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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至尊】作者:風凌天下<連載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就不信我還輸!

  這等戰績,豈止是駭人聽聞,根本就是喪心病狂,狠得沒邊了!

  而現在,還要繼續往上前進,貌似堅挺這個詞,換到了九尊府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九尊府的堅挺,能夠維持到什麼時候,什麼地步!

  任誰也無法保證,他們在第幾的排名止步!

  排名靠前的那幾個門派,在這一刻,每一家都有一種戰戰兢兢人人自危的微妙感覺。

  若是御獸宗能夠攔截九尊府成功還好,若是最終不成,那九尊府就要成為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時刻難得安心,日日皆為夢魘。

  霍雲峰在高台站立,看著其他宗門盡皆到來,唯有九尊府的那邊居然到這會還是沒有出來,不由得翻個白眼:「還真是沉得住氣,人家御獸宗可都早就到來了。」

  丁不可淡淡一笑:「換做我,也會很沉得住氣。因為來到這裡的根本目的,在昨天就達成了。剩下的,無論是能往前走多遠都是賺到的;怎可能沉不住氣?尤其還是不存在任何危險的動作,哪怕是死了,也能當場復活,何謂爭一時片刻光景。」

  尤不能哈哈大笑:「正是如此。」

  「要不要,再來賭一把啊?」霍雲峰眼珠一轉。

  「賭九尊府與御獸宗?」丁不可與尤不能兩人的臉色齊齊一變,他們昨天晚上抱著那到手的二百四十塊極品靈玉,幾乎做夢都是笑著的。

  而今聽到始作俑者仍舊不死心,自然心驚,同時更覺心慌,霍雲峰三度開賭,必然別有算計,自己的運道還能繼續嗎?

  此刻又有昨日不同,第一把賭局兩人乃是被霍雲峰硬拉入局,雖然大獲全勝,卻是贏得莫名其妙,第二輪賭局,兩人幾乎放棄賭局,畢竟霍雲峰志在必得挽回第一局損失的心思任誰也看得出來,可是再爆冷門之下,讓兩人收穫了難以想像的巨大收益。

  此際霍雲峰又言三開賭局,兩人自然是打心眼裡不樂意的,坐擁偌大好處,實在沒必要再冒險啊。

  霍雲峰道:「就是以今日之戰做賭,九尊府的強橫實力,現在已然是歷歷在目,強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另一方的御獸宗,卻也是下品天運旗中的中三品,實力大是不弱,非是幻劍門千山派蒼梧門可比;尤其他們還有玄獸幫兵助陣。這兩個門派交手,非但精彩可期,更是懸念重重。」

  他道:「所以這回的賠率,一比一,最是公道。」

  丁不可尤不能兩人彼此對望一眼,盡都感到一陣陣頭痛。

  若有可能,兩人肯定是不想再賭的,可是不賭可能嗎?!

  自己兩人先後贏了兩場,老大輸得臉都綠了,若是不給他翻本的機會,豈不就跟他一般的吃相太過難看了麼!

  所以這一局,還是要賭!

  可是……就如霍雲峰所言,這兩個門派還真的就是難以判斷孰高孰低,誰輸誰贏!

  前面兩場,九尊府先後對陣蒼梧門千山門,因為史無塵的第一戰,引發了所有人對九尊府戰力全程誤判或者錯判的慘痛經歷,以至於,明明強得變態的九尊府,被誤以為是軟柿子一枚!

  這也導致了,九尊府的看來弱勢,進而導致自己兩人被動的選擇押注九尊府,第一場的不得不賭,實質故意送錢過去,第二場則是變相還錢回去……哪裡想得到反而都贏了?

  但這一場卻又要怎麼押注呢?

  「既然是難以判斷,那就請老大先選。老大選一家,我們倆選另一家,一切端看運氣使然,無由分說。」兩人作出決定。

  面對兩人的決定,霍雲峰反而進退維谷起來。

  因為……就算是霍雲峰,現在也真的很難選。

  九尊府無疑很強;這一點,大家都看得到,無從否認。然而御獸宗高層和中堅戰力幾乎人手一玄獸傍身;連精英弟子們也都往往有獸寵相隨;暗可是憑空增加的戰力,絕非說笑。

  這一層,必須要計算進去。

  此消彼長之下,九尊府縱然強勢,卻仍舊未必是對手。

  「我這把選御獸宗。」霍雲峰狠狠的咬咬牙:「我還真就不信了,我能在同一個坑裡栽三次!」

  丁不可與尤不能無奈的點頭:「既如此,我們倆仍舊還是押九尊府吧。那這把的賭注多少?」

  「這次,一百極品!怎麼樣?」霍雲峰咬牙切齒的斟酌半天,終於吭哧出一個數字。

  丁不可與尤不能聽罷反而有些出乎意料,大感意外。

  兩人本以為他要提出來幾百靈玉做注呢,沒想到這次就只一百?

  這……貌似有些不大像老大的為人啊!

  「老大,難不成你竟然沒錢了?」尤不能狐疑的問道。

  老大的身家,不至於那麼弱吧?

  霍雲峰登時臉紅脖子粗起來:「咱們兄弟之間,小賭怡情,玩玩就好,就是個玩,就是個玩……」

  「呵呵……」

  ……

  九尊府終於出來了。

  以雲揚為首者才一出來,即時就感覺到了萬眾矚目的覬覦。

  所有人,投注在自己九尊府這邊的目光,盡都是一片複雜難言。

  而與自己相鄰的御獸宗,看過來的目光,更加是五味雜陳,盡顯莫名。

  「有請兩位掌門。」

  霍雲峰的聲音陡然傳來、

  這次,雙方門派迅速決定了決戰順序,嗯,其實還是御獸宗制定規則,九尊府全盤接受,如此而已。

  首先第一戰,巔峰之戰,兩派盡皆派出本派實力絕強者,極端一戰;第二戰,弟子之戰,第三戰,掌門之戰,第四戰,自主戰,第五戰,陣戰。

  看到秦若谷排出來的順序,所有人都知道,這最後一戰,分明就是放棄了……或者應該說,連第四戰,都未必能夠開啟……

  因為前三戰,御獸宗至少佔據了七成以上的贏面,堪稱勝算極高。

  修行高手對決,即便只是一絲一毫的差距,盡都可能影響到勝負結果,基本超過六成以上的勝算,十有八九都是勝券在握的。

  「我沒意見。」雲揚很是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準備吧。」

  霍雲峰很滿意雲揚的痛快,又拍拍秦若谷的肩膀,微笑鼓勵道:「秦掌門,本座很看好你們御獸宗哦。」

  秦若谷受寵若驚:「多謝執事大人賞識,此役,我們御獸宗定然是不會輸的!」

  霍雲峰故作淡定道:「加油!盡力而為就好!」

  畢竟責任在身,不好將偏袒表現得太過明顯,起碼的公正態度還是要保留的!

  適時,一個神色蕭索的御獸宗老者已然站在場中,等候對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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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上當了!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頭渾身銀色,連眼睛都是銀色的巨狼相伴:「老夫御獸宗孟嘯;不知道九尊府哪一位出來賜教?」

  雲揚一揮手。

  洛大江倒提大刀,大步出場:「九尊府洛大江!」

  蒼梧門一戰立威之後,洛大江九尊府除雲揚之外第一高手的名頭已然響徹所有下品天運旗派門,再無人敢小覷半分,更加沒有人再以往昔的磨刀石視之,刀尊之名更是不脛而走!

  「當日驚鴻一派,未曾直視刀尊真容,此刻照面,果然是英武非凡,大非凡俗。」老者緩緩的取出自己配兵,卻是一柄造型奇特的銀鉤。

  這柄銀鉤之上不知道送葬過多少冤魂,甫一取出來,上面竟自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黑色隱蘊,威勢駭人。

  洛大江臉色陡然一變,沉聲道:「勾魂使者!」

  孟嘯這個名字或者並不如何的耳熟能詳,然而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勾魂使者,卻讓洛大江印象深刻。

  奪魄銀鉤,此路九幽。

  照眼一看到那柄造型特異的銀色鉤狀兵器,若是還想不起來,洛大江也就妄自在江湖廝混多年了。

  「徒得虛名爾。」孟嘯神態蕭索異常,白髮飄揚:「刀尊,請!」

  洛大江一眼掃過那頭隨著孟嘯動作而陡然站立起來的銀狼,神色間露出警惕之色,大刀上手之瞬,緩緩豎了起來,沉聲道:「請前輩賜教!」

  他這一豎刀,身子隨之略略前傾,神色一凝之際,一股厚重的氣勢,乍然升起。

  彼此神識盡皆受此間特異影響干擾,失去對敵人戰力的瞭解認知,然而彼此近距離照面,氣機之間的感應已經令到孟嘯對於洛大江的實力略有瞭解,神色便是微微一變,那頭銀狼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流露出來警惕神色。

  這一人一狼齊齊感覺對面的彷彿不再是一個單純的人,而是一座厚重的大山,淵渟岳峙,難以撼動!

  這洛大江不過抱刀一站,渾身上下卻在這稍稍舉動之間,變得全然沒有半點破綻,無隙可入,難得入手攻擊落處!

  然而沒有破綻,不代表不能製造破綻,孟嘯既然得享盛名,自然是究竟戰陣之人,但見其腳尖微微點地,身子陡然一晃,竟好似一身份化,向著四面八方飆射出七道身形,每到身影都是手持一把奪魂銀鉤,於本體無異,

  下一刻,八個孟嘯,自八個方位團團圍困住了洛大江,同時閃爍銀芒,匯做了八片大海漲潮一般的攻勢,齊齊呼嘯而臨。

  孟嘯攻勢至此,已經是來勢洶洶,大異尋常,然而他分化出來的每一道身影旁邊,竟也如主體一般,皆有一頭銀狼相隨,那八頭銀狼隨著浪潮而動,縱身而起,化作一道道銀光,向著洛大江撲擊而來!

  這一出手,便即顯現出此老不愧老牌子強者的威勢;端的是出手不凡,威勢動天。

  洛大江眼見惡招臨頭,不敢有絲毫大意,一聲大喝:「八方風雨!」

  話音未落,手中刀乍然而動,在身邊繞體而轉,陡然有一層沛然刀流,遍及全身,裹護得風雨不透,無有遺漏,然後魁梧的身子全然無視來自四面八方的攻勢,逕自往前衝去。

  洛大江身形衝到分際之處,手中刀直劈而下,登時將前方一道銀狼虛影一分為二,緊跟著便是噹的一聲脆響,卻是刀與鉤正面碰撞的聲響!

  這一聲響動卻是代表了洛大江竟然在八個幻影之中,精準地辨別出了孟嘯的真身所在,更直至目標,有的放矢,一擊命中。

  那孟嘯悶哼一聲,周遭分化身影瞬滅,然而洛大江也在同一時間悶哼一聲,因為他與孟嘯正面火並一擊之餘,那頭銀狼的爪子已然抓在了他的右肩,頓時血肉模糊,受創不輕。

  這銀狼的爪子,赫然比神兵利器還要鋒利。

  要知道現在洛大江已經是聖王之軀;等閒刀劍,就算站著不動,持在等閒武者之手也破不開他身體防禦,卻在這狼爪之下,身受創傷!

  只不過受傷的可不僅僅只有洛大江的右肩,那頭銀狼也是嗷嗚一聲,襲擊洛大江的右前爪在得手之後變得血肉模糊,三根趾甲盡皆斷裂,這就是聖王強者的反撲,單純的肉體反挫已經令到銀狼同步受損。

  洛大江亦在這一刻,猛的一個旋身,將後背直接亮給了孟嘯的同時,舉刀對著那因為受創痛楚至極急疾後退的銀狼劈落下去。

  刀光如閃電,殺意似狂濤。

  孟嘯整個人因為被剛才一擊震得身子踉蹌,立足不穩,正自驚詫洛大江的修為怎地如此之高,竟似更在自己之上,一眼看到銀狼遇險,來不及穩定重心,銀鉤脫手而出,直刺洛大江空門大露的背心。

  他迅速判斷出銀狼因為攻擊得手而暴露真身。偏洛大江的真實實力超出預期,自然更勝銀狼許多,這一刀下去,銀狼必死無疑。

  原來洛大江的真實目的,是要上來先廢掉銀狼!

  此際自己雖然扔出銀鉤,暫時牽制洛大江的殺招,但就只是暫時牽制,並不能將洛大江如何如之何,需要繼續跟上,才能真正解決銀狼瀕危。

  不意洛大江大笑一聲:「你上當了!」

  但見其猛的一個轉身,一個倒踢紫金冠,準確至極地踹在銀狼肚子上,銀狼嗷嗚一聲,碩大的身體被踹得離地飛起;而洛大江卻僅僅只是身子一側,銀鉤帶著一道血光從他的身側飛過,雖然不免帶走一片血肉,卻沒有重創洛大江。

  一腳踹飛銀狼的洛大江,再開衝勢;整個人好似旋風一般直接撞到了孟嘯身上,刀鋒悍然閃亮而起。

  孟嘯臉上登時顯露出來無奈之色。

  因為來到此刻,他已經是別無選擇。

  剛才回援,以他老道的經驗閱歷,自然也有想過可能是洛大江的故意為之,引誘出招救援,洛大江沒道理在一開始就受傷;剛才一擊已經試出來,洛大江的玄氣修為比自己只強不弱。

  這樣的高手,絕無可能一開始就將自己陷入異常被動的惡劣狀況之中,既然是不合理的現狀。那就只可能是別有算計!

  而與御獸宗的人交手,優先打掉其輔戰靈獸本就是最正確的做法。

  所以,洛大江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銀狼?!

  得出這個結論的孟嘯心下竟是無奈。

  不救的話,銀狼必死,銀狼一死,實力明顯不及的自己斷斷難逃一敗。

  所以他只能選擇全力援救銀狼!

  可他卻沒有想到,洛大江從一開始的時候,做出必殺銀狼的姿態,真實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上鉤;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銀狼,而是孟嘯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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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慘勝!

  一聲悶響之餘,孟嘯渾身是血,翻滾而出。

  一聲咆哮,被洛大江踹飛的銀狼再來撲來,恍如不要命一般的衝上來,咆哮著咬住了洛大江的左小腿,身上,脖頸處湧現出一道道一圈圈的風刃刷刷飛出,盡皆切割洛大江的身體。

  洛大江對這綿密的風刃襲擊彷彿不覺,仍自狂猛的大步前行,此際卻是帶著小牛犢子一般的銀狼往前走,銀狼拚命的咬住其腿,身體努力後座;卻仍舊被洛大江拖著拉著,在地上拉出來長長的蹄爪痕跡,七八根趾骨先後斷裂,血跡斑斑。

  另一邊,被洛大江一刀砍劈得踉蹌後退站立足不穩的孟嘯,身上紅光崩現,卻是左臂掉落;然而洛大江攻勢仍舊未緩,犀利刀光又起。

  失了一臂的孟嘯眼中閃過一抹絕望,整具身子卻是陡然膨脹開來。

  與此同時,一股爆裂至極的沛然玄氣以旋轉方式包裹住他,那氣團更是迅速往外擴張。

  自爆!

  他要自爆!

  洛大江乍然停住前進的腳步,右腳悍然抬起,砰砰砰……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連續踢出三十多腳,將咬住自己小腿的銀狼踢成一片銀色的飛灰,隨即,手中刀脫手而出,直刺孟嘯。

  此刻,孟嘯的身子已經膨脹到極點,亦在洛大江脫手刀襲身之前,陡然引爆!

  四級巔峰聖者的極端自爆,威力豈同凡響,直有驚天動地之威!

  洛大江在踢飛銀狼之後,脫手擲刀,腳尖蹬地,倒仰的身子貼著地面,趴著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疾射而出。

  巨大的爆炸威能,銜尾而來,一道刀光,率先反射飛出,正是洛大江意欲反制之刀;一閃就飛出百十丈空間。

  而異常狂猛的爆炸力,更是直接將洛大江的雙腳炸飛,自大腿以下,儘是血肉紛飛,炸得粉碎,滿目淒慘,但洛大江的身體此際已然飛出了足有五十丈之外的空間;兩條腿雖然沒了;但性命卻是無礙的!

  他深吸一口氣,任憑兩條腿血流如注,逕自從戒指中取出另一口刀,借力在地上一撐,殘缺的身軀陡然飛到空中,大喝一聲道:「我勝了!」

  比鬥雙方一者隕落,一者仍存,無論仍存者傷勢如何,終究是勝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目睹了這一戰的所有人半晌無聲,滿場儘是寂靜,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一場歷時短暫,卻是慘烈至極的決戰,勢必將永久烙印觀戰者的心田!

  是役,孟嘯與銀狼先後化為飛灰,死的不能再死,洛大江雖然還活著,卻也身負重傷,若非是身處五重天天運的空間之中,這終身殘疾,不良於行是逃不了的。

  敗者敗矣,勝者卻不過慘勝!

  自爆,在規則之內亦是允許的技戰術;若是對戰者落在下風時自爆,將敵人炸死了;那就算是平局。因為是同歸於盡!

  孟嘯的打算沒有錯誤。

  從第一次對拼之後,他就知道洛大江的實力比之前展現出來的程度更高,較之比自己高出一籌。即便是自己犧牲生命之火,將自身修為提升至比最盛之時還要更強的狀態,縱然再加上銀狼,仍舊不是洛大江的對手。

  現實的情況顯然已經與昨晚商量的結果大大不同,勝負之數竟是倒反!

  所以他在極招失利之後,選擇在關鍵時刻自爆,意圖捨出自己的生命,拉著洛大江一起死,於這會而言,為門派爭取一場平局便是最大的勝利。

  只要自己自爆,以自己摧盡了生命力,將修為硬生生提高了一籌的極端威能;就算洛大江已經臻至聖王級數,在這樣的自爆攻擊之下,也必然無倖。

  但是他萬萬想不到,洛大江從一開始上來就以傷換傷,寧可不要穩妥的勝利,寧可先讓他自己受傷,也直接將他的胳膊切掉了一隻!

  如此一來,他所能發動的自爆威能,因為肢體不全,而導致威力銳滅。

  再加上洛大江應對得宜,並不依仗聖王級數的修為硬抗自爆之威,第一時間便以極速身法逃逸,最終,只是雙腿被廢,性命卻是無虞!

  這一局,端的是變生肘腋,兔起鶻落,只要稍多一瞬遲疑,戰果便即改寫!

  ……

  全場仍舊鴉雀無聲!

  這一戰,時間很短,但慘烈程度,卻是眾人生平僅見,驚心動魄。

  洛大江的實力,赫然已經超越了聖者四品巔峰,臻至聖王級數,這於在場眾人的認知而言,已經是莫大震撼。

  然而在這一戰中,不過五招之間,聖王重傷,四品巔峰聖者自爆,獸王強者銀狼灰飛煙滅!

  不管是銀狼,還是洛大江,還是孟嘯,三者可都是至極的堅決,不存絲毫猶疑!

  此刻場地上,就只還剩下幾顆銀狼斷裂的牙齒,猶自閃閃發光。

  一切,就已經結束,告一段落。

  失敗者化作齏粉,勝利者兩條腿盡去,還不算身上被風刃切割的支離破碎遍體鱗傷。

  這,這還是聖王級數強者之戰嗎?

  九尊府。

  江落落心痛得眼中淚花閃爍,有心上前關心,卻勉力忍住了。

  「此一戰,九尊府勝。」霍雲峰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眼圈都紅了。

  我的靈玉!

  我的財富!

  我的……

  我咋感覺……我……又掉進了這個坑裡?

  這個洛大江……昨天所展現的實力不還是聖者四品巔峰麼?今天怎麼變聖王了?

  這……

  說不過去啊啊!

  難道他從一開始就隱藏了實力?

  這九尊府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怎地犀利至此,每次以為必敗的局面,都會被其逆反,敢不敢敗上一場,讓爺樂一回行不行?!

  勝負宣佈之瞬,回復光芒如期而至,洛大江與孟嘯同時出現在場中;同時恢復狀態;那頭銀狼亦隨之再現,仍舊渾身銀毛,精神抖擻的屹立睥睨。

  只是看向洛大江的眼神,卻充滿了忌憚畏懼。

  這個人類,怎地凶殘至此……

  盡比我們玄獸還凶殘,凶殘得多!

  孟嘯目光投注在洛大江的身上,定定的道:「你死了沒?」

  洛大江平靜的道:「還差一點,只是兩條腿被你炸沒了,算是留得殘命。」

  孟嘯長長歎息:「可惜,可惜……」

  一揮手,帶著銀狼落寞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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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最沒有把握之戰!

  銀狼逕自回過頭,悄然看了一眼洛大江,似乎要將這個人類牢牢記住,然後跟在孟嘯身邊去了。

  秦若谷瞪著眼睛,看著正向自己走來的師叔祖,一顆腦袋還處在暈眩之中,滿眼儘是不可置信。

  說什麼也想不到,明明已經摧谷了生命力,實力達到半步聖王的師叔祖,還有一頭獸王級別的靈獸全力輔助,最後連自爆都用上,居然還是輸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我輸了,已經盡了最大心力,莫之奈何。」孟嘯淡淡的道:「全心準備接下來的戰鬥吧。」

  秦若谷愣愣的點頭。

  孟嘯歎了口氣,往自己座位走去。

  「師叔祖!」秦若谷脫口叫道。

  孟嘯沒回頭:「此次戰鬥結束,不管本門勝負如何……我都會離開門派;在最後的時光裡找找老朋友喝酒敘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以後,就不在門派了。我死之後,自然會有人將我的屍體送回去。」

  「師叔祖!……」秦若谷瞠目叫道,這會連聲音中都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不敢置信。

  「就這樣吧。」

  孟嘯背著身子揮揮手,淡淡一笑:「老夫為了御獸宗,已經戰鬥了數千年歲月……到了到了,到了這最後時刻,總得讓老夫……輕鬆片刻,休息一會兒吧。」

  「餘下的時光,我要過一過我自己的日子。」

  低啞的笑了笑,逕自轉身去了。

  秦若谷的心頭儘是空白虛無。

  他現在滿心儘是想不通,師叔祖這是怎麼了?

  不就是一場預計之中的勝仗失手了麼?

  我也沒說啥不中聽的話,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心灰意冷的樣子?

  難道這一次戰敗,對於師叔祖來說,打擊竟然這麼巨大麼?

  御獸宗的掌門,真正的沒話說了,感情這位到了此刻,還未明悟師叔祖是為什麼黯然離去的!

  「第二場,弟子之戰!」

  御獸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弟子聞聲站起來,手中緊捏著自己的靈獸環;躬身道:「師父,弟子出戰。」

  「好!」

  這名弟子快步走了出去。

  九尊府這邊。

  白夜行踏前一步:「師父,此役弟子請戰!」

  雲秀心正要說話,白夜行道:「大師姐,您之前已經戰過一場了,這一戰就留給師弟吧。」

  雲秀心翻了個白眼,氣鼓鼓的道:「弟子戰當然該由大師兄大師姐出戰的……」

  雲揚呵呵一笑:「這一戰,夜行出戰。」

  白夜行躬身道:「多謝掌門師尊。」

  「這一戰,可不好打,但只要你要記住我說的話,還是可以拿下的。」

  雲揚看著白夜行:「千萬不可有半點疏忽,因為在我看來,這一戰,也許是我九尊府此行最沒有把握的一戰,此役,沉穩凶狠比戰力更重要。」

  白夜行抿了抿嘴唇,道:「弟子明白,必然全力以赴,不辱師門。」

  「去吧。」

  「是。」

  一襲白衣的白夜行,逕自提起長劍,以並不很快的速度,向著場外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思量戰局。

  這一戰,無疑關鍵異常。

  對手有靈獸輔助,而且本身實力多半也與自己不相上下,那麼自己該當如何取勝?

  雲秀心雖然實力在眾弟子中稱冠,但終究是女孩子,還兼年紀太稚,只要對方靈獸稍微兇惡一些,心理上弱勢難免;更有甚者,作為一派的大師姐,她不能敗!

  而我白夜行……一定將這一關扛下來。

  這一戰,我要盡力而為,縱然不能全勝,也要拿下,無論任何方式,即便拚命!

  相信搏一個同歸於盡的機會,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對。」白夜行腦中靈光一閃:「同歸於盡不行,此役與其他戰事迥異,參戰者面對死亡的態度,遠非其他戰事可比,心下未必如何畏懼,反正戰後可以圓滿復活,又有誰會當真怕死?所以,若是一開始就抱著這種主意的話,已經預設了不勝的打算,最多平局,我在心理上就已經敗多不勝了……」

  「那……嘗試用另一種打法麼……師尊再三提點的沉穩與凶狠,真意究竟是什麼呢?!」

  白夜行嘴唇抿了抿,腳步加快。

  ……

  如果洛大江與孟嘯一戰是電光火石,慘烈異常的話,那麼白夜行的這一戰戰罷,卻是打得在場所有人都是背脊發涼,不寒而慄。

  世上竟然有人採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戰鬥!

  前次九尊府對戰千山派陣戰之時,白夜行亦為出戰弟子之一,一身實力盡顯無遺,固然驚艷眾人,卻也被眾人得知其真實實力水準,是故御獸宗專門派出了一名本身修為臻至尊者境的弟子予以針對。

  而御獸宗弟子的玄獸,已經超過了九品位階,體型碩大,兇惡,望而生畏,觸目驚心更不待言。

  在這兩兩疊加的綜合戰力壓迫之下,白夜行幾乎是從一開始,就落到了全然的下風。

  而這一形勢,在場眾人任誰也能都看得出來,端的高下分明,絕難扭轉。

  然而白夜行自從上場一開始的戰鬥,就展現出驚艷難言的表現。

  甫一接戰,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大抵就是亮了一下手,對方那頭玄獸原本亟於噬人的凶相陡然一斂,跟著又愣了一下,隨即就飛了出去,似乎是去追逐什麼東西了。

  只可惜眾人隔得太遠,卻並未看到究竟是什麼,竟能令身在局中的玄獸,暫時分心罷戰。

  但以玄獸的速度,無論是去追逐什麼,所能爭取到的時間頂多不過就是彈指瞬間而已。

  然而就是在這一瞬之間,白夜行爆發出空前速度,悍然前衝,對於刺向自己心室要害的利劍,看也不看,逕自一劍刺向對手咽喉;對方明瞭己方佔據優勢,如何肯與他同歸於盡,急忙變招格擋,同時意欲拖延片刻,等待玄獸回援,兩面夾擊,以策萬全。

  那御獸宗弟子打算的滿好。可是白夜行接下來的動作端的出人意表,兩人無可避免的刀劍相交之瞬,白夜行的長劍突然脫手飛出,也不知道是被對方兵器格飛,還是自行鬆手,總之白夜行甫一交手便變成了兩手空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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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凶殘!

  那御獸宗弟子雖然不知道個中玄虛,但卻總覺得不是壞事。

  對方上來就受傷,上來就丟了兵器。難道對自己來說還是壞事?自己只有更有把握了而已。

  急疾提運玄氣,再下殺手,可是剛才那一瞬,他先是中宮疾進攻敵要害,進而轉為守勢,鼓盡全力招架白夜行來勢洶洶的一擊,卻不知怎地直接磕飛了白夜行的長劍,此際再轉玄氣的瞬間,竟驚覺連番催動玄氣,尤其剛才全力守禦,力道實則無的放矢,略呈紊亂。

  本來這點紊亂,頂多只需要半息的時間就可調整過來,然而就是這半息之差,反擊之招方興未艾,白夜行那邊已然狀似瘋狂的揉身而進,與對方抱在一起,更用雙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這……這赫然已經不是武功招式的範疇,直接就是純粹的地痞流氓打架方法!

  完全貼身戰鬥。

  這下來得非但出人意表,更兼變生肘腋,對方那位尊者高手這麼突兀地被抱住了,登時難有動作,更難掙開。

  對方應變也是迅速,下一刻就用劍刺入白夜行的身體,奈何雙手已被掣肘,長劍落處非是要害,白夜行乾脆不躲,仍舊鼓盡全力繼續掐住敵人的脖子。與此同時,剛才被格飛的長劍亦迴旋而回。

  白夜行的長劍,怎麼會被無故格飛?

  這本就是他預備的殺手鐧!

  長劍閃電般從那人身後飛回,流星一般無聲下落。

  那人並不知道,但是旁觀眾人卻是齊聲驚呼!

  這,太凶險了!

  然後……白夜行全力控制住對方保持不動,令到兩人身體一起刷的一聲,被召回的長劍生生刺穿!

  就在天運旗競旗之戰戰場,眾目睽睽之下,應召而回的長劍自上而下,從對方那人胸口穿過,再刺入白夜行的小腹;對方一聲慘叫;兩眼瞪的老大。

  白夜行面無表情,依然是剛出場時候的淡然。

  眼神平靜冷靜。

  似乎全沒有受傷一樣。

  他仍不幹休,一聲不吭的強硬扭身,不惜以自家身體為媒介,將對方插入自己身體的長劍還有插入自己身體的自己的長劍生生掰斷!

  用自己的骨頭,將兩把劍,別斷!

  那一幕,光是說慘烈至極,觸目驚心已經不足以形容,簡直就是限制級!

  在這一刻,那人慘厲的大叫著,拚命地掙扎,與白夜行分開,踉蹌後退;看著白夜行的眼神,如同見鬼!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戰鬥的人!

  完全不拿他自己當人。

  然而更令人驚駭欲絕的還在後邊,但見白夜行支撐著,居然平淡的向著自己微微一笑。

  這樣的笑容,卻比咬牙切齒更令人心悸。

  那人不由心中一顫,而白夜行又已經衝了過來。

  那人瘋狂的挺起半截劍狂砍,砍得白夜行身上血肉紛飛,骨屑也是紛飛。

  但白夜行不為所動,連臉色都沒變,刷的一聲,白夜行伸手從自己身上抽出兩節斷劍,轉而狠狠刺入了敵人的心口要害。

  對方再發一聲不似人聲一般的慘嚎,意欲反撲反制,卻見白夜行一張嘴,身子往前一衝,白森森的牙齒直接一口咬住了對方的喉嚨。

  對方手裡尚抓著自己的半截斷劍,在白夜行身上接連狂砍,意欲逼開白夜行,但白夜行悍不畏死的勉力支持,死也不肯鬆開,一直將那人脖子生生咬斷。

  那人喉嚨鮮血狂湧而出,眼中全是恐懼的看著白夜行,終於身子軟軟倒下。

  而這所有的一切,全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前前後後一共也不過十數息的光景。

  出擊。

  同歸於盡的極端戰法。

  脫手放劍,更在其上附加迴旋力,被格飛。

  稱敵人玄氣一瞬紊亂的空隙,合身撲上,以超武修路數掣肘住敵人不動,任憑身上接連受傷;堅持至長劍飛回,將敵人與自己一起穿透;再以自己的肉身骨頭生生掰斷長劍,近身刺殺敵人。

  最終的殺招,是一口咬住敵人咽喉,一直到咬斷。

  這一連串變化,儘是變生肘腋,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儘是滿目血腥,滿眼極端!

  直到此刻,那頭莫名其妙飛出去的玄獸才趕回來,距離它剛才離開,當真就只過去了十數息的時間而已。

  而這短暫時光之隔,主人已歿。

  那御獸宗弟子雖歿,可是白夜行的狀況也好不了多少,非但渾身浴血,還有一條胳膊也已經沒了,那是被御獸宗弟子最後斷劍反撲的成果,僅存的右手,卻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劍,持定在手,一聲不吭的衝向玄獸。

  白夜行何嘗不知道自己傷重,難堪再戰,可是如此極端打法,就是要搏一個盡速了結御獸宗弟子,再戰玄獸,迴避自己被兩面夾攻的局面,既定計劃達成,如何不再鼓餘力,拚命求勝!

  那玄獸甫得好處旋即驚見御主隕滅,驚詫交並,身子一側,已然躲開長劍,順勢一口就咬住了白夜行的半邊身體;只不過此舉卻是白夜行故意送上去的。

  白夜行對自己當前狀況自有評估,知道再無能與玄獸長久周旋,必須兵行險著,任憑自己的身體被那玄獸咬得咯吱咯吱響,貪勝不知輸之際,右手長劍悍然而動,早已一劍就切掉玄獸兩條腿;更順勢刺入玄獸胸口。

  玄獸大吼,想要逃開,可是兩腿初斷,行動大不如平時,被白夜行硬湊上去,長劍接連再砍,玄獸凶性爆發,厲行反撲,一口將白夜行的右手咬斷;但劍身卻也斬掉了玄獸又一根前爪,

  本來戰到此處,白夜行雙臂盡折,該當再也無能,可就在玄獸撕咬白夜行之時,白夜行仍舊沒有放棄,再施前法,又是一扭頭,生生咬住了玄獸的咽喉,同時兩條腿瘋狂的在玄獸各個傷口上狠狠地,不斷地踹,踢,膝撞……

  原本被激發出凶性的玄獸被白夜行如斯瘋狂的行徑震懾,隱然生出懾服之意,雖然勉力掙脫了白夜行的鉗制;卻僅以只剩一條的前腿沒命的跳躍著,遠遠的離開了白夜行身邊,再不敢近前,眼神中更是滿滿的恐懼之色。

  從來沒見過這麼凶殘的人類,太恐怖了,怎麼會這麼的恐怖。

  到底誰是玄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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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九尊府,不止步!

  至此,白夜行全身上下基本無一不傷,雙臂齊去,血流如注,光流血只怕就能流死人,可他自始至終一聲不吭,沉默著,凶狠的繼續向著玄獸緊逼;玄獸嗚嗚的叫喚著,躲避著,但它就只得一條前腿尚存,跳躍不靈,漸漸被白夜行必入死角,終於色厲內荏的反衝過來,白夜行兩隻手盡廢,無能再動玄氣攻擊,卻拚命地衝上去,將自己身體,再一次送進玄獸口中,自己一偏頭,血淋淋的牙齒又再一次的動口咬住玄獸。

  你過來咬我?

  還是我咬你吧!

  然後繼續用腿狂踢猛踹。

  這下子玄獸可是真的嚇壞了!

  拼盡最後的力氣,將白夜行甩到一邊,然後退到另一邊,委頓於地,瑟瑟發抖。

  眼中恐懼的意味更趨濃郁,難以掩飾,簡直恨不得能夠逃出這片戰鬥區域。

  白夜行又再度爬起來,向著玄獸這邊衝過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白夜行現在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大抵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強撐而已,甚至連當前這個衝鋒,九成九就只是擺一個姿勢而已,玄獸那邊雖然也是重傷在身,實則猶有回擊之力,剛才能夠將白夜行甩飛早已佐證了這點,此際就只需要一個衝撞,就能將白夜行徹底擊倒。

  但是那頭素來以凶殘暴戾著稱的黑獅玄獸此際就剩下嗚嗚的嘶鳴,隨著白夜行的再度逼近,它急疾轉過身,夾著尾巴,用只剩的那一隻腿連滾帶爬的逃走了,直接逃出了戰鬥場地!

  所有人都是一聲歎息,但是,這一聲歎息卻並不是可惜,而是從心中發出的讚賞。

  這一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九尊府必敗,不存絲毫勝機。

  但就是這個根本沒可能的取勝的戰局,愣是讓這個弟子改寫了戰果。

  生生地逆轉了命運。

  一上來就拚命,看似是意欲搏個同歸於盡,對方了然自己處於優勢,自然不肯與他拚命?

  從這個最開始的舉動開始,再下來就完全白夜行主導戰事了,你躲?我更拚命!

  逼著你非拼不可!

  以最極端的方式拚命,當真是拿性命來拼,來搏,來試!

  白夜行於此役之間,可說實實在在的將「凶狠」兩個字詮釋到了骨子裡!

  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個舉動,都是在豁盡拚搏,光是那但求一死的先聲,已經奪人心魄,無人能及了!。

  亦正是因為這份凶狠,在氣勢上,將對方徹底壓倒。

  兩人交戰,個人修為固然重要,但鬥志鬥心氣勢同樣不可或缺,一旦氣勢落到了下風,幾乎就是必敗無疑,而白夜行持之以恆的實施自己的凶狠;徹底壓制敵人,直接將對手幹死。

  還是那句話,若不能在玄獸回來之前將對手幹死,必將兩面受敵,再無轉圜餘地。

  然後他又轉而迎戰玄獸,以他當時的身體狀況而言,可謂全無勝機,但他還是秉持同樣的戰術,將凶狠持續應用到了極致,直接展開與玄獸以傷換傷;仗著自己比玄獸高出兩階,用自己幾近崩潰的身體,與玄獸展開了最極端最血腥的近身肉搏,再一次比凶,比狠,比惡!

  這種慘烈的氣勢,直接將玄獸嚇得在重創之後不敢戰鬥,棄戰逃逸!

  玄獸雖然以玄冠之,終究還是獸,難逃天性中對更強更惡存在的本能畏懼!

  而這場勝利的根本,早已不是一般的武者戰鬥;純粹就是一場勇氣的戰鬥,心態上的戰鬥!

  與人,是心理戰。

  與玄獸,還是心理戰!

  能夠打死的要在第一時間打死,打不死的……就算打不死你,我也要嚇死你!

  或者真的可以這麼說:白夜行此役對手,還有對手的玄獸,完完全全就是被白夜行極端戰術搞垮的。

  自始至終,從白夜行出戰,一直到現在。

  白夜行始終沒有說話,沒有說一個字。

  沒有任何一聲慘叫,或者悶哼。

  連他的臉色,也是一直都沒有變過!

  眼神一直都是那麼冷靜冷漠。

  似乎身上的傷,都是在別人身上一般,完全沒有感覺。

  甚至一直到現在,已經確立了勝果,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邊,等待著勝負的宣判。

  他一身的冷淡,卻看得旁觀所有人都是心中直冒寒氣。

  不怕凶殘的敵人,也不怕氣勢滔天;更不怕什麼森羅鬼蜮;但是,這種無限平靜之下蘊藏的凶殘,卻足以讓任何人都心中發冷。

  「九尊府勝!」

  白夜行終於聽到了這句話,終於鬆下了那一口氣,然後他就不能動,連一根小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

  氣空力盡再加上遍體鱗傷以及大量失血,多重負面狀態齊齊加身,能夠支持到現在,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契機!

  所有人都看到,他挺立如同旗槍的身子一動不動,唯有全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喃喃無聲的說了一句話,就此凝固不動了。

  雲揚心中陡然一震。

  白夜行最後一句無聲之語說的是:九尊府,沒有止步!

  這一戰,包括秦若谷在內,盡皆輸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對方有這樣的弟子,不勝才是怪事!

  人人都有一條命,人人都有同樣的那些骨頭,同樣的那些血肉,同樣的五臟六腑,同樣的大腦,同樣的思想。

  你不敢拚,對方敢拚,那你就輸了!

  爭天運,爭得是什麼?

  爭的無非就是這一口氣!

  哪裡還有別的!

  人家敢死,敢玩命,那注定要比你更多一分機會。

  就只因為,你不敢!

  秦若谷長長地歎息一聲,轉頭道:「雲掌門,這一場弟子戰,我們御獸宗輸得心服口服!」

  雲揚臉上少有的動容,輕聲道:「本來想說一句承讓的,但此時此刻,這句客套話竟是難以出口,這一戰,我們委實是贏得光彩萬分,就不再做作客套!」

  秦若谷不無羨慕的歎了口氣:「雲掌門理應光彩,理應自傲,有此佳徒,九尊府得擁天運旗,當之無愧!」

  此際,連高台上的霍雲峰也是一臉唏噓,心神被這一場戰鬥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連一直心懸的極品靈玉都忘了。

  「若是因為這樣的骨頭,這樣的人輸掉極品靈玉,那也是值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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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掌門戰

  光芒一閃之餘,場中兩人一獸盡皆恢復了過來。

  白夜行恢復了初初的一身勝雪白衣,肌體重塑,狀態回復完全,臉上卻儘是平平淡淡,眼神平和無奇的站在那裡。

  可是對面,那御獸宗弟子看著他的眼神,卻如同是看著厲鬼,滿滿的儘是駭然。至於那頭玄獸,完全不敢看白夜行,不期然間掃過之瞬,便是嗚咽一聲,趕緊低下頭去,再也不敢看這張平靜的臉!

  白夜行這一戰,直接將一人一獸的膽子全都嚇破了,打怕了……

  ……

  「掌門師尊,師父,各位師伯,弟子,幸不辱命,拿下了這場!」白夜行上來交令。

  孔落月一臉欣慰驕傲,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讚賞。

  「不錯!當真不錯!」

  雲揚重重的誇獎道:「夜行,你此役表現的太出色了,單以此役論,一代弟子之中不會有人比你更出色!落月,你收的這個弟子,當真是沒有白收!」

  孔落月臉上笑開了花,謙虛道:「老大別這麼誇他,夜行還需要進步;你可不要慣壞了他。」

  史無塵等人斜著眼看著孔落月,突然想打他一頓。

  還能更假,更得瑟一點嗎?

  雲揚微笑:「我誇他,並非只是因為他戰勝了。而是這一戰,本應該是秀心上的,即便不是秀心出戰,我原本屬意的也是明秀;夜行除了清楚地預判到雙方實力詫異,更了然秀心作為女孩子的天性弱點,當真對上這一場惡戰,勝負猶在其次,心神受創必然難免……」

  「所以他挺身而出。這一點尤其值得讚賞。」

  雲揚看了一眼雲秀心,道:「以諸弟子修為級數論,雖然秀心在切磋的時候勝了夜行,但單論此役,由秀心上場的話,必輸無疑。」

  這一點,眾人都是連連點頭,並無人質疑。

  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雲秀心,也是低下頭去,她知道,師父說的沒錯。

  這一戰,若是自己上場……

  光是輸了,還在其次,自己只怕要長久的陷入被凶獸吞噬的恐懼之中。

  光是在場外看場內發生的一切,那個樣子的狠勁兒……自己是斷斷用不出來,哪怕自己用出來,也絕沒有這樣的氣勢!

  而這一戰,勝,就勝在這股氣勢!

  因為實力,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對方的!

  孫明秀亦在心底盤算思量,此役若是自己上,再如何的沉穩應對,小心應付,最多最多,只怕也就只能取得一個兩敗俱傷的戰果,想要取勝……絕無可能!

  白夜行依然是淡淡的,道:「掌門師尊誇獎了。」

  雲揚笑了笑,深深的看了白夜行一眼。

  白夜行並沒有與玄獸談判,自己給的那顆珠子,也沒有按照自己的方法用;而是他自己另闢蹊徑;勝了這一仗。

  這隨機應變的機智,也極為值得稱讚。

  因為,弟子戰,面對這樣的玄獸組合,用那顆珠子來誘惑的話……恐怕真的,用處不大。

  這一戰已經結束了好一會,但眾人卻久久回不過神來。

  眼前一直縈繞著一個身影;用盡一切的手段,用出己身所有的力量去戰鬥,去拚搏,即使自己的骨頭碎渣紛飛,卻渾不在意,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淡漠。

  冷漠。

  無論是對人對事對物乃至對自己,對這天地萬物,盡皆毫不在意!

  眾所周知,一刀斷頭這種死亡方式,基本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畢竟一刀之後,再無所覺,接不接受也是無所謂;然而在戰鬥過程中,一路將自己的身體打成渣,渾身上下的骨頭斷了五成以上,渾身上下無一不傷,卻還是堅持著一聲不吭的戰鬥……

  這種狠人,端的舉世罕見!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這句話絕非說說,一旦無常萬事休更是至理,然而身心恆久縈繞在這種滔天痛苦氛圍中去戰鬥……能不能承受得起還在其次,誰能擔保說我臉上表情不變?

  是故,現在所有人看向白夜行的目光,都透著莫名的欽佩,包括許多高階武者,亦是如此。

  在這一刻,大家都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真正的鐵漢子。

  這個人,哪怕是你抓住了他,哪怕你再如何的折磨他,將他全身的骨頭都砸成了渣,他也絕對能做到一句話都不說!

  這一點,任何人都確信白夜行能夠做得到。毫不懷疑!

  ……

  又過了好半晌,霍雲峰咳嗽一聲,開口道:「下一戰,掌門之戰!」

  雲揚與秦若谷對望一眼,同時站起身來。

  秦若谷道:「雲掌門,我們御獸宗有自己的獨門手段,雖然不入方家之眼,卻也有幾分威力,千萬小心在意。」

  雲揚淡淡的笑了笑,一派瀟灑從容的說道:「秦掌門,我們九尊府……從來不乏壓箱底的手段,這點在這競旗之戰中,在在體現,一直在表演,貌似從來沒有被超越哦。」

  秦若谷呵呵一笑,大袖一拂,當先下場而去。

  雲揚紫衣飄飄,便如在雲端漫步一般,從容瀟灑的跟在後面。

  兩人一起出場,一個一臉鄭重,花白頭髮,眼神凝重;一看就知道是將去辦什麼大事;一個卻是一臉輕鬆自在,身長玉立,從容漫步,便如去遊玩踏青一般,毫無緊張氛圍。

  這就已經是異常的明顯對比。

  這點連御獸宗方面的人都看了出來,唯有御獸宗掌門秦若谷本人卻沒有絲毫察覺,大抵是身在局中,竟自不察。

  又或者是他太過關注這一戰,畢竟此戰相關御獸宗最後的顏面,不容有失,其他細枝末節,實在沒有更多心力牽掛。

  事實上這位御獸宗掌門,當前唯一掛懷的,莫過於雲揚的驚人實力,這份實力最少最少也要比自己高出一籌,甚至兩籌三籌也不是沒可能的……

  畢竟洛大江所展現的實力就比前次更甚,焉知身為九尊府府尊的雲揚沒有隱藏實力!

  那麼自己能夠仰仗的,就只有門派神獸了!

  說到御獸宗的這頭神獸,大抵還是很有來頭,已經在御獸宗存在四千三百年歲月,光是這個歲數就挺可觀的了……

  只是,此獸實力強大不假,可是性情古怪,很難駕馭,若非事到臨頭,無可轉圜,秦若谷委實是不想動用這張藏匿已久的底牌!

  秦若谷暗暗祈禱:整個門派的命運都壓在您身上,千萬別再出么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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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咦,什麼味道?

  想起昨晚上與神獸的交流,秦若谷多多少少放下點心來。

  兩人在場中站定。彼此對峙,卻沒有像之前幾次戰鬥那樣站的那麼近。

  秦若谷站定之後,本能的感覺還不夠安全,又往後退了足足二十幾丈的空間。

  現在,兩人之間足足相隔了四十丈距離!

  這個距離讓雲揚很是詫異:「秦掌門,難道閣下還沒做好準備嗎?」說著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且慢!」

  秦若谷阻止他繼續靠近,藹然解釋道:「此役,本掌門的作用僅為督戰,換言之,雲掌門只要你能夠戰勝了我的玄獸,就是你勝了!」

  雲揚:「哦?」

  玄獸?自己需要和一頭玄獸戰鬥?

  雲揚幾乎是下意識的散掉玄氣,調動起極少應用於實戰的生生不息神功功體。

  秦若谷的手中現出一枚古樸的手鐲,輕輕摩挲,隨即,口中唸唸有詞,一道光芒陡然閃過,現場驀然出現了一座山!

  一座黑色的山!

  眾人都是嚇了一跳,再仔細分辨,發現那座黑山實則乃是一頭熊。

  一頭體型碩巨的黑熊!

  渾身上下沒有半根雜毛,通體皆是漆黑。而整具熊軀足足有二十四五丈那麼高大,光是一隻熊掌幾乎就有一間尋常房子大小。

  站在那裡,活脫脫就是一座小型山丘。

  黑熊現身場中之餘,兀自有些迷迷糊糊的抬起碩大熊掌揉了揉眼睛,張開嘴,露出足有丈許長的獠牙,揚天……打了一個呵欠。

  然後很人性化地轉頭不滿的看了秦若谷一眼。

  顯然,這位熊大爺還沒睡醒。

  「熊聖王,現在,我們的對手,就在您的身前。」

  秦若谷鞠躬一禮:「您只需要將他打敗,咱們就勝利了,到時候隨便您睡多久,至少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我們不敢再打擾您的安然。」

  黑熊摳了摳鼻孔,逕自摳出來足有臉盆那麼大的一坨鼻涕,嗖的一聲彈了出去,歪著頭看了一眼雲揚,隨即又伸手去摳另一個鼻孔。

  然後又是一坨黃澄澄的東西彈了出去,揚天打了一個噴嚏。

  稀溜溜的吸了吸鼻子,大抵是感覺痛快舒服了,這才終於正面對著雲揚,口中哼哼了一聲。

  雲揚此際已然將生生不息神功催運到了極致,滿臉笑容的站在彼端,看著黑熊。

  以雲揚死愛漂亮的個性,自然很有幾分潔癖,但是面對如此邋遢的黑熊,他竟是滿眼儘是歡欣,只因雲揚的眼底深處,有深深的懷念……

  他想起來了,不是很久遠之前……那頭可愛的小熊。

  「現在,也不知道你們倆在那林中……怎麼樣了?若有機緣,他朝,我定會去看你們,你們一定要等著我,等我再臨!」

  黑熊口中又是哼哼兩聲,突然一張嘴,發出雷震的人聲:「你這個小傢伙,就是我們御獸宗的敵人?」

  許多不明就裡的門派,包括雲揚等人在內,全都被這一嗓子嚇了一大跳,無有例外!

  我擦!

  這頭熊居然會說人話,這他麼的還是熊麼!

  不是一個披著熊皮的人假扮的吧?!

  再想想還是不對,就這熊的體積身量,人,怎麼可能擁有這般體型!

  雲揚一驚之後,旋即就是一喜:會說話?那更好辦了。

  相比較自己的修為實力,各種底牌,雲揚對於自己的嘴炮還是相當有信心的,嘴炮這玩意只要運用得好,便是溝通的好,任何敵人也可用一張嘴搞定!

  黑熊碩大的眼珠子看著雲揚,顯然不知道眼前這小子喜從何來,見到本王不該嚇到尿褲子麼?!

  雲揚笑了笑:「這競旗之征,不過擁有天運旗派門之間的名次之別,哪裡就算得上是敵人了,不過熊王前輩既然出來了,何不順便看看風景,在外面玩玩散心;若是順道交個朋友,於人於己都是好的!」

  黑熊哼了哼鼻子,看著對面的紫衣小傢伙,越看越是感覺,咦,這小傢伙身上……我怎麼感覺這麼親切呢?

  味道……好好聞啊?

  這種感覺,早已不止黑熊一獸才有,猶記往昔,計靈犀小心伺候了三個多月的千幻靈猴,四大公子求助調教的玄獸,還有馬中雄主紅紅,長存在雲揚回憶中的黑金熊,花紋蟒,乃至五頭白白,太多太多的玄獸,盡都因為這種感覺而沉淪!

  嗯,還有前一場被眾人忽略的玄獸莫名舉動的跑開了,若不是開戰一初,那玄獸因為某種因素,臨時脫戰,白夜行仍舊難逃兩面夾擊的困境,再凶再很再狂,人力有時窮,終究難逃一敗!

  此際,黑熊王能可例外嗎?!

  咻咻咻……

  黑熊又忍不住抽了幾下鼻子,眼中狐疑的神色更加的濃郁了幾分。

  雲揚哈哈一笑,身子飄起,直接湊上前足有二十丈空間,站到了距離熊王只得三四丈處的位置,仰頭道:「熊王閣下真是神威凜凜,讓人敬佩。」

  黑熊貓臉上登時露出得意的神色,很是矜持地說道:「也就一般。」

  鼻子忍不住又是嗅了嗅:咦,什麼味道?

  「不不不,小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威猛的熊王。剛才驚見一瞬,真是嚇了一大跳啊,所謂頂級玄獸,至多不過如前輩者。」雲揚誠摯的道。

  熊王得到雲揚近身招呼,再被某人連連吹捧,只覺得愈發的舒服痛快,眼睛都瞇了起來,道:「其實,本熊王雖然威猛無倫,修為深湛,但更難得的卻還在於,本熊王的帥氣,少有熊及。」

  雲揚看著這一座黑色肉山,發揮自身想像力的極限,再看上一眼,卻還是沒看出來這大個子哪裡帥了,哈哈笑道:「前輩所言還是太謙,至少在我見過的許多熊族兄弟之中,委實沒有能比熊王前輩更帥的了,連及得前輩六七成都極少見。」

  嗯,我一共沒見過幾頭熊屬玄獸,眼前的黑熊王相比較於迷你的黑金熊以及更蠢笨的萬金熊,確實是更加出彩的,大抵是說了謊話,至少雲揚是這麼覺得的!

  黑熊哈哈大笑。

  聲音沉悶,震得旁觀眾人耳朵都在顫抖。

  秦若谷急了,大聲道:「熊聖王,眼前之人就是此役對手!」

  黑熊大是不滿的哼了哼,低頭看雲揚,越看越覺得,此人分明就是個好人,非但眼光獨到,滿嘴實話,還有那身上的味道……真實太親切了!

  簡直就是一種實實在在,難以形容……親切感!

  親切得幾乎都讓自己以為……這就是自己一奶同胞的親兄弟了……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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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交個朋友啊

  「小子,你太矮了。跟你對話實在是太不方便。」黑熊對於自己當前一味的俯瞰狀態,表達除了由衷的不滿。

  雲揚不以為忤的笑吟吟的:「我也不想這樣啊,我還不是一個勁的抬著頭,我又沒有前輩千變萬化隨意大小的神通……如之奈何?!」

  黑熊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啊,便道:「你長大大沒事,我變小就是了。現在這麼說話,太累了!」

  說著,身子呼的一下子就小了一圈,然後又小了一圈,再呼的一下……

  秦若谷焦急得幾乎火燒眉毛了:這咋還交上朋友了?你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出來戰鬥的麼?

  這跟昨天晚上說好了的不一樣啊!

  這……

  「熊聖王!」秦若谷大聲。

  「你小子閉嘴,我心裡有數!」黑熊轉頭,惡狠狠地看了秦若谷一眼:「莫要敗了我老人家的興致!」

  收聲的秦若谷:……

  黑熊隨著體型越縮越小,反而越能感覺雲揚身上的味道……那種氣息……這……不是那種垂涎三尺,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

  終於——

  雲揚的面前出現了一頭憨態可掬的中號黑熊;與雲揚不差分毫的一般高矮,胖乎乎的胳膊胖乎乎的腿,胖乎乎的脖子胖乎乎的嘴,反正雲揚仍舊沒有看住這哥們帥在那裡,難道熊眼與人眼中的審美差距竟是這麼的巨大。

  「現在行了。」黑熊大咧咧的道:「你叫什麼名字?可帶得有酒麼?」

  「酒?」雲揚愣了愣,這頭熊居然還想要喝酒,說你人性化是一種讚美,但你這人性化的趨勢是不是有點太大了,真的不是披了熊皮的人麼?!

  「當然有,不但有酒還有菜呢,管飽管夠管到撐!」

  「哎呀呀,那還不快拿出來拿出來,兄弟見面,豈能不一醉方休。」黑熊一張嘴,饞涎啪的一聲滴下來一大坨,後續還在滴滴答答,絡繹不絕,陸續有來……

  「一想到酒……這嘴啊,失態了,失態了!」黑熊抹了一把,竟自自嘲了一把。

  「熊聖王啊!」秦若谷實在是忍不住了,從後面趕上來:「我請您出動,是要請您出面作戰的……您可千萬別忘了,此役悠關咱們御獸宗的數千年榮耀,喝酒什麼的值得什麼……」

  「御尼瑪宗!!」黑熊爆發了:「你再說個御什麼宗試試?現在喝酒才是大事,知道啥叫大事嗎?!」

  「……」秦若谷瞠目結舌,竟不敢言了。

  說到高階玄獸最討厭的,還真就是御獸宗,這個本來是不錯的,但一旦馴服了之後,就變成自己人了,怎麼還會討厭。尤其是這種在御獸宗已經待了幾千年了護派神獸……不應該早就習慣的麼?

  怎麼還……

  「熊聖王前輩,希望您遵守契約精神啊……」秦若谷開始打感情牌:「若非必要,晚輩也不願意動用契約來約束您,但是此役……」

  黑熊翻了個白眼,咧開大嘴:「要不你動動那什麼契約試試?」

  秦若谷:「……」

  黑熊對於秦若谷的態度很是不爽,一爪子逕自抓起雲揚拿出來的一罈酒,一巴掌拍開泥封,仰起頭,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然後,砰,酒罈碎裂了!

  但裡面,卻已經像是在沙漠裡曬了一千年那樣乾燥,竟是滴水未漏,乾罈了!

  「好酒!他奶奶滴的好酒……」黑熊哼哼:「你們已經騙了本熊幾千年了……還想繼續騙下去!」

  雲揚心知其中另有變故,乾脆暫時作壁上觀,在往外拿大盆大盆的菜的同時,做一個極好的陪客:「熊王前輩,來來來,您一定得嘗嘗這道菜,味道很不錯的。」

  黑熊拍了拍雲揚的肩膀:「你很不錯,是真的不錯,。」

  突然哈哈大笑,快活至極:「老熊我來到人世也有好幾千年了,迄今為止,你是頭一個敢讓我拍肩膀的人,哈哈哈哈哈,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說著,又拍了拍雲揚的肩膀:「就是不錯,太不錯了!」

  雲揚突然感覺到一陣難受。

  這黑熊,這輩子難道就沒有享受過一點被信任的感覺麼?

  不過初次見面,直接釋出這樣的善意,真的好麼?

  最初的那會,我的盤算可是籍著你被蠱惑,體型變小的時候痛下殺手,你現在這樣對我,我的良心有點不安的說!

  黑熊將身子維持中號,唯有那張嘴卻一下子變大了,端起兩盆菜直接倒進嘴裡,然後順便又再喝了兩罈酒,長長的哈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

  「這酒也不錯,你人更不錯,等會喝完了,我和你打一場,不介意吧?我之前確實有答應那邊那小子的,不好失言!」黑熊很有禮貌的問道。

  「不介意不介意,人言為信,人無信則不立。」雲揚道:「咱們是朋友,這點小事哪裡值當介意。」

  黑熊大樂:「好,好,好。」

  突然張開血盆大嘴湊了過來,直接一口咬到了雲揚的身上。

  面對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故,雲揚一動都沒動,仍舊是在往外拿酒菜,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

  黑熊碩大的鼻子在雲揚身上嗅來嗅去,嗅來嗅去;良久良久,才一臉陶醉地將腦袋縮了回去;眼神看雲揚更親切了。

  顯然,雲揚對於朋友二字的意義,自有定義,一旦認定了的朋友,便是充滿信任,這瀕危仍自不動的舉動,讓黑熊的好感度蹭蹭蹭的又上升了一大截。

  如果說剛才對雲揚的認知是莫名的好感,那現在就是對朋友的信賴,甚至是對兄弟的情誼!

  「幾千年了……自從當年那騙我的老傢伙死了之後,今天可是我最高興最開心地一天了……」黑熊眼神中居然流溢出悵然之色。

  若非親眼所見,怎能相信一頭熊,一頭玄獸的眼神中竟然有如許神情!

  雲揚沒說話。

  這當口,不能打斷它的回憶。

  無論人或玄獸,記憶從來都是最珍貴的寶物,等閒不可褻瀆!

  黑熊又喝了一罈酒,眼神越發的迷濛了:「那老傢伙臨死前說,讓我幫他,幫他守護他的門派,守護他的徒子徒孫……不讓人欺負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幾乎連那老傢伙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唯有這份請托……真是哎了特奶奶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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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幫你

  黑熊罵罵咧咧起來:「這個破門派後來的小崽子,一個個的沒有一個不開竅,全都跟傻豬一樣;也不會陪我玩球,也不會給我蜂蜜,更不會去給我找猴子玩……還不讓我離開一步……只有到了他們出了事,遭遇應付不了事情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人生在世,總有許多身不由己,往事不堪回首啊……」雲揚歎息一聲。

  黑熊目光一亮:「不錯不錯,就是這句話啊。我剛才沒想起來。」

  「不過前輩這些年……過得還真的是不怎麼風光啊……」

  雲揚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地放出了一絲絲生命本源之氣。

  畢竟雲揚這句話,挑撥離間的意味實在是有些明顯了,以這頭黑熊王所表現出來的人性化。理性化,即刻翻臉也是在情理中事,不算多出意料,多了這股生命本源之氣,自然更多一分緩衝餘地、

  但雲揚此舉竟是多慮了,黑熊對於此言恍如找到了知音人,悵然歎息道:「何止是不風光,簡直就是在坐牢!我老人家上次出來,大抵還是三百多年前了,這幫黑了心的烏龜蛋!」

  「來,喝酒喝酒。」

  「來,吃菜吃菜。」

  「來……」

  前後左右,四面人群看著場中一人一熊,開懷暢飲大口吃喝,紛紛懵逼了。

  這……這是要鬧哪樣?

  你們……不是要戰鬥的麼?

  怎麼……吃上了喝上了?

  難道是打算拼酒,看誰喝得更多?

  又或者是比誰更飯桶,看誰吃得更多?!

  再看看傻逼一般站在旁邊的秦若谷,莫說催促,根本就是連靠近都不敢,進退維谷,一臉踟躕還有羞憤惱怒窘困。

  到底誰才是御獸宗掌門?

  雲揚嗎?

  這……特麼的全然顛倒了好不好?

  你說秦若谷你丫的剛才信心百倍的擺出高手風範,高調放出玄獸與人決鬥,結果玄獸高調出場了,可是卻是出來與人家喝酒去了……

  我就問你這個掌門人尷尬不尷尬!

  你丫的還能更尷尬嗎?!

  雲揚身上持續運轉生生不息神功,所影響的範圍漸次擴大。黑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見放鬆,到後來乾脆趴了下來,趴在地上,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只把嘴伸出來吃菜喝酒,舒舒服服的滾來滾去。

  就那麼把玄獸最脆弱的肚皮要害暴露在雲揚面前,黑熊毫不在意,一個勁的喝著酒吃著肉回憶著往昔,漸漸愜意得都快睡著了……

  秦若谷在一邊捏了一把冷汗,又捏了一把冷汗,汗水早已將衣裳浸透……

  那洛大江的所展現的極限實力已臻聖王級數,之前展現實力甚至還在其上的雲揚,就算極限實力略有不及,但怎麼也得有接近聖王級數的,你就在他面前露出肚皮,萬一他有神兵在手,偷空給你一下子怎麼辦……那可就全完了啊……

  但他不敢提醒,剛才提醒了一句,黑熊假裝沒聽見,又提醒了一句,黑熊直接就一巴掌將自己拍翻了……

  心累!

  真的心累!——秦若谷現在就只有這一種感覺。

  看台那邊,御獸宗的眾人對於現狀也齊齊都傻眼了。

  這還是去戰鬥麼?

  請原諒我孤陋寡聞實在是沒看出來……

  再看雲揚那邊,仍舊是滔滔不絕的嘴炮連連,赫然已經說到了:「……若是不開心,不妨換個地方住……」

  這特麼……秦若谷要瘋!

  這是開始挖牆腳了麼?怎地這麼的明目張膽,還能不能再喪心病狂一點了?!

  「不行不行……」黑熊還是很有原則的。

  「熊王前輩,若是有意的話……」雲揚改成了傳音:「今日之後,您去九尊府,我幫您化形。」

  黑熊軲轆一下子坐了起來,圓圓的大眼睛萌萌的看著雲揚:「此言當真!?」

  一般玄獸修為臻至獸王級數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著手化形了,可憐我都聖王了,還是不能化形……

  這一句話忘情的問出來,所有人都聽見了。

  秦若谷肚子裡只是一個勁兒的叫:糟糕了……糟糕了……

  說的啥啊?什麼就……當真啊?

  天哪……可悶死我了,愁死我了。

  雲揚淡淡一笑,稍微開啟一下神識空間空隙,一道特異氣息氤氳而現。

  雖然雲揚馬上便即關閉然而黑熊那邊卻已經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大眼睛滿滿的儘是驚喜地盯著雲揚。

  雲揚舉起酒罈子:「咱們是朋友!」

  語重心長,意味深長。

  黑熊快樂的應和道:「對對對!咱們是好朋友……哈哈哈……」

  至此,黑熊的態度又有微妙的變化,之前雖然也表現得親和,總有許多居高臨下的意味,可是此刻,卻再無絲毫的高高在上。

  雲揚放下酒罈子,鄭重的說道:「既得熊兄認可,什麼也都好說,等此役戰後,你隨時可以去找我解決此事,小弟定然讓熊兄得逞所願,相信熊兄明白我言下無虛,自有能力做到!」

  隨即便是轟隆一聲響,響徹天地。

  竟是天道誓言訂立!

  黑熊登時感動得眼睛都紅了。

  我壽元已然無多,最多還有幾千年歲月而已……要是再不化型,就再沒機會了……

  不意卻在此遇到好人了

  這可是天道誓言啊。

  這兄弟太實在了,要不怎麼能夠有那麼好聞的氣息……

  「熊兄,咱們約定歸約定,等下該怎麼進行還得怎麼進行,等一會戰鬥的時候,我是絕不會因為投緣就手下留情的。這一點,還請熊兄諒解。」雲揚鄭重的說道:「我們九尊府……一敗,就什麼都沒了……所以,我不能留手啊。萬一傷到了熊兄,還請不要見怪。」

  黑熊一揮熊掌:「不見怪不見怪,咱們是朋友嘛。」

  雲揚這句話,要是在天道誓言之前說,結果只怕會截然相反,更會引動黑熊極大的負面情緒,然而此說是在天道誓言之後說,效果卻又是大不一樣。

  「此役無論勝敗,我都幫熊兄解脫桎梏,所以還請熊兄全力以赴,不辱此戰。」雲揚嚴肅的道。

  雲揚現在,一臉的正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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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竟然被打暈了

  「嗯,我只要能成功化形,就能解開與這個宗門的誓言束縛了……」黑熊此際眼中滿滿的全是憧憬。

  雲揚眼睛亦隨之一亮。

  黑熊看著雲揚,看著他一臉正氣,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感覺著心中那難以言喻的親切……喝著雲揚的上品美酒,吃著雲揚色香味俱佳的菜……然後想起雲揚的天道誓言……還有化形承諾……

  「兄弟放心,你們這一關,定然是能夠過去的。」黑熊嚴肅的說道。

  「還是那句話,熊兄千萬不要放水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尊重承諾,才是尊重我,才是尊重熊兄你自己。」雲揚一身正氣的說道。

  黑熊咧開大嘴:「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你尊重我,我當然要尊重你,承諾更加要尊重,承諾怎能不守……」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雲揚站了起來:「熊兄,咱們開始吧!」

  黑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打了個嗝:「嗝……開始。」

  好容易聽到一人一熊那邊說到啟戰了,秦若谷本來應該開懷一二,然而實際上,他現在已經是心如死灰。

  之前尷尬的站在場上半晌不動的舉動,幾乎令到在場所有人都生出想法:你秦若谷來這是幹啥的?!

  現在連秦若谷自己都在懷疑:我是來幹啥的?我是誰?我在哪?

  真正是太尷尬了!

  好容易想到了,我是來決戰的啊!

  這是天運旗競旗之戰排位戰的關鍵第三戰,我們若是再輸一場,就要正式排名掉落,掉落到下品天運旗下階行列之中了!

  天哪!

  可是看著旁邊一人一熊大吃大喝,自己仍舊不敢上前干涉。

  這個結果,這個現狀讓秦若谷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恥辱!

  終於要結束了……

  他們要開始打了……

  但秦若谷對此卻唯有更加的沮喪,他再不抱任何希望。

  身為御獸宗掌門,他與這頭鎮山神獸黑熊相處了許多時光,自問太過熟悉這頭黑熊的脾氣秉性。

  ……

  黑熊一路蹣跚著遠離雲揚,大約走到了十幾丈之外,突然一聲咆哮,整個身子迅速放大,瞬間就又恢復成了原本幾十丈高的龐然大物。

  雲揚在他本體對面,就像是一棵小豆芽,也許都不用動用熊掌,吹口氣都能吹飛雲揚。

  偏雲揚竟連拔刀都沒有,仍舊赤手空拳。

  「熊兄!」雲揚拱手:「請賜教!」

  黑熊大咧咧的擺手:「你來吧。」

  雲揚一躍而起,在半空中紫衣軒動,衣袂飄飄,雷霆一掌砰的一聲打在了黑熊胸膛上。

  那黑熊受雲揚一掌,魁梧如同大山一般的身子就此離地飛起,整個飛出去不下五六十丈空間,轟的一聲落在地上,將大地砸的一陣晃悠。

  某熊在地上掙扎了兩下,突然一陣抽搐,喝道:「好厲害的掌法,我竟然被打暈了!」

  話音未落,在再抽搐一下之後,整個兒不動了。

  鴉雀無聲!

  秦若谷站在一邊,直接傻在那了,雖然已有預想,但……這做得也太過了吧?!

  其實又何止是秦若谷,在場所有人,包括霍雲峰等聖殿執事,全都傻了。

  我了個大草!

  居然還有這等操作!

  所有人,甚至包括始作俑者雲揚在內,全都是一腦門子的黑線!

  這,也太假了些!

  您就不能再多用點心……居然直接說出『我竟然被打暈了』這種話?

  難道你不說這句話,你倒下就不算被打暈了?

  這是生怕別人聽不出來你在作假嗎?!

  不對,重點分明不是這個!

  霍雲峰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顫抖,眼珠子都已經掛在眼眶之外了。

  臥槽,這也行?!

  這是什麼鬼,還是我撞了鬼,怎麼會有這種事?!

  養了幾千年的玄獸,被人一頓酒喝得倒戈相向,而且還是臨陣倒戈;甚至還主動幫著敵人演戲……勞資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事!

  真真是大開眼界了。

  御獸宗果然是名不虛傳,端的訓得一手好獸啊!

  你們輸了也就降個級……但勞資輸了,卻又是兩百極品靈玉出去了!

  那可是整整兩百塊的極品靈玉啊,老子現在身家大幅度縮水,現在有百上加斤,還讓不讓老子活了?!!

  霍雲峰悲憤至極,更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連續三次掉進了同一個坑裡了。

  罷了,我以後一定要學乖,只要九尊府和人家戰鬥,哪怕是明面上差著十萬八千里,我也一定要押九尊府!

  至此,九尊府的終身擁躉悄然誕生!

  「九尊府勝!」

  霍雲峰板著臉宣佈。

  秦若谷的表情竟自轉為淡定,不復之前的失魂落魄。

  輸了?多正常!

  這種情況,特麼的要是贏了才會不正常……

  我腦殘了才帶著這黑熊來戰鬥……早該知道的……

  秦若谷終究是一派掌門,消得審時度勢,權衡輕重,一言不發的緩步來到黑熊身邊,逕自拿出那古樸的手鐲……

  「我自己回去!」

  黑熊居然抗拒了:「我不進去了!吼!」

  秦若谷黑著臉:「可是……」

  「沒什麼可是。」黑熊很惱怒:「你要在我朋友面前,將我裝進這個手鐲裡……你他麼的到底是何居心?存心要本王丟個大人麼?你丫的不要妄想了!」

  秦若谷:「……」

  「這個破爛手鐲早就裝不下我了,知道麼?!」黑熊抽著鼻子:「要不是在那裡面睡覺還算舒服,還有給你們老祖宗面子,遵守那份陳年承諾,我早就掙碎了這破手鐲。」

  秦若谷:……

  「反正我就是不進去,你動動我試試!」

  「……」

  秦若谷黑著臉,開始唸咒語,顯然是做出了決斷。

  黑熊王乃是御獸宗的最大底牌,戰略性武器,即便不以之出面戰鬥,威懾力仍在,但若是被挖了牆角,御獸宗綜合實力銳減兩個層次以上,連立足天運旗派門行列的資格都將失去,秦若谷立下決定,行走極端!

  他堅信自己手中的禁止鐲子可以制服黑熊王,更確信自己此刻的決定是對的!

  黑熊兩手抱著胸膛,老神在在地看著秦若谷:「你念,你再念一遍……再念一百遍,我都不進去!」

  秦若谷念了幾遍,黑熊仍舊抱著膀子,咧嘴冷笑。

  那咒語,居然一點效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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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要與你玄獸戰!

  「熊聖王,您這是打算違背您當初的承諾了麼?」秦若谷數次嘗試無用,滿頭黑線之餘,再施懷柔策略。

  黑熊哼哼唧唧:「本王沒有忘記,本王最是遵守承諾,但是本王馬上就要徹徹底底的履行完當初的承諾了。」

  秦若谷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滿眼儘是不可置信:「什麼?你……」

  黑熊哼哼一笑,突然長身而起,一掠就飛到了御獸宗的看台之上,兩隻碩大的熊掌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放聲咆哮:「本王快要化形了吼吼吼……」

  聽得黑熊王此言,御獸宗上上下下所有人盡皆面如土色。

  「當你化為人形之時,便可以回復自由自身。」這是御獸宗的創派宗主,對熊王的承諾,也是熊王對御獸宗的承諾。

  有朝一日熊王化形,便與御獸宗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如今,這一天,終於要到來了麼?

  ……

  連輸三場,御獸宗大勢已去,確認失去了下品天運旗第六的位置。

  御獸宗所有人盡皆失魂落魄,就像是脊樑骨突然被人抽走,整個人都變成了行屍走肉一般。

  數千年的榮耀,毀於一旦,倫為了別人的踏腳石。

  此時,排行第五的青冥門門主於長泰震聲問道:「敢問雲宗主是就此止步,還是要繼續挑戰?」

  這於長泰此際乃是首度發聲,他此問意在詢問雲揚的根本目標所向,若是雲揚乃至九尊府滿意當前下品天運旗中階之位,自然不需要再進行下邊的戰鬥,但若是堅持繼續挑戰的話,就是對更高位階更高列名有覬覦之心!

  雲揚笑了笑:「挑戰當然是要繼續的。當前還沒有任何派門,任何人取勝九尊府任何一場,我們前進的腳步自然不能就此中止,否則連我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於長泰道:「秦掌門,你怎麼說?是乾脆剩下兩場認輸,還是……」

  於長泰這句話,很是有些意味深長,話中有話。

  秦若谷兩眼血紅,歇斯底里的說道:「我們當然要打第四場!九尊府想要以全勝的戰績通過我們御獸宗,沒這麼容易。」

  雲揚目光凝視著他,嘴角譏誚的翹了翹,道:「秦掌門,你這決定,還算是……損人不利己啊。」

  秦若谷哼了一聲,臉色鐵青。

  正如雲揚所說,秦若谷這般做法,端的損人不利己。

  御獸宗連敗三場,依照五局三勝的比賽規例,御獸宗落敗已成定局,就算堅持比第四場,甚至贏下了,仍舊也不可能回到原來位置,只會有一個阻礙九尊府前進步伐的功效;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戰,秦若谷非打不可。

  雲揚當面挖牆腳,毀了御獸宗最強王牌的這口氣,他怎麼也嚥不下去。

  「雲揚,你剛才與熊聖王暗中私通,行鬼蜮伎倆,使得我方不戰而敗,雖然規則上輸了,但是……在我們御獸宗人心裡,卻沒有輸!」

  秦若谷大聲道:「若是這接下來的第四場你勝了,第五場我們直接放棄。但這第四場,在我們心裡,才真正是決勝的一場,我御獸宗定要實實在在的贏你們九尊府一場!」

  很多御獸宗人,聽聞此言盡皆狠狠點頭。

  不錯。

  剛才一戰,雲揚勝得莫名其妙,內裡若是沒有蹊蹺,任誰也是不信的!

  如此戰果,我們如何能服!?

  雲揚哈哈一笑:「那,秦掌門想要怎麼比?」

  秦若谷眼中露出陰狠的神色:「第四場,我們以玄獸戰決勝!」

  此言一出,全場即時嘩然!

  玄獸戰?

  你們御獸宗以豢養玄獸著稱,以之為戰自然尋常,但人家九尊府可不是這類別的派門啊。

  他們那裡來的玄獸?

  秦若谷道:「之前早言第四戰乃為自主戰,依照規例我有選擇對戰方式的全力,就以玄獸對戰作為這一陣的對戰模式,雙方各出玄獸,讓玄獸在場中決一勝負,最是簡單直接。雲掌門在第三戰中以規例贏了我方,不會打算在這第四戰中便不遵守規則了吧?!雲掌門,還請喚出你的玄獸。」

  乍聽秦若谷之言,貌似是有其道理,你雲揚在剛才一戰中偷下暗手,勾引黑熊王,莫名贏下,現在我也憑規則反制於你,復又什麼好抱怨的?!

  可是九尊府方面的所有人,乃至其他門派的人,都是翻了一個白眼。

  你這說法根本站不住腳好麼,先不說你弄出來一頭鎮山神獸介入掌門戰之中本身就已經很不地道了,就算人家雲揚勾引了你家的玄獸又如何,雲揚有本事勾引你的玄獸,是你的御獸手段不精,對自家玄獸掌握力度不足,跟雲揚有什麼關係!

  而你因為被挖了牆角,氣急敗壞之下弄出這一出,分明就是意欲胡攪蠻纏輸打贏要,

  這直接就是紅果果的欺負人。

  還有這麼比的?

  人家根本沒有玄獸好不好,你卻偏要來跟人家比這個……

  這就像是一個三百斤的胖子,與一個七十斤的瘦子打賭,胖子說:咱們來比肥肉!誰的肥肉多,誰就贏!

  這分明就是在耍賴,典型的不要面皮了!

  雲揚也愣住了,吃吃道:「比,比玄獸?」

  秦若谷哼了一聲,陰惻惻說道:「雲掌門,請吧。」

  雲揚臉色儘是奇妙之色:「我若是沒有玄獸……」

  秦若谷淡淡道:「那你們就可以直接認輸了。你們認輸了,咱們兩派之間的戰鬥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第五場,也就再沒有進行的必要了。」

  聽聞此言,雲揚的臉色似乎甚苦了,一時愣然。

  秦若谷看到雲揚的臉色,心中的舒暢感覺直線飆升,端的無與倫比;雲揚,想你也有今天!哇哈哈哈哈……

  「九尊府底牌多多,我也不為己甚,就再多送你們一場勝仗吧?我只出動一頭王級玄獸,只要你們勝了,便算是全勝晉級了吧。」

  話音未落,一道黑光閃過,場中赫然多了一頭渾身斑斕的兇惡豹子,身長七丈,揚天咆哮,搖頭擺尾,獠牙閃光。

  雲揚目光看向高台上的霍雲峰,顯然是在向其徵詢意見,或者說是一種隱性的求助。

  霍雲峰歎口氣,他雖然對御獸門秦若谷出的這一招也很不齒,但這一手仍舊在規則之內,允許出現的狀況。

  「第四戰,玄獸戰!」

  霍雲峰的聲音悠悠傳了下來。

  這一聲便意味了,御獸宗的做法,是規則允許的,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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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太欺負豹了!

  其他宗門上下所有人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雲揚,還有九尊府的一干人等。

  該!

  讓你們得瑟!

  讓你們無敵!

  讓你們目無餘子,眼空四海!

  哈哈哈,遇到無解的難題了吧?

  趕緊認輸吧大兄弟!

  就算你還能討眼前這頭玄獸的歡心,總不能自己個化身玄獸吧?!

  除非你們九尊府真的另有玄獸壓陣!

  雲揚默然片刻,貌似是權衡了一下,這才道:「秦掌門當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御用玄獸果然非是九尊府所長,然而秦掌門已經將這麼優厚的條件開了出來,我不回應一二,卻是說不過去的,我有一問在前,敢問這玄獸戰……一次性能上幾頭?」

  秦若谷笑聲震天:「上幾頭?雲尊主,只要你有玄獸,便上一百幾十頭也是可以的。」

  雲揚道:「此話當真?」

  秦若谷哈哈大笑:「當真,如何不真!」

  雲揚道:「聽秦掌門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對了,我們與其他門派的人交手,是否也可以帶著玄獸上陣?」

  他這句話卻是對著高台上的霍雲峰說的。

  霍雲峰沉吟了一下,道:「攜帶玄獸輔戰非止是御獸宗特例,只要是馴服了玄獸,便是御獸之人的戰力,更是門派綜合戰力的一部分。自然是可以攜帶玄獸上陣的。」

  雲揚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便沒問題了。」

  青冥門於長泰哈哈笑道:「既然再沒有問題,那就請雲掌門趕緊派玄獸上場吧;趕緊贏下這一局,結束了九尊府與御獸宗之間的爭鬥;我們青冥門可是迫不及待要與雲掌門的九尊府好交手了呢。」

  此言一出,頓時引動全場轟然大笑。

  贏下這一局?

  你於長泰這分明是在諷刺人家吧!

  九尊府連玄獸都沒有,哪裡來的贏?

  這眼看著就要認輸了!

  雲揚目光一閃,森然道:「必不讓於掌門失望就是!」

  說罷,逕自從懷中取出來一個什麼東西,放在衣袖裡面,輕輕摩挲著……

  裝神弄鬼。

  秦若谷狂撇嘴。

  然而下一刻,包括秦若谷在內,也包括霍雲峰在內,正在開懷大笑的所有人,突然間整齊的僵硬了。

  瞬時瞪圓了的雙眼,如同見鬼一般。

  因為,隨著雲揚的摩挲,一頭雪白雪白的玄獸,自雲揚的衣袖中躥了出來

  還真有玄獸!

  所有人的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我擦!

  這位九尊府的掌門,竟然真的是……啥也有啊。

  玄獸這玩意你都搞出來了?

  眾人只感覺眼珠子突突的往外彈,眼眶已經限制不住了……

  然後,又是一頭雪白的物事跳了出來……

  又是一頭……

  還有一頭……

  四頭遍體雪白的玄獸,逐一跳落到了地上,圍著雲揚的小腿,轉來轉去,喵喵的叫。就像是四顆小絨球,煞是可愛。

  秦若谷等人頓時又是一顆躁動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裡。

  這是……四隻貓?而且貌似還是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奶貓?

  不要緊不要緊。

  就算這幾隻貓真的是玄獸,多半只是寵物之流,眼下迫在眉睫,雲揚被逼動用,意欲一搏……

  想這種小傢伙,縱使上一萬頭一擁而上,也是無濟於事啊。

  咱們那只可是旋風豹,雖然不過王級,亦足以應付此戰!

  貓再厲害,能有豹子厲害麼?

  就看到雲揚指著場中,道:「你們四個,去將那個大傢伙打敗。」

  眾人同時嗤笑一聲。

  你小子是急瘋了,又或者是在做夢呢吧?

  竟然指望這四頭小可愛去搞定王級實力的旋風豹?!

  但,隨即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只見一隻貓輕輕的喵嗚一聲,逕自轉頭注目於場中的旋風豹,隨著第一隻貓咪的動作,其他幾隻貓咪,也都是齊齊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

  這四隻貓,貌似是聽懂了雲揚的說話?

  不能夠啊,一定是湊巧了,若是當真聽懂了,聽說主人讓自己幾個兄弟去送死,還不趕緊就跑了!

  然而下一刻,隨著嗖的一聲輕響,一道白影率先躥上半空,向著場中飛躥而去;在眾人眾目睽睽的震驚目光之之下,這道白影隨著越空飛行,體積在半空中越變越大,越變越大……

  及至將要落地的時候,這隻貓,赫然已經長成了足有十七八丈大小,猙獰恐怖的白色巨獸,轟的一聲落到地面,抬頭就是一聲咆哮:「嗷嗚……」

  看台上登時一片人仰馬翻!

  臥槽!

  這哪裡是貓,這分明是一頭豹子好麼……但這是什麼豹子?

  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吞天豹呢?

  不對啊,吞天豹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體型吧!?

  旋風豹?

  不會不會,對面就是一頭旋風豹,一比照就能看出差異!

  又或者是金錢豹?

  更加不會,外貌就不一樣!

  雪豹?

  還是不是,雪豹何時能有如此威勢,絕無可能!

  那這到底是什麼品種?

  眾人猶自不及考慮,又見又一道白影飛了過來,同樣的越來越大。

  又是一道……

  還有一道……

  四頭雪白雪白的龐然大物,齊齊將旋風豹包圍在了中間。

  原本張牙舞爪的兇猛玄獸旋風豹,現在隻如遭遇了大巫的小巫,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

  體型全面壓制!

  位階全面壓制!

  戰力全面壓制!

  可憐的旋風豹竭盡所能的將身體蜷縮了起來,直如一顆球也似,嘴裡可憐的嗚嗚嗚叫著求饒;尾巴緊緊地夾在兩根後腿中間,兩眼之中,全是可憐兮兮……

  天哪……

  不是讓我出來耀武揚威的麼……

  怎麼就突然來了這四個大傢伙……任何一個我都打不過好吧;任何一個都可以打我這樣的打十個,現在四個圍著我……

  沒有這麼欺負豹的!

  旋風豹委屈的想哭。

  「嗷嗚!」四頭白白一起並肩高呼,充滿威懾凶殘的眼神,同時鎖定在旋風豹的身上。

  太嚇豹了!

  旋風豹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饒命啊……

  毫無懸念。

  連打都不用打!作為出戰選手的旋風豹已經嚇尿了,貌似就比死豹多一口氣,還打什麼打?

  可別糟踐豹了!

  看台上,儘是一片呆滯木愣的眼神,許多張呆滯懵然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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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認輸!

  秦若谷嘴唇哆嗦著,面如死灰,兩眼翻白,隨時都能暈過去。

  一份明悟陡然升起,人家能夠勾引黑熊王不是沒有道理的,原來人家真的玄獸大行家啊,就憑這四頭玄獸,直接把御獸宗九成九的玄獸都比下去了,別的不說,就這個四頭豹子聯手,就算仍舊幹不過黑熊王,卻仍堪一戰,再加上雲揚自己,黑熊王肯出全力,也未必能勝!

  更有甚者,雲揚搞出來的這四頭豹子固然難能可貴,但你確定雲揚再沒有其他的後手了麼?他萬一還有別的底牌沒出呢?

  秦若谷這會只想說:大哥,你有這實力你早說啊,你早說我還費什麼事,早就跪舔了好不好?現在我把九尊府已經得罪到底了,你才把真實實力的一部分展現出來,想要幹嘛?!

  想我御獸宗今日之前還是坐擁下品中階天運旗的高門大派,一日之間,接連敗陣,天運旗品階下降,鎮派神獸即將他投,最要命最要命還在於,平白樹立下如此不可匹敵的大仇!

  難道竟是天要絕我御獸宗嗎?!

  秦若谷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黑熊王那邊,期許黑熊王能夠給點指點,不意黑熊王大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跟著就閉上了眼睛!

  哼,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到這雲小兄弟乃是我輩玄獸的摯友,瞅瞅人家幹的那些事,送酒送菜送關懷,好言好語好情誼,明明有如此深厚戰力在手,猶自對我情意綿綿,哪哪不比你們御獸宗從上到下強出一百套去,後悔,你們一個個的早就該後悔了!

  而剛剛還在叫囂的青冥門掌門於長泰嘴角一個勁地抽搐,滿臉慘白,絕望!

  排行第四第三第二的門派眾人,都是呆若木雞……

  霍雲峰張大了嘴,下巴也是幾乎要脫臼了……

  至此,九尊府上下層出不窮的底牌已然深植眾人心底,不可磨滅!

  「九尊府勝!」

  霍雲峰艱難的吐出來這幾個字,嚥了一口唾沫。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個這樣強勢的門派,老子之前竟然一直押他們輸?

  這是何等腦殘的行為啊。

  何等敗家啊!

  敗家敗到了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地步啊。

  這已經不是故意輸錢了,而是……將自己的口袋全部掏空還要借債然後跪在別人面前請求別人手下,而且還是那種你不收下我就自殺的那種敗家方式啊!

  「我真傻,真的傻啊!」

  霍雲峰喃喃自語。

  「第五戰,棄權,認輸。」秦若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的精氣神,似乎也被同一時間裡抽了出去,如同爛泥一般,癱在了座位上。

  所有人複雜的目光,盡都聚焦在雲揚的身上。

  雲揚溫文爾雅的一笑,道:「執事大人,我們九尊府還要繼續下一輪的挑戰!下一戰,我們想要挑戰第五位的青冥門!」

  第五位青冥門的掌門於長泰面如土色。

  「哎,之前是真不知道還可以帶玄獸上場……」雲揚很是有些遺憾:「好幾次差點就輸了,早知道可以帶玄獸上陣,怎麼能讓夜行那孩子遭那麼大的罪……」

  他笑了笑:「此後我們肯定不會再絲毫大意,之後每一戰,都會帶玄獸上場,以本府最高的實力,給予我們的對手,最大的尊敬,還有尊重。」

  於長泰掩面。

  您別尊重我!

  您別尊敬我行不?!

  您盡情的看不起我吧……只要你別帶玄獸上場!

  特麼的,帶著聖王級別的玄獸上場……這戰還打個毛線?

  這個御獸宗簡直就是該死,誰他麼讓你們提這一茬的?

  所有人的目光盡都充滿了怨恨意味的看向御獸宗那邊,所有還沒有被挑戰到的門派,在這一刻的目光,簡直就是要吃人一般!

  如果有可能,真的想要將御獸宗這群沒腦子的二貨直接一口一口的吃了!

  氣死我了。

  你們這分明是在給我們所有人挖坑跳啊!人家原本根本不知道可以帶玄獸……

  霍雲峰眉眼直抽搐:「准。」

  丁不可與尤不能滿臉沉重的湊了上來:「老大,咱們可以再賭一局,玩一玩啊!。」

  霍雲峰滿眼儘是悲憤地看著二人。

  丁不可道:「御獸宗有玄獸助陣,還是幹不過排行第五的青冥門,九尊府恐怕也難以為繼……這一戰,我們還是押九尊府,咱們兄弟們之間,小賭怡情一下。」

  尤不能道:「是啊,老大輸了這麼多,我倆是真心的不落忍了……這一戰,我們繼續押九尊府,全壓上,讓老大您一把贏回去翻本。」

  霍雲峰的臉已經成了鍋底,顫抖著聲音,一字字說道:「你們……要點碧蓮好伐!!!」

  「老大你怎麼還罵人呢!」

  「勞資不僅罵人,勞資還要揍人!」

  ……

  九尊府接下來的挑戰,突然變得順風順水,儼如水到渠成,一帆風順。

  排名第五的青冥門,在經過一番商量了之後,很快就作出決定:「認輸!」

  於長泰黑著臉,整個人即將爆炸一般。

  這個決定無疑是很憋屈,很無奈,很丟人!

  但是,於長泰毫無辦法,不能不就範!

  青冥門上下,也都是黑著臉,一臉歎息扼腕。

  本來以九尊府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而論,本就已經頗為強橫,當真公平對決,青冥門也未必是其對手,青冥門的綜合戰力雖然比御獸宗更強一分,卻也強不了太多,在看過九尊府之前的戰鬥之後,實在難有多少勝算!

  但沒有多少勝算是一回事,是否盡力去爭取一二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凡是坐擁天運旗的派門,基本每個派門都有一項他人不及的專場,諸如千山門以陣道稱雄,御獸宗有玄獸輔戰,青冥門則是以身法速度自鳴!

  所謂出入青冥,御劍天地,正是青冥門賴以傳世的根本心法所在,單論身法速度,其他下品天運旗宗門,無一能及。

  若是沒有御獸宗搞出來的這一出,青冥門或者不具備阻止九尊府再進一步的實力,但說到終止九尊府繼續挑戰的步伐,卻非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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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勢如破竹!

  光是弟子戰一項,只要青冥派弟子迴避正面決戰,以己方擅長的身法速度做出最大限度的發揮,很大機會可以拖垮九尊府的十大弟子之中的任何一員!

  雲秀心等人雖然實力盡皆不俗,實戰經驗卻淺,若是遇到敵人一味遊走迴避正面決戰,生出急躁之心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甚至最終落敗,也不過是情理中事!

  但是現在……所要應付的九尊府戰力,直接平添聖王級別的玄獸助陣。

  這還怎麼打?

  根本就是必敗無疑!

  勉強迎戰,只會更憋屈,更無奈,更丟人!

  現在乾脆認輸,還能少丟點臉。更省下了被別人打得灰頭土臉之後才認輸的尷尬場面。

  於是乎,九尊府兵不刃血的直接攀上第五位次;又繼續向排名第四的大龍堂挑戰。

  排名第四的大龍堂同樣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後,也做出了與青冥門相同的選擇。

  認輸。

  沒辦法不認輸,大龍堂縱使實力又要再勝一籌,卻仍舊沒有自信可以應付用聖王玄獸輔戰的九尊府,左右名次滑落,卻並不影響自家品階,已經有了青冥門為前車之鑒,連憋屈無奈的感覺都淡化了很多!

  適時,九尊府開始向著前三發動衝刺。

  前三派門的遭遇也沒有太多懸念,先是排名第三,成員盡為女性的百花樓直接認輸——百花樓無論武功招法,陣法,身法皆呈佳妙,足堪與九尊府周旋一番,但九尊府之前所展現的驚人戰力,隱隱與百花樓有克制之相,再思及玄獸輔戰的因素,乾脆放棄,九尊府再下一城!

  然後排名第二以護御之力傲視群濟的大地閣,卻是於連續三派棄權認輸之後,首個硬撼九尊府的派門,只可惜他們或是高估了己方的護御之能,又或是低估了九尊府的強橫戰力,四個白白輪番出場,一輪激戰之餘地,五場盡墨;灰頭土臉的退到第三的位置。

  現在,九尊府面前的,就只有下品天運旗中排名第一的金鼎門了。

  此刻,排名依次遞減一位的大地閣,百花樓,大龍堂,青冥門,御獸宗,幻劍門,千山門,七個門派都沒有離場,盡都在旁觀視,顯然是要看完這最終一戰,唯有此戰終結,才是五重天結束的時候。

  七個門派看著九尊府的座位,一換再換,漸次攀升。從剛剛進來沒有座次,沒有看台,一路換到排名第二的位置,還是氣勢如虹,前行不輟!

  所有人的目光,盡皆複雜難言!

  這樣快速晉升的進度,縱觀玄黃界數十萬年以降,也是一個都沒有出現過的!

  從最開始聲名不顯,什麼都不是,一直殺到了競爭第一的位置。

  端的蔚為奇觀,歎為觀止!

  其實從九尊府攀上第六位開始,就已經創造出了整個玄黃界的全新記錄;而這個紀錄,他們自己還在一次一次的不斷刷新,打破。

  千山門的人都是幽幽歎息:早知如此,何必那麼拚命地去戰,一切不過徒勞,最終淪為笑柄!

  看到人家現如今所展現出的實力,才發覺自己當初的所思所想所為是何等的可笑:就你這點力量,也妄想要阻攔九尊府的前進?

  現在地位最尷尬的,易換成了金鼎門。

  金鼎門這會可是很非常相當不一般的鬱悶。

  這位大佬本來摩拳擦掌積極備戰,意欲更進一步,去挑戰中品天運旗,甚至自覺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已經遞交了申請;第三層那邊可能已經等著自己這邊前去挑戰了。

  只要這邊的流程一結束,其他門派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便是金鼎門去創造自己嶄新傳奇,書寫耀眼輝煌的時候了。

  這次晉升不管最後勝敗,成與不成,都將是金鼎門近年來難得的一場經歷,更是值得江湖史大書特書的傳奇事跡!

  原本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卻哪裡想得到,就在這個最後時刻,橫空出世一般的躥出來一匹黑馬;搖頭擺尾的強勢而上,勢如破竹地一路衝到了自己面前,還要與自己爭奪下品天運旗第一的位置。

  平心而論,金鼎門已經不太看重這個下品天運旗首席的位置,自己已經有了更高目標,甚至是取得目標的實力,自然無意留戀過往。

  但現在的問題卻在於,若是是第一的位置沒有了……自己貌似就有資格去上面了,談何更進一步!

  甚至這都已經不是資格的問題,而是臉面的問題啊!

  人家都準備了,就等你去挑戰了,結果你不去了,你被別的比你排名靠後的門派給擊敗了……

  這豈非是想都想不到的天大怪事!

  若是這一變故成真,金鼎門勢必淪為玄黃界宗門第一大笑話,足夠無數修者笑足千年!

  「必須要戰!不但要戰,而且還必須要勝!」金鼎門掌門魏濤是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男子,瘦瘦的胳膊瘦瘦的腿,瘦瘦的臉,瘦瘦的嘴,卻有一個大肚子挺在外面顫抖,頭頂上金光閃閃,一根頭髮也沒有,端的是名副其實的金頂!

  也就是所謂的禿頂!

  金鼎門其他眾人盡皆一臉凝重。

  戰,肯定是要戰。但問題卻是,要怎麼戰,怎麼戰才有勝算?!

  若是論到個人戰力,金鼎門有晉升中品天運旗的意向,綜合戰力絕非其他下品天運旗派門可比,坐擁三位聖王二品強者,其中一位修為更已臻至聖王二品巔峰,豈同凡響。

  金鼎三老的名頭,即便是在許多中品天運旗門派裡面,也是赫赫有名的。

  若是單打獨鬥的話,這三人都有自信將九尊府出戰之的人拿下;哪怕是其中所謂的第一高手洛大江,也不例外,完全不夠看。

  但是現在……那個該死的御獸宗,臨陣出歪招,意欲投機取巧,反而作法自斃,不僅自己落敗不說,還送了別人一個比外掛還恨的大殺器!

  足足四頭聖王級別的玄獸輔戰,何能應對!

  事實很明顯,對方在與御獸宗戰鬥之前,根本不知道玄獸還可以參戰,或者說壓根就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要不然,也不會打得那麼慘烈。

  該死的御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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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敢應戰!

  事實上,基本別的宗門都不會有這種狀況出現,除卻御獸宗這種專司馴養調教駕馭玄獸的宗門之外,其他宗門根本就不會考慮在戰鬥中放出玄獸輔戰,不是哪個派門都有那種跟主人訓練磨合得很好的玄獸!

  但這條慣例竟完全不適用於九尊府,九尊府的那四頭聖王級玄獸,每一頭都是極具靈性,端的善聽人言,明曉心意,這點可說已經在與御獸宗對戰過程彰顯無疑,自然也就不存在駕馭不了的問題!

  是故在與御獸宗那不要臉的戰術對上之後,九尊府方面的戰力直線飆升,飆升到了讓人望而生畏,甚至是絕望的高度。

  就以剛才與大地閣的五戰而論,每一戰都有一頭聖王級別玄獸相隨,大地閣賴以成名的堅固防線,竟不夠看……

  現在,這個實力狂飆的強敵又來到了自己面前,如何應對,真的很難辦啊!

  武者與玄獸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到底體現在什麼地方呢?

  打個比方說,若是武者到了聖王一級層次,而玄獸同樣是聖王一級層次,那麼……就算是集合了五名聖王武者,估計才能幹得過一個聖王玄獸吧!

  這是先天的差距,不是等閒武技招數秘術可以彌補得了的。

  打個比方說,對方轟的一下子變大身體,對於玄獸來說這很容易,因為對方的身體本來就那麼大,力量也本來就那麼的強!

  你想讓武者轟的一下子變大身體……這也可以做到,但是不但不能持久,而且還需要消耗大量的玄氣,估計跟玄獸沒對抗上片刻,就會被打回原形。

  這也是情理中事,一個人普通人的力量與一頭普通熊的力量,能相提並論嗎?!

  若是能比……那麼,人也就不叫人了,而是應該叫人熊!

  若光是玄獸的話,金鼎門方面雖然仍舊為難,卻還不不至於感到太過的無望,畢竟那四頭玄獸,止步於聖王一品巔峰,較之於己方的聖王二品,大致在伯仲之間,碰碰運氣,未必不能圖個僥倖。

  可無論洛大江又或者是九尊府出戰的其他幾人,任誰一人也有聖王級數修為,一對一的正面決戰或者力有未逮,但側面做出牽制干擾,卻是綽綽有餘,以他們聖王一品的實力,單純只是多躲玄獸屁股後面抽冷子襲擊就夠金鼎三老受的了。

  你不管如何攻擊,他身前的碩巨玄獸都能很輕鬆的擋下來,完全傷不到他本身。

  可是反過來只要被他偷襲成功一次,自己這邊就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陣戰,還是沒有勝算,九尊府與千山派那一戰之中所展現的驚艷風采早已徹底震懾了下品天運旗一眾派門,端的所向無敵,再想深一層,陣戰可是群戰,你說九尊府會不會直接派四頭玄獸一起出手輔戰呢?!

  還是別考慮陣戰了,簡直想想都覺得可怕,根本就不用打的說!

  弟子戰,還是不用考慮。

  相信九尊府出戰的弟子,一定會帶著玄獸出戰;以自己弟子的那點修為,不被對方玄獸一口噴死就是天大的幸運,不存半點僥倖!

  掌門戰?

  巔峰戰?

  中堅戰?

  自主戰?

  到底哪一戰有把握?

  金鼎門的人想了一圈,悲哀的發現:任何一戰,只要考慮過玄獸輔戰的因素,那贏的機率都會變得很渺茫!

  該死的御獸宗!

  魏濤的腦袋這會直接大了三圈!

  特麼的,憑咱們下品天運旗首席的金鼎門,怎麼會突然就落到這等狼狽的境地!

  進退失據,無以為繼?!

  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被四頭玄獸直接逼死!

  這會霍雲峰在高台上也有些麻了爪子的樣子。

  這九尊府……何至於妖孽至此!

  原本以為你們能殺到第七第八名,已經難能可貴,哪裡想到你們居然能夠一路飆升,現在都要直逼第一了……

  「有請金鼎門與九尊府的掌門上台商議對戰相關之事。」

  霍雲峰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兀自有幾分在做夢的微妙感覺。

  我就是個傻逼。

  一個能夠問鼎第一的門派,在與其他的連前三都不是的門派戰鬥的時候,我居然連續三次下注賭他們輸,還要坐莊,還要以極品靈玉為注,還要主動加大賠率!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傻的人嗎?

  我居然還沒有因而徹底破產,我……貌似哈有幾分運道?!

  金鼎門魏濤黑著臉,道:「執事大人,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我們明天再戰如何?」

  群起嘩然。

  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眼神看過來。

  天色已晚?

  這哪跟哪啊,怎麼就天色已晚了?!

  但金鼎門主動要求延期,這……這大抵沒有把握吧!

  這可是下品天運旗排名第一的金鼎門啊!

  面對一個剛剛衝上來的九尊府,居然沒把握,不敢直接迎戰!

  很荒謬,卻又很現實!

  霍雲峰點頭答應,他可是絲毫也不會覺得金鼎門的決定荒謬,就是很現實啊,現在即便是換成他,面對這等硬骨頭的挑戰,也要爭取一晚的時間籌謀對策,哪裡就荒謬了!?

  於是,當天休戰。

  雖然理由冠冕堂皇,但所有人都明白,金鼎門乃是無計可施之下的拖延了。

  金鼎門上下,人人盡皆臉面無光。

  執事所在的高台位於中間,金鼎門與九尊府,現在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分列下品天運旗第一二位。

  彼此都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臉色。

  九尊府這邊乃是歡喜雀躍,聲勢浩蕩;而金鼎門卻是死氣沉沉。

  也許,明天兩人的位置就要互換了!

  這本就是九尊府的目標,卻也是金鼎門最不樂見的結果!

  ……

  「明日出戰金鼎門,不用部署,無所謂部署,咱們有王牌在手,穩操勝券。」雲揚大聲的說道:「今晚好好休息,大家都辛苦了。明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史無塵等人高聲答應,眾弟子聲音清脆:「是,師尊,有我無敵!」

  現在有我無敵這句話幾乎就成了九尊府眾弟子的口頭禪,估計連這句話的真意都忘乾淨了!

  對面魏濤等人則是氣了一個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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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朵奇葩!

  自家這邊還在愁的怎麼辦才好,人家那邊居然直接來了一句:不用部署,無所謂部署!

  穩操勝券?!

  有我無敵?!

  特麼的,差距有這麼大麼,你們還敢不敢再囂張一點?!

  當天晚上,金鼎門幾乎是開會開到半夜,商量來商量去,大家仍是覺得束手無策,進退不得。

  只有一個高層提出來一個對策,在大家看來還能有點希望:大家上去找準機會馬上自爆,第一時間拉對方的玄獸還有對陣之人同歸於盡,可保平局。

  但是有資格有能力完成這一步的,就只有金鼎三老而已。

  三老全部自爆,三戰平局大略可以到手;但接下來的第四戰第五戰又如何。

  金鼎門又要憑什麼去爭取平局或者勝利呢?

  打到下品天運旗的登頂之戰,九尊府不再需要五戰全勝,只要能夠在五局勝出場次上取得優勢,人家就贏了,光三個平局沒有太大用處啊!

  而且,三局平局都是需要名目的,也就是中堅巔峰自主這三戰才可以由三老出手應付!

  那麼後面的兩陣又要如何應對?

  陣戰直接放棄,掌門戰……

  魏濤自己估量,自己與那雲揚兩人的修為倒是應該在伯仲之間,正面幹都未必能幹的贏。更別說對方還有玄獸相輔,同樣的緲無勝算。

  再來的弟子戰,還因為玄獸的因素,更無勝算……

  臥槽!

  思來想去……

  竟然是就算前邊爭取到三局平手,後邊兩局仍舊必敗,結果仍是:絕無勝望!

  那還怎麼打?

  眾人惆悵得幾乎想要橫刀自盡。

  金鼎三老的老大曲嘯風皺著眉頭:「老夫活了三千多年,自問經歷過許多的大風大浪,卻還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等事……這簡直是……奇葩!」

  這句話出來,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怒火,異口同聲開始怒罵御獸宗!

  「都是御獸宗的那群傻逼,他們的自作聰明,演變成了當前局面!」

  「明明就是打不過人家,三戰都輸了居然還不肯痛快認輸,腆著臉提出自主戰……這簡直是作法自斃的混蛋!」

  「要不是他們提醒了九尊府,我們何至於到了這等場面!」

  「真是氣瘋了!」

  「御獸宗那幫混蛋一定不得好死,等此次競旗之戰終了,老子定然不放其幹休!」

  「……」

  魏濤頭痛的揉著太陽穴:「大伙先別罵御獸宗了……此戰結束,本座領頭,半路上將他們截住揍一頓也行,全殺乾淨都行……現在有問題的可是咱們……怎麼辦!」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即噤聲。

  怎麼辦?

  這個問題討論了一夜了,要是知道怎麼辦,我們還犯得著這麼罵人麼?

  「明日,老夫代表出戰巔峰戰。」曲嘯風無奈的歎口氣:「先盡力周旋一番,若是實在不行再找準機會自爆……一切等到那個時候之後再說。」

  「若是老夫能夠僥倖獲勝,那麼,我們便還有機會。」

  「若是老夫無能制勝,也會嘗試自爆拉對方一道上路,爭取平局。」

  「看看首三輪下來,咱們是否能夠希圖一個僥倖……」

  「但若是老夫自爆用上都炸不死人家……」曲嘯風苦苦的歎了口氣:「那就直接認輸吧。繼續打下去,也只有更加丟人現眼的份了。」

  眾人低著頭想了一會,發現這貌似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真的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曲嘯風說的一點不錯。

  若是他出盡全力周全,最終獲勝,或者即便不勝以自曝拉成平局,以後還有進行的意義;但若是連自爆都炸不死人家,那一切也就真的失去了意義。

  負隅頑抗在有機會有餘地的前提下尚有意義,若是機會全然不存,還要勉力繼續,那就只剩下丟人現眼,貽笑大方了!

  這會,魏濤那金光閃閃的腦袋都顯得有些頹唐了,急促的喘了兩口氣:「事屬燃眉,也只能如此了……哎!大家都休息吧……一切看明天。」

  「師叔,咱們金鼎門就全仰仗您出大力氣了。」等眾人都走了,魏濤可憐巴巴的看著曲嘯風。驀然感覺自己的心境在這半晚上的時間裡,居然蒼涼了不少。

  曲嘯風長歎一聲:「老夫自當盡力而為!」

  「本以為,我們這一次能夠一舉攀上天運旗中品行列,成本門前人未有之創舉……」曲嘯風的歎息充滿了無奈:「哪裡想得到,竟然還有可能連下品第一也要不保……」

  魏濤眨眨小眼睛,咳嗽一聲,道:「下品第一,倒也未必不能保住……咳咳……」

  曲嘯風精神一振,道:「何解?」

  魏濤臉上突然變得通紅,難為情的說道:「師叔對天運旗位次排序認知有所偏頗,這個……九尊府若是勝了咱們,不但登臨下品天運旗首席,更擁有挑戰中品天運旗的資格,以九尊府的綜合戰力而論,連我們都非其敵,相信中品那邊的最後一名也難以應付……」

  「換言之,原中品天運旗的最後一名勢必要落到下品這邊,然而原有下品天運旗宗門擁有一次挑戰落到下品天運旗位列派門的資格……這項規例雖然存在,卻絕少有人使用,卻正和咱們應用,只要我們能夠將淘汰下來的那個門派打敗,我們就還是下品第一,甚至咱們晉位中品天運旗的想法也還有圓滿的機會,三年之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魏濤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曲嘯風眨眨眼,微微地張著嘴,出神地看著自己的這位掌門師侄。

  說實話,曲嘯風已經被自己的掌門師侄這番句話嚇住了!

  真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啊!

  現在就已經想著輸了之後的事情,而且是想了好幾步;居然是九尊府戰勝了自己衝上了中品,然後,再和中品淘汰下來的門派比拚第一,甚至還有三年後再競中品天運旗的想法……

  真不得不說……

  「師侄。」曲嘯風目露奇光。緩緩道:「這麼多年了,從你穿著開襠褲老夫就看著你……竟始終沒發現,你居然是如此一朵奪天地之造化的奇葩……」

  魏濤臉都紅了:「師叔。」

  曲嘯風咳嗽一聲:「你若是去下棋,定然所向無敵。你你你……你走一步看三步,至少看三步啊。」

  魏濤垂下頭去。

  特麼的老東西,真不想跟你說話。

  你這損人的本事,才真正算是天地之間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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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這一戰,我來!

  又是清晨時分。

  所有下品天運旗宗門中人全都來到了,到得格外的早。

  基本天色還形昏暗,就已經各自去到了自己的看台上。

  這一場決定下品天運旗首席之位的世紀大戰,萬萬不能錯過!

  老牌子首席派門金鼎門能不能守得住自己的霸主地位?

  後起之秀新晉黑馬九尊府能不能夠續寫傳奇,一鼓作氣的突破這最後一道屏障,強勢登頂?

  大家都很好奇這一戰的最終結果!

  為了觀看最後的大決戰,之前戰敗的幾個門派都沒有走,顯然大家都有想要看到了金鼎門狼狽的意願,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即便是老牌子首席宗門金鼎門,對上九尊府也沒有多少取勝的把握!

  甚至,連保平的把握也沒有。

  一念及此,之前所有戰敗的門派,每一個的心裡都驀然變得好受起來。

  若是連金鼎門都敵不過九尊府,我們輸給九尊府,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那根本就是應該的!是理所當然的!

  至於金鼎門……哼哼哼,你們金鼎門不是向來很牛逼麼?你們不是一直高高在上麼?此次聚會之初還流露出要再進一步,挑戰更高層次,取得中品天運旗麼?!

  現在怎麼樣,難受了吧?痛苦了吧?尷尬了吧?

  哈哈哈……

  讓你得瑟,讓你狂妄,讓你不屑與我等為伍……該!

  活七八該!

  霍雲峰這會也早早的到來了。注目於九尊府看台上空,那高高飄揚的天運旗,目光格外複雜,心裡也格外複雜,端的是複雜到了極點!

  九尊府,以新晉下品天運旗派門為起點,一路斬將奪旗,勇往直前,一鼓作氣的衝到了這一步,開始問鼎下品天運旗首席了。

  我我我……賭……

  賭賭賭賭賭賭賭賭……

  哎!

  我真傻,真的,沒有絲毫花假!

  金鼎門這會也已經來到了,掌門人魏濤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再配上他那顆金光閃閃的禿頭,令到滿臉的憔悴頹廢彰顯無疑。

  他看向九尊府的天運旗的時候,也是同樣的目光複雜,意味莫名。

  又過了良久之後,九尊府方面的人手這才姍姍來遲。

  ……

  「魏掌門,敢問你們想要怎麼打,可有什麼別出心裁的戰法嗎??」

  霍雲峰問道。

  魏濤咳嗽一聲,臉上泛紅,道:「我方決定先打一場巔峰之戰,然後再說後續。」

  「一場?」霍雲峰忍不住就追問了一句,顯然有些摸不準魏濤此言的脈絡所向。

  別人都是直接安排五場,你怎麼來了這麼一句話?先打一場巔峰之戰?

  一場?

  魏濤滿臉通紅,尬聲道:「我們,打算一場一場的進行,一場比過,再行調整。此外再無任何特殊戰法。」

  霍雲峰瞪大了眼睛,心思轉動之餘似是明白了些什麼,點點頭,道:「那就先來一場巔峰之戰,之後再談後續!」

  他是真的想明白了。

  以九尊府現在的強勢,坐擁四頭聖王級玄獸輔戰,任何戰事盡皆又勝無敗,而這一場巔峰之戰該當是金鼎門的籌謀之戰,只有這一場勝了,金鼎門才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亦有取勝的可能;若是這場巔峰之戰輸了……那麼下面的四場就連打都不用打,直接認輸了事!

  「第一場,巔峰之戰!」霍雲峰的聲音傳來。

  而金鼎門座位上,一個面容清的老者緩緩起身,正是曲嘯風。

  緩緩地往外走去。

  雲揚凝目看向那位正往外走的老者,臉上升起濃濃的警惕之色。

  這個老頭,好強,竟是此次與會中人裡罕有的頂峰強者!

  而且他一邊往外走的時候,身上的氣勢還在不斷地增加攀升。

  「這是……在燃燒生命之力?」

  雲揚皺緊了眉頭。

  現在就開始燃燒,這是打算……想要自爆麼?

  這老頭的本身修為已經極高,是聖王二品還是更高?

  以這份修為自爆的話,威能之大,超乎想像……

  雲揚沒有說話,而雲揚身後的洛大江等人,這會也都沒有說話。

  雖然現在金鼎門的人都看著洛大江,但洛大江自己心裡有數,九尊府的第一高手,絕對不是自己!

  不管是一致對外示弱的史無塵,還是老大雲揚,都要比自己更強。

  自己只不過是個幌子,障眼法而已。

  在對戰其他門派的巔峰之戰,有所餘地,由他出戰,當仁不讓!

  可是今日此役,略略一線之差就可能造成一敗塗地的結果,影響九尊府前進步伐,這個風險,洛大江自問背負不起,即便事後老大不說什麼,一眾兄弟都不說什麼,自己心裡這關也是過不去的!

  「這個老頭,實力很強,只怕大江應付不了。」史無塵沉沉道。

  「是。單打獨鬥的話,我多半是幹不過。」洛大江臉色凝重。

  「即便是加上玄獸輔助……」洛大江臉更黑了:「老頭施以自爆手段的話……我也沒把握可以僥倖。」

  雲揚淡淡的笑了笑:「這一戰,我上!」

  這一剎那,史無塵與洛大江齊齊感到了一股子由衷的放鬆感覺!

  兩人是真的感覺這一瞬間渾身上下都輕鬆了起來。

  老大出馬,一個頂倆,怎麼可能不勝?

  九尊府,是個神奇的地方,即便身為九尊府第一輩尊長的史無塵等人,仍舊在時刻感受著層出不窮的玄奇,以往出人意表的靈氛,罕見罕有的紫極天晶,增進功體的靈丹妙藥,這一切的一切盡都在在說明了九尊府的不平凡!

  然而九尊府中最讓人捉摸不透或者完全摸不到底,莫過於一人——雲揚

  史無塵與洛大江兩人都篤定的認知,老大擁有層出不窮的手段。

  無窮無盡的底牌!

  足夠應付任何不利局面!

  這份認知,不同於史無塵等人對董齊天的高山仰止,高不可攀,董齊天雖然實力高絕,高得超出包括雲揚在內所有人的認知,但那仍舊屬於絕頂強者,世外高人的範疇,雲揚這種才是高深莫測,難判深淺,完全兩種意義上的高明!

  雲揚站了起來,呵呵一笑:「既然言明是巔峰之戰,對方想必是將所有賭注全都放在了這一戰之上,那就由我來與這位前輩做過一場吧。」

  所有人,聽聞此言齊齊的愣住。

  你?

  掌門親自出戰?

  但是……你們九尊府……先前出動的最強高手,分明就不是你啊……這……

  但所有人隨即又都明白了。

  九尊府,竟是留了後招的。

  九尊府真正的最強者,就是這位掌門人,而不是其他人!

  一念至此,所有人都忍不住變了臉色,心下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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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雲掌門,好刀!

  九尊府居然藏得這麼深,端的是挖好了一個巨坑在等著對手來跳。

  不,分明有好幾個人先後都栽進了這個巨坑裡,被坑的體無完膚,猶自不知,直到此刻,直到由九尊府自行掀開這張底牌之餘才真正明白,明白之前自己輸的不冤!

  霍雲峰臉色更複雜了。

  此時此刻,之前那種見證傳奇誕生的心思早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

  臥槽,真坑人啊!

  老子要是還賭的話,說不定,還要被他坑一次!

  雲揚紫衣飄飄,悠然而下;尤其他懷裡還抱著一隻毛茸茸小絨球一般的小傢伙,更襯得其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的風采。

  單說那只有拳頭大小的小傢伙,張著無辜的眼睛,喵喵的叫;簡直能萌死人!

  但所有人看著這小傢伙的眼神,心底只有一陣陣的惡寒。

  特麼麼得!

  你一聖王級別高階玄獸,天天就這麼賣萌迷惑人,真的好麼?

  適時,雲揚已經走到了場中。

  曲嘯風目光清冷異常,注意力更多的注目於雲揚懷中的大白白,緊緊地盯著看了許久。

  「雲掌門,這一次出戰,就只帶了一頭玄獸嗎?」曲嘯風問道。

  雲揚驚喜的問道:「難道輔戰的玄獸竟是不限數量的麼?如果不限數量的話,我可以再召喚幾頭出來的,包君滿意。」

  曲嘯風臉上神色抽搐了一下,淡淡道:「以老夫所知,高階修者之間的單打獨鬥,只要不是事先預定,是不允許帶超過一頭玄獸赴戰的。」

  雲揚登時有些失望,道:「哦,白歡喜一場。」

  曲嘯風那邊卻已經想要吐血了。

  你要是將你那四頭玄獸都帶來,老夫還和你打個屁啊!

  曲嘯風所言的字面意思固然不假,精擅御獸的修者固然可以御使多頭玄獸,但高階修者所御使的高階玄獸通常就只得一隻,也就是只得一頭與其本身修為相當的高階玄獸,餘者絕少再有位階較高的玄獸,人力有時窮,御獸主駕馭一頭與自己實力相當的高階玄獸所要付出的心力與精力往往便已經是極限,再多根本無法負荷。

  換言之,高階御獸之人與敵對戰的時候,非是不想御使更多的玄獸,實則卻是因為力有未逮,無力再額外御使更多的玄獸!

  可雲揚的情況卻與尋常御獸者迥異,根本就不是以御獸角度驅使那四頭聖王玄獸,一者力不足,一者頗有餘,豈可相提並論!

  但曲嘯風扣上這個理由,雲揚也沒辦法。

  「雲掌門,請。」

  「請。」

  大白白一躍而出,嗷嗚一聲大叫,身體陡然暴增!

  亦是在同一時間,曲嘯風的劍,還有雲揚的刀,齊齊綻放出燦爛的光彩!

  刀劍相交,空中一片璀璨!

  甫一交手,兩人就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硬碰一擊。

  這一下硬拚大抵是在這天運交戰場地的慣例,因為屏蔽神識的關係,大家都不清楚對手的實力到底是個什麼水準,而這第一下的硬碰,主旨乃在試探,是為了對於對方的修為有一個比較清晰的瞭解認知!

  這一次碰撞,乃是屬於必須。

  轟的一聲巨響之餘,雲揚整個人好像斷線風箏一般的飛出七丈。

  曲嘯風卻僅止於身子一晃,稍退一步而已。

  但以這一下的比拚結果而論,顯而易見,雲揚的本身修為遜色曲嘯風至少一籌。

  但曲嘯風再度傾力於自己佩劍的時候,臉色卻一下子變了。

  因為他的佩劍正在自發悲鳴,呼嘯不已。

  原本雪亮的劍身之上,多出來了一個黃豆大小的缺口,分外顯眼!

  曲嘯風身為金鼎門大長老,身份之尊貴幾乎還在金鼎門掌門人魏濤之上,他的資源待遇自然也是金鼎門最好最高最優質的,他的這口隨身佩劍,乃是他以無數天材地寶以及自身精血蘊養了幾千年的成果,自信已經是堅不可摧的神兵利器;不意今次甫一與對方的兵刃碰撞,僅止於一下的碰撞,自己的劍便即遭受了重創!

  對方的刀,到底是什麼材質?怎地鋒銳至此?!

  對方有此神兵在手,此戰的勝算不免再減一分,無論是心理還是現實,盡皆如此!

  「雲掌門,好刀啊。」曲嘯風臉色陰沉,心痛得幾乎要滴血。

  「曲前輩過獎了,勉強能拿得出手而已。」

  曲嘯風心思急速轉動,他清楚的認知到,當前一戰想要取勝,竟比預期的還要困難!

  困難的主因還非是那口鋒銳得出人意料的神鋒寶刀,而是雲揚本身!

  通過剛才的碰撞試探,曲嘯風第一時間就感覺出來,雲揚的修為已經突破了聖王一品,達到了聖王二品初階的地步。

  雖然自己是二品巔峰級數;比之雲揚還要強出很多,卻非是可以碾壓的差距,若是純然的一對一單打獨鬥;自己倒是有把握能勝,但那勝也是指用渾厚玄氣將雲揚生生耗死,而絕非是乾淨利落的解決戰鬥。

  因為雲揚手中尚有一口無堅不摧的寶刀,令到彼此形勢愈發的失衡!

  兩個修為相差不大的修者,各人所持兵器足以左右了勝負,當前的局勢大抵就是如此,自己但凡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那口寶刀幹掉!

  這裡的不小心,一致範疇廣泛,非單曲指嘯風本身,還有他的佩劍,剛才試探一拼,佩劍已現缺痕,若是再碰到對方的刀,估計那口劍,就要直接毀掉了。

  但自己刻意迴避的事情,卻必然是對方努力的方向!

  這一戰,實在是太束手束腳了!

  綜合以上雙方優劣之勢,曲嘯風判斷,即便是一對一的單打獨鬥,自己的勝算也不過是五成略多,較之對方略高一線而已!

  可是雲揚還有一頭聖王級別的玄獸助戰,再算上玄獸輔戰的話,勝負之數不但要倒過來計算,根本應該就是超過九成五以上的不勝,端的有敗無勝!

  僅餘的半成機會,也是既定計劃中的唯一的戰術,就是自爆了。

  曲嘯風身子緩緩後退:「很好,很好。」

  下一刻,整個人恍如化作了一道旋風,劍影重重亦隨之化作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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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龍爭虎鬥

  雲揚沉穩的站在原地,刀鋒閃亮,天意之刃便如活了過來一般,從容的見招拆招,大白白暫時沒有出手助戰,僅止於站在雲揚的身後。

  顯然現在還不到大白白出手的時候,又或者說雲揚沒有讓大白白入戰的打算!。

  這會,雲揚的打算很是直白,機會難得,難得碰到一位修為略在自己之上且鬥志昂揚,不惜一死的對手,若是不能盡情一戰,便是錯過機緣了!

  雲揚的天意刀法,在這一刻,可謂是盡情地揮灑開來!

  對於修者而言,最是難得遇到功力悉敵的對手,彼此全力以赴,捨死忘生,尤其此間連傷亡這一最大後患都不許擔憂,豈能不利用殆盡;

  雲揚這段時間以來的修為提升得太快,正好借這個機會,加以磨煉整合!

  此刻的曲嘯風便如一柄開天巨錘,以雷霆萬鈞的力量不斷地砸下來,不斷地砸下來……

  雲揚的天意刀法,全力爆發,積極應對!

  隨著時間推移,雲揚大部分的時間都被對方壓在下風,但雲揚卻又不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偶爾一刀反撲,曲嘯風立即就要變招規避!

  畢竟他除了要顧及自己的劍,還要最大限度的迴避自己身體受傷!

  想要發揮自曝的最大威力,首先就是要確保肉身的完整,之前某人的殷鑒不遠,軀體不全,自曝威力勢必銳減,正是此刻務須迴避的事情!

  一時間,兩人狀況居然成膠著之態!

  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場決戰,曲嘯風的劍,如風捲殘月,有如大山壓頂,以狂風驟雨之勢,極盡恢弘之能是的向著雲揚潑灑而下,適時,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無處不是曲嘯風的劍芒!

  眼睛所看到的,其實是三招之前的劍芒,而現在的劍芒,實際上早已形成,隱匿在隨時可以出現的地方,一閃就是滔天巨浪驀然而起!

  隨著戰鬥持續,曲嘯風所展現的氣勢越來越強,越來越見狂猛,宛如驚濤拍岸,連綿無盡!

  然而雲揚卻像是蒼茫大海之上,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扁舟,隨風起,隨浪落,起起伏伏,幾不為人所見,即便偶爾衝上浪尖,隨即便又跌落浪谷,似乎隨時都可能傾覆於一瞬。

  只是這份岌岌可危卻始終滅有進一步惡化,肅然飄搖不穩,卻始終存在安然!

  戰至分際,曲嘯風一聲長嘯,長劍攻勢又是一變,劍做風雷之響,轟轟隆隆的自九天而落。

  風雷之向,動靜越來越劇烈,震耳欲聾,驚心動魄。

  隨著曲嘯風的攻勢越見強猛,雲揚所展現的刀法亦是愈發的精妙,愈發的無跡可尋。

  眼前局勢明顯於雲揚不利,但不管形勢如何危機,雲揚仍舊只是盡力全副精氣神盡都提升到自身極致,周旋於對方劍芒如瀑的猛攻之中,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施展過九尊諸相神通應對,就只是以天意刀法應對。

  曲嘯風眼光可謂獨到,交手不過極短時間便已判斷出雲揚所施展的神妙刀法非己可及,其超妙之處更是層出不窮,以自己眼界認知,難及其界限,更不足以窮亟亟限,心念電轉之間,攻勢再變,將自身攻勢轉為驚天巨錘一般,狠狠地從九霄落下,一錘又一錘的狠狠地砸在雲揚所施展的招式上。

  人你有千條妙計,我自一定之規,你有超妙之招,我只以力克之,我的玄氣修為在你之上,就是要一力降十會,你能奈何?!

  高台之上的各派修者言看著這一幕的龍爭虎鬥,無不變顏變色。

  這等級數的戰鬥,許多人還都是平生第一次見到!

  眾人對曲嘯風的實力雖然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但更多的還是意料之中,畢竟金鼎門早已有宣言在前,意欲挑戰中品天運旗派門,更進一步,若是派門第一高手沒有這般實力反而不合情理,不過妄自尊大。

  然而那九尊府府尊雲揚,面對金鼎門第一高手曲嘯風,居然不借助玄獸助力堅持了這麼久,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是有功有守,才是更加的難能可貴!

  霍雲峰站在高台上,出神的看著這一戰,淡淡道:「當年……我之修為臻至聖王二品的時候……若是遇到曲嘯風這樣的攻勢,恐怕……現在早已經一敗塗地,絕無幸理。而那雲揚卻還能堅守,甚至偶爾還有乘隙反撲之力……這位九尊府之主……只要不中道夭折,未來前途,將是不可限量。」

  丁不可一邊心下盤算,一邊注目場中,眼睛好半天一眨不眨,半晌才道:「曲嘯風固然攻勢如同雷霆震天,沛然莫御,持久不息;但那雲揚……卻給我一種類似浴火鳳凰的微妙感覺……」

  尤不能一拍手,道:「不錯,就是這種感覺!似乎……似乎……」

  說到這裡,去勢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更準確的形容詞。

  霍雲峰淡淡道:「此刻的雲揚,大抵就像是一柄罕世神兵,正在接受淬煉!而曲嘯風,就像一柄大錘,一錘一錘的下去,罕世神兵之中所餘不多的少許雜質,一點點剔除盡淨!一點點擠壓出去,是麼?」

  尤不能一拍大腿:「便是如此!」

  霍雲峰歎了口氣:「所以說,雲揚此刻根本就是借助曲嘯風的攻勢,行磨刀淬鋒之實,籍以突破自身極限。雲揚此役當前最大的目的,在於學習的,在於淬煉自身的,自然以最大的極限予以周全,然而曲嘯風的目的卻是意在取勝,戰而勝之……這兩個對戰之人的心境竟是迥然。心不同,路,更加不同!」

  「以雲揚當前所展示出來的戰力,當真想要終結此役,只需要讓玄獸往上一衝,兩面夾攻,曲嘯風現在的上風優勢立刻就要煙消雲散,甚至還得當機立斷,即時自爆一搏,才有平手的機會……但雲揚卻始終都沒有那麼做,顯然是想將這場磨礪持續到最後。所以說,現在勉力支撐的反而是曲嘯風。」

  「因為他現在爆,玄獸往上一衝,雲揚往後一退,玄獸能死,雲揚卻最多重傷,還是輸。」

  「所以曲嘯風現在也無奈!」

  「他只能不斷地催升力量,然後等待機會,等待雲揚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玄獸必須上場那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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