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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至尊】作者:風凌天下<連載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爆!

  霍雲峰歎口氣。

  「往昔儘是各大宗門之人,借天殘十秀史無塵等人之力磨礪自身,此際卻反成宗門首席強者磨礪史無塵等人投效派門之首,倒是頗有幾分果報不爽的味道!」

  「而曲嘯風明知道對方在借用自己的力量打磨淬煉,卻也停不下來。只能用更強的力量頂上去!因為他不能退,也不能輸。」

  霍雲峰歎口氣:「更有甚者,看現在這樣子……曲嘯風只怕還有的熬。他的攻勢看來無濤,實則根本就不敢以兵器與對方的神鋒硬碰,幾乎每一下都是盡展自身強橫玄氣裹護兵器而為,單論玄氣消耗,也要遠甚於對方,長此以往,即便沒有玄獸入戰,曲嘯風也未必能討得到好去……」

  事實證明,霍雲峰這位老江湖看得還是很準確的。

  雲揚看似全程處在下風,實則只是在利用曲嘯風磨礪自己,端的是堅持並快樂著!

  曲嘯風那邊則是越打越心寒。

  自己已經使盡了壓箱底的手段,更將自身玄氣極限輸出,對方就像是風中的燭火,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會熄滅,但大風閃過之後,卻還在那裡燃燒!

  若是最終,支持不住的反而是來勢洶洶的大風,那結果可就讓人尷尬了!

  反而那頭讓曲嘯風戒備萬狀的玄獸,就僅止於在一側虎視眈眈,卻並不當真入戰。

  這又是個什麼鬼?

  你帶著玄獸上來,是來擺譜嗎?又或者是來遛貓的!?

  就只是在一開始的爆發個氣勢,露一露威風就算完了,你讓趕緊他上來戰鬥啊大哥!

  讓我痛快一點終結此戰好不好?!

  雲揚揮汗如雨,樣子看起來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但是……我就是在堅挺著!堅挺著!

  嗯,等你已經八十回認為我就要倒下去的時候……我還在堅挺!

  曲嘯風心急火燎,卻又不敢有絲毫放鬆,眼瞅著雲揚就要堅持不下去了,萬一放鬆一下,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有所恢復的話,豈不是又要再多花功夫麼?

  再戰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雲揚仍舊是搖搖欲墜,卻仍舊就是不倒,曲嘯風乾脆的牙一咬,位於空中的身形陡然一滯,跟著就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其手中長劍亦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燦爛到了極點的劍芒!

  原本劍芒三丈,舞動間已經是十分絢麗,而今,每一條劍芒都一下子暴漲到了十幾丈長長度,更呈現出白熾光芒,威勢竟至空前。

  風雷之聲亦隨之加劇到初時的三四倍以上的程度!

  雲揚登時感覺到壓力大增,漸漸無以為繼!

  雲揚自然不甘放棄,天意刀法玩命一般的極限輸送,一時間妙招紛呈,卻不過勉強維持,自我安全地帶的空間不斷的被排擠,被壓縮,狀況險峻至極!

  此際卻絕非是天意刀法不強,實在是雲揚的本身修為遜色對方一籌,曲嘯風更因久戰不下,施展大傷元氣的秘術,強催玄氣,這才發揮出如此驚人的威能!

  至此,雲揚除非是引爆自身極限,並催動天意刀法的極限殺招威能,這才有望平反劣勢,但這又與原本的計劃不符,雲揚輕歎一聲,戰到此處也差不多了,曲嘯風應該已經去到了最後時刻。

  雲揚眼神閃動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結束吧。

  「大白!」

  雲揚陡然一聲大喝。

  大白白忽的一聲應召而至。嗷嗚一聲震天吼叫,向著曲嘯風那邊急疾衝了過去,萬千道刀刃一般的力量,向著四面八方狂捲而去!

  與此同時,雲揚亦是一刀橫空,刀芒閃爍出奇異紫色,悍然前劈!

  渾身氣勢,飛揚而起,擺出一副全力前衝的火拚姿態!

  機會,我給你了。

  你若是抓不住,可不要怪我了!

  曲嘯風見狀大吼一聲,身子急速脹大,在電光石火之間,已經膨脹到了肉身所能負荷的最大限度!

  隨即,轟的一聲,猛然爆裂!

  雲揚見機絕速,整個身子好似流星一般急疾往後退去;連同大白白,一人一獸盡都引爆自身速度極限,沒命也似的狂竄逃逸!

  雲揚在後退的過程中,手中刀刷刷刷的接連揮舞……竟是將天意刀法連環八招,一股腦的一起推出!

  刀風呼嘯,在身前布下一道足足幾十丈的綿密刀網。

  這一手並不是為了傷敵,而是為了自保!

  前所未見的狂猛爆炸力卷地而來,巨大的衝擊力如期而至,勢如破竹的撕破了雲揚的防禦刀網,銜尾狂衝而來。

  如斯狂猛衝擊令到雲揚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好似斷線風箏一般的飛了出去。

  承受衝擊的同時,渾身上下金都有無數鮮血不要錢一般的噴濺了出去。

  跟在雲揚旁邊的大白白也是慘叫一聲,巨大的身子宛如繡球飛了出去,兩根前爪子更是直接被炸飛了……

  曲嘯風這一次的自爆,威力堪稱驚天動地,連帶場地四周的看台,也盡都被整個掀翻!

  連霍雲峰出力與之對抗,也僅止於保存了四家而已。

  其他的派門,盡都被拋飛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人人灰頭土臉,個個驚駭莫名。

  一朵蘑菇雲騰空而起,直衝上半天數百丈高!

  金鼎門掌門魏濤瞪大了一雙眼睛,死死的定著那濃郁的煙霧之中;大張著嘴,嘴裡面兩顆門牙本來就往外突出,此刻,更加是露出了嘴唇之外,如同獠牙一般。(咳,戰友有呲牙……嘿嘿嘿,忘了寫上。)

  他清楚的認知到,師叔祖自爆了。但現在關鍵非是曲嘯風自爆,而是他自曝取得的戰果——雲揚死沒死!

  雲揚若是自曝波及,一道上路,那這一戰還有打下去的餘地。但雲揚若是沒死,便意味曲嘯風的自曝做了無用功,更意味著金鼎門輸了第一場,再勉強繼續下去意義不大了!

  另外兩位師叔雖然也都是聖王二品實力,但極限戰力都不如曲嘯風。

  而雲揚與史無塵洛大江等人的修為卻是差不多的,這次自爆未能致雲揚死命的話,那另外兩場多半也難以拉史無塵和洛大江上路。

  甚至於就算能夠成功拉史無塵洛大江上路又如何,再之後的後面兩場,無論是弟子戰掌門戰己方還是贏不下來的,這麼算下來,己方竟是怎麼都是再無勝算的!

  再打,當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煙霧升騰,漸次瀰漫開來。

  九尊府這邊的一干人等自然也都瞪著眼睛緊盯著,焦急的期盼著那人身影的再現。

  再過片刻,那鋪天蓋地的煙塵中,終於一個清越的聲音幽幽傳出。

  「此役,可謂是我平生壓力最大的一戰!」

  正是雲揚的聲音,而這一出聲,算是定鼎了此役的勝負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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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登頂首席!

  「贏了!」

  在一陣靜寂之後,九尊府那邊的看台上乍然間傳出了震天也似的歡呼聲,聲浪遍及全場,儘是歡呼雀躍,無限欣喜!

  又過半晌,那漫天塵土才告盡數散去,雲揚身影亦隨之再現,再現的雲揚仍舊是懷抱著一團小小的白色物事,正是大白白。

  大白白在剛才的自曝過程中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四條腿直接被炸飛了,還有眼睛耳朵也被炸損了一半。

  若不是在這五重天場地能無限恢復,估計雲揚能心疼死!

  甚至明知道場地異能馬上就會生效,回復原狀,雲揚看著大白白現在痛苦的樣子,心裡仍舊是一陣陣的抽搐。

  大白白傷勢沉重,雲揚的狀態也好不了太多,素來翩翩的那襲紫衣,現在已然被渾身血污侵佔,身軀上的許多傷損處還在不斷地溢出鮮血,一條胳膊更是直接不翼而飛,還有一條腿,也去了半邊,白骨森森的露在外面。

  本來以雲揚的能力,以諸相神通應對剛才那場極爆的話,絕可在那一瞬間化身風雲,消弭駭然威能,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但諸相神通乃是他最大的底牌,更是始終不曾現於人前,不為人知的底牌,既然性命無虞,還有稍後的無限恢復,暴露諸相神通實在是沒有更多意義,端的弊大於利,全無可取!

  而且,自己現在樣子淒慘一些,也能收到其他效果……

  最少,能讓金鼎門的人心裡舒服些……自然,雲揚乃是單純的為對手著想,迷惑對手什麼的,雲揚其實並不考慮。咳。

  自雲揚幽幽聲音響動的那一刻,金鼎門掌門魏濤登時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全身心的儘是失魂落魄,沮喪頹廢,心中就只剩下在尋思一件事:九尊府登頂下品天運旗首席,會不會再繼續挑戰,又是否能將原中品天運旗的派門打下來一家?

  若是能打下來,自己金鼎門便可乘勢向其挑戰,便有可能保住下品天運旗首席的位置。

  但若是不能……金鼎門這麼多年的下品首席的尊榮,突然間變成了第二,那可……真的是丟死個人了!

  我現在不能頹然,須得好好想想,好好籌謀一下,該當怎麼對付那個被打下來的門派……

  九尊府,你們可一定要繼續挑戰,一定要將上面的中品天運旗派門打下一個來啊!

  我看好你們啊。真的!……

  要不然你得壓在我頭頂上讓我當老二,我我我我……我丟不起那人啊……天哪!

  「九尊府勝!」

  霍雲峰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歎了多少氣。

  親眼見證傳奇誕生,本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尤其這篇傳奇還是在自己主持之下誕生,但於霍雲峰而言,如果不輸這麼多極品靈玉的話,自己肯定會更高興,更了無遺憾……

  光芒一閃,雲揚與大白白同時完全恢復萬全狀態。

  大白白喵喵的叫著,對於自己的身體在剎那間變得毫髮無損,感覺驚奇不已,伸出舌頭到處亂舔,確認這一真相。

  對面。

  曲嘯風的身影滿佈落寞的站著,看著雲揚,大是失落的說道:「雲掌門,你還好吧?」

  雲揚微笑:「僥倖僥倖,還沒有被您的豁命一擊一併帶走。但也就只留下了一口氣而已,這幾乎是我入道以來,少有的重大創傷。」

  曲嘯風難受的道:「還有一口氣……那就是你們九尊府勝了。」

  雲揚躬身:「承讓。」

  「你們實力所得,不存在承讓一說。」曲嘯風悵悵歎息:「恭喜。」

  「多謝。」

  高台上。

  魏濤挺起大肚皮,尖溜溜的腦袋閃著光,小眼睛眨巴了兩下,道:「我們金鼎門,放棄剩下的幾戰……」

  聽聞魏濤認輸之言,登時群起嘩然,顯然各大宗門對於金鼎門的決定難以相信,畢竟昨天原本排名第二的大地閣可是奮戰五輪才落敗的,號稱意欲更進一步的金鼎門才戰罷一陣就放棄了其餘較量,自然是大大的出人意表。

  但眾人仔細一想,卻又覺得金鼎門的想法理所當然。

  大地閣以防禦著稱,每戰皆以守禦為先,以守為攻,不肯放棄而大戰九尊府,一方面是想要搏一個僥倖,另一方面也是在印證自身實力,在實戰中考驗自身缺憾所在,無可厚非,相信那一戰之後,大地閣的實力勢必將因此更進一步。

  而自覺實力已臻當前極致的金鼎門雖然就只出戰一輪,卻已經是派出了己方的最強戰力,籍此一搏!

  可是九尊府的那這幾頭玄獸,端的是大殺器,有其為輔,曲嘯風拚命自曝都歎為奈何,別人自然更加沒戲。直接認輸,也是無奈之下的最佳做法。

  「九尊府登頂下品天運旗首席!」

  霍雲峰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心裡更添了一種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滋味,倍覺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我真傻,真的!

  在場九個門派之中,除了九尊府之外,其他的八個門派,這會儘是齊齊的愣然無語,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不過數日光景,九尊府,這個草創不久的小小派門,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下品天運旗的首席?

  雖然大家的天運旗都是一樣的,不管是第一還是第九,實質來說是沒什麼區別,但是這排名上去了,就代表著實力非同一般,前三甲與中階還有最末三位的地位大不相同!

  而下品天運旗的首席,也是距離中品天運旗最近的位置,擁有更進一步的資格。

  這個原屬金鼎門自信已經可以攀上中品天運旗的位置,被九尊府後來者居上,佔據了!

  「雲掌門。」霍雲峰笑了笑,道:「不知道雲掌門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麼?」

  這句話意思很明顯。

  所有人都豎直了耳朵。

  尤其是金鼎門,幾乎是每個人的耳朵都豎得筆直,掌門人魏濤的耳朵更是瞬間張大了一圈。

  小眼睛滴溜圓的看著雲揚的嘴巴。

  雲大爺,雲爺爺,您可千萬別說就這麼止步了啊。

  一定要勇往直前!

  一定要衝啊……我在心裡給您跪下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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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們繼續!

  雲揚笑了笑,以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撫摸著懷中的大白白,道:「來此之前,我們本來是沒有更多野望的……只想著,走一步看一步,最終能夠達到那裡就是那裡,盡力而為就好,無意奢求太多。」

  「如今,承蒙各大門派的朋友相讓,九尊府此際站在下品天運旗首席的位置……然而已經站在這裡的我們,卻覺猶有餘力,既然最初的打算是盡力而為,若是不再往上衝一衝,便是與初衷相違背的了。未免太可惜。」

  這句話出來,所有人的臉色更顯複雜。

  這一路走下來,心心唸唸就是想著跟人家別苗頭,結果,人家直接就要開始衝擊中品了,也許以後大家就不在同一位階了,再會無期了……

  這還咋比?

  唯有金鼎門掌門魏濤的臉色一下子舒展開來,竟自忍不住笑了,道:「雲掌門,貴府此番前去挑戰,定然是一戰功成,馬到成功!魏某在這裡預祝雲掌門大展宏圖,早日問鼎中品天運旗首席!」

  雲揚翻了個白眼。

  問鼎中品天運旗首席?

  這個可能,雲揚連想都沒有想過!

  虧你魏濤說得出口。

  他卻不知道,魏濤此言竟是發自肺腑,首先,還要九尊府能夠成功登上中品天運旗行列,就意味著原中品天運旗的最後一名將會落到下品天運旗這邊,那同時意味了金鼎門還有重登下品天運旗首席的機會,其次,若是九尊府非止取勝一把,而是登上去兩位三位,那中品天運旗的最後一名便不是九尊府,及至三年之後,金鼎門便有了再度衝擊下品天運旗的機會。

  就魏濤而言,雲揚九尊府這邊在中品天運旗那邊的戰鬥越順利越好,晉升得越多越好,晉升越大,就意味著九尊府的實力在中品派門那邊也屬高端,非是下品這邊太過不濟,同時也給自己之後挑戰中品留下餘地,反正金鼎門上下可是怕了九尊府,至少短期之內,是斷斷不想再對上的了!

  「九尊府這邊自覺尚有餘力,所以我們決定繼續挑戰更高位階的中品天運旗!」雲揚轉向霍雲峰。

  霍雲峰點點頭:「好!我留兩位兄弟在這裡主持下品這邊的後續事宜,親自送你們上去。」

  他看著場中,道:「若是各位掌門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不如現在就散了吧。」

  若是金鼎門等一眾派門就此散了,兄弟三人就能一起去三重天,觀看中品的龍爭虎鬥了,畢竟在霍雲峰看來,這邊貌似也不該再有什麼事情了吧。

  魏濤搖著頭,小眼睛亮光閃閃,晃著大肚皮,呲著牙大聲道:「執事大人,我們金鼎門想要等待九尊府挑戰中品天運旗之戰果,若是九尊府再創佳績的話,金鼎門將會再度穩定下品首席之位!」

  霍雲峰腦袋登時大了一圈:「你們才剛剛輸了,還要繼續挑戰?」

  魏濤嘿嘿一笑道:「我金鼎門雖然敗於九尊府手下,敗得心服口服,更篤信九尊府不會止步於此,等下九尊府去挑戰中品,我們在這裡等著便是,若是九尊府挑戰成功了,依照慣例,原本的中品天運旗末位派門將會掉落下來成為下品第一。而一眾下品派門都擁有向該門派挑戰的機會我們雖然不是九尊府的對手,但是……那個掉落下來的門派,卻非是九尊府,我們未必不能撼動!」

  所有人,只要是聽見這番話的人,一個個嘴角抽搐;盡皆有一種不知道說啥才好的感覺。

  剎那間,每個人心頭都有一萬頭神獸呼嘯奔騰!

  金鼎門……你們……還能更無恥一些……

  就算你的所想所為,言之成理,行之有效,但現在這個節骨眼,很非常的不合時宜好麼?!

  經過這次對戰。所有的下品天運旗派門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夠丟臉的了……趕緊放我們回家吧!

  你們金鼎門不走,你們還有爭取好處的空間,卻連帶著我們也必須要在這裡陪著你們等下去啊!

  你們金鼎門還有沒有良心啊……我們在這裡等著,就只是乾等啊,啥事情都沒有的說啊!

  然是金鼎門上下卻勢必不會管這些有的沒的滴。

  雖然所有金鼎門弟子被掌門人的無恥論調說得一個個也是慚愧的低下頭去,但是一個個眼中卻都在冒光。

  掌門說的有道理!

  既然我們有希望,幹嘛要放棄?幹不過九尊府,難道我們還幹不過別人?哼……

  老子們就等著!

  既然尚有取回下品天運旗首席位置的機會,我們幹嘛不嘗試,你們甘心認敗,收拾包袱拍拍屁股走人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可不甘心!

  若是我們能夠重新取回首席位置,那我們在三年之後,猶有晉升天運旗的可能呢!只要不對上九尊府就行。

  這是我們金鼎門無限的自信!

  不得不說,什麼樣的掌門帶出什麼樣的門人,金鼎門的弟子和他們的掌門一樣,臉皮?那是什麼?!

  丁不可與尤不能亦是憤怒地看著金鼎門!

  擦,你們這麼做是耽擱我倆上去看戲,知道伐?!

  霍雲峰湊到兩人邊上,呵呵一笑:「兩位兄弟,咱們來商量點事兒……」

  丁不可與尤不能臉色漆黑。

  特麼的來了!

  我們不想和你商量……

  ……

  九尊府集體起身。

  跟著霍雲峰,向著濃霧之中走去;所過之處,隸屬於九尊府的天運旗隨之招展,露出來一條向上的通道。

  身後一眾門派目送九尊府離去的目光,儘是許多複雜。

  人家……一個草創不久的新晉派門,怎麼就衝上去了?

  咱們還在原地踏步!

  這差距……真是沒處說理去了!

  「他們的做法不過投機取巧,說不定上去就得被幹下來了!」

  有人在嘀嘀咕咕。

  「就是就是,擁有中品天運旗的派門哪裡是那麼好挑戰?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

  「等下肯定灰頭土臉的回來。」

  「他們的運氣也許在咱們這邊就全用光了,上去直接被人乾沒了也說不定……」

  「他們要是真的能衝上去,我就吃屎一個月!」

  「不信來賭!」

  金鼎門魏濤勃然大怒:「你們……你們憑什麼嫉妒人家……詛咒人家……你們……簡直是嫉賢妒能!簡直就是……你們就不能學學我們,九尊府剛將我們擊敗,我們就大肚能容……我們甚至還祝福他們……我們的風度……我們的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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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結一份善緣!

  旁邊眾人一個個冷笑。

  我們嫉賢妒能?

  你不就是等著他們勝利了然後你再去搶第一麼?說的自己多麼大仁大義似的,還不是自己有自己的小算盤……

  ……

  身後的各種言論,雖然漸行漸遠,卻始終隱隱有聞。

  可是雲揚卻如何會不在意這些羨慕嫉妒恨,臉色平靜如恆的往前走。

  接下來的史無塵也是面無表情,昂首闊步前行,;倒是鐵擎蒼等人再和門下弟子們說話。

  「無須在意這些。這個人世間向來就是如此。你成功了,而且還是以跨越過其他人的方式獲得成功,勢必會引得許多的羨慕嫉妒恨。尤其是,那些個被咱們跨越過的那些人。」

  「這都是在所難免的。」

  「你們需要做的,便是將這種言論,這些這麼說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拋在身後!」

  「拋得越快越好!拋得越遠越好!他們再不會出現在你們眼界之內!」

  「只要出現這種人,就趕緊自己努力精進,將之拋在身後遠遠地……如果新的層次,還有這等人出現,那就繼續努力,繼續甩在身後!」

  「謹遵師父教誨!」

  霍雲峰在前面,一邊聽著九尊府的人教導弟子,一邊往前走,心中思潮翻滾,浮想聯翩。

  九尊府的這番言論,可說是至理名言,發人深省!

  只要看看這幾個小傢伙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番話絕對有效,直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

  「雲掌門,你們九尊府一直都是這麼教授弟子麼?」

  「是啊,不過些許淺見,想到就說,別過會就忘了。」

  「呵呵,九尊府今日之崛起果然非是一日之功……」

  「霍執事過獎了,九尊府草創不久,捧得高,摔得疼啊!」

  「雲掌門過謙太甚了,咱們今日相見,自是緣分。日後若是有閒暇,不妨到聖心殿來小坐。」

  「那是一定要叨擾的。」

  「嗯,老朽這一生也沒交下幾個朋友,雲掌門可算是我的忘年之交了。老夫甚是歡喜。」

  「不敢,霍執事言重。」

  「哎,雲小友你我一見如故。」

  雲揚與這位霍執事越說越近乎,越說越熱絡;到後來,當真好像是老朋友一般了。

  史無塵等人只是將自己當作了啞巴,就跟在後面看著,聽著。

  以雲揚現如今的地位,那裡有可能與人家聖心殿執事做朋友?身份地位都是差的遠呢!

  但霍雲峰此際卻非要這麼說,顯然是看中了九尊府的發展潛力,主動結下一份善緣。

  顯然是認可了九尊府的成長速度,端的是太可怕了!

  既然對方要結善緣,雲揚自然更加不會往外推。

  隨著持續交流,雲揚愈發的從善如流:「霍大哥,小弟對於中品天運旗派門的實力瞭解認知,連之然不知其所以然都算不上……還望霍大哥解惑一二。不怕大哥見笑,我對那排行最後一名的中品天運旗門派,也是一頭霧水,僅止於因為金鼎門意欲更進一步,才促成了我再進之心,當真就是歪打正著,非是早有盤算……」

  霍雲峰瞇著眼睛笑了起來,這位雲揚小兄弟,還是挺上道的。

  「雲小友客氣了。左右這些事情我不跟你說,你上去之後也是會知道,實在談不到解惑雲雲。」

  霍雲峰先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雲揚點頭稱是。

  但雲揚如何不知,早一步知道與遲一步知道個中差別大了缺了。

  現在知道,就能更早一步因應;到時候才知,難免陷入被動,一者順勢而為,一者勉力應對,個中差異,何異天壤!

  「中品天運旗最後一名叫做七星門,說來也巧,這七星門跟你九尊府還真頗有雷同之處,比如這七星門山門之內分佈七座山峰,按照北斗七星排列……而七星門七座山峰每一峰都有一個山峰之主。也就是說,七星門最少有七位聖王級別的強者。」

  「然而這七個人還不是七星門的真正巔峰之人。以我所知,光是在這七位峰主之上的,就有還有兩個更高的輩分。甚至再往上,還有兩個更高輩分的前輩健在。」

  「而這,還僅止於擺在明面上的戰力。」

  「雲小友天賦異稟,年紀不大便已臻至當前境界,自然難能可貴,然而天賦稍差一些的修者,真正攀上聖者,乃至聖者以上級數位階的,至少需要百多年時光,以此推論之,以高層武者的壽命來計算,到了什麼時候,才能熬得上如七星門管理層一級?而再往上還有兩三輩分的前輩……本身修為又該去到一個什麼地步?這些,都是雲小友需要仔細考慮的。」

  「平心而論,你們九尊府現在所擁有的武力,固然不俗,但比起七星門仍舊是遠遠不及。甚至比之金鼎門,也要有所不如。」

  「或者你們真的要感謝御獸宗。因為御獸宗的不擇手段,讓你們知道了可以帶玄獸上場的選項。這無疑讓你們提升了至少一倍的綜合戰力。」

  霍雲峰輕描淡寫的說著:「但若僅僅依靠這份優勢,對上七星門,你們把握並不是很大,至少不會如之前那麼的勝券在握,勝算滿把。」

  「以我推測,七星門的最強高手應該有聖王三品的實力……」霍雲峰看著雲揚,一字字道:「而且……很大機會是三品巔峰強者!就只差一步便能邁進四品行列。」

  雲揚皺起眉頭,道:「還請霍兄再指點一二。」

  霍雲峰笑了笑,摸了摸鬍子,這是雲揚送上門來的人情。只要自己一個解說,就算是與九尊府結下善緣了。

  畢竟不是一般的解說,直接關係勝負,豈同凡響!

  以雲揚的做法而言,顯然是真的打算要結交自己了,要不然,不會隨手送出來……

  「嗯,待我想想。」霍雲峰道:「現在還只是在路上,跟你們說些什麼不算是壞了規矩,但一旦上去了,我就不能說了,多說一句也是不能。」

  雲揚感激地說道:「多謝霍兄!霍兄今日相助之情,我們九尊府永銘五內!不敢一日或忘!」

  霍雲峰滿意的笑了。

  「你們對上七星門,所需要考慮的,乃是高端戰力,諸如中堅戰,掌門戰,巔峰之戰,自主戰,這幾戰的戰力調配。至於弟子戰與陣戰,你們有聖王玄獸助戰,仍舊是穩操勝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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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這一戰,會很難!

  「但再想要全勝,機會卻是微乎其微的,又或者應該說……不可能。」霍雲峰輕聲提醒:「其實來到中品天運旗這邊,你們只要能夠取勝一回,也就是制勝三場,便是贏了,無謂追求太過!」

  雲揚聞言連連點頭,又道:「敢問霍兄,這七星門除了高端戰力實力遠在我方之上外,可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麼?」

  霍雲峰微微一笑嘿然道:「有啊,怎麼沒有,不過他們最讓人注意的地方於你們九尊府反而是便宜!」

  雲揚詫然道:「哦,霍兄何出此言,請詳說一二!」

  霍雲峰笑道:「說起來這七星門能夠經年屹立於中品天運旗末位,除了本身實力不俗之外,另有一項利器,就是他們派門的鎮山陣法,七星聚,此陣法在中品天運旗派門之中,向有無敵之譽,跟你們之前對上的千山派頗為雷同。」

  「我所說的便宜便是在於七星門不知道你們的底細,而那七星聚對他們而言乃是從來沒有戰敗過的大殺器,在未知你們深淺的對戰中,這個七星聚陣戰他們是一定要採用的。所以你們自然是穩穩一勝在手!」

  「這一場之後,還需要再勝兩場。在我看來,對方出動弟子戰的可能性,也很大、因為他們門下的弟子,單論修為無疑都要比你的弟子為高,更兼年歲長,閱歷足……心性也是堅韌異常……而你們的高層,包括天殘十秀,都是久歷風霜百折不撓之輩……反而有可能讓他們陰溝裡翻船。」

  「所以他們不會選擇冒險,以最穩妥的戰略戰術為先,弟子戰無疑是個中首選。」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點關竅,就是順序問題。嗯,其實也就是九尊府的底牌,玄獸助戰的問題,比如弟子戰中,對方因而失利,勢必會有所驚覺,從而調整後續。」

  「所以,在能不暴露的時候,盡量不要暴露玄獸輔戰這張底牌。一旦暴露了,原本擁有的優勢將會蕩然無存,勝算大大降低。」

  霍雲峰聲音很是沉重。

  雲揚皺著眉頭,慢慢的沉思起來。

  若是不動用玄獸的話,那就必須要憑真本事硬抗一場或者兩場,而且還最少拿下一場才行。

  這,貌似有些不大妙啊。

  聽罷霍雲峰對七星門乃至整個中品天運旗派門實力的淺談界定,幾乎推翻了雲揚之前對這些派門的認知,心下倍生躊躇,難下決斷!

  「還有就是,那七星門高居中品已久,我想他們很大機會不會上來就提出弟子戰或者陣戰。因為,他們需要從根本上震懾你們。想要做到這點勢必第一時間便派出高品戰力。如此才能確保達到震懾效果……而這種戰法,或者中堅戰,或者巔峰戰。必然是兩者之一。」

  雲揚緩緩點頭。此言有理

  「現在的情況不管是巔峰戰,還是掌門戰,或者中堅戰,只要你們能夠取勝一場;然後再籍由陣戰之便制勝,再加上最後一戰弟子戰,出動玄獸打一個措手不及,三戰兩勝,定鼎勝局。」

  霍雲峰道:「除此之外,很難再有取勝之機。然而這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尚難定論。之後種種,仍舊要看你們運氣如何。」

  「若是運氣好,對方按照我們猜測的這般排兵佈陣,九尊府自然大有希望,若不是,那麼……戰果可就不好說了。」

  霍雲峰的話並沒有壓低聲音,所有九尊府方面的人都聽見了。

  人人都是沉默起來。

  被金鼎門是為囊中之物的七星門,居然如此難纏,顯然是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

  雲揚皺著眉,沉吟著,眼中神光閃動不定。

  指望七星門自己這麼排兵佈陣……實在太過被動,更兼太過虛幻;但是我們可以做出某一種假象,引誘七星門按照我們的預期這麼幹啊!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優劣點所在,咱們若是不可以利用,豈不平白錯失機會。

  待我想想,用什麼辦法……才能做到讓七星門按照我的心思,來排兵佈陣呢?

  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麼!

  不是,至少對於雲揚而言,不是!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戰,都不是多麼簡單的事!

  霍雲峰微笑著,道:「至於在中品天運旗位列中排名第八的青龍堂;我建議你們暫時就不要挑戰了,至少不要在這次嘗試。以你們目前的勝利,能夠戰勝七星門基本已經是極限,還是選擇在中品這邊站穩腳跟再說後續……七星門,當真就只是中平天運旗最弱的一派。」

  說完,霍雲峰很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雲揚。

  雲揚連連點頭,面色儘是恭領教誨的道:「多謝霍兄指點,我這次登頂再挑戰,確實是有些冒進了,大抵就是被金鼎門揚言挑戰更高位階的意向刺激,因而起了急功近利之意,卻哪裡知道中品天運旗門派的實力竟致如斯,若是能夠僥倖勝了七星門,便是最大便宜,豈敢再貪心……再者,中品天運旗排行第幾於我而言,其實差別不大;若不能一口氣晉升首席,甚至登高上品,那無論第二還是第九,不外就是一個地位稱謂。」

  「咳咳……」

  霍雲峰劇烈的咳嗽起來,聽雲揚所言的前半段話,還覺得孺子可教,頗為欣慰,可是越聽越不對勁,貌似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好麼!

  這位九尊府的掌門,居然……如此的有野心,敢情他竟是認為,只要挑戰了,那就要從最下面挑戰到最上面,要不不如不挑戰?!

  這是什麼邏輯,又是什麼樣的自信?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這麼說?

  真當你是話本小說裡的主角,指哪打哪,擋者披靡了嗎?!

  但再一想,想到九尊府挑戰下品天運旗摧枯拉朽的場景;霍雲峰卻又忍不住腹誹:若是他們衝上中品天運旗,進而得到中品天運旗的氣運加成之後……

  這個九尊府,在三年後會不會又有絕大的進步,會不會當真就一舉登頂中品天運旗首席,甚至是一舉精進至上品天運旗行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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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登臨中品!

  霍雲峰轉念一想。

  這……這事兒雖然仔細想幾乎全無可能,但萬一呢,人家可是草創不久,就以一個才剛二十歲的小青年加臭名遠揚的天殘十秀還有一群毛孩子就指向登頂下品天運旗首席的,怎知三年後不會有更大的驚奇出現在他們身上!

  自己又何嘗不是看中了他們的這份氣運,才會對他們這般的釋出善意!

  想著想著,霍雲峰忍不住又多是說了一句:「雲小友會否有什麼誤會,難不成你竟以為,中品天運旗每往上一名就像是下品有天涯混起那樣容易麼?大抵是你們本身實力足夠,忽略了下品天運旗派門之間的實力實則也存在有極大差異,而中品天運旗各派門之間更是如此,一個名次之間,往往就存在莫大差距,彼此差距大些的,幾乎就是差共天地,萬勿輕心視之啊!」

  「中品天運旗的位次晉升,絕不像你們這班的輕鬆地進步,玄獸輔戰的幸運,最多也就再應用到跟七星門之戰結束之後,若是之後再用,也許反而會成為你們自促其敗的主因!」

  霍雲峰重重的說道。

  「嗯嗯,這一點,我完全明白,再次感謝霍大哥教誨。」

  雲揚滿臉儘是謙遜之色,虛心之極的受教,道:「霍大哥……這是到了?!」

  眾人聞言看去,卻見前面出現一重門戶,再跨上一個台階,就進入了門戶之中。

  遙遙看去,上面又是一個檯子,一切構造盡皆與第二層一模一樣。

  跨步上去之後,雲揚發現:這特麼……如同時光回溯一般,這豈不又是剛剛步上第二層的時候那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印證雲揚所想,大抵眼前所見,正對面是一座高台;位於上面的乃是聖心殿的金色天運旗。這座高台兩側,分列一邊五個一邊四個門派。

  所見一切,當真與之前完全一樣,就只是換了不同門派而已。

  嗯,還有一點與之前不同的就是……此刻幾乎沒有人關注自己的門派到來。

  因為場中,赫然正有兩人在捉對廝殺!

  這兩人打得聲勢浩大至極,基本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場激戰,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其他的門派上來。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聽見江落落突然震驚的叫道:「那是齊師兄,怎麼……難道……我們鳳鳴門,在進行晉級之戰啊!?」

  雲揚與洛大江聞言登時精神一振,注目看去。

  但見場中,一個手持長劍長身玉立的青年,長劍盡情揮灑,萬道銀光隨劍而動,進退有度,

  行止有據,身形動靜遊走之間,莫不隨心如意。就像是一頭鳳凰,正在展翅飛翔,其身周遭儘是一片片的天光流火。

  而他此刻面對的對手,乃是一個白衣青年,掌中一口纖長軟劍,招法轉換之間儘是自在從容。

  觀視這兩人的戰況,卻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只怕還有的打。

  至少到目前為止,兩人臉上身上都沒有任何的狼狽慌亂的神色,甚至汗珠什麼的也是不見,顯然此戰僅止於剛剛開始不久。

  霍雲峰道:「你們在此稍等,我得去跟這邊的主持者交接事宜。」

  說著飛身而起,逕自向著正對面高台飛了過去。

  雲揚目送霍雲峰騰身而去,只看一眼,已覺震撼莫名,但見霍雲峰身法如鬼似魅,明明是直接從戰場之中穿過,可是交戰之中的兩人竟然毫無所覺,甚至無數關注的各派門眾人,竟也無人看破其動作行止。

  雲揚經歷之前下品天運旗登頂之戰,連番的大獲全勝,雖然未曾驕傲自滿,但心下總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感覺,之前聽霍雲峰指點告誡,雖然嘴上答應得滿好,心底實則還是打定了要先看七星門真實實力之後再做定論,豈能一開始就篤定自己真實實力不及》

  然而現在看到霍雲峰這般超妙身法一展,心下端的驚詫莫名,暗歎自己連戰皆捷,終究是有輕心之嫌,小覷了天下豪傑,等下必須全力應對七星門之戰,不可有絲毫大意怠慢!

  高台上,一個衣衫打扮與霍雲峰差不多的人大笑而起:「霍兄!你怎地有空前來,端的稀客!」

  霍雲峰微微一笑,道:「樸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人一臉絡腮鬍子,笑罵一聲:「端的好久,你奶奶滴……半個月前剛喝了酒!」

  坐在那樸兄兩側的兩個人亦隨之笑了起來。

  霍雲峰呵呵一笑,道:「俗話說,一日不見,日隔三秋。半月未見,對我來說,幾乎就是四五十年不復見面啦……焉能不心心唸唸。」

  那「樸兄」怒笑一聲道:「屁!你這個黑心肝的老王八蛋,嘴上說惦記,實則是惦記著老子的極品靈玉吧。半月之前,你上次才特麼從老子手裡贏走了二十塊!心疼得老子這半月都沒睡著!」

  霍雲峰哈哈一笑,道:「我此番來此,正是予樸兄的翻本機會來了。」

  這位樸兄名字叫做樸德雙,聞言心下就是一跳,沉聲道:「此言何解?」

  霍雲峰嘿嘿一笑,指著對面說道:「這會輪到我主持下品天運旗那邊的事宜,那邊的首席派門打算再進一步,意欲挑戰中品天運旗……這豈不是一個好機會?」

  樸德雙怫然不悅,怒道:「你以為老子傻?下品挑戰中品,這麼多年來成功過幾個你倒是給老子說說?居然拿這個來哄騙老子入套,居然還跟老子舔著臉說翻本的機會來了,老子才不上你丫的這個惡當!」

  霍雲峰大是不悅的說道:「我說你樸德雙你這廝說話永遠跟你的名字一樣粗俗!老子豈是那種欺心之輩?開賭首重公道,我又沒說指定你必須押注那個門派,怎麼就是哄騙你了?老子的賭法是任由先押一邊,剩下的一邊則是留給老子!這還不夠公平嗎?!」

  樸德雙抱著胳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霍雲峰:「你這黑心鬼竟能有這般的好心?開公平賭局?老子總感覺你就是挖好了一個坑……等著老子來跳……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說法?」

  霍雲峰呵呵一笑:「哪有什麼別的說法……對了,老子讓你任意先挑一邊,這賠率得有老子說的算,總不能所有的便宜都由你一個人佔盡吧!

  樸德雙愣了一愣,旋即道:「若是僅止於此,倒還真的可算公道,你真肯這麼賭?!」

  霍雲峰翻了個白眼,道:「還有完沒完,賭不賭直接給個痛快話成不?你小子愛玩不玩,老子也是一大把歲數了,陪你丫玩一會純粹就是為了找個樂子,瞧你這屁股一般的臉……不想玩算了。反正人家已經來了,你趕緊接人主持後續吧,我這就去一邊看熱鬧,瞅你那一臉的費勁老子就膩歪。」

  說著,笑呵呵的坐下。

  樸德雙登時臉上很有幾分尷尬,卻還有點舉棋不定,狐疑道:「不是我不想玩……主要是你這老東西做事情,不怎麼值得信任……」

  他撓撓頭,臉上有苦色:「剛才我們三個玩,我已經輸了八十塊,手頭是真的不寬裕了……」

  霍雲峰嘿嘿一笑,道:「那就算了吧。場中戰鬥的是鳳鳴門與大羅派麼?」

  樸德雙道:「可不是;原本排名第一的天下商盟,這會已經前往上品那邊戰鬥去了;原本排名第三的鳳鳴門因而意動,想要取代第二大羅派的位置,以及登頂首席尊位。」

  樸德雙沉吟了一下,道:「嗯,看來鳳鳴門很是看好天下商盟啊。她們是在期待著天下商盟把上面的上品天運旗打落一位,然後他們再乘勝追擊吧。」

  樸德雙頓時吃了一驚:「咦?以前就知道你這黑心鬼滿肚子的鬼心眼,卻沒發現你的目光這般的通透,一目瞭然啊。」

  霍雲峰哼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心道:我那便現在正有一個抱有這般心思的金鼎門,蓄勢待發,我剛才可是被他們的高瞻遠矚還有永不放棄噁心好半晌,現在要猜不出來才叫見了鬼。

  說話間,場中的戰鬥氛圍越來越見激烈。

  而江落落口中那位齊師兄越戰越勇,劍影重重,呼嘯有風;基本每一次出劍都伴隨著一道青濛濛的光輝,充斥著天地浩瀚之力揮灑而出。

  雲揚心念一動,情知這是聖者級數修者的戰力標誌,也就是所謂天地囚籠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對面的那白衣青年也是毫不示弱,軟劍曲直如意,轉折間盡如狂風驟雨,亦是伴隨著浩瀚維力接連反擊,絲毫不讓。

  兩人各展神通,盡力施為,無數空間之力因兩人的驅使,在場地之中彼此碰撞,傾軋,破碎……

  再鬥片刻,戰鬥漸漸趨至白熱化的地步,眼見即將分出勝負。

  位於主看台左側的鳳鳴門,該派掌門萍蹤月逕自悄悄地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第三戰,而此戰,自己的嫡傳弟子正自佔據了主動,而且正在將主動化作優勢。

  而只要再將優勢轉為勝勢,這一戰就算是拿下了!

  在她身邊的另有一位身材高挑,黑髮如瀑,眉目如畫的白衣女子,然這白衣女子面容雖然極盡俏麗,但觀之卻儘是冰寒冷栗之感,儼如面對一座冰山也似,冷得人不敢接近,端的艷如桃李冷若冰霜。

  此刻,這個女子正至凝目看向廣場入口那邊,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師姐,你看入口處的那個少女,不是落落?」

  萍蹤月微微抬頭,循聲看去,臉上登時顯出一抹喜色,道:「可不是落落!這丫頭怎地在這個時候來了?我正愁著第五戰派哪一個女弟子出戰呢。落落不到,其他的女弟子哪一個出戰,都難有必勝把握;她此刻到來,真是天隨人願,老天都在庇佑咱們鳳鳴門。」

  那白衣女子正是鳳鳴門大長老,玉裡刀甘天顏,她蹙著眉頭,道:「落落這丫頭於此刻到來,於本門自是大幸……就是;也不知道她……」

  正說著話,原本還有一絲的藹然一下子凝滯了,俏臉上更瞬時籠罩上一層寒霜,咬著牙齒,一字一句的道:「在她身邊的那個大個子……豈不就是那天殘十秀的洛大江!……落落還是找到了他,刻下竟是跟他一道來的?!!」

  隨即,她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氣死我了!」

  話音未落,身子亦是一閃而出。

  隨著嗖的一聲輕響,纖秀嬌弱的身體已然橫空直掠過三千丈空間,逕自落到了九尊府眾人的身前。

  雲揚等人此刻正在關注場中龍爭虎鬥;目光竟是凝重專注。

  眼看著場中正在戰鬥的那兩人,雲揚等九個人的心情儘是複雜難言。

  原因顯而易見,這兩人之中任何一人的修為,皆不弱於自己等人,而戰術戰略,功法身法招法,任何一項都要比起洛大江等人高明許多。

  即便是以九尊府現如今的實力,仍舊只有雲揚一人,對上這兩個人不會落到下風;而其他人,包括史無塵洛大江在內,沒有一個是這兩人的對手!

  而這兩個人,卻只不過是中品天運旗門派的弟子一流,地位在名義上僅僅與雲秀心白夜行等人齊平而已!

  縱然這兩人乃是精英弟子,但這份差距貌似也太大了些吧!

  由此及彼,想想在這兩人上面,還有好多更強者,即便不算該派門的掌門人,至少還有好幾個輩分的長輩呢!

  「強!真的很強!出乎意料的強!」雲揚輕輕舒了一口氣,喃喃道:「看來想要登頂中品首席……三年的緩衝時間,竟是必不可少的……」

  雲揚一語未盡,驀然發現眼前空間莫名的恍惚一瞬,隨即一道高挑身影,虛空幻化一般的出現在九尊府眾人眼前眼前。

  來人一身冰雪,滿臉霜寒。

  「落落,跟我回去。」

  甘天顏毫無表情的俏臉上寫滿了好不容情以及不由分說。

  江落落頓時一陣緊張:「師父……」

  「跟我回去。」甘天顏淡淡的瞄了洛大江一眼,臉上流露出來一絲殺意,冷然道:「洛大江,你的夢,該醒了。」

  洛大江沉沉的說道:「我早就不再做夢,餘生唯有前路,而我之前路剛剛啟步。」

  甘天顏冷笑一聲:「你之前路,剛剛啟步?你的前路就只會是一場空!難道你還不明白,現實如斯,你這種人豈有前路可言?!」

  在一旁的雲揚適時插口道:「甘前輩這般咄咄逼人,豈是前輩氣度,任誰也有腳踏實地,努力前行的資格,而大江現在的前路,正是康莊坦途,只需踏實前行。」

  雲揚微微一笑:「那才是現實如斯,人生如斯!」

  甘天顏毫不掩飾的嘲諷一笑,竟是看也不看雲揚一眼,逕自清冷道:「你是誰?」

  雲揚負手而立:「在下雲揚,乃是九尊府府尊!而洛大江,現如今乃是我九尊府第三峰之主,我九尊府的第三號人物!」

  「呵呵呵……府尊,峰主,第三號人物?好大的名頭!好高的身份!端的好輝煌的前路!」甘天顏冷笑一聲:「只是九尊府這個名頭,我卻是沒有聽說過的。你們有天運旗在手麼?」

  雲揚嘿嘿一笑:「鄙府目前忝為下品天運旗首席;至於我們來到這裡,站在這裡,就代表了……我們即將與你們一樣,擁有中品天運旗在手!」

  甘天顏終於動容轉頭:「你們……是來挑戰的?」

  雲揚傲然一笑,淡淡的說道:「不怪甘前輩不知鄙府名號,畢竟本府來到五重山之前,還只是草創不久,沒有天運旗在手的不入流門派,不過本府自從來到這裡,一路斬關奪隘,挑戰上來……從不入流一直到殺到下品天運旗首席,就只用了三天時間而已!」

  「而現在,我們要開始衝擊中品天運旗了,不知這樣的前路,是否能夠算得上康莊坦途呢!」雲揚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隨著他的陳述,九尊府上下所有人等,臉上盡都流露驕傲的神色。

  小傢伙們胸膛越發挺得高高的。

  毫無疑問,這份戰績已經足夠說明太多問題,在玄黃界,拳頭大就是道理大,這一至理,無論去到哪裡也是通用的!

  即便以甘天顏的身份背景閱歷,同樣被震撼到了!

  「你們當真是首次參加天運旗大比?之前只是不入流的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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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理解您!

  「正是,府尊剛才豈非已經提及,本府剛剛成立不久,迄今為止還不到一年時光。」史無塵哼了一聲,神態間已經很有些不客氣的意味。

  對這個橫插一手干涉自己兄弟婚事的老傢伙,嗯,雖然單從外表一點也看不出老,而且還非常年輕貌美,但就衝其剛才那老氣橫秋高高在上的語氣語調言談舉止,史無塵便對她生不出半點好感。

  但甘天顏此刻卻是半點也沒有生氣。

  不是她當真雲淡風輕不滯於物,而是她已經被眾人說的話震撼到了。

  即便是鳳鳴門位列於中品天運旗前三甲,即便鳳鳴門下輩精英弟子就擁有更在九尊府第二號第三號人物之上的實力,即便她本身實力更是高深,也許以她一己之力就可以覆滅現在的九尊府,但她仍舊被這一連串勁爆的信息震撼住了!

  她到不懷疑雲揚等人所言的真確性,因為此事根本經不起任何推敲。一查就能查出來個中玄虛;所以甘天顏知道,這些,應該都是真的。

  但越是因為如此,甘天顏心中的震撼就越形強烈!

  一個才剛剛成立不到一年的門派,當前不過首次參加天運旗大比。

  便是一路橫掃所有下品天運旗門派,直接登頂下品首席,進而出現在中品對戰入口處,意欲挑戰,再進一步。

  這代表著什麼,甘天顏比誰都清楚!——九尊府,縱使仍舊是初出茅廬不久的黃毛小子,卻還是擁有無與倫比的潛力股!

  這樣的門派,沒有人可以斷定他們的極限在什麼位置!

  而洛大江,作為這個門派的三號人物,豈止是前路坦途,根本就是極之輝煌,前途無限!

  甘天顏這才開始打量九尊府眾人,一個個看過去,越看眼神越見凝重,一顆心竟自懸了起來。

  原本這個認知,便已經給甘天顏造成了顛覆性的震撼!

  而再一一看過九尊府眾人,甘天顏心中震撼更甚。現在身處在五重天特異結界範疇之內,固然看不出修為深淺,但是……雲揚與史無塵……包括自己不正眼相看的洛大江等……一個個精神飽滿,肌膚有如玉質,眼神清澈,黑白分明。

  這是……先天之體?而且是……持久的經受靈力沖刷的圓融之身!?

  再看他們身後的十個少年少女,更是直接讓甘天顏眼睛一亮。這十個少年少女,不管哪一個,竟然都是絕佳的體質!

  不管是精氣神,還是體質,經脈,根骨,稟賦……一眼看去,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尤其是其中幾個小傢伙,更是百年千年也難得一見的超逸之身,無暇之體。

  這樣的十個弟子,玉裡刀甘天顏看了之後直接就眼紅了!

  這名不見經傳的九尊府,怎地有這般運道,竟可收羅這麼多的良才美質在手?

  這……這得是什麼運道,什麼氣運!?

  甘天顏的神色不自覺得轉為緩和,但其舉止態度卻又是明顯的無法轉圜。

  畢竟先前話說的太難聽了,現在轉為和顏悅色,豈不有前倨後恭,看人下菜碟的嫌疑。

  以甘天顏的身份輩分個人立場而言,斷斷難以落台!

  然而面對如九尊府這樣的潛力型門派,除非是將之一次性覆滅,否則以當前這般的成長速度,即便是鳳鳴門……也是壓制不了太久的!

  甘天顏可很是知道,多了中品天運旗氣運提升靈氣的輔助,門人弟子的進步速度提升是有多麼恐怖!

  九尊府先前還沒有天運旗,尤能一路殺上來,一旦獲得了中品天運旗的加持之後,靈氣驟增六倍,那將是一個什麼概念?

  雲揚眼見對方變化,心下登時瞭然,臉上神色變得異常溫柔和善,就像是面對家人一樣,輕聲溫和說道:「其實有關落落與大江的事情,在來之前我曾經與他們兩人深談過一次。說句心裡話,對於前輩的作為,我個人表示瞭解佩服。前輩用心良苦,全心全意為了自己的徒兒,甚至寧可背負惡名,這絕不是一般師傅能夠做到的。晚輩衷心欽佩。」

  玉裡刀甘天顏乾咳一聲,心下不自在之餘更有幾分心虛,冰顏泛起一抹紅潤,看著雲揚,顯然是在期待他繼續說。

  心中更生出幾分慚愧:我有這麼好麼?他說的是什麼?怎麼我沒聽明白?我對落落是全心全意的麼,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那麼全然……

  「平心而論,若我是前輩您,我也不會同意他們二人的婚事。」

  雲揚一臉正氣理解,笑著說道:「作為一個師傅,收了徒弟,衣缽傳人,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而親生女兒要找婆家,身為人師的自然要為她考慮得盡善盡美,唯恐女兒嫁過去之後受了窮吃了虧……而洛大江原本不過是一個江湖散人,出身門派沒有,安身立命的本錢沒有,甚至連個好名聲都沒有,便說是朝不保夕,也不為過。」

  雲揚說到這裡,甘天顏連連點頭。

  顯然雲揚這話,說的正中她的下懷,於她行事初衷雖非完全契合,但根本出發點殊無二致。

  「而落落身為中品天運旗宗門弟子,又是弟子之中的翹楚人才,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跟了這麼一個沒有前途的江湖散人,這輩子再談未來實在太奢……」

  雲揚一揮手,聲色俱厲:「若我是前輩您,眼見親傳弟子沉淪,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為人師者,必須要為徒兒考慮,考慮她的未來,她的一生!她還年輕,年輕人難免衝動;這一時的衝動卻可能將她的一生毀掉,為人師者為其導正方向,是義務也是責任!」

  甘天顏默默點頭。

  「所以,這樁注定沒有未來的婚事絕不能同意。就長遠角度來說,單純以落落的身份師承,門派緣故,修為修煉到極高層次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住世個幾千年不過等閒事……可是洛大江呢,就算是沒有什麼任何意外壽終正寢,但因為沒有門派氣運加持,能夠活過千年歲月基本就已經是極限,那我徒兒的單身歲月要怎麼渡過,日日以淚洗面嗎?」

  雲揚聲音鏗鏘,感情豐富:「門當戶對是一句很功利的說詞,但也是一句最現實的大實話。年輕人想不到,我們為人師者的,卻不能不想,更不能想不到。因為我們有責任有義務,給他們一個美好的未來。甘前輩您說是不是?」

  甘天顏連連點頭:「對,你說的太對了,這就是我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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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先解決一件事

  這個真是甘天顏的心裡話,事實上她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她沒有如雲揚這般的組織語言組織能力,更述說得如此流暢,發人深省。

  是故聽得雲揚這麼一說,直接感覺雲揚乃是自己的生平知己,簡直就是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說到了自己心坎裡。

  「所以前輩之前的種種不贊同乃至阻攔,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徒弟好,這點任何人都沒有置喙的餘地,就算我等站在朋友的立場,對前輩很不滿,卻仍舊沒有對前輩說道的資格,更是我們這些初為人師的人,日後必須要考量乃至面對的問題,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盡皆如是,我們必須要理解,更要理解透徹!」

  雲揚正色說道。

  甘天顏深深長歎,慈愛的看著江落落,苦笑道:「這丫頭實在是太癡了,她之所見唯有眼前,說得好聽是至情至性,但又何嘗不是任性妄為,但無論如何,我寧願她怨我一時,也不想看她後半生淒苦過活。」

  雲揚笑道:「在此我再重申一次,我完全理解前輩的想法做法,甚至彼時我的徒弟門人若有類似的狀況,很可能也會傚法前輩的做法……只不過,現在情況又與往昔不同。今時今日,洛大江已經是我九尊府三號人物,我們更即將成為中品天運旗門派。這一切阻攔,已經不復存在,畢竟單論宗門身份而言,反而是洛洛有所不及了,您說是麼?!」

  「洛大江乃是中品門派領導者,而落落,只是中品門派的一個弟子,對不對?」

  「您最大憂心的關鍵點,莫過於洛大江的未來成就,現在同樣的不復存在,因為他的前途,同樣的一片光明。」

  「所以,往昔阻礙他們在一起的障礙當真是半點不存了!」

  雲揚微笑道:「相信對此,前輩是該感到欣慰萬分才是的,畢竟於人於己,都是大善。」

  甘天顏歎了口氣,道:「雲府尊所言確有道理。既然九尊府已經有這般成就……老身也不會枉做小人。」

  「不過……」她沉吟了一下,道:「我尚有一個條件,也唯有這個條件坐實,他們之間的障礙才是真正不存!」

  雲揚道:「前輩敬請明言。」

  甘天顏道:「雲府尊剛才也都貴府是即將成為中品天運旗派門,那就是還沒有當真成事,若是你們此次能夠成功晉升中品,此事我不會再有任何置喙。但是若是你們實力不濟,不能成事……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雲揚連連點頭:「多謝前輩深明大義!此事就這樣約定了,我替他們二人同意了,若是本府最終無能晉升中品,本府復有何面目,提及婚嫁!」

  雲揚何嘗不知,甘天顏現在已經再沒有任何不同意的意向,不過就是礙著一個面子,需要一個下台的而已。這番話,正是她自己給自己找的一個台階罷了。

  甘天顏笑了笑,道:「有雲府尊擔保,老身何來疑竇,但……落落得先跟我回去。此番門派晉級之戰,本門於最後一戰並無太大把握,落落來的可謂正是時候。」

  江落落遲疑的看著甘天顏,道:「師父,您不會……」

  您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這句話被江落落吞了半截。

  甘天顏笑了笑,嗔道:「傻丫頭!趕緊跟我走是正經。」

  雲揚亦道:「弟妹放心,尊師乃是磊落之人,一言九鼎,若是當真有心棒打鴛鴦,直接拉了你走人就是,哪能……呵呵,之後我定必時時叮囑大江,盡速娶你過門,這一節禮數確不可廢!」

  江落落轉過身,一把揪住洛大江,道:「大江,你可聽好了,這一戰可萬萬不能敗啊!你要是敗了,耽擱我成新娘子……我就直接揍死你!」

  眾人登時齊齊為之發噱。

  甘天顏一臉漆黑的抓住江落落,說一聲告辭,逕自飛身而去。

  自己剛才的前倨後恭,態度大變雖然尷尬,竟還不如自己徒弟這彪悍的一番話說得讓自己更加無地自容了,我這是教了一個什麼徒弟,好像是生怕自己嫁不出去一般,連武力威脅都用上了,至於麼……

  人已經走了,洛大江這才一臉木訥的張著嘴,一字字說道:「不會輸的……人呢?」

  雲揚摀住了臉。

  鐵擎蒼史無塵任輕狂蘭若君孔落月等人紛紛將大拇指伸到了雲揚的鼻子底下:「老大的口才……硬是要得!」

  「多虧了老大巧舌如簧,若是老大的修為能及口才三成,放眼整個玄黃界,亦是罕有其匹!」

  「可不是麼,若不是老大,大江這個老婆只怕還要再折騰好些年……」

  「對啊對啊,老大這把口,活兒就是好!」

  雲揚一臉黑線:「全都給老子閉嘴!趕緊去做準備吧!等下誰給老子出了紕漏,看老子不幹死他!」

  眾人哈哈大笑。

  至此,洛大江終於算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頭,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油然滋生。

  ……

  鳳鳴門那邊。

  高台上,作為經手人的樸德雙正在瞭解九尊府的情況,而另一個看台上,鳳鳴門掌門人萍蹤月也同樣在瞭解九尊府的情況,只是無論樸德雙或者萍蹤月所知盡皆不多。

  樸德雙還好些,他身邊畢竟還有個霍雲峰,在交接過程中瞭解到九尊府的部分掌故,以及當前的位置資格,畢竟有了下品天運旗首席以及可以挑戰中品天運旗末位這一資格就已經很是難能可貴,很說明問題了!

  「怎麼樣?」萍蹤月很直接的問甘天顏狀況。

  說實話,萍蹤月這會多少有點後怕,甘天顏剛才是怒氣沖沖滿心很火的過去,只要一言不合就難免大打出手。

  以甘天顏的修為實力,固然不需要擔心她的安危,可是九尊府中人既然有資格來到這個五重山第三層,中品天運旗派門雲集之地,肯定有所來歷,貿貿然出手肯定不妥,此際見甘天顏攜江落落平和歸來,甚至連那一身冷厲之氣也已當然無存,慶幸之餘疑竇之意更甚之前。

  「此事另有變數,等下我再慢慢跟你解釋,放心,是好事不是壞事。」甘天顏臉上神色兀自有些複雜。

  大抵是她這會的腦子裡轉為有點懵著狀態。

  我……我就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被說服了呢?

  我從來就不是耳根子軟的那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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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咦?

  難道就只是因為那九尊府的一切所帶來的震撼……嗯,確實是有些大了!

  稍傾片刻,甘天顏仔細地思索了一下措詞,才以異常複雜的口氣,跟自己的掌門師姐說這件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看到自己向來沉穩的掌門師姐小嘴慢慢的張大……

  眼中亦如之前一般的充滿了不可置信。

  場中戰鬥還在繼續,實力在伯仲之間的聖者以上級數修者只要沒人貪功冒進,就算優劣之勢已然明朗,想要當真分出勝負,仍舊需要相當的時間!

  然而鳳鳴門出戰弟子的優勢已經愈發明顯,勝負之數再難反轉,萍蹤月反而不再如何關心,轉而滿腦子只剩下相關九尊府的諸事。

  才剛立派不到一年時間,嗯,應該說是……草創不到一年時間!

  卻將天殘十秀全部聚集,做出了好大事,甫一出戰就取得了下品天運旗資格,更一路飆升晉級獲取到當前的下品天運旗首席……儘管暫時看不出他們的修為深淺,但就只憑著天殘十秀為主的陣容,卻能夠殺到下品第一,個中肯定另有因緣,至少以鳳鳴門資料顯示的天殘十秀往昔實力,是萬萬做不到的!

  而這個另有機緣,大抵就是,他們一邊建立門派,忙碌各種事,教授弟子,還將自己的自身修為,取得了飛一樣的快速進展……

  最終達到了現在的境界!

  於下品天運旗派門之中脫穎而出,一枝獨秀!

  單就這話來說,怎麼說怎麼像是吹牛的事情,卻又偏偏是事實,不容置疑的事實!

  「落落,九尊府現在一共有多少弟子?此行可是將所有弟子全都帶來了?!」萍蹤月問道。

  萍蹤月此言隱有深意,甘天顏剛才跟她鄭重提及,九尊府一行人中除了府尊雲揚以及天殘十秀眾人之外,還有十名天賦資質高得離譜的後輩弟子,而萍蹤月問出此言,便是想要刺探一下,是否是雲揚很有運道,在某地某處搜羅了一批不為人知的天才弟子。

  江落落想了想,道:「就現在來說……九尊府的門人弟子一萬名……大抵是有的吧?」

  她用了一個不是很確定的口氣。

  「一萬弟子!」

  萍蹤月與甘天顏則是直接被這個數字都震驚了!

  不過一個草創不久的派門,竟然有萬名弟子,他是從那裡搜羅過來的?!

  一萬弟子,我們鳳鳴門……都沒這麼多!

  甘天顏臉上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道:「落落,這一萬多弟子,資質可是良莠不齊的麼?是否還有人能有……這次來的那十個……那樣的資質?」

  這個問題,可謂是讓甘天顏已經積壓了許久,不吐不快。

  實在是……她所見到的每一個九尊府弟子,隨便一個看起來也都是那種鍾靈琉秀的天才稟賦!每一個都是那麼可愛,那一個個的小眼神……看起來真喜人,充滿了靈性。

  那些個弟子,每一個都足夠入選鳳鳴門真傳弟子的條件!

  甘天顏看得心裡直癢癢,恨不得將之盡數收入門下。

  江落落眨眨眼睛,道:「師尊玩笑了,如秀心她們這批弟子一般的稟賦,弟子見識淺薄,不過僅見,九尊府收羅的弟子數量雖重,仍舊少有如秀心她們這般的資質……以我看來,其他的……大抵也就多是中上資質,也還有更次的。」

  江落落很明白師父和師伯這問話的含義,所以她很聰明的打了個馬虎眼,將九尊府弟子的稟賦級數一下子拉了下來。

  若是說……其他的弟子其實都很不錯,就算不如雲秀心等人,也相差不多……

  那師傅只怕就當場得瘋,去九尊府那邊搶人的事說不定真能幹的出來!。

  哼,九尊府……那可是自己男人的基地老家啊。那邊的弟子可不能分流……

  甘天顏點點頭,道:「說來也是,是我想得多了,怎麼可能出現一萬名如斯資質的天才,若是千中取一,於萬人之中篩選出十名特別出色的弟子倒也不算太過離譜……」

  江落落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那十個弟子任何一人也是萬里挑一。」

  甘天顏滿意的點點頭,道:「丫頭,這洛大江現在也算是略有根基;雖然還只是剛剛起步,但前景也可算是還好。為師就為你破例一把,不再限制你們交往……但有一節你需要謹記,你永遠都是鳳鳴門的弟子,鳳鳴門才是你的出身之地,知道嗎?」

  江落落點頭如雞啄米:「師父放心,落落永遠是鳳鳴門弟子,鳳鳴門乃是弟子的靠山!」

  「嗯,在洛大江……九尊府晉升到中品靠前的名次之前,你不得逾矩!」

  「是師父!」

  「嗯,你準備一下……你的修為,這段時間沒有落下吧?」

  甘天顏有些憂慮:「等過一會的第五戰,多半需要你上場出陣。本來這一陣已經定你劉師妹上場,但這這第五陣乃是關鍵之戰,本門須得權取五勝才能獲得下一戰的資格,現在你回來了,還是由你上場勝算更大些,只是不知道你這丫頭這段時間有沒有偷懶……」

  江落落滿臉儘是自信的笑了笑,恭聲道:「師父放心。弟子定然不會給你丟臉。」

  江落落作為甘天顏的得意弟子衣缽傳人,一身實力豈是泛泛,別的不說,去到九尊府的絡大江,壓根就打不過人家姑娘,而且江落落自己還感覺在九尊府這段時間裡,自己的修為進境半點不慢,絲毫也不比在自己門派時候慢。

  更有甚者……自己的體質,似乎也在發生一種類似潛移默化一般的變化,這些卻是在自己門派的時候沒有的!

  江落落甚至感覺……自己聰明通透了許多。

  最直白的一點就體現在,只要洛大江一撒謊,自己利馬就能看出來。考慮問題的時候,也感覺腦子轉得格外快,所謂秀外慧中,大致如是……

  甘天顏雖見江落落信心滿滿,卻還是難得放心,畢竟江落落已經離開鳳鳴門好一段時間了,第五戰悠關本門此次戰略,不得不慎,伸手道:「你伸出手來,我看看你的玄氣進度。你這丫頭,哎,就是懶……要不然……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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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九尊府必有貓膩!

  正說著,突然驚呼出口,抬起眼睛緊盯著江落落的俏臉仔細的觀察,同時一股精純的玄氣,亦在江落落的體內經脈中循環查看,越查越是臉色驚訝,到後來,臉上已經儘是震驚之色!

  大抵今天乃是甘天顏的意外日,一連串的意外陸續有來,冰山難復,震撼連連!

  半晌之後,甘天顏愣愣地瞪視著江落落問道:「你這丫頭……這段時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機緣?」

  江落落一臉茫然:「機緣?什麼機緣?沒有啊……」

  「沒有?」甘天顏一臉的疑惑,還帶著驚喜:「沒有的話,你的經脈怎麼會擴寬了這麼多?沒有的話,你的身體資質怎麼會出現如斯變化?沒有的話,你體內的淤積雜質怎麼會半點不存?經脈壁壘更呈現一種漸次淡化消融的狀態?你是不是偶然吃了什麼特異東西,忽略了?你仔細想想……」

  江落落茫然至極:「真的沒有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

  說到這裡,突然閉嘴,一手緊緊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一直在?」甘天顏眉頭一蹙:「一直在九尊府?」

  江落落連連搖頭:「我一直在……一直在……一直是,在那個……哪個……江湖之中遊歷戰鬥,闖蕩江湖四海為家,打遍天下,為我鳳鳴門揚名立萬……」

  甘天顏呵呵一笑:「可我手頭的資料顯示,你是在一年前就找到洛大江,之後再沒有離開他的身邊,是我的資料有誤嗎?」

  江落落焦急道:「哪裡有一年,我找到他還不到半年……」

  「半年,呵呵……」

  甘天顏翻了個白眼:「你這丫頭向來恨嫁,既然找到了洛大江,豈能放他離開?他這半年都留在九尊府修煉吧?那你肯定就只會留在那裡,豈會去別的地方?你這丫頭,有沒有人曾經告訴你,你一說謊就會口吃?」

  「我哪裡有口吃我口齒清楚得很我這一年多都在四處歷練懲惡揚善四海為家為門派做貢獻我絕對沒有說假話一個字假話都沒說我沒口吃!」

  甘天顏翻著白眼道:「那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說謊之後自己辯解沒說謊的時候,往往會滔滔不絕不停頓的一直說下去一直說到自己喘不過氣來為止?」

  江落落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去,嘟囔道:「哦……師傅我是真的沒說謊不信你可以問洛大江你問雲揚你問史無塵任輕狂等人都可以作證我這段時間我真的沒有在九尊府我一直在四海為家啊啊師父你要相信我……嗝……」

  萍蹤月與甘天顏一臉無奈的看著她,雙雙捂著額頭歎了口氣。

  江落落閉住嘴,自己歎了口氣:「哎……」

  「待此間事了,我有必要去九尊府那邊拜訪一下。」甘天顏道:「畢竟,將來也算是姻親門派……我過去拜訪,也算是將這丫頭的終身大事考察一二。」

  萍蹤月道:「也好。到時候我盡量抽出時間,爭取和你一起去。」

  姐妹二人對望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了然神色:這九尊府崛起得如此之快,落落體質改變,定然有其蹊蹺,怎能視若無睹?!

  ……

  適時,場中乍起一聲巨響。

  一道身影踉踉蹌蹌的退了出去,正是那齊師兄,雖然腳步踉蹌,卻沒有受致命傷損。可是他的對手,那白衣少年已然橫屍在地。

  鳳鳴門勝了!

  高台上。

  樸德雙大聲:「鳳鳴門第三戰勝;目前三戰三勝,下一陣,掌門之戰。」

  對面,大羅派上下人等一個個的境界面如死灰。

  三戰三敗,原有的位置便意味著已經沒了。

  再鏖戰下去已無更多意義,但大羅派上下卻反而湧起一股悲壯之氣。

  戰意竟是空前高昂!

  樸德雙的聲音響亮:「此戰之後,還有一戰,下品天運旗首席的九尊府,欲要挑戰晉升中品天運旗行列,請中品天運旗排名最末的七星門準備迎戰!」

  此言一出,中品門派之中排名最末的七星門,人人皆是臉上變色,心思莫名!

  下品挑戰中品!

  今年居然有這等稀罕事發生?!

  之前倒也不是沒有耳聞,據說原本的下品首席金鼎門想要挑戰中品末位,剛才看到來的不是金鼎門的人本來心裡鬆了口氣,怎地不過是另換了一個什麼……九尊府?

  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的下品九個門派之中,貌似沒聽說有什麼九尊府啊……

  這九尊府……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又是怎麼登上下品首席,獲取挑戰中品末位資格的呢?!

  ……

  接下來的一戰,鳳鳴門萍蹤月與大羅派掌門何山鬆交戰,雙方各展神通,打得難分難解,戰況一路僵持,艱難至極。到了最後,萍蹤月行險以半招取勝;當真是險到極點的拿下這一場。

  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有第五場,江落落那邊也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不知為何,大羅派那邊竟棄戰了。

  但無論大羅派因為什麼願意棄戰也好,鳳鳴門終究是以全勝的戰績戰勝了大羅派;這樣一來,鳳鳴門便取代了大羅派,晉升為中品次席,也就是第二名的位置。

  現在只需要等原本的中品首席……天下商盟是否能夠挑戰上品成功了。

  若是能挑戰成功,鳳鳴門就會順勢挑戰那位掉落下來的第一;若是不成功……鳳鳴門就此偃旗息鼓,甘居第二。

  適時場地之中陷入一片寂靜氛圍之中。

  再過片刻,樸德雙的聲音從上面悠悠傳下來。

  「接下來開始進行的大戰,乃是下品首席挑戰中品末位之戰。近千年來的首例晉升之戰!下面請七星門的掌門考慮作戰方式。」

  下面,七星門的掌門段天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轉頭看著九尊府這一邊,一時間心思百轉,難以抉擇。

  上面。

  樸德雙看著九尊府這邊,目光閃爍不定。看過九尊府之後,又看看霍雲峰,心中竟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霍雲峰呵呵的笑了笑,道:「這九尊府此行氣勢如虹;這麼勢如破竹的衝上來,端的志在必得穩操勝券。至少在我看來,這幾個小傢伙盡皆不得了,後生可畏啊。」

  樸德雙聞言淡淡一笑,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一眼霍雲峰,幽幽道:「霍兄一言指點,小弟銘感五內,小弟是否可以認為,若是押注的話,你一定會押九尊府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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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發了!

  霍雲峰也是呵呵一笑,道:「是啊,我可是親眼見證著九尊府一路勢如劈竹衝上來,這點數心裡還是有的,若是押注,嗯……若是押注的話,押九尊府,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樸德雙哈哈大笑,鄙夷的罵道:「你這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老東西,你以為老子會上你的惡當!你都已經如此說了,我便遂你心願,與你來賭一鋪,你押九尊府是吧?我壓七星門!」

  霍雲峰跳將起來,臉紅脖子粗:「你什麼意思?剛才叫你開賭你猶疑再三,豈有意趣,這會我怎地不記得說要和你賭了?」

  樸德雙獰笑的看著他:「你這個老王八,果然是有貓膩!剛才說賭,現在卻又不賭了,分明就是在坑我!你若是不敢賭,我也不會勉強你,頂多就是將你這件事傳遍聖心殿,倒要看看你這老小子以後怎麼做人!」

  霍雲峰勃然大怒:「這世道!只有強奸的沒有逼賭的,樸德雙你啥意思?」

  樸德雙抱著胳膊道:「老子不管那一套,你不賭,我就爆你的醜事,選擇權在你,任由君意!」

  霍雲峰勃然大怒:「呸,你道老子是真的不敢跟你賭嗎?不過是怕你這老小子傾家蕩產,我敢賭,你當真敢接麼?」

  樸德雙哼了一聲:「何來不敢?任你如何,老子盡都接下了!」

  「好好好,老子就賭定了九尊府,但賠率須得我說了算!」

  霍雲峰臉紅脖子粗道:「一賠六,若是九尊府勝了,你丫的就得一賠六,我下五百塊極品靈玉,你敢接麼,接得下嗎?!」

  樸德雙聞言愣了一下,震驚道:「五百塊?你這個老混蛋,你是打算要拿極品靈玉唬我嗎?」

  霍雲峰道:「你丫的不是叫囂嗎?不是激我賭九尊府嗎?我就賭九尊府獲勝,壓五百塊極品靈玉,若是七星門勝了,這五百塊就是你的!反之,若是七星門輸了,你須得賠我三千塊極品靈玉!」

  樸德雙哼了一聲,再度狐疑道:「我怎地還是感覺你這個王八蛋是在給我下套,你……。」

  霍雲峰哼了一聲:「呵呵……現在是你不敢賭了,那就算了吧!記得不許在外邊瞎說老子的壞話,否則老子定要找你決戰!這裡有天道誓言,由不得你胡說八道!」

  樸德雙哈哈大笑,胡蘿蔔粗的小指頭點著霍雲峰,樂不可支:「特麼的,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以進為退的注意,就這麼一點區區數目就想要嚇退我?嘎嘎嘎嘎……你小子想的倒是真特麼美啊!五百塊唬退我,回去還能到處吹八年,尤其是在這裡避免了輸錢……啥好事兒全都被你佔了!你這個詭計多端的老混蛋,端的陰險!」

  霍雲峰搖頭晃腦:「現在是我敢賭,你不敢接,我不過是尊重你,只要你說不賭,我就不和你計較,讓你留著老婆本過日子。往後再不許說我坑你……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樸德雙怒道:「你想把五百靈玉拿出來我看看,有賭本在手才能說得到能下雲雲,你都沒拿出賭注,我接什麼接?!空手套白狼嗎?」

  霍雲峰怒道:「怎地不是你先拿出來賭本我看看,到底是誰在空手套白狼?!」

  兩人鬥雞一般彼此對視,目光都是凶狠。

  良久,樸德雙獰笑一聲:「這混蛋,居然將我當做了窮人……哈哈哈……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說著,卡的一聲打開了空間戒指,扔給了霍雲峰:「睜大你丫的狗眼看看清楚了,這裡面有一千三百塊極品靈玉!看花眼了沒?這把不光是你出賭注,我也要下注,我壓一千!若是七星門得勝,除了你的押注五百要給我,還要再給我一千!反之,要是那個什麼九尊府勝了,就是你贏了,我不但賠你三千極品靈玉,我押注的一千也是你的!這賭局,我接下了!」

  霍雲峰唇青面白:「誰……誰他麼的跟你說你還能下一千來著?」

  樸德雙怒道:「老子有錢,想下多少就下多少!你管得著我?我就是要下一千,咋地?老子的注碼才是一賠一,不比你的一賠六大氣?你這個想坑我的老混蛋,到底是接是不接?是不是心虛了?慫了,頹了,萎了,不行了?!」

  霍雲峰喘口氣,急促道:「誰說我不行了……老子不過是怕你耍賴罷了!你這廝耍賴可是出了名的。」

  樸德雙臉上神色更是篤定:「你怕我耍賴?這還不簡單,咱們都立下天道誓言,賴賬的自然有天道處置!」

  霍雲峰一下子愣住了,雙眼緊盯樸德雙。

  就看樸德雙突然間對天起誓:「弟子聖心殿樸德雙,在此立下天道誓言,與霍雲峰賭一鋪,絕不耍賴。我下一千,我若贏了,他賠我一千;他下五百,一賠六,他贏了,我額外再賠他三千!弟子以精血起誓,望蒼天見證。若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隨即,轟隆一聲驚雷,天道坐實此誓,再無轉圜。

  樸德雙哼了一聲,斜眼看著霍雲峰:「滿意了?」

  霍雲峰如喪考妣,跺著腳叫道:「草,你丫的這是要逼死人啊!」

  樸德雙得意洋洋:「天道都已然見證,霍雲峰,這下子你就算是想不賭也不行了,就算我不找你,天道也會找你。」

  霍雲峰道:「賭就賭,可是你這裡就只有一千三百塊,我贏了,你可是得付出四千極品靈玉,還差一大截呢!」

  樸德雙:「天道誓言之下見證,你怕我賴賬?我若輸了,回去之後砸鍋賣鐵也給你!借個千家萬戶,也能給你湊足了四千塊之數!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突然志得意滿的大笑起來。

  心情那叫一個舒爽。

  想不到如此錯有錯招的坑了霍雲峰一大把,這感覺,真是爽,實在是爽死了!

  霍雲峰垂頭喪氣,交出五百塊極品靈玉,面如土色道:「我手頭暫時就這麼多了……哎;我贏定了,我一定會贏的,一定要贏啊……」

  樸德雙哈哈大笑,逕自將自己的極品靈玉拿出一千,與霍雲峰的五百同時裝進另一枚空間戒指之中;心情舒暢的想要唱歌:「我知道你在自我安慰,自我催眠,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霍雲峰歎口氣:「反正我是贏定了,肯定會贏的……」

  某人盡力維持著悲慼語氣的假想,心中卻已經快活的幾乎要飛起來,發了!

  這下子發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子要發財啦!發大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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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們欺負我!

  真當我說我贏定了,是自我安慰?自我催眠?想瞎了你的心!

  霍雲峰就想要跳起來高歌一曲。

  雲揚小兄弟,等下老哥哥一定要給你分紅哇卡卡卡……幸虧我臨上來前將那倆傢伙的靈玉都借來了,這把可真是要賺大了……

  等下贏了回去後,要不要給他們利息你?

  哼……這兩個混蛋贏我的靈玉半點不手軟,我還給什麼利息……請他們喝頓酒吧。咦不成,請喝酒他們就知道我贏打發了,回去後不僅不請喝酒,還不能接著就還錢,至少得拖一段日子,裝一段日子的窮……

  必須得讓他們請我喝酒之後……再裝出傾其所有,幾經籌措困難重重之後再還錢。這樣就能遮蓋我發了大財的事實……就這麼辦哇卡卡卡,我真是一個天才!

  ……

  下面。

  人影一閃,七星門掌門段天衝飛了上來,拱手道:「執事大人,我能否看一下九尊府的資料?」

  這是合理要求,可說是情理之中,更是意料之內。

  樸德雙心情正爽,平日裡目下無塵,不太把那幾個排名比較靠後的中品天運旗掌門看在的眼內的他,此際看段天衝竟是倍覺順眼,蔚然道:「給,你看吧,好好看,仔細看。」

  說著便遞過去了一個玉牒。

  好好看,看完了,給我贏靈玉。

  樸德雙現在看著段天衝都有些眉清目秀的,笑瞇瞇的看著。

  段天衝接過記載有相關九尊府資料的玉簡,在觀視的同時,原本緊皺的雙眉漸漸解開,看完後,心中登時輕鬆了起來。

  九尊府,不過如此……

  草創至今還不到一年時間的小小派,能夠晉升至此境,固然有其奇異之處,但絕大部分都該當源自幸運……至多不過一年時間的沉澱底蘊,就想要將自己浸淫數千年歲月的七星門打落下去,根本就是癡心妄想,蚍蜉撼樹!

  「多謝執事大人。」

  段天衝看完,臉上神色從容了許多,再不見任何緊張神情。

  「我們要求,明天開始戰鬥。今日暫且休正一晚,給予雙方一點緩衝餘地,那九尊府初來第三境,和該讓其擁有一點熟悉一下環境的時間,否則豈非顯得我輩天運旗中品派門,全無容人雅量。」

  霍雲峰皺起眉頭,皮笑肉不笑,道:「何須那麼麻煩,第二境與第三境一個層次差別,其他豈有二致,有什麼環境差別需要適應?現在不過是上午時分,一天時間尚有大半,怎地就要開始休息?就我所知,你們七星門這回可沒有向更高排名宗門挑戰,連個消耗都沒有,休息什麼?再者說來,你們七星門是有看台的;而九尊府初來乍到卻沒有落腳的地方,難道這半天一夜,你讓人家就在那邊站著等你們,所有中品天運旗派門看笑話嗎?」

  段天衝賠笑一聲道:「執事大人容稟,訂立決戰時間乃是我們被挑戰門派的權限所在;我們有權利提出什麼時候戰鬥。」

  一番話不輕不重,卻是毫不客氣,端的一針見血,直指要害。

  段天衝始終是中品天運旗一派之掌,地位尊崇,對樸德雙這位本境執事禮貌周到,對於霍雲峰一看就是第二境執事,更兼為九尊府說話的執事,可就沒那麼客套了!

  霍雲峰登時怒從心頭起,沉聲道:「段掌門當真是好霸氣,霍某祝福段掌門能永遠都能這樣霸氣下去。萬萬不要中途夭折啊,那樣,本執事會很痛心的。」

  本來段天衝說出剛才那句話,心下非是沒有些後悔。

  這位霍雲峰執事雖然擺明是為那個九尊府說話,但仍舊是聖心殿執事,自己這句話脫口而出可說是將人得罪了個實誠。

  然而再聽到霍雲峰後續之言,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暗暗心驚。

  霍雲峰在此地非是本境執事,似是難以奈何到自己,可是待到天運旗之戰了結,若是找點差錯和自己為難,自己還真的難辦,再是中品天運旗派門,對上聖心殿權威所在,仍舊力有未逮,多有忌憚。

  此時卻聞樸德雙陰惻惻的道:「霍雲峰,這裡乃是中品天運旗場地;你來此目的不過交接後進派門,責任已了,莫要將你的個人情緒發洩到段掌門頭上!」

  另一個執事也是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壓迫的道:「霍執事,吾等身為聖心殿執事,首先便是聖心殿執事身份,持身須正,豈可因個人緣由肆意而為,更不可要影響到參戰門派的情緒,干涉迎戰派門對戰戰略戰術更是大忌。」

  霍雲峰霍然轉身,怒道:「呸,老子說的那句話錯了,那句話不是真事,那句話有偏頗任何一方了?你他麼的這般的上綱上線是什麼意思?我跟那老小子的賭局沒有你們兩個的事!你們憑什麼插嘴!怎麼?你們倆也要跟我賭麼?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欺負人的事,美其名曰是什麼熟悉環境,根本就是讓人家頂著寒霜夜色乾等一天半;當觀賞物一般被許多派門看!這天運旗的競旗之爭還有任何公平可言嗎?」

  他伸出手指,一個個指過去,狠狠道:「大家都是平級,嚇唬誰呢?以為我怕了你們三個?沒有參與賭局,吱什麼聲?放什麼屁?!若是真要看我老霍不爽,不妨拿出靈玉來,不管多少,老子都接下了!今天,老子還非要置這個氣了!怎麼滴吧?!」

  另外兩位執事登時氣得嘴歪眼斜,半晌無語。

  你霍雲峰怎地就瘋狗一樣的胡亂咬人,我們咋著你了?我們不過秉持當前身份,說一句持正之言,沒有牽扯到個人請安,怎麼炮筒子就直挺挺的懟過來了?

  尤其是另一個始終沒說話的執事,此刻更加是氣得臉都藍了!

  你霍雲峰要當瘋狗,但是別咬我啊!

  這事跟我有啥關係?

  樸德雙也憤怒:「霍雲峰,你說話注意些,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聖心殿還要面皮呢!」

  霍雲峰臉紅脖子粗:「啥?你說啥?我怎麼說話就不注意了?我怎麼就不要面皮了?是不是要我跪下來跪舔你們才行?你要不是押注七星門勝,會對他們那麼的和顏悅色麼;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說我這不對那不對?樸德雙,你如此坑我,還想要我忍氣吞聲?你丫的想瞎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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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戰!

  樸德雙氣得渾身哆嗦:「霍雲峰,你信口雌黃!你混賬!你放肆!」

  霍雲峰勃然而起:「樸德雙,你是我的上司嗎?!竟然敢在我面前擺架子!?你有那份嗎?你有兄弟,老子難道就沒有!老子差你什麼?!一分一毛也不欠你的,你吼什麼?現在是誰掉了聖心殿的面皮!」

  「還有你們倆,我跟樸德雙的事情,關你們什麼事?你們之間有什麼牽扯麼?想幹啥?仗著人多欺負人麼?」

  霍雲峰一通脾氣狂暴的連連發出,將樸德雙等三人氣得嘴歪眼斜五內如焚!

  另外兩人齊齊站了出來:「不賭沒資格說話是不是?那老子跟你賭!我押五百塊,也壓七星門勝!賠率一樣!霍雲峰,你敢接麼?」

  「還有我,我也押五百塊!七星門贏!霍雲峰,你敢接麼?接得下嗎?!」

  霍雲峰立時渾身哆嗦,色厲內荏:「你……你你你……你們……你們一個個是不是今天就吃定我了?!你們這班的同氣連聲,想幹什麼?!」

  三人冷笑,不置一詞。

  霍雲峰怒道:「你們沒有發天道誓言,老子憑什麼接,就不接又如何?!」

  另兩人怒氣攻心,二話不說立即起誓:「……對天道發誓,與霍雲峰賭一鋪……望蒼天見證!」

  轟隆隆兩聲雷。

  誓言成立。

  「誓言已立,霍雲峰,你就等著傾家蕩產吧!到時候咱們看你怎麼死,就你的身家,準備賣屁股填窟窿吧!」

  霍雲峰呆了半晌:「好好好,這話不是到了這個份了麼?老子接下了!我接下你們每人五百塊的極品靈玉!老子今天不爭饅頭爭口氣,哪怕傾家蕩產,哪怕賣屁股了,也要讓你們三個老東西看看,我霍雲峰是頂天立地的一條漢子!」

  樸德雙嘿嘿怪笑:「都要賣屁股了,還要自詡是漢子,你對漢子的定義真是另類啊!」

  霍雲峰冷笑一聲:「老子是不是漢子,之後自有公論,但你們可得想清楚了,你們想要贏我每人五百極品靈玉的代價可是三千靈玉的風險,也就是說,若是你們輸了,可是要賠我三千極品靈玉的!」

  另兩人面如寒冰:「我們贏多少輸多少,這不勞你操心!你只需要知道,我們輸了少不了你的靈玉便是!除此之外,不要在這裡如同瘋狗一般大吼大叫!」

  霍雲峰拂袖而起:「好,你們等著,等著哭吧!」

  話音未落,怒氣沖沖逕自而去。

  樸德雙滿眼儘是嘲諷的看著霍雲峰身影:「霍兄,就算你現在去指點九尊府應對策略,真實實力如斯,難道還能提升什麼?」

  霍雲峰一聽這話,又不走了,站定,轉身走了回來。怒衝衝道:「樸德雙,你是真行啊,什麼齷齪心思都往外冒,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不走了,可不能給你任何口實,我就在這看著,看到兩派決戰終了。樸德雙,我以前可是沒看出來你居然如此的小人之心,我今天算是又多開了一次眼界,大開眼界啊!」

  段天衝在一邊傻愣愣的站半天,一時間卻是想不明白這幾個人怎地就幹了起來。

  一直到走下去,走了半天,才聽到樸德雙宣佈:「七星門提議,今日休戰,明日再戰。」

  ……

  九尊府這邊,雲揚的臉色沉靜如恆,絲毫未變,只是轉頭看了看七星門那邊,揚聲說道:「我們想要一份七星門的資料,不知道可不可以?」

  台上,樸德雙看了看陰沉著臉的霍雲峰,道:「可以,過來拿吧。」

  史無塵縱身而出。

  此時,在這第三境中各大門派看著九尊府的目光,盡皆複雜莫名。

  鳳鳴門。

  江落落大是氣憤的哼了一聲:「這七星門真是卑鄙無恥!居然想出這樣的齷齪主意,讓大江他們在入口處白白等上半天一夜;有意思麼,就這做派還好意思以天運旗中品派門自居!」

  甘天顏淡淡的笑了笑,悠悠道:「當然有意思,兩軍交戰,攻心為上,九尊府氣勢如虹的突兀到來,若是馬上開戰,光是那份連戰連連勝的氣勢,便已經為己方將戰力憑空提高半成!更別說七星門可是對於九尊府底細全然無知,多了這一夜半天的緩衝餘地,七星門除了有充裕時間籌謀對局策略,還能夠將九尊府的氣勢涼下去,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不外如是。」

  「更有甚者,九尊府中若有心志不堅之輩,尤其是那些個年少門人,心中很多都會產生沮喪與拘束心理,從而有一種,與中品天運旗的人相差就是這麼大的負面情緒。這種心理若是產生,未能及時祛除,勢必會影響臨場發揮,真實實力在對戰之時有所下降,何異自促其敗?!」

  「這是心理之戰!即便是換做我們,多半也是會採用的。這本就是被挑戰門派的權利,有此便利為何不用?!將未知敵人的實力做出最大限度的遏制,如何不為?!」

  江落落哼了一聲,道:「什麼戰略戰術,權限權利,說到底還不就是卑鄙!若是真有本事直接真刀真槍去幹就是。搞這些歪門邪道,只會讓人看不起。」

  甘天顏笑了:「武者爭勝,無所不用其極,贏了才是一切……」

  聲音之中頗有幾分餘韻深長的味道。

  江落落坐不住了:「我去找大江。」話音未落,便即急匆匆而去了。

  甘天顏頓時微微一笑,面上儘是藹然。

  萍蹤月笑道:「師妹,你這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甘天顏笑道:「落落去提醒一句,也是好的。若是九尊府能夠順利晉升……對咱們,也是好事一樁。難道師姐還看不出來落落這丫頭已經鐵了心麼。咱們這些年,拆散了多少回,打擊了多少次,還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左右洛大江現在有了這份機緣,也算是個有些氣數的孩子,那我們又何必枉做小人,無謂再行阻攔;萬一出什麼人生悲劇……豈是我們願見……」

  萍蹤月眼中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幽幽歎了口氣,道:「就依師妹。」

  ……

  面對延遲一天比武的說法,雲揚只說了幾句話。

  「七星門這樣做,故意讓我們在眾目睽睽下乾等,有兩個用意。第一,他們心底是害怕了我們。第二,他們籍著羞辱我們的機會,消磨我們的意志,達到減損我方實力的效果!」

  「面對未知恐懼與現實羞辱,我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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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三戰足矣!

  聽雲揚這麼一說,原本心中還有些忐忑的弟子們一個個登時再復熱血燃燒,略顯低迷的氣勢瞬時高漲爆發起來,尤勝最初到來之時!

  雲揚慢慢的說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們不扎帳篷,我們就在這裡,看這些人,到底要怎樣!到底能怎樣?!」

  「我們就沐浴著寒風,沐浴著所有人的目光,承受著夜霧侵襲;接受他們的羞辱,並在明天,用我們的怒火,以最極端的方式還給他們!」

  「用我們的怒火,以最極端的方式還給他們!」

  「有我無敵,唯我無敵!」

  ……

  江落落來了。

  看到這邊的情緒非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戰意更加的高昂,意外之餘卻也鬆下了一口氣,找到雲揚,期期艾艾的說道:「我師父……和掌門師伯……說,過幾天要去咱們九尊府看看……」

  雲揚愣了一下,道:「這是好事兒,我讓他們好好準備準備,尤其是大江,岳母大人駕臨……」

  江落落咳嗽一聲,吞吞吐吐道:「府尊,我沒跟你鬧,我們鳳鳴門……咳咳,這些年招收的弟子,我師父師伯他們都不是很滿意……而咱們九尊府,那麼多好苗子……」

  雲揚恍然,笑道:「明白明白,這麼多好苗子,咱們也不能全霸佔了,你的師門若是看好了,咱們分流一些也沒什麼的。」

  江落落跺腳:「嗨……我的意思是……不能這麼……就便宜了她們……咳咳……咱們九尊府的實力,九尊府的底子……憑啥就讓出去……」

  眾兄弟登時好一陣的無語。

  我勒個去,敢情您不是來替娘家人做說客的……居然夥同外人反過來坑娘家的啊?!

  所謂女生外向,最多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眾兄弟奇怪的眼神注視之下,江落落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著……九尊府乃是大江的根基底蘊所在……之前就是因為,大江不強,所以才……萬一我師門要是再強了比你們強得太多了,我擔心再生波折……」

  眾人一下子明白了。

  原來這傻丫頭還在擔心這個,不由盡都是一陣啼笑皆非,同時還許多感動滋生。

  這丫頭,夠傻,更夠癡!

  洛大江忍不住將江落落攬在懷裡,輕聲的道:「放心吧落落,今後任何人也不能將我們再分開了!」

  江落落含淚點頭,忍不住抽噎起來:「我知道,可我還是擔心,萬一若是你再落了魄……現在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利益不能擺平的東西,就連男女情意,再如何的情投意合,只要不符合世俗人的利益眼光,想要拆散,也不難……」

  洛大江緊緊地抱住了她,唯恐一時失手,永失吾愛。

  雲揚等人亦是滿眼感動的看著。

  史無塵輕聲道:「洛大江,等我們回去,你就趕緊和洛洛成親吧,不但要給弟妹名份,還有她應得的所有一切,你再拖下去,恐怕哥幾個都忍不住要揍你了。」

  洛大江重重點頭。

  ……

  第二天清晨。

  所有人來到自己門派看台的時候,向著入口看去,一眼之瞬,人人都是震撼了一下。

  只見九尊府上下所有人等,就那麼坐在那邊,盤膝打坐,人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夜露風霜。他們沒有支起帳篷。

  他們本可以支起帳篷的。但是沒有,就這麼任由自己暴露在夜風夜露之中。

  有幾個九尊府的弟子已經站了起來,看著七星門的看台的目光,充滿了熊熊怒火,勃勃恨意!

  那是一種……決死一戰不惜一死的狠厲目光!

  包括鳳鳴門與大羅派在內的所有派門中人,每個人心中都是一凜!

  這樣的士氣……

  當這一晚上,當七星門的弟子在嘲笑人家,看輕人家,乘機辱對手的時候,他們的對手就坐在這裡,承受著羞辱!

  讓這羞辱,將自己心中的火,燒得越來越旺!

  高深修行者一夜不睡算不得什麼,對戰力並不存在任何影響。

  但這一晚上的羞辱,一晚上的經歷,卻足以讓九尊府這十個弟子銘記一生,烙印心湖!

  這種精神經歷,會對弟子起到什麼樣的促進作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這是足以受益終生的一次經歷!

  七星門段天衝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心中竟是莫名地後悔了一下。

  ……

  「雲掌門,彼此對戰的第一戰,我們就按照常規打法,既然你們來挑戰,我們就先進行巔峰之戰,最是直接明快!」

  段天衝在高台上,看著應邀而上來的雲揚,淡淡的說道。

  雲揚聲色不動:「制定規則本就是段掌門的事情,我們九尊府一應接著便是。」

  「第二戰,我們進行中堅戰如何?」

  「沒問題。」

  「第三戰,咱們以陣戰決勝;怎麼樣?」段天衝淡漠的說著。單聽語氣好像是在徵求意見,但看其表情卻沒有半點可以轉圜的樣子。

  「沒問題。」

  段天衝淡淡的笑了笑:「執事大人,我方殫精竭慮卻也只是排好了這三戰!」

  樸德雙道:「哦?」

  段天衝自信滿滿的一笑:「本門自覺有這三戰,就已經夠分出輸贏勝敗了。我們七星門不想趕盡殺絕,不需要五戰全勝。」

  言下之意便是:這三戰下來就足以將九尊府趕回去!

  樸德雙哈哈大笑:「段掌門好氣魄!好,就這麼定了。」

  旁邊,霍雲峰翻了個白眼。

  好志氣?

  好傻逼才是真的!

  別的不說,你們陣戰那一戰就是必輸的!

  等陣戰輸了之後,你們必然要安排弟子戰挽回面子,可是人家九尊府有玄獸助陣,仍是必勝!

  九尊府兩戰必勝,而你們……哼哼……

  反正老子發了!

  雲揚淡淡的笑了笑,道:「段掌門說的不錯,這一役,我們同樣不需要五戰全勝!」他眼皮一翻,兩道寒光森然而出:「只要能勝三場,我們就夠了,知足了!」

  段天衝被他目光看得心中居然一寒,隨即心中勃然大怒:「雲掌門,咱們計議既定,還請趕快回去排兵佈陣,安排出陣人手吧。咱們早一點開始,也就能早一點結束。說不得雲掌門還得回去,在下品首席的位置上,接受一眾下品天運旗門派的仰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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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介不介意多一個老婆?

  雲揚笑吟吟的說道:「本來就是要抓緊的。臨別之時金鼎門那邊再三拜託我,盡速了結晉位之戰,他們在那邊等著段掌門過去,他們對痛失的下品首席仍舊心心唸唸,希望可以籍著貴派,扳回一城呢。」

  雲揚這話說得無疑更狠更絕,非但之言己方此戰必勝,更意指七星門落到下品那邊也佔不到首席之位,會落到金鼎門之下,若是當真如此,七星門可就是真的無地自容,痛不欲生了!

  段天衝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七星門對九尊府,第一戰,巔峰之戰!」樸德雙一聲大笑,大聲宣佈第一場的對戰內容。

  這一刻,真是志得意滿。

  不僅身居高位,一言而訣,而且還能贏得一大批極品靈玉……

  哈哈哈……今天真是老夫的幸運日。

  下一刻,一個丰神俊秀的中年人,恍如無中生有一般的悄然出現在場中,神情淡漠,舉止瀟灑:「在下七星門吳豫;九尊府方面不知道哪一位上來指教?」

  所有看台門派,照眼一瞬,盡都感覺眼前一亮。

  無影刀,吳豫!

  有我無虞!

  長空中一聲歎息:「我們九尊府不比七星門底蘊深厚,身為掌門,並不能如段掌門一般的偷懶;掌門戰,是我;門派最強戰力的巔峰戰,也是我出馬。一番勞碌命,真是羨慕貴門派段掌門啊。」

  正是雲揚的聲音。

  隨著說話聲音響動,一襲飄飄紫衣,蒞臨上空,橫跨兩千丈,卓然落在了吳豫的對面。

  雲揚這一落場,盡顯風神如玉,卓然不群的身姿,在配上那一張英俊面容,更是將公子世無雙的派頭演繹到了極致,惹得看台上的許多女弟子紛紛不錯眼神的猛看過來!

  突然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叫起來:「好帥啊啊啊啊……雲掌門,請問您現在有沒有老婆?沒老婆的話,介不介意找個老婆?有老婆的話,介不介意多一個老婆啊?」

  這聲音一出,全場登時哄堂大笑,經久不息。

  大羅派的人卻人人都是一頭黑線!

  因為出聲的正是大羅派一位女弟子。遠遠看去,此女一身紅裙,身形倒也窈窕,因為距離較遠看不清具體長得模樣;但這問話,卻大膽至極,更是露骨至極。

  大羅派掌門一臉菜色,低聲怒斥:「于師妹,休得胡說!」

  原來此女竟是大羅派的中層領導,頗有身份之人。

  這女人大大咧咧的聲音:「你閉嘴!當年讓你娶我,你不娶,現在還要攔著我嫁給別人不成?」

  大羅派掌門何山鬆一腦門子黑線,悶悶的坐在座位上低下頭,竟自半晌無語。

  既覺丟人丟到死,又覺羞愧羞到盡。

  雲揚聞言登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乾咳一聲:「前輩說笑了;晚輩現在還在努力生存,實在無意……」

  那女人道:「只要你娶了我,我就是你老婆,就是你九尊府的人了,我可以即時下去幫你打殘這個吳豫!多了我這個助力,挫敗七星門不過反掌之易!」

  這話露骨的程度還要更甚之前,可是在場所有人卻沒有一人再將之當做笑談,這是笑談麼,不是,這是現實,只要雲揚捨下面皮,允諾婚事,以這位于師妹在大羅派的身份地位而論,實力絕非泛泛,拿下這場巔峰之戰真的就是反掌之易,豈是笑談!

  五局三勝的戰局,憑空拿下一局,影響絕對極大,無論是對九尊府還是七星門!

  不少人都在心中嘀咕:若我是這個雲揚……說不定我就答應了……咳,這位于仙子據說除了性情急躁潑辣之外,長得極美……而且,修為很高,而且……更多了大羅派這樣一個強橫靠山和盟友……

  這事兒,多划算啊。

  聽得此言,不僅雲揚又自一個踉蹌,連對面的吳豫也是一個踉蹌,一臉無語的抬頭:「于大姐……要不,我娶你吧?」

  那女人罵道:「呸,你這個小白臉想得倒挺美!就瞅你這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活像是你媽在天上生了你你卻臉朝下掉落地一般的臉,也敢妄想你姑奶奶我,姑奶奶我豈是看臉的人……」

  吳豫的一張小白臉登時黑得不能看了。

  我也是美男子好不好!

  你們看看我的臉,真的有這麼不堪麼?

  還不看臉,不看臉你看什麼?!

  「不理她!咱們打咱們的!」吳豫此刻可是真擔心了,萬一雲揚要是真答應了,這女人真的下了場,自己可真的不是對手……

  一時間,看著雲揚的臉,也忍不住有些怒氣:小白臉就這麼吃香?今天我就給你刮花了這張小白臉!

  刷的一聲抽出刀:「雲掌門,計議早定,請出招吧!」

  雲揚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請!」

  話音未落,突然間身子一閃,一步逕自跨越七丈空間,天意之刀悍然劈落了下去!

  儼如大山壓頂一般,直劈而下,其勢沛然!

  吳豫顯然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毫無徵兆的直接下狠手;至少在他的打算中,雙方起碼也得有彬彬有禮施禮致意,各自後退,然後才是開始。

  但對方這般蠻不講理的開始,卻又不能說對方破壞了規則,因為從樸德雙宣佈對戰開始的時候,這場對戰就已經開始了,之後的任何攻擊行為都是順理成章的正常動作。

  大抵就只能說……人家是搶佔了先機!

  無可厚非!

  吳豫本能的後退一步,手中刀橫飛而起;噹的一聲,兩口刀以悍然之勢,毫無花假地碰撞在一起!

  雲揚這一刀,可是全無任何留手,直接鼓盡了自己全身的玄氣,此外猶有綠綠的全力輸出輔戰;這一刀雖然沒有任何招式可言,但卻已經是無招勝有招的反暇之招。原本移植為硬拚摸底的一刀,卻流溢出一種無跡可尋的超然味道!

  當!

  雙刀交並之瞬,兩人的身體同時劇烈震動,吳豫整個人忍不住一個後仰,藉著這後仰之勢瞬退三步;而對面的雲揚卻是身子陡然彈起,直飛空中十幾丈高下之處,一口濁氣忽的吐出,卻自夾雜著淡淡的血色。

  雲揚臉色凝重空前,從這一刀的對撼之中,印證到對方修為真實:聖王三品巔峰級數!

  絕對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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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雙刀之戰

  眼前這個吳豫,修為級數竟是足堪與金鼎門的大長老曲嘯風並駕齊驅;這一次的交鋒,雲揚表面看起來好似是不落下風,實則卻是自己最知自家事,若非有近乎偷襲的先手之勢,若非有綠綠的全力輔戰,單純的玄氣對拼,自己絕對不是對面這傢伙的對手!

  一念至此,雲揚迅速制定應對策略,身子在空中一個盤旋,刀光再盛,呼的一下子劈落下去。

  正是天意刀法初式,刀不容情!

  隨著這一刀斬出,天地之間彷彿應刀而平分而開,刀之上,是天;刀之下,是地!

  一刀斬斷天與地!

  相比較於有感對方修為深湛更甚自己的雲揚,對方的吳豫在後退之中,一顆心直接在滴血;他的心意與自己相伴半生的通靈寶刀早已同聲共氣;卻在那一刀對撞之後,清楚地感應到,自己那經歷無數大戰的寶刀刀身上多了一個缺口!

  甚至,手中寶刀散發出一種很人性化的怯戰情緒,竟是怕了對方的神兵利器!

  眼見雲揚從空而落,更施展超妙招法,如何敢有半點怠慢,但見其他身子陡然一晃,分化出三道身影,齊齊一個貼地盤旋,刀光隨之暴漲,聚成一座不斷成長的寶塔,旋風也似地往上升起。

  顯然是打定主意,不再硬拚,轉而以精純玄氣作為此戰主力。

  再硬拚的話,恐怕自己的刀,就要直接廢了。

  這五重天境地之內雖然擁有恢復有人或者玄獸生命的神異效能,但對神兵受損卻無能為力,兵器毀了就是當真毀了,只能事後設法修復或者重鑄。

  而吳豫之所以會選擇這種玄氣消耗極大的對戰方式,卻是在那一拼之餘感應了出來,對方的玄氣修為不如自己。而且還是差了至少一個階位。

  玄氣方面的優勢,自己自然要最大限度的利用,卻又不能應用於彼此兵器的極端碰撞,那麼該如何,幾乎就是不言而喻,選擇單一!

  此世,雲揚的漫天刀光悍然落下。

  叮叮叮……

  兩口刀轉而展開一種近乎全然不間斷地輕微碰撞,雙方盡都是一觸即走;這樣的碰撞雖然頻密至極,但吳豫的佩刀卻沒有再受到任何損傷。

  眼見戰略得當,正自慶幸不許再過度擔心寶刀受損而影響戰局的吳豫突然感覺到,對方的刀,

  在剛才一連串的輕微碰撞之餘,赫然形成了一道綿密刀網,將當前置身的這個空間盡皆籠罩,擠壓,令到自己的活動空間,甚至周遭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

  這是什麼刀法,竟能引動如斯變化?!

  面對眼前巨變,吳豫心下驚駭莫名;雖然當前這種狀況還不至於就說到應付不了,甚至還是相對淺薄輕微的,但這只是對方的第一刀,寄希望於對方只得此一擊,再無後續的機會實在太微,必須盡速應變,才是可策萬全之方!

  但聞吳豫一聲長嘯,原本被濃厚玄氣緊密包裹的寶刀刀身驟然光芒大盛,以一種刺人眼目的方式空前瑰麗燦爛起來,頃刻之間就將雲揚編織的所有刀風牽絆盡皆一刀兩斷。

  不得不說,吳豫這一招破得乾淨利索,堪稱是雲揚出道以來,天意初式刀不容情被化解得最簡單直白的一次!

  可是事情一如吳豫所想,雲揚果然不止單一的黔驢之技,接踵而至的第二刀,如期而至。

  道不留情!

  然後才剛剛消弭一空的彆扭至極的黏稠感覺,又再度回來了。

  吳豫心下冷哼了一聲,再鼓玄氣,將一身七星門絕學全力運轉起來。無論身法刀法,盡皆發揮至自身極限之境,更預留左手,暗暗積力垂在身側,以備不時之需。

  刀光雖落,雲揚的身子卻仍舊是蹁躚在半空位置,滿目儘是紫衣飄飄,幾乎將整個場地半空盡都染成了一片紫色。

  在對戰過曲嘯風之後,再一次用出天意刀法第一招;雲揚對於天意刀法的感悟,又有一種與前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是一種完全得心應手,如臂使指,信手拈來的感覺。

  吳豫的修為固然極高,刀法亦妙,但面對天意刀法襲來,仍舊是處處皆破綻,時時盡空隙。

  身在空中的雲揚,整片長天都是他的卸力之處,致令對方的深厚修為少有用武之地!

  基本每一次的震盪,固然都會讓雲揚感到相當的不舒服,卻仍舊在雲揚的可承受範圍之內,吳豫因為愛惜自己的隨身佩刀,始終不曾豁盡死命硬拚;再加上虛空洩力得宜,當前的餘波衝擊,還真不算太難捱。

  吳豫的應變再度奏效,道不容情也被他接下了,毫髮無損的接下來,連備用的左手都沒有用上,他那較之雲揚深厚許多的玄氣,仍舊在發揮莫大的威力!

  如是兩招過去,絲毫未有建功,雲揚並無氣餒,再度注力於手中神鋒之上,旋即便感覺手中的天意之刀驟響一聲嗡鳴,隱隱透露出一種很舒暢的情緒,亦是一種催促著雲揚,盡快戰鬥的興奮!

  天意之刀渴望戰鬥,更渴望戰勝對方的刀!

  唯有摧折對手,方見刀中霸者本色!

  而這種興奮,雲揚完全接收到了,更將之付諸行動,再燃戰火。

  但見其瘦削的身子凌空再轉,刀外紅塵,生死一念兩招同時發出。

  前兩招七成力量,但這兩招,已經加到了九成。

  兩刀疊加匯流而出,其綜合威力卻又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那麼簡單;唯見刀風呼嘯,遮天蔽地。

  吳豫連破雲揚兩招超妙刀招,未受考驗,雖然不至於飄飄然,卻終是隱隱泛起一絲對面之人不過如此,本身玄氣修為才是此役關鍵的感慨,此際再見兩招聯袂來襲,卻即刻心生不妙的感覺!

  吳豫本能的感應到,在對方的刀鋒之下,似乎……令對戰場地中驀然多出了一個紅塵世界也似的樣子,竟是一種莫名嚮往的心態驟生,心神幾乎被奪。

  吳豫心中一凜,一邊見招拆招,腳下連退八步;竭力的運起七星門嫡傳的冰心訣心法,靜心排出歧念,這才將這種感覺壓住;然而對方的另一刀,儼如分斷生死一般的絕殺一刀已在這一瞬遲疑之餘,悄然來到了頸項之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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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這是什麼力量?

  這一刀,全然沒有任何痕跡軌跡可言,恍如無中生有一般的越空而至。

  吳豫臉色陡變,一直垂在身前的左手乍然動作,卻是斜斜轟出,這一掌非為克敵制勝,而是籍此生出一股巨大的反作之力,整個人好似一支利箭一般的倒退十八丈,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刀絕殺,渾身上下仍自驚出來一身冷汗;對方的刀法之超妙,赫然遠遠的超出常規極限,其精妙之處,幾乎難以想像。

  剛才一瞬,正是自己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空隙之處,若非自己早有提防,剛才那一瞬自己都未必能發現對方破綻的話,已經被對方乘隙得手了!

  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刀法!

  空中呼嘯聲仍自未息,這次的刀風卻是從自己腦後而來,須臾而至、

  血河倒懸,刀下輪迴!

  雲揚所展現的刀法越來越見精妙,更有甚者,無形刀網再度在空中形成;空氣越發黏稠,大甚之前。

  十成力!

  吳豫心下微生驚懼之意,情知不能再拖,天知道對方還有多少精妙招法未出,若是任由對方這般肆意施為,自己難保不陰溝翻船,驀然間一聲暴喝,手中刀乍現七點星芒,逕自飛濺而出;就像是永耀北天的北斗七星,在這一刻隕世而現,將臨人間。

  與此同時,他的左掌再度出擊,一伸一縮之間,砰砰砰的九掌連串轟出。

  狂猛至極的玄氣,驚濤駭浪一般的轟了出去。

  在吳豫看來,虛空借力非比腳踏大地,總有極限,我可不信你的玄氣在我這般狂轟亂炸之下,尤能支撐你在空中盤旋戰鬥!

  左手接連九掌轟出之後,又是連續幾十掌接連出擊,配合著勢大力沉的沛然刀招,宛如開山裂石般的飆出去。

  吳豫的判斷沒有錯,雲揚這會的確是有些力有未逮的,天意刀法面對同階對手,幾乎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哪怕處在同階初級巔峰之間的差異,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將對方逼至手忙腳亂,進而佔據上風,乃至取勝。

  可是在面對高出一個階位的對手……而且如現在這個吳豫,幾乎要比他高出來整整兩個階位;超妙精微的招法,在對方的強橫力量的應對之下,再不復以往戰事的得心應手,從容應付。

  雲揚正式晉升二品初級,而吳豫則是三品巔峰,實力相差懸殊!

  聖王階位之間的差距,可不是尊者級別的二品三品之間的差距;幾乎就是差共天地一般的巨大差距!

  事實上,雲揚能夠堅持到現在,吳豫已經非常意外,更不要說剛才還曾將吳豫險險一刀梟首,堪稱難能可貴。

  但現在,吳豫火力全開,將一身渾厚修為,以最極端,近乎不講理的方式發揮施展出來,卻是實實在在的以力壓人,將一力降十會之說在此刻詮釋得淋漓盡致!

  為了應對吳豫的厲行反撲,雲揚的玄氣底蘊幾乎在瞬間便被抽空;總算他即時將身子彈飛上高空,暫避對方鋒芒;這一次的縱越,竟然直接飛起來四五十丈高下。

  雖然未能一舉得手,可吳豫的臉上卻露出來勝券在握的表情。

  他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力竭了!

  他分明感覺到,對方最後一絲玄氣,被抽取而出的那種虛弱。

  剛才連續幾百掌的局限空間壓迫,足以將對方最後一份力量也都擠壓出來,自己雖然在那一輪猛攻之餘消耗巨大,付出起碼是對方的十倍以上,但彼此玄氣儲備根基相差巨大的差別在此刻盡顯無遺,自己這般消耗,消耗得起,對方消耗雖少,卻仍是力有未逮,即便不是油盡燈枯,也得氣空力盡!

  亦是唯有這等法門,才能對付對方妙絕巔峰的刀招!

  任你招法超妙,我自悍然應對,修者決戰的根本著眼點,始終是玄氣修為!

  現在,只等雲揚落下,戰鬥就該劃下休止符了!

  說時遲,那時快,雲揚因巨大衝擊而直上高空,去勢終止,轉而墜落下來,有如流星隕落一般的落將下來了!

  吳豫見狀大笑一聲,悍然刀芒再閃,逕自迎了上去。

  他不想再給雲揚任何機會,就讓這最後一次碰撞,結束這場巔峰之戰吧。

  但是,下一刻,超出吳豫意料之外的變化……來了!

  雙刀接觸之瞬,自雲揚刀上傳來了前所未有的沉雄力道,還有一股詭譎的迴旋異力,吳豫一刀接上,嚓的一聲輕響之餘,整個身體幾乎被這股力道帶偏,吳豫強催玄氣,勉力穩住身形,卻又愕然發現,仍舊是那種充滿黏稠氛圍的威能,三度湧現,而且還要更強盛於之前,如斯丕變,登時讓吳豫的整顆心都變得顫抖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他剛才不是已經力竭了嗎?

  現在的這股特異力量又是從哪裡來?

  吳豫身為高深修行者,在玄氣修煉方面可謂浸淫了一輩子一世人,自然不會分辨不出來,雲揚當前所御使的這股力量,根本就不是玄氣!

  但若是不是玄氣……又是什麼力量呢?

  玄氣,作為玄黃界修者的硬通貨,早已深植所有修者之心,現在突然多出來一種超出甚至是顛覆自我認知的物事,豈能不震撼莫名?!

  雲揚這一刀下來,卻是動用了生生不息神功,一句建功,非但成功將吳豫的刀帶偏引離,更兼撼動吳豫的心神,令到雙方優劣之勢,即時逆轉,更在這微妙時刻,風起天外,白骨盈山,齊齊匯流而臨!

  天意刀法的兩記猛招,強勢而臨,沛然而降!

  在吳豫的感應中,自己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座山,一座全然以白骨骷髏堆積而成的巍峨山巒。而構建山體的每一顆骷髏眼眶裡,都閃爍著幽幽的光影!

  每一點光影,都是一道刀光!

  轟!

  吳豫於猛招臨頭前夕,勉力穩定心神,鼓盡畢生玄氣,傾盡全數氣力,竭力招架,終究因為變生肘腋,難以全力發揮,被兩刀浩威直接轟飛了出去,身上一下子多出了十七八道橫七豎八的刀痕!

  但他的修為果然深湛,遠在雲揚之上,遍體刀痕雖然一身衣服切割得支離破碎,一條條的掛在身上,卻仍舊未能當真劃破其肉身,端的了得。

  亦是在此時,吳豫將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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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勝!

  剛才的變故實在是來得太過變生肘腋,即便是以吳豫的修為,也須得強行逆轉玄氣,強提力量才應了急,肉身雖然未損,內腑卻是不免受到了震傷,但這點傷勢絕不算重,頂多運氣幾轉,就可將之壓下。

  然而吳豫此刻心中根本就顧得上想自己的傷勢是否沉重,反而是陷入了一種空前懵逼的氛圍之中。

  這是什麼力量?分明是在我的生命之中,從未見過的神異力量威能!

  關於這一點認知,吳豫自行可以確定!

  交手至今,吳豫首度陷入手忙腳亂的的狼狽狀態之中。

  只論力量的話,他可說是佔據有絕對的優勢;戰鬥經驗,他也絲毫不缺,至少不會遜色於雲揚。

  甚至,一個對手,他從開始與自己戰鬥,他的玄氣是什麼階位;自己用什麼戰法,可以將他在多少時間裡,用什麼招式,將他逼迫到山窮水盡……

  什麼時候能夠將對手逼得燃燒生命力,什麼時候將對方逼得自爆……

  這些,吳豫都有清醒的認知,精微的判斷!

  這是千百年戰鬥下來,總結出來的經驗還有直覺。

  但現在,吳豫悲哀的發現,就是這份經驗與直覺,害了自己,干擾了自己的判斷!

  他的本心告訴他,雲揚現在山窮水盡,就算是燃燒生命都催動不了太強的威能了;甚至是自爆,雲揚現在即便還能自爆,所造成的威脅也難造成多大影響,遠遠不到能拉自己一道上路的程度。

  但就在這個時候,對方卻突然搖身一變,從本該油盡燈枯垂垂欲死的極端惡劣狀態,一下子就恢復到了生龍活虎的程度!而且還施展出……一種自己完全超乎自己認知,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宏大力量!

  神完氣足,龍精虎猛的殺了回來!

  這一刻的變化,吳豫甚至有些茫然,慌張,不知所措,僅憑本能在應對。

  而就在他陷入失神狀態的這個時候,雲揚乘隙再催名招,施展出天意刀法迄今為止的最強兩招——

  生死門開!

  十八地獄!

  毫無疑問,這兩招乃是雲揚所修成的天意刀法之中最強最無可爭鋒的招法;以雲揚今時今日的的修為,一股腦的同時催動這兩招,招法盡展之餘,雲揚變得同步進而完全被掏空的狀態之中!

  相對的,這兩招威能之巨,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聞嗚的一聲呼嘯,瀰漫天地的刀光陡然匯聚,凝結成為一束。

  熾烈的刺目白光,隨之暴射而出,一分為二!

  吳豫面前,似乎有一扇不該存在於此世的大門,豁然洞開!

  生死之門!

  進一步刀山,退一步火海!

  這種景象,儼如虛無化實,儘是真實不虛。

  凜冽刀芒裂體而來!

  在那扇門之後,尚有十八重地獄的景象,在面前如此熟悉,一如自己對於十八地域的想像認知,頃刻之間,心念隨動隨起,再難自抑,身體平衡徹底為雲揚帶偏。

  吳豫心裡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就此閉上了眼睛。

  原本的大好形勢,自己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生死一發,地獄眼前?!

  下一刻,殞七星!

  吳豫情知自己心神已經為雲揚招法所惑,惡招臨頭已然無可避免,乾脆把心一橫,施展出七星門功法極端拚命之招,全然不留餘地盡命而出,意圖拼一個同歸於盡。

  但他的身形已然失去了平衡,對於這一下攻擊的去向落點殊無把握,更有甚者,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在被對方所施展鋒銳刀氣切割得支離破碎。

  只要未死!

  只要撐過這一招!

  他在拚命出招之餘,再鼓餘力急疾後退,意圖脫離險地。只可惜為時已晚,十八重地獄景早已經將他的身體全盤籠罩,現在的他等於是置身在另一處空間,所謂疾退,不過是他的認知臆想罷了,全無效用。

  咄咄咄咄……

  那是刀鋒不斷地落在身體上的聲音;他是聖王三品巔峰,肉體堅固程度,已經堪比神兵利器,剛才的第一刀,即便是以天意之刃的鋒銳,只不過只是破開他的玄氣表層防禦,至少要等到第二刀落在他身上,才能真正造成傷害。

  而雲揚早已算定此處,現在手腕抖動之間,一動便是數百刀急疾落下,如此頻密的刀勢,其中怎地也得有幾刀,是落在同一個位置的!

  刀光紛落之下,血線瘋狂一樣的飆射出來!

  整個場地上空,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個通紅的血球。

  在空中持續滾動,擴散!

  一聲暴怒的大叫;轟然一聲爆響!

  場地之中突然升起一朵蘑菇雲。

  以本心而言,吳豫怎地也是不想自爆的,只要將這一關撐過去,他自有把握將雲揚耗死。但是先前一招的失誤,對於吳豫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也太致命了!

  那一刻的平衡喪失,被雲揚徹底抓住了機會,只是那一瞬間的變化,勝局反覆。

  尤其是身陷十八地獄景的氛圍之中,心境愈發的失衡,令到吳豫無力回天,更因為無法脫出桎梏,就只能選擇在刀光中,勉力自爆!

  若是再不自爆,就只能被雲揚一刀一刀切成齏粉,再也無能為力。

  他當真是沒有任何的其他辦法了。

  只是他的這次自爆,過於的被動,對於雲揚來說,甚至還不如之前與金鼎門大長老曲嘯風對陣之時所承受的那次自爆威力來得大!

  一聲爆響之後,所有人都看到,隨著蘑菇雲升起,而蘑菇雲最頂端,尚有一片紫色身影翻飛滾動。

  大抵是再衝高二十幾丈高空,一襲紫衣徹底支離破碎分崩離析,如同蝴蝶一般在空中四散飛揚,而雲揚卻是身著月白中衣,猶自安然,那月白中衣就只是破損了有限幾處。

  這會的雲揚,甚至猶有餘暇在空中做出規避動作。

  即便其口中也有一口濃艷的鮮血噴出來,但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這位九尊府掌門,並沒有任何生命之憂,相比較於已然自曝的吳豫,狀態好得不能再好了!

  樸德雙的臉色早已經黑了下來,事實上,他的臉色在吳豫自曝的那一瞬間就黑了下來!

  再看看那興奮得莫可名狀的霍雲峰,樸德雙的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才勉力忍住了想要罵娘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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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這是妖氣!

  再過數息,空中翻翻滾滾的雲揚終於落回到地面上來,就只是在地上踉蹌了幾步,旋即站定。

  場中,就只有他一個人。

  這場雖然不是完勝,卻仍是全勝,大獲全勝!

  無論勝得如何僥倖也好,終究是勝了!

  「難怪金鼎門會有自行敢挑戰中品……單只是這個巔峰之戰,曲嘯風對上吳豫的話……勝算當在九成以上。」

  雲揚心中如是思量道。

  而此刻,整個七星門,自掌門之下的所有人等都恨不得將眼珠子直接瞪出了眼眶。

  輸了!

  怎麼可能輸呢?

  大長老分明就一開始就佔據上風,且始終處於優勢啊,怎麼就輸了呢,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第一戰,巔峰戰,九尊府勝!」樸德雙說這句話的時候,整顆心都在抽搐,都在滴血。

  誰能想到這個九尊府居然如此妖孽?

  足足相差兩個階位的懸殊實力差距,居然還能翻盤取勝,這上哪說理去?!

  而這一戰的勝利,基本等同是勝了兩戰:除了巔峰之戰還有掌門之戰。

  相信七星門掌門段天衝是絕對不敢再提出掌門戰的了——提了就是主動找虐!

  當真進行掌門戰,輸贏都還在其次,以雲揚對他的觀感,絕對會在對戰中玩死他,幹死他,斷斷不會有絲毫的留手留情!

  場中人影閃動。

  吳豫死而復生,恢復元身,卻仍自站在場中,看著對面的雲揚,臉色複雜到了極點。

  「我知道,我輸了。但我想知道,你運轉的是什麼功體,怎麼有如斯威能」吳豫沉聲問道。

  整個第三境在場之人,聽聞吳豫之言,登時嘩然,你吳豫乃是七星門的大長老,巔峰戰力之人,怎能問出這等外行話,個人修行功體乃是修行者的最大私密,一旦為人所知,便等於是將自身的優缺點和盤托出,人家若是回答了你才是傻子!

  果不其然——

  「我運轉之功法乃我個人隱秘,大家份屬敵對,大長老怎地有此一問?」雲揚一臉茫然詫異:「我有必要回答你麼?」

  吳豫凝目沉沉道:「你剛才所施展的那股威能範疇……不屬於玄氣領域。」

  雲揚茫然說道:「不屬於玄氣領域?這……吳前輩,我這被您問得蒙住了,你說我之功體不屬玄氣領域,那還能屬於哪個領域?您到底想說什麼??我怎地完全聽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

  吳豫冷然道:「你不願意說,也由得你。」他眼中露出鋒銳的光芒,一字字道:「但是我懷疑……你剛才所施展的功體,根基乃是妖氣!」

  雲揚冷笑一聲:「妖氣?大長老扣得好大帽子,敢問大長老知道妖氣的表徵麼?又或者有任何證據佐證我之功體屬妖修範疇,又或者說,你有見過妖氣?」

  吳豫陰森森道:「我確實沒見過妖氣,也沒有任何證據佐證,但是你分明有氣空力盡,卻轉眼間就完全恢復,這卻是在場所有明眼人都見到的真相,除了你另行修有妖氣功體之外,豈有有第二種可能。」

  雲揚哈哈一笑:「我還到大長老有什麼高明見解,原來不過臆測之言,你認為不可能,就污蔑我有妖氣?是妖族?憑什麼?就憑你一張嘴?」

  吳豫冷冷道:「事實如此,就是很有可能!」

  高台上,霍雲峰的冷笑聲音遙遙傳來:「吳豫,你與妖族戰鬥過嗎?你知道妖氣是什麼樣子嗎?不知道就閉上你的臭嘴!聖王三品巔峰層次之人,卻沒有當真與妖族戰鬥過,還要在哪裡大放厥詞,給人扣帽子的本事不小,你這搬弄是非,混淆視聽的本事也真不小!」

  樸德雙暴怒的聲音傳來:「輸了就是輸了,哪裡來這麼多屁話?什麼妖氣功體?你真知道妖氣是個什麼樣子嗎?我看你吳豫才是妖怪!還不趕緊滾回去!」

  兩位聖心殿執事,那是肯定與妖族戰鬥過的;自然很知道妖氣是個什麼樣子。雲揚在戰鬥中所運轉的功體,盡顯正氣凜然,恢弘大氣,哪裡可能是妖氣!

  以至於看到吳豫打輸了居然還在大放厥詞,信口雌黃,自然氣得要命,當然一門心思的篤定吳豫不過是要以胡攪蠻纏的方式,扭轉局面。

  此刻最生氣的還不是霍雲峰,而是樸德雙!

  你特麼的,打輸了,你這一打輸了……可就是等於將老子的極品靈玉賭注輸出去三分之一了,老子現在心情本來就已經很不沒號了,偏你還要在那裡耍無恥,若是叫嚷的有理也行,偏偏還是一戳就破的瞎話,那還叫什麼叫?趕緊滾回去是正經,再叫信不信老子當場打死你!

  吳豫臉紅脖子粗的退了回去。

  四周全是一片異樣的眼神。連段天衝臉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

  這把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自己門派的第一高手,居然沒有與妖族交過手,這……

  咦,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應該考慮勝負的問題麼?

  一想到勝負問題,段天衝的臉,卻是一下子白了!

  敗了一陣!

  已經敗了一陣!

  志在必得的一陣輸了?!

  這……接下來要怎麼辦?

  被動了!

  「第二戰,中堅之戰!」高台上,樸德雙一臉黑煙,兩眼凶狠的看著七星門這邊;喝道:「七星門誰出場?快些!」

  而這邊,雲揚已經歸隊。

  他一路走回去,隨手一抖,早有一件紫袍重新罩回身上,仍舊是從容雍容,高華瀟灑。

  不待雲揚回歸完畢,九尊府這邊,洛大江已經扛著大刀,大踏步走了出去。

  雄壯的身影,似乎踩得整個場地都為之搖晃。

  哪怕是相隔著數千丈,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也能感覺到那雄壯的氣息,撲面而來!

  鳳鳴門。

  那位昨天才戰鬥過的齊師兄眼見此景臉色陡然一變,眼眸中兩道寒光一閃而過,咬牙道:「那是……那不是天殘十秀的……那磨刀石洛大江?」

  甘天顏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位齊師兄想了想,突然轉身行禮:「師叔,江師妹回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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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前後不同!

  甘天顏淡淡的說道:「齊烈,你和落落的事情,我們一直都看在眼裡,本來有心玉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心。這一點,相信你自己早能感覺得到。咱們鳳鳴門女弟子傾心於你的,也不少;有時候,要想開一些,少想一些。」

  齊烈閉了閉眼睛,聲音突然乾澀嘶啞起來:「師叔,之前……您可不是這麼說的!」

  甘天顏淡淡道:「現在的問題是落落不同意;難道說你齊烈看上了誰,誰就一定是你的?哪裡有這等說法?那聖心殿殿主大人還有位小女兒未嫁……你要是看上了那位大小姐,是否咱們鳳鳴門上下便該當不計後果不計代價的集體為你搶親?」

  齊烈臉色煞白:「弟子並無此意!只是……」

  「只是什麼?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了!」萍蹤月威嚴的道:「齊烈,難道你願因一己之私,而忍看你江師妹一生鬱鬱寡歡麼?」

  齊烈只感覺一股血從心中直衝上來,剎那間,腦門都在嗡嗡作響。

  一時間,眼前金星亂冒,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

  怎地……只是出戰了一次之後,師父師叔的態度,竟然全都變了?

  他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實際上,齊烈確實是發現得晚了。若是他在雲揚戰勝吳豫之前就問,甘天顏與萍蹤月的態度,一定會比現在好很多。

  又或者,如果是雲揚落敗;她們的態度仍舊會不同,斷斷不會如此決絕。

  但是現在的現實是……雲揚勝了,勝得精彩紛呈,瑰麗無限。

  現在情況明顯,九尊府方面只要再拿下兩場,就是板上釘釘的中品天運旗門派了!

  而洛大江,乃是九尊府的三號人物!完全可以代表九尊府說話!

  單就身份地位而論,現在反而是江落落有所不及的,齊烈雖然是鳳鳴門精英弟子之首,但就現在的態勢而言,他真的是份量不夠!

  一旦將這樁婚事攪黃了,那麼,得罪的便是一整個中品門派。

  而且還是一個發展潛力無限巨大的中品門派!

  這樣的一個門派,交好這個門派與成為死仇……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這筆賬,只要是個人就會算,更何況人家乃是兩情相悅,你這邊卻不過是單相思,如何取捨,同樣的不言而喻……

  就算洛大江現在的修為略微的不如你。但是人家是一個中品門派的三號人物……而你齊烈,在咱們鳳鳴門,是幾號人物?

  前五十有沒有你!?

  嗯,這個就是現實,紅果果的現實,最真實的現實,亦是無奈的現實!

  家長裡短,尚且是順得哥情失嫂意,更何況是悠關宗門前景之事,何者利益更大,當然要優先考量!

  很多很多的時候,人的心思,真的挺陰暗的!

  ……

  洛大江威武雄壯的站在了場地中央,身高腿長,肩膀上扛著大刀,抬頭,看著七星門的方向。

  「九尊府洛大江在此候教!」

  雄壯的聲音,悠悠傳出,聲震全場。

  段天衝緊緊地攥住一個中年人的手,眼中差點熱淚盈眶:「二師叔,咱們這第二場可千萬不能再輸了啊。」

  那人臉色沉重,道:「掌門人放心,我們會贏的!」

  吳豫走過來,道:「對方的整體實力,比咱們要弱。而且最少要弱一個階位以上;但其招式身法,盡皆精妙!你須得穩紮穩打,才能確保必勝。千萬不可冒進,更不要給對方施展巧妙刀招的機會……若是一旦進入纏戰,切記要保持相當的距離,不要給對方可乘之機。」

  這是吳豫與雲揚一戰,總結出的經驗。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輸得冤枉,玄氣修為明明比對方深厚多多,若不是顧及手中神兵,一開始就直接猛攻強打,或者早就贏了……

  包括最後,自己若不是隔得雲揚太近,怎麼會對方詭招帶偏了身體重心?若是自己沒有那一個失誤,哪怕雲揚再恢復個三四次,自己也能將他熬死!

  這是最切實際的經驗之談!

  「我記住了。放心吧,吳師兄。」

  這人說完,飄身下台,趕赴場中。

  「七星門,郎永生!」

  「請!」

  「請!」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對衝,同時發動了第一波的攻擊!

  洛大江在雙方交戰伊始,眼中暴射出兩道精芒,渾身玄氣瞬時間調集到極限層次,體內玄氣滿盈而溢出,令到周身上陣陣氣霧升騰,強勢來襲!

  而去到兩人對拼的前一瞬,絡大江的氣勢更是再強三分,原來他竟然在剛才的行進瞬間,最大限度的燃燒了自己的生命之力,以此換取到超越自身極限的強悍威能!

  此役悠關本府晉級成敗,絕不能輸!

  但是面前那人修為戰力在我之上,憑真實實力,我打不過,贏不了!

  那我就拚命好了,用生命一試,用自身一搏!

  洛大江一聲狂吼,飛身而起,手中大刀只若虛空畫影,一閃而逝,竟是以空前狂猛之勢,悍然劈落!

  這一擊,端的是絡大江超越自身極限的終極一擊,前所未有的極端一擊!

  七星門前來迎戰的郎永生,面容看來溫文爾雅,手中卻持一柄大斧頭,面對絡大江的悍然來襲之勢,不閃不避的正面迎擊,猶如狂風掃落葉一般的厲行反撲!

  當!

  兩個人對拼的這一擊,全然不同於之前任何對手的試探較量,郎永生直接用了自身超過九成以上的力道,而洛大江,卻是用足了十二成玄氣!

  是的,就是超越自身極限的十二成玄氣,那是算上了以燃燒生命力的加成之威!

  轟然一聲爆響,震懾全場,洛大江的大刀竟然在這一拼之間,直接全面崩毀,成為碎片;雙手虎口更是鮮血直流!

  而對方的狀況也不太好,先是身軀劇烈震顫,大斧頭上出現了老大一個豁口,然而對方應變卻是神速,第一時間就將身子往後一退,將己身承受的力道餘波卸去!

  然而洛大江此時的應對,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第一拼之餘落盡下風,連兵器皆已毀壞的他,半步都沒有退,隨著一口鮮血狂噴出來,猶自夾雜著些許的五臟碎片,整個人卻不退反進的一個虎躍,強行鐵箍一樣的雙臂抱住了對面郎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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