府的大陣,赫然是將九尊府諸弟子的力量威能全數轉化成了最純粹的護御之力,而這樣的結果就演變成了,當敵方的攻擊力強攻未果,則會被自身之力反傷的結果!

  這大抵就跟鼓足全力衝擊一座高山,高山未崩,己身要承受相當程度的反向衝擊力一般!

  更有甚者,九尊府的陣法可非是以自身強橫的護御之力,硬抗對方的大力攻擊,而是將來襲之力,點滴偏移,從第一人偏移到第九人,每個人都受力不多,全都在其承受範圍以內,當然可以做到半步不移,毫髮無傷!

  至少以七星門七星聚陣法所發動的攻擊力而言,對九尊土行大陣,算不得考驗!

  「按兵不動!」這位七星門的大弟子聲音急促的提示道:「抓緊時間恢復修為!」

  他清晰地認識到,在剛才的一次撞擊之中,包括自己在內,所有出戰的師兄弟,都已經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損!

  那可是自己七個人匯合了戰陣力量,戰力最為集中的一擊!

  結果卻是自己七個人反而承受了這股力量的絕大部分,尤其還是處於立足未穩,後續無從洩力的微妙關頭,傷勢雖然不至致命,卻影響戰力!

  「是,大師兄。」

  七星門這邊的人又不動了,可是九尊府的人卻動了!

  順著孫明秀的又一聲號令,但見九尊府大陣驟生變幻,三個人飛身半空聯袂而進,在三人首先飛起之後,又有三人飛起,在前三人腳下,並肩挺進。最後三人也沒閒著,選擇了直接從地面發動衝鋒!

  九尊府的九個人,呈現出一種三級台階樣式,強勢來襲。

  不過瞬間,就已經來到了七星聚戰陣之前。

  三級台階之中最高且居中的位置,正是那個人見人愛,如同明珠美玉一般的小姑娘,只見她白衣凌風,俏臉冷冰,當先一劍,劍氣猛然間吐出劍身十丈,橫空而斬!

  同時口中一聲大喝:「三花齊開!」

  中階的白夜行,還有下面的胡小凡,亦是同時出劍,縱向開殺!

  三道劍芒,浩勢衝擊七星聚戰陣!

  此際雖然只得三人出擊,其他六人並不出劍,但現在的九個人實則卻還是一個整體,最上面三人,踩著下面三人的肩膀,左右兩人,都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中間的雲秀心身上。

  下面依然是如此,只不過是核心之人換成了白夜行還有胡小凡。

  九個人,三層階梯,但舉手投足,連神色眼神,都如同一人。從低到高,壓頂而來!

  「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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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忒不是東西!

  「落!」

  仍是孫明秀的聲音,孫明秀雖然莫如雲秀心等三人乃是此陣的攻擊點,卻是陣法心眼所在。

  洞悉對方漏洞破綻,確定攻擊時機,非孫明秀這等沉穩大氣,心性堅毅之人不為!

  雲秀心等三人聯袂一擊甫出,處在上空的六人旋即便以一種直直的方式,向著七星聚戰陣中那邊落過去。

  嗯,這裡並不是落下,而是倒下去!

  因為他們的腳,還在自己同門的肩膀上,三人宛如一體,直直傾倒,當然是倒落下去!

  而浩瀚劍芒卻亦是在這一瞬間暴漲了十倍!

  這一次,是九尊府這土行大陣唯一的一種攻擊方式!

  傾覆滅絕,盡沉人間,無邊沉淪!

  三道空前強盛的劍芒,構成一種品字形自上而下,在七星聚之中極端引爆!

  七個七星門的弟子人人睚眥欲裂,同時暴吼一聲:「萬萬不可亂了方位!」

  七個人同時舉劍橫空,意欲力挽狂瀾,他們對己方七星聚戰陣的防護性能還是有相當自信的!

  只可惜,已經晚了,他們的敗因實在太多了,多到無可平反敗局。

  三道劍芒在陣勢之中猛然間炸開,無數道劍芒,向著四面轟的一聲射了過去。

  嗖嗖嗖……

  一連串的慘叫。

  七個七星門弟子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許多血洞。

  至此,七星聚陣勢已經全盤散亂,陣不成陣,七星難聚。

  「散!」

  孫明秀再一聲喝令,九個人在空中一個疾旋,疾馳九處方位,轟然各自散開。

  而在這一瞬間,孫明秀一人,揉身疾進,搶入七星戰陣核心位置,趁著對手驟受強襲,陣勢不復的微妙當口,決絕一劍盤旋而起!

  此劍專門針對下三路施展,基本就是貼著腳踝橫斬疾掠。

  這一下攻擊亦是孫明秀對敵策略中的必須一招,剛才雲秀心等三人集合全力,強攻七星聚,雖然斬獲極豐,但自身耗力也自不菲,是故這個更進一步大亂對方陣腳的任務,就落到修為僅在雲秀心等三人之下的心眼孫明秀的身上!

  七個七星門弟子面對這一下突襲之劍,雖驚不亂,齊齊躍起躲避,更七劍同出,意欲反殺孫明秀;可是在七個人躍起的一瞬間,身上的鮮血便如無數瀑布,從空中流落!

  顯然孫明秀這一劍,主旨在於進一步攪亂他們七星聚陣法僅餘不多的聯繫,七星聚陣法效力再減的同時,輔助壓抑傷勢方面的副作用也隨之而來,傷勢再重一分!

  「聚!」

  孫明秀一劍擾敵,將敵人齊刷刷地逼了起來,卻並未乘勝追擊,長劍繞身而轉,專心守護依照,更再起一聲呼喝,外面雲秀心八個人陡然從八個方向,同時來到!

  速度端的快到了如同閃電一般,甚至比七星門的劍光還要快。

  他們不僅在衝,而且孫明秀所處的中心地帶,還有一種超強的吸力,牽引著八個人幾乎不用時間的趕到!

  七星門七名弟子反撲劍芒將至未至的一瞬,九尊府方面九個人竟然搶先一步再度聚在了一處,這次卻是八劍拱衛核心的孫明秀,將孫明秀的護御之招,衍生之最大極限!

  然後,七星門弟子的反撲劍芒將這一護御之劍的內蘊威能,全面引發出來!

  與此同時,九尊府九個人,同時出劍!

  霎時間,一道沛然劍芒陡然而現,這一道劍芒的絢麗程度,甚至比天上的太陽突然爆炸還要明亮!

  轟!

  高台上。

  樸德雙面如鍋底,喃喃道:「七星門,敗了!」

  是的,這一次,不用樸德雙宣佈,所有人都看了出來。

  因為,面對如此威力宏大的劍芒之下,七星門七個弟子,簡直就如同是孱弱飛蛾,紛紛投身於烈火之中,盡皆在空中便消失,貌似最終連一點點骨肉碎屑都沒有留下!

  看台上。

  段天衝閉上眼睛,長歎一聲。

  這一戰,輸得不冤枉。

  對方九個弟子最後聚力那一下,護御之劍內蘊的威能已經達到了聖王級別強者身劍合一全力一擊的水準,面對這樣的一劍,最高修為不過聖者一品巔峰的七個弟子,何能抵擋!

  更別說那七名弟子本就已經身負重傷,七星聚陣勢更已散去,勉力出劍無果,反而引爆了最強力的反撲,有此結果何足為怪?!

  「第三戰,陣戰,九尊府勝!」

  ……

  隨著樸德雙的宣佈,七星門的那七個弟子在片刻之後全員復生了過來。

  但他們再看對面的九尊府九個弟子之時,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心悸的神色!

  最後那一劍的強橫威能,分明就是地獄門開!

  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這會,樸德雙的臉色已經黑得沒法看了,幾乎就沒有人模樣了!

  霍雲峰在一邊,看著樸德雙的臉色,心中爽得要死。突然間想起來:咦,現在樸德雙的心情,應該就是我在下面輸了那幾場的心情一樣吧……

  而那倆混蛋,那一刻的心情肯定與我此刻一般,爽得不要不要的!

  擦!那兩個混蛋,平時一口一個大哥叫著,居然敢在心裡如此嘲笑於我!

  這筆賬回去一定要算!

  雖然我現在的賭本是他倆借給的,但恩是恩,仇是仇,一碼歸一碼……起碼得再多拖個三五七年才把賭本還給他們!

  「樸兄,吾兄此刻心情如何啊!?」霍雲峰笑吟吟的問道,表情那叫一個賤。

  他明知道此刻不該再刺激樸德雙,但……卻實在是忍不住自己心裡那股犯賤的衝動,滋釁之語脫口而出。

  「我此刻的心情……」樸德雙閉了閉眼睛,突然長歎一聲:「如同吃了屎一般難受……尤其這坨屎……還是你拉的。」

  霍雲峰哈哈大笑,笑聲呈現豬叫一樣的音律,好不刺耳。

  另外兩個執事看著霍雲峰的眼神,也好像是看到了殺父奪妻的仇人一般的凶狠!

  若是眼神能殺人,保守估計霍雲峰現在已經死了十萬多個輪迴了!

  霍雲峰這個老王八,當真忒不是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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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還有機會

  原本沒我倆啥事兒,你要死要活瘋狗一樣的刺激我們……結果我們倆,也每人下了五百塊極品靈玉的賭注……若是最終輸了,那可是要每個人輸給他三千極品靈玉啊!

  三千塊啊!

  一想到這個數字,兩個人心臟都在抽搐!

  「霍雲峰……」其中一人咬牙切齒:「你這傢伙實在太不是人了!你是畜生,沒人性的畜生!」

  霍雲峰笑呵呵道:「運氣,不過運氣啊,人也好,畜生也罷,有運氣就好,呵呵呵哈哈哈哈嘎嘎嘎嗝……」

  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歡樂,爆笑出口,此際實在樂極忘形,連被對方當面叱罵為畜生,都不如何的以之為忤了。

  三人同時死死地看著他,不過片刻,那眼神中的仇恨,讓霍雲峰這等老江湖也忍不住心驚肉跳,歡欣鼓舞之意瞬時消退,轉為膽戰心驚,惶惶莫名。

  「咳咳……咳咳……」霍雲峰急忙收住笑聲,訕訕道:「現在不還沒分出勝負麼……九尊府那邊到現在就只是先勝了兩場,平了一場,後面還有兩場的機會呢。說不定,九尊府只是前面猛,後面就不行了……呵呵呵……」

  樸德雙黑著臉道:「以你霍雲峰的脾氣尿性,有如此慧眼認知在前,豈會給我們留下任何翻本的餘地?」

  霍雲峰眨眨眼:「樸兄啊,咱們兄弟可是數千年的交情了……你怎麼能如此的懷疑我呢?你四處打聽打聽去,我霍雲峰豈是那種人?當初我提議賭一把,也沒限定你不許壓九尊府啊,是不是!再說了,我都沒有想到,九尊府居然……居然……居然……哈哈哈哈哈……」

  說到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又笑了,笑得那個降格啊,端的引人生厭,不共戴天!

  樸德雙一口血噴出來,黑著臉道:「霍雲峰,待此間事了,老夫決意要突破一下自身境界……那萬人擂,老夫要你陪著老夫切磋一番,你我兄弟一場,數千年的交情,你不會拒絕兄弟的請托吧?!」

  另兩位執事也是眼中噴火:「霍雲峰,霍大良人我們二人也亟需突破,一客不煩二主;也都由你來,你肯定是不會推脫朋友的請求是吧?!」

  霍雲峰笑聲戛然而止,臉色煞白,驚恐道:「我……我回去有事……」

  「呵,你直接說你幫不幫忙吧!」樸德雙黑著臉吃人一般看著他。

  霍雲峰抽搐著嘴角,看著面前三人,突然道:「一百塊!一人一百塊!」

  三人同時冷笑,冷峻依然。

  「一人兩百塊!」

  繼續冷笑,甚至臉色更顯陰冷。

  「一人五百塊!再多我就寧可上萬人擂陪你們打了,寧可被你們狂揍一個月!!」霍雲峰咬牙切齒,心如滴血的開出最後條件。

  「想瞎了你的心,你現在就是一塊靈玉都不要了……全都給我們,然後將你自己的也都給我們,我們也絕不會接受!」

  樸德雙兩眼如同銅鈴:「我現在唯一要的,就是揍你一個月,成全你的兄弟情誼美名,讓你真正的名揚天下,名副其實!」

  霍雲峰苦著臉:「樸兄……三思……」

  樸德雙咬著牙,一字字道:「我樸德雙向來是視錢財如糞土……噗!」

  話音未落,卻又因心痛再吐一口鮮紅:「反正就是要打死你,輸給你的靈玉,就當你的賣命錢了!」

  霍雲峰登時目瞪口呆,遍體冰寒。

  這下子……貌似是玩大了……

  萬人擂,乃是執事們境界突破的時候,特設的錘煉擂台,一般都是邀請各人的至交好友,數人陪同施加壓力,籍此突破階位,效果幾與真實無異,卻又並無實質危險。

  但若是只邀請一個人……那麼,被邀請的這個人這一個月卻與活在煉獄無異。

  因為突破之中的那人在這一刻是沒有神智可言的,一切都只憑著本能與直覺戰鬥,偏偏還有頓悟狀態加身,那戰鬥力跟平時裡相比,幾乎就是判若兩人,起碼能夠發揮出超過自身三成上的威能……在原本實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幾乎就得被對方壓著打一個月!

  而且在最後突破的時候,還要挨一頓最狠的!

  霍雲峰想了許久,終於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好!我統統答應……不就是每人一個月麼……挨揍三個月,我能收一萬多極品!特麼的,就是大統領也沒有這等身家,老子幹了!」

  這是典型的捨命不捨財啊!

  三人聞言同時愣了一下。

  三人眼見霍雲峰慫了,本想籍此再嚇唬嚇唬,讓他消去大部分的賭資賭債也就罷了;之前所說的你都給我我都不要,初初不過義氣之言,再之後的更是全盤的恐嚇之詞。

  只要霍雲峰說上一句:給你們每人三人……不用每人給三千,給個兩千就行了……甚至是一千五自己也會就坡下驢,立即來一句:一言為定!

  結果這傢伙居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寧可被蹂躪磋磨三個月,也不肯放棄這筆橫財!

  這個結果讓樸德雙三人徹底的愣住了。

  特麼的!我打你一個月有什麼用?打你一個月……能將老子的極品靈玉打回來麼?

  一時間,三人盡都陷入無限鬱悶的氛圍之中!

  但鬱悶歸鬱悶,該幹的活還得幹,那邊段天衝可是黑著一張臉上台了。

  他先前大言聲猶在耳,只安排了三戰,自信勝券在握;結果三場輸了兩場,還有一場平局!

  這是勝券在握麼,分明就不勝在握!

  而這個戰果還意味著,原本規定的五場戰鬥,哪怕剩下的兩場七星門全都贏了,也不過是平局!

  樸德雙剛才說他自己的心情便如是吃了屎一般,實際上,現在段天衝的心情才是如同吃了屎一般!

  樸德雙輸了,只是輸靈玉。

  但是,七星門輸了,卻要被打落中品,而且看九尊府等威勢,三年之後彼此差距只有更遙遠,換言之,七星門只怕要在相當一段時間裡再難返回中品天運旗行列,這樣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段掌門!」樸德雙看到段天衝的眼神跟看到了殺父仇人也差不多,咬牙切齒的道:「段掌門,中品天雲宗門,居然在下品門派的挑戰之中接連落敗;您這是開了咱們聖心殿一萬三千年的先河啊!本執事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即將登臨下品天運旗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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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兩個萌物!

  段天衝面如鍋底:「戰鬥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有機會!」

  樸德雙哼了一聲:「還有什麼機會?你敢與對方掌門戰麼?」

  段天衝的臉更黑了,黑得發亮了;樸德雙這句話說得誅心至極,雲揚身為掌門,卻直接將自己這邊的第一高手給幹掉了……自己怎麼敢與對方進行掌門戰?

  「我們還有弟子之戰,還有自主之戰!」

  段天衝咬著牙:「第四場,弟子戰!九尊府的弟子很明顯差了我們七星門不止一個階位!我們這一戰是絕對不會輸。」

  此言一出,一邊的霍雲峰登時啊哈一聲,突然間肩頭聳動,一張臉剎那間就如同開了花一般。

  他這突兀的一笑,登時引得眾人齊齊注目,霍雲峰急忙轉過身去,努力的掐著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掐,一直到掐的大腿根一片青紫,才將那爆笑慶賀的心情壓了下去。

  樸德雙狐疑的轉頭,看到的正是轉過來的霍雲峰笑吟吟的臉。

  「霍兄,你感覺呢?」

  霍雲峰淡淡道:「不過垂死掙扎,儘是徒勞,再無半點意義,我幾可斷言七星門敗局無可更改,不管什麼人出戰,都是必敗無疑,絕無僥倖。」

  段天衝登時一臉憤怒,滿眼儘是凶光。

  樸德雙沉沉道:「段掌門,你要想好了。這一戰若是輸了,你們七星門可就再也沒有任何轉圜餘地了!」

  段天衝咬著牙:「弟子戰,我們一定不會輸的!」

  樸德雙道:「既然如此,我便宣佈了。」

  段天衝一拱手,黑著臉回去了。

  「第四場,弟子之戰!」

  樸德雙大聲宣佈。

  在他看來,這也的確是七星門能夠扳回的一個機會。九尊府的弟子,個頂個天賦異稟靈秀過人不假,但年歲稚嫩修為不足同樣是事實。

  若是高出對方兩三個階位還能輸了……

  至少在樸德雙看來,七星門可以集體的自殺了。

  七星門此次出戰的乃是掌門弟子。也就是之前出戰七星聚的領軍人物;目前已經是聖者一品巔峰。名叫宗成志。

  此刻,他手提長劍,一臉沉重的出場。

  宗派榮辱,千年基業,此刻悉數壓在了肩頭上!

  宗成志心頭的壓力無疑山大。

  「我不會輸的,一定不會輸的!」

  宗成志咬著牙,暗暗的對自己說道。

  九尊府這邊,雲秀心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師父,弟子要求出戰!」

  雲揚皺皺眉,似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道:「你……」

  雲秀心大聲道:「弟子知道不是對面那位師兄的對手,但是弟子身為眾弟子之首,此戰豈能不先,尤其是弟子還有隨身玄獸輔戰;此戰總還有一線希望,若是弟子還不成,那其他的師弟師妹……恐怕……」

  雲揚沉著臉,道:「也好,那就你出戰吧。」

  雲秀心清脆的聲音遠遠的響了起來:「執事大人,弟子有馴服的玄獸輔戰,可能一同出場嗎?」

  這本就是可以的規則,雲秀心的這一問,立即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可以!」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的笑。

  憑你一個十幾歲小丫頭馴服的玄獸,能有多強大?

  就算人獸協作,並肩赴戰,仍舊於事無補!

  眾目睽睽之下,雲秀心一身白衣,懷中抱著一個小小的雪白的絨球,昂首出場。

  一邊出場,一邊輕聲細語:「白白,一會兒不要怕,跟我上去打壞人哦……」

  在她的懷中——眾人極目看去,只見一頭小小的拳頭大小的小奶貓一臉愜意的被她抱在懷裡,喉中發出呼嚕呼嚕愜意的聲音,聽到小丫頭說話,居然張開嘴,奶聲奶氣的「喵嗚」叫了一聲。

  在場所有人幾乎毫無例外的齊齊暈了一下。

  我靠!

  我們還以為你要帶什麼威猛玄獸上場。。。。

  原來就是這麼一個玩意,你鬧什麼鬧呢?!

  之所以說是幾乎,只因為看台上還有一個霍雲峰,某人見到此景卻是一臉的智珠在握,他可是很知道那隻小毛團的真相是什麼,錯非有這小毛團的存在,九尊府也未必能夠那麼順利的晉升到中品天運旗這邊,端的是,時也命也運也!

  樸德雙一手扶住腦門,一臉的苦笑不得:「老夫還以為那小姑娘又是聲稱有玄獸輔戰,又道有一線生機,帶上來的該是一頭不知道什麼樣的神異玄獸,怎地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萌物,其實仔細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小女娃們不都喜歡這種萌物麼,可是九尊府的高層也太沒責任心了,在這等緊要當口竟然如此兒戲,不說勸阻一二,實在是妄為人師,到底是年歲太輕了……」

  「呵呵……說不定,是九尊府放棄了……」霍雲峰斜著眼笑了。

  萌物?

  我敢保證,這個萌物……會讓你大吃一驚的老鐵!

  當初我就在如你一樣的想法啊,老鐵!

  雲秀心一襲白衣,稱著那一身冰肌玉骨,懷抱著小貓兒,昂首闊步踏上戰場。

  但這一幕,怎麼看都不像是往赴戰場,而是小姑娘帶著寵物去踏青!

  七星門一邊,此際無不喜笑顏開,自覺勝券在握。

  連掌門人段天衝都是一門心思的想到:九尊府肯定是放棄這一戰了,那小姑娘上來最多也就是走一個過場,也許交戰一開就認輸也說不定。

  場上,宗成志繃著的精神,面對此情此景也不由自主的鬆懈了起來。

  本來在經過前一戰,宗成志對雲秀心這個小姑娘評價極高,但其真實實力仍舊遠在自己之下,甚至就算是自曝攻勢,也未必能夠奈何得了自己,畢竟雙方差得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整整一個大階位,堪稱差共天地!

  而這小丫頭現在表現的直接就是十足萌物一枚,再加上抱著的小東西,更是十足的萌物一枚。

  面對這樣的對手……讓宗成志直有一種勝之不武不勝為笑的微妙感覺。

  「雲師妹,請。」宗成志彬彬有禮的拱拱手。

  「宗師兄請。」雲秀心柔柔弱弱的說道。

  這一幕,看在七星門那邊自然是喜悅之心更甚,而九尊府那邊,一干高層還好,面色如恆,穩如大山,可是一眾小輩,卻是齊齊咋舌不已……

  大師姐,戲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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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萌物巨獸!

  不能不咋舌,雲秀心乃是九尊府初代弟子之首,素來以大師姐自居,這小丫頭除了在雲揚等師長面前還表現的小女娃做派,在其他人面前簡直比女漢子還要彪悍,此際對戰之時,表現得如此柔弱溫婉,豈不讓人驚駭!

  胡小凡更是再三小聲嘀咕:「靠,戲過了戲過了,這演技不行啊,太假了!我都渾身疙瘩了……」

  「得罪了!」

  另一邊,宗成志長劍上手,劍訣一領,就要騰身而起,顯然是想盡速完成此役。

  卻見雲秀心逕自後退一步,將懷中的小貓兒放在了地上,輕聲道:「白白,開打了,記得去撓他哦。」

  白白:「喵喵。」

  「要是撓不過就跑回來啊,千萬不可大意,要全力以赴。」

  「喵嗚。」

  「我好怕會傷到你哦。」

  「喵。」

  宗成志哭笑不得:「雲師妹,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親自與我交手?」

  雲秀心退後一步,道:「是呀,我讓我的白白跟你打還不夠麼?!」

  宗成志面如黑線:「啥?就這小東西?」

  「是啊。」雲秀心可愛的笑了笑:「要是連白白都輸了,我更白給,你能打贏白白,我就直接認輸,說話算數。」

  地上的這個白白仰起頭,傲嬌的喵嗚一聲,非常人性化地抬起嬌小玲瓏的前爪子,扭過頭對雲秀心揮了揮。

  知道吧,放心吧,你去一邊看戲吧!

  於是雲秀心很是放心的退後十幾丈。

  宗成志一臉的無可奈何。

  看著面前蹲坐在地上的小萌物,心中荒謬感不斷的升起,濃郁空前。

  我……我這是要跟這個小傢伙戰上一場……

  哎!

  鏘的一聲,長劍驟發輕吟。

  雖然無可奈何,但戰還是要戰。

  就算明知道九尊府決意放棄了,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的此刻,自己還要贏得漂漂亮亮。

  劍花錯落之間,但聞一聲大喝:「我來進攻了!」

  縱身而……衝下去。

  嗯,就是衝下去!

  那小萌物的身量實在太過嬌小,蹲在那裡也就勉勉強強到自己的腳踝高下,自己必須得彎下腰才能揍到它啊!

  這一刻,宗成志感覺自己似乎是太冷血了,太暴虐了,竟然對如此可愛的小東西也能下得去手,以後肯定不會受女孩子歡迎了!

  下一刻。

  白白喵嗚一聲叫,又酥又萌,但只聽這叫聲的話,足以讓所有人心都為之一酥。

  可是……看台上的所有人,在聽到這一聲之餘,卻是整齊的發出了一片驚呼聲。

  因為,那白白的小萌物在那一酥聲的同時,呼的一下子變大了!

  眨眨眼的光景就變成了一頭至少有十幾丈高下的龐然大物!

  只是那四隻爪子,便好似柯博文一般,而血盆大口一張,更是直接將衝到自己眼前的宗成志一口咬住!

  是的。

  小傢伙剛才是提前張開嘴然後才身形巨大化的,而宗成志與白白本就距離極近,一變大之後,整個嘴巴一邊撐著地,一邊抬起來數丈高,端的比城門還要寬闊,將宗成志吞入直接大嘴裡不過順理成章之事!

  鋒利的牙齒猛地上下一合……

  噗呲!

  血光直衝了出去。

  這一瞬的畫面,唯有冷血,唯有暴虐,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小女生喜歡這萌物了呢?!

  七星門宗成志,死。

  死的乾淨利落。

  一口,就咬成了兩截。然後白白很是嫌棄的將屍體從嘴裡噴了出來。

  「喵~~~」

  臭死了!

  包括樸德雙在內,也包括中品天運旗排行前幾的所有門派所有人!

  每個人都整齊地張大了嘴巴,如同見鬼一般的瞪圓了眼睛。

  良久良久之後,才聽見咔嚓咔嚓作響……

  那是一片下巴脫臼的聲音!

  「我擦……」那位大羅派的於師妹眼睛圓圓的:「這……這什麼情況……貌似好像是……直接衝進巨獸嘴裡被吃了?這是自盡還是怎麼滴了?」

  「我……我還等著看他們打一場呢……這……」

  「我的乖乖,那麼可愛的一頭小萌物,真身其實是如此的一頭龐然巨獸!」

  「看剛才散發出的那股子威壓,這玄獸起碼也得有聖王級數吧!?」

  「剛才真是嚇得老夫的小心肝都快炸了……那麼可愛的小奶貓,合該抱在懷裡玩玩,竟被如此對待……結果下一刻一張嘴,特麼的獠牙比老子腰還粗,那一閉嘴,我的天哪……」

  而七星門段天衝這會只感覺天都黑了!

  那一瞬間的天旋地轉,讓他生無可戀。失魂落魄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黑白的。

  連宗成志恢復原狀,然後回來,到了他面前的時候,段天衝兀自還在那裡發呆,身子還在忍不住的接連顫抖。

  輸了!

  完了!

  全完了!

  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基業,數千年的中品天運旗榮耀與待遇,一下子全沒了……

  他想罵人,想要發瘋,但是,卻知道,所有有的沒的舉動,盡皆無濟於事。

  再說……此戰之敗,半點也怪不得自己的弟子,他目前只得聖者級數;而且還不過一品聖者!

  讓他對付那頭聖王級別的玄獸,根本就是難為人!

  哪怕自爆都未必傷得了對方,更何況對方從一開始就故作姿態,存心偷襲……

  豈能不敗?!

  敗得該然!

  七星門上下亦如掌門一般,如喪考妣。

  ……

  高台上,樸德雙等三人的臉色比七星門的人好不了多少,滿臉儘是慘白,如同白日見鬼,渾身哆嗦,猶如篩糠。

  輸了,這該死的七星門,竟然就這麼輸了!?

  你們輸了不要緊,但我們三個人合共一萬極品靈玉也因此輸了!

  那可是極品靈玉啊!

  連上品門派都沒有,甚至都不怎麼見的極品靈玉啊!

  幾乎就是聖心殿才獨有的超品寶物,完全不對外,也就執事級別以上的人物才能享有的啊好東西……價值連城的寶貝啊……我們一下子就輸出去了一萬塊,整整一萬塊啊……

  哦,讓我死了吧。

  霍雲峰在一邊,也是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巴,貌似做夢囈語一般的說道:「我擦,真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九尊府竟然贏了,贏的如此乾淨利索,四戰三勝一和,這有點過分了啊,我原本都做好了輸的準備……這這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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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中品,天運旗出!

  樸德雙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

  你特麼演的一手好戲!!

  到了現在,居然還要演,你演給誰看呢?!

  啥時候老子將你廢了,二話不說直接將你賣進戲班子,至少稍假時日,肯定就有一代名角誕生啊!!

  但現在實實在在的是連跟他生氣的勁兒都提不起來。

  輸了就是輸了,再罵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仍是為時晚矣,終究是輸了!

  樸德雙慘笑一聲,大喝道:「九尊府挑戰中品天運旗,勝!雲揚雲掌門,你們在第二戰之中平了一局,非是全勝,並無資格向排名更高的派門挑戰,暫時就此止步,你可信服?」

  雲揚大聲道:「多謝執事大人,能登臨中品,我們已經是意外之喜,於願足矣,豈敢還有更多奢求。」

  樸德雙:「恭賀九尊府登臨中品,暫列中品天運旗末位!」

  下面,八大門派同時出聲:「恭賀九尊府,登臨中品!」

  此刻,九尊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等幾乎都裂開了嘴,包括剛才自爆過的洛大江,也是咧開大嘴,開懷大笑,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天殘十秀其他兄弟,也都是瘋狂的大笑大叫,歡欣鼓舞,莫可名狀,哪裡還有半點形象可言。

  坐擁中品天運旗的門派啊!

  原來的我們,連拜入擁有下品天運旗門派資格都不夠,屢屢遭到拒絕!

  但是現在,我們自己親手締造了一個更在下品之上中品門派!

  笑著笑著,每個人眼圈都紅了。

  人同此心,每個人想起過往的遭遇,再想及現在的榮耀……

  一瞬間,每個人都感覺,恍如隔世,儼如重生。

  不過現在最激動的還是莫過於江落落,尖叫一聲,歡呼著跳了起來,一下子就掛在了洛大江的脖子上:「大江大江,太好啦太好啦!你們是中品門派了!哇哇……吼吼吼……」

  洛大江眼圈泛紅:「是,我們是中品門派了!中品門派了……」

  說到後來,哽咽無繼,就只剩下唏噓。

  高台之上,樸德雙還在說著什麼,但九尊府那邊早已經是充耳不聞。

  此刻巨大的狂喜,充盈於每個人的心田,令到每個人都是興奮不已,難以自抑。

  即便是雲揚,早早成竹在胸,但是這會,仍是被這股歡樂氛圍所感染,同感快意莫名!

  樸德雙說的很是現實:「七星門,你們已經失去了在這裡繼續逗留的資格!請速速離開中品門派看台;請九尊府入座!」

  七星門上下所有人等盡都雙目噴火的盯著正在慶祝的九尊府,每個人的眼中心頭,唯有最刻骨的仇恨!

  九尊府!

  九尊府!

  好好好,咱們走著瞧,三年之後,我們必然會捲土重來!

  我們絕不會放過你們!

  霍雲峰笑吟吟的將那個裝滿了極品靈玉的空間戒指收了起來,志得意滿:「樸兄,這些……我就先拿走了?」

  樸德雙臉上肌肉抽搐,眼中凶光閃爍:「……」

  霍雲峰道:「樸兄啊,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您那邊還欠我三千,這數目沒錯吧?」

  樸德雙如欲吃人:「……」

  霍雲峰:「還有您們兩位兄弟,每人欠我兩千五哦……不用著急給我,真的不急,等回到聖心殿我自會上門拜訪,哈哈哈哈……」

  那兩人悲憤莫名的瞪著霍雲峰,手腳顫抖,睚眥欲裂,目綻凶光。

  「咳咳,樸兄,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得先帶七星門去下品了,那邊,可還有人在等著挑戰七星門奪取下品首席呢,七星門想要三年之後捲土重來,希望不大,那邊等待挑戰的金鼎門,可也是一把硬手來著。」

  霍雲峰哈哈一笑,似乎整個人整個身子都感覺輕了不少,也不等樸德雙回話,逕自輕飄飄的飛身而出。

  此刻的霍雲峰,只感覺一生之中,所謂爽利莫如今日天!

  身後三人,看著霍雲峰的背影,仍自睚眥欲裂,直欲生吞活剝,難洩心頭惡氣。

  「大哥,你別攔我,我回去之後,定然要將霍雲峰揍得他媽媽都認不出來!」

  「我不會攔著你的!只需記得動手之前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

  ……

  樸德雙心頭好一陣的氣血翻騰,運氣數遭,這才勉強壓下了胸中翻騰的氣血,大吼道:「有請九尊府,登臨中品看台入座!」

  這是最後的儀式了,也是必須要走完了儀式。

  一面青色大旗,陡然間在場地周圍最後側的一個檯子上冉冉升起!

  正是原屬七星門的看台。

  那面青色天運旗升空足足百丈,乍然間青色光華大盛,照耀寰宇,三千生色。

  所有九尊府每個人身上,都被映襯得青濛濛的。

  隨即,這面青色的天運旗在空中緩緩搖曳,先是有一面小小的青色旗子,自大旗中衍生出現,自空中宛如流星一般的急疾落下,須臾間鑽進了雲揚的身體之中。

  隨即,又是數面稍小一些的青色天運旗,依次鑽進了史無塵,洛大江,鐵擎蒼等人身體中……

  然後又有一些目測更小的旗子,逐一進入了雲秀心等人身體……。

  待得小小青色天運旗分發完畢,各歸各位,,那面巨大的天運旗之上再現陡然震動。

  呼呼呼呼……

  散出無數的天運旗虛影,飆射向同一個方向!

  那邊,正是九尊府山門所在的方向!

  隨即,青色天運旗徐徐落下,散發出濃郁得能夠遮蔽一切光線視線的青色光芒,將九尊府中人盡皆圍繞其中!

  整個看台,在這一刻,便如是一大塊青濛濛的寶玉!

  看台上,雲秀心等一眾弟子盡皆滿臉的喜色,胸脯挺得高高的,眼神臉色,儘是滿滿驕傲自得,還有自豪滿足!

  屬於雲揚的溫潤聲音適時響起:「今天,我們創造了歷史!九尊府的榮耀之路,將從此刻啟步!望諸位今後戒驕戒躁,努力如昔,莫要忘記,今日榮光得來不易!莫要辜負,往昔無數艱難困苦。」

  「謹遵師尊教誨,弟子絕不敢忘!」

  青色的天運旗虛影足足在九尊府看台上空停留了整整一個時辰之久!

  包括雲揚在內,所有人都感覺體內經脈被那青色光芒淨化了一遍,大獲裨益!

  每個人都顯得越發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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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們不一樣!

  ……

  周圍的許多看台上,眾人的眼光儘是滿滿的羨慕嫉妒恨,初登中品氣運台所得的氣運裨益可是不可複製的福利。

  唯有鳳鳴門甘天顏與萍蹤月兩人喜形於色,歡欣鼓舞!

  洛洛這丫頭,還真是獨具慧眼。

  我們倆誰都沒看好的一個小子,如今,一躍成為中品天運旗門派九尊府的三號人物;從此後前途廣大可期,無可限量指日可待。

  要知道,作為一個開創門派的三號人物,那可是實打實的元老級存在,所享受的天運旗氣運加成,不但與普通弟子不一樣,甚至比其他後進高層都要極大的優勢。

  洛大江本來就資質不錯,經過此次洗禮之後,前路更形順遂,再不會有任何人有所懷疑。

  還有……江落落跟著洛大江一起上了九尊府看台,這青色光芒肯定愛屋及烏地的幫了她一把;共同享受了這巨大好處?

  這個結果簡直是莫大機緣,好得不能再好了!

  然而鳳鳴門首席大弟子齊烈眼睛卻自死死的盯著被青色光芒籠罩的九尊府看台,雖然無法透視個中玄虛,但心底所見的還是往昔那個可惡的洛大江身影!

  洛大江,我必殺你!

  再過片刻,大羅派掌門人何山鬆面露詫異不解之色,轉頭問道:「執事大人,以往初登天運旗席位,固然會有天運旗洗禮,但這份洗禮過程最多只能存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怎地九尊府這一次,卻是駐留了這麼久?其中可有什麼不對麼?」

  樸德雙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沒什麼不對!九尊府與你們的情況完全不同,自然該享有這份殊榮。」

  「有何不同?」

  所有門派的人都是豎直了耳朵。心中全是不服氣,怎麼就不同了?不外就是從下品天運旗首席更進一步,可那個中品末位不是這麼過來的?!

  「你們經歷的晉升天運旗,名次更迭,全都是一步一步提升。」樸德雙道:「而九尊府,門派草創還不到一年時光;換言之,他們這次是第一次出征天運旗。」

  「第一次?」除了萍蹤月之外,其他七大門派的掌門都是猛地瞪圓了眼睛。

  何山鬆吃吃道:「執事大人的意思是……九尊府在今日之前,不但不是下品天運旗首席,甚至連下品天運旗都不曾擁有?」

  樸德雙振奮了一下精神,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甚至在四五日之前,九尊府連下品門派都不是,他們就是在這數日之間,一日三遷,登頂下品天運旗首席,更於今日,一躍而列名中品;他們可是前前後後跨越了整整十個位置!」

  「所以天運旗才會駐留這麼長的時間,整整一個時辰;真個說起來,這個存在時間,並不長!」

  所有人一臉呆滯!

  剛剛成立,草創,不及一年時間!

  一路晉升,直接晉升到了中品行列!

  這……這是什麼概念?

  嗯,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天運旗駐留一個時辰,與駐留一刻鐘……那完全是天差地遠的差距好麼!

  天運旗停留一刻鐘的時候,自己等人都有經脈淨化的裨益,還有全身經脈壁壘微微鬆動的感覺,如今這種裨益九尊府這邊整整停留一個時辰,那麼九尊府的這些人豈不是要洗毛伐髓,脫胎換骨了麼?

  這簡直是……

  所有掌門,同時升起一個想法:這九尊府的未來,將是無可抑制,更兼無可限量!

  再過半晌,籠罩在九尊府這邊的天運旗青光漸漸開始消散,鳳鳴門掌門萍蹤月霍然站了起來,道:「門人弟子,隨我前去恭賀!」

  掌門人一聲令下,鳳鳴門的人自然集體站了起來,端的令行禁止,言出法隨。

  唯有那齊烈低著頭,倔強道:「師尊,那九尊府不過只是一個才剛剛晉升中品的門派,有何資格能勞動您親自過去吧?咱們可是中品次席,或者不久之後就是中品首席了,由弟子們過去打個招呼也就足夠了。」

  萍蹤月嚴厲的看了他一眼:「齊烈,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今日,你若是為門派落了臉面……個中後果你可知道!?」

  齊烈身軀陡然一顫,恭聲道:「是。」

  抬頭看時,只見大羅派掌門率領門下高層與弟子,已經走了出去,一臉笑容,飄向九尊府看台,竟是在他們師徒兩人爭論兩句的短暫空隙,搶先一步前往道賀。

  遊目四顧之下,另外的六個門派,也無一例外盡皆全員起身,向著那邊過去了。

  這一刻,齊烈心中的所思所想,竟是茫然的。

  至於嗎?

  至於這麼隆重麼?

  每個門派都是由掌門親自帶隊過去的?

  這等規格待遇……我我我……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

  這個九尊府,哪裡就有這麼好了?

  不過是一群宵小之輩的一時運氣,豈能長久!

  他想著,卻感覺身邊一人拉了拉自己,抬頭看時,發現掌門師尊此際已經帶隊走出去數十丈,這會正至回頭失望的看著自己,眼神中唯有一片冷漠。

  齊烈探口氣,連忙跟了上去,卻只感覺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雜陳,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茫然失神,本能跟隨……

  「恭賀雲掌門,登臨中品,傳奇初編,蔚為奇觀!」大羅派掌門何山鬆笑呵呵的滿臉儘是親切:「在下大羅派掌門人何山鬆,這位是我師伯,旁邊的這位是我師叔……這是我師兄……這是我師弟……這是吾那不成器的劣徒……」

  雲揚盡顯溫文爾雅,逐一拱手見禮:「何掌門大駕光臨,親身蒞臨,九尊府蓬蓽生輝,雲某更是受寵若驚……諸位都是前輩,小子後進末學,初來乍到,合該向前輩請益,以後的日子裡,還要何掌門多多提攜,多多指教。」

  「不敢當不敢當。」何山鬆哈哈大笑:「願我們大羅派與九尊府,永締兄弟之誼;常年友好,世代往來。」

  「是,何掌門真是客氣,這份心意雲揚愧領了。」

  ……

  「雲掌門,恭喜了!」

  萍蹤月走了過來:「鳳鳴門萍蹤月,恭賀雲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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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橫生枝節!

  江落落在後面,一臉喜色,低聲介紹:「這是我掌門師伯……這是我師傅,這是我師叔……那是師叔祖……」

  雲揚滿臉儘是受寵若驚之色,上前一步,躬身施禮:「哎呀呀,萍掌門乃是我等長輩,理應我等過去拜見才是,竟勞動諸位前輩來到我們這邊,這這這……真是失禮,真是失禮。」

  萍蹤月與甘天顏的臉色,頓時都笑得如同花兒一般。

  九尊府對咱們鳳鳴門的態度,明顯與其他門派不一樣啊。

  看來落落作用不小啊。

  「雲掌門太客氣了,大家乃是一家人,何言失禮雲雲。」萍蹤月與甘天顏的眼神在雲揚一言之餘也變得與前不同,看著雲揚等人,更多了幾分親近。

  「這是我們九尊府次尊,劍尊史無塵,這是……哈哈哈……大江,你小子怎地還不過來拜見諸位前輩!」雲揚一聲大笑招呼道。

  洛大江跨前一步:「洛大江拜見萍掌門,拜見甘前輩……拜見……」

  大抵洛大江這半輩子也從未沒有彎過這麼多次腰;這一次,將鳳鳴門的掌門都「拜見」了一遍,心中卻是唯有喜悅。

  我和落落的阻礙,終於不復存在。

  萍蹤月滿眼儘是欣慰的注目於洛大江,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道:「還是落落好眼力,慧眼如炬,芳心有靠,大江,本掌門之前竟是看錯了你。大江,莫要見怪吾等老眼昏花,有眼不識金鑲玉。」

  這句話,基本等於是為之前的阻攔道歉了。

  洛大江咳嗽一聲,道:「掌門人乃是長輩,從大處著眼為自己心儀的後輩籌謀,所思所想,儘是長遠,非但是理所應當,更是慈心一片,我等晚輩唯有感激才是。大江心中當真只有感動與歡欣,並無任何其他想法。」

  「好,好,好。」萍蹤月連連點頭,笑容更深了。

  便在這時,齊烈看著挽著洛大江的胳膊,一臉嬌羞喜悅的江落落,突然間感覺心中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一股難以言喻的不甘衝了上來,剎那間兩眼通紅,猛的踏前一步,怒喝道:「洛大江!你現在找了一個好主子是麼?什麼三號人物,在我看來,不過是九尊府的奴才!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談笑風聲?不過是狗仗人勢,跳樑小丑!」

  這石破天驚突兀一言驟來,令到在場所有人頓時為之色變,愣然片刻!

  然而此際齊烈嫉恨交加,更情知自己此後再也沒有了收穫江落落芳心的希望,多少年的苦戀,一朝化作無有;這一刻的失落與悲憤,當真是將他衝昏了頭腦,激憤之言脫口而出,已是全然不顧後果。

  萍蹤月與甘天顏齊齊臉色一沉。

  包括鳳鳴門其他長輩與弟子,也盡都是臉色一變。

  本來正是你好我好賓主盡歡,大家一團和氣的時候,你這麼跳出來算是什麼?

  攪局麼?!

  單以齊烈鳳鳴門首席大弟子的身份,還有他剛才肆無忌憚的一番話語,確實足夠令兩家翻臉成仇,因為齊烈幾乎已經就是下一代鳳鳴門的第一候選人,他的意向遠非鳳鳴門其他人可比!

  然而鳳鳴門掌門人萍蹤月此際只感覺臉上無光,自己的臉竟然是被自己的嫡傳弟子打得啪啪響,剎那間就怒了,才待出言呵斥之時,卻聞江落落尖聲叫道:「齊烈,你什麼意思?你想找死麼?!」

  這一刻於洛大江而言乃是心心唸唸,於江落落而言更是夢寐以求,端的此生至望,現在齊烈跳出來攪局,一言攪動美夢破碎,江落落豈能幹休,這姑娘首度生出了森然殺機!

  生出凜然殺意的還有洛大江,驀然抬頭注目於齊烈,滿眼儘是寒意。

  齊烈怒火重新,已然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呼的一下子拔劍在手,大喝道:「洛大江,你可敢與我單打獨鬥一場,看誰才該是落落的男人?!」

  此言一出,九尊府眾弟子人人都是怒形於色,躍躍欲試!

  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師父(師叔師伯),齊齊踏前一步。

  雲揚倒是臉色不變,沉聲喝道:「你們想做什麼?長輩在這邊談事情,豈有你們上前的道理?!全都是一群沒規矩的攻下,還不退下!」

  與此同時,萍蹤月也是面如寒冰,呵斥道:「退下!」

  雲秀心等十個弟子同時低頭:「弟子不敢。」

  跟著便齊齊退開三步,不敢再發一語,悸若寒蟬。

  而那齊烈卻仍是滿臉通紅,兩眼血紅,對於掌門師尊勸誡呵斥全然不聞,反而踏前一步,厲聲道:「洛大江!你不敢麼?!你還是個男人嗎?!」

  這一剎那間,萍蹤月的臉都紫了!

  這一刻,她可真是無地自容,無法下台了!

  人家九尊府的弟子衝上來,掌門人一句退下,所有人如同小貓一樣退了回去,一聲不敢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嚇得跟什麼似的。

  可自己一句退下……自己弟子居然沒聽見一般,反而還在繼續往上衝……

  這豈止是高下立判,簡直就是丟光了自己的臉!

  「放肆!」

  感覺臉面無光的還有甘天顏,齊烈現在的做法,根本就是將江落落當成一件獎品,誰贏了誰拿走,這將江落落置於何地,將自己這個江落落的師尊置於何地?!

  一邊,大羅派掌門人何山鬆呵呵呵一笑,恭維道:「雲掌門約束門下,端的是令行禁止言出法隨,何某佩服。貴府眾弟子的素質修養皆是極高,何某真是羨慕不已。」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更加響亮沉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萍蹤月臉上。

  九尊府的弟子有教養,那就是說……我的弟子沒教養唄。

  頓時就要發飆!

  但是雲揚卻又搶先了一步,看著齊烈,和和氣氣的說道:「敢問這位是……?」

  萍蹤月滿臉黑線,忍住即將爆發的怒火,道:「這是劣徒……咳咳,他今日代表本門出戰,元氣有損,致令腦子有些混亂……大抵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齊烈!你還不趕緊向雲掌門賠罪!」

  萍蹤月的說法顯然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就是沒理找理硬給自己徒弟掰扯出一個下台的台階,畢竟齊烈乃是她的衣缽傳人,若是可以的話,她委實不願放棄。

  縱使今日之事後,齊烈再無承繼鳳鳴門掌門的資格,但也是鳳鳴門日後的一張底牌,若是能夠將場面轉圜下來,還是轉圜下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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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福利!

  齊烈粗重的喘息,兩眼血紅,死死的盯著洛大江,然後才將臉轉過來看著雲揚,看著看著,似乎雲揚的臉又變成了洛大江的臉,正在對著自己冷笑,再度歇斯底里的爆發了:「落落是我的,不服就來跟我打,跟我搶啊!」

  一干鳳鳴門弟子盡都是滿眼驚駭的看著他,大師兄,您今天可是厲害了,接連違背了師父的命令好幾次了,不止再一再二,這都再三了,您想幹嘛?!

  真不想好了嗎?!

  「落落是我的!」

  齊烈悲憤的怒吼:「洛大江算是什麼東西?他不過就是九尊府的奴才,他當奴才當得興高采烈,齊某不恥,落落絕不能因為這種人而耽誤一世,我必殺之!」

  雲揚淡淡的道:「洛大江是九尊府的奴才?呵呵呵……這說法,嘖嘖;真不知道您是怎麼理解的,我只知道洛大江乃是九尊府的第三號人物,更是九尊府這個草創門派的三號元老,此番出戰的十大弟子之中,有兩人乃是出自他的門下,我們九尊府的萬世祖師之一,必然有他……」

  雲揚眼神如刀:「敢問你齊烈在鳳鳴門是幾號人物?現如今可有傳承之人了麼?你在鳳鳴門說話算麼?我可以在此之說,洛大江在九尊府說話很頂事!」

  齊烈大吼道:「我……」

  突然說不出話來,顯然雲揚每句話都直中要害,他所有詆毀洛大江的話,盡數被駁斥得體無髮膚,更愈發反襯的他心思齷齪,少有建樹!

  雲揚臉色如冰。

  「洛大江乃是九尊府三號人物,更是眾弟子之師長。」雲揚淡淡道:「九尊府眾弟子聽令!」

  「弟子們在!」

  「此人當眾辱及爾等長輩,乃是九尊府奇恥大辱,此段公案不可不了斷。然今日乃是我九尊府大喜之日,見血不祥。而且在此地,殺之尤能復活,不願多費手腳。我等不欲與其口舌爭辯,其師有事弟子服其勞,但望爾等,日後學業有成,當為你們長輩,洗雪此辱!以為弟子之責。」

  「我等必牢記師尊教誨;今生今世,必雪此辱!」

  雲秀心等人雙目噴火,一雙雙眼神,刀芒一般刻在齊烈臉上,將這個人,牢牢記住!

  就是這個人,侮辱我們的長輩!

  就是這個人,選擇在今天我們大喜的日子裡觸霉頭,但今天乃是九尊府的大日子,我們不想因為你這個垃圾貨色破壞所有人的心情,暫且放過你;但是,我們今生今世,絕不與你幹休!

  就是他!

  雲揚轉頭看了看萍蹤月,笑容仍如之前一般的溫和,恭聲道:「今天乃是鄙府大喜的日子,不欲節外生枝;前輩您看,此事暫且就此揭過如何。」

  他笑了笑:「這件事情,就留給小輩們自行去解決。這也是一個相互促進的好辦法,想必前輩,不會反對小可的這點提議。」

  小輩們?

  雖然就當前的身份而言,雲揚乃是一府府尊,位置與萍蹤月齊平,他的弟子當然與萍蹤月的弟子齊烈齊平,從這一點來說,將齊烈視為小輩,也說得過去!

  可是齊烈的修為非但遠在九尊府一干小輩等人之上,自雲揚以下的九尊府高層,也罕有人是其敵手好麼!

  至於說此事就此揭過?!

  若是此事當真就此揭過,萍蹤月自然是樂見其成的,直到此刻她心底仍舊不願意放棄齊烈,如果有選擇,她寧可當著雲揚的面重懲齊烈,消弭彼此心結!

  但所謂自行解決的個中真意,萍蹤月豈會不知,雲揚顯然是打算借這件事,為門下弟子們樹立了一個同仇敵愾的短期目標。

  更有甚者,意欲利用這件事,為眾弟子在心下中深深埋下了一顆種子。

  單是從長遠作用來說,其深遠意義就已經超出無數預期了。

  但凡你的任何一個弟子修煉有成,都可以來找齊烈的麻煩!

  什麼叫做相互促進的好辦法?

  促進的分明只是你們九尊府,對我們鳳鳴門,不存在任何促進意義好吧。

  她看了齊烈一眼,只見他仍舊是一臉憤慨的樣子,絲毫不以雲揚之言為然。

  多半還將自己也一併的恨上了。

  萍蹤月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你招惹的,是什麼嗎?

  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現在已經注定步上往昔天殘十秀的後塵,磨刀石!

  專屬整個九尊府弟子的磨刀石,你今天辱罵九尊府的三號人物,此後就只剩下淪為磨刀石的價值,直到你這塊磨刀石,被九尊府弟子徹底磨平,磨斷,磨碎的那一日!

  想到這裡,萍蹤月甚至連責罰齊烈的心也都沒有了。

  她能夠想明白的事情,甘天顏當然也能想明白,包括現在正過來恭喜的任何一位門派的掌門高層,全部都能想明白,看清楚。

  雲揚這句話,雖然是貌似開玩笑,更是將恩怨直接推給了小一輩去處理;看似寬宏大量只是激勵弟子進步。

  實則每個人都明白,齊烈,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還要在死前承受自己往昔最看不起的那個人一般的命運!

  有雲揚這道命令在,只要齊烈不死,只要九尊府還在,那九尊府修為有成的弟子就會前僕後繼的來找齊烈的麻煩!

  齊烈將是九尊府弟子第一個強仇大敵,必除目標!

  試想一下,齊烈這個九尊府最榮耀時刻伴生的恥辱。

  這種時候的恥辱,敵人不死,絕對的不死不休,絕無轉圜!

  甚至就算是齊烈彼時死了,這件事情,仍舊也會被九尊府弟子寫入門派歷史裡面!

  千千萬萬年的用以教導弟子!

  所以現在就可以肯定地說:齊烈,從現在開始,可以宣佈永垂不朽,表明史冊了!

  至少,他會永遠的活在九尊府歷史之中。

  雲揚這一手,不可謂不毒,無論當下還是未來,都是如此,毒辣至極!

  更有甚者,鳳鳴門現在可是打定主意要與九尊府交好的;而雲揚更是當著鳳鳴門掌門等所有最高層的面,下達的這個命令。

  而事情的源頭還是齊烈咎由自取,自尋死路

  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既然做錯了事,那麼受到相應的懲罰,也就合情合理。

  萍蹤月今天斷斷不能有所異議,更加不能求情;偏偏今天乃是唯一還能夠轉圜的時機,一旦錯過今天,一切都將無可挽回!

  若是雲揚今天就將齊烈揍一頓,哪怕是將之打成殘疾,這件事也就這麼過了,可雲揚直接將之斥為小輩胡鬧,直接將這個話題釘死,至此,竟是再無任何轉圜之餘地!

  「雲掌門端的深謀遠慮。」

  萍蹤月長長的歎息一聲。

  一邊的大羅派掌門何山鬆也是深深地看了雲揚一眼。

  這位九尊府的掌門人,年紀雖輕,但是手段卻是老辣的很啊,當機立斷,一擊即中。

  其他門派的高層也都紛紛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位九尊府的掌門的心思,還真是靈巧的很。

  齊烈剛才的一番挑釁,可謂是在九尊府最輝煌最榮耀的時候,添加上了濃墨重彩一筆,令這無限輝煌瑰麗的演出多出了幾多瑕疵,這本是一件極為尷尬的事情,哪怕九尊府上下現在群起攻之,將齊烈碎屍萬段,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是在眾人競相恭賀的時候,一旦失態發怒,必然更加損了身價。

  然而雲揚卻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之間,就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盡數泯於於無形,甚至不管在此之後今天齊烈如何發怒挑釁,都會有鳳鳴門的人手第一時間予以制裁。

  更在長遠方面,以這件事激勵九尊府弟子不知道多少代人!

  一旦雲揚的九尊府弟子對齊烈復仇成功,九尊府依然會將之記入史冊的大事,永遠激勵後人!

  這樣的手段,幾乎就是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蔚為奇觀,歎為觀止……

  其他的各門派掌門捫心自問,若是自己是雲揚,處在同樣的情況下,未必能夠做得如此完美。

  「天刀樓恭賀九尊府,恭賀雲掌門。」

  「霜劍閣恭賀九尊府,恭賀雲掌門。」

  「黑山盟恭賀……」

  雲揚一一含笑施禮,答謝,與各門派掌門都是相談甚歡,至少在場面上滿眼儘是融洽。

  鳳鳴門齊烈還想要說什麼,卻即時被甘天顏眼疾手快的直接封住穴道,扔到了後方。

  可別給我們得罪人了。

  一邊,萍蹤月心中嘀咕,看著齊烈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了。

  她已然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弟子,算是已經廢了!

  看啦我需要重新考慮鳳鳴門的核心弟子人選了?

  當然,若是他能夠在九尊府的報復之中,一路壓制,不曾中道夭折,最終衝破這個樊籠脫穎而出,反而是更加強力人選;但若是萬一……

  還有就是……這情緒,也太極端化了;度量狹小,不堪大用……

  癡情是一件好事,但是,過分癡情,甚至因而衝動暴躁,卻隨時都可能將門派也帶入深淵啊……

  八大天運旗掌門盡皆過來寒暄一番;雲揚一一應對,笑容溫煦,彬彬有禮,全程不卑不亢,氣度雍容。

  端的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濁世公子,並世無雙。

  如此超逸公子,看得那位大羅派於師妹眼睛發亮,越看越誰喜歡,忍不住夾住了腿。

  再過片刻,終於上前一步,柔聲道:「雲掌門可曾婚配?」

  雲揚咳嗽一聲,大羅派掌門一臉黑線,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大羅派掌門何山鬆之所以沒有即時出面,一方面委實是他也奈何自己這個寶貝師妹,二來,若是被師妹得手,不但師妹終身有靠,大羅派也可籍此得到強助,不讓鳳鳴門專美於前,甚至更勝一籌!

  雲揚微笑道:「敢問前輩是……」

  於師妹打斷道:「哎呀,叫什麼前輩?你叫我於姐姐就好。」

  雲揚求救也似地看了大羅派何山鬆一眼,卻見到這位何掌門嘴唇抽搐著轉過了臉去。

  「小弟……已有婚配。」雲揚乾巴巴的回應道。

  「有了啊,沒關係,你有幾個了?」於師妹追問了一個出人意表的問題。

  「兩個……」雲揚咳嗽一聲。

  「兩個啊?」於師妹道:「既然可以娶兩個,那再娶多一人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嗯……你看我怎麼樣?」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盡皆目瞪口呆,剎那間咳嗽聲大起。

  這,這情形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也太奇葩了,太敢說了吧?!

  乍聞此言,雲揚也不禁愣住了。

  天!我的天哪!

  「咳咳,這不大合適吧……」雲揚歎了口氣,道:「我的兩個媳婦,都是我師父的……女兒,哎……我師父……要是我再找一個,恐怕,小弟今日找了,明日就要死於非命啦……」

  於師妹道:「你師父?就算是你師父又能怎地,你師父什麼修為?竟然如此霸道!」

  雲揚咳嗽一聲,道:「我師父……咳咳,這個……」

  再聞於師妹的神來追問,眾人齊齊眼前一亮。

  這位雲掌門來歷神秘,身份成謎,這個乍然聽聞師父顯然對間接瞭解他本人,大有裨益。

  就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樣的驚天動地的存在,才能調教出這樣出色的徒弟?

  到底是享譽玄黃的名宿,還是隱世不出的高人?

  所有人都對這個呼之欲出的名字很感興趣。

  雲揚輕聲道:「我師父對我恩情,天高地厚;短短四年,讓我有如今的成就,我如何能夠辜負他兩個女兒?」

  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毫無例外,盡皆猛然一震,面色駭然!

  短短四年!

  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這四個字,這句話中最關鍵的字眼!

  僅僅四年時間,就能調教出來如雲揚這樣的妖孽?

  眾人雖然限於五重山的影響下看不出雲揚的真實修為層次,但從他能夠戰勝七星門吳豫,其真實修為怎麼也得有聖王三品層次!

  再看九尊府這些弟子,一個個都是嫩得一掐一包水;估計最大的年齡都很有限;但那一身修為,起碼也得有尊者級數?

  甚至這還不足為奇,要知道九尊府才草創不久,貌似還不到一年時光,豈非說這些弟子受到調教栽培的時間就只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這……這會不會太聳人聽聞了呢?!

  單是看這些表面現象,由此及彼,不難想像出來雲揚的這位師父,必然是一位擁有驚天動地能為的存在。

  「敢問九尊府,可是由尊師主持坐鎮麼?」何山鬆很是謹慎地問了一句。

  修者修途除了努力堅持之外,小心謹慎亦是至關緊要的組成部分,對於未知物事,做出再高的評估也不為過,是故何山鬆在這一刻,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身份壓低了許多,刻意的放到了小字輩層次!

  「九尊府高層僅止於我等眾人,師尊頂多就只是偶爾出來轉轉,他老人家生性懶散,不喜俗事,最尚自己一人獨處山林,有時候,他能夠從一株花發芽開始,一直看到開花的那一刻……」

  雲揚笑了笑:「我師父,是一個脾氣很古怪的人吧?!」

  隨著雲揚的描述,眾人眼前似乎清晰的出現了一個不世出的隱士,對什麼都不在乎,對什麼都不在意,笑看花開花謝,靜觀雲卷雲舒……

  何山鬆慎重道:「雲掌門,敢問令師的名號是?」

  雲揚道:「我師父,姓紀;但是對於他的過往,他老人家卻少有提及……說來慚愧,我這個親傳的弟子,也不知道太多。」

  眾人的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這樣驚天動地的大能;豈會是沒有名號之輩?

  越是不願意說明,其本身恐怕就越是了得,越是超凡入聖的大能。

  「大家該當知道雲某人乃是自另一位面飛升玄黃,卻多半不知我入道時間其實甚暫,我於我出身之位面,就只修行了三年,也就是師父他老人家教導我的那三年,讓我擁有登上玄黃界的資格……至於到了玄黃界之後,我成立了門派之後,師父又翩然駕至……」雲揚繼續迷惑,能吹多大就是多大:「其實……我對師傅知道的真不多……」

  說完,還歎息了一聲。

  「這盡皆是雲掌門的機緣,端的不世機緣。」何山鬆點點頭,嚴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妹。

  你可別搞事兒了!

  萬一雲揚真被你勾引上了,咱們要面對的,可是一位超強大能的怒火,那可是一位可以隨意跨越位面的巨能,你想死直說,但牽扯上本門,不行啊……

  於師妹兀自有些不甘心,喃喃道:「若是正室不行,當小妾也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雲揚斜眼看看這位於師妹的火爆身材,咳嗽一聲,乾笑一聲,直接不敢接話了。

  這娘們兒……拿自己當開心果呢吧?

  你不介意,我可很介意,還有我家那兩位,肯定也是很非常相當的在意,嗯,還有那位姓紀的大佬,我雖然已經盡力吹捧他老人家的,但我知道,限於我的眼界認知閱歷見識,估計還是沒有把他能為之萬一描述出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不得不說,關於雲揚這點認知,還是很非常相當正確,他的描述真的沒有道出那紀姓大佬能為之萬一,不知道這該算是歪打正著,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遙遠的星河彼端,某人突兀的連打了一連串的噴嚏,莫名納悶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某些不良分子惦念上了,要命啊,不行,我得趕緊跑,要不又要被圍毆啊!

  這番插科打諢告一段落之餘,九尊府算是跟所有門派都混了個臉熟。

  「等九尊府中品天下,我等必去賀喜!」

  所有門派的掌門,也都給出了這樣的一個承諾。

  這讓雲揚才知道……原來登臨中品之後,居然還要搞儀式辦宴席?

  鳳鳴門掌門萍蹤月適時說道:「雲揚,這次……你們可能不會馬上回去,我等下派甘師妹先過去你們九尊府那邊照應一下吧。」

  雲揚愣住:「嗯?前輩此舉是何意思?請前輩明言!」

  萍蹤月淡淡的笑了笑:「在這個時候,大抵是你們九尊府最危險的時刻……我想,你們為了應付這次的晉升之戰,想必整個九尊府的主力人馬都在此地,難得盡速歸去,那你們的總部,山門所在之地,該當是最孱弱,是最容易被破壞的時候……」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你們擊敗了那麼多的門派,樹敵想必不少……有一些可是不得不防,山門之地,對於任何一個派門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

  雲揚遲疑道:「那,多謝了。」

  雲揚本來想說,門派裡有充足的防衛力量,甚至僅止於董齊天一人,就足夠完勝這邊的主力部隊,但轉念一想……若是甘天顏幫忙應付了,董齊天這張牌就能得以隱藏,自家底牌永遠是越多越隱秘越好,自己的真實實力如何,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嚷嚷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更添忌憚,此次九尊府已經出了太多太大的風頭,過猶不及……

  幾位掌門來的時候熱熱鬧鬧,走的時候卻是無聲無息。

  尤其是其中幾個,居然還給了雲揚兩個很是曖昧的眼神,即便是以雲揚頭腦智慧,仍舊是感到摸不到頭腦。

  「雲掌門,把握好機會哦。」

  萍蹤月臨走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更讓雲揚感到懵逼了。

  把握住機會?

  把握住什麼機會?

  不過萍蹤月臨走的時候,看向她自己弟子的眼神,卻是讓雲揚也歎了口氣。

  齊烈……這個洛大江的情敵,在鳳鳴門的地位,從今天開始不會再很樂觀了!

  但萍蹤月口中所說的這個機會是什麼機會?

  正在想著,聽到高台上樸德雙的聲音傳來。

  「雲掌門,恭喜成功晉級。還請率領門人弟子到高台上這邊來一下。」

  所有離開還在途中的各派掌門,都是露出一個羨慕外加嫉妒的眼神。

  有幾個人還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樣的機會,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

  只是在傳說中聽說,沒有想到,今天真的有人,達成了這樣的成就……

  「奇跡,終於出現了。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福利……」

  「是啊……九尊府,看來是注定要一飛沖天了。」

  「現在若是去抄了……」

  「噤聲!」

  「笨蛋,抄了九尊府的山門也不過一時洩憤;雲揚等這群人還在,天運旗就不會消失!做事情,要動動腦子!」

  「就是,九尊府跟咱們無冤無仇,咱們招惹這個麻煩做什麼?」

  「若是真不管不顧的抄了九尊府老家,等到雲揚這群人因為眼前這個機緣修為突飛猛進……動手之人還有好麼……此地該當是聚集了九尊府的所有菁英,光是覆滅九尊府老家那邊又有什麼用處?!」

  「說的也是,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不用你操心。這活兒,自有七星門去幹,他們跟九尊府才是不共戴天之仇……」

  「哦哦哦……」

  ……

  雲揚帶著門人弟子來到高台。

  樸德雙的眼神很複雜,那是一種複雜到了極點的那種複雜!

  單從態勢而言,他很想與雲揚交好。親近之意,溢於言表;畢竟這種前途無量的發展中宗門,是值得任何人卻交好的,尤其還是沒有任何仇恨也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為前提。

  但是樸德雙每次想要這麼做的時候,總感覺心中如同在滴血。

  就是因為他們啊……我損失了……四千極品靈玉!

  整整四千塊啊!

  我的天哪……

  心痛死我了。

  雲揚對於眼前這位樸執事的態度感到奇怪。

  這位樸執事看著我的眼神,怎地一副心痛至極的感覺……

  嗯,不僅僅是樸執事,另外兩位執事,看著自己也是同樣的肝腸寸斷,悲痛莫名……

  這是從那論的啊?!

  難不成那七星門竟然與這三個人有極深的淵源!?

  「雲掌門。此次晉身中品,未來大有可期,老夫在這裡衷心祝賀。」樸德雙先是客套了一句。

  雲揚連忙謙虛再三。

  他可是很知道,高層武者隨便一人也得有幾千年年歲,別看一個個外表都是二十八九歲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模樣,但實際上,任何一人說出其真實年齡,都會被普通人驚呼一聲:神仙?妖怪!?

  就如流傳在天玄大陸的一句俗話: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而這些人的年齡,比之那千年世家還要更加恐怖!

  他們自稱老夫,實在是太正常不過:幾千歲幾萬歲還不能自稱老夫?

  「自從有了天運旗,其實就一直有一項福利存在。」

  樸德雙笑了笑,道:「只不過,這項福利在近三萬年來都沒有人達到這個標準,所以,也就沒有人領到這個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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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們要報復!

  這句話說到這裡,史無塵等人都在臉上顯出一股莫名驚喜。

  樸德雙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是明顯,我們若是沒達到標準,他根本就不會說這個。你既然說了,那就證明我們達到了。

  雲揚臉上波瀾不驚,異常平靜:「還請執事大人明言。」

  樸德雙讚賞的看了看雲揚,道:「天運旗竟旗之戰,若是有人能夠一口氣打通一整個天運旗,直接晉級……便會獲得,進入妖靈界一個月時間的獎勵!」

  雲揚皺皺眉頭,道:「妖靈界?」

  這個詞,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樸德雙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令牌正在發亮,上面不斷冒出來層出不窮的文字。

  這是開啟五重天的令牌。

  「妖靈界,乃是前輩不知道多少年前,特意的設置出來的修煉之所。」樸德雙道:「當年那位前輩算出人界未來與妖族定有一戰;所以特意留下一處洞天福地,輔助後進修煉精進。」

  「然而想要進入此境,天運旗九階合一乃是不可或缺的首要條件,唯有達到這個條件,才擁有進入資格。」

  「所以那裡面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連我等聖心殿眾人,也是從所未見的。」

  樸德雙的聲音隱隱流露出遺憾意味。

  我也想見識見識……只可惜不成,沒有這樣機緣。

  唯有現在雲揚的天運旗,才有這樣的資格,才能進入;還有就是,同時參與九尊府天運竟旗之戰的人;身上也有天運旗的虛影,也可以進入。

  其他人……包括江落落在內都不可能一併進去,遑論他人?!

  樸德雙很是羨慕的說道:「雲掌門,現在,只要你用你的天運旗連接我手中的這個令牌,你們就可以進入那處秘境了。」

  雲揚並沒有立即拿出天運旗,而是謹慎地問道:「樸執事,敢問關於此境可還有其他的說明麼?」

  樸德雙搖搖頭,道:「特別的說明沒有。關於此境唯一的相關線索就只有一項,就是眾人進入之後,每個人都會與其他人分開。換言之,此境之中每個人的歷練,都是不一樣的。」

  「那是不是說,我們二十個人進去,相互之間見不到,更加不存在任何交集!?」

  「是的。在此境之中,每個人都有屬於每一個人機緣,不能通過互相協作更進一步。」

  「明白了。我再多嘴問一句,敢問樸執事,這裡面,可有危險麼?」雲揚問道。

  樸德雙有些驚異的看了雲揚一眼,這一刻,他真的生出了一種與雲揚結交的念頭。

  這傢伙的頭腦,簡直是太清醒了!

  換做任何人,知道自己獲得了這一項福利之後,無不是欣喜若狂,縱然再是老成持重,面對莫大機緣在前,至少臉上該當多少有些激動的紅暈吧?

  看與他在一起的史無塵等人,一個個幾乎都要跳起來了。

  但這傢伙全然的與眾不同,自始至終,沒有半點異常舉動,冷靜如恆,全程都是在詳細追問有關秘境的消息,現在又問到危險。

  很顯然,這傢伙的理智當真到了相當地步的。

  「危險與否,我也不清楚,不敢妄下定語。」樸德雙含糊的道:「但是,既然是試煉之地,縱然有危險,也不會很過分,畢竟設立此處秘境的那位前輩初衷是希望後進者得此機緣,可以更進一步,他朝衛護玄黃,對抗妖界。」

  雲揚沉吟了一下,道:「我能看看這令牌上現在正在浮現的文字麼?」

  樸德雙更無語了。

  「這沒問題,這令牌本該是直接給你的,只不過因為你們所有人都會進入秘境,所以吾才暫時掌管,也算是多一份保障。你可以拿去觀視,看多久都沒問題;唯一要提醒你的就只有一點,局勢你只得逗留秘境一個月的時間;從剛才開始,已經開始倒計時。你在外界多耽擱一刻鐘,就會相對損失在裡面的一刻鐘時間,而他秘境的一刻鐘,卻是修煉的黃金時間。個中輕重,你自行權衡考量吧!」

  雲揚淡淡的點頭:「多謝樸執事提醒。」

  還是將令牌拿過去仔細把玩查看起來。

  樸德雙翻了個白眼。

  看吧看吧,有本事你就直接看上一個月!

  雲揚抓著令牌,仔細觀視那上面直到現在,還在不斷的冒出文字。

  他從頭開始,一字一字仔細地看下去,認真研讀。

  文字內容前面的部分,與樸德雙說的一般無二,而後面所冒出來的內容,基本是前面的說明。但就是這點說明,卻讓雲揚眼睛亮了一下;他一邊看,一邊淡淡道:「進去之後,各自分散,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機緣前路,照顧好自己,努力前行不輟就好。」

  「此境乃是生死試煉。眾人面對的每一關,都是以每個人的當前極限而設……每打破一關,便是一份精進。所以進入後,萬事莫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牢記,這狀況乃是你自己能夠應付了的,只要不放棄,竭盡最大心力卻應付,總能過關。」

  「縱然遭遇十死無生的困境,也需努力回憶師尊們的教導,嘗試用不同的方法,活路盡在死境之內。明白了麼?」

  「進入之後,若是在裡面受了傷,切記不可慌張,你接下來要做的只是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隱匿,只需要過三個時辰,再重的傷勢也能轉危為安。但仍須切記不能暴露在裡面的妖獸眼中……」

  「進入之後……」

  雲揚前前後後足足找出來了十二條要點;一一不厭其煩的對眾弟子交代。

  包括史無塵洛大江在內,都是一臉肅然,認真記憶,不曾有半點懈怠。

  因為雲揚所言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全都是保命的手段。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重要至極,疏漏不得!

  這番交代足足說了一刻鐘的瞬間,雲揚才終於抬起頭來:「所有人做好準備,我們要進去了。」

  一邊,樸德雙翻了個白眼。

  真是個事兒媽!

  至於交代得這麼詳盡麼?

  你說的那些絕大多數都是江湖常識好麼?!

  但腹誹歸腹誹,樸德雙的心底,卻隱隱對九尊府的弟子們有些羨慕的感覺。若是我當年學藝,也有一位這樣的師長諄諄教誨……我的成就,或者不止於當前這般吧?

  雖然不耐煩,但是樸德雙也明白:就是這個時候的臨陣磨槍,顯然更加適合這些初出茅廬的少年弟子!

  在這一刻鐘之中囫圇吞棗記下來的東西,顯然是很有用的。一旦進去之後,遭遇到雲揚所說的內容中的一項或者幾項,又或者是在自己感到無能為力,想要放棄的時候卻想起這番話,並根據這番話指導平安度過難關的話……

  那麼今天的這些注意事項,將會成為這些弟子終生都不可磨滅的心底烙印!

  而這種心底烙印,對於一個武者來說,終生受益!

  雲揚總是能夠利用一切的事情,來讓門人弟子取得進步,或者心生感悟。尤其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每一次這樣做,總會讓自己的門人弟子受益良多,終生不忘。

  這樣有心的師長……無論是哪一個世界,都太少太少了。

  樸德雙猶在滿心感慨,卻驚見面前乍然一亮。

  一道七彩的門戶,無中生有的出現面前。

  門戶之中驀然湧現出一團青濛濛的神光,霎時間便即裹住了九尊府一眾二十個人!

  下一刻,門戶又自陡然消失不見,住世不過數息時間,

  原本置身在九尊府弟子人群之中的江落落,被精準的撇下了,就只來得及說一句話:「大江,小心!」

  就已經看不到人了。

  江落落孑然一身站在外面,崛起了小嘴。

  我明明也是九尊府的一份子,為什麼落下我!我還是他們領導的老婆呢!

  就因為我沒有在天運旗競旗之戰中出手麼?

  不是我不想出手的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很想出手的好不好!

  氣死我了!

  轉身逕自向著鳳鳴門那邊走了過去。

  甘天顏看著弟子走過來,滿臉都笑開了花。

  這丫頭……哼哼,還以為自己能跟著混進去!?

  機緣之事,豈是強求可以得來的!

  「別噘著嘴了。咱們馬上就要開始挑戰了……只怕還要你上場出手呢。」甘天顏笑了笑:「這一戰之後,我就和你立即啟程去九尊府,九尊府山門那邊也是重中之重,馬虎不得。」

  「是,師父。」江落落點頭稱是

  ……

  鳳鳴門又再等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看到上面的濃霧乍然分開。一隊人滿臉怒色,憤慨至極的走了下來……

  「天下商盟挑戰上品天運旗成功!」

  帶隊下來的乃是另一位執事:「樸兄,這裡還是你來主持。這是這一次降到中品的玉鼎派。」

  聞得此言,玉鼎派上下人等盡皆面目無光,意態蕭然。

  便在此刻,萍蹤月踏前一步,沉聲道:「吾中品天運旗次席鳳鳴門,依例挑戰玉鼎派;一爭中品首席尊位!還請樸執事主持!」

  這句話甫一出來,便像是一道驚雷,響徹在玉鼎派全員的頭上!

  特麼的,我們才被打落下來了,居然還有人不放過?想要痛打落水狗?!

  好,就拿你們出出氣吧!

  讓你們知道原本的上品天運旗派門,真實實力如何?!

  玉鼎派掌門一臉扭曲的皮笑肉不笑,咬著牙說道:「天運旗條例如此,我們玉鼎派接受挑戰就是!」

  「有請兩位掌門登台。」樸德雙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身邊空空如也的地方;心中還在考慮,九尊府這幫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那秘境內中,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要不要在這裡等他們出來呢?

  ……

  第二層,下品天運旗戰鬥之處。

  金鼎門魏濤罵罵咧咧的率人走了。金鼎門挑戰七星門,兩勝兩負一平,最終戰果正好平手,不勝不敗,然而這不勝不敗,就意味著金鼎門不能晉級。

  而僥倖保住下品首席位置的七星門眾人卻自出了一身大汗。

  好險!

  當真是好險啊!

  萬萬沒想到才被人從中品打下來,這邊居然還有一個這麼強力門派等著競爭下品首席之位,竟然差點將我們打成第二!

  如果不是七星聚陣法在第五戰陣戰上搬回一城,將總比數拉回平局,我們七星門就真的栽了!

  端的是冷汗涔涔,猶有餘怖縈心。

  ……

  隨著七星門金鼎門的競首之戰告一段落,下品天運旗派門之間的戰鬥,算是徹底告一段落。所有門派,陸續走出五重山,各回各家,自有前路。

  只是每個人都是一臉的複雜與回味,個中酸楚各自明心。

  想起那恍如流星一般橫空出世,橫掃了整個下品天運旗門派的九尊府,一個個都是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但七星門卻沒有直接回去。

  「之前輸給九尊府的戰鬥,輸得實在太冤枉了!」吳豫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不錯,我們的真實實力分明就在九尊府之上。」

  「這口氣,我無論如何都嚥不下去!」

  「掌門,我們去九尊府,定要滅掉這個一朝得志語便即無倫次的山門。」吳豫黑著臉:「這口氣不出,老夫今生無臉見人!」

  段天衝一咬牙,道:「本掌門也有此意,九尊府用卑鄙手段勝了我們;非是有真才實學。我們且去九尊府山門,滅絕了九尊府道統,然後在那裡等候雲揚這些人回來,我們直接截殺之。只要將九尊府殺的乾乾淨淨,三年後,我們便能重歸中品。」

  七星門中人絕大多數都是一臉的躍躍欲試,也有數人面現疑竇之色。

  段天衝咬咬牙,又再解釋道:「諸位,這也許是我們唯一一次可以重歸中品的機會了,若是讓這些人在中品再修煉三年……恐怕我們就真的奪不回來了。」

  眾人重重點頭,再無人有任何異議。

  這是事實。

  九尊府現在已經有這樣的實力,若是有中品天運旗相助的話,這三年,自己等人卻是下品,差了兩倍靈氣啊。

  「我們這一次的動作雖然是有違江湖道義……但為了宗門,為了自身,卻也顧不得許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修途之上,阻我前路者,殺無赦!」

  「掌門人說的有道理,一切都是為了我們七星門門派的千秋基業!」

  「走!」

  「事不宜遲,走!」

  七星門的人飛身而去,浩浩蕩蕩飛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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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人的命,天注定!

  ……

  九尊府。

  自從雲揚等人離開,一切盡皆按部就班,沒有任何異常狀況出現。

  只是,山谷之中的弟子們,一個個練功得更加努力勤奮了。

  董齊天每天都會站在最高處,感受著靈氣沖刷,循環往復,針對此點,他還暗中指定了一百個弟子,觀察其體質具體變化情況。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檢視,董齊天終於確定了一件事:在九尊府內中修煉,隨著年深日久,是真的會改變個人的先天稟賦,而且是全然的優化方向改變!

  這個發現,讓董齊天震駭莫名!

  因為他知道:就算是上品天運旗,甚至是金品天運旗,也不擁有不存在這樣的逆天功效!

  那麼這九尊府……又是怎麼如何做到的?

  而就在這一天……

  「已經快要二十天了……」

  董齊天喃喃自語:「天運旗之戰,也差不多了吧?不知道他們的戰果如何呢?」

  ……

  董齊天正在仰天張望,突然心生感應,他是何等修者,即時判斷出九尊府將有異變,片刻之後,感覺腳下的九尊府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那是一種輕微的顫動。

  這種顫動,幅度並不大,充其量也就能讓一池碧水微起漣漪的程度。

  這樣的感覺,就一般人甚至一般修者都難以感應分辨出來,但以董齊天的修為,自然輕而易舉的判斷了出來,卻又無法確認波動源頭,這個現象登時讓董齊天大感興趣。

  隨著這樣的顫動的持續,董齊天詫然發現,四面八方的靈氣,突然以一種難以想像的瘋狂頻率向著九尊府這邊集中過來!

  這等靈氣彙集速度瘋狂程度,縱然是以董齊天存活於世無數歲月,竟也從未見過,甚至是從未聽說過的奇事!

  董齊天心念電轉之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急疾拔身而起,身子瞬間就去到了千丈高空,放眼極目看去,卻見靈氣潮汐浩浩蕩蕩,無邊無沿,以如此高度猶自一眼看不到邊。

  董齊天身形再度拔起兩千丈,居高臨下俯瞰四野,這才真正看清楚了當前的靈汐波動範圍之廣袤,但真實因為看清楚了,董齊天本能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觸目所及,大概是方圓六千里之內的區域,所有靈氣盡皆的向著九尊府這邊集中過來!一浪又一浪恍如實質的青色靈氣,根本沒有任何止盡的湧過來。

  站在高空看下去,九尊府周遭已經匯聚了一片完全由靈氣構成的海洋,正自隨風掀起波濤。

  此世,第一波靈氣已經進入了九尊府;後續還有無數波……無窮無盡無止無休……

  董齊天心思轉動,卻是將注意力轉注到了九尊府周遭地況之上,卻見千里方圓之內的數十座山頭;居然開始呈現一種漸漸枯黃的跡象!

  等閒之輩或者不知這是何意,但董齊天卻是很明白的,這個跡象表明了,至少在當前這個範疇之內的所有生命力,正在被點滴抽空,直到徹底的命元蕩然,生機不復。

  如此沛然靈氣不絕,聲勢也隨之越來越見浩大,沛然莫御!

  而位於四方靈氣匯流集結點的九尊府則是化作了一個源源不絕的黑洞,鯨吞海吸一般的容納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靈氣,似乎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

  「這是……這是已經得到了天運旗?」董齊天都有些呆了:「可是,就算是得到了天運旗,也不能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吧。」

  「就算九尊府的原本靈氣,就已經遠遠超過一般的下品天運旗門派,現在得到下品天運旗,將靈氣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提高四倍的話,規模暴增尤在意料之中……但像現在這麼大的規模,這麼驚人變化,實在是太超常了……」

  呼呼呼呼……

  靈氣潮汐的波動一如方興未艾,持續增幅,漸漸發出劇烈的呼嘯,嗚嗚作響,眼見這越來越見激烈,一開始的靈氣,僅止於悄然進入,現在,簡直就好似是天河倒灌一般的傾瀉而入,聲勢駭人聽聞,動魄驚心!

  這時,半空中又有一道青芒閃動!

  轟!

  一桿青色的天運旗,從遙遠的天際極速飛來,轟然落在了九尊府駐地最高處。

  然後就不動,任由沛然靈氣風暴,往復來去,青色天運旗巍然不動,就只有那展開足足數丈的旗面迎風招展,嘩啦啦的作響。

  隨著青色天運旗落下,靈氣灌進來的速度,竟是再上層樓,本來已經極快,現在還要再添一個更字,儼如一條條青色長龍,不斷地飛入九尊府。

  現在湧入的靈氣,已經不再是恍如實質,而直接就是純然的實質化!

  眼見變故如斯,董齊天徹底呆滯了,驚呆了!

  「不對,這分明是中品天運旗才有可能造成的氣相?可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下品天運旗麼?怎麼會變成中品,這沒道理!」

  「難道竟是這幫小子在過去之後,一鼓作氣直接飆升到了中品?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無論是雲揚史無塵等人本身的的實力,又或者是弟子的實力,能夠晉升下品天運旗基本就已經是極限了,頂多去到下品中階便再無寸進的可能,連躋身下品前三甲都屬妄想,更加沒可能衝擊中品成功啊!」

  董齊天對這一點判斷還是很自信的。

  在他看來,九尊府此番出征,獲取到下品天運旗那是穩穩的!

  而且下品天運旗的位次不會是最後一名的末位!

  按照他的預測,九尊府能夠衝到下品天運旗中段,大約四五名的位置,該當就是極限了,絕無可可能染指前三甲,畢竟天運旗位次晉升,要求的是五戰全勝才有資格繼續挑戰,九尊府當前的底蘊雖然頗為不俗,但達到這個地步真的就已經是極限,下品天運旗前三甲,隨便一家都是實打實的大宗門實力,九尊府那一方面都不足以制衡!

  更遑論下品首席,乃至衝擊中品天運旗,打掉中品宗門末位,完全是不切實際的妄想!

  然而現在的事實,卻將這份絕對不可能,敲鑼打鼓,聲勢隆重地送到了面前!

  看著沛然靈氣仍舊如同長江大河百川匯海一般倒灌進來,董齊天也只有付之苦笑。

  但苦笑之餘,心底卻又隨之升起一股濃濃的興奮還有難以言喻的激動感慨!

  董齊天深深地知道一件事:自己,竟是真的見證到了奇跡!

  九尊府原本的靈氣濃度,被雲揚搗鼓得遠遠地超過了下品天運旗級數!如果說,下品天運旗門派所擁有的靈氣濃度,是普通地界的基礎上以四倍激增計算的話,

  那麼,原本所營造出來的九尊府靈氣氛圍,至少也有六倍以上。

  而現在,九尊府直接升級到中品天運旗門派,己身靈氣密度可就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增添了屬於中品天運旗的增幅四倍,以及基礎氣運增幅兩倍;也就是額外憑空增加六倍的氛圍!

  這樣的增幅……九尊府的靈氛程度,足堪比擬上品天運旗門派所擁有的靈氣密度!

  一個剛剛躋身中品天運旗門派行列的小門派,卻擁有了與上品天運旗門派無異的福利;這說明了什麼?

  而且,至少在董齊天看來,九尊府所擁有的,還遠遠不止目測的這些!

  九尊府內中還有奇異的力量存在!

  這股特殊力量,並不同於尋常靈氛;更擁有靈氣達不到的神異功效:可以潛移默化的改變一個人的資質!

  這樣超出常規認知的效能,就算是聖心殿也不具備!

  甚至是更在聖心殿之上的東極天宮,同樣不具備!

  這是亙古以降,前所未有的超級威能!

  換言之,九尊府擁有一張,普天之下獨一份的超級底牌!

  這樣的門派,現在雖然只得中品,但未來前景已經輝煌可期,瑰麗可見。只要不隕落,未來最終會走到哪一步,竟是連董齊天都不敢設想的高度!

  聖心殿?

  東極天宮?

  最少董齊天現在就可以斷言的是……上品天運旗宗門,上品首席雲雲,不會是九尊府的終點!

  難道老夫被囚禁了四千年,如今被放出來,竟是要老夫專門見證這一場傳奇的誕生麼?

  所謂話本傳奇,流傳青史,不過如此!

  董齊天喃喃自語。

  但……下一刻。

  再看那片刻青色長龍一般的天地靈氣還在源源不斷的衝進九尊府,董齊天突然想起來自己忽略了什麼,不由得臉色大變。

  「糟糕!」

  董齊天動念之餘,身形虛化,好似跨越虛空一般,急疾衝入九尊府內中。

  別的不說,就董齊天這一手,就足以嚇傻所有中品天運旗派門中人,這一手實在是太高明,動念虛空,頃刻萬里!

  只是董齊天這不是在炫技,就只是因為情況緊急,趕回九尊府之瞬,事態果如董齊天判斷一般,觸目所及,但見九尊府之內,有超過四分之一的人,人人都是一臉的痛苦掙扎之色,盡都是滿臉通紅,渾身鼓脹。

  當然,還有許多武道之路已經打好了基礎的,則是在靜靜地盤坐運功,吸收靈氣。

  眼見如此狀況,即便是以董齊天的高明見識,沉穩心境,一時間竟也覺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前輩,這可要如何是好?」

  平小意與郭暖陽飛身而來,面容焦急:「董前輩,這……這是怎麼回事?」

  董齊天長長歎了一口氣:「這是……雲揚一行人奪取天運旗成功了,而且所取得的還非止是既定的下品天運旗,而是更高一級的中品天運旗,換言之,現在九尊府已經成為中品門派。這才有如此大規模的靈氣狂灌進入跡象,這是天運旗派門的福利,正在為九尊府改變靈氣環境……」

  平小意與郭暖陽都是心中早有預料,但還是吃了一驚:「可是這靈氣灌輸的幅度,未免太猛了吧?咱們門派之中,還有太多太多的人承受不住這樣的靈氣灌輸的。」

  董齊天苦笑一聲:「說到這一節,大抵是老夫所料有誤,卻怎麼也想不到雲揚他們竟然取得了中品天運旗,才令巨變如斯。然而現在的這種情況,連老夫也要徒歎奈何了……」

  平小意臉色大變:「竟連前輩也無計可施麼,勉強試一試也不可為麼」

  董齊天面色尷尬:「哎,若是只得寥寥數人,甚至十數人,我還可勉力一試,幫助其疏導靈氣流向,可現在受靈氣貫體者如此之眾,救誰不救誰可謂無解之說,還是讓他們自行承受,自我疏導……若是他們最終能夠度過此次危機,將對他們的心境修途,都有極大裨益,這份機緣,由他們自己面對,對他們才是最好!」

  平小意與郭暖陽都是愣住。

  自我應付,堅持承受?!

  這分明是讓承受靈氣貫體的人賭命啊,依當前狀況,豈不是要死很多人?!

  董齊天沉沉道:「造成現在狀況的根本原因是靈氣密度太過濃厚,自然度過的洗精伐髓,脫胎換骨,順水推舟地入修行之路,這些人便是有緣人……這些人,以後無論修煉什麼,都回事半功倍,成為佼佼者。」

  「但那些因為承受不了這樣龐大的靈氣,而導致……」

  董齊天皺著眉,思量措辭。

  「導致什麼?」兩人著急問道。

  「……而導致……經脈破裂,丹田焚燬,便是修途中道斷折,重歸凡塵……」董齊天面容沉重道

  「重歸凡塵,前輩的意思是他們將無法再繼續修煉,只能做普通人?」郭暖陽追問道

  「若僅止於回歸平反,成為普通人還是好,那些承受不住靈氣貫體的,很大機會會當場自爆肉身,畢竟以當前的靈氣沖刷力度……」

  「而這個結局,已經是定局,任何外力強加都是難得改變,勉力為之不過徒勞。」

  董齊天道;「現在承受不住的實在太多。就只有我們三個人,哪裡顧得過來。我們現在更該顧慮的,乃是灌入九尊府中的靈氣,到底大到什麼程度,這些靈氣將是九尊府未來千秋萬代大業的底蘊依仗,絕不能打開護山大陣任其散去……」

  平小意眼前一亮:「前輩之意,若是打開大陣,就可大幅度減緩九尊府內中靈氣濃度,令眾弟子的狀況得到舒緩?!」

  郭暖陽亦道:「不錯,只要人還在,比什麼不強,我也贊成開啟護山大陣洩去過量的靈氣……」

  董齊天聞言再度苦笑一聲:「你們想得簡單了,現在就算是打開護山大陣,靈氣也不會散去!

  因為靈氣之所以匯聚於此,主因是顯臨於九尊府最高處的天運旗,只要天運旗還在那裡,是拔不掉,更加毀不掉的,開啟護山大陣,連飲鴆止渴都算不上,不過徒勞。」

  董齊天閉上眼睛,淡淡道:「現在就只能……看每一個人的自己的福緣了。」

  「撐得過去,便是得此機緣,此後脫胎換骨,撐不過去,便是灰飛煙滅。當然也有可能是黯然退出武道之路。這一點,已經非是人力可以扭轉改變。」

  平小意郭暖陽臉色更加的不好,郭暖陽喃喃道:「前輩不是說勉力施為,還是可以救下十數人麼,再加上我倆,該當能救下更多人才是啊……」

  董齊天平靜地說道:「自古以來,有一句俗話說得好:人,沒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而這句話最初的出處,大抵便是這種情況。」

  「情況再艱難,再痛苦,只要咬住牙,不放棄,總可以過去,至不濟,也能緩一口氣過來。然而一旦機緣過甚,卻反而會有許多人因為承受不住而殞命。」

  「這便是人生。」

  董齊天淡淡的說道:「人的命,天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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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九尊府大變化

  平小意與郭暖陽都是呆若木雞,半晌無語。

  居然如此!

  這樣濃郁的靈氣,連我們兩個都感覺到了不適應,有過猶不及的感覺。

  尋常普通人,又何能承受得了?

  那萬餘名普通弟子,此番之後,能活下來的又有多少?

  看出來兩人的憂慮,董齊天適時安慰道:「放寬心些,以我對咱們九尊府中那些小傢伙的瞭解,承受不住的,不會太多,小孩子年紀幼小,經脈雖然相對稚嫩,卻亦是人生之中最具承載負荷的時候,再加上九尊府原有的環境犀利。縱然有事,也不會隕落很多,上千人頂天了……倒是那些年紀較大的,經脈已經固化的雜役們……這一關,對他們而言,才是最難過。」

  平小意與郭暖陽對望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竟是齊齊飛身而起,極速衝了出去。

  董齊天歎口氣,道:「所謂盡力而為,不過徒勞無功,你們知道誰承受得住,誰又承受不住麼!也許你們的相助,反而導致一個該當因為這次機緣脫胎換骨的弟子,墮入俗流,再無精進餘地!那些僕役也是如此,你們有能力將所有人都送走麼?又或者是你們知道該送誰走?!」

  兩人身子一僵。停在原地,滿臉苦澀。

  是啊,就算是出去了,幫誰?

  「現在的狀況,一動不如一靜,承受得住與承受不住的關鍵,在於臨界點的分歧,這點只有他們自己能夠切身感應到。一旦到了那個地步,若是能承受則洗精伐髓,脫胎換骨。反之,便是承受不住,或者玄氣自丹田洩盡,修途不復,或者瞬間爆體而亡,一命嗚呼……」

  「就算你們要幫,那個時候,也來不及的。」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就是命,因緣既至,勉力為之,便為掙命!」

  平小意與郭暖陽再一次待了。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看著?」

  「是的,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看著,靜觀其變!」

  董齊天悲憫的說道:「這,就是人生的無奈之處!這是一份常人畢生難逢的福緣,同時也是莫大的危機。你不能因為危機,就剝奪了他們相逢福緣的資格。」

  平小意與郭暖陽仰天長歎,一時間,心中複雜至極,五味雜陳!

  遠方,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遙遙傳來,跟著便有一股血霧升騰而起。

  那是有人因為承受不住爆體而亡了。

  這一聲哀嚎似乎是引動了連鎖放映,這樣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不斷響起。

  平小意與郭暖陽涔涔冷汗全身。

  錢多多如同皮球一般的連滾帶爬的衝了上來,一臉的心有餘悸:「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平小意簡單介紹狀況,明白當前情形的錢多多也一下子呆住,愣然無語。

  董齊天道:「你們現在該做的不是發愣,更加不該是怨天尤人,力所不及,無能顧及的事情,也只有任其自然。因為現在也是你們三個人的機會。你們三人都是九尊府的高層,這一次靈氣沖刷,亦是給你們三個的一份機緣!」

  「現在,你們馬上給我抓緊時間在這靈氣潮汐之中修煉,修煉過這一次,至少比得上平常時候修煉十年的進度!」

  「你們三個,還不去用功,更待何時?」

  「可是……」

  董齊天微笑:「有些人,老夫會幫你們看著。安心的去吧。」

  ……

  這一次靈氣潮汐狂灌,前前後後整整持續了七天!

  這七天的沖刷下來,九尊府徹底變了樣子。

  首先是有很多樹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瘋狂速度生長起來,不過一天時間就生長到了最高最壯的狀態,但隨即又迅速枯萎,進而風化成為齏粉。

  還有些樹,則是以一種相對緩慢的生長速度成長,成長為參天大樹,就此定格。

  許多花草植被,盡皆在得到靈氣沖刷的瞬間,便即枯死;但那些靈草,卻呈現瘋狂成長狀態,瘋狂擴散;經此七天之後,九尊府中,再也不見尋常雜草野花!

  凡是還活著的,都是靈草,靈植,靈果,靈苗,儘是靈根!

  九尊府山中的野獸,也在這場變故之中無一存活,悉數暴斃。

  但有些玄獸,卻在這七天變故之中連連晉級。

  而九尊府本身,兩千雜役在七天之後超過一千三百人身亡;而那一萬小弟子,在靈氣潮汐之後,也有九百多將近一千人身體爆裂隕落。

  換言之,這場變故下來,九尊府有兩千多人一命嗚呼,魂走九泉!

  只是相比較隕落這些,活下去的人卻是每個人都經歷了不止一次洗精伐髓;甚至有人連身上的肉皮毛髮都蛻了不止一層。

  董齊天嘴上說著各憑機緣,卻仍將巨大部分的注意力落在了九尊府的家屬院。

  天殘十秀的家眷基本都在這裡,作為天殘十秀的家眷,自然都有一定程度的修煉底子,再有董齊天的護持,並無任何問題出現,安穩度過。

  但正如董齊天所言,人力有時窮,即便是董齊天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護住整個九尊府的所有人。

  九尊府經過此次變故,算是徹徹底底的改頭換面;然而有許多人卻也因而永遠的消失了。

  這一點,不僅雲揚想不到,連董齊天這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見多識廣的老妖怪,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七天之後,九尊府陷入一種異常沉重的氣氛當中。

  平小意與郭暖陽兩人分別進了一級,晉升至二品聖王中階,成就堪稱喜人;但兩人心中卻沒有太多歡喜,在確認靈氣潮汐結束之後,第一時間將所有死去之人的屍體集中運了出去,在附近一個山谷中埋葬。

  看著那豎起來的巨大墓碑,兩人相對無言了好半晌。

  誰能想得到,這樣天大的好事,居然會死人,而且還是一口氣死了這麼多人!

  兩人歎了口氣。

  想起了董齊天那句話:人,沒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等老大回來,再做處理吧。」

  兩人轉身回去了。

  ……

  這一次靈氣潮汐之後,董齊天又對九尊府剩下的弟子檢測了一遍;然後駭然發現;所有在靈氣潮汐之中存活下來的弟子,每一個都是資質上佳,堪稱上上之乘!

  甚至其中有不少,已經達到了當初十大弟子挑選時候的那種根骨級數!

  「這運道,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董齊天默默的收回了精神力。

  「足足兩千多人達到了那個標準,若非親眼目睹,親自探查,如何能信……」

  「這樣的數量,這樣的資質,哪怕是東極天宮……也沒有這麼多的天才種子吧!」

  「單只靈氣潮汐,不會出現這種狀況,那也就是說,在靈氣潮汐之中,那股神異力量,也籍故發揮出了更強的效能……但,那究竟是個什麼原因?雲揚分明不在,尤能自主啟動麼……」

  「九尊府的種種神異……老夫還真是……看不透。」

  喃喃自語到最後一句,連董齊天也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就在九尊府之中,住了這麼久居然啥也沒發現。

  這也是醉了!

  若是說出去,讓知道自己的人知曉此事,恐怕笑也能笑死了吧。

  而就在靈氣潮汐停止之後的第三天,變故再來——

  九尊府之外,來了一隊不速之客!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護山大陣隨著突如其來的衝擊而發出晃動;一個聲音猙獰隨之傳入:「九尊府內中之人聽真,盡速打開護山大陣,讓我們進去,一切好說,否則,打破護山大陣,雞犬不留!」

  正是七星門的人找來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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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們居然敢罵我!

  聽聞叫囂之聲,董齊天眼睛瞇了瞇,臉上悄然略過一抹喜色。

  我擦,這,還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好,好好好,來得太好了!老夫這段時間可是憋悶得蛋痛了!

  之前中品天運旗引動的海量靈氣歸來變故中,老子人力有時窮,莫之奈何,正感心煩,現在有不開眼的解悶傢伙送上門來,豈能不大快朵頤一番!

  人力有時窮,這句話從來都不假,但老子的人力,在此世絕大多數人事物之前,很不窮!

  「其他人全都不要動,該幹嘛幹嘛,不過幾隻蒼蠅,無足輕重。」董齊天樂呵呵的說道:「小意和暖陽,咱們三出去看看就好。」

  平小意與郭暖陽興沖沖的跟著董齊天走了出去。

  這兩位這會也是很興奮的說,他們倆此次沒有能跟著去五重山競旗之戰那邊,留在家裡坐鎮,自然也如董齊天一般閒的發慌,二來還有此次變故之後,修為大幅度精進,很渴望有幾場架打下來,三來麼……

  他們原本就很知道董齊天實力強得驚人,超出認知,而今修為大幅度精進之餘,還是感覺董齊天修為高的出奇,仍是超出認知,有這樣的超級強者做靠山,什麼樣的敵人應付不了,是故這會就只有出戰應敵的興奮,半點都沒有驚慌恐懼害怕諸如此類的負面情緒

  ……

  九尊府山門之外,七星門掌門人段天衝背負雙手,注目看著九尊府山門,縱使是隔著山門大陣,他仍舊感受覺到內中那山呼海嘯一般的海量靈氣,眼中早已是滿滿的貪婪慾望,無可抑制。

  「這九尊府成功晉升中品天運旗之後,山門之中靈氣充裕程度,竟致如斯,居然比我們山門內中最盛之時還要濃郁許多。」

  「等稍後滅絕了九尊府道統之後,咱們或者可以考慮一下,直接山門挪到這裡,在此地布下本門的護御陣法,就算雲揚等人回頭尋仇,咱們也無需顧忌。」吳豫對於九尊府的靈氛也是大為意動。

  「嗯。」

  段天衝點點頭,道:「通知下去,等一會進入之後,殺人奪命無妨,卻要盡可能地的不要破壞設施。」

  「對了,記得留幾個人問話,探查雲揚等人的跟腳來歷,千萬別都殺光了。」

  「掌門人放心,咱們省得。」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嘲諷地說道:「不過一群鼠盜狗偷之輩,妄自坐井觀天癡人說夢,你們連我們的護山大陣都破不了,連山門都進不來,居然還要在此談什麼以後,佔據我九尊府地界,憑你們也配嗎!?」

  段天衝等人聞言冷哼一聲,扭頭看著山門內,一道影影綽綽的人影悄然現身,只是在靈氣光波之下,晃來晃去看不清楚來人真容。

  「以汝九尊府才草創不久的淺薄門戶能濟得什麼事?又難道九尊府的人,就此一輩子封閉山門,永遠不出來了?」吳豫淡淡的說道:「九尊府護山大陣,雖然有幾分門道;卻也不過是我們不想強力破壞而已。」

  「你們若是主動打開,我們還能看在這一情面上,少殺幾個人。若是不識趣,惹得我們心頭火起,強攻進去之後,便是人畜無生雞犬不留了。想想清楚。」

  現身說話之人正是平小意。

  這位毒心大夫的修為突然暴漲,現在正處在自信心極度膨脹的微妙時刻,聞言一聲怪笑,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敢如此大放厥詞,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麼?!」

  說著就要打開山門衝出去過過癮。

  不意在他身邊的董齊天直接不樂意了。

  老董頭不是不滿意平小意的魯莽衝動……

  當然,本質也是不滿意他的這個動作……

  特麼的,好不容易來幾個解悶兒的;你丫的居然想要搶老子的活兒!

  「別動!」

  董齊天黑著臉攔住平小意。

  平小意:「……??」

  「大敵當前,豈容輕忽,讓老夫親自來。」董齊天一派鄭重其事的說道。

  郭暖陽原本已經進入了潛行狀態,隨時施展刺殺之擊,在他的判斷中,對方一行人中雖然不乏高手,還有幾人修為更在自己或者平小意之上,但以對方現如今的自高自大,目中無人,再加上自己的有心算無心,打有把握將對方任意一名最強者狙殺,非是難事!

  可是聽得董齊天說到要親自動手之說,登時忍不住的顯露了身形:你親自來?就眼前這幾個人?那是我都有把握將之狙殺的貨色啊,您這擺明就是搶活啊!

  但無論郭暖陽或者平小意很知道董齊天這段時間心中戾氣越來越重。

  且說近日的靈氣潮汐變故,令到董齊天感慨此世還有這等超出自己能力範疇之外的變故!

  自從當日被救出來之後,一瞬知悉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四千三百年歲月;再到後來的近鄉情怯不敢回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去看了一趟,卻發覺故裡的面目全非,故舊不存。

  自己家原本居住的小山村,現在居然已經成了大峽谷……

  我家原來可是在山上!

  現在成了峽谷……特麼的這滄海桑田地殼變換了嗎?

  董老心裡很是憋悶,卻又無人去說,連雲揚問起來,也只是含糊其辭。這段時間裡偷偷又去看了一次。

  確定了……那邊,的確不是因為某某高手打架幹出來的,而是真的地殼變動;因為在斜谷的另一邊,赫然是連接著大海了,真的就是滄海桑田……

  接二連三的現實,總讓董齊天感覺有力無處使,哪怕是想要找人報仇……連個仇家都沒有:難道要找老天爺報復不成?

  這麼長久的時間下來,一直勉力壓抑。

  也就是看著九尊府這些小傢伙花朵兒一般的不斷成長,才能夠心裡欣慰一些。

  但再感到欣慰又如何,心底的那些壓抑仍舊存在,始終不曾宣洩過!

  可是在九尊府這破地方,哪裡有處發洩。

  找誰?

  哪怕是修為最高的雲揚,自己一巴掌下去,估計也就是在地上一張人皮還能很完整的說……

  如今七星門不知死的找上門來,對於董齊天來說,正是久旱逢甘霖。

  可算是找到了供給宣洩的突破口!

  如此天賜良機哪裡能讓平小意與郭暖陽搶先出手,破壞了興致?

  在九尊府山門外的七星門中人,等了一會,已經猶豫是否要開始強攻九尊府山門大陣了,卻突然看到山門位置的濃霧一下子消失了;然後忽的一下子,山門陡然洞開。

  與此同時,一股精純至極的靈氣自洞口位置噴湧而出。

  七星門眾人才聞了一口,便已經是渾身舒泰,整個人一下子輕了好幾斤的份量也似。

  「果然是寶地!」

  七星門眾人心下更生喜意,全無猶疑的一窩蜂地衝了進去。

  這九尊府內中之人簡直傻到家了,你們設置在山門處的護山大陣精妙無倫,我們很難衝進去,就算能夠攻得破,也須曠日持久,而時間正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萬一拖到雲揚那票人歸來,反而將是我們的噩夢開始!

  可現如今,你們居然自己打開了,真以為我們進去後會手下留情嗎?!

  不過說說而已,居然會有人信,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活該我七星門得此寶地,重返天運旗中品乃至更進一步指日可待,當真是天祐我七星門!

  或許,此次天運旗之爭敗北,不是噩夢而是機緣,讓七星門籍機崛起的大機緣!

  進入之後,觸目所及,滿目儘是瑞氣霧靄,祥雲籠罩,靈樹奇果,地寶天財。

  在大路兩邊,一棵一棵直衝雲霄的鐵身鬆排列成行;但只是這些鐵身鬆,都能作為鍛造神兵的上佳材料!

  但在這裡,大抵就是最普通的綠化植物!

  「好地方!」

  段天衝已然是滿臉迷醉,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哪裡想得到一個剛剛晉升中品天運旗不過旬日的九尊府,居然會擁有這樣的氣象。

  隨行的弟子們亦是東張西望,一臉興奮。

  這地方……

  真好!

  而且佔地怎地如此寬闊……傳聞這九尊府剛剛成立不久,怎地就搞了這麼個龐大的好地方……咱們七星門成立上萬年了,門派總部也就那麼點地方……

  看人家這邊,多大氣,多上檔次,太養眼了,心曠神怡,不在話下!

  而這些,以後就是咱們的了,盡歸我七星門受用。

  「這地方好吧?」一個聲音悠悠的傳來。

  段天衝等人循聲看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老頭,說是老頭也不恰當;這個人看起來,說他是三十歲也可以,四十歲也可以,五十歲也可以,六十歲……甚至六百歲……貌似也可以。

  居然目測看不出來對方多大歲數,此刻慈眉善目的看著自己,笑瞇瞇的說話,態度和藹至極。

  這是主動釋出善意,期許我們之後可以手下留情,少點血腥?想得太多了吧,老鬼!

  「不錯。」段天衝道:「閣下是?」

  這老頭瞇著眼笑道:「你們這些個土鱉,沒見過這麼好的地方吧?」

  「啥???」

  段天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造愣了。

  這老貨,這麼笑瞇瞇和藹可親的說出來這句話,情緒與語境完完全全的背道而馳的好麼,讓人不舒服到了極點;你算是個幹啥的?

  一個弟子怒容滿面,大聲呵斥道:「老東西,你是什麼人?敢這般的大放厥詞,知道你眼前的是什麼人麼?!」

  這老頭嘿嘿笑了笑:「老夫不過看你們初來乍到,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心裡很是看不起,你說你們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平常人,居然跟鄉巴佬似得;讓人一看就知道你們就是上不得檯面,至於說你們是什麼人,這個真不在老夫眼內!」

  七星門眾人:「……」

  「不過就是一幫土鱉王八蛋,來到咱們這裡一下子就迷了眼,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麼?不是上門找嫖的吧?看你們一個個那一臉的慾求不滿的樣子,便可知老夫猜得不錯,但是你們長得跟坨屎似得,就算主動扒了褲子,也得有人感興趣吧?!」

  老頭始終滿臉笑顏,喜笑顏開,可是言談之間卻是越來越見惡毒。

  一句句充滿凌辱意味的惡毒話語,好似連珠炮般的一路砸下來,前面的眾人還沒消化,後面的已經更惡毒的過來了。

  「……你你你……你這個老東西!老王八蛋……老混蛋……」眾人齊齊氣得渾身發抖,話不成調。

  有幾個性情衝動的,就要上前揍人。

  老頭突然轉為怒容滿面:「憑你們幾個竟然敢和我結下因果!?」

  眾人:「……??」

  「你們居然敢當面罵我!」董齊天大喝一聲,聲色俱厲:「你們罵了我,已經是不赦之罪,再加上你們來到這裡本就是圖謀不軌,滿口的喊打喊殺,意欲盜吾門根基為己用,盡皆昭昭在目,我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你們了!」

  說著說著,臉色再轉為放鬆,好像終於找到了出手的藉口,很高興很輕鬆很輕鬆寫意的款。

  「老王八老混蛋老東西老不死……」眾人連珠般罵出來,一個個氣得嘴歪眼斜。

  動手?

  不急。

  咱們人多勢眾,還是先罵一頓出出氣再說;這麼個老東西,今天真是氣死人了,一刀殺了怎麼能洩心頭之恨。

  老頭臉上露出獰笑:「好好好,現在是你們所有人都罵了我,須留不得你們!」

  話音未落,老人身形往前悄然一步踏前。

  大地沒有喧囂。

  山峰也沒有動靜。

  但是七星門上下所有人等卻齊齊感受到地動山搖,似乎天地乾坤,都在這一刻翻覆了過來!

  明明一切仍舊如故,可眼前的這個老頭就在這一瞬間,化身為徹頭徹尾,徹徹底底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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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這是什麼戰法!

  而七星門眾人驚駭的感覺到,自己等人在這老頭兒面前,就只是一隻螻蟻,只餘被蹂躪,被碾壓,被一指頭碾死的螻蟻!

  一股前所未遇的空前威壓,蓋頂而下。

  噗!

  七星門一行二十來人,無論修為高低,全都只有一個感覺,盡都感覺自己無能支撐得住身體,膝蓋一彎,不由自主的重重跪倒在地!

  並沒有動手,只是憑著氣勢,居然就將自己等人完全壓倒,並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且己方無論修為如何,盡皆如此,無論是修為最高的吳豫,還是修為最低的後輩弟子!

  這是什麼修為!

  這得是什麼修為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段天衝一念清明,駭然大驚,心慌若死,他立即意識到七星門這一次的動作是踢到了鐵板上;眼前的這個老頭,最最起碼,也得有聖尊級數的修為!

  九尊府,你既然有如此不世強者坐鎮,你可以暴露出來啊,你怎麼不暴露出來,只要你暴露出來,所謂天運旗之爭就是一個笑話,莫說中品天運旗,就算你直說直升上品,那也是沒有人會置喙的好麼,這可是至少聖尊級數的強者啊!

  我的天哪,原來遭遇九尊府,之前的敗北,真的不是噩夢,只是噩夢的開始!

  這機緣,絕逼的沒誰了,可是這機緣,是七星門的覆滅緣法!

  「前輩!」段天衝奮力的大聲叫道:「這……這是個誤會!」

  「誤會?我呸,老子罵你們是為了你們好,是你們的緣法,是你們的造化。可你們不領情不得止,還敢反過頭來罵我,那就是跟我結下了因果,吾輩豈能放任因果不理,念頭豈能通達。」董齊天語重心長的說著:「放心,我也不會太過分,你們每個人吃我一掌,活下來,就活下來了,無論活下來活不下來的,所有恩怨因果,盡皆一筆勾銷,簡單直接,痛快明瞭。」

  七星門上下所有人等盡皆面無人色,死寂盈身。

  好一句無論活下來活不下來都是恩怨因果一筆勾銷……

  您這可說的是一句大實話,端的實誠到家了!

  活下來的恩怨因果一筆勾銷,活不下來的當然也是恩怨因果一筆勾銷,縱然您老如何的神通廣大,也不能能跑到陰曹地府去找我們再算一次賬不成啊?

  可是我們……誰能受得了你一掌呢?!

  七星門上下所有人等,齊齊開口哀求,滿口諛此。

  只可惜董齊天對此全然不理,逕自興高采烈地一伸手,七星門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吳豫更是就好像一朵棉花一般飄了起來,渾身上下不能動彈分毫地飄到了董齊天面前,

  董齊天輕輕的抬起手,全然不顧吳豫哀求的目光,輕描淡寫的一巴掌拍了出去!

  然後就是光的一聲巨響,這位七星門的第一高手應手螺旋狀沖天而起,直接穿過了九尊府防護大陣最高處,斜斜的向著太陽的方向,直直而去,其迅猛之勢端的去到了極點!

  眨眼間,就化作了一個黑點,一顆流星。

  段天衝等人極力的遠眺,臉上儘是悲傷絕望與沮喪。

  身在天際極速飛馳狀態的之中吳豫,早已嘗試了自己所學的所有秘法異技,可是全無半點效果,疾馳速度反而愈來愈快,去勢始終不衰。

  而那一巴掌的力量一直到此刻才從臉頰開始延伸,渾身僵硬,飛行片刻,居然,連眼睛都無法眨動。

  整個身體化作了冰雕,生命,離體而去。

  董齊天一巴掌出手,愈發顯得意氣風發興致盎然,全然不顧一片「誤會!」「饒命」的叫聲;一抓一個,抓起來就是一巴掌!

  又響又脆。

  於是乎,一個接一個的空中飛人,就像是絕世高手掠空而過,飛向遠遠地彼岸……

  董齊天就像是一個樂此不疲的頑童,一抓一個,一巴掌拍飛!

  一巴掌再次拍飛……

  他是如此的用力,如此的用心。

  似乎是要將所有的煩惱,全都在這一巴掌又一巴掌之中,化作烏有!

  一直到七星門最後一個人,也從跪著的姿勢,化作了天邊飛人,董齊天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過癮!滿足!」

  平小意與郭暖陽眼見這場鬧劇徹底落幕,雙雙再出,卻是滿臉的菜色。

  「前輩……這……」兩人此際是真的很幽怨。

  好不容易來個找麻煩的容易嗎?

  我倆鎮守門派的,幹的就是這個活兒,您說好聽的是總教習,但您實際不是我們門派的人,出來搗啥亂啊!?

  還能不能有點公德心,責任心?!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不是用在這裡的好麼?!

  董齊天正色說道:「這些人大抵看雲揚他們不在,意圖來佔九尊府山門,讓雲揚他們彼時有家歸不得,這種人,最是可惡可恨!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

  「這種為了一己私慾,在外面幹不過別人,卻將火氣來到對方家裡發的鼠輩,最是讓人不齒;以後遇到這種人,萬萬不可放過,我出手只是因為義憤,還有要了斷彼此因果,你們不用感謝我!」

  平小意與郭暖陽一陣心累。

  這個道理,我們自然是懂的!

  還有還有,您從那看出來我們倆有感謝您的意思了?!

  「董老,這些人是哪裡來的,我們其實不是很關心,您常說見微知著,就看那一行人修為盡皆不俗,其中修為最高的,還要在我倆之上,以及那滿口的憤恨,不難判斷出對方乃是此次天運旗之戰敗給府尊他們的天運旗派門中人!」

  郭暖陽很鬱悶:「但是董老,您什麼要將他們全都拍飛?您要知道,這些人既然原屬高階氣運旗派門,那麼這些人身上肯定就帶有不少寶貝!他們來我們家裡找麻煩,我們殺了他們,身上所有的財產全都是我們的……你卻一下一下的全都給拍飛了……」

  平小意也在跺腳:「是啊是啊,董老,您這幾巴掌,最保守估計也得拍走了好幾個億的財富啊,不,多半還不止此數。」

  董齊天哼了幾聲,道:「說什麼說什麼呢?老子出手是跟他們了斷恩怨因果,那是老子的私人恩怨,這有什麼!這都是平常!這是應該的……」

  話音未落,整個人早已消失不見,蹤跡皆無。

  這兩個小混蛋。

  明明是老子幫他們解決困難,居然反過頭來埋怨我,這還有天理麼……

  就算你倆小子修為精進,有能力應付這群人,但那有這麼乾淨利索!

  真是好心沒好報……

  雖然……我這拍飛的的確是大批的財富啊,只顧著自己爽,但,老子不是給忘了……

  就這麼大點事,至於的麼,至於的麼?!

  ……

  遠方天空某處,甘天顏帶著江落落在雲霧之上穿雲破霧一路急行。

  「師父,再過了這個山頭,就是九尊府山門所在了。」江落落指著前面。

  不意這一指,甘天顏的臉色陡然一變,凝神道:「前面有高手到了,來人身法之速,生平罕見……」

  察覺不妙,師徒二人急忙躲避。

  但,貌似是來不及了,只見來人正以一種極端詭異彆扭的身姿,螺旋前進,速度之快駭人聽聞,赫然在身體周圍形成了空間裂縫。

  來人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向著甘天顏一頭撞了過來。

  甘天顏勃然大怒,柳葉眉倒豎而起:「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一句話還沒說完,來人仍舊是來勢半分不移,悍然撞了過來。

  甘天顏深吸一口氣,兩手猛地一張,抓出!

  綵鳳補天手!

  這一招乃是鳳鳴門的不傳之秘,當代也就只得甘天顏與掌門人萍蹤月兩人掌握,此招無論面對任何攻擊,即便是比自己強出一個階位的強悍對手,甘天顏也能確保襠下對方的任何攻勢,力保不失!

  來人來襲之速本已快得驚人,然而來人的攻勢,卻是更為詭譎,全然不理會的綵鳳補天手的強勢抗衡,直接用頭顱頂住了甘天顏的手,進而更用力的往前頂。

  甘天顏大驚失色:這是什麼功夫?這是什麼打法?

  甘天顏不明所以之下,自然而然的提聚畢生之力,全力對方,卻兀自感覺手掌上一片冰涼,對方腦袋上傳來的力道大得驚人,生生將自己推著不住的往後推。

  而這還不足為奇,對方的腦袋在強勢突進之餘,還有頂著自己的手掌心不停地旋轉。

  這是什麼詭異功法,腦袋怎麼可能單一方向的接連旋轉?!

  甘天顏凝神定氣,注目來人,但見其長髮披散,身子盤旋之餘,間或露出一張臉來,一雙死魚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看著甘天顏。

  「吳豫!」

  甘天顏認出了對方,驚訝得幾乎叫出聲音。

  吳豫的修為,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還有……他什麼時候修煉了這種怪異的功夫?

  這……

  正想著,卻感覺對方推進力似乎減弱了。

  甘天顏怒喝一聲,一手抓住了對方的頭顱;逕自將天地囚籠之力極限運轉,將之固定桎梏,進而發力往後一推,心道你之招法再如何的詭異,頭部縱使要害,我直接抓爆了你的腦袋,看你還如何逞兇!

  不意對方的腦袋都被她抓住了,被天地囚籠之力桎梏住了,身子卻還在繼續的螺旋!

  只是一瞬間,甘天顏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脖子嗖的一下子擰了十七八圈,然後,啪的一聲自己擰斷了。

  一顆腦袋在自己手裡,而那身子居然保持著旋轉的去勢,噴著鮮血往下掉去……

  「臥槽!」

  一輩子溫婉可人以冰山美女面世的甘天顏,完全沒有自控力的爆出了粗口!

  那麼強勁的力量,恐怖的速度,結果卻是在自己手裡面自己轉掉了腦袋!?

  她忍不住手一鬆,吳豫的腦袋就往下掉去。

  隨即響起了什麼,忙不迭的一伸手又將這顆腦袋吸了回來。忍住噁心,睜眼看去。

  卻見吳豫一雙眼睛依然如之前一般死魚一般的瞪著,沒有半點光澤。

  「吳豫……他其實早已死了?!」

  甘天顏又自驚悚了一下,手一鬆,吳豫的腦袋滴溜溜無力的二度掉落了下去。

  「吳豫早就被人殺了,那人不過是順手將屍體扔了出去……但要怎麼樣的高手,才能造成這麼恐怖的偉力?!」

  甘天顏這一刻,簡直是不寒而慄,動魄驚心!

  這天下間,居然尚有如此高手,自己都已經是在雲端之上的存在了!

  可是自己,較之出手的這人還有多高多遠的距離呢?!

  轉頭一看,不由渾身一抖:「落落呢?」

  正在尋找,卻見江落落從下面飛身而上,手裡拿著一個空間戒指,愛不釋手的在手裡端詳:「師父,吳豫始終是聖級強者,這裡面應該有點好東西吧……」

  甘天顏嘴角登時一陣抽搐。

  這財迷徒弟,你知道幹掉吳豫那人什麼來頭麼,這麼貿貿然的動手拿好處……

  可還沒說什麼,前方又有一人,恍如一道旋風也似的一頭撞向甘天顏!

  甘天顏這次學乖了,再不用任何招式,直接用手佐以渾厚玄氣反向抵住!

  果然,對方的來勢雖猛,後勁卻是不足,不過片刻旋轉,便自己將腦袋轉了下來,一如吳豫一般,早已死了。

  甘天顏一看來人面目,詫然道:「段天衝!」

  七星門的第一高手還有掌門人,居然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裡,甚至連屍體都被放了風箏……

  可是驚喜還遠遠沒完,陸續有來,但見七星門之前前往五重天參與競旗之爭的高手門人屍體一個一個的陸續前來,甘天顏一個個的接住,到後來已經是麻木了……江落落就只剩下興高采烈了,不但收了一大把的空間戒指,還收了兩個空間手鐲……

  「發財了發財了……」江落落高興極了:「師父,一共有二十二件空間道具。」

  甘天顏卻是一臉無語。

  二十二個,正是七星門參戰天運旗的人數,也就是說……

  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陣亡了!

  全部被殺不得止,而且還是全被放了風箏,全都在自己手上自己旋轉擰下頭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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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天干之分

  ……

  甘天顏心中納悶。

  這七星門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神仙?

  這二十二個人乃是七星門絕對的精英,這些人一死,七星門基本就等於是被滅門了!

  剩下的人,絕對撐不起來七星門的固有基業。

  這裡可是有第一高手,第二高手,第一長老,第一供奉,掌門人,掌門弟子,執法堂主;核心種子弟子……

  試問七星門門派之中,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還能有什麼戰力!?

  但現在甘天顏根本顧不上考慮七星門,只是在考慮:七星門到底惹上了誰?

  怎麼會這般的一敗塗地,全軍覆沒?!

  江落落在一邊,看著雲霧瀰漫的前方,喃喃道:「他們飛來的方向……是……九尊府的方向……」

  這句話很輕。

  但是聽在甘天顏耳朵裡,卻如同九天響雷一樣,轟轟亂震!

  一時間,竟然有些眼冒金星的感覺,強行定了定神,有些凌亂的說道:「九尊府???會是九尊府嗎?」

  江落落囁嚅道:「好像……應該是……吧……」

  甘天顏眼神發直,半晌才道:「是了是了,九尊府最大的仇家,現在就是七星門……而其他的下品門派被九尊府幹下去的,實力相差太大,應該也不敢前來……七星門早早結束了戰鬥,前來此地……」

  「這是說得過去的……但是九尊府的主力都沒有回來啊……」

  「難道是……雲揚的師傅?」

  一時間,甘天顏想到了這個可能,忍不住渾身冷汗涔涔。

  貌似……眼前就只有這一種可能!

  更可怕的,七星門眾人身上一點傷勢可是都沒有,就臉上只有一個巴掌印……被一巴掌拍死了……然後扔了出來?

  這……這是什麼級數的修為?

  看著遠方的九尊府方向,甘天顏居然有些踟躕了,不知道是不是該去了……

  好危險啊!!

  但就算情況未明,前方或有危險,仍舊是必須要過去一趟的。

  首先,鳳鳴門掌門人萍蹤月曾向雲揚承諾,競旗之戰後馳援九尊府,遭遇戰鬥乃至凶險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頂多就是原定計劃中的所謂戰鬥,所謂凶險並不能當真構成威脅。

  其次……段天衝吳豫等七星門眾人盡皆慘死,源頭還來自於九尊府方向,固然意味了九尊府那邊可能存在有一位大凶之人,但是,若這位大凶之人隸屬於九尊府,因為護衛九尊府而一舉全殲了七星門,那這個大凶之說,對於甘天顏或者鳳鳴門都不成立,甚至反而是天大的益處,

  基於這兩層考量,甘天顏決定維持初衷,帶著江落落,一路直飛九尊府,只是心下卻難免多了幾分忐忑不安。

  時間不長,兩人就到了九尊府山門,通報身份之後,山門即時開啟,師徒二人順利進入。

  而從這甫一進去的瞬間,甘天顏就立即不淡定了!

  這就是剛剛得到天運旗還沒幾天的九尊府?

  這怎麼可能?!

  這靈氛氛圍的感覺……分明比咱們的鳳鳴門還要濃郁一倍不止……不,或者該說是濃郁出去好幾倍以上的靈氛狀態,卻是個什麼情況?

  誰能給我解釋一二,讓我解解惑?!

  「呀,是嫂嫂回來了。」

  平小意與郭暖陽迎了上來,一派寒暄,大表親近之意。

  江落落可謂是九尊府當前地位極為超然的大人物,她除了是九尊府第三號人物洛大江的未婚妻准媳婦之外,還是九尊府當前唯一的女性表表者,自雲揚以下,說話可是很有力度的說。

  「小意暖陽,別來無恙……嗯,這位是我師父。」

  江落落怕兩人誤會,急忙介紹道:「雲老大此次在五重山天運旗競旗之戰中大獲全勝,大放異彩,一路過關斬將,最終將原中品天運旗末位七星門斬落馬下,取而代之,晉升為中品天運旗,亦因此獲得了一項在五重山深造鍛煉的機緣,是故還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我卻因非屬九尊府門下,未能隨同……而這般過關斬將下來,卻也造成了樹敵極多的隱患,我師父不放心我一人回來,便跟我一道過來,幫襯一二。」

  大家都是心思玲瓏的人,江落落只是一個解釋,兩人就全明白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董齊天事先分析到雲揚等人這次必然是斬獲了更高等級天運旗的緣故,兩人隱隱心中有數,還有之前七星門前來襲擊之事,彼此印證之下,自然全盤了然

  「多謝甘前輩仁義!」平小意與郭暖陽都是深深行禮。

  你自己有能力應付,是一回事,但別人樂意過來幫你,卻又是另一回事。

  甘天顏肯來,便是扎扎實實的一份大人情,縱然不曾出力,仍要領情!

  「不……不用客氣。」甘天顏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客套,兩隻眼睛,早就不知道看哪裡才好!

  這就是九尊府?

  不說是個草創不久,滿打滿算還不夠一年的小派門,可這規模,是小派門個鬼!

  光一個佔地便是如此廣袤,幾乎是鳳鳴門山門的十倍了好麼!

  而且這邊可不僅僅只是佔地遼闊,此地界的靈氣怎能如此的密集黏稠……這樣的靈氣氛圍,直接就去到了普通平常人吸一口就要承受不了的地步!

  甘天顏隨便掃視幾眼,又被自己所見嚇著了,那路邊兩側泥土裡,一絲絲的嫩白的植株芽兒貌似是在奮力的從土層往外拱啊,還有無數的已經伸展了身體,蔥翠欲滴的在風中搖曳的靈植……

  「我的天哪,那分明都是天材地寶,生長的怎地這般快法……」甘天顏看著滿山遍野生長的這些幼苗,雖然一株株還都處在初生期,住世年限尚淺,可是……那可卻都是……

  全都是實打實的靈根靈植靈藥靈草靈苗靈芽……好麼,竟無一棵尋常之物!

  再思及九尊府的靈氣如此充沛,來回沖刷,日子有功之下,這些天材地寶豈能不瘋長,茁壯成材?

  只要稍稍假以時日……目測的千萬畝地盤,全是靈藥?全是天材地寶?

  想到這個可能,甘天顏幾乎暈過去。

  只是來到一個與自己門派平級,甚至位階還要遜色兩籌的門派參觀,甘天顏卻突然理解了為何聖心殿,東極天宮這些地方弟子修為為何提升這麼快的根本原因所在。

  雖然這個原因以前就知道,但那時候沒資格參觀人家的靈藥園,參觀人家大殿和王宮,沒有親眼看到臆想中的驚人差距,始終難有切實體悟。

  知道現在親眼看到九尊府,由此及彼,甘天顏就只有落得歎氣的份了!

  「真的沒法比啊……」

  這時候,甘天顏本能地想起來九尊府雲揚對於齊烈的挑釁,進而做出的佈置;更想起當時九尊府的十名弟子的仇恨眼神,又是深深一歎。

  齊烈完了!

  只是剛剛進入九尊府的山門,甘天顏就能確定:齊烈完了!

  那些天才在這樣的環境裡修煉,將會有什麼樣子的提升,早已經是不言而喻啊。

  平小意與郭暖陽一邊引路,一邊介紹環境,陪著甘天顏師徒往上九尊府主殿方向走去。

  甘天顏乃是鳳鳴門大長老,於鳳鳴門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權高層,兩派關係既然轉為融洽,平小意郭暖陽待之自然要極盡禮數之能是。

  一行人越往上走,靈氣越顯濃厚,漸漸由濃厚轉為濃重!

  「這幾天,可有什麼不開眼的宵小前來找麻煩麼?」甘天顏問道。

  「這個還真沒有。」平小意想了想,麻煩?真沒有……就算是,有董老在這裡,那也就不被稱之為麻煩了。

  甘天顏明顯誤解了,思緒偏離既定設想,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正說著話。

  一隊小丫頭小男孩排著整齊的隊伍,從山頂方向走下來。一個個粉妝玉琢的,讓人一看就是喜愛之極。

  這群孩子渾身上下的衣服頗為凌亂,一看就知道是經過一番摸爬滾打過來的,但也能看得出他們每個人都為之盡力整理了一番,是以看起來痕跡固然昭然,卻又並不如何狼狽。

  還有些孩子稚嫩的小臉上,尚留有淤青和腫脹;卻盡都是板著臉,一言不發。

  看到眾人走來,這一隊小孩子在隊長喝令下躲避到道旁,行禮致意請平小意等人先行,行動舉止,法術森嚴。

  甘天顏自是越看越覺喜歡。

  這幫小傢伙,每一個都不得了啊!

  當年我收落落為徒的時候,落落大抵也就是這樣的資質吧?

  現在這裡,居然有一二三四五……是三十來人都有差不多的資質?!

  乍然看到一個小丫頭眼中噙淚,嘴唇撇著,很是委屈的樣子,甘天顏登時心生憐愛,低頭柔聲問道:「這是怎麼了呀?」

  小丫頭倔強的仰著頭噙著淚,小嘴一扁一扁的不說話。

  旁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撇著嘴道:「這能有啥,打輸了唄……打不贏也就算了,居然還有臉哭,不知羞……」

  小丫頭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起來:「我怎麼不知羞了,我也不想輸啊,可這是輸的第三次了……」

  「一時失敗,不過昨日,牢記失誤,此後不犯就好,今天輸了,明天打回來,打贏下來就好!知恥而後勇,善莫大焉!」

  帶隊的小男孩在一番大人腔之餘,哼了一聲,一哼,嘴角被打腫的部位頓時一陣疼痛,齜牙咧嘴的呸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竟顯出三分狠勁。

  「呃……」甘天顏很感興趣:「你們竟是在訓練中對打受傷了?你們的師父不責怪你們?」

  二十多個小傢伙一臉的垂頭喪氣:「我們還沒有拜師……哎!」居然非常惆悵的歎口氣。

  「打架就是為了拜師……不打贏怎麼有拜師的資格……知恥而後勇,我們現在很知道恥了,可還是不夠勇……」

  聽得此童稚之語,甘天顏再度被震撼了。

  明明是一群這麼好資質的孩子,居然連拜師的資格都不具備?

  這要是放到一般的門派,甚至是下品天運旗派門,派門實權高層長老們只怕就要直接上手開搶了吧?

  怎地在這裡,居然還要做過一場才能擁有拜師的資格!

  一邊的平小意插口問道:「你們幾個隸屬於哪個隊?」

  「回大人的話……」這幾個小傢伙明顯是認識平小意的。此際回答平小意的問話,胸膛更挺了,腰也更直了,精神狀態也一下子飽滿了起來:「我們是丁字號第三隊!」

  平小意呵斥道:「不過才丁字號,等到甲字號還不知要多久,還不快回去好好修煉,只知道哭鼻子抹眼淚發牢騷,濟得什麼事?!」

  「是,謝大人教誨!」

  小傢伙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走了。

  「嗯,這丁字號第三隊是個什麼意思?」甘天顏不解問道:「那甲字號又是指什麼?」

  本來以甘天顏的身份立場,這般探問他派派門弟子諸事,頗有不妥之處,但甘天顏於此實在是太過好奇,而且兩派姻親關係幾乎已經定版,甘天顏於九尊府還有一層准丈母娘的身份,而且這一問也不算涉及九尊府功法秘術隱秘,只是過於好奇,倒也不會太過唐突!

  平小意一臉苦笑,道:「只是弟子的分支標識而已,便於區分管理。」

  甘天顏很謙虛的說道:「願聞其詳。」

  便在這時,前面道路上又有一小隊走來,看到眾人,仍舊在路邊停下了,躬身致敬。

  甘天顏適時問道:「你們是哪一隊?」

  這隊人手為首的乃是個小姑娘,怯生生看了甘天顏一眼,又看了平小意一眼,滿臉猶豫之色,半晌無語。

  「問你,你就說吧。」平小意道。

  「是,大人。」小姑娘脆生生的回答:「我們是乙字號,第五隊。」

  「乙字號第五隊?」甘天顏皺眉看去,果然發現這個小隊弟子的資質比之剛才過去的那隊,精氣神修為還有資質稟賦,又要強上一籌。

  這個認知讓甘天顏心念電轉,又有一個念頭自心間閃過,亦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將她驚得目瞪口呆:「難道,甲乙丙等隊弟子竟是以修為或者資質分隊區別的?」

  行不多遠,又遇到了陸陸續續三四十支小隊,都是排列的整整齊齊,步伐完全一致的走來。

  有丙字號,有戊字號,有辛字號;一直到癸字號;又是一番仔細觀察辨別之下,竟佐證了甘天顏的判斷。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十大天干!」

  甘天顏感覺自己已經看得眼花繚亂,心神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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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想帶走多少都行!

  這一路看到最後,終於有幾隊標識甲字號的弟子隊伍走來,甘天顏再三辨認之下,差點直接崩潰,高深修行者的心境,亦告不穩!

  她勉力維繫著臉部的不動聲色,一隻手早已隱藏在袖子裡,將自己大腿都掐得青了紫了黑了。

  這甲子號位列的弟子,每一個……都是,雲揚帶出去的那十個弟子的那個級數!

  每一個,都是龍鳳之姿,先天之體,天賦異稟,雋才之選……

  每一個啊!

  這是有多少?

  甲字號三隊,每一隊三十人,可就是真正九十個這樣的天才少年!

  這,這怎麼可能!

  在此之下的乙字號雖然排名稍微靠後,但在甘天顏看來,其中分明有好多只是因為年紀實在太幼小,自身戰力相對薄弱才會待在乙字號。一旦年歲稍大,比之甲字號那些弟子亦是毫不遜色!

  換言之,實打實的乙字號數百弟子,每一個去到別的門派去,都足以稱之為天驕的存在!

  九尊府數百個甲級天才,等於其他門派數百個掌門核心弟子的級數!

  這樣的數字,不要說是一個中品門派,就算是放在東極天宮,都是恐怖到不敢置信!

  甘天顏油然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集中營。

  天才集中營!

  「敢問尊府為何要如此區分門下弟子?」

  甘天顏問道。

  「就只是為了避免麻煩。」郭暖陽道:「前輩該當知道咱們九尊府高層人數極少;一共就只有十來個人,哪裡有時間管理教授這麼多弟子?自然要對應針對方式方法,有所對照。」

  甘天顏:「……」

  「所以,本府對於這些弟子是這麼安置的……咳咳。」

  郭暖陽道:「唯有晉升至甲字號的弟子,才會被收為種子弟子,也就是門派的核心弟子;至少要乙字號弟子,才有資格成為真傳弟子,當然了,若真傳弟子自我精進到相當地步之後,可轉為派門核心弟子;再之後的丙字號弟子為內門弟子;丁字號就是外門弟子;丁字號之下的,再無具體劃分,盡皆為雜役弟子。」

  甘天顏瞪著眼睛看著郭暖陽滔滔不絕的一番訴說,只感覺心中一道一道的驚雷,轟轟轟的不斷震響,心頭震撼比之之前更甚多多。

  「只有甲字號,才是種子弟子?乙字號分明有那麼多資質天賦不遜色甲子號的弟子,就只為真傳?再之後的丙字號內門?丁字號外門?剛才那個丁字號的小姑娘,天賦資質鬥心盡皆不俗,但現在的定位,只是……雜役弟子?!」

  甘天顏感覺自己的認知彷彿出現了障礙,全然的無法理解了!

  作為門派高層,她自然很明白人力有時窮,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縱然本身再是修為高深的修者,但作為一個師傅,總是無法同時教授數百數千弟子;最多也就栽培出有限的幾個人而已。

  就派門側重而言,也確實只有種子弟子,才是真正隨時都可以得到師傅栽培教誨的;而真傳弟子,則是只能在隔幾天才有一次的統一授課中見到師父。

  再之後的內門弟子固然擁有系統的功法武技傳承,卻基本見不到師者,僅由種子弟子或者真傳弟子負責解惑,其餘全靠自我領悟,而更後的雜役弟子,雖有弟子之名,但絕大多數時間要進行門派後勤養護工作,連正常的修煉時間都很有限,遑論得到正統傳授,是故傳承弟子之間的差距,從來都是差共天地,絕無同日而語之說!

  所以九尊府的做法亦屬無可厚非,並不存在可指摘的餘地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九尊府門下弟子的天賦資質實在太高了,即便是丁字號乃至丁字號之下的弟子,固然要遜色於甲乙丙等字號,卻仍舊要遠遠超過尋常派門的弟子。

  如鳳鳴門,現在已經登頂中品天運旗派門首席,可是單論弟子質素,九尊府能夠將之比成渣,甘天顏當然看不過去這麼多的超級天才,在九尊府未來儘是絲毫沒有地位可言,甚至連老師的面都見不上!

  甘天顏現在就只想說一句話,這句話,在她肚子裡滾來滾去好久,幾次都來到嘴邊了,卻終於沒忍住說出口來。

  「暴殄天物!」

  「真真就是暴殄天物!」

  ……

  平小意與郭暖陽相對撇撇嘴。

  他們對於九尊府的現狀如何不了然心中,可是現在這狀況就是這樣,唯有這樣才能暫時應付,諸多弟子必須要有相應的規矩框架約束,否則又要咋辦?

  九尊府門下的弟子,趕都趕不走啊!

  「修途素來崎嶇難行,唯有層層磨礪挑選,才能得出真金美玉,本府每月都會單獨抽一天,組織各字號之間的比武較量。其中得勝者,可以享受得勝升級的待遇。」

  「簡單來說,強者上,庸者下。哪怕你是天才,但是你只要不用功,到最後,在九尊府也就只是一個雜役的命!」

  「天才,於九尊府而言,不重要亦不看重,唯有努力不懈的強者,才是九尊府上下所有人,追逐的目標!」

  聽到平小意最後的總結性概述,甘天顏心底在流淚,她很想大聲的說:「我們鳳鳴門看重天才,你們將你們不要的天才都給我們吧,我們看重我們稀罕我們不介意全盤接收!」

  但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在這個節骨眼說出來,鳳鳴門跟收破爛的何異?

  雖然甘天顏自問,就算背負這個名聲,也沒什麼關係,但這層臉面,中品天運旗首席的鳳鳴門還是很看重的!

  ……

  「這是主峰大殿,這是主峰校場,這是主峰的……這是第二峰,第三峰……」

  平小意一一介紹,毫無掩飾,看得甘天顏心曠神怡,尤其是站在最高處的時候,呼嘯而來的靈氣,讓她渾身上下充滿了愉悅之感。

  「落落,這九尊府,果然不錯,當真不錯,你有福了,還是你的眼光更好!」

  江落落幸福的頷首微笑。

  「這九尊府的天才弟子,當真是不少……」

  甘天顏心裡蠢蠢欲動好久了,此刻終於忍不住:「為師的這話本部怪說,但九尊府明顯顧不過來這麼多的弟子……與其令許多弟子前路渺茫,此生無望,或者可以分流一些……」

  江落落為難的蹙起眉頭:「師父……這話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更不是我該說的……」

  郭暖陽的平靜聲音從側方傳來:「其實前輩此說,也包含許多善意,若能成事,我輩也樂見其成。只要前輩看中的弟子們願意轉投貴門,甘前輩便可將之帶走。」

  甘天顏一喜:「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郭暖陽道:「前輩乃是我們嫂子的師尊,正是本府的自家人,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或者對於那些得前輩青眼的弟子,比之身在本府更有前途,唯有一節,前輩選擇時不能逼迫,不能用強,也不能迷惑神智,得弟子自願方可。」

  「那是自然。」

  甘天顏寬心大放,笑顏如花道:「就是不知人頭數可有限制,若是我看上十幾個二十幾個,他們還都願意拜入鳳鳴門門牆,貴府當真捨得嗎?!」

  郭暖陽淡淡的笑了笑:「不瞞前輩,在距離此地不遠處的山谷之內,本府有這樣的弟子計九千七百三十六人。無論前輩看上幾人,只要那些個弟子答應了,前輩你就可以一次帶走所有答應離開的弟子!」

  這說法,貌似很有底氣的款啊,但……真的這麼自信麼!?

  甘天顏何等樣人,如何猜不到郭暖陽會如此說,必有依仗,但再看郭暖陽那張斬釘截鐵的認真面孔,卻又半點都生不出懷疑這句話真實性的心思。

  「好,貴府如此慷慨,本座領情了。」甘天顏這一刻可是真的心動了。

  若是說之前她所說的挑選幾個人僅止於試探類型的開玩笑,那麼現在。她肯定是真的會付諸行動的。

  她有些嘲諷的笑了笑:「若是貴府對這樣的天才也能做到隨時隨意捨棄,當真是讓我吃驚莫甚,難以置信。」

  郭暖陽淡淡道:「或者前輩當前所在意者更多是諸多弟子的天賦資質,然而本府更看重的卻是門人弟子對於九尊府的忠誠;若是今天有人跟著前輩走了,那這些人未來未必不會跟其他人離開。」

  「這樣的門人弟子,本府是真的不在意,不過大浪淘沙而已。」

  郭暖陽道:「前輩儘管遊說就是,前輩的說法自有道理,留在九尊府的弟子,注定有許多人得不到足夠的優質資源,而去了別的門派,未必不能成為派門核心。對他們自己來說,確實是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一開始甘天顏還不太好意思去忽悠看中的小傢伙,難以付諸行動,但隨著時間推移,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是心中癢癢,難以壓抑,終於開始悄悄地下手了。

  但出乎甘天顏意料的是,她連續問了好幾個人,這些小傢伙的回答,卻直接給了甘天顏重重一擊!

  「我不想離開九尊府。」

  「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

  「不去不去。」

  「留在這裡哪怕只能做外門弟子也挺好啊,我不明白別的地方啊……」

  「對啊對啊,當雜役也是還留在這裡呢,多好。」

  甘天顏不信邪的連續問了幾十人,甚至還特意找上資質相對稍差一些的小傢伙,可最終得出的結果仍舊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跟自己走!

  有一個算一個,所有弟子的選擇盡皆如一:寧可在九尊府當雜役,也不去別的門派做種子弟子!

  甚至很多弟子態度堅決到了:生是九尊府的人,死是九尊府的鬼!

  面對這種答覆,甘天顏唯有鬱悶。

  你們一幫小傢伙都被洗了腦了啊。

  做了許多嘗試的甘天顏卻只能黯然歎息。

  只能說,自己來的實在不是時候,自己的勸說,忽悠,甚至是蠱惑,面對成年人的話,他們懂得利益得失衡量,只會做出對他們自己更有利的選擇。

  但現在是面對這一幫小孩子,種種嘗試卻盡都做了無用功!

  你說去那邊好,去那邊可以做核心弟子,但他們眨著萌萌的大眼睛,明顯連什麼是核心弟子都不知道搞不清楚……

  一顆顆的小心靈裡,就只有四個字根深蒂固:九尊府好!

  然後便是:這裡就是最好的地方,哪裡也不如這裡,我哪兒也不去!

  面對這種狀態;甘天顏滿心惆悵,平小意與郭暖陽對此也是頗有些無語。

  平心而論,九尊府現在所擁有的弟子,實在是太多了!

  真的是多得照顧不過來了!

  長此以往,必然會有人被因此耽誤。

  是故平小意郭暖陽兩人做主答應甘天顏還真不是推托之詞。

  但這幫小傢伙,居然堅決到了這等地步,兩人也是大出意外,徒付奈何。

  甘天顏在經歷過數次拉攏引誘失敗之後,歎氣之餘再不做任何勸說了。

  現在再勉力嘗試,不過徒勞,更失自家面子以及立場,後續一切,還是等雲揚回來,然後等自己掌門師妹到時候前來,與雲揚兩方當家人正面洽談,或另有盡展吧。

  接下來的日子,甘天顏與江落落幾乎就住在了九尊府的各個校場上。

  初初看著這些孩子練功,糾正一下動作,對疑難解答一下,滿眼儘是天賦過人,一點就通的天才弟子,縱然辛苦些,也是甘之如飴……

  但隨著這種狀態持續,甘天顏卻是真正明白了郭暖陽說的「照顧不過來」是怎麼回事。

  的確太多了。

  縱然以甘天顏的修為層次,指點這些孩子盡都是信口拈來,易如反掌,但人頭數一多,仍舊是令量變去到質變,真的多到忙不過來!

  九尊府上上下下,佔地數十畝的大操場就有好幾個,各個弟子之間,進度各不相同。自然也就不存在完全並行毫無差距的弟子。

  對別的門派來說,或許更煩惱找不到好的人才栽培調教,但是對九尊府來說,苦惱的反而就是天才太多……

  一個一個的小傢伙練功比武,都是格外認真,全神貫注,板板整整。

  那小臉蛋嚴肅的……

  「真不錯,當真是不錯。」

  「真真是不錯……」

  甘天顏這幾天下來,除了指點許多孩子修煉之外,再就是這幾句話了,幾乎就再沒說過別的。

  江落落暗中翻大白眼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少次。

  董齊天隱身在高層,冷眼看著甘天顏,心中只是冷笑:「無知婦孺!你只知道這很不錯,哼……其實真正不錯的地方,憑你的眼力見識閱歷根本就看不出來!」

  「終究是修為太低,眼界太淺。」

  董齊天歎息不已。

  這麼多人來過,又走了,端的就只有自己才是獨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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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時刻極限的試煉空間

  這幾天下來,看著甘天顏徒勞地勸說這些孩子轉投鳳鳴門門下;董齊天就只得一個白眼翻天才能表達自己的不屑。

  挖牆角?

  怎麼挖?

  這些孩子在拜入九尊府的這段時間裡,其他的猶在其次,單論洗腦卻可說是被洗得徹徹底底,徹頭徹尾!九尊府可是在他們最艱難最苦的日子裡將他們解救出來,這份情感豈是單單言語可以說動的……

  挖吧,挖動一個,我就算你贏,算你厲害!

  只不過,現在多了這丫頭來看著這幫孩子練功,出聲指點,老夫可是輕鬆了許多。

  誒,話說現在有人幹活,我是不是應該出去瀟灑一圈?

  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不開眼的傢伙來犯才是,而且就算再有人來犯,有平小意郭暖陽鎮守,還有甘天顏江落落作陪,等閒派門根本無能撼動……

  嗯,確實是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出去溜躂溜躂!

  ……

  雲揚的那一邊,此時已經去到了進入那妖靈界的第三天了。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面,雲揚足足遭遇了十三場戰鬥!

  這十三場戰鬥下來,每一場需要面對的妖獸,實力都要比外面的吳豫等人更高一線!

  基本每一場下來,雲揚都要出盡全力,甚至是發動一應底牌,將自身玄氣還有生生不息神功兩種威能全部消耗乾淨,這才能夠克敵制勝,險勝一發!

  尤其是剛進來的那幾陣,天意刀法前五招一招兩式基本每一陣都要施展個十七八遍,才能應付下來!要知道在外界,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讓他用全這五刀!

  而這局勢,還不是最可怕,隨著雲揚殺第一頭妖獸之後,後續到來的妖獸,以一種顯而易見的態勢,實力暴增,一次比一次更加的難纏。

  隨著逗留時間持續,雲揚發現這妖靈界,乍看起來似乎是與外界並沒有什麼不同,滿目儘是高山森林峽谷,妖獸更是層出不窮,此外,卻還生長著許許多多的天材地寶,幾乎隨處可見。

  雲揚見獵心喜之下,自然嘗試順手採摘或者挪移,看看能不能帶出去。

  原本在他想來,此境的存在本意在於試煉修者而設;而此類空間所有事物,九成九都是虛幻不實的;換言之,當前所見的東西物事,盡皆非屬真實存在。

  而這種認知貌似也更符合當前所見,畢竟那隨處可見的天材地寶,非但數量驚人,生存年份更是驚人,隨隨便便就是十幾二十株的萬年生靈植,雲揚如何敢輕信!

  嘗試採摘收取挪移,不過是抱了萬一的打算。

  但在接觸到靈植之後,那真實到了極點的觸感,香味,卻讓雲揚不能不生出聯想。乾脆試著吃下幾株,居然清晰的感受到了澎湃藥力加身!

  「這些靈植竟是實物,那也就是說,這或許是可以帶出去的!?」

  雲揚看著手中一株色澤鮮紅,發出奇特香味的靈芝;沉思起來。

  雲揚手中靈植乃是一棵雲片芝,顧名思義,這靈芝可不像是常見的那種帶有硬度的品種,而是呈現出一種通體綿軟,如同無物的觸感,拿在手中幾乎就是輕若無物。

  事實上,這種靈芝乃屬靈植中的夢幻逸品,雲揚此前可是找了好久,拜託天下商盟亦是全無所獲,但萬萬沒有想到,這邊才剛剛進入這妖靈界不久,就發現了一株。

  好貨入手,自然是第一時間消化是正經,雲揚逕自一口吃掉兩片芝葉,登時感到沛然藥力流淌在經脈中,靈植的真實不虛再次得到印證。

  能吃!

  有用。

  那麼,是否就意味著也能夠帶回去呢?!

  於是乎,雲揚所過之處,再現之前天高九尺,燕過拔毛的不劫天風采!

  大抵沿途經過,但凡是靈植,就沒有什麼是這位雲掌門不要的!

  連生長著雲片芝的那一片土地,都被雲掌門一道全收進了神識空間之內。

  所謂連鍋端,大抵也就不過如此了!

  適時一陣妖風起,又是一頭妖獸,卓然出現在雲揚前方。

  雲揚對此已然見怪不怪,一聲不吭,逕自舉刀衝了上去。

  隨著噹的一聲巨響,這妖獸一聲大吼,一爪子將天意之刃擋了回來,隨即合身撲上,厲行反撲。

  「這個又比先前那個強了一線,果然是與我當前的最高戰力掛鉤,分毫不差!」

  雲揚對於這個狀況可謂是欲哭無淚。

  進入這地方以來,大抵也就第一戰的妖獸稍弱一些之外,從那之後的妖獸端的一頭比一頭更強;而且每一次來犯的妖獸,都正好卡在了自己的巔峰戰力水準。

  這種狀況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結果,對戰妖獸,自己能贏,但真正贏下來,不要全力以赴,竭盡全力,拼到氣空力盡的時候,才能將對陣妖獸拿下!

  而且每一次都是如此,一定要費盡了全身上下每一分力氣,才能夠將對手殺死!

  到了當前的第三天,情況繼續向著不妙的情況發展,現在已經不光是拼盡全力,耗盡力氣就可以搞定對手,而是需要將自身力量做出合理的分配才能過關,唯有將該用的力量用到該用的地方去……這才能殺死妖獸!

  但凡有一點點的疏忽大意,戰況就會急轉直下,趨至失控的地步……再之後也就只有敗退一條路了!

  打個比方說,你這一刀本應該多加一份力砍到妖獸身上造成妖獸重傷;但是你卻將這一分力氣收回,以備妖獸偷襲……然後你這一戰,就會因為你少用了一分力而落到下風,再由下風轉敗勢,一發不可收拾,乃至全面潰敗,無可逆轉。

  是的,就是這麼精確,這麼的極限,一點點的容錯率都不存在!。

  第一頭之後的每一頭妖獸實力都處在這麼一個十分尷尬萬分微妙的點上:你固然擁有擊敗這頭妖獸的實力,但必須要萬二分謹慎認真的戰鬥,努力精確的調動自己的玄氣,如此才有可能殺死對方!

  但凡有一點點的疏忽,局面就會失控,就會落敗!

  雲揚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塊劍胚;而這不斷到來的妖獸,則像是一柄柄大錘,不間斷的捶打自己,將己身所有雜質全都錘出來。

  每一次戰鬥,都是將自我力量盡數抽空的一個過程。

  完事後休息,卻又能在很短的時間裡將損失的力量盡數恢復,而且還會迎來一個小幅度的提升,儼如百尺高竿再進一步!

  而雲揚的修為,就在這種一次次的小幅度提升中,不過幾天的時間,就成功跨越了聖王二品初級,攀升至中級,端的神速。

  只不過所遇到的妖獸,也隨著雲揚的提升而不斷變強,越來越顯強大了……

  「我明白了。」

  「此境當真是一處修煉聖地,以境中妖獸會隨著來人的不斷強大而隨之變強為基調,形成良性循環,使得進入此境的修行者,在相對短暫的時間裡,進步神速,一日千里!」

  「只要你竭盡全力去戰鬥,贏了,就等於突破自身一個小極限,也籍此得到了最直接的磨礪修煉……這點,在每次殺死妖獸之後會得到小幅度的修為增長,早已彰顯無疑。而這些細微增長,在積少成多之後,將是最可怕卻又最喜人的進展,即便是大境界的屏障,在這樣的修行氛圍下,也再難成為阻礙!」

  雲揚心中一念頓悟,驚喜莫甚。

  「真不知道是誰設立的如斯妙境,竟然能夠構建出如此精確,如此匪夷所思實則卻是恰如其分絲絲入扣的佈置!無論修行者呈現出任何狀況,都能進行相應的自我調整……這樣的安排,端的是巧奪天工,難以想像!」

  「而這樣的設置,對我們九尊府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大幅度提升自我的好機會。」

  「每時每刻都在刀尖上跳舞,都在生死間徘徊…只要負荷得起,鬥心毅力意氣不摧,便是遠遠的修行感悟陸續有來,每時每刻都能進步,對於以意志力見長的天殘十秀等人,簡直契合得不能再契合了…」

  「現在唯一可惜的是無法聯繫無塵等人……在這裡,竟是完全遇不到其他人,儼如獨處一境。只希望那些小傢伙,莫要忘記我平常的教誨,以最積極的態度對戰妖獸……」

  雲揚閉上眼睛,利用剛剛擊殺妖獸得來的空隙,抓緊時間調息,回復狀態。

  按照他的經驗,下一波妖獸,應該會一個時辰之後,來襲……

  自從進入這裡,連上剛才的那一陣,雲揚經歷了十四場戰鬥,合共收穫了十一張妖獸皮,十七根完整的妖獸筋,十一顆妖丹;還有妖獸身上的各種材料若干……

  即便是以雲揚的小心謹慎,還有許多底牌,仍舊有三頭妖獸,生生挨過了雲揚的天意之招,逃出生天,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跑了……

  所謂由此及彼,見微知著,此間妖獸之難鬥,可見一斑!

  雲揚調息一畢,自覺距離妖獸來襲尚有一點時間,卻無猶疑閒坐,逕自跨過竹林,越過小河,去到小河對岸,著眼一棵迎風搖曳的小樹,那小樹通體如同白玉雕成,上面葉片赫然是紫色的,就只結了一顆果子在最頂端,金輝燦燦,惹人眼球。

  那是……金脈果!?

  金脈果,玄黃界極為罕見的逸品靈果,效能與絕大多數天材地寶迥異,相比較於絕大多數天材地寶增加服用者的修為,而此果服用之後,服用者除了自身經脈柔韌度增加一倍,連帶精神力也會增加一倍,效力堪稱驚艷。

  端的是妥妥的好東西!

  雲揚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就飛身過去採摘;而是停下,仔細觀察周遭環境。

  根據這幾次的經驗教訓,雲揚可以斷言,在這等天材地寶旁邊,必然有實力強橫的妖獸保護!也就是說……在發現天材地寶的同時,也等同是進入了戰鬥節奏!

  但凡貪慾蒙蔽了清醒哪怕一瞬間,一門心思的收取靈果,轉眼就也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雖然不知此地會否真正死亡隕落,但此境之中諸多靈材是真,妖獸遺骸也真,那死亡隕落,為何不真?!

  雲揚遊目四顧之下,陡然一個揮刀,一道刀風極速飆射進入平靜的河水之中。

  下一刻,河面乍現一陣翻湧,一道道浪花如同雪白的利箭從水中直射出來。隨即一頭似魚非魚,似牛非牛,似馬非馬,似蛇非蛇的東西一下子從水中竄出來,兩隻大眼睛射出兇惡的光芒,注目雲揚。

  雲揚目測彼端怪物,心下竟是嚇了一跳,皺眉凝思,又是一個不認識不知底細的傢伙!

  怪物嚎叫著衝上前來,雲揚亦也是一臉思索的迎了過去,一如先前一般的展開游鬥,慢慢的尋找對方破綻,不急不躁,穩紮穩打。

  這場戰鬥足足持續兩個半時辰,雲揚最後一刀閃亮,將那怪物的腦袋剁了下來的瞬間;最後一口元氣亦告耗竭,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上下竟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果然還是如此!」雲揚用這一戰徹底證實了之前的想法。

  這些妖物,的確是在這個空間的某種約束下,維持在與自己巔峰戰力相當的程度!也就是說……在這境地內中,自己每一戰都要突破一個極限,才能有望戰勝接下來的對手!

  甚至,自己戰力的標準,乃是基於自己已經顯現出來的手段基礎上制定的!

  自己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包括了身法,步法,刀法,劍法,玄氣,生生不息神功的力量,甚至還包括了天意之刃這把刀的鋒銳度,盡皆計算在內!

  換言之,若是現在的自己失去了天意之刃,又或者是缺少以上的任何一項,都不會是這些妖獸的對手!

  「真厲害!真是極端!」

  別的不說,雲揚對這個空間的感知判斷精確程度,唯一一個「恐怖」差堪作為評價詞!

  你這次戰鬥之後,甚至連本人都未必感受你的戰力比此戰之前強了一絲絲,但是,再遇上的妖獸,卻已經將這一絲絲的增幅都計算上了!

  你永遠都只能是累得奄奄一息才能將妖獸殺死!

  雲揚這會的狀況幾近堪虞,實在沒什麼多餘氣力,導致半截身子都趴在水裡,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半晌才有了動一動的力氣,卻在第一時間進行調息。

  有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調息告一段落的雲揚站起來,走過去將那金脈果摘下來,收取到手。

  那金脈果甫一摘下,那白玉也似的樹身莖稈登時極速枯萎,頃刻之間便告化作齏粉。

  唯有那一顆果實,落在雲揚手中。

  雲揚心念一動之間,早已經將那枚果實送入了神識空間。

  金脈果雖然稀罕,功效亦是顯著但就長遠計,還是送入神識空間,看綠綠是否能夠栽培之,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畢竟果子就只一枚,當真直接吃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啊呀呀……」

  綠綠柔韌的籐蔓一下子接住那枚金脈果,樂得那叫一個眉花眼笑,樂不可支。

  要說進入這神秘空間以來,誰的收穫最大,那肯定是綠綠無疑!

  N多的妖獸血肉,N多的妖獸內丹,還有難以數計的高年份天材地寶……

  全都進入到了神識空間的內中!

  那些個血肉甫一進入空間就直接被綠綠當場給埋了,還一個勁兒地「啊呀呀」的埋怨。意思是你應該在殺死的第一時間,就應該將這些東西全都送進來的,怎地還要在外面耽擱這麼久,好多血肉之中的精華都浪費了知道伐……

  雲揚聞聽為之汗然。

  大哥,我也還是個人,也有氣空力盡的時候,您知道我幹掉那些個妖獸廢了多少氣力麼,真正的,標準意義上的累得要死了好麼?!

  另一邊,史無塵洛大江等人也憑著個人的豐富江湖經驗,迅速的判斷出來這一次試煉之旅的玄機所在,每個人都是兩眼發亮,渾身上下盡都是使不完的勁兒,縱然每戰下來盡都累的要死要活的,卻仍舊恨不得殺死一個妖獸之後,立即就進入下一個循環中。

  畢竟,這裡面靈氣充足堪比上品門派;基本每時每刻都處在恢復提升的狀態之中。

  只不過五天過去,洛大江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修為的大幅度提升,原本修為耗盡之後恢復力量起碼需要三個時辰,但來到此境,經過數次修行之後,卻只需要不到兩個時辰就能恢復了,這分明就是修為精進,自我恢復能力提升的佐證!

  這點認知讓他幹勁更足了。

  天殘十秀修為相若,人生經歷亦復相若,鬥心毅力也都差不多,絡大江有此收穫,其他人諸如史無塵,任輕狂,蘭若君等人也都有所發現,驚喜莫名,全心致力於搏殺玄獸之中。

  ……

  相比較於雲揚、史無塵等九尊府師長高層修為突飛猛進勇猛勤修,未和師傅們在一起,獨自行動,各自為戰的弟子們就顯得慘兮兮了。

  雲秀心在進入之後遇到的第一頭妖獸就被嚇了一跳。

  小女娃在驚恐之餘,慌而不亂,總算穩住陣腳,用了足足一個白天的時間,全力周旋,這才將那妖獸磨死。而到了第二頭妖獸,仍舊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效率雖然不低,但以雲秀心的本身修為而言,卻絕不算快,而在接下來的六天時間裡,小姑娘一共就只斬殺了四頭妖獸,其間還一次失誤,被一頭妖獸追殺了許久,遭遇可說是甚為悲催的。

  但小丫頭在連番戰鬥之後,卻也慢慢摸索到了規律——

  一開始的時候,幹掉妖獸之後,就只有一門心思的調息恢復,小心提防後續的妖獸來襲,對於已經殺死的妖獸,再不理會,然而在一次擊殺玄獸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顆妖獸內丹,這才察覺所遇妖獸竟是真實,內丹更是真實,自然不會放過。

  若然妖獸內丹是真,那沿途看到的天材地寶自然也是真的,也不管是有用的沒用的,認識不認識的,統統塞進自己的空間戒指是正經。

  此際以一己之力搏殺與己齊驅並駕的妖獸,已經是莫大興奮榮耀,現在還能夠收取到這麼多的天材地寶,當真是好極了,太好了,哈哈哈……真的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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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卷天犼,七色籐!

  雲秀心這小丫頭經過數場戰鬥之餘,原本的青澀稚嫩早已蕩然;現在一手拿著劍,一手時刻凝勁提防,小心翼翼的一路前行,卻始終不忘四處打量一下,周遭還有沒有被自己漏下的天材地寶?

  幾個女弟子在裡面的境遇大同小異,都是初初被追得雞飛狗跳,一番波折之後穩住陣腳,進而慢慢發現不同尋常,也就是發現過程有快有慢,效率略有差異。

  可是那幾個男弟子的遭遇可就完全不同了——

  白夜行與孫明秀等比較老成的,基本都是在第二場戰鬥的時候,就發覺了此境的微妙之處,心有所悟;但這兩人卻想當然的認為此境為試煉所設,妖獸修為的水準又盡皆保持跟自己差不多的層次,肯定非屬真實,何來戰後收穫雲雲,

  白夜行還好,他在殺到第五頭妖獸,意外接觸到一顆妖丹,了然真相一瞬,悔不當初!

  而孫明秀則是一路殺下去,自始至終,都沒有收取一顆妖丹。連遭遇的許多天材地寶都是一件未取,端的入寶山空手而回!

  有時候,太穩重太理性,未必不會失去很多,孫明秀的遭遇大抵就是如此!

  相比較前面這兩位,胡小凡仍舊秉持了一貫的好運氣,一路大發利市,打從明白開始,一路收割盡淨,寸草不生,竟比雲揚所為還要徹底一分半分的。

  這小子身上揣了三個空間裝備,居然塞得滿滿噹噹的。

  但不管遭遇如何,九尊府弟子們的修為也都在疾速飛漲,有幾個小丫頭一門心思提防妖獸來襲,全程渾渾噩噩,一直到某個時間點,轟的一聲體內壁壘消除,直接突破進入了更高層次的那會,才突然間驚醒過來:「咦,我怎麼稀裡糊塗的就突破了……」

  這樣一路突破,一路戰鬥,時間飛速逝去……

  這整整一個月時間下來,大抵也就只有最開始的幾天或者是有些痛苦有些驚懼;畢竟妖獸的龐大體型與兇惡面相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遇到的妖獸越來越是兇惡,越來越顯強大,但最初的那種害怕恐懼的心理,卻反而沒有了,蕩然無存了。

  現在每個人都在想一件事:今天我會遭遇什麼樣的妖獸,修為又能有多少盡展?

  擊殺妖獸雖然是個體力活,每戰之後都會累得半死,但每次得勝都能得到許多靈材還有妖丹;運氣好的話,還能得到別的一些什麼東西。

  這秘境之中,不但有妖獸靈植,還有不少外界很難見到的礦藏……

  進入秘境之後,每過一天,所有弟子都會感覺到: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又過去一天了?!

  天像一黑一白,就是一天過去了,又是一黑一白……又是一天過去了。

  轉眼間已經是第二十天。

  現在雲揚的修為,已經穩步提升到了聖王三品巔峰,只待臨門一腳便能再進一步,晉升聖王四品;卻在這裡遇到了莫名瓶頸。

  事實上,雲揚在三天前就臻至此境,可是一連三天下來,無論是如何的戰鬥,如何消耗,如何的筋疲力盡,對於當前瓶頸全然的無濟於事。自身修為竟是再也沒有半點提高增長。

  雲揚知道這一次修煉提升恐怕是去到盡頭了,在勉力修持之下,不過徒勞,當機立斷,轉為開始鍛煉自我控制力量。

  在每一個意外發生的時候,及時發現並且以最巧妙,最省力的方式,來解決當前意外變故。

  慢慢的,雲揚將這種感悟,一點點融入天意刀法之中……

  一直到有一次,一頭黑金虎突然冒出來的時候,雲揚順手一刀,原意不過阻敵鋒芒,令自己有轉圜餘地,不意那龐大的黑金虎伸爪子接觸天意之刃瞬間,竟然嗷嗚一聲,壯碩的身體陡然滑向了一邊,甚至落地後還要類似控制不住的前衝了一下。

  雲揚目光一亮:「這是……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可謂是出現在許多招法技藝中的一項技巧,不過隨處可見也差不多,但其中精妙法門,卻又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的,至少沒有相當經歷,相當實戰是不可能掌握的。

  這需要對力量妙到毫巔的控制,更需要在生死之間無數次的游離徘徊,才能將來襲力道,偏離挪移,甚至將之徹底倒反,反向攻擊來襲敵人!

  這個中關竅,若非無數次探索實踐,絕難有成。

  而雲揚這段時間的經歷,卻正給了他探索實踐這種可能的機會。

  雲揚心念電轉之餘,刻意地放空了心思,手中刀左一刀,右一刀接連揮出……到後來,每一刀揮出的軌跡,盡呈圓弧之相……

  又是噹的一聲輕響,黑金虎滿眼恐懼的看著自己的落足之地,那位置已經偏離了自己的既定攻擊目標足足三丈了……而且,我的尾巴……怎麼就被切掉了一截!

  嗷嗚一聲,黑金虎夾住尾巴逃跑了。

  太嚇妖了!

  一股黑風鼓動,黑金虎瞬間便跑得無影無蹤。

  雲揚並沒有追,他這會真的沒有心情關注那黑金虎如何,而是轉為潛心思索,自己剛才靈機一動,一刀借力,非但令到黑金虎勢大力沉的一撲徹底偏移了既定方向,更順勢刀鋒一劃,以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一刀,將黑金虎尾巴全無任何阻礙的切了下來。

  嗯,剛才那一下信手行刀,路數是天意刀法刀不容情的斜劈變奏,但之前,自己分明也曾多次砍中黑金虎的尾巴,貌似就只是砍出一些鮮血而已,怎地近乎無意而為的信手一刀,卻能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這是為什麼?

  因為這一刀……手感很流暢,很舒服嗎?

  雲揚皺緊了眉頭,仔細回憶剛剛劈出去的這一刀,瞬間般在他的心頭回放了不下三五十次;從卸力,然後承力,然後借力,然後,身子隨意半轉,信手一揮……

  「天意之刀……」

  「天意從來高難問……天意,也從來都是渺難尋啊……」

  雲揚眼睛越來越亮。

  一點明悟的亮光,在他的心頭悄然升起。

  接下來的六天,雲揚每天都要以這種方式戰鬥四場以上,憑借密集至極的戰鬥,令他不斷的感悟著剛剛領悟出來的技巧。

  如此週而復始,雲揚漸漸發現自己的天意刀法,在向著另一個方向衍變,推演。

  刀法走勢越來越顯輕靈的同時,還有越來越凌厲。

  「天地之間,自有規則,自有軌跡,一旦刀勢符合天道運轉之勢,便是無堅不摧,無牢不破!」

  「所謂大道至簡至易,我原本的刀路,宛如用刀砍布料,縱然刀鋒如何犀利,仍舊得用上很大的力道才能夠將布料剁爛剁毀,卻未必能齊整的切割分離,但只要找對方向,有的放矢,卻能夠以很輕巧的力道將之輕易割裂。」

  「更進一步,如果讓刀利用布料的柔韌之力順勢去切割,切割分離布料只會更加容易。」

  通過不斷的實戰磨礪,雲揚一點一滴的增添感悟,一點點地改良完善刀法;最初兩天的刀法儘是生澀呆滯,還會有妖獸從其手下逃走;但是到後來,刀勢漸趨大成,再不會有失誤出現。

  一頭頭妖獸衝上來,雲揚憑著全新的天意刀法,游刃有餘的予以應對,從應付艱難到隨意幾刀斬死,全過程前後不過兩天而已。

  及至全新的天意刀法有成之後,雲揚一天下來足足斬殺了六頭妖獸,而這些妖獸,每一頭都是聖王四品巔峰級別的妖獸!

  而雲揚仍舊只得聖王三品巔峰水準,換言之,雲揚足足超越了一級,斬殺了同級戰鬥與人類相比近乎無敵的妖獸!

  依照玄黃界的慣例認知,現在的雲揚對上普通聖尊一品強者,基本沒有什麼難度了!

  而此時,距離試煉完結的出關之日,還有四天時間!

  而雲揚接下來的對手,赫然是一頭足足有聖尊一品修為的妖獸,卷天犼。

  這一次的戰鬥下來,彼此狀況盡皆慘烈到了極點;雲揚雖然有新晉修成的技巧加成,可是在位階的絕對壓制以及卷天犼強橫力量針對之下,效能直線下降,無能克敵制勝!

  「技巧,即便是這種最純然的技巧,仍舊只適用於……高於我一品或者二品的敵人,那麼面對人類的話,高我三品的敵人大概也可以應付。但是面對妖獸,高我兩品,就超出我的應付極限了……」

  「此境於此安排這樣的妖獸出場,是在提醒我自己的定位麼?又或者是……讓我有自知之明?」

  「不過這種認知,大抵也就對我有道理而已。依照玄黃界修者的慣例認知,面對弱勢的敵人,自然而然的一路碾壓過去,根本就沒有使用技巧的必要!」

  「反過來說,面對強敵……自己運用技巧應付局面,單就本質而言,亦與示弱無異。所謂技巧,不過是敗中求勝的一種手段罷了……」

  「這是經驗,必須要牢牢記住。不能將這種認知灌輸給所有弟子,單純按照我的標準照搬,未免不負責任,很有害人性命之嫌……」

  雲揚心中思量總結再三,給自己當前的綜合實力做出了一個明確的定位。

  然而面對卷天犼的戰鬥,還在繼續,雲揚縱使明知勝算渺茫,卻始終從來沒退縮過半分,每一次,都是以最飽滿,最高昂的戰意衝上去,迎上去。

  一次又一次切身感受著對方的強大力量,一次次碰撞……

  雲揚自然不是盲目衝擊,他是在以這種方式,尋找面對超越自己當前極限強者時戰鬥的技巧。

  及至去到倒數第二天,卷天犼終於首度被他逼退,彼此平分秋色,再非是雲揚被全面壓制,那卷天吼瞪著銅鈴一般的大眼睛瞪視著雲揚,似乎很不明白這個弱小的人類,這一次怎麼這麼的強大了?

  而雲揚在這一時刻赫然發現到:自己那在幾天前消耗一空後快速回復而且有提升的狀態,再次回來了……

  這個發現讓雲揚更加興奮。

  時間不多了,一定要以最積極的方式,運用這份重來的機緣!

  所以他每次快速恢復後,就立即衝向卷天犼守著的那七色籐;這七色籐乃是卷天吼守護之物,任何想要收取都必須要戰勝卷天吼才能探求。

  反過來說,此物也就相當於卷天吼的私有物,他人欲求,必須要跟卷天吼做一場,雲揚正是以此為契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戰端。

  當然,那七色籐本身也是雲揚真心欲取之物,此籐效能又與尋常靈材有別,乃是極為特殊的煉兵神材;其粉末可以融入任何金屬,任何質地殊異水火不容的金屬,只要放進去七色籐粉末,便會即時轉為天衣無縫水乳交融一般。

  哪怕是玄天金與地魔銀這兩種聚在一起就會發生爆炸的天生死對頭材質,只要多了七色籐粉末的介入,也能彼此相安無事,甚至是契合無間。

  雲揚相信,只要將這七色籐拿回去,自己之前收集的那許多奇異金屬,全都能即時派上用場。

  現在,在綠綠不斷的提煉下,所有的奇異金屬,基本都只剩下最精華的部分,就算當初那好似小山大小的星辰原金,現在也只剩下兩三個人大小的那麼一坨而已。

  但由於數量太多,種類更雜,所以在空間裡,這樣一坨一坨的金屬精華,真心不少;堆砌起來的場面,也是頗為壯觀的。

  卷天犼對於面前的這個小人很是鬱悶。

  作為一頭實力頗為了得的妖獸,只有一片領地區域,而這片以七色籐為核心的區域,便是它的領地範疇!

  雖然它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守護的這個寶貝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作用,但本能告訴他,這是自己的地盤,這是自己的東西,既然是自己的東西,那就絕不能讓別人平白拿走。

  但是那個弱小的人類……不對,應該是本來很弱小但現在卻在越來越強的傢伙……他一次次不知疲倦地衝過來了,發動一波又一波的來襲!

  我也要休息的好不好!

  我也是血肉之軀好不好!?

  憑什麼你一個人類比我恢復的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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