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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寶寶無良媽》作者:層層(全書完)


第319章:番外之默二少:難言之隱

  飛簷的身子在戰慄,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你,你……黎默書,你要幹嘛?」

    黎默書的雙手又緊了緊,在她耳邊低低的呼吸吐氣,輕笑一聲,「你說呢?」

    身體裡有一種渴望正在瘋狂的滋生著,黎默書第一次感覺到心底深處有種惡魔正在甦醒,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面前的女人吞吃入腹,最好連跟骨頭都不剩。更要命的是,這個女人還有意無意的在他懷裡扭動著,極大的挑戰了他變態的自制力。

    他覺得也是時候了,飛簷這小妮子有多不聽話他心裡清楚的很,既然已經是『未婚夫妻』了,那就讓彼此的關係更近一步吧,反正他是放不開她了。

    飛簷陡然感覺到噴灑在脖子裡的呼吸灼熱了起來,當即一個激靈,竟然有了渾身酸軟的感覺。「黎默書,你,冷靜一點啊。」

    「為什麼要冷靜?」他低笑,稍稍抬眸往上看著她顫動不已的細長睫毛,聲音帶了一絲絲愉悅,「你難道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對我的未婚妻做點什麼,應該還算是正常範圍吧。」

    飛簷嘴角瞬間一抽,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癲狂了起來,腦子轟的一聲炸裂,想也不想的回道:「未婚妻?那是你擅自冠名上去的,管我什麼事情,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就,我就……阿嚏,阿嚏……」

    她正想要來幾句陰狠的威脅的話,冷不防的感覺到一陣涼意襲上心口,鼻子裡頓時一陣酸癢,緊跟著兩個噴嚏打了出來。。

    黎默書猛的低咒一聲,忙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肩上,看著她渾身濕透的模樣,剛才的那一股子慾念竟然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眉心緊鎖了起來,忍不住責怪著:「你到底是怎麼搞的,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的樣子。你不是神偷嗎?就這麼點本事?」

    飛簷攏了攏衣服,聽到他的數落,心裡不是滋味了起來,脫口而出反駁道:「你還說我,還不是那麼醫院的錯,也不知道到底哪個變態設計的灑水機關,把我淋了個一頭一臉的,凍死了。」

    黎默書臉色暗沉了下來,突然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說了。如果他告訴她,哪個開關設計是他的主意,指不定她會怎麼將自己咒罵的體無完膚了。

    摟著她的腰身搓了搓她的手臂,黎默書有些無奈,「你還好意思抱怨,如果你不來偷東西,至於弄成這個樣子嗎?說說,你是不是也來偷那份合同的?賣家是誰?」

    「……」也?這麼說來,有很多人打這份合同的主意了?這合同到底有什麼值得大家爭相搶奪的?

    飛簷看了黎默書一眼,隨即很淡定的回道:「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合同,我聽都沒聽過。好端端的扯到那上面做什麼?」

    黎默書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行了,你先去洗個澡,這件事回頭再說。」免得她再這樣折騰下去,真的著涼感冒了。

    這間房正好是他的休息室,當初司徒兆鑫給他打電話時,他便多少猜出了她來的目的,當即在二樓和一樓佈置了警衛,自己則在這裡守株待兔。沒想到,這隻兔子讓他等了這麼久。

    飛簷揉了揉鼻子,確實有些難受了起來,隨著他的推拒動作走進了浴室。

    黎默書在衣櫃了翻了翻,只能扔給她一套自己的休閒衣服,自己則坐在辦公桌上悠閒的泡了一杯沖劑,手指輕輕的扣著桌面。視線卻若有似無的往那片毛玻璃看去,看著那模糊的只有一點扭曲的影子的畫面,他的腦子裡非常自動的勾勒出剛剛她全身濕透的模樣,瞬間感覺到一股衝動直往身下某一點衝去,他猛的精神一振,正襟危坐的看向窗外。

    飛簷有些認命,無意識的衝著熱水澡,心裡卻開始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待會她要怎麼解釋才好。看他剛剛的樣子,已經篤定了自己就是來偷那份合同的,她要找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矇混過去?

    飛簷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怎麼鑽都鑽不出來,煩躁的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扣扣』半響,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敲門聲,飛簷一驚,脫口問道:「幹嘛?」

    「你洗了很久了,再不出來,就真的要著涼了。」黎默書眉心微微的擰著,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嗎?要不是聽到裡面還有點動靜,他真的懷疑她已經在裡面暈過去了。

    「哦。」飛簷應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將門打了開來,頃刻間一股熱氣含著某種沐浴露的香味直撲黎默書門面。定了定神,他這才看向拖著他長衣長褲雙頰粉紅的飛簷。一時之間,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熱氣頓時又開始往上冒。

    黎默書忙轉身退了開去,三兩步的走到桌邊,輕咳了一聲,才低沉的說道:「坐。」

    飛簷挽了挽袖子,低垂著頭貌似對這身衣服有些不滿,嘟嘟囔囔的坐到他剛剛坐的那張椅子上,才剛坐穩,面前就端上來一杯烏黑的沖劑。

    「先把這喝了。」

    飛簷皺了皺眉,「一定要喝嗎?」看起來很苦的樣子。

    「放心,甜的。」黎默書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將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笑道。

    飛簷疑狐的看了他一眼,倒是對他信任的很,當即毫不猶豫的將那杯沖劑給喝了下去,果然有一種淡淡的甜,味道還算能入口。

    砸了咂嘴,飛簷頓了一下,等著他的發問,好讓她將自己在浴室當中想了半天的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借口給回答出來。

    然而等了半響也沒見桌前的人有半點動靜,當即不解的抬起頭來,卻見黎默書正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飛簷一愣,說話也結巴了起來,「干,幹嘛這樣看著我?」

    「啪嗒」一聲,黎默書笑了一下,驀然將一份文件扔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挑著眉輕聲道:「打開看看。」

    飛簷眉心微微的蹙著,心裡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纖細的手指緊了緊,半響她才打開面前的文件。一看,頓時愣住了。「這,這個是……」

    「你要偷的東西?」

    「怎麼會在你手裡?」

    黎默書眼角的笑紋更加深刻,那種狐狸一般狡黠的眸光看的飛簷渾身不對勁起來,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猛然讓她驚跳了起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不打自招了,在浴室裡想了許久的借口一點也沒用上,反而被他輕而易舉的掏了老底。

    飛簷憤怒的咬了咬下唇,該死的狐狸,他絕對是屬狐狸的。

    飛簷也是個爽快人,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再掩飾下去,只是更加讓自己變得像個小丑一樣,索性攤開來說了。

    「沒錯,這東西就是我要偷的,怎麼,你有意見?」

    黎默書笑了,笑容綿遠流長,很是滲人,「你現在知道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你還要偷嗎?」

    飛簷一愣,頓住了,是啊,先前她壓根就沒想到這家醫院跟黎默書有這樣的淵源,如今知道了,她還要下手嗎?不說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即使她真的能偷出來,可是以她跟他之間的曖昧關係來看,她真的下得了手嗎?

    但是賣家手上有她想要的東西,若是不完成任務,她如何得到那份東西,那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

    飛簷猶豫了,這份猶豫壓在她的心口上讓她難受的緊。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繼續偷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這般面對黎默書,看到他緊擰的眉心,她竟覺得,自己錯了。

    「對方給的價碼是多少?」黎默書見她踟躕的模樣,語氣隱隱有了怒意,這個當口,她竟然還猶豫不決,難道他在她的心目當中,還比不上那些身外之物?

    飛簷自然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可是這讓她如何解釋呢?沉默了半響,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將文件扔到他的懷裡,聲音清脆,「合同你拿著,我會自己來偷的,你要是有本事,就將這份合同藏好,不要讓我偷走。」

    說著,她站起身來,看也不看黎默書一眼,轉身邊走。

    只是才走不過兩步,手臂就被人緊緊的鉗住。黎默書是帶了些力道的,聲音惡狠狠的,甚至有些孩子氣的將文件放入她手裡,冷哼道:「既然你覺得這份文件對你這麼重要,那你就拿去。」

    「你……你瘋了?」飛簷詫異的看著他,「這份合同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說不好你可能會因為這個毀了一生的。」

    「呵。」黎默書冷笑一聲,定定的看著她,眼神透著深邃和失望,「既然你知道他會危及到我的一生,你卻還要將它偷走賣給你的買主嗎?在你心裡,我還比不上那些錢財是嗎?」

    「不是,我……」飛簷愣住了,垂下頭抿著唇角沉默下來。房間內瞬間安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飛簷才稍稍動了動身子,將那份文件重新放到桌上,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我不要了,你好好保管吧。」

    「……」看著再次轉身打算離開的飛簷,黎默書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第320章:番外之默二少:送你禮物

  飛簷一愣,乾笑了一聲,「沒有。」

    「飛簷!!」黎默書皺了皺眉,這種明顯敷衍的口氣讓他很不滿,他希望她將什麼事情都告訴他,不管有什麼困難,他都想跟她一起解決。此刻的他,多麼希望她跟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弟妹一樣,有困難都想方設法的設計交給別人。

    他是個明白人,他也清楚飛簷是個什麼樣的人,這種可以為朋友付出一切的女人,不可能在得知自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時還那樣猶豫不決,她並不缺買主的那點錢。

    「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接了這單生意,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否則我這一生的神偷生涯就有了污點。所以才會那樣猶豫的,沒什麼難言之隱,你想多了。」飛簷抿著唇瓣,堅決的否定了。

    黎默書眉心狠狠的擰緊,抓著她手腕的力道逐漸加大,身上緩緩散發出了暗黑的氣息。他就那樣陰沉的沉默著,冷冷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飛簷,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無比的詭異了起來。

    良久,直至飛簷感覺週身的空氣越來越冷,身子都開始僵硬了起來,黎默書陰森森的語氣才緩緩的響起,「很好,你如果真的不說,那從今天開始,你就別想有現在這樣的自由時間。」

    飛簷蹙眉,回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在黑手黨最擅長追蹤看守的人物面前這樣輕鬆自如的出門,而且徒步走了那麼長的路後還沒有追兵嗎?飛簷,你也太小看我要你的決心了,既然知道你擅長飛簷走壁,我怎麼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飛簷瞪圓了眼,豁然抬頭咬牙問:「你的意思,如果我今天給不出一個你想要的答案,你就要徹底軟禁我?」

    「可以這麼說。」黎默書一絲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眸子裡閃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目光。

    「你……」飛簷氣惱的咬著下唇,瞪著他的眸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個火辣辣的洞來,她猛然哼了一聲,用力的甩開他的手。然而他實在握得太緊,這麼一用力,倒是扯痛了她的手腕,差點以為要就此脫臼。

    黎默書慌忙鬆了手,有些擔憂的看向她,剛想出聲詢問,卻見她忍痛梗著脖子重重的走回到剛才的座位上坐下,腦袋偏過去一邊不再看他,聲音帶著惱怒和不甘不願,卻也直截了當,「買家手上有塊古董玉珮,雖然年代不是很久遠,價格不是很高,但是它對我來說很重要。」

    那是她母親家歷代傳下來的玉珮,向來傳女不傳男,女兒家出家,作為父母的,都會將這塊玉當成嫁妝一起,送到女兒的手裡。然而這塊玉,卻在十年前被她母親弄丟了,她尋了好久都沒尋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自然不會放過。

    「什麼玉珮?」黎默書微微蹙眉,見著她臉上閃過一絲難過和遺憾,心不由的也跟著緊揪了起來。他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如此落寞的表情。

    飛簷抬眸瞄了他一眼,雙手移到面前的電腦上,手指飛快的在上面按了幾下,隨即一張圖片在她眼前綻放,她將電腦轉了個方向,直接轉到黎默書的面前,「吶,就是這塊玉珮。」

    說著,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竟然已是微微泛白。

    飛簷呼出一口氣,想到今晚上什麼成績都沒有,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鬱結。站起身,她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的說道:「其實這對我來說也不是難題,只要找到買家的地址,我偷出來就行了,都一樣。好了,我先回去了。困死了。」

    黎默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定定的看著電腦上的圖片,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連飛簷什麼時候離開辦公室都不知道,只是暗自的沉思了起來。

    天色漸漸的白亮了起來,飛簷到達黎默書別墅的時候,整棟房子已經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之下,顯得異常的美輪美奐,如入仙境。

    飛簷微微抬頭,就看到如此美景,突然覺得黎默書的眼光真的很不錯,這個地方,是個能讓人忘記煩惱享受生活的地方。唔,要是以後她隱退了,可以來這裡度度假。

    「慢一點,這個不能吃,乖。」

    飛簷進門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帶著無奈寵溺的稚嫩嗓音。她微微詫異的抬頭,便看到餐桌旁的兩個小傢伙,正在和面前的早餐艱苦奮鬥。

    她有些不解,這個葉希,不是貝冰榆家的親戚嗎?他怎麼來這裡了,而且和她的『徒弟』行為這麼親暱。

    「姨,回來了。」小幽幽抬起頭,快速的嚥下嘴裡的粥,笑瞇瞇的抬頭看向她的方向。

    一邊的葉希立即便皺起了眉心,「說了不准吃那麼快的,你又不聽話。」

    小幽幽嘟著小嘴,委委屈屈的看他。葉希無奈,只能歎氣,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更捨不得責怪。

    飛簷有趣的看著他們,興沖沖的跑到前面去逗葉希,「我也餓了,小紳士是不是也應該餵餵我?我和小幽幽可同樣是女生哦。」

    小幽幽瞪圓了眼,看著飛簷的眼神帶著睥睨和不屑,隨即頗有些看好戲的看向葉希。

    葉希動作溫柔,輕輕的替小幽幽擦了擦嘴角,將手中的碗放下。端起身邊另一隻大碗,盛滿粥。飛簷更加興奮了,急急的將腦袋探了過來,等著他的溫柔餵食。

    葉希含笑,眼裡精光閃了閃,隨即跳下椅子,端著碗遞給了邊上的黑衣男人,笑道:「你來餵吧。姨說了,紳士要給女士餵粥。我是小紳士,所以要給小幽幽餵粥,你是大紳士,所以要給大人餵粥。給,拿著。」

    黑衣人下意識的將粥接了過來,然而在聽到他這一番話後,頓時嘴角抽搐,杵在原地風中凌亂了。

    同時風中凌亂的還有飛簷,瞪著眼睛看向自小就腹黑的不像話的小葉希,她瞬間撫額,淚奔的往樓上走去。「還是算了,我回房補眠去。」

    葉希笑著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回頭看向黑衣男人,音量適中的說道:「她嫌棄你。」

    黑衣男人額角滑下三條黑線。

    走到轉角的飛簷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往前栽去。回頭,她狠狠的瞪了樓下的葉希一眼,憤恨的上樓關門,睡覺。

    這一覺,昏天暗地,飛簷這一晚倒是真的累了,一睡,便睡到了夜晚。而這一天,黎默書都沒有回來過。

    起來看著黑漆漆的房間,飛簷頓時精神抖擻的坐了起來,打開電腦開始查詢買家的信息地址。

    一個小時後,跟昨天一模一樣的裝備的飛簷,再一次的順著三樓,直接滑了下去。然而當她腳尖站上柔軟的草坪時,卻驀然想起昨天夜裡黎默書的那番話,眉心輕輕的擰了擰,她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喊道:「我知道你們已經看到我了,反正我還是會回來的,記得好好照顧幽幽。」

    半響沒有人回應,飛簷抿了抿唇,轉身走了。直到身影拉到大門口時,後面才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我知道了。」

    飛簷黑線,呼出一口氣,再一次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需要準備車嗎?」背後卻在此刻再一次的傳來一道男聲。

    飛簷頓住腳步,扶著腦袋青筋暴跳,混蛋啊混蛋,來看她笑話的是吧。「……鑰匙。」

    「唰」的一聲,車子的鑰匙穩穩的飛入她的手心,來人不忘友情提示,「車子在最左邊的車庫裡。」

    不久後,一輛銀白色的車子劃過一道急速的弧線,朝著市區的方向飛奔而去。

    車子停在盛世的門口,飛簷再一次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這買家選的風水真好,為什麼專挑她不想得罪的地方來住。站在門口,飛簷突然開始遲疑了起來,如果將買家的東西偷了,他們勢必會追究盛世的責任,盛世的聲譽也會因此下跌。嚴重的後果,並不亞於毀掉一個人。

    飛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要如何才能既保存盛世的聲譽,又將項鏈拿到手呢?哎,又是一個難題。

    飛簷真心覺得這次的任務讓她無比的蛋疼,橫豎貌似都逃不開死字。都是該死的黎默書,為什麼偏偏是仁心醫院的院長呢,如果他不是,她壓根就不考慮別的,直接偷了合同走掉了。

    「在罵我嗎?」驀然,一道輕輕淺淺的熟悉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飛簷一愣,看著面前的男人膛目結舌,「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難道你忘了,這裡是我三弟妹的地盤?」黎默書笑得像隻狐狸一樣,對她臉上的詫異表情感到非常滿意。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座直接坐了進去。

    飛簷嘴角抽了抽,暗自腹誹了兩句,她最近特別背,想要做壞事貌似都能被他抓個正著,這人不去當警犬真是可惜了。

    「你嘟嘟囔囔的說什麼?」黎默書挑了挑眉,他好像聽到她在罵他了。

    飛簷唇角一抽,忙壓制住自己的情緒,笑意盈盈的說道:「沒說什麼,我說你真是一天比一天帥,一天比一天好看了,不過你昨晚都沒睡覺,辛苦的臉色有些蒼白了,你要趕緊回去休息了。」所以你趕緊走吧走吧,不要妨礙她繼續想主意了。

    「是嗎?」黎默書似笑非笑,儘管知道這只是敷衍的話,卻莫名的感覺心情舒暢,「看在你說了這麼多好聽的話的份上,送你一樣禮物。」

    「什麼禮物?」飛簷興致缺缺,眸子依舊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那棟大廈,根據消息,買家就住在第十層,不知道這裡看過去,能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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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番外之默二少:別墅驚變

黎默書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眉心輕輕的蹙起,有些不悅。然而想到她待會看到禮物臉上會有的表情,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厚實的透著薄繭的手掌微微攤開,輕輕的將她的臉轉了回來,手指一挑,一條掛著精緻的雕刻的玉珮,緩緩呈現在飛簷的面前。

    「這是……」飛簷怔怔的,腦袋有些恍惚,嬌嫩的唇瓣微微的掀開,就這樣錯愕的看著他手指下的玉珮。

    「我想,我應該沒有拿錯吧。」黎默書微微的笑著,滿意的看到她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那份錯愕和欣喜,襯著外面的燈火闌珊,越發的艷麗光彩,讓人目不轉睛。

    「沒,沒有。」飛簷低呼一聲,一把將玉珮拿了過來,放在手心裡翻來覆去的看,眸子熠熠發光,「真的,是真的,黎默書,謝謝你。」

    「唔……」驚異於突如其來的力道,撞得他胸口悶悶的痛。黎默書卻依舊笑著,享受她的投懷送抱。「謝我?是不是要拿點實際的東西來?」

    飛簷身子一僵,緩緩的退開身子,卻在退到一般的時候猛然被他鉗住腰身,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畔低低的響起,「我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命,只要你……親我一下,恩?」

    「……」飛簷嘴角微微的抽搐著,臉色逐漸泛紅,這人除了會沾自己的便宜,還會做什麼?

    黎默書挑了一下眉,手掌在她妖嬈的腰身處上下移動,對於手心下的曲線非常的滿意,眸子漸漸的暗沉了下來,某種隱藏許久的衝動再一次的冒了上來。

    「怎麼,只不過親一下而已,難道這塊玉珮還不能換你一個吻?又不是沒有親過,以前我們可是……唔。」

    黎默書眉眼幾乎都擠在了一起,雖然這女人動作粗魯力道過大,不過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好心情。伸出一手,他一把罩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退開,拚命的吸吮她香甜的味道,唇舌激烈的跟她交纏在了一起,含著她的唇瓣重重的啃,暫時……解解渴也好。

    飛簷腦袋一片空白,一樣的對象,一樣的行為,一樣的溫潤觸感,為什麼讓她感覺比前兩次更加強烈,讓她有前所未有的暈眩感覺,整個靈魂都飛上了天一樣。

    飛簷開始迷惑了,心跳不規律的砰砰直跳,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衫,兩人的唇瓣依然緊緊的絞著。

    良久,黎默書才意猶未盡的稍稍退開,然而雙手卻依舊緊緊的攬著她的腰身,與她額頭相抵,閉著眼睛一臉的滿足樣,「……真不想停下來,飛簷,你好甜。」

    「轟」的一下,全身的血液瞬間往上衝,飛簷整個臉直至脖子,都成了艷麗的紅色,她囁嚅了幾下,唇瓣動了動,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無意識的喃喃道:「你也好甜……」

    「哈哈哈哈哈。」黎默書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捧著她的腦袋又重重的啃了兩口。

    飛簷終於回神,嘴角一陣抽搐,正想為自己剛才的迷糊找詞說話的時候,窗口突然傳來一陣敲打聲。

    兩人同時一怔,黎默書抬頭,臉色微微一僵,語速加快,「開車,我們走。」

    「啊,為什麼?」飛簷詫異的問,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車外的人已經不耐煩了,罵罵咧咧的拿著石頭來砸窗子。飛簷倒抽了一口氣,二話不說直接倒檔,踩油門,車子瞬間飛馳而去。

    後面的人不甘心,四五個人執著的躍上了一輛跑車,不顧一切的追了上來。

    飛簷冷冷的哼了一聲,方向盤左右一轉,開進了一條小巷子,絲毫不見慌亂。

    黎默書回頭往後看了看,頓時悠閒的靠向身後的椅子,讓飛簷有足夠的空間發揮她高超的技術。

    「他們到底是誰呀?」飛簷眉心微微一皺,偏頭看了他一眼。

    「哦,就是你那買主。」黎默書答得雲淡風輕。

    飛簷嘴角一抽,「你是說,他們就是玉珮的主人?哦,我倒是忘記問你了,這玉珮,你是怎麼得來的,他們為什麼要追出來?」

    「呵。」黎默書微微一笑,「當然是騙來的,如今他們發現真相,當然要追出來問個清楚了。」

    飛簷錯愕,這人太無恥了。不過她怎麼沒想到?騙……也是一種技術啊,這樣,也不會連累到盛世,頂多只能怪他們自己智商不高。

    原來這人不僅能救死扶傷,還有如此高的計謀啊,飛簷突然興奮了起來,腳下的油門踩的更加歡快。

    「吱嘎」一聲,車子在行駛了大半個小時後停在了路邊。後面空無一人的街道再次凸顯出了飛簷的真功夫如何了得。路邊的燈光斜斜的照射進來,飛簷一隻手撐著方向盤,微微的側過身,一臉的好奇,「你到底是怎麼騙到他們的?」

    「用假合同換真玉珮。」黎默書笑得一臉的狡詐,一句話將他今晚所有的努力都給概括了進去。

    飛簷抿了抿唇,垂著頭突然沉默了下來,看他說的輕鬆,但是她知道,這肯定是他盡心盡力後的結果。她和對方有過接觸,知道他們也並不是簡單的人,要騙到他們,談何容易。

    靜默了半響,飛簷這才低低的說道:「謝謝。」

    「真那麼感激我的話,就將那份報紙上的報導當真吧。」黎默書眸光幽幽的往前方看去,眸子裡閃著某種堅定的神彩,在飛簷乍然抬起的雙眸中,異常的璀璨。

    她的心開始不規律的突突直跳,他的表情透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執著。卻也因為他剛剛的那句話,越發的慌亂了起來。

    當真?他是指未婚妻的那件事嗎?當真,要如何當真?

    飛簷迷惑了,也遲疑了,她抿了抿唇瓣,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回應他。頓了半響,只能乾笑的回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黎默書回過頭來,挑了挑眉,一臉笑意的說道:「好啊。」

    車子再一次平緩的駛上大路,車內靜謐的有些可怕。黎默書許是真的累了,斜靠在座椅上斜斜的睡了過去,來彌補兩天一夜沒睡的精神。

    飛簷將車子的速度緩緩的減慢,時不時的看向他稜角分明的側臉,聽著他平穩的呼吸,卻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活蹦亂跳的心臟,她想,她有些難以控制的……陷下去了。

    車子停在黎默書家門口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飛簷看了一眼窗外,獨屬於清晨的冷清感覺瞬間讓她的心情舒爽了起來。看看身邊已經睡得安慰的黎默書,她蹙了蹙眉咬緊了唇瓣,到底該不該叫醒他呢?畢竟在這裡睡覺,實在不是個舒服的地兒。但是此刻叫醒他,她卻又不忍心,畢竟他難得的睡得那麼熟。

    正當她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時,別墅的大門內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悶哼聲,伴隨著重重的打鬥聲。

    飛簷身子瞬間一僵,想也不想的急忙搖了搖身邊的黎默書,「醒醒,醒醒,你家貌似遭賊了。」

    黎默書微微瞇起眼,聽她這麼說,驀地嗤笑出聲,「遭賊?你不是最大的那個賊嗎?除了你,還有……」他的話還沒說完,眉心便也緊跟著一擰,顯然也聽到了裡面的動靜。

    黎默書急忙將車窗搖下,這下聲音更加明顯了。車內的兩人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打開車門直接下車。

    屋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小幽幽臉上第一次失去了笑意,只是冷眼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穿著可愛的小熊貓睡衣的小小身子筆直的站著,跟那個氣勢強悍的男人對視著。

    「夠了。」男人有趣的看著面前的小娃娃,眸子裡竟是興致盎然,揮了揮手,他對著手下做了個禁止的動作。他的左右護法立即停下手,將兩個被打得頭暈目眩的黑衣人踹到一邊去。

    小幽幽眉心輕輕的動了動,蹲在那兩個黑衣人的身前,嫩嫩的小手在他們臉上的傷口上摸了摸,低低的問:「還好嗎?」

    「小小姐,我們沒事。」那人不忍看她臉上難過的表情,扯開流血的嘴角安撫的笑了笑,「只是可惜我們沒來得及通知小姐和姑爺。」

    這男人身邊的人身手太快,又是趁著夜色來搞偷襲的,他們根本沒機會給小姐他們通知這邊的意外,他們只怕,小小姐有什麼意外。畢竟這幫人,並不是簡單的人。

    小幽幽笑了笑,「沒關係。」說著,將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傭人扯了過來,讓他們給兩個黑衣人叔叔暫時處理傷口。

    沙發上的男人一直有趣的看著小娃娃旁若無人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害怕沒有膽怯沒有任何的懼意,就那樣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說著自己想說的話。似乎他們這幫人在她的眼裡,是透明的,完全沒必要的存在。

    真是有趣,這真的只是個兩歲的小娃娃嗎?

    「處理好了?」見她站起身重新面對自己,男人邪魅的笑了起來,雙手交疊在翹著的膝蓋上,懶洋洋的問她。「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不想。」小幽幽抿了抿小唇瓣,冷眼看他。

    男人笑了一聲,慢悠悠的摸出一把槍,瞇著眼對準角落裡的黑衣人,淡淡的說道:「即使我殺了他,你也不說嗎?」
第322章:番外之默二少:他是我哥

小幽幽冷眼看著那管黑洞洞的槍口,不答反問,「你是誰?」

    男人覺得她實在有趣是很,據他調查,這孩子就是默三少和貝冰榆的女兒。雖然沒有正式和那對夫妻見過面,傳聞倒是聽過不少,據說,很變態。

    如今見到這個不過才兩歲的小娃娃,他甚至可以說很確定了,那對變態夫妻產出的孩子,果然繼承了他們的『優良傳統』,看看那一雙不同於一般孩子的眼睛以及冷靜,即使面對自己這個軍火界的傳奇大佬,她依舊面不改色的和自己侃侃而談,甚至無視自己的語氣和警告。

    他想,他會喜歡上這個孩子的。

    想至此,他也不再執著於剛來的那一份答案了,他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跟她好好的交流交流。將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收了起來,他的身子整個都往後面仰靠了過去,模樣慵懶不羈,性感狂放,他就那樣瞇著眼回答她的問題,「懷特。」

    他是懷特,軍火界的傳奇人物,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佬,足以和黑手黨相匹敵的對手。

    小幽幽皺了皺眉,歪著腦袋琢磨了一下,半響,搖搖頭,「不認識。」

    「哈哈哈,你可真有趣。」懷特放聲大笑,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孩子能讓他如此心情愉悅和耐性。

    「不好笑。」小幽幽對於成為他的笑話顯然很不滿意,話音冷冷的,帶著不耐煩,她退後幾步,讓自己不至於仰著腦袋看他太累。隨即突兀的轉移話題,「為什麼?」

    懷特一愣,什麼為什麼?

    倚靠在旁邊柱子上的黑衣人冷冷的解釋道:「小小姐的意思,是問你為什麼要找飛簷小姐。」

    懷特瞄了他一眼,隨即調回視線,右手往上伸了伸,他的左護法立即遞給他一份報紙。懷特笑得一臉愉悅的看著小幽幽,指了指報紙上的圖片,回道:「因為這個。」

    小幽幽看了一眼,「關係。」

    這一次懷特聽懂了,將報紙扔到一邊,拍了拍身邊的沙發道:「你坐過來,我就告訴你。」

    幽幽點點頭,剛邁了一步。那邊的黑衣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小小姐。」他們的臉上滿是擔憂,小幽幽不知道懷特是什麼人,可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懷特的殘忍在黑道上是出了名的,他想要殺的人,想要折磨的人,從來不會因為對方是老弱婦孺而手軟過。

    小小姐要是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即使他們身受重傷,也依舊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護著她,他還是在安全的範圍之內。可是一旦她走到了懷特的身邊,那個男人,不知道會對她做些什麼。

    小幽幽的步子一停,不解的回頭看向他們。

    懷特深幽的眸子狠狠一瞇,不悅的冷哼一聲,「你們話太多了。」

    他身後的右護法聞言,邁著沉沉的步子走到兩人身邊,直接一個手劈,將兩人給劈暈了過去。

    小幽幽雙眸一瞪,正想轉身。那邊的懷特已經先開了口,「只是暈過去了而已,還沒死,用不著擔心。」

    幽幽這才停下步子,可是對於自己人被弄暈過去還是非常不滿,鼓著腮幫子狠狠的等著懷特,第一次讓懷特感覺到了屬於小孩子的模樣。

    懷特又笑了,聲音爽朗清楚,說不出的愉悅。站在他身後的左右護法對視了一眼,一向波瀾不驚的眼裡閃著詫異吃驚,對於自己老大這般肆無忌憚的笑聲,卻讓他們感覺到了驚悚。

    「來坐吧。」懷特再一次的對著身邊的位置拍了拍,哄小孩子的模樣像足了大灰狼。

    小幽幽抿了抿小唇瓣,這才不甘不願的上前。

    懷特笑看著她,待她走到自己身邊不足一步,正想伸手去將她的小身子撈過來時。門口驟然響起一道驚慌的暴喝聲,「住手。」

    黎默書震驚的看著屋子裡的狼藉,看著坐在沙發上如同狼一樣的男人,看著倒在柱子旁邊的兩個黑衣人,呼吸都快要停止似的,雙眸就那樣死死的瞪著懷特想要伸出的手尖上。

    隨後追上來的飛簷詫異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隨即一把抓住身邊想要上前的男人,低聲說道:「沒事,這人我認識。」

    說完,她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

    黎默書詫異的回頭看她,眉心微微的擰著,「你認識?」

    「嗯。」飛簷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擦著她的身子往屋子裡面走去。當看到被折騰的一塌糊塗的屋子時,眉心忍不住整個都擰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飛簷又是一歎,抿著唇瓣看向他身後的左右護法,指著柱子邊的黑衣人問:「你們開殺戒了?」

    「沒有,暈過去而已。」右護法回,模樣頗為恭敬,眸子裡隱隱有欣喜在閃動。

    黎默書看出來了,屋子內的幾人雖然看起來不可一世,不過對飛簷,卻是沒有惡意的。聽到那兩人只是暈過去而已,他提起的心,稍稍的放了下來。

    他上前,微微擋在了飛簷的面前,直接面向懷特。

    懷特低低的笑了,認認真真的開始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一院之長?黎家的男人果然都是一表人才,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只不過,他不該打飛簷的主意。

    站起身,懷特高大的身影陡然在屋子裡蒙上了一成沉重感,黎默書周圍的空氣,瞬間稀薄了起來。他微微瞇起了眼,同樣仔細的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

    不說外表,單單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便足以壓倒一切,更遑論,他周邊瀰漫的那種凶殘的血腥味。沒錯,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就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濃厚的血腥味,而且是一種跟他第一次見到傑斯時候一樣的感覺的味道,瞬間便讓他敏感的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黎默書想,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黎默書。」他伸出手,等待著對方。

    懷特笑了,示意的同他握了握。飛簷在一邊緊張的看著兩人,尤其注意他們交握的雙手,好似她一不注意,雙方就能打起來似的。

    只是,懷特卻只是輕輕的碰了碰便離開了,聲音乾脆,標準的普通話流瀉而出,「懷特。」

    黎默書一僵,他是懷特?三年前和黑手黨槓上的那個軍火界大佬,為什麼他要來這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知道,懷特先生這樣大張旗鼓的來我家有什麼目的,而且,還打傷了我的人。」他的驚訝瞬間而過,只是片刻,便恢復了冷靜。這樣的表情,卻讓懷特有些絲絲的訝異,此刻更是覺得黎家的人,果然不同尋常。

    「既然默二少這麼直接,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懷特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報紙揚了揚,笑問道:「我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黎默書隨意的瞄了一眼,扯開嘴角笑了,「那個,好像不關懷特先生的事情吧。」

    飛簷在後面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擔憂的說道:「你,那個,對他說話有禮貌一點。」

    「……」黎默書挑了挑眉,更加奇怪了,飛簷怕他?怕他什麼?只不過他也是個聰明的人,知道飛簷這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當即語氣和緩了許多,「懷特先生,為什麼問這件事。」

    「屬實嗎?」他問的是報紙上登記的事情。

    「當然。」他答得坦然,身後的飛簷卻一陣嘴角抽搐,撒謊都不帶臉紅的,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胡說。」懷特身後的左護法突然拔槍對著他,冷冷的哼道:「信不信的斃了你。」

    黎默書隨意的瞄了一眼黑洞洞的槍口,笑得更加的眉眼不見,腦中驀然閃過一個冒險的念頭,那緩緩上揚的嘴角,儼然像隻老狐狸一樣,站在他跟前的懷特驀然瞇起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伸手,他正想阻止左護法的挑釁,那邊的黎默書卻已經悠悠然的開口了。

    「我有沒有胡說,你問問當事人就該知道了,如果我有半句謊言,你可以直接斃了我,我黎默書絕無怨言。」

    飛簷震驚的看向他,這個,這個,這個……混蛋啊混蛋。這分明就是在逼迫她承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她說什麼都不可能置他的性命於不顧的,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命喪在左護法的槍下。

    懷特的眸子危險的瞇起,左護法也瞬間明白了黎默書的陰險用心,當即懊惱到不行。

    黎默書看著眾人表情不一,回頭瞄了飛簷一眼,見她狠狠的瞪著自己,有懊惱有氣憤,卻沒有真正的怒意,心中當即鬆了一口氣,他想,她對自己,也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

    「飛簷,你要告訴他們,我們的關係嗎?」他笑得很狐狸,在場的除了小幽幽笑得歡快之外,其他人,全都一臉的便秘模樣。

    懷特冷冷的哼了一聲,甩手道:「即使是真的,那又如何?我不同意,你們的婚約,便是作廢的。」

    「你以什麼樣的身份來不同意?」黎默書覺得好笑。

    飛簷又開始扯他的衣服,低低才斥道:「讓你說話禮貌一點啦。」

    黎默書心裡微微不滿,人家都要阻擾他們在一起了,他對他禮貌不是自己找虐嗎?

    「呵……」懷特輕笑,偏過腦袋看向飛簷,「這件事情,你難道不應該先跟我報備一下嗎?」。

    飛簷咬了咬唇,半響,才吶吶的開口道:「……哥,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哥,哥,哥,哥!!!!!!!!

    黎默書瞬間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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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番外之默二少:爹地痛痛

黎默書看了懷特一眼,再看飛簷一眼,一把將她拉到了旁邊,低低的開口道:「他,他,他真的是你哥?你是軍火大佬的妹妹?」

    飛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可,你是中國人啊。」而懷特,明顯是個混血兒。

    飛簷咬咬唇,氣惱的踩了他一腳,怒吼道:「我混血混的不明顯不成嗎?」

    黎默書噎了一口,當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也可以?好吧,如果仔細的看,飛簷還是有一點混血兒的模樣的,一點點而已,最起碼,她的鼻尖還是比較挺的。

    黎默書頓了頓,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既然人家懷特是飛簷的哥哥,那就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子,的確應該客氣一點。

    摸了摸鼻子,黎默書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笑著回過頭去,看向挑著眉的懷特,道:「抱歉,誤會一場,既然是大舅子,那是我的不對了,怠慢了,實在不好意思。」

    「大舅子?」懷特似笑非笑的樣子,「我什麼時候同意你們兩個的婚事了。」

    黎默書心裡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才無奈的說道:「可是飛簷已經是我的人了,她的肚子裡也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給她診斷過了,一個多月了。」

    「嚇……」不止左右護法,就連飛簷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這個男人簡直太無恥了,她的清白,她的名聲,她的所有,都在他的口無遮攔下毀於一旦了。

    可是最最該死的是,她現在還不能否認,否則以大哥的性子,下一刻黎默書的腦袋上一定會多一個窟窿。他最討厭別人撒謊欺騙他了,這黎默書是存心找死嗎?

    黎默書不是找死,他只是在賭,懷特的模樣,明顯是要為難自己。他只能採取最簡單最便捷的方法。不但讓懷特無可奈何,也趁機堵死了飛簷的退路,這是他目前唯一的方法,他只能這麼做,反正飛簷這輩子,只能是她的人,這些事情都是遲早的,他只不過將它提前了而已。

    「啪」懷特目光爆裂,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意,足以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凍結成冰。飛簷倒抽一口氣,看向被一腳踹中腹部飛出去的黎默書,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一樣。

    「哥,你幹什麼?」她衝著懷特怒吼了一聲,慌忙跑了上去,緊張的查看黎默書上下,「你有沒有事啊?」

    「咳,噗……」黎默書輕咳了兩聲,衝著她安撫的笑了一下。他不是沒看到懷特想要出手的打算,甚至一開始時下意識的就要去擋,然而看到懷特臉部的表情,他瞬間便改變了主意,現在讓他發洩了怒火,也好過他憋著,到時候背後使手段讓他和飛簷分開來的好。

    「你膽子不小啊,連我妹妹也敢碰。」懷特臉部微微猙獰,閃著滲人的光,那種眼神像是要將黎默書撕成碎片一樣,冷厲陰寒。

    黎默書笑,胸口肚子都悶悶的痛,果然啊果然,軍火大佬出手不是那麼容易昏過去的,真疼,好像五臟六腑都挪位了似的。

    「黎家的男人,膽子一向很大。」他依舊笑,笑得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蹲在他身邊的飛簷愣愣的看著他的笑容,總覺得他就像是蟄伏的豹子一樣,如果面前的男人不是她哥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拍死對方。

    懷特冷冷的看著他,就這樣透過他的眼睛看向他笑容下的認真以及執著,那是一種執念,非要不可的執念。他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步子沉重而緩慢。

    飛簷的呼吸漸漸的粗重,身子就這樣不由自主的擋在了黎默書的身前。「哥……」

    懷特在她面前停下,眼睛卻落在她身後的黎默書身上,譏諷的勾起嘴角:「黎家的男人,就是讓女人擋在前面的嗎?」

    「呵呵,我只讓我自己的女人擋在前面,她在保護自己的男人,這點權利我還是很樂意給她的。」黎默書漫不經心的攬住飛簷的腰身,乾脆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對她說道:「你可要保護我啊,不然你肚子裡孩子的爹,就沒了。」

    飛簷嘴角抽搐了兩下,很想將身後的男人甩出去,然而身子卻僵直著,就怕自己稍稍一動,會牽扯他的傷,讓他痛上加痛。

    黎默書圓滿了,飛簷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懷特額上的青筋開始突突的跳,他這個傻妹妹啊,難道她還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嗎?這個男人已經完全吃定她了,這要真的跟了他,以後還有她說話的餘地嗎?

    他心裡清楚的很,飛簷跟黎默書,看來已經是情投意合了,黎家的男人,配自己的妹妹並不掉價。可是他總不能讓飛簷一直處於下風,被個男人壓得死死的吧,趁著現在兩人還沒有在一起,他還有權利管自己的妹妹,說什麼都不能便宜了這個男人。

    黎默書從飛簷的肩膀上微微抬眸,他是個醫生,第一堂課修的就是心理學。雖然懷特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將自己的情緒和想法掩藏的很好,可是他此刻關心則亂,即使表情表現的不明顯,也能讓黎默書看出他心裡最基本的想法。

    默了默,他終究放開飛簷的腰身,撐著她的肩膀緩緩的站起身來。飛簷詫異的回頭看他,「你……」

    他對著她搖搖頭,漸漸的站穩,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懷特,那樣慎重的承諾道:「我不會讓飛簷受委屈,我會像我三弟疼愛我三弟妹一樣的去疼她。」

    飛簷眉心一皺,「這是什麼比喻?」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她感覺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給賣了?

    「噓。」黎默書捏了她的手一下,低聲說道:「這是最形象的比喻,懷特比較熟悉。」

    這一次,不知飛簷嘴角抽搐,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早站在門外偷聽的貝冰榆和黎默恆,都忍不住撫額歎息,想說不認識這個男人。

    「我一直以為他比你會說話,看來我看錯人了。」貝冰榆附在黎默恆耳邊輕聲說著。

    黎默恆挑眉,摟著她的腰身開口道:「可是我覺得他說的挺好,最起碼,是事實。」在他疼她這一點上。

    懷特一愣,眉心微微擰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看向飛簷一副擔憂的看著黎默書的樣子,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微微妥協,對著飛簷說道:「小妹,跟我回去。」

    「……」

    「……」

    黎默書和飛簷同時愣住,懷特冷冷一哼,左護法忙上前解釋道:「小姐,你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這婚禮必須趕緊準備,不然肚子大出來就比較難看了。你先跟我們回去,等這些事情都準備好了,你再和默二少舉行婚禮。」

    「啊?」飛簷撞牆,這就……準備婚禮了?

    有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

    黎默書暗暗發笑,臉色卻難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重重的點頭道:「嗯,這個是要趕緊準備了。」

    「……」飛簷暗自的掐了他一把,混蛋,無賴,惡棍。

    懷特看著兩人的互動,眉心微微一抖,「如果你嫌太早的話,那就先跟我回去安胎,將孩子生下來以後再結婚。」

    「不早,一點都不早,我巴不得馬上就將飛簷娶進門,不用等孩子生下來再結婚了。」黎默書急忙開口,開玩笑,要是飛簷被帶回去了,他哪裡給她弄個娃娃來生?

    『撲哧』一聲輕笑,突兀的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裡。懷特眉心一皺,身後的左右護法迅速拔槍,冷冷的凝視著門口。

    貝冰榆忙擺了擺手,笑道:「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我只是來看熱鬧的,你們繼續,不好意思,剛剛沒忍住,笑出聲了。」

    眾人黑線,來看熱鬧的?

    「貝冰榆?」懷特並沒有見過她,不過她的照片,卻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再看向她身後跟進來的黎默恆,微微挑起了眉。「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居然避過了他在外面佈置的暗線,而且悄無聲息的聽了那麼久的對話。

    「不久,從你打了我二哥開始。」黎默恆冷硬著嘴角,低低開口。

    懷特的眸光一下子沉重的有些可怕,他冷眼看向昏倒在旁邊柱子邊的黑衣人,他確定自己在他們搬救兵前就截斷了他們所有的通訊設備。那麼……他的視線微微轉移,看向一臉笑瞇瞇的坐在沙發上盤著腿吃水果的小女娃。。

    小幽幽見他的視線投遞過來,笑瞇瞇的舉起手,拿著一顆葡萄天真的問:「你要吃嗎?」

    「吃你個頭啊,你個白癡。」窗口突然跳進來兩道小小的身影,航航一臉怒意的打掉幽幽手上的葡萄,隨即轉身面對自己的父母,怒意橫生,「爹地媽咪,你們太無恥了,居然丟我一個人闖進這龍潭虎穴,差點老命都木有了。」

    葉希瞄了他一眼,拿起紙巾細細的幫助幽幽擦了擦小手,揉了揉剛剛被航航拍痛的手。

    小幽幽卻將手給抽了出來,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己的爹地媽咪,邁著小小的腿搖搖晃晃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黎默恆的大腿,嚷道:「爹地,痛,痛。」

    黎默恆立即滿臉心疼的將小傢伙抱了起來,呼了呼她的小手,轉首衝著航航擠眉弄眼,「還不給小幽幽道歉?」

    「我……」

    「爹地?」航航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見飛簷一聲驚呼,隨即轉首瞪向身邊的黎默書,一把將他甩了出去,「混蛋,你騙我。」

    「啊……」黎默書發誓,真的好疼。
第324章:番外之默二少:我保護你

    黎默書焉了,整個人都頹廢的找不到靈魂了。跟在他身後的護士第n次提醒他拿錯藥包了,可是他依舊毫無所覺的機械動作著。

    「黎院長,今天早上是默三少一家四口體檢的日子,你要親自過去嗎?」護士長敲了敲門,探進了半個腦袋,然後在看到黎默書正在拔仙人球的刺時滿臉黑線的掉了文件,「黎院長?」

    「去,當然要去。」黎默書咬牙切齒,一想到一個月前小幽幽的那一聲爹地,讓飛簷氣惱的直接跟著懷特回了美國,然後懷特又很不幸的發現飛簷懷孕事實的真相對他下的封鎖令,讓他半年內不許跟飛簷見面,他就恨不得抽死他們一家四口。

    好好的來他家幹嘛,好好的來破壞他娶老婆幹嘛?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四個一天到晚在他面前秀恩愛秀甜蜜秀家庭已經讓他很不滿了嗎?好不容易找到飛簷,居然也給攪黃了。

    黎默書想仰天長嘯,想捶胸頓足,想……

    「啊……」

    護士長抽了一口氣,嘴角抽搐的看著整個手掌都按在了仙人球上面的黎默書,心裡頻頻抽氣,一定很疼,不,是非常疼,聽他那聲慘叫就知道了。

    黎默書抽了抽面部肌肉,然後非常淡定的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一下,一下的將手掌上的刺給一根一根的拔掉,轉首面部含笑的對依舊杵在門口的護士長問道:「還有事嗎?」

    「啊,沒有了沒有了,我現在就去安排三少他們。」護士長一驚,整個人飛掠而去,順便將門關上,忙不迭的消失了。

    黎默書這才轉身,整個臉部都糾結了起來,呼呼抽氣開始處理手上的仙人球刺。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飛簷走了自己就開始諸事不順,不行,他一定要將飛簷給拐回來,說什麼她都要當他老婆,當他娃的老媽。

    緩緩吐出一口氣,黎默書隨意的在手掌上塗了藥膏,裹了兩層紗布就出去了。

    黎默恆抱著小幽幽坐在會客室,奶爸一樣的拿著指甲銼給自家女兒仔仔細細的修理指甲,那模樣溫順的讓旁邊的航航嫉妒的要命。忍了許久,他終於不耐煩的推了推老爸,從鼻孔裡面重重的哼了一聲。

    黎默恆抬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懷中小傢伙的指甲上,瞬間瞭然,笑道:「怎麼了,你也想我幫你修指甲?嗯,也好,剛好小幽幽修完一隻了,爹地我很公平的,來,過來,我給你修一下。」

    說著,哄了兩下小幽幽,將她放在一邊的沙發上,對著航航笑道。

    航航瞬間眸子一亮,隨即在黎默恆期待含笑的目光下,一把搶過一邊的小幽幽跑到離他最遠的角落裡,喜滋滋的摸出另外一把精緻嶄新的銼刀,將小幽幽嫩嫩的小手攤開,然後,開始……修指甲。

    小幽幽翻了翻白眼,對於自家老爸老哥的爭寵行為實在無語的很。

    黎默恆嘴角抽搐了兩下,搖頭撫額,轉首看向一邊的老婆大人。卻見她一個人拿著一本雜誌看的津津有味,置身事外一點都沒有注意這邊正完結了一場硝煙瀰漫的戰爭。

    「冰兒,我來給你修一下吧。」他直接挨近了她身邊。

    貝冰榆抬眸看了他一眼,再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銼刀,嫌棄的皺了皺眉,對著小幽幽說道:「寶貝,過來給媽咪修指甲。」

    小幽幽應了一聲,甩開兢兢業業將此事當成重大事件看待的航航的手,邁著小腿跑到貝冰榆的跟前,非常仔細的幫她修理了起來。兩個非常淡定的女人,徹底無視掉了兩個風中凌亂的男人。

    黎默書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情景,在四人眼裡嫉妒不和諧的場面,在他眼裡,尼瑪的就是特別的礙眼,其樂融融有木有啊。

    「來了?」黎默恆第一個發現他,抬頭低聲的打了聲招呼。

    黎默書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一邊,柔軟彈性十足的沙發彈跳了兩下,差點將旁邊坐著的航航給彈到沙發低下去。

    航航急忙一個鯉魚打挺翻到了黎默恆的身邊去,他現在是察言觀色的高手,自打飛簷不在他身邊了以後,這看起來貌似進入更年期的二伯,越發的陰晴不定了。雖然他不介意去點一下火,但是今天是他們一家在這裡體檢的日子,他是院長,折騰他們可就不太好了。

    黎默恆和貝冰榆對視一眼,看來這火還沒消呢。

    「航航和幽幽去兒科那邊,我帶著他們去,你們夫妻兩個在這裡先等著。」慢慢等,等到晚上吧,哼。黎默書無恥的想著。

    那邊的貝冰榆眼尖,看到他纏著紗布的手,有些詫異,「你怎麼了?」

    黎默書抿了抿唇,沒說話。

    「該不會是想飛簷想到自殘吧?」黎默恆涼涼的開口。

    黎默書當即一個刀子眼過去了,會客室內霎時冷氣瀰漫,氣壓極低。小幽幽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和航航手牽著手,縮到一邊去了。

    她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絕對要遠離火源,安全第一。

    貝冰榆捂著嘴笑了起來,眉眼生動飛揚,看的黎默書更加不順眼了起來,得瑟什麼得瑟?一群沒良心的人,當初他們夫妻兩個遭難的時候,他跟飛簷是多麼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們,深入虎穴不計後果。

    可是如今呢?這兩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居然還跑到這裡來給他幸災樂禍來了。好啊,等體檢報告出來了,每個人都是絕症,讓你們狂。

    貝冰榆悄悄抬眸,看了咬牙切齒的黎默書一眼,問:「你是不是在地裡罵我?」

    「……」黎默書覺得心裡的火氣開始蹭蹭蹭的往上冒,厲眸一瞪,看向黎默恆,一字一句的說道:「出來,打一架。」他現在急需發洩,非常急需。

    黎默恆揉了揉手,正好,他也好久沒有練練身手了。

    「爹地,你要給我們做暴力示範嗎?」

    小幽幽的一句話,成功阻止了黎默恆前進的步子,乾笑一聲,他對著女兒安撫的一笑,非常淡定的回道:「怎麼會呢?爹地站起身來只是想要非常義正言辭的拒絕你的二伯。」

    「……」航航嘴角抽搐。

    「……」貝冰榆撫額歎息。

    「……」黎默書恨不得抽死他。

    「咳咳,算了算了,給他吧。」黎默恆被在場的幾人鄙視的不得了,只能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貝冰榆無語的斜睨他,半響才從包內拿出一張機票,夾在指尖往前送,「這是去莫斯科的機票,飛簷現在被懷特送到那裡去了,你一下飛機就會有人來接你帶你去見她了。我已經跟懷特誠懇的談過了,他說,如果你能讓飛簷自願跟你回來,他就不反對你們在一起,等著你帶飛簷去見他,就可以給你們兩個準備婚禮了。我想,要帶回飛簷,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腹黑的默二少?」

    黎默書愣住了,隨即迫不及待的將飛簷手中的機票奪了過來,忍住輕吻機票毀壞形象的衝動,他忙抬頭問貝冰榆,「你確定,你沒騙我,飛簷真的在莫斯科?」

    貝冰榆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也可以不信,要不,將機票給我,我也好去莫斯科度個假怎麼樣?」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邊的航航立即附和。

    黎默書回頭瞪了他一眼,急忙將機票護到懷裡,「信,怎麼能不信呢,弟妹,你真是我的貴人。」

    「下午一點的機票,距離現在……唔,還有兩個小時。」黎默恆挑了挑眉提醒他。

    黎默書一個蹦跳連忙跳了起來,「我馬上就去,你們,你們那個體檢的事情,我另外安排個人,放心,保證可靠。」

    說完,人已經飛一般的衝出了會客室,回到辦公室抓起車鑰匙直奔停車場。

    黎默恆斜睨了飛簷一眼,低低的輕咳,「二哥回來會殺了你的。」

    「矮油,老公,我們的蜜月還沒去度呢,你說我們去哪裡,離莫斯科最遠的地方怎麼樣?」想追殺也要追半個地球才行啊。貝冰榆笑得一臉的得意,身子輕輕搖擺著,非常得瑟。

    航航拉著幽幽走到他們身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媽咪,你太自私了,你和爹地走了,那我和幽幽就要在二伯的怒火下成為炮灰了,你們怎麼忍心呢?怎麼忍心?」

    小幽幽抬眸看了一眼裝可憐的哥哥,笑瞇瞇的說道:「葉希家。」

    航航瞪大了眼,「葉希葉希,你就知道葉希,你躲到葉希家去,我呢我呢?」

    貝冰榆悶笑,「你就陪你二伯發洩發洩,很快就過去的,我想以你的身手,應該不至於受皮肉傷才是的。」

    航航非常幽怨,他確定是她親生的嗎?媽咪。你確定你不是從哪個垃圾桶裡面將我撿來的嗎?

    「航航寶貝,我來保護你。」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會客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打開,飛簷俏麗的臉蛋隨即探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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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番外之默二少:請幸福

    航航翻了翻白眼,嘟著嘴在角落裡面畫圈圈,半響才斜睨了飛簷一眼,拉起一邊的幽幽道:「走吧,我們去體檢。」

    飛簷差點一口氣岔了過去,一伸手便扯住他細小的胳膊,橫眉怒對,「你剛才是藐視我的眼神嗎?」

    「看出來就好。」航航非常淡定的笑看了她一眼,拉著幽幽逕自走了。

    飛簷回頭,眉眼間竟是委屈之色的看向貝冰榆夫婦,「看看你們教出來的孩子,太目中無人了。」

    貝冰榆抿著唇瓣低低的笑,抬眸看向天花板開始細細的研究起了上面的紋路,嘴裡喃喃自語道:「老公啊,我們也該去體檢了吧。」

    黎默恆嚴肅的點點頭:「嗯,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飛簷愣愣的看著他們夫妻兩個很沒良心的走遠,會客室的門『匡當』一下在她身後響起,瞬間讓她有了欲哭無淚的感覺。然而等到她一個人站在寂靜無聲的會客室時,想到剛剛黎默書緊張狂奔的模樣,那種甜蜜的感覺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她的脾氣本就是來得快去的也快,那天雖然氣憤他一直隱瞞幽幽的事情讓自己受他威脅受他鉗制,然而轉念想想,其實那時候的自己,真的那麼被動那麼無法反抗嗎?不,以她對他的瞭解,即使自己真的一走了之了,他也不會虐待幽幽,不會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的。

    她會留下來,真正的原因是他。因為他,她才會留在這裡,以著他未婚妻的身份留下來。而且小幽幽也對她解釋了,隱瞞身份,本就是她自己的主意,黎默書,只是湊巧而已。

    這般計較下來,黎默書也並沒有錯。只是想想自己一直處於下風被他佔盡便宜,自己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便讓她感覺……極度的不甘心啊。況且大哥也說了,既然已經決定一輩子跟著他,那麼最起碼,也要在結婚前讓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有多重要,以後也不會在這樣腹黑的男人面前被算計欺負了去。

    可是……

    飛簷默默的拿起桌子上黎默書留下的聽診器,抿著唇突然就這樣笑了,那笑意滿滿的漾滿眸底,眼裡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蕩漾著,不斷的刺激她的心跳。

    看到他這一個月來的消瘦,她也是有很多的捨不得啊,捨不得他再如此折騰,捨不得他到處奔波,更捨不得他到底莫斯科後見不到自己的失落。但是大哥的命令不得不從啊,如果她此刻不這麼做,兩人之間的波折,就不僅僅是這樣而已了。

    飛簷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瞬間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數著日子等著他回來了。

    原來,她對他的感情,也已經慢慢的變深了。

    走出門外的貝冰榆一直笑意不減,身邊的黎默恆握住她的手,偏過頭去微微的挑了挑眉,揶揄道:「看你的樣子,心中又有了什麼壞主意了?」

    「什麼壞主意?」貝冰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老婆我天資聰穎,想的那也是好主意。」

    「是……」黎默恆從善如流,他發現自從結婚之後,他越來越有向妻奴發展的潛質了,這情況,得改善。「那麼冰兒,你腦子裡,有什麼好主意了?」

    「我問你啊,二哥是你的親二哥吧。」

    「你不是知道嗎?」難道還要他提供證明?

    貝冰榆點點頭,繼續說道:「雖然我一向以欺負他為我畢生的自願,但是,他好歹是自己人,怎麼能讓懷特那神經病給算計去了呢?是吧,咱們得幫助他。」

    黎默恆點點頭,老婆說的都是對的,他舉雙手雙腳贊成。「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幫他?」

    貝冰榆陰陰一笑,那笑容詭異的讓過往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一陣的毛骨悚然,急急擦過他們兩人身邊,趕緊往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走去。「附耳過來。」

    黎默恆點頭,往她跟前湊了湊。

    如此這般,如此那般以後,黎默恆看著貝冰榆已經開始嘴角抽搐了,他敢肯定,他老婆最近一定跟著航航看韓劇看多了,絕對是。

    飛簷依舊找了官子青的家,住進了他的公寓。在她心裡,官子青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姐妹死黨了,這種時候,投靠官子青就是一項不用選擇的選擇題。

    再次見到飛簷,官子青愣了愣,隨即接過她手中的心裡,讓她走了進去。

    「聽說你跟默二少快要結婚了?」

    「差不多吧。」飛簷聳聳肩,看了一眼這個自己闊別了一個多月的房間,可有可無的說道:「對了,默三少的請帖好像是你發的,那到時候我的請帖,也給你負責了。」

    「……好。」官子青低低的答著,將行李放進她住的那個房間裡。

    飛簷疑惑的回頭,他今天的情緒不高啊,「喂,官子青,你是不是不歡迎我,見到我就一副苦瓜臉擺著給我看?」

    官子青手邊的動作一僵,扯開嘴角笑了笑,「怎麼會?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你……是有什麼心事?」她試探的問。

    官子青在心裡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眉眼有著淺淺的苦澀,半響才抬頭,貌似有些嚴肅的問道:「飛簷,你真的考慮好了嗎?嫁給默二少,是你深思熟慮後的想法嗎?你,確定自己喜歡他嗎?」

    飛簷怔了怔,不明白官子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然而隨即又想著,兩人好歹是好朋友,他這種擔憂和關心是很正常的。飛簷的心裡,突然覺得暖暖的,有一個這樣的藍顏知己,她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頓了頓,飛簷也開始嚴肅起來回頭面對他,然而那眸子裡隱都隱不住的笑意,深深的刺痛了官子青的眼。

    「我回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我想了很多,越想越發覺黎默書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越想便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得了相思病一樣開始患得患失了起來。我想見他,很迫不及待的,我大哥想為難他,我心疼他。看到他瘦了,我心裡就堵得慌,提不起精神。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他,那種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中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驚濤駭浪一樣,已經將我淹沒了。我想跟他一起,一起……」

    後面的話,官子青已經再也無意識聽下去了。

    他的心裡越發的苦澀了起來,這種感覺,這樣詳細的描述著她和他的一切,卻像是尖刀刺入他身體一樣,很疼,很難受。他現在很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藏著掖著不像黎默書一樣將自己的感情釋放出來。

    他明明比黎默書更早找到她,明明比黎默書更早跟她相處,也更加有單獨的時間在一起。可是他的猶豫,他的遲疑,導致了他的錯過。

    如果他早一點坦白他對她的感覺,早一點採取追求的手段,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了?

    「喂,官子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飛簷皺了皺眉,見他神遊太虛的模樣,不禁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官子青瞬間回神,笑了笑。「哦,聽了,對了,你餓了嗎?我給你做飯去。」

    飛簷愣愣的點點頭,她還是覺得他有什麼心事。算了,如果他不想說,她就不逼他了,等到他想告訴自己的時候,他自然就會說了。

    這般想著,她也便放鬆了下來,看著外面的陽光燦爛,心裡舒爽不少。

    「嘟嘟……」寂靜的房間內驀然響起她手機的鈴聲。飛簷怔了片刻才接起,那邊貝冰榆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飛簷,不,不好了,黎默書出事了。」

    飛簷呼吸猛然停住了,誰知那邊慌亂的語氣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出事?出什麼事了?」

    「他啊,剛下莫斯科的飛機,我派的人不是去接他了嗎?可是他太想見到你了,就一直催司機快點快點,那司機被他催的煩了,一時不注意,撞到前面的大卡車,車毀人亡,黎默書他也……重傷了。」

    貝冰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焦急一點,慌張一點,迫不及待一點。那種逼真的表演讓一邊坐著的幾人歎為觀止,尤其是一臉崇拜的天天。

    電話這端的飛簷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車禍,車禍,重傷?飛簷眼角的淚水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讓剛走出廚房的官子青錯愕的怔在一邊,半響才低聲問道:「怎麼了?」

    飛簷呆呆的抬起頭來,嘴角囁嚅了好一會兒,卻愣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貝冰榆叫了她兩聲,見她沒什麼反應,暗暗的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承受能力應該不至於這麼弱吧,應該還有自理能力吧。

    「喂,飛簷,飛簷,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我在。」官子青實在看不過去她傻愣愣的模樣,接過她手裡的手機,沉聲開口:「表姐,到底什麼事情?」

    貝冰榆挑了挑眉,她是個明白人,多少能明白官子青對飛簷的感覺,然而飛簷只有一個,她除了做個旁觀者偶爾應他們的要求推波助瀾之外什麼都不能做,如今也只能在飛簷確認了自己的感情方向後,才多管閒事的讓他們少受點折騰。

    怪只怪子青太沉得住氣了,如果他當初將自己的心意表白,她同樣會在他的要求下,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他。如今看來,他也只有黯然神傷的份了。

    默了默,貝冰榆和黎默恆對視一眼,這才將剛剛的事情重複一遍,末了再交代道:「我和默恆在家裡等她,你告訴飛簷,讓她馬上回來,我們直接飛去莫斯科。」

    官子青沉默了片刻,應道:「我知道了,我會將她帶到你們家的。」

    「……恩。」貝冰榆本來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他,然而想著他或許不希望這件事情表露的太多照成飛簷的困擾,畢竟飛簷和黎默書結婚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再節外生枝,對誰都不好。

    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貝冰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的掛斷電話。

    「媽咪,飛簷馬上就來嗎?」航航蹦跳了起來,竄入她的懷裡。

    貝冰榆點點頭,對著黎默恆眨了眨眼,笑得陰險狡詐,「老公啊,我們趕緊收拾行李,決定了,這蜜月的地點,就是莫斯科了,我已經跟飛簷說了,我們一塊去莫斯科,順便看看兩人的結果。」

    「好,我也趕緊去收拾。」航航抬起頭,抬步便要朝著樓上走去。

    貝冰榆笑意一僵,忙將他扯了回來,「你收拾什麼?」

    「當然是收拾去莫斯科的行李了,啊,我好像要帶很多東西啊,不知道我的皮卡丘包包能不能放得下。哎呀,小幽幽,你帶的東西多不?不然我放到你的熊貓包包裡面去好不好,你放心,我會分給你東西玩,分給你吃的。」航航跑回到小幽幽身邊,開始循循善誘,笑瞇瞇的儼然就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

    貝冰榆嘴角一抽,又將他重新扯了回來,「我跟你爹地去度蜜月,又不是全家旅行,你好意思讓自己這麼亮的電燈泡跟在旁邊嗎?」

    「沒有啊,媽咪,不是我這麼亮的電燈泡,而是所有這麼亮的電燈泡都會跟著你的。你看看,還有小幽幽,還有甜甜,還有天天,還有……好吧,勉強將葉希也算進去了,那麼多的電燈泡呢。」航航發誓,他現在的表情很天真很天真,天真到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理論非常有道理。

    貝冰榆差點一口氣沒抽過去,這死小孩,還好意思說那麼多的電燈泡。

    「媽咪,你要是不帶我們去,我們就會心情很鬱悶,一旦心情鬱悶就會想要找個人說說話,你知道我和飛簷姐姐的關係比較好,很多知心話都會找她說的。而且二伯又是醫生,肯定有很多方法開導我的鬱悶,所以我要是一不小心將導致鬱悶的前因後果說出來,你們會不會遭報應?」

    黎默恆嘴角一抽,忙伸手擁住要暴走的貝冰榆,連聲說道:「冷靜,冷靜。」

    貝冰榆深呼吸,瞪向航航,「死小孩,你這是在威脅我。」

    「媽咪~~~~」他真的很無辜很無辜的,航航對手指,嘟著小嘴小小聲的開口,「如果你不帶我去,我自己組團去。」

    「哈?」組團?貝冰榆嘴角開始瘋狂的抽搐了起來。

    黎默恆無奈撫額,起身攬著貝冰榆的身子往房間內走,「冰兒,飛簷馬上就來了,我們現在要趕緊收拾東西,其他的,回頭再說。」

    航航瞇著眼睛,看著爹地帶著媽咪漸漸走遠了以後,才笑著蹦下了沙發,「好了,現在我決定,我們下一站,就是去莫斯科旅遊。」

    甜甜舉手歡呼,航航回頭瞇著眼睛笑:「報名費先交上來。」

    甜甜的手舉到一半頓時僵住,乾笑的就要放下來,航航立即竄到她身邊,嘿嘿的笑:「甜甜,你不用,你的那份我包了。」

    「我不去。」小幽幽一聽要交錢,往後退了兩步,脆生生的開口。

    航航小臉一僵,忙笑道:「小幽幽也不用,你的那份我也包了。」

    小幽幽心滿意足了,抓著樹枝開始研究上面的紋路。

    航航安撫了兩個小女娃,臉色一板,對著在場的其他兩人說道:「你們兩個,速度一點。」

    天天和葉希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和瀕臨崩潰的樣子,過了好半響,才摸出身上的卡交給航航。他們如今已經有了經驗,但凡跟航航在一起,身邊就不能少了錢,這傢伙敲詐的手段日新月異,凡是能從你身上炸出一滴油,他絕不止炸半滴。

    航航笑瞇瞇的將卡收了起來,摸出自己的大包包,裡面赫然堆了滿滿的一大疊卡,金燦燦亮閃閃的,異常好看。

    天天往裡探了一眼,航航立即寶貝似的收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了,你們都回房間收拾東西去,我們先去停機坪,一定要趕在媽咪之前去,不然會很麻煩。」

    一聲令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回了自己在黎家所住的房間,紛紛動起手來。在孩子裡面,航航絕對是領軍人物。雖然葉希有時候並不認同他的想法,然而他的性子本就溫和,且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小幽幽身上,其他的,便也由著他去了。

    官子青載著飛簷到的時候,黎默恆一家人已經呆在停機坪等著他們了,貝冰榆到底還是沒能扭過航航的無敵唐僧樣子,只能無奈的拖著一大堆的尾巴一塊前往莫斯科……看戲。

    反正那邊有人接應,兩個孩子她也一直採取放羊式的方法管教,即使去了莫斯科,她也不用費太多的心思,去就去吧。自己帶著總好過他們『組團』去闖禍比較好。

    官子青無聲的看著神不守舍的飛簷登上飛機,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樣,再無留戀的轉身離去了。

    飛簷,請幸福。
第326章:番外之默二少:大結局

    一行人到達莫斯科時,天色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司徒兆鑫兩步上前就要去抱小幽幽,葉希眉心微微一皺,將小幽幽抱到一邊,遠離他的魔抓。前者一愣,伸出去的雙手僵住,頓時怒目而視,正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迎面便衝過來一個人。

    飛簷一把抓著他的肩膀,急切的問:「黎默書在哪裡?他怎麼樣了?還在昏迷不醒嗎,有沒有搶救的及時,你快點帶我去見他,我想見他,拜託你。」

    司徒兆鑫一愣一愣的,看著手指用力的嵌進自己肩膀處的尖銳指甲,咧著嘴角頻頻抽氣,拜託,別那麼激動,他是無辜的啊。

    貝冰榆滿臉黑線,一臉的恨其不爭的表情,就這種反應,太給她丟臉了,她都不想說自己認識他。輕咳了兩聲,她立即寒著臉給他使臉色,「還不趕緊回答飛簷的話?沒看到她這麼焦急這麼擔心嗎,還有時間逗小幽幽。」

    司徒兆鑫瞬間明白自己肩上真擔負著『重擔』接收到貝冰榆鄙夷的目光,瞬間有了一種想要自燃的感覺。在心裡默默的替自己哀悼了片刻,他隨即換上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對飛簷說道:「別那麼激動,來,你先把手放下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不過你要有心裡準備知道嗎?……誒,別再用指甲戳我了,把手放下來。」

    貝冰榆仰頭看向灰濛濛的天氣,無語凝咽。

    黎默恆笑了兩下,拖過行李對著飛簷和司徒兆鑫說道:「你們先去看我二哥吧,我們先把行李拿去酒店,隨後就來。」

    「好,好,那我們先走。」飛簷沒多想,只是不斷的催促司徒兆鑫,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黎默書。因此她壓根就沒去注意黎默恆話裡所表達的意思,更沒想過既然是擔心黎默書傷勢而迫不及待趕過來的一家人,為什麼還有心思和時間準備行李。為什麼一到莫斯科不是著急的去看重傷昏迷的病患,反而擔心吃住穿行的問題。

    司徒兆鑫腳步有些遲疑,這一大家子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一個人去面對飛簷和黎默書,要是他腳步稍稍慢點,來不及逃命,那豈不是要被這兩個人剝掉一層皮?

    貝冰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是不是男人啊。

    司徒兆鑫狠狠心,回瞪了她一眼,算了,死就死吧,回頭找她報銷。想著,他立即滿臉堆笑,打開車門對飛簷做了個『請』的動作,「上車吧。」

    飛簷抿著唇,臉色不太好,坐進副駕駛座上好半響,在他發動車子開了小半會後,才終於憋不住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黎默書都這樣了,你還笑得那麼開心,你到底是不是他的朋友啊。」

    司徒兆鑫嘴角的笑意一僵,臉部肌肉抽搐了兩下,如今即使沒有黎默書的事件參合其中,他也想哭了。

    一路無語,直至車子停下來,飛簷才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建築物問:「你不是應該帶我去醫院嗎?來酒店做什麼?」

    「咳,那個,默二少就在這裡?」他就說這是一項苦差事吧。

    「這裡?」飛簷忍不住尖叫,「他出車禍了,為什麼不去住院,他住這裡做什麼?」

    司徒兆鑫摸了摸鼻子,他完好無損,去醫院會被當成精神病的。只是,看這女人舉步不前的樣子,不說點什麼,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頓了頓,他的腦子急速的運轉了起來,半響,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是這樣的,最近流感比較盛行,這邊的醫院住進了大部分這樣的病人,因此默二少出車禍之後,默三少就讓我將他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單獨治療。你放心,雖然是在酒店,不過這間酒店是我名下的產業,已經限製出來最大的總統套房給他了,也派了最強大的醫療隊伍在他房間裡候著,沒什麼問題的。」

    「這樣啊。」飛簷點點頭,算是放下心來,這才跟著面不改色的司徒兆鑫走入酒店大廳。

    總統套房在二十三樓,飛簷心跳如雷的跟在司徒兆鑫的身後,一想到待會會見到或許昏迷不醒或許命在旦夕或許會成為植物人的黎默書,她的臉色便開始不由自主的泛白,那是一種彷彿全身冰冷的近乎慘白的樣子。

    司徒兆鑫偷偷回頭看了她一眼,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是在作孽,更加覺得黎默恆那對沒心沒肺的夫妻是要遭到報應的。這都是什麼餿主意,出什麼車禍,難道就不能溺水?

    『叮』的一聲,電梯在二十三樓穩穩當當的停下,司徒兆鑫率先走了出去,一回頭,卻見飛簷垂著腦袋失魂落魄的樣子,絞著手指不知道如何是好。再次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遍,司徒兆鑫只好好聲好氣的開口說道:「我有預感,默二少應該已經醒了。我覺得他醒過來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了,難道你想讓他失望?」

    最後的字音剛落,飛簷便伸手擋住即將闔上的電梯門,大步走了出來,「哪個房間?」

    司徒兆鑫笑了,心裡開始暗暗的為黎默書祝福,伸手指了指左邊第三個房間,他的聲音也含了一絲細微。「就在裡面。」

    飛簷踟躕的站在門口,面對著門深吸了口氣,想著待會見到黎默書會有什麼情景。因此,非常自然的忽略了某個帶著她過來的男人正用叫抵住電梯門,等著她一進門,便迫不及待的乘著電梯一路往下,直至跑進車裡揚長而去不見蹤影為止。

    飛簷按了門鈴,心裡惴惴的,很是不安。

    房門被人打開,黎默書煩躁的樣子頃刻間映入眼臉。飛簷一愣,跨進門來脫口而出的問道:「你,你沒事?」

    黎默書也怔住了,看著面前的女人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那雙帶著薄繭的雙手,直愣愣的摸上她微微泛紅的臉蛋,觸到溫潤的感覺時,狂喜瞬間擭住他的心頭。他壓根就沒注意她的問話,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飛簷,真的是你,原來你真的在莫斯科,他們沒有騙我。」

    「……」

    「……」

    「……」

    於是,n久之後,飛簷發現失蹤的司徒兆鑫,黎默書發現關機的黎默恆一家子,兩人頃刻間明白自己像兩個傻逼一樣被人耍著玩,而且人家還玩的不亦樂乎。

    黎默書額角的青筋突突突的暴跳,飛簷握著手機的雙手死死的滲出了汗。

    十分鐘後,兩人齊齊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彈了兩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其實,這也不算是耍我們。」

    「其實,如果不是他們出了這種餿主意,我們也許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見面。」

    相視一笑,瞬間釋然。罷了,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其他的,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所以……」聽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黎默書湊近飛簷的腦袋,低低的笑了。「飛簷,你心裡有我的對不對,聽到我出車禍的消息你緊張擔心害怕了是不是?所以飛簷,你答應嫁給我了?」

    飛簷抿了抿唇,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挺了挺脊背,飛簷很慎重的點了點頭,「沒錯,老娘就是看上你了,老娘以後就是跟定你了,老娘……唔。」

    黎默書沒好氣的含住她的唇瓣細細的吮吸,「不准說髒話。」

    「你管的太寬了。」飛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我老婆,管的寬是自然的。」黎默書摟著她的腰身,又湊過去親她。兩人坦誠布公後,飛簷便也不再抵抗他了,自然要趁此機會將前面的那些空虛渴望統統彌補回來了。

    飛簷哼了一聲,「現在還不是。」

    「要我將它變成既定事實嗎?」黎默書躍躍欲試。

    飛簷愣了一下,臉蛋轟的一下紅的徹底,將她探入自己衣服裡面的手狠狠的拍開,她怒道:「滾蛋,你這個色狼。」

    「只色你。」黎默書身子一用力,將飛簷埋入潔白的棉被下,動手撕開來小白兔的外殼,來安定他多日來狂躁不安的心,徹底化身狼人,一夜纏綿。

    ……

    貝冰榆牽著黎默恆的手,笑瞇瞇的走過莫斯科的大街小巷,這裡不是沒來過,然而當初來去匆匆,別說逛街,她甚至都沒有下過車沾過地,便隨著車子呼嘯而過。

    此刻站在黎默恆的身邊,心裡驀然覺得那麼的安定,那麼的滿足,一瞬間用過千奇百怪的念頭,唯一抓得住的,便是『攜子之手,與子偕老』,多麼契合呀。

    「在想什麼?」黎默恆微微偏過頭,淡笑的看向身後那一群悄悄跟在他們身後當小尾巴的孩子,無聲的笑了笑,捏了捏貝冰榆的手。

    「在想,待會怎麼把航航煮熟了烤著吃。」小屁孩越大越欠扁了,不但自己無法無天,連帶著其他人也變壞了。

    「冰,冰榆?」一道細微的聲音中斷了黎默恆即將開口的話。

    貝冰榆渾身一僵,這般熟悉的讓她終生都忘不了的聲音,竟然近在咫尺。她默默的回頭,狂喜在一瞬間湧上心頭,淚腺陡然上湧,那樣激動那樣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

    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的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卻僅僅只有兩個字從她喉嚨口溢出,「樂樂。」

    「冰榆,真的是你?」甄樂樂疾步走上前,然而才剛走兩步,身邊便響起一道訓斥聲,「站住,我早就告訴你了,走路慢慢走,要穩一點,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難道你都沒有一點當孕婦的自覺嗎?」

    貝冰榆愣住,默默的將視線便宜,這才發現甄樂樂異常凸起的肚子。「你有孩子了?」

    「對,我的。」囂張的男聲再次響起,留離冷哼了一聲,將甄樂樂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又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不讓她太過激動動了胎氣。

    貝冰榆看向留離,想到當初他們在原始森林的情景,禁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上前逕自將他往一邊推去,「滾蛋。」

    留離要護著甄樂樂,本身就不敢太過挨近,如今被貝冰榆這麼用力一推,倒是踉蹌的倒退了兩步,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貝冰榆,你做什麼,樂樂懷著孩子,你不知道小心一點嗎?要是萬一不小心碰到她了,出個什麼事情你賠得起嗎?」

    「喲,以前對我們做的事情我沒找你算賬,現在還敢趾高氣揚的來教訓我?留離,怎麼,真以為我不敢動你了?」貝冰榆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要說不報仇,還真的對不起自己。「老公,你要不要找留大總裁好好討論討論三年前的事情?」

    「冰兒說的對,這件事情壓在我身上已經許久了。」黎默恆微微一笑,表情揶揄,很聽話的朝著留離走去。將憤恨的瞪著他們夫妻兩個的留離一步一步的逼到牆角去。

    貝冰榆見著礙事的人走了,這才滿臉興奮的回頭對上甄樂樂,剛剛勉強壓制下去的情緒又蔓延了上來,抓著甄樂樂的手都禁不住的顫抖,「樂樂,三年了,這三年你都去哪裡了?」

    「冰榆,三年不見,你好嗎?」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話音一落,齊齊的笑出聲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你大著肚子不方便。」貝冰榆指了指不遠處的露天咖啡廳,扶著大腹便便的甄樂樂往前走。「待會我介紹個小寶貝給你。」

    「幽幽嗎?」

    「你知道?」貝冰榆詫異。

    甄樂樂笑道:「雖然這三年來你不知道我的下落,不過你的消息,我可是一點都沒有落下,我只知你生了一個女兒,很漂亮很像你,我還知道默三少對你求了三年的婚,我更加知道,你們的婚禮,非常轟動呢。」

    貝冰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來參加我的婚禮?為什麼不來見我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多想見你嗎?」

    「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甄樂樂笑得很開心,她沒告訴她,當初和留離走後,兩人鬧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脾氣。那段時間將留離折磨的精力交瘁,又要照顧她的傷勢,又要照顧她的情緒,他幾乎丟下手中所有的事情,一直一直的陪著她,請她諒解。

    那一段時間,對兩人來說,真真的漫長啊。

    再後來,她傷勢好了,他帶著她去散心,全世界到處走。直至八個月前她懷孕,兩人的腳步才慢下來。也因此,她沒能回去參加貝冰榆的婚禮,因為挺著個大肚子,留離說什麼都不放心,再加上她懷孕以後暈車暈船暈飛機,便更加不可能讓她到處去走了。

    她本來計劃等孩子出生以後就回Z市的,沒想到,他們選擇度蜜月的地點,居然會是莫斯科。

    這,算不算是緣分?

    「媽咪……」遠處有個身影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待走到跟前才驚呼出聲,「咦,樂樂姨,真的是你?妹妹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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