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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462箭矢上的較量
天地間一片肅殺,秋風席捲著大地,雁門關外人山人海,十幾萬鮮卑人全部集結完畢。


    嗚咽的號角聲隨之響起,素利、厥機、彌加三個人各自率領一個萬人梯隊開始向著雁門關衝鋒。

    奔雷般的馬蹄聲驟起,鮮卑人高聲廝喊著便殺了過去,黑壓壓的一片人,猶如兇猛的洪水。

    高飛站在城樓上,看到鮮卑人一下子便出動了三萬人,極其有規律的形成了三個梯隊,便對身邊的陳到、魏延道:“敵軍來了,做好戰鬥準備,盾牌架在城牆上,把連弩車、轉射機都架好,敵軍來的都是弓騎兵,是想壓制住我們的防守,必須予以還擊。

    “諾!


    “陳到,你去指揮連弩車,魏延指揮轉射機,弓弩手交給我指揮,各司其職。


    “諾!


    吩咐完畢,陳到、魏延立刻便分別去指揮部隊了。


    城牆上,一千弓箭手準備就緒,而另外四百人則分成了兩批,二百人將連弩車架好,二百人則操縱轉射機,若不是因為城樓上的空間有限,高飛恨不得將一萬人全部放在城樓上進行防守。

    連弩車早就架設好了,作為守城用的器械,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戰爭武器,至少在冷兵器時代是有其巨大作用的。

    連弩車是一種置於城牆上可同時放出的大弩箭六十支,小弩箭無數的大型機械裝置,每一台都需要十個人駕駛。這一防守用的器械,高飛還是頭一次將他搬上戰場,因為他這幾年,基本上是處於主動進攻階段,而非防守階段。

    雁門關本是呂布的地盤,又是一個重要的關卡,在這裡,最不缺少的就是用於防守的器械,連弩車、轉射機,以及進攻用的投石車、雲梯、井闌應有盡有,可以說,雁門關是一個小型的武器庫,其中有不少先秦的戰爭器械還依舊保存完好,他們如同雁門關的城牆一樣,也同樣經過許多守關將士的翻修。

    陳到來到了城中的左側,指揮著已經架起來的二十台連弩車,對操縱士兵的人大聲吼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讓那些鮮卑的胡虜都吃點苦頭,讓他們知道我們是牢不可破的。

    “諾!”二百個負責操縱連弩車的士兵齊聲答道。


    在城牆上的右側,魏延則指揮著二百個士兵對轉射機進行操作,轉射機也是一種置於城牆上的大型發射機,機長六尺,由兩人操縱,與連弩車不同的是轉射機更為靈活,能夠在一人射箭的同時由另一人將機座旋轉。

    雁門關的城牆並不太寬闊,但是對於占地面積小,方便靈活的轉射機來說,架構一百輛不成問題。魏延聽到陳到那邊傳來了士兵的呐喊,他也隨即對身邊的士兵道:“兄弟們,都給我挺好了,一會兒不管來多少胡虜,都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將軍!”


高飛見城牆上的左右兩翼都已經準備好了,而鮮卑人正在快速的逼近,便急忙來到了城樓的樓梯口,沖城下的李鐵道:“開始攻擊!


    李鐵指揮著十幾台早已經架設好的投石車,聽到高飛的一聲令下之後,便立刻對身邊的士兵喊道:“發射!”


一聲令下,但見十幾塊巨石便飛越了城樓,跨過了城牆,朝著雁門關外的地面便砸了過去。


    鮮卑人正在快速的奔跑,早已經駛進了投石車的攻擊範圍,人頭湧動,人喊馬嘶,突然見天空中飛來了十幾塊大石,一些正在賓士中的鮮卑騎兵立刻被當胸砸的口吐鮮血,紛紛墜落馬下,有的則是砸中了頭顱,腦漿迸裂。

    可是,那十幾塊大石就像是一葉扁舟一樣,瞬間沒入了鮮卑人的騎兵隊伍裡,並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鮮卑人都個個手持弓箭,嘶吼著策馬向前狂奔。

    少量的大石正在一塊塊的在天空中飛舞著,砸死砸傷少量的鮮卑騎兵。

    鮮卑人也與此同時駛進了他們弓箭的射程範圍內,沖在最前面的騎兵開始將弓箭拉的滿滿的,朝著雁門關的城牆上便是一陣猛射,這邊箭矢剛射出去,那邊便策馬向兩邊跑,開始向後撤退,雖然只是一人一箭,卻也讓雁門關上感到箭矢如雨。

    “嗖嗖搜……”

雁門關上也予以了反擊,弓箭、巨弩車、轉射機所發射出去的長短、粗細不一的箭矢,都朝著鮮卑人的人群中射了過去。這次,雁門關上所進行的不再是精准射擊,而是大面積的亂射。

    “哇呀……”

一聲聲慘叫,一聲聲馬嘶,沖在最前面還來不及退走的鮮卑人騎兵盡皆落馬,城樓上也有不少士兵受到了箭矢的傷害,雙方箭矢你來我往,一時間雁門關附近的箭矢遮天蔽日。


高飛舉著盾牌,擋住了自己的身體,扭頭看到陳到指揮的巨弩車像是一個大型的霰彈槍一樣,一次性就能發射出去大大小小數百支箭矢,很有效的給予了鮮卑人打擊。但同時他也看到了,連弩車是很笨拙的東西,雖然發射的箭矢多,可是裝填新的箭矢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再看魏延那邊的轉射機,高飛覺得雖然每次只發射一支,可是卻能進行連續射擊,活像一台重機槍,而且裝填箭矢也很容易,還可以進行自有的角度射擊,也能很好的發揮出其作用。


敵軍的箭矢在射在盾牌上叮叮噹當的響,早已經架射好的巨盾給予了操縱轉射機和連弩車的士兵保護,不然的話,面對敵軍如此強大的箭陣,估計城樓上的人早死傷一片了。

    “啊……”

一聲慘叫在高飛的身邊響起,一個士兵被射中了額頭當場死亡,另外還有一些士兵躲在城垛下面伺機而動。盾牌雖然可以作為很好的掩護,但是要想給鮮卑人進行還擊,就必須要露頭才行,而且有不少箭矢還讓人防不勝防。


高飛舉著盾牌,透過縫隙,向下看了一眼,但見雁門關外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被馬蹄踏死的屍體血肉模糊,一千多人只在一陣箭鏃的打擊下喪生了,可卻依舊無法阻擋住鮮卑人進攻的狂熱。


箭矢如雨,雙方都在進行著血的較量,高飛一邊握著弓箭伺機還擊,一邊在觀察著整個戰場。


這時,幾十個人從城樓下面登了上來,每個人都以盾牌進行阻擋,一上了城樓,目光便在受傷的士兵身上搜尋著。這是高飛的醫療救護小隊,是高飛花費了許多時間才從各地網羅來的醫生,用高薪聘用,專門在戰場上進行醫療救治。這些人但凡看見了有受傷的士兵,或者死亡的,便立刻將這些士兵給帶下城樓進行救治或者掩埋。


隨後,空缺的位置便由城樓下面的士兵補齊,在城樓上的一千四百人始終保持在這個兵力。


雁門關外,柯比能看著自己的部下進攻受阻,便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漢人還有能力進行反擊,而且反擊的力度還那麼強大。眼看著沖在最前面的三千人損失了一半,便立刻下令道:“讓素利、厥機、彌加撤回來,漢人的反擊力度很大,看來要攻打這座關卡,就只能用漢人的方法了。雅丹,去讓人到後面把投石車、井闌迅速的組裝起來!”


雅丹驚訝地問道:“單于,真的要到了用這些笨重武器的時候了嗎?”

    “對付漢人,就要用漢人的方法,這些武器雖然看著很笨重,但是威力卻很驚人,趕緊讓工匠把攻城武器組裝起來,我要一開始就拿出實力,讓漢人看看,他們所依賴的城牆,以後對我們鮮卑人不會造成任何威脅。”柯比能自信滿滿地道。

雅丹右手捶胸,向著柯比施了一禮之後,便道:“請單于耐心等待一會兒,那些工匠組裝這些笨重的武器還需要些時間。”

    “嗯,快去吧,組裝完畢之後,便立刻推到陣前!”
    “是,單于。”

柯比能的命令很快便被傳達下去了,素利、厥機、彌加三個人很快便將部隊撤了下來,三萬來,卻只有兩萬八千人回,短暫的箭矢交鋒,竟然損失了兩千騎兵,讓這些鮮卑人的心裡都充滿了憤怒。


雁門關的城牆上,高飛等人見鮮卑人自行退去了,都不明所以,但是在士兵的心裡,卻是很高興,他們都認為是他們打退了鮮卑人,開始低靡的士氣頓時變得高漲了起來。


高飛心裡明白,鮮卑人的退卻太不尋常了,按照張遼說的話,鮮卑人是認死理的,不攻克這個地方,卻突然退兵了,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安。可是轉身看到歡呼的部下,他也不好說什麼,看到士氣高漲了起來,便對士兵道:“鮮卑人不過如此而已,沒什麼好怕的,鮮卑人是無法逾越過這座城牆的,今日所有參戰的人,都有重賞。”

    “主公威武!燕軍威武!”士兵們一起高聲叫道。

高飛轉過身子,凝視著遠處的鮮卑人,看著他們沒有退卻的意思,心中想道:“鮮卑人突然退卻,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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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偷雞不成蝕把米
兩軍開始僵持著,雁門關內的漢人群情激奮,雁門關外的鮮卑人卻怒火中燒。


    退卻下來的素利、厥機、彌加來到了柯比能的身邊,三個人一起向著柯比能施禮,並且疑惑不解地問道:“單于,為何突然下令撤兵?

    柯比能道:“漢人的防守很嚴密,這樣強攻下去指揮損失慘重,我已經讓雅丹去讓那些工匠們組裝攻城武器去了,對付漢人的這種關卡,還得用漢人的武器才行,何況,雁門關是一座重關,必須要以全力進攻才行。你們幾個先下去歇息片刻,等雅丹來了,再一起行動。


    “是,單于。”素利、厥機、彌加各自招呼著部下退回到了軍中。


    扶羅韓一直在柯比能的身邊,聽的很仔細,他湊近柯比能,小聲說道:“一會兒再攻城的話,不妨讓其他部族上陣,一來可以減少單于主力的損失,二來可以削弱其他各部,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啊。

    柯比能扭頭看了一眼扶羅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那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射出來的目光,卻像是能把扶羅韓看透一樣。


    扶羅韓看著柯比能古井無波的望著自己,心裡也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絲懼意,目光偏離了柯比能,強作鎮定地道:“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只是我覺得你突然說的很在理。”柯比能突然伸手拍了拍扶羅韓的肩膀,笑著說道,“其實,鮮卑大單于應該是你的才對,步度根並沒有什麼能力,等這仗打完了,回到草原上時,我便將你拱上大位,你我二人聯手合作,一定能夠再次統一鮮卑各部族,再現昔日的鮮卑風采。


    扶羅韓苦笑道:“我哪能跟單于比啊,論武略、論勇力,單于可都是大鮮卑裡首屈一指的人物啊,如果單于想做大單于的話,我一定鼎力支持,但是只求大單于到時候放過步度根一命,讓他繼續去遼東一帶做他的部族首領,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弟弟。


    柯比能聽後,冷笑道:“你放心,我會饒他一命的,不過不會讓他再去擔任部族首領,而是留在我身邊聽候差遣,到時候我讓你去做東部鮮卑的大酋長,替我好好的管理東部鮮卑,你覺得如何?


    “多謝單于。”扶羅韓嘴上是如此的回答道,心裡卻暗暗地想道:“柯比能野心外露,已經昭然若揭了,這個時候,正是激起他和各部族之間矛盾的時候,不然的話,回去之後我和步度根都會陷入危機之中。步度根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這個柯比能不過是鮮卑小種,憑什麼要踩在我的頭上?


    柯比能扭過頭,望著遠處的雁門關,同事斜眼看了一下扶羅韓,心中想道:“扶羅韓遠比步度根危險,最好借刀殺人,用漢人的手殺了扶羅韓,這樣的話,其他各部族的酋長們就再也不敢有所違抗我的命令了。步度根無能,但是在我沒有統一鮮卑各部族之前,是不會殺他的,再怎麼說,我還要借助他的名義來討伐其他各部族呢。漢人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兩個人的心中各自盤算著自己的算盤,其餘的部族首領也都是各懷鬼胎,看似強大的十五萬鮮卑人,卻因為內部的勾心鬥角而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如何保存實力,卻又能得到更多的實惠,已經成為了各部族首領最關心的問題了。


只是,這一切,在漢人的眼裡卻看不出來,也讓這場戰爭充滿了撲朔迷離的未知可能。


    雁門關裡,高飛和眾位將士都在積極備戰,關門緊閉,城牆上弓弩齊備,城樓下面的通道上太史慈、張遼二人的部下都是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擊,醫療小隊將傷患抬到了傷兵營進行救治,戰死的士兵則被運到了遠處掩埋,一切都沒有絲毫的懈怠。

    半個時辰後,鮮卑人的大軍開始有了浮動,原來連成一體的鮮卑騎兵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讓出了一條寬闊的大路,雅丹領著千余人的士兵一邊用馬拉,一邊用人推,將一座座高達十米的井闌給拉了過來,再後面則是一輛輛笨重的投石車,還有十幾輛攻城椎車,用於攀爬城牆的雲梯等等。

雅丹策馬來到了柯比能的身邊,拱手道:“單于,都組裝起來了,是否開始攻城?”


柯比能點了點頭,對扶羅韓道:“請酋長讓部下全部下馬,攜帶弓箭登上井闌,以便於攻城。”


扶羅韓心中一驚,急忙問道:“單于,你讓我的部下去攻城?”

    “當然,你是檀石魁之子,是驍勇善戰的鮮卑酋長,更是大單于的兄長,有你帶頭攻城,其餘的部族首領才無話可說,這不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嗎?”柯比能輕描淡寫地道。
    “可是……”
    “大單于不在,單于的話就是命令,誰敢不從?”柯比能身後的越吉“唰”的一聲將腰中懸著的彎刀拔了出來,瞪著兩隻猶如銅鈴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扶羅韓。

扶羅韓心中害怕,畢竟這越吉也是鮮卑一等一的勇士,武力僅比柯比能低那麼一點點,他自認為不如越吉,自然不敢公然挑釁,而且他身邊所環繞的素利、厥機、彌加、雅丹等人都是柯比能的親信,真要是反抗起來,他相信以柯比能的性格,一定會將他當場問斬。


他前後思慮了一番,後悔自己給柯比能出了這個餿主意,弄得現在騎虎難下。他硬著頭皮答道:“既然是單于的命令,那我自然要聽從,只是,論起箭術,我的部下並不出色,倒不如東部鮮卑的三部族出色,我想請三部首領和我一起進行攻城。”


柯比能點了點頭,道:“可以。”


扶羅韓當即拜謝策馬而走,立刻回去招呼部下下馬,開始登上井闌。


鮮卑這次的行動一共出動了三十四個部族,最大的一個部族當屬柯比能,兵力六萬人,扶羅韓、步度根兵力各兩萬,剩餘的五萬人則是其餘部族的總數,其中大部族數千,小部族數百,但是小部族一般臣服於大部族,算來算去,其實只是六個部族的勢力而已,其中九萬是東部鮮卑的,中部鮮卑的尚未全部臣服,只有柯比能的部下而已。


柯比能讓人去吩咐那東部的另外三部,三部的酋長雖然是老大不願意,可是迫於無奈,也只要答應,共同派出兩萬人協助扶羅韓攻城。


這邊鮮卑人還在整裝待發,那邊雁門關上的高飛早已經將鮮卑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

    “師夷長技以制夷,沒想到鮮卑人竟然也會使用攻城武器了。”高飛看後,連發感慨。

一扭頭,便立刻對城中做出部署,一方面讓張遼、太史慈隨時做好出戰的準備,一方面讓士兵備齊城牆上所需要的一切武器,準備進行防守和反擊。


鮮卑人一共有十輛井闌,三十輛投石車,以及五輛攻城椎車,雲梯則有數百架,鮮卑的勇士們紛紛下馬,正在攀爬著井闌,準備著戰鬥,而尚有數千騎從兩邊的山上攜帶來許多石頭,給那操縱三十輛投石車的人用。


又過了一會兒,鮮卑人一切準備就緒,扶羅韓和東部鮮卑的三大部族首領站在一起,小聲嘀咕道:“柯比能以勢壓人,仗著兵多,用我們當替死鬼,雁門關的防守力量你們也都看到了,可謂十分的堅固,我們這樣去拼殺,等於是去送死,等於削弱了我們的力量,以柯比能的貪婪,若是真的攻克了雁門關,他會真的給我們好處嗎?”


三部族的首領面面相覷,齊聲問道:“那該怎麼辦?”

    “很好辦,只要攻城的時候不使出全力就可以了,雖然漢人的財物多,可是真的進了關,我們能搶得過柯比能嗎?大大小小的這麼多部族,還沒有柯比能的人多,如果這一戰損失太厲害的話,我們回到草原上以後,就會常年受到柯比能的壓制,到時候你想抬起頭都難,搞不好,還會被滅族,中部鮮卑的那十幾個部族就是前車之鑒。”

三部族的首領都一起道:“我們聽你的,好處不能讓柯比能一個人占了。”


扶羅韓笑道:“很好,你們即刻去傳令,告訴自己的部下,讓他們攻城時不要用全力,象徵性的攻打一會兒就好了,只要保存了實力,我們再全部聯合起來,到時候推脫說是漢人防守力量太強,他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嗯,你說的很對。”三個部族的首領聽完之後,立刻去吩咐屬下去傳令。

不一會兒,柯比能讓人吹響了戰鬥的號角,三萬鮮卑人便前後相擁的推動著攻城武器向前進攻。十輛巨型井闌在最前面,中間的鮮卑人用力的推動著,開始向雁門關的城牆而去。


井闌前面,一些鮮卑人則負責清理前面的戰場,將那些在第一次攻城時戰死的鮮卑人的屍體以及馬匹的屍體全部拋到了兩邊,給井闌緩慢的前進帶來了暢通的道路。


高飛緊握著腰中的劍柄,皺著眉頭,看到那十輛矗立著的巨型井闌,以及井闌周圍密密麻麻的鮮卑人,便朗聲道:“全軍戒備,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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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血染雁門關
井闌是古代專門攻擊城池的巨型戰車,上下一共三層,底部有一個進出口,內部有樓梯,最頂端是一個平臺,士兵可以站在平臺上手持弓箭進行射擊,相當於一個移動著的箭塔。


    但是,不同於箭塔的是,在中間一層上有一個跳板,進攻士兵先將車靠近城牆,然後在較封閉的功城塔內逐級登上雲梯,在箭樓士兵射箭等攻擊掩護下通過接入城牆的跳板攻入城內。為了防止敵人的破壞,在井闌周圍一般都會跟隨著大量的步兵,以防止敵軍的突然襲擊毀壞了井闌。

    如今,鮮卑人正推動著這種笨重而又頗具攻城威力的戰爭武器向雁門關步步逼近,使得守在雁門關上的將士都是心中一驚,他們無法想像鮮卑人是如何掌握這種武器的,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這種井闌要遠比他們平時見到的還要大。

    漢軍的正規攻城武器配備中,井闌一般是長兩米,寬一米八,高十米的武器。可是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井闌只能用巨型來形容,長五米,寬四米,高度卻並沒有什麼差別,所容納的士兵也要多出一般的井闌許多。

    井闌的巨型箭塔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鮮卑人手持弓箭,都滿弓待射,只要被推倒了接近城池的地方,就會進行射擊。

    高飛站在城牆上,看到這種行動緩慢,承載人數眾多的巨型井闌,不得不說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本以為鮮卑人是很好對付的遊牧民族,可是今天所見到的卻超乎了他的想像,不禁掌握了漢人攻城時的武器技術,而且還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造,使得其功能變得更加強大。

    十輛巨型井闌每兩座為一列,依次排列開來,像一座座獨立的小碉堡一樣,矗立在萬人的簇擁之中,正緩慢的靠近。

    “火矢準備!”高飛抽出了腰中所佩戴的長劍,朗聲叫道。

    城牆上的一千名弓箭手,紛紛將手中準備好的火矢點燃,拉滿弓,朝著天空,只等待高飛的命令。

    高飛從鮮卑人出動攻城武器時,便已經想好了對策,不管是什麼,都有其弱點,井闌看似強大,卻仍舊脫離不了用木頭製作,而對付木頭,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火燒。所以,他讓人從雁門關的武庫中取出了猛火油,用撕碎的破布纏在箭矢上,沾上猛火油,用火矢來對付即將到來的危險。

    “放箭!”

一聲令下,一千名弓箭手手持射程遠的步弓,開始紛紛朝著天空射出了火矢,這邊剛射出一撥,那邊立刻重新點燃了新的火矢,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射擊。


天空中星光點點,一簇簇帶著火星的箭矢立刻射向了密集的人群中,一些鮮卑人當場便被貫穿了身體,有的身上著了火,大喊大叫的。


    這邊還沒有反應過來,第二波的火矢又到了,覆蓋面的打擊,帶著火的箭矢有不少直接射在了井闌上。

    鮮卑人的反應也夠迅速的,見漢人射來的是火箭,便立刻去撲救井闌上的火矢,一手舉著圓形的小盾牌,一邊救火,火矢很快便被敵軍撲滅,收效甚微。

    第三波火矢射了出去,高飛看著鮮卑人的反應很迅速,不禁叫道:“此一時彼一時,在遼東和鮮卑人打了一仗,時隔幾年,不想鮮卑人竟然遠遠超出了當時的戰力。”

扭過頭,高飛對陳到、魏延道:“開始射擊!”


陳到、魏延收到命令,指揮著連弩車、轉射機,開始進行射擊,只是卻沒有進行火矢射擊,因為那樣會很麻煩,反而降低了連弩車、轉射機的攻擊性能。


與此同時,井闌已經逼近了雁門關的城牆,站在井闌上的鮮卑人和雁門關的城牆等高,鮮卑人手持著弓箭開始進行射擊。


高飛見到井闌已經逼近了,便讓士兵對準井闌上的鮮卑人進行射擊,同樣用火矢進行射擊。

    “轟!”

雁門關裡的投石車開始進行拋射,將一塊塊巨石遠遠的拋射出去,有幾塊巨石直接砸中了後面的井闌,木制的井闌頓時被巨石砸斷,從中露出了一個缺口,一些在內部的士兵也被巨石砸的吐血。

    “轟!”

同樣的聲音在雁門關的城牆上響起,一塊巨石狠狠地砸中了雁門關的牆體,石塊頓時被撞擊的粉碎,弄得石屑亂飛,鮮卑人的投石車也開始發揮了作用,正不斷的用巨石猛砸城牆。


高飛目視著遠處,看到那二十輛投石車遠遠地矗立在佇列的後面,一字排開,每一輛投石車都如同一尊神獸,有至少十二個人在操縱著投石車,兩人裝填大石頭,十個人則站在投石車中間的滾軸上賣力的奔跑。

    “那是……”高飛從未見過這樣的投石車,看上去要比雁門關內的投石車更加優良,而且射程更遠,“鮮卑人到底從哪里弄來的這樣的投石車?竟然利用腳踏輪進行起重的拋射?”

鮮卑人所操縱的是巨型投射型兵器,屬配重式重型投石機。通過配重箱翹起拋臂拖引拋彈兜拋射石塊和火球等物攻擊敵群和堅固城堡。


投石機種類繁多,其中以腳踏起重輪型投石機結構最複雜,體積最大、威力最大。發射時,需多人在腳踏輪裡面踩踏起重輪回收超長拋臂。為追求最大限度威力,投石機大多體積龐大,多以可拆卸的塔架結構組裝固定在原地後使用。


柯比能騎在馬背上,看著進展順利的攻城部隊,臉上浮現出來的一絲笑容。


雅丹看後,也是一臉的興奮,因為他看到雁門關的城牆上石屑亂飛,煙塵繚繞的,早已經看不見城牆上的兵力如何了。

    “單于,這投石機可真厲害,那些漢人工匠看來單于沒有白養。”雅丹興奮的說道。

柯比能笑道:“漢人很聰明,我們鮮卑人也不笨,以前那種只憑藉著馬刀、弓箭在草原上馳騁的生活早已經離我們遠去了,我們要攻佔漢人的領地,就得用漢人的武器。憑什麼我們只能生活在草原上?漢人那麼多的城池、那麼多肥沃的土地。憑我們不能去佔領?我曾經在西涼跟隨董卓的部隊到過洛陽,那裡是天下的中心,繁華似錦,任何人要是去了那裡,根本就不想再回來。等我打完了這一仗,回到草原上把其他部族都統一了,必定會率領大軍南下,一直打到洛陽,從此以後,咱們就在洛陽生活,讓漢人都成為我們的奴隸,為我們製造出更多更好的東西來。”


雅丹聽後,才知道柯比能志向不小,稱讚道:“單于雄心壯志,蓋天下無出其右著,必然能夠一舉成為鮮卑新一代的大單于,統帥所有鮮卑南下,也必然會攻進洛陽城,殺了漢人的皇帝,雅丹以後願意以死效力,世代不判。”


柯比能聽後,哈哈笑道:“好,不過,現在我的目標不是大單于,而是中原的皇帝。皇帝雖然和大單于差不多,但是要想統治漢人,就必須稱皇帝。等我做了皇帝,我就讓你做丞相。”

    “多謝單于。”

戰鬥還在繼續,雁門關上,高飛和那一千名弓箭手紛紛躲在了城垛下面,就連陳到、魏延也不得不去躲閃那隨時飛來的石頭,而且井闌上的鮮卑人給予的壓力也變得十分的大,箭矢射擊的密度和強度都壓制的城牆上的士兵抬不起頭來。

    “快去傳令,讓太史慈、張遼率部出擊,徹底摧毀敵軍的攻城武器!”高飛大聲喊道。
    “砰!”

一聲巨響從高飛的身邊傳來,他側臉看到一個木制的跳板架在了城牆上。他心中一驚,扭身看見是井闌上的跳板,鮮卑人正揮舞著彎刀從跳板上走來。

    “遭了,鮮卑人臨近城牆了,反擊!”高飛手握長劍,揮劍便砍殺了一個企圖想登上城牆的鮮卑人。

此時,鮮卑人的投石車也停止了攻擊,因為他們看到兩座井闌已經接近了城牆,正在進行攀爬。


頭頂上箭矢飛舞,城牆上又不得不面對鮮卑人的登城,高飛和那一千名士兵紛紛丟棄了手中的弓箭,抄起盾牌,抽出利劍和鮮卑人混戰在了一起。


陳到、魏延則繼續操縱著連弩車和轉射機,只是目標卻瞄準在了兩座井闌上,將那些手挽弓箭的鮮卑人射翻一片,減輕了高飛等人的壓力。


雁門關的城門洞然打開,張遼、太史慈一馬當先,一刀、一戟沖在了最前面,身後跟著的騎兵都手持利刃沖了出來,瞬間便和井闌周圍的鮮卑人混戰在了一起。


李鐵還指揮著投石車進行射擊,他可不在乎什麼因為城門打開的瞬間,他看見鮮卑人兵臨到了城門口,而且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鮮卑人,便無所顧忌的進行石頭的拋射,能砸死多少鮮卑人就砸死多少。


鮮卑人密密麻麻的擠滿了進攻雁門關的通道,前面浴血奮戰,後面的兵力不斷增加,如同洪水一般。


雁門關開始進行了最激烈的戰鬥,無論是城牆上,還是城門口,鮮卑人源源不斷的殺過來,不一會兒,雁門關自上到下,就如同被鮮血染過了一樣,通體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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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淩遲
太史慈、張遼率領騎兵對城門邊的鮮卑人發動了突擊,裝備精良,士氣高昂,訓練有素的騎兵一出雁門關的城門,便立刻展現出來了他們的武勇,揮動著馬刀,挺著長槍,很快在城門邊殺出了一條血路。


    城牆上,高飛、陳到、魏延等人還在浴血奮戰,刀砍箭射,很快便阻止了鮮卑人井闌的攻勢,而在後面的幾輛井闌,也都被從城裡的投石車砸的坍塌了下來。

    “轟隆隆!”

幾輛井闌抵擋不住巨石的攻勢,瞬間坍塌了下來,高達十米的井闌立刻傾倒在地,砸向了周圍密密麻麻的鮮卑人。

    “啊……”

一聲聲慘叫,數百鮮卑人直接被坍塌的井闌給拍成了肉醬,腦漿、鮮血混合在一起,將雁門關外的土地染成了紅白相間的色彩。


最後面的四輛井闌見狀,都停止了前進,看著前面四道橫在路中間的井闌,既無法通行,也不敢貿然進攻。


    “差不多了,撤!”一個鮮卑的小部族首領,遵循著扶羅韓的意思,立刻呼喊著自己的部下撤退。

    一方騷動,八方驚動,後面的鮮卑人剛剛湧上來,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見前面的鮮卑人退了下來,每個人都呼喊著。其餘的鮮卑部族小首領都立刻明白了過來,“嘩啦”一下子便紛紛撤退。

    在城門邊打仗的兩千多人,面臨著漢人的猛攻,又受到自己人撤退的影響,立刻沒了戰心,畢竟他們習慣騎在馬背上作戰,徒步戰鬥就像是失去了兩條腿一樣,走路都不穩當。

    “撤!”

可是,這兩千多鮮卑人被坍塌下來的井闌阻斷了歸路,將他們分割成了好幾個部分,既不能前進,又後退不了,真的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狀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恐萬分。


高飛好不容易殺退了攀爬城牆的鮮卑人,卻遙見關外鮮卑人又莫名其妙的退了,他立刻叫道:“鮮卑人敗了,鮮卑人敗了,殺出去,斬殺胡虜!斬殺胡虜!


    部下的將士們再一次受到了鼓舞,士氣也再次提升了不少,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一陣火熱,誓要將鮮卑人斬盡殺絕。


城門邊,張遼舞刀猛衝,任意收割著鮮卑人的頭顱,太史慈也不甘示弱,風火鉤天戟所過之處鮮血四濺,兩個人身後的騎兵也都個個精神抖擻,跟隨著自己的將軍殺的鮮卑人昏天暗地的。


    高飛見中間有被隔成幾段的鮮卑人,立刻對魏延道:“文長,給你立功的機會,一千弓箭手將那些鮮卑人全部幹掉。

    魏延歡喜地道:“諾!


    戰鬥基本接近尾聲,剛才氣勢雄渾的鮮卑人的攻勢,在莫名其妙的狀態下便撤兵了,讓高飛有點吃不透。但是他也絕對不會錯過一個提升士氣打擊敵人的機會,命令下達之後,張遼、太史慈很快清掃完了城門邊的鮮卑人,之後配合魏延用箭矢將那些被困在井闌與井闌之間的鮮卑殺的一乾二淨。


戰鬥持續到了午時,正午時分,鮮血染透了整個雁門關外的大地,到處都彌漫著血的味道,充斥著人的鼻孔,非但沒有讓雁門關內的人感到作嘔,反而增加了他們的作戰信心。


戰後,每個人的心裡都在說著一句話:“鮮卑人,也不過如此……”


柯比能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看到進展順利的攻勢突然起了變化,不知道因何原因,前方的鮮卑勇士全部退了下來,退的那叫一個乾脆俐落,還沒有讓他反應過來,那些徒步的鮮卑各部族的勇士便已經和他擦身而過了。

    “混蛋!”柯比能的心裡產生了極大的落差,大罵了一聲,抽刀而出,直接砍翻了從他身邊經過的鮮卑勇士,一顆人頭飄向了空中,鮮血四濺,染得他一臉都是粘稠的紅色液體。

可是,兵敗如山倒,退後的鮮卑勇士根本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見到柯比能斬殺了一個人後,紛紛繞著柯比能走,從兩翼退到了後面。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撤退了?”柯比能舉著血淋淋的彎刀,想砍人都找不到人,自己瞪著那兩隻大眼睛,遠遠地望著雁門關,憤恨不已。

雅丹策馬走到了柯比能的身邊,小聲道:“單于,我覺得是扶羅韓在暗中搞鬼,這次出兵的全部是東部鮮卑的人,論戰鬥力的話,雖然不及單于的六部族,可是也不會太差,開始攻勢很猛烈,可是後來卻突然撤退,實在讓人不能不懷疑啊。”

    “扶羅韓?”柯比能一扭臉,看著遠處的扶羅韓一眼,見扶羅韓正和東部鮮卑的三個部族首領站在一起,心中也起了一絲疑惑,“該死的,沒想道這小子居然敢耍我……雅丹,傳令下去,今日大軍就地駐紮,暫時先養精蓄銳,等明日一早再行攻城,我要用主力踏平雁門關。”

雅丹“諾”了一聲,立刻去傳令了。


雁門關上,高飛手扶著城牆,眺望遠處的鮮卑人,見鮮卑人有了動靜,似乎準備安營紮寨,便松了一口氣。

    “主公,胡虜似乎在安營紮寨!”陳到看後,提醒道。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鮮卑人連輸兩陣,士氣低靡,如果再行攻擊的話,只怕會有更多的傷亡,看來指揮作戰的柯比能還略曉兵法。不過,這鮮卑人連續兩次都是很奇怪的撤退,第一次撤退或許是因為第二次投入的攻城武器,可是這第二次的撤退又是為了什麼?”


這時,張遼從城樓下面走了上來,手裡還揪著一個鮮卑人,剛到高飛身邊,便道:“主公,屬下抓了一個鮮卑人,是鮮卑的一個小酋長。”


高飛看了一眼被張遼仍在地上的鮮卑人,當即問道:“我有話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我自然會放你歸去。如果你拒絕回答的話……”

    “哼,我才不怕死呢,要殺便殺!”鮮卑小酋長一扭臉,便將他骨子裡的那種傲氣給展現了出來。
    “呵呵,我知道你們鮮卑人不怕死,我也不會讓你死,我只會慢慢的折磨你。你知道什麼叫淩遲嗎?”高飛笑著問道。
    “你們漢人的東西,我們不稀罕知道。”
    “說的好,說的非常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們鮮卑人為什麼還要肆意侵略我們漢人的領土?為什麼還要掠奪我們漢人的財物、糧食?你不是不稀罕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什麼叫淩遲,所謂的淩遲就是我拿著一把小刀,把你捆起來,然後全部扒光,用小刀在你身上一刀一刀的將你的肉給割下來,直到割掉你全身的肉為止……”

高飛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那鮮卑小酋長,見小酋長的面容有些抽搐,便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喜歡慢慢的折磨人,不會讓你那麼快死。我把你綁起來,每天割掉你身上的一塊肉,然後等上個把月,你的傷口好了,我再割別的地方,之後弄點愛吸血的蟲子放在你身上,把你流出來的血都吸幹,我要是高興了,還可以把你的皮給扒下來,然後做成一個燈籠,裡面弄點油,當著你的面讓你看看用你的皮做成的燈籠有多明亮。你要知道,我們漢人有許多折磨人的酷刑,一共三百六十五種,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我可以每天在你身上施展一個花樣……”

    “哇……”

不等高飛的話說完,那鮮卑小酋長便感到肚中翻湧,一側頭,便直接吐了出來。


高飛笑道:“你們鮮卑人是剛猛,可是我們漢人會以柔克剛,我直接問你,你要老實回答,不然的話,我就活活的折磨死你。”


那鮮卑小酋長吐完之後,一臉幽怨地望著高飛,說道:“你們漢人……&*#@¥%……”


他實在想不到罵人的話該怎麼說,便隨意的一通鮮卑話,看他那憤怒的樣子,也知道他是在罵人。

    “我問你,剛才為什麼你們會突然退兵?”高飛收起了笑容,厲聲問道。

那鮮卑小酋長倒是很配合,直接道:“是我們大酋長的命令,說不能盡全力攻打,要保留實力。”

    “你們大酋長是誰?”
    “大單于的哥哥扶羅韓。”

張遼聽後,便道:“主公,鮮卑大單于是步度根,扶羅韓為其副手,是東部鮮卑的大酋長之一,不過跟柯比能似乎並不太合得來。”


高飛又問那個小酋長:“柯比能一部,到底有多少兵馬?”

    “不是一部,是六部,柯比能是單于,從西部來的鮮卑小種,卻在中部建立了自己的牙帳,經過這兩年的征戰,幾乎統一了半個中部,他將自己得來的兵馬都分別分給了自己的五個得力助手,所以是六部兵馬,一部一萬,共計六萬。”鮮卑小酋長回答的很乾脆俐落,也很清晰。

高飛聽後,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疑點,當即對張遼道:“好了,這個人沒用了,淩遲處死。”


那鮮卑小酋長聽後,急忙道:“你……你不是說要放過我嗎?我什麼都說了,你……”

    “我是說過,但是我說的是放你去阿鼻地獄,拉下去。”
    “你……&*#@@#%……”

高飛笑道:“你能當時小酋長,就說明你殺了不少漢人,殺了你一個,就等於救了更多的人,你應該感到自豪才對,拉下去淩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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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活捉
夕陽西下,雁門關內外進入了短暫的和平,雖然只有半天,卻讓疲憊的人得到了緩解。


    燕軍將雁門關的屍體連同井闌都一把火給燒了,省的屍體腐爛發出的惡臭熏到了燕軍。

    入夜後,鮮卑人的大營燈火通明,雁門關上有著很少的燈火。關內的士兵也都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對鮮卑人的大營發動夜襲。

夜襲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對於士氣高漲的燕軍來說,趁熱打鐵是最有成效的。


關外的道路被大火燒開了,高飛端坐在城樓上,眺望著關外明亮的鮮卑大營,一轉過身子,便對身後的太史慈、張遼、陳到、魏延、李鐵、李玉林等人道:“勝敗就在此一舉了,能否讓鮮卑人鑽入到伏擊圈裡,就看你們的了,我在雁門關上等待你們的好消息。等到子夜時分,鮮卑人都睡著之後再行動,你們現在都回去休息,等候我的命令。”

    “諾!”

高飛白天才將飛鴿傳書送出去,到了臨近夜晚的時候,便收到了臧霸派來的斥候,說臧霸得知鮮卑人攻打雁門關,已經連夜從婁煩關出發了,按照距離計算,剛好半夜抵達。所以高飛便制定了夜襲鮮卑大營,和臧霸聯合作戰的計畫。


太史慈、張遼、陳到、魏延、李鐵、李玉林等人都離開了城樓,高飛獨自一人望著城外的鮮卑大營,他自言自語地道:“既然臧霸已經得到了消息,想必韓猛也應該得到了,這一戰,我給了他們很大的主動權,以韓猛的將才,應該能夠猜測到我會讓他去做什麼,即使飛鴿傳書不到,他也應該去攻打馬邑了,否則的話,他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大將。”


又在城樓上站立了一會兒,他便下了城樓,剛回關城內準備休息,卻見張郃身披重甲的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主公!”
    “俊乂?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冀州押運糧草嗎?”高飛對於張郃的到來感到了一陣吃驚,便急忙問道。

張郃道:“屬下奉軍師之命,特地帶領重騎兵和重步兵前來支援。冀州方面軍師已經統籌完畢,原來的袁氏故吏紛紛前來投靠,各地太守、縣令都已經任命完畢,冀州已經沒什麼後顧之憂了。軍師擔心主公兵力不夠,特別派遣屬下前來支援。”


高飛喜道:“軍師派你前來,可真是雪中送炭啊,你來的正好,剛好可以參見今夜的夜襲,用重騎兵、重步兵將鮮卑人圍起來打,完全可以將他們逼到伏擊圈。對了,呂布的形勢如何?”


張郃道:“呂布和各諸侯進入了僵持階段,馬騰之前派遣張濟、樊稠出函谷關,卻被文醜給堵了回去,曹操幾次三番攻打虎牢關,連連受挫,曹仁、夏侯惇、許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被迫暫時撤退,兵駐汜水關和滎陽,至於劉表和袁術並沒有什麼動靜,而江東的孫堅根本沒有參與,只是發佈檄文聲討呂布而已。”


高飛道:“嗯,這樣很不錯,有呂布在那裡拖著就行,等我解決了這批鮮卑人,再渡河南下,收拾呂布,順便把郭嘉給接回來。趙雲、黃忠、徐晃、龐德四將可都進行了黃河沿岸防守?”

    “一切正常,沒有主公的命令,他們不會貿然南下,而且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北上的人,就連普通老百姓,也都要經過一番審查才行。”
    “雖然閉關鎖國不是很好,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等擊敗了鮮卑,滅了呂布,我們才能轉入正常的建設當中,從攻打冀州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來,儘管士兵沒有人說疲憊,可是我知道,再這樣拖下去,肯定會受到影響。你先下去休息,讓士兵暫時緩解下疲勞,子夜時分開始行動。”
    “諾,屬下告退!”
    ……

馬邑城外,韓猛率領大軍悄悄的逼近了這裡,在夜色的籠罩下,掩蓋住了他們的行蹤。他遠眺著馬邑城,見馬邑城上行人稀少,燈光暗淡,扭頭便問道:“張南,消息可靠嗎?”


張南本來在當清河太守,但是為了攻打並州,高飛便將袁紹那一幫子降將全部召回,更換了各地的太守,讓他們跟隨韓猛一起進兵並州。他聽到韓猛的問話後,便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消息很可靠,馬邑城裡確實只留下了五百鮮卑人,這五百人只負責保護步度根的,將軍若是抓住了步度根,就等於立了一個大功了。”


韓猛笑道:“主公給予了我獨斷專行的權力,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應該放過這個機會,太史慈攻打上党時比咱們快,這次咱們要抓到步度根,就是最大的功勞了。蔣義渠、呂曠、呂翔、淳于導、馬延!”

    “末將在!”蔣義渠、呂曠、呂翔、淳于導、馬延一起回答道。
    “按照原計劃進行,務必要活捉步度根!”
    “諾!”

話音一落,只見蔣義渠立刻便帶著數百喬裝打扮的騎兵賓士朝馬邑城門賓士而去,很快便來到了城池下面。


馬邑城上,守城的鮮卑人還在喝著馬奶酒,突然聽到城下一片雜亂的馬蹄聲,便立刻吃了一驚,遠遠眺望,看見夜色中駛來的是一批鮮卑騎兵,便松了一口氣。

    “喂!你們是哪個部族的,不再前方搶女人,怎麼回來了?”

蔣義渠是幽州代郡人,十五歲才離開幽州,在代郡時,和鮮卑接觸的比較多,所以會說鮮卑話,他聽到城樓上的鮮卑人用鮮卑話問他,他便立刻用鮮卑話回答道:“混蛋!我是單于派來的保護大單于的,快點打開城門,否則後果自負!”


城樓上的人聽蔣義渠說的是鮮卑話,而且還是標準的中部鮮卑口音,自然不會懷疑,急忙下了城樓,打開了城門。


蔣義渠心中暗喜,想道:“這幫沒腦子的蠢才,活該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城門一經打開,蔣義渠便立刻帶著騎兵猛衝了過去,舉起馬刀便砍翻了開城門的鮮卑人,沒有停留,直接從城中穿城而過,一路賓士到了馬邑城的北門,砍翻幾個守門的人之後,便佔領了馬邑城的北門。


韓猛也沒閑著,見蔣義渠殺進了城,立刻帶領著張南、呂曠、呂翔、淳于導、馬延等人和剩餘的騎兵一起賓士到了城內。


步度根和許多鮮卑人都在睡夢中,忽然聽到城中馬蹄響聲不斷,都驚醒了,可是一出門,便立刻被韓猛帶領的燕軍士兵給砍死了,除了步度根被活捉了以外,其餘的鮮卑人都被屠殺殆盡。


如此輕鬆的戰鬥,韓猛等人根本沒有費多大力氣,帶著馬步軍便佔領了馬邑城。韓猛的軍隊裡不全是騎兵,騎兵是少數,步兵是多數,因為他從晉陽到雁門關很近,所以直接帶著步兵上路。


佔領了馬邑城之後,韓猛便讓人將步度根押到了縣衙,生起了燈火。他看到步度根後,便問道:“你就是鮮卑的大單于?”


步度根一臉驚恐地點了點頭,道:“是我!”

    “也不過如此嘛,我以為鮮卑人個個都是勇士,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一個懦夫!聽說,我的部下剛沖進你的房間,你就立刻跪地求饒了?”

步度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忙道:“只要將軍饒我不死,讓我做什麼都行。”

    “哈哈哈……沒想到啊,你一個這樣貪生怕死的人,居然還能當上鮮卑的大單于,不知道是我們漢人的幸運,還是你們鮮卑人的悲哀?”

步度根一臉苦相地道:“其實我這個大單于是虛的,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只有五百人保護呢?真正的有實力的,其實是柯比能……”

    “這麼說來,我抓你是白抓了?”韓猛失望地道。
    “不白抓不白抓,我有用,有大用。”步度根根本沒有英雄氣概,在他的心裡,他只想安安穩穩的享受生活,其實光不光復檀石魁時代的鮮卑大業對他來說太過遙遠。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爭雄之心,但是自從三年前在遼東和高飛打了一仗,折損了那麼多兵馬之後,他才知道漢人是很可怕的,從此便沒有再南下,而是一心一意的待在草原上,享受他的貴族生活。


直到後來,他的哥哥扶羅韓說願意和他和解,並且拉攏來了柯比能,說要光復檀石魁時代的鮮卑大業,他雄心壯志雖然有了點氣色,可是在後來的相處中,卻感到了柯比能的可怕,索性便忍耐著,既想讓他的哥哥扶羅韓打柯比能,又想讓柯比能除去他的哥哥,弄得後來柯比能一步步坐大,反而數次都踩在了他的頭上。


所以,步度根對爭雄的心是可有可無的,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安穩的貴族生活而已。

    “哦,你有什麼用?”韓猛問道。
    “柯比能和扶羅韓不和,而且攻打雁門關的十五萬大軍裡,有九萬都是因為害怕柯比能而出征的,根本不是真誠實意的,只要我出馬,便可以說服他們大多數人脫離柯比能,前來來降。”步度根信心滿滿地道。

韓猛起了一絲心跡,問道:“你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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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狼的作用    “當然,請將軍相信我。”步度根見韓猛持著懷疑態度,便急忙道,“我本來也是希望兩家和平相處的,都怪柯比能那個混蛋,是他逼迫著我發兵的,其實我早在三年前就和你們燕侯認識了,自打那以後,我就發誓和你們燕侯友好相處的……”
    “夠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韓猛打斷了步度根的話語,並且沖張南使了一個眼色。

張南是韓猛的老部下了,兩個人交情匪淺,彼此心意相通,見韓猛使了一個眼色,便立刻會意了過來。他走到步度根的面前,做了一個請勢,說道:“大單于,請吧。”


步度根一臉的驚詫,問道:“去……去哪裡?”

    “當然是回去睡覺了,現在深更半夜的不去睡覺還能幹什麼?”張南道。

韓猛見步度根還有點害怕,便道:“你放心,不會殺你,如果要殺你的話,早就殺了。現在,你可以回去安心的睡覺了,等明天天一亮,你就跟我一起去雁門關,招降你的部下,我們燕侯很大度,不會怠慢你的!”


步度根這才放心下來,說道:“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我的部下,以及其他各部族的。”


韓猛道:“嗯,希望如此。”

    ……

夜色已經漸漸深沉了,鮮卑人大營裡的燈火也沒有之前那麼明亮了,烏雲在天空中飄蕩著,遮擋住了銀色的月亮,使得大地變得一片黑暗。


雁門關的城門悄然無息的打開了,李玉林第一個跑出了雁門關,嘴裡發出著一陣猶如狼嚎的叫聲。


他徒步行走,一邊向前走,一邊學著狼進行嚎叫,整個人連續向前行走了一百多米,這才放慢了腳步,在走到三百米的位置上時,他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頭頭灰色的野狼,這些野狼的眼睛在深夜裡冒著幽深的綠光,環繞著李玉林一周,不叫,也不鬧。


李玉林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環視了一圈之後,便輕聲地說道:“怎麼才只有這些狼,實在是太少了。”


他大概的數了數,一共有一百多頭。


他蹲下了身子,伸手撫摸了一頭野狼的皮毛,低聲在那狼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便隨即站了起來。


那狼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沖李玉林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輕吟的狼嚎,拔腿便朝鮮卑人的大營跑了過去,其餘的狼也都跟著那頭狼跑了過去。


這時,雁門關的城門裡,張遼、太史慈、張郃、陳到、魏延、李鐵騎著駿馬出來了,各自帶著自己的隊伍,魚貫出城。


所有馬匹的蹄子上都裹著一層布,走起路來沒有聲響很小,眾人彙聚在城門邊的空地上。


張郃、陳到策馬到了路邊,二人朝著太史慈、張遼、魏延、李鐵拱手道:“願四位將軍馬到功成。”


太史慈、張遼、魏延、李鐵道:“二位將軍,就此告辭,咱們駱駝穀見!”

    “駱駝穀見!”

聲音落下之後,太史慈、張遼、魏延、李鐵各自率領一隊輕騎兵離開了雁門關,四個人在經過李玉林的身邊時,同時朝李玉林拱拱手,之後便開始策馬狂奔,分成四隊,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迂回了過去。


張郃、陳到、李玉林重新回到了雁門關,三個人來到了城樓上,向著高飛拱手道:“主公,我等都已經準備就緒,請主公下達命令!”


高飛眺望著遠方的鮮卑大營,見一條條黑影快速的竄進了大營裡,知道那是李玉林召喚的野狼開始進攻了,雖然他不知道李玉林因何能夠控制這種野獸,但是他從心眼裡感到高興,至少以後可以一直將李玉林帶在身邊,海東青可以翱翔天空俯瞰大地,飛鴿可以傳遞書信,猛禽、野獸皆為其所用,完全可以作為獨立的猛獸軍團使用。


抬起手,高飛沒有回頭,朝張郃、陳到、李玉林三個人擺了擺手,淡淡地道:“走吧,按照原計劃進行,雁門關這裡請你們不要擔心。”


張郃、陳到、李玉林齊聲道:“諾!”


雁門關裡一共有兩萬騎兵,張郃帶來了五千重騎和一萬重步兵,除去白天傷亡的一千多人,高飛將輕騎兵分成了四隊,每隊四千人,分別交給太史慈、張遼、魏延、李鐵四個人統領,作為襲擊鮮卑大營之用,而讓張郃統領五千重騎,陳到、李玉林統領一萬重步,他只在雁門關內留下了三千騎兵,作為救援之用。


吩咐完畢,張郃、陳到、李玉林便下了城樓去帶領士兵出城了。


高飛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鮮卑大營開始騷亂,又聽到許多狼嚎、馬嘶聲,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

    …………

鮮卑大營裡,突然從外面竄來了一百多頭野狼,鮮卑人大部分都還在熟睡,可是戰馬卻很敏感,一感應到有危險靠近,一匹匹戰馬都踢騰著,立刻變得狂躁不安,發出了一聲聲馬嘶。

    “喀喇!”

一聲聲脆響在夜間裡傳了出來,臨時搭建的馬廄裡拴著的馬匹掙斷了韁繩,開始四處逃竄,還沒有來得及跑走的馬匹,立刻便被一群冒著綠光的野狼撲了上去,咬斷了喉嚨,奄奄一息。


但是,那一百多頭野狼並不去飽食美餐,而是四散開來,極有規矩的兩頭野狼待在一起行動,在鮮卑大營的營地亂竄,專門尋找有戰馬的地方,卻並不去傷害鮮卑人。


柯比能睡在中軍大帳裡,正做著皇帝美夢的他突然被一聲淒慘的馬嘶聲驚醒,全身赤 裸的他立刻圍著一塊毯子便走出了大帳,看到無數戰馬在大營裡往來奔走,偶爾看見一頭眼睛冒著綠光的野狼在往來奔走,像是在驅趕著戰馬一樣。


受到驚嚇的戰馬像無頭的蒼蠅一樣胡亂衝撞,巨大的衝撞力沖毀了大營外面的柵欄,其餘的戰馬猶如脫韁的野馬一樣,瞬間便沖出了大營,向外跑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深夜裡。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狼?”柯比能直接抓住了一個守在帳外的鮮卑勇士,大聲地問道。
    “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狼,突然就來了那麼多,把戰馬都驚走了。”
    “快去傳令,但凡看見狼的,一律格殺勿論,不能讓這群畜生再禍害了!”
    “這……”
    “這什麼這?這是大漢境內的野狼,不是我們草原上的蒼狼,不值得我們祭拜,殺了這些野狼,更不會受到神明的責罰,上天若是發怒的話,我一個人頂著!快去傳令各部!”柯比能立刻明白了手下人的為難之處,便大聲嚎叫道。
    “是,單于!”

鮮卑大營最先受到驚嚇的是立在最中間的牙帳,也是柯比能所統帥的中部鮮卑的六個部族,而左、右兩營卻安然無恙,並未出現驚慌失措的狀態。


鮮卑人的命令傳達是很快的,號角手只要吹響了號角,便能將所要傳達的資訊通過號角傳達出去,每一個部族的號角聲也都不同,但是作為柯比能所統帥的六部來說,六個部族的一切都是統一的,統一的命令,統一的裝束。所以,嗚咽的號角聲一經吹響,就立刻驚醒了所有的鮮卑勇士。


素利、厥機、彌加、雅丹、越吉聽到了戰鬥的號角,又見大營一片慌亂,便紛紛帶著人向柯比能靠攏,來保護柯比能。


可是,當瞭解到是一群野狼在作祟的時候,眾人又急忙分開,去在大營裡尋找著一頭頭野狼。


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營寨裡的戰馬跑走了大半,可是野狼卻不見了蹤跡。


忽然,左、右兩營裡也開始出現了騷亂,先是戰馬焦躁不安的向外跑去,接著是鮮卑人從夢中驚醒,和中軍大營裡的遭遇是一樣樣的。


騷亂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才停止,可是當停止時,跑走的戰馬卻已經損失了好幾萬匹。


這些鮮卑人還沒有來得及懊悔,四面八方便響起了喊殺聲,燕軍騎兵大聲地呐喊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刃,肆無忌憚的沖進了還處在混亂中沒有恢復過來的鮮卑大營裡。


柵欄早已經被戰馬沖毀,張遼、太史慈、魏延、李鐵各自帶領著自己的部下從黑夜中殺了出來,順著那些被衝撞毀掉的柵欄裡便沖進了鮮卑人的大營,舉起兵刃便是一陣猛砍、猛刺,鐵蹄踐踏著鮮卑人的營地,雖然每隊只有四千人,可是驟然駛進了沒有任何防備的鮮卑人的大營裡,也是給予了鮮卑人一次重擊。


左、中、右三個大營已經失去了有效的指揮,那些有馬匹的翻身上馬,沒有馬匹的都進行徒步迎擊,可是他們的反擊根本阻擋不住燕軍的攻勢,被這些士氣高昂的燕軍士兵一口氣衝撞的死傷一片,慘叫連連。


與此同時,西北方向也殺來了一股兵力,領頭一人乃是臧霸,只見他手持一杆長槍,從營寨背後殺來。

    “終於趕到了,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臧霸一馬當先,挺槍在前,身後昌豨、尹禮、吳敦、孫觀、孫康五將緊緊相隨,再後面則是郭英、陳適二人壓住後軍,一萬騎兵猶如滾滾洪流,勢不可擋的攻擊著鮮卑人的左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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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夜襲鮮卑大營
柯比能看到從四面八方殺出來的漢人軍隊,這才意識到,那些野狼不是那麼簡單的就跑進大營的,也才意識到這是漢人搞的鬼,是漢人發動夜襲前的徵兆。

    “全軍迎戰!”柯比能大喊一聲後,立刻進入了大帳,去穿他的衣服,拿他的武器。

鮮卑人的左、中、右三個大營都有漢人騎兵突了進來,他們其中一小部分沒有戰馬,為了能騎上戰馬,竟然自相爭奪起來,還沒有爭奪出一個頭尾,漢人的騎兵早已經殺到了跟前,隨手一刀或者一槍,便將鮮卑人砍翻或者刺死。


三座大營盡皆陷入了混亂狀態,在濃郁的夜色中,一聲聲慘叫,一聲聲淒厲都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高飛遠遠地站在雁門關的城牆上觀望,許攸、陳琳、歐陽茵櫻於此時登上了城牆,來到了高飛的身邊,一起拜道:“主公,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待主公一聲令下。”


高飛轉過了身子,開始向城牆下邊走去,邊走邊道:“城中只給你們留著五百人,你們這兩天好好的把守雁門關,就在城中靜候佳音吧。”

    “主公,我要和你一起去!”歐陽茵櫻此時穿著一身戎裝,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一身英氣。
    “不用了,剩下的只是殺戮了,不再需要什麼計謀了,你們就留在城中,一方面照顧好傷患,一方面緊守雁門關,每天派出去二三百騎兵,往來搜索,省的有漏網之魚。”

說著,高飛已經下了城樓,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緊接著,許攸、陳琳、歐陽茵櫻三個人一起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三個人急忙同事走到城牆邊,向外眺望,但見高飛帶著兩千五百騎兵一溜煙的駛出了雁門關,朝著混亂的鮮卑大營去了。


鮮卑大營裡,柯比能穿戴好一切,急忙走出了大帳,卻見到西北方火光一片,不僅如此,就連正北方向也是一片大火,而西南、東南、正南盡皆有漢軍人影攢動,黑暗中尚有許多士兵在搖旗呐喊,正從夜色中不斷的駛出,弄得他也不知道漢軍到底有多少人,只覺得到處都是敵人。

    “單于,我們被包圍了,左營、右營的部族首領都在部下勇士的保護下開始逃遁了,我們的戰馬損失了接近一萬匹,勇士們都驚慌不已,現在該怎麼辦?”雅丹提著一把帶血的彎刀,策馬從一旁趕了過來,大聲道。

柯比能當機立斷,立刻對身邊的號角手道:“吹響號角,全軍撤退,東北方向似乎很平靜,看來漢人漏掉了一個方位,速速聚攏全軍,朝東北方向撤離,那些漢人的工匠,統統殺掉!”


雅丹道:“單于,那些工匠交給我吧,就讓越吉保護單于突圍,事成之後,我率部跟隨單于一同離去。”


話音落下,只見越吉、素利各自帶著部下聚集了過來,見柯比能在眾人的保護下安然無恙,便道:“單于沒事,真是太好了,現在到處都是漢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厥機、彌加正在奮力迎戰,請單于速速突圍。”


柯比能最後看了一眼雁門關,悔恨地道:“諸部族不能同心協力共同禦敵,以至於此次攻打雁門關功敗垂成,乃我一生之恨。我柯比能於此處對天起誓,有生之年,若不能使得鮮卑完全聽命於我,我絕不再貿然南下。”


說罷,柯比能左手握著彎刀的刀刃,用力一拉,便將手掌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立刻湧出,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


越吉、素利、雅丹三人深受感動,他們在柯比能身上看到的是堅毅不屈的精神,正是這種不甘於現狀,不甘於平凡的舉動,才使得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柯比能,因為,他們本身就出身低微,只不過是草原上的牧民而已,如今卻當上了一部族的首領,早已經是此生最大的榮耀了。

    “越吉、素利,你們二人保護單于突圍,向東北方走,之後回到馬邑,再積蓄力量,我隨後便會趕來。”雅丹道。
    “嗯,有我二人在,單于就不會有事。”越吉、素利齊聲答道。

雅丹辭別了柯比能,調轉馬頭,便帶著人走了。


此時,撤退的號角聲被吹響了,悠揚的號角聲顯得很是嘹亮,傳遞著整個曠野,使得在雁門關上的人也能聽的仔仔細細。


雅丹帶著百餘親隨來到了位於中營的一處工匠坊,看到數百漢人的工匠全部聚集在一起,都是一臉的畏懼,他皺了一下眉頭,暗暗地想道:“這些工匠都是單于從四處搶掠而來的,涼州、並州、幽州的都有,此時若是一次性全部殺掉,實在可惜。可是,若不殺掉他們,他們必然會洩露我軍的秘密,為了鮮卑大業,姑且做一次犧牲,就算以後沒有攻城武器了,我們大鮮卑也會一樣一馬平川的。”

    “全部殺掉,一個不留!”雅丹舉刀便砍死了一個漢人的工匠,同時對身後的親隨喊道。

一聲令下之後,雅丹和身後的百餘親隨一起舉刀任意殺戮著這些漢人工匠。


漢人工匠早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們手無寸鐵,手上戴著手銬,腳上被拴著腳鐐,一條鐵鍊拴著十個人,這些人平時就是鮮卑的工奴,只有在鮮卑人需要打造武器裝備或者製造什麼的時候才會用上他們,平時的時候連奴隸都不如。


此時,數百漢人工匠一見鮮卑人大開殺戒了,都紛紛四處逃竄,可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著一個方向,四散開後,卻又被鐵鍊給帶了回來,使得誰也沒有跑走,只能眼睜睜地在那裡等死。


雅丹和親隨們連續殺了一百多人時,卻發現一支漢人的軍隊正從這邊趕來,從火光中突入了一員大將,舞刀拍馬便來。


來將正是張遼,他帶著四千騎兵殺入了中營,一入營,便按照原先擬定的作戰計畫,將四千騎兵以百人小隊分開。本來是一股兵力,入營之後瞬間便成了四十個小分隊,在營中往來衝突,隨意亂跑,並不固定地點,走到哪裡殺到哪裡,但是目標卻都是柯比能所在的中軍大營。


鮮卑人不明所以,見到處都是漢人,都以為被包圍了,加上之前馬匹攢動跑走了不少,弄得這些鮮卑人也都人心惶惶的,紛紛的沒有了戰心。當他們聽到撤退號角時,就只顧著逃命去了。

    “雅丹!”張遼看見雅丹正在揮刀砍殺漢人工匠,他舉著大刀便快速賓士了過去。

雅丹聽到張遼一聲大喊,夜色中難以辨清對方面容,便吼道:“來者何人?”

    “大漢燕國驍騎將軍,雁門馬邑張遼是也!”

雅丹聽後,不禁心頭一顫,立刻叫道:“張遼來了,快撤退!”


張遼的名聲在鮮卑人心中由來已久,僅次於呂布,和高順並列,呂布經常率領張遼、高順出塞,或者有時候直接委派張遼、高順出塞,在多次攻打鮮卑人的戰鬥中,張遼、高順的名字也在一點一點的在鮮卑人的心目中加深。


雅丹看不清張遼帶來了多少人,但是看到火光中顯現出來的一臉凶相的張遼模樣,他整個人就有點害怕了,怕自己帶領的百余人根本不足以對付張遼,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犯險,畢竟他的長處不是武力,也擔心自己打不過張遼,便急忙吼叫了一聲。


呼啦一聲,雅丹率領的百餘人全部撤退了,不等張遼趕到就在大營裡穿梭而走,跑的無影無蹤。


張遼帶領部下見雅丹跑了,他也不追,看了一眼那些被殺死的工匠,都感到了一絲惋惜。

    “全部下馬,將這些人全部帶出去,好好保護著他們。”張遼大聲喊道。
    “將軍,那你呢?”
    “不用管我,我去中軍大帳,和其他人會合。”

說罷,張遼大喝一聲,便賓士而去。


那些漢人的工匠看著遠去的張遼,都紛紛議論道:“他就是張遼,竟然是如此年輕的後生……”


高飛帶兵殺入鮮卑大營時,鮮卑大營早已經從混亂不堪中解脫了出來,而是清一色的一邊倒,紛紛撤退,那些沒有馬匹的,只能留下來進行抵擋,可是士氣低落又不善於步戰的他們,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面對燕軍的騎兵,他們顯得弱不禁風。


臧霸、魏延、太史慈、李鐵都在進行著浴血奮戰,殺的鮮卑人昏天暗地的,遺留下來的鮮卑人無論是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最後經過高飛、張遼等人一起的合力攻擊,將三座大營裡遺留下來的三萬鮮卑人全部俘虜了。


臧霸由於遠道而來,士兵困頓,馬匹疲勞,不宜於長途奔襲,高飛便讓臧霸和李鐵統領的騎兵換了一下,讓李鐵統領那臧霸帶來的一萬騎兵,而讓臧霸統領李鐵的部下跟隨著他一起向東北方向的駱駝穀趕了過去。


魏延、太史慈、張遼,都各自率領部下緊緊跟隨高飛而去,李鐵則將俘虜全部帶回雁門關,留下來負責清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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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兵進駱駝穀
柯比能在越吉、素利的保護下往東北方向撤去,厥機、彌加跟在後面,而雅丹也脫離了鮮卑大營,跟在最後面。


一行人帶著殘軍一路向東北方向賓士,暢通無阻,連續奔走了五六裡地,才發現了前面扶羅韓和其他部族的首領們都聚集在了一起,一條大路上塞滿了人,而最前面還能隱約聽到喊殺聲。


柯比能見狀,策馬快速趕了上去,大聲喝問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扶羅韓等人見柯比能過來了,都急忙讓開了道路,他們從漢人一開始攻擊的時候便主動撤退,看到許多漢人都朝柯比能的大營殺了過去,本以為柯比能會陷入苦戰,哪知道柯比能竟然會好端端的回來了。

    “前方遇到漢人阻隔了道路,無論怎麼衝殺,就是衝殺不過去,我們的刀箭對那些漢人根本沒有用,他們全身都披著裝甲,已經武裝到了牙齒了,而且道路中間還有亂石堆放,馬匹根本無法通行。”一個鮮卑大酋略帶好氣回答道。
    “那你們就幹坐著?都是一群廢物!讓開!”柯比能懶得和這些人說話,打仗的時候誰都不肯出實力,逃跑的時候都***那麼積極。

眾人抵擋不住柯比能的囂張,就連扶羅韓也無話可說,直接讓開了一條道路,讓柯比能帶人過去。


扶羅韓看到柯比能的背影,心中盤算道:“這次是個機會,柯比能越是囂張,他就越得不到眾人的心,而且現在又功敗垂成,回到草原後,我就蠱惑步度根討伐柯比能……”


柯比能率領眾人從道路中間通過,一行人徑直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赫然看到陳到率領的五千重步兵堵在了那裡,而且中間還隔著幾米的亂石。


此時,月光衝破了雲層,大地一片皎潔,黑暗遠去了,讓人將夜裡的一些事情看的也很清楚。


柯比能看著前面擋住去路的漢人,便扭頭問道:“領軍的人是誰?”

    “聽說是燕雲十八驃騎之一的陳到,而且是燕侯帳下少數有領兵才能的大將。”素利答道。

柯比能看了陳到一眼,不禁感慨道:“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輕……”


又看了看周圍的情形,見這是一條三岔路,陳到堵住了其中一個路口,他們佔據了一個路口,只留下一個去西北方的路口。


柯比能看了一眼西北方,一眼望去,甚是平靜,便問道:“西北方是通向哪裡?”

    “正前方被堵住的可以直通馬邑,西北方向是個彎路,似乎是往偏關方向,但是也有路通達馬邑,就是繞點彎子。”越吉答道。

柯比能看到死在亂石堆裡的鮮卑人,見到那嚴陣以待全身覆甲的士兵,便吩咐道:“走偏關方向,繞路回馬邑,既然沖不過去,就不沖了,趕緊回到馬邑才是正事。”

    “是,單于,我這就傳令!”

確認了前進的方向,柯比能便帶著自己的部隊在前面,讓其他的部眾都跟在後面,朝偏關方向的走去。


陳到看到鮮卑人朝偏關方向趕去,便露出了笑容,暗想道:“主公神機妙算,柯比能果然走了那一條路。”


十多萬的鮮卑人一股腦的都朝一個方向趕去,他們走了以後,陳到這才吩咐人清掃一下戰場,並且抄小路趕赴駱駝穀。


陳到剛走,高飛便帶領人趕了過來,看了一眼地上殘留的馬蹄印,高飛便做出了判斷,笑道:“上鉤了,我們抄小路趕赴駱駝穀。”


說罷,高飛令人清理掉堵住去路的石頭,然後十分迅速的賓士而去。


柯比能帶著殘軍沿著那條路一直向前走了十裡,當他看見有一條岔路口時,臉上便是一陣歡喜。可是,這陣歡喜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完畢,便突然聽見喊殺聲四起,從道路兩邊的高崗上立刻滾下來了許多大石,一股全身覆甲的士兵再次出現,這次不是堵住了去路,而是發動了突襲,直接從左右兩側夾擊。


而與此同時,在道路岔路口的一邊,一頭頭冒著綠光的野狼擋住了去路,一個個齜牙咧嘴的,露著白森森的獠牙。


柯比能倍受打擊,慌不擇路,立即策馬朝那條沒有被堵住的路口走了過去,剩下的部眾也緊緊跟隨,在李玉林帶領的重步兵的夾擊下,冒著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危險,硬著頭皮便跑了過去。


李玉林在道路兩邊夾擊,殺死不少鮮卑人,劫殺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五千重步兵愣是一個人沒傷,反倒結果了差不多一萬鮮卑人,弄得屍體塞滿了道路。


天色微明,柯比能等人又累又困,好不容易逃了出去,這才發現,他們所進入的地方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道路,他急忙問道:“這條路通向什麼地方?”


眾人都搖頭說不知道,他們確實不知道,畢竟塞外的地方是一望無垠的草原,及時沒有什麼明顯的地標,他們也能辨別方向,可是現在陷入了漢人的領土裡,許多鮮卑人還是頭一次這麼深入,根本不知道這一帶的地形,也就無從所知了。


道路兩旁丘陵起伏,連綿不斷,只有中間一條彎曲的小路,向前看去,似乎通向一座山谷。回去?已經不可能了,柯比能見識到了漢人重步兵的實力,他們的武器根本砍不動他們的戰甲,回去是自找死路。

    “單于,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雅丹趕到了前面,問道,“前方道路不明,要不要回去?”
    “回去?自找死路嗎?前進!”
    “前進?可是前方道路不明,我只怕?”
    “怕什麼?這一帶即使有山谷,也都是小山谷,既然有小路,就有出路。”
    “單于,我覺得還是詢問一下才好,軍隊中,必然有上了年紀的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要不屬下找一個來問問?”

柯比能也有點擔心,便點了點頭。


雅丹自顧自的進了軍隊,連續詢問了十幾個稍微年長的鮮卑勇士,依然沒有得出答案,正當他心灰意冷之時,卻見一個鮮卑勇士道:“前方似乎是駱駝穀,這是一條小路,雖然道路彎曲,但是可以直通馬邑。”


一聽到這個好消息,雅丹便立刻去向柯比能彙報。


柯比能歡喜道:“錯有錯著,真是上天保佑,傳令下去,全軍前進。”


於是,柯比能帶著殘餘的九萬多鮮卑人,馬步混雜,開始向駱駝谷進發。


前方道路越來越難行,到最後不得不跳下馬背牽著馬匹徒步前進,主要是亂世叢生,道路狹窄所致。


半個時辰後,天色大亮,柯比能一行人也終於進入了駱駝穀。


一進駱駝谷,柯比能等人的眼前便豁然開朗,他們沒有想道駱駝穀內會有如此大的地方,跟來時的小路完全成反比,而且地面也很平坦,沒有亂世叢生,道路也很寬闊。


駱駝穀之所以被稱為駱駝穀,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這座山谷像是駱駝背上的兩座駝峰,在偌大的一個空曠的山谷裡,四周都是一二十米高的山地,在山谷中間則矗立著兩座高聳的小山,完全和其他地方不相容,乍一看之下,果然如同兩座矗立的駝峰。

    “哈哈哈,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柯比能歡喜的道。
    “單于,大軍走了連續的一夜了,這裡又空曠無比,是否讓所有人都在這裡暫時歇息歇息?”雅丹問道。

柯比能也確實累了,當即點了點頭,道:“嗯,也好,讓大家都進來休息休息,就算有追兵過來,利用地形的優勢,也能固守這裡。”

    “是,單于。”

隨即,命令下達了下去,九萬多人陸陸續續的進入了駱駝穀,人困馬乏,一經停了下來,便立刻像散了架子一樣,東倒西歪的,大家三五個人聚在一夥,十幾個人聚攏成一群,都躺在地上,好好的歇息。


金色的陽光照打在這些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讓人倍感溫馨,不知不覺,有的人便進入了夢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雅丹從前面探路歸來,來到了柯比能的身邊,說道:“單于,前方又有一條小路,曲曲折折的,是通往馬邑方向的,我走遠了一些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人,看來漢人真的沒有跟來,也沒有在此處設下埋伏。”

    “嗯,那就好,讓人好好的休息休息,再過半個時辰再離開這裡。”柯比能道。
    “是,單于。”

柯比能站在那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扶羅韓,心中暗想道:“回到草原上,就是你殞命之時,漢人有句話,叫做一山難容二虎,我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不是你在中間搞鬼,我現在應該早已經在雁門關內了。”


有休息了好久,柯比能也不知不覺的有些困乏了,九萬多鮮卑人七萬多匹戰馬,都在駱駝穀裡安詳的休息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一通極有規律的戰鼓聲被敲響了,而駱駝谷上方的山地上也豎立起來了許多面旗幟,緊接著從駱駝穀的兩條小路上湧出了燕軍的士兵,直接堵住了道路,而駱駝谷上方的山地上更是人頭攢動,黑壓壓的站滿了一片人。


高飛英姿颯爽地站在高處,望著駱駝穀裡驚恐萬分的鮮卑人,當即哈哈大笑道:“柯比能,我等候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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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我投降
漢人突顯,駱駝穀內的鮮卑人頓時大驚,看到周圍一圈都被漢人給包圍住了,所有的鮮卑人都背靠背的站在一起,一個個的臉上都是驚恐之色。


柯比能環視一圈,看到整個駱駝谷都被漢人包圍住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漢人的圈套之中,悔恨、懊惱都不足以平復他的內心。

    “單于,請下令吧突圍吧。”雅丹立刻叫喚道。

柯比能道:“漢奴實在太過狡猾了,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讓我們全部置之於死地當中了,我不甘心……”

    “柯比能,你今天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率領部下投降,否則的話,只能葬身在這駱駝穀內!”高飛攢足了底氣,大聲呼喊道。
    “我大鮮卑只有戰死鬼,哪有投降奴?你們這些漢人才會卑躬屈膝,就算帶到草原上,你們連奴隸都不配做!”柯比能雖然身處險境之中,卻仍能豪氣干雲天,呼喊出來的話語也是鏗鏘有力。

高飛將手抬了起來,身邊的人立刻揮動著一面小紅旗,向西面八方都打著旗語。


駱駝穀呈現出雙葫蘆形,兩頭和中間窄小,中間比較寬闊,周圍站滿了燕軍,旗幟鮮明,弓弩齊備,滾石、擂木更是準備的應有盡有。


管亥、周倉、王文君緊守駱駝穀的北端出口,周倉守在中間通道,管亥、王文君守在通道兩邊,太史慈、魏延、臧霸守在南端出口,太史慈在中,魏延、臧霸在左右兩邊,高飛、張遼站立在雙葫蘆的中間窄小通道上,旗語一經打出,各處兵力盡皆將荒草、乾柴、毛氈等易燃的東西拋向山谷之中,圍繞著山谷一圈。


雅丹看見燕軍的行動後,立刻會意過來,臉上一陣驚慌,急忙對柯比能道:“單于,漢奴似乎準備用火攻……”

    “火攻?”

柯比能扭臉看了看四周,見靠近岩壁的周邊地帶都被一層層易燃物覆蓋,只要有一絲的火苗攢動,整個山谷的周圍便立刻會形成一道火牆,大火也隨之熊熊燃燒起來,到時候馬匹就會受到驚嚇,在驚慌失措之下,馬匹就會胡亂衝撞,就算燕軍不放一箭,也能使得九萬多鮮卑人受到極大的傷害。


他將越吉、雅丹、素利、彌加、厥機五個人聚集在了一起,直接道:“一會兒你們各自率領各部士兵,都隨我一起衝殺出去,集中所有兵力,猛衝一點,出谷的道路雖然窄小,但是也可以容下五匹戰馬並列,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漢奴的土地上,要回到草原上,接受天神的懲罰!”

    “是,單于。”眾人齊聲道。

雅丹望了一眼遠處的扶羅韓,便道:“單于,扶羅韓和東部的其他部族都在哪一個山谷裡,燕侯和張遼都站在山谷和山谷的連接點上,萬一落下巨石,阻斷了道路,那扶羅韓他們可就……”

    “這是他自找的,我們都尚且照顧不過來自己了,哪裡還有閒心理會他們?只要我大難不死,回到草原上,五年之內,我必然要統一整個鮮卑,然後再率領雄師南下,一問鼎中原。”柯比能雄姿勃發,自信地道。
    “我等願意誓死保護單于突圍!”雅丹、越吉、素利、彌加、厥機五個人齊聲道。

柯比能道:“有你們的鼎力支援,我們就一定能夠率部突圍而出,上馬,突圍!”


高飛站在高處,眺望著被包圍的鮮卑人,再次朗聲道:“我只說最後一次,願意投降的請火速向南端出口走,不願意投降的,就別怪我無情了,一會兒就要放火燒穀了。”

    “別燒,別燒別燒,我投降!”扶羅韓聽到高飛的話後,頓時高聲叫道。
    “我也投降……”
    “我等皆願投降!”扶羅韓的身邊,許多部族首領都異口同聲地道。

只一瞬間,在山谷南邊的東部鮮卑等五萬兵馬都表示願意投降,而在山谷北端的柯比能諸部,則已經上了馬背。


高飛急忙對身後的一個親兵說道:“去給太史慈傳令,但凡前來投降的,全部收繳他們的武器、戰馬,交由專人看管,以免鮮卑人耍詐,不服從命令的,可以讓他殺掉。”

    “殺啊……”柯比能跨上了馬背,彎刀向前一揮,大聲地呼喊著。

萬馬奔騰,全部向北端的出口沖去。


管亥、王文君指揮著士兵先用弓箭射擊,等到鮮卑人靠近之後,紛紛換上了連弩,朝著山谷下面密集的射擊,一時間沖在最前面的鮮卑騎兵還沒有靠近岩壁,就已經人仰馬翻了。


周倉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和管亥、王文君隱匿在此好幾天,為的就是等待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久沒有打過仗了,手中握著鋼刀,前面盾牌擋住,見五匹戰馬並排沖來,他便則吩咐好部下迎戰。

    “砰!”

一聲巨響,鮮卑人的馬匹便撞在了周倉所防守的人牆上,立刻將最前面的士兵給撞飛,或者胳膊撞的脫臼了。


一經近身,短兵相接,鋼刀和彎刀對對碰,摩擦出不少火花。


堵在通道中的士兵,最後面的則紛紛射箭,配合著前面的士兵進行戰鬥,組織起來了嚴密的防護網,再加上半空中管亥、王文君的連弩給予支持,使得這個地方牢不可破。


周倉拎著鋼刀猛砍猛殺,直殺的鮮卑騎兵人仰馬翻。


戰鬥打起來了,高飛知道柯比能毫無降意,便立刻下令放火,並且用巨石落下,隔斷了兩個山谷的聯繫,想把柯比能逼入絕境。


南端的山谷那裡,扶羅韓率領眾位部族首領前來投降,向著太史慈便參拜道:“參見將軍。”


太史慈一臉的冷漠,朗聲道:“凡是投降的,全部再次解下兵器、戰甲,留下馬匹,然後沿著這條道路向回走,走不到五裡路,便自然有人接待你們。


扶羅韓之所以投降,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盤的,他想先投降漢人,然後出了山谷再另做打算。此時他聽到要將所有的武器裝備甚至馬匹都留下,他的心裡便有點悔意,問道:“我們鮮卑人習慣了在馬背上生活,我們可以把彎刀放下,能否讓我們帶著弓箭騎著馬……”

    “呵呵,當然可以。”太史慈笑道。

扶羅韓和各部族手裡也都是歡喜無限,紛紛學著漢人的禮節,向著太史慈鞠躬。剛想道謝,卻聽太史慈說道:“能那樣通過這裡的,只有死人!”


眾位部族首領的臉上都是一驚,眼睛裡充滿了怨恨,瞪著扶羅韓。可是,他們現在也無能為力了,現在若是就此展開戰鬥的話,光那些高處站立著的漢人的弓箭手就能把他們全部射殺在這裡。


扶羅韓很是懊惱,見如意算盤落空,也只能將錯就錯,首先第一個帶頭解下了身上的武器和戰甲,噹啷一聲便扔在了地上。


於是,五萬鮮卑人,無論貴賤,都紛紛效仿,最後以兩人一列,排著隊伍從太史慈帶領的人中間穿梭而行。


此時,臧霸、魏延帶領著各自的部下遠去,去到五裡外的那個較為空曠的地方接收俘虜。


駱駝穀的北端,熊熊大火沖天而起,周倉率領部下連連後退了幾十米,生怕被火勢燒到了。


火勢一經燒著,原先在地上鋪放的黃磷便成了導火索,很快便蔓延到了整個山谷,弄得柯比能部下的戰馬都受到了驚嚇,四處亂竄。


柯比能騎著一匹上等的良馬,強制控制住了馬匹,見到處都是火,便立刻策馬奔跑到了前面,對負責沖陣的素利道:“還沒有沖出去嗎?”


素利道:“漢奴防守實在太嚴,道路又太窄,騎兵的優勢根本無法發揮出來。”

    “混蛋!”柯比能大怒道,“越吉、彌加、厥機、雅丹,你們四個人隨我一起衝殺過去,我要讓漢奴看看,我們鮮卑人並不是好惹的。”

話音一落,便一馬當先,揮著馬刀,朝出口跑了過去。越吉、彌加、厥機、雅丹、素利五個人親隨其後,其餘的騎兵也都緊緊跟隨,很快便又重新組織起來了一撥新的攻勢。


柯比能單騎沖陣,彎刀亂舞,所過之處燕軍士兵無法阻擋。


周倉見柯比能親自來了,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便立刻下令道:“撤退!”


周倉帶領的只有數百人,只負責堅守此處,一聽到撤退,便邊戰邊退。


高飛、張遼指揮著士兵在山谷上方射擊著鮮卑人,將許多還沒有沿著道路逃走的鮮卑人全部包圍了起來。管亥、王文君,也立刻用大石頭堵住了道路,使得餘下的兩萬多鮮卑人全部被堵在了山谷裡,不是被燒死,便是被箭矢射死,被燕軍任意屠殺,人畜一個不留。


周倉且戰且退,好不容易退出了穀口,便帶領士兵一哄而散。


柯比能不也不去追擊周倉,而是帶領部下迅速集結了起來,粗略的數了數,也只不過才趁勢帶出來了一萬多騎,餘下的都被堵死在了山谷裡。

    “呼,終於跑出來了。”柯比能長出了一口氣。
    “哈哈哈!柯比能,這次我看你到底要跑到哪裡去!”

話音一落,但見張郃率領鐵浮屠堵住了去路,左邊殺出陳到,右邊殺出李玉林,而周倉則瞬間和李玉林合兵一處,將柯比能三面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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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一切都結束了
柯比能見自己被三面圍定,而且對方都是全身覆甲的重步兵和重騎兵,尤其是重騎兵,每十匹戰馬連成一線,死死地擋在了正前方的出口處。

    “這是什麼騎兵?”柯比能看到的是騎士武裝到牙齒,就連馬匹也披上了馬甲,馬頭上戴著的馬甲還有一處高高豎立的尖錐,鋒利無比,看上去和獨角獸差不多。
    “這是……這是鐵浮屠?”雅丹見多識廣,可他也不敢確定,只聽說燕軍打造了一支戰無不勝的鐵甲衛隊,以鐵浮屠最為厲害。
    “鐵浮屠?”柯比能看到那阻斷自己去路的重騎兵牢不可破,兩邊的重步兵也都虎視眈眈,而中間能供戰鬥的位置十分有限,當即道,“殺出去!不管是什麼鐵浮屠,都無法阻擋我前進的道路,越吉!”
    “單于有何吩咐?”越吉內穿裘衣,外披鐵甲,手持烏金彎刀,胯下騎著一匹棗紅駿馬,目光犀利,顯得甚是威武。
    “率領你的部下隨我一起殺出去!其餘人在後尾隨!”柯比能道。
    “是,單于!”眾將齊聲回答道。

張郃見柯比能寧死不降,他也早料到了,只是,他並未和柯比能打過交道,之前他去單于庭,本來是說服步度根的,步度根也答應派出兩三萬騎兵佯攻並州。可是,這件事被柯比能知道後,便挾持步度根,威脅扶羅韓,一下子召集了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南下了。


他緊握手中長槍,看著柯比能等人準備進行攻擊了,便朗聲道:“胡虜冥頑不靈,主公有令,不可放過一個胡虜,全部殲滅!”


張郃的說話聲氣勢雄渾,長槍在手中抖動,熱血在體內滾動,整個人都覺得很是沸騰。


陳到、周倉、李玉林也都是精神抖擻,看著這些疲憊不堪的胡虜,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殺!”柯比能、張郃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一聲令下,號角聲、戰鼓聲同時響起,三面全身裹覆著鋼甲手持鋼制武器的重裝步騎兵開始向中間聚攏。


柯比能、越吉以及身後三百親隨一馬當先的便朝張郃所指揮的鐵浮屠沖了過去,揮舞著手中的馬刀,毫無畏懼。


張郃從面甲上的縫隙裡看到柯比能、越吉沖了過來,他雖然想單獨上前殺敵,可是卻萬萬不能,因為所有的戰馬都用鐵索連成了一體,只需緩慢向前推進即可,作戰的配合遠比個人的勇武要更有力度。


陳到全身裹覆著鋼甲,周倉也剛剛換上了重型裝甲,士兵排成了長長一排,環繞山坡一圈,弧形的向前推進,沒有箭矢,只有森寒的鋼刀,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了過去。


李玉林遠遠地跑到了山坡頂端,發出了一聲清嘯,但見山坡後面的樹林裡數百隻鳥騰空而起,在天空中飛翔著,向著山谷這邊飛了過來,在看見鮮卑人的騎兵時,打頭的海東青便俯衝了下去,而海東青身後的各種猛禽、鳥類都紛紛效仿。


海東青不愧是空中的霸王,它俯衝而下,用它的利啄朝鮮卑人的臉上啄了下去,立刻啄瞎了一個人的眼睛。緊接著,它用他鋒利的爪子在鮮卑人的臉上一陣狂抓。

    “哇……”

百鳥襲人,場面十分的壯觀,弄得那些騎在馬背上的鮮卑人紛紛墜馬,舉著手中的彎刀在空中胡亂的揮砍。


柯比能剛沖了出去,便聽見後軍一陣慌亂,數百隻鳥在空中盤旋,之後俯衝而下,猛啄人臉,弄得身後騎兵慘叫連連。


可是,他已經沒有功夫去管這些事情了,他現在只有一心的突圍而出。

    “砰!”

鮮卑人和鐵浮屠直接撞在了起來,但是鐵浮屠毫髮無損,倒是沖在最前面的鮮卑人人仰馬翻,在戰馬兩側拴綁著的兩柄長槍穿透了不少鮮卑人的身體,而那些騎在馬背上的燕軍將士則用手中長長的長標進行突刺,真可謂是長槍如林。


越吉手持烏金刀,那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他見縫插針,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馬匹被鐵浮屠的長槍插 死,他卻借勢躲進了戰馬和戰馬之間的縫隙中,揮動著烏金刀,砍在了一個騎兵的厚厚鋼甲上。

    “嗤啦!”

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刺得人的鼓膜生疼,但見厚厚的鋼甲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劃痕,那烏金刀所過之處,現出了一條刀砍的印記。

    “去死!”

騎士心驚膽顫,好在身上的鋼甲夠厚,不然的話,剛才那一刀下去,他必然會被攔腰砍斷,不死也重傷了。他舉起長標,猛然向下刺殺越吉,眼睛裡帶著一絲憤怒,大聲的吼了出來。

    “當!”

越吉用烏金刀直接撥開了長標,刀走偏鋒,借勢向上滑去,手起刀落,一隻手便脫落了身體,鮮血立刻噴湧而出。

    “啊——”

騎士慘叫了一聲,手中的長標隨同斷掉的手脫落到了地上,他左手急忙抽出了腰中懸著的匕首,剛要刺向讓他斷手的越吉,卻不想越吉出手很快,又在他剛才鋼甲受損的位置上補了一刀,鋼甲承受不住再次重創,直接斷裂,緊接著一股鮮血順著斷裂的鋼甲湧了出來。

    “三哥!”

騎士的後面,另一個騎士見狀,便大叫了一聲,長標也迅速出手,刺向了越吉。


越吉縱身挑起,看見了被他砍傷的騎士脖頸處的頭盔和身體上的鋼甲並不銜接,眼睛立刻冒出了精光,猛然朝那騎士的脖頸處揮出了一刀,一顆人頭頓時落地。而他則順勢蹬了一下戰馬之間拴著的鐵鍊,朝第二排翻滾了過去。

    “好樣的!”柯比能看見越吉瞬間便殺死了一個敵人,便大聲地叫了出來,“燕軍並不可怕,殺啊!”

鐵浮屠向前緩慢推進,勢不可擋,可是鮮卑人也都學著越吉紛紛下了馬背,穿梭在了馬匹與馬匹之間,看準時機,便對馬背上的重裝騎士進行斬首行動。頓時,前排的十名騎士紛紛戰死,第二排的騎士也岌岌可危。

    “還我三哥的命!”第二排的一個騎士看見自己的三哥被越吉所殺,他將攻擊方向對準了越吉。

可是,短兵相接,騎士並不占上風,那聲音還在空氣中傳播,人頭便已經被越吉砍了下來。


張郃在騎兵的第三排,看見越吉如此勇猛,便立刻下令道:“全部停止前進,全部將馬匹聚攏,不要給胡虜留有一點空隙!”


話音一落,戰馬紛紛彼此靠攏,愣是將越吉給擠了出去,而其他人也無法再見縫插針,鐵浮屠瞬間變成了一堵鋼鐵之牆,之前的小小傷亡對一隊隊遠遠排列出去的燕軍根本算不上什麼。


柯比能也同時下令停止了前進,和前方的鐵浮屠只相隔兩米遠,兩軍都在等待著什麼。

    “前進!”

張郃大喊一聲,鐵浮屠再次前進,只是這一次確實向前推進,以鋼鐵之牆向前推進,前排士兵用長標紛紛刺向了最前面戰馬的屁股,讓那十匹披著戰甲的戰馬立刻發瘋似的向前賓士了過去,一番衝撞,撞死了十好幾個人。


兩側,陳到、周倉的重步兵也接近了敵人,鋼刀出手,戰甲為盾,從兩側擠壓了過去。


柯比能見狀,剛才的氣勢已經沒有了,他面對的根本不是士兵,分明是一堵巨牆,看見前面鐵浮屠前進,銳氣不可抵擋,他只能慢慢的後退。


最後,三面合圍,愣是將柯比能堵了回去,再次讓他們回到了窄小的山道中。

    “轟隆隆!”

一塊塊巨石從天而將,窄小山道的兩側上站滿了士兵,高飛、管亥在左,張遼、王文君在右,指揮著士兵紛紛向山道中拋下巨石。


張郃、陳到、周倉、李玉林等人死死的堵住了出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使得鮮卑人根本無法突圍而出。


越吉恃勇沖陣,身後部下全部戰死,他自己也陷入了鋼甲洪流之中,被團團包圍,被陳到、周倉指揮的重步兵活活砍成了肉泥。


前無去路,後無退路,柯比能和所有的鮮卑人都是一陣驚恐,他們陷入了困境之中,不斷地向天神祈禱,結果等待他們的卻是死神的降臨。

    “啊——”

山道中慘叫聲不斷,素利、厥機、彌加、雅丹接二連三的被巨石砸死,鮮卑人也都傷亡殆盡。

    “時不我待……時不我待啊……”

柯比能仰望蒼天,但見一塊巨石當頭落下,他大聲地呼喊著,將手中的刀迅速架在了脖子上,狠了一下心,刀鋒便在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跡,在大石落下之前,他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轟!”

一聲巨響落下,大地為之顫動,山道中石屑亂飛,塵土彌漫,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了,人、馬,盡皆喪命於此。


高飛仰望著蒼天,看了一下太陽的位置,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正午了,這場伏擊殲滅戰,毫無懸念的結束了。他走到峭壁邊,環視了一下山谷上下的士兵,見他們都帶著一臉的疲憊,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祥和的笑容。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高飛大聲地呼喊著,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主公威武!”所有將士都一起發出了呐喊,聲音響徹山谷,直沖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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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讓鮮卑人去當礦奴
雁門關內,大獲全勝的燕軍將士齊聚一堂。


燕軍以七萬五千人對付鮮卑人的十五萬大軍,並且取得了駱駝谷大捷,以少勝多,俘虜八萬六千餘人,殲敵六萬多人,繳獲戰馬七萬多匹,箭矢更是不計其數。


不僅如此,鮮卑大單于步度根,以及東部鮮卑以扶羅韓為首的各部族首領都統統成了俘虜,取得了整個東漢王朝對外戰爭中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勝利,也嚴重的削弱了鮮卑人對並州、幽州的邊塞威脅。


與此同時,烏桓部族首領丘力居率二十萬烏桓騎兵出塞,橫掃了整個東部鮮卑,並且將後方虛弱的中部鮮卑也予以了重創,俘虜牛羊三十萬頭、人口二十六萬、馬匹十七萬匹、武器、財寶無數,全部悉數運抵雲州,按照高飛的指示,分批進行塞外城池的修建工作,讓士孫佑、丘力居、蹋頓看護俘虜人口,田豐暫行將作大匠權力,對塞外進行城池規劃。


雁門關裡,接到丘力居湊報的高飛,決定親自接見了被俘虜的步度根、扶羅韓等人。

    “侯爺乃是神威天將軍,天下無雙,我等蠻夷小兒不是侯爺對手,還望侯爺格外開恩,放我等歸去,我等必然率領部族前來歸降,生生世世以侯爺為尊,絕不背棄。”步度根一進入大廳,便跪在地上向高飛祈求道。

扶羅韓等人也都緊接著跪在了地上,紛紛祈求道:“願神威天將軍放我等歸去,我等願意生生世世以侯爺為尊。”


大廳裡站著的文武眾人看後,都在心裡暗自高興,一個二個的神情都很輕鬆。


高飛道:“嗯,放不了啦,就算放你們回去,你們也找不到你們的部族了,因為,你們的部族已經全部被我俘虜了,整個東部鮮卑四五十萬人,一半被我俘虜回來了,另外一半則依附到了中部鮮卑,並且連同中部鮮卑的牧民都向西遷移了,現在,並州、幽州以北的整個塞外草原,都已經成了空蕩蕩的了,你們已經無家可歸,我還放你們幹什麼?”


眾人聽後,都是一臉的大驚,想想整個鮮卑就數東部鮮卑的人數最多,如果他們不帶兵來的話,東部鮮卑的總人口差不多有六十萬,是整個鮮卑族人口的一半,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跟著柯比能一起南下攻打漢人,反而被漢人反過來收拾掉了東部鮮卑。

    “來人啊,除了步度根以外,其他各部族首領,全部拉出去問斬。”高飛朗聲對門外大聲喊道。
    “啊……”

扶羅韓和其餘部族首領都是一臉的驚恐,還沒有來得急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早已經等待在外面的士兵拉了出去,直接帶到了問斬的地方,手起刀落,任由那些鮮卑部族首領如何叫喚,都已經無濟於事。

    “哇啊——”

一聲聲慘叫從大廳外面傳了進來,步度根嚇得面如土色,冷汗直冒,渾身開始發抖。

    “步度根……”

步度根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崩潰了,褲襠裡突然濕了一大片,不住地磕著頭,高聲求饒道:“求侯爺不要殺我,求侯爺不要殺我,我願意為侯爺做任何事情,只求侯爺饒我一命,我不想死……”


高飛見步度根害怕的模樣,便嘖嘖地道:“檀石魁的後代竟然是如此熊樣,難怪鮮卑人在檀石魁死了以後這種各部族混戰,相互分裂的狀態一直持續了這麼久……你放心,我要是想殺你的話,何必等到現在?你是鮮卑的大單于,至少在草原上,只有你一個人敢這麼稱呼,我現在留著你還有用,你就暫時就在雁門關,當一個普遍的老百姓好了,等我用你的時候,你要隨傳隨到。”


步度根叩頭道:“諾,多謝侯爺不殺之恩,多謝侯爺不殺之恩。”


高飛擺擺手,示意步度根退去。


此時,歐陽茵櫻進言道:“主公,雁門關外有八萬多鮮卑被暫時關押著,這些人又該如何處置?”

    “鮮卑人殺我漢人,欺我漢人妻女,該殺,屬下建議,全部將其坑殺,以絕後患。”張郃抱拳道。
    “主公,屬下有不同意見,屬下以為,這些鮮卑人不宜殺,不如作為奴隸,開墾荒田,以後產出的糧食也可以作為軍用。”太史慈急於在歐陽茵櫻面前表現自己,便一反常態,朗聲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誰不知道太史慈殺俘虜是出名的,可是他們現在卻聽到太史慈說不要殺俘虜,真的讓人覺得很奇怪。

    “鮮卑只會放牧、狩獵,怎麼會種田?就算教他們,他們也未必肯學,不如殺了,一了百了,省的以後留下後患了。”張郃態度堅硬,瞪了太史慈一眼。
    “不該殺,應該做奴隸!”太史慈的態度也十分的堅硬。
    “殺!”
    “不殺!”
    “殺!”
    “殺你個大頭鬼!”太史慈終於忍不住了,見張郃處處跟自己做對,便氣忿的不得了,“張俊乂,你幹什麼老是給我做對?”

張郃笑道:“意見不同而已,你何必動怒?殺不殺,都由主公做主。”


其餘人都對這兩個活寶感到很無奈,只要一見面,就會發生口角,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兩個人都能吵得天翻地覆。


高飛道:“好了,都少說一句。每個人的意見不同,但是不宜爭吵。那八萬多鮮卑人都是戰士,體能肯定很好,並州多煤礦,我準備在並州境內開幾處礦廠,就讓鮮卑人當礦工,負責開採礦產,將這八萬多鮮卑人全部分散到各地礦廠,交由士兵看管,編上奴隸編號,讓他們當一輩子礦奴。”

    “哈哈哈,主公的這個主意好,屬下贊同。”歐陽茵櫻爽朗地笑了出來。
    “呵呵,我也贊同。”太史慈笑道。
    “主公,如今鮮卑的威脅已去,鮮卑人更是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恢復,屬下以為,當務之急是儘快安排各州官員,然後快速進入休養生息。”王文君獻策道。

高飛點了點頭,道:“韓猛,命你為並州刺史,威西將軍,率部駐守晉陽,如今並州雖然已經沒有了呂布的兵力,可是西河郡、上郡一帶的匈奴人還有二三十萬人,都沒有得到良好的解決,我軍也未敢貿然出兵,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你就操勞一下,反正西河郡和上郡住的都是匈奴人,漢人基本的都在太原郡和上黨郡,你只需要治理好這兩個地方就可以了。我已經發出了書信,調派辛毗來當並州別駕,輔佐你治理這兩個郡。另外,開礦之事,我會讓人到並州來操辦,到時候你只需把那八萬多鮮卑人按批次分派到礦廠裡就可以了。”


韓猛抱拳道:“諾,屬下遵命。”

    “張遼!命你威遠將軍,率部駐守雲中郡,收復朔方、五原、定襄、雲中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另外,你部下的匈奴人,讓他們回到駐地去,向匈奴各部族轉達我的友好之意,如果能像利用烏桓人一樣利用匈奴人,那就更好了。”
    “諾!屬下明白。”
    “臧霸,命你為威東將軍,你還返回平原,時刻注意青州動向,必要時,可以從東萊郡的秘密港口進入青州打探消息。”
    “諾!”
    “太史慈,你率部回薊城,薊城乃我燕國之根本,政令中心,人口、財富皆在那裡,不可沒有大將把守。”
    “諾!”
    “陳到為魏郡太守,魏延為常山太守,張郃為巨鹿太守,白宇為清河太守,你們幾個人迅速返回冀州,一切聽從軍師賈詡的安排。王文君為上党太守,其餘沒有叫道名字的,全部隨我一起向河內進發,與趙雲、黃忠會合。”
    “諾!”
    ………………

河內,懷城。


黃忠正在校場上練習箭術,將他的百步穿楊的技術傳授給身邊的將校,引得眾人聲聲喝彩。

    “黃將軍!”

黃忠聽到有人叫他,便回過頭,看見趙雲走了過來,便擠出了人群,迎了上去:“趙將軍,你怎麼來了?”


趙雲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黃忠,說道:“黃將軍,主公六百里加急!”


黃忠見書信完好無損,便知道書信並未拆封,便問道:“趙將軍,你沒有拆開來看?”


趙雲道:“主公說的很明白,黃將軍是主將,我是副將,這信如果沒有黃將軍在場,我豈能私自拆開?”


黃忠暗自佩服趙雲的品德,“嗤啦”一聲,便將書信拆開,然後和趙雲一起閱讀。


兩個人看到書信上所書寫的內容後,臉上都揚起了一抹笑容,等到全部看完之後,便都開懷大笑,同時道:“太好了,主公在雁門關外大獲全勝,以少勝多,摧毀了鮮卑人的十五萬大軍,這真是可喜可賀啊。”


兩個高興的差點相擁,雖然黃忠的年齡比趙雲的要大上一輪,但是他和趙雲之間沒有代溝,他是從步卒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對士兵的關照也很到位,所以在黃忠的軍中,不到出征時,沒有將軍、士兵之分,只有兄弟、兄長之分。

    “走,回太守府,我們開始進行部署,呂布這次可要倒大黴了!”

兩個人歡天喜地地離開了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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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冷箭王的陰暗心理
司隸,河南城。


郭嘉坐在太守府中,手握毛筆,面前攤開著一張白紙,正在奮筆疾書。但見洋洋灑灑的數百字一揮而就,筆走龍蛇,蒼勁有力,頗有大家之秀。

    “郝萌!”
    “軍師有何吩咐?”郝萌身披鐵甲,頭戴鐵盔,腰懸利劍,抱拳問道。

郭嘉朝紙張上吹了一口氣,待墨蹟風乾之後,這才將那張紙疊了起來,然後塞進了一個信封裡,用蜜蠟封口,直接遞給了郝萌,說道:“你此次押運糧草到軒轅關,請把此信交給高將軍,之後你就留守在軒轅關,協助高將軍一起守衛軒轅關。”

    “諾!”郝萌接過書信,轉身便走。

郭嘉等郝萌剛走出兩步,目光流轉,閃爍無比,急忙叫道:“回來。”


郝萌轉身,問道:“軍師還有何吩咐?”

    “請務必讓高將軍按照信中所寫的去執行,此法可暫時保軒轅關無虞。”
    “諾!軍師可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郝萌躬身問道。
    “沒了,你去吧。”

郝萌拜別郭嘉,轉身朝大廳外面走了出去。


他出了太守府,騎上馬背上,策馬來到了城門口,朝著城門口一千名押運糧草的士兵喊道:“出發!”


百余車糧草,和百余車新打造的箭矢,都一起在牛、騾馬的拉動下向南緩行。


自從呂布在虎牢關擊以數千兵力退了曹操數萬大軍,司隸周圍便陷入了短暫的和平,二十天過去了,四方之敵沒有任何動靜,而這二十天內,呂布所控制的司隸洛陽周圍的幾個縣,卻是怨聲載道。


一方面是呂布的大肆徵兵,另一方面是四處收集各縣百姓手中的鐵器,然後投入到了河南城附近的一個冶煉坊裡進行冶煉,最後經過網羅來的鐵匠打造出箭矢。


郝萌騎著馬,押運著糧草和箭矢緩緩向南東南駛去。他是呂布帳下八健將之一,在和曹性、李封跟隨高順進攻鄴城北門時,不幸被箭矢射中,受了重傷,一直養傷到現在,直到前兩天身體才有所好轉,但是胸口上的傷口還是會隱隱生疼,只能做些押運糧草的簡單事情。


向南緩行了十幾裡,郝萌便下令停在路邊進行一番歇息,讓那些拉車的牛、騾馬先歇息一會兒。中原少馬,押運糧草也湊不齊騾馬,只能牽來百姓的耕牛代替,所以行程很慢,經常走走停停。


停靠在路邊,郝萌跳下馬背,走到了一棵大樹下,一屁股坐了下去,打開了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水,才解去了自己的喉嚨中的乾燥。


他極目四望,見自己部下的這些新兵蛋子都個個沒精打采的,而且走了才一會兒就累的不成樣子了,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道:“若是恢復到以前的軍容,何愁不能獨霸中原?這些新兵,都是一些農民,上不了馬,射不准箭,真要是拉上戰場了,十個也不一定打得過別人一個……”

    “嗖!”

一支鋒利的箭矢直接飛了過來,筆直地朝著郝萌射了過來,快速地從頭頂上的盔櫻擦過,將盔櫻直接射在了郝萌背後的樹根上。

    “錚!”

箭矢還在微微的顫抖著,郝萌一臉的驚訝,這一支箭矢來的太快,他絲毫沒有防備。扭過頭看去,但見前方的荒草叢裡竄出了一個人,緊接著一群人也竄了出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一張長弓,背後背著一個箭囊,腰中懸著一把短刃。

    “你他***想找死!”郝萌看見為首的一個人,竟然是曹性,他立刻憤怒了起來,大聲罵道。

曹性負責召集新兵、訓練新兵,他箭術高超,經常帶著一批人到荒山野嶺之間進行箭術的訓練,以打獵為訓練方式。今天他帶著人準備回河南城,路過此地又累又困,便倒下休息,哪知遇到了郝萌押運糧草經過此地,當即便和郝萌開了個玩笑。


他見郝萌動怒,當即道:“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那麼認真?”


郝萌站了起來,取下了那支在他頭頂上的箭矢,用力一掰,便讓那箭矢斷成了兩截,憤怒地扔在了地上,指著曹性道:“你小子給我記著,別得寸進尺了。”


曹性原本是郝萌的手下,後來被呂布看中了箭術,便提拔為將軍,和郝萌同列。他看到以前的老上級動怒了,便急忙走了過去,問道:“別動怒嘛,我這不是給你開個玩笑嘛,你看看,好好的一支箭矢,你非要把他弄斷,這樣的話,我就少殺了一個敵人,而我們就多了一個敵人。”

    “少***廢話,老子傷勢沒有痊癒,等我痊癒了,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你別以為你射傷了幾個魏軍將軍就了不起了,我現在就要去軒轅關,看我不砍下敵軍主將的人頭來。”

曹性道:“你要去軒轅關?很好,我身後的五百弓手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每個人的箭術都已經到了一定級別了,你就帶他們一起上路吧,去軒轅關幫助高將軍,多殺幾個敵人。”


郝萌看了一眼曹性身後的五百弓手,雖然沒有披甲,身體也不夠強壯,年齡也並不相同,但是他很清楚曹性訓練弓箭手的實力,當即道:“他們真的訓練的差不多了?”


曹性點了點頭,道:“完全可以上戰場,我教給他們的都是實戰技巧,射殺敵人最有效。有他們做你的親隨,保證你能在敵人的萬軍之中逃生,而且還能射殺不少追兵。”


郝萌道:“好吧,你回去告訴軍師一聲,我這就走了。”


曹性道:“一路保重。”


郝萌翻身上馬,曹性對那五百弓手吩咐了一番話,之後便將那五百弓手讓郝萌帶走。


看著郝萌遠去,曹性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沉了下來,最後越來越陰沉。轉過身子,曹性陰笑道:“你不仁,別怪我不義。當初我在你軍中的時候,你對我又打又罵的,現在我一定要加倍的償還回來。郝萌,你別怪我,當初在鄴城之下,你背後的那一箭是我射的,只可惜沒有要了你的命,這次我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了。”

    …………………………………………………………

河南城裡,郭嘉還在調集糧草,派人分別給文醜、呂布押運。


這時,喀麗絲和林楚一起走了進來,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的笑容,見到郭嘉時,便一起拜道:“見過軍師。”


郭嘉抬起頭,看見喀麗絲和林楚一起來了,便立刻摒退了左右:“我與他們有要事商議,你們都下去吧。”


摒退了左右,郭嘉便走到了喀麗絲的身邊,上前握住了喀麗絲的手,問道:“事情進展的還順利嗎?”


喀麗絲點了點頭,道:“夫君放心,一切進展順利,一千騎兵都在孟津渡口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撤退到北岸。”


郭嘉點了點頭,道:“嗯很好,呂布收羅來的金銀財寶不少,府庫裡的東西經過我們十幾天的努力,也搬運的差不多了,糧食也都分出了一批了,只要主公帶兵南下,就可以立刻派上用場。”

    “參軍,黃將軍和趙將軍從河內帶來了書信,請參軍過目。”林楚一直在暗中保護著郭嘉,起初不敢太過接近,生怕遇到呂布,自從郭嘉來到河南城以後,林楚也就跟了過來,恰巧趕上徵兵,便名正言順的應徵入伍了,成了郭嘉的一名親兵。

郭嘉接過林楚遞過來的書信,匆匆看了一遍之後,便笑道:“鮮卑人大敗,主公雁門關大捷,以少勝多,打敗了十五萬鮮卑人,並且烏桓人在丘力居的帶領下橫掃了整個東部鮮卑,還重創了中部鮮卑,並州、幽州塞外的草原已經成為了無人之地,田豐正率領著士孫佑、丘力居、蹋頓等人在草原上選址建造城池,這麼一來,黃河以北已經沒有什麼顧忌了,剩下的就是呂布的事情了。”


林楚道:“參軍要如何回信?”


郭嘉想了想,道:“你速速回到河內,告訴黃將軍、趙將軍,就說我在這裡準備就緒,只要他們南渡黃河,我便隨時準備接應,按照主公的行程,應該會在兩天后到達河內,最遲三天,必然會南下司隸,到時候,司隸就是呂布的葬身之地。”


林楚道:“諾!”

    “對了,你回去之後就不要回來了,曹性已經對你起疑心了,這個人很小人,我必須想辦法除掉他。”

林楚道:“參軍,若有危險呢?”


喀麗絲道:“你放心離去,若有危險,我必救之,我可不想那麼年輕就……哦,對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是守寡,對是守寡。”


林楚笑了笑,拱手道:“參軍保重,林楚回去了。”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嗯,告訴黃將軍、趙將軍,主公若要南下,請從孟津渡,自然會有人接應。”

    “嗯,告辭。”林楚轉身離開了大廳。

喀麗絲道:“夫君,你現在還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嗎?”

    “沒了,不過,我最擔心的是你。更擔心的是曹操,聽說曹操又準備攻打虎牢關了,不知道這次主公能否擋住,我可不想曹操先主公一步到司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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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徐庶
露珠從花草間落下,仿佛少女的淚滴;夜風吹過清冷的夜空,讓人想哭。


時已二更,虎牢關內仍舊燈火通明,歡聲笑語無處不在,軍營中男女成雙,那興奮的嘶吼聲,刺激的呻 吟聲,響徹整個軍營。


軍營的主帳中,魏續一手抱著一個美人,歡欣的喝著酒,吃著肉,看著帳中諸位將校都各抱的美人歸,便朗聲道:“夜已經深沉了,諸位請各自享受著天倫之樂,**一刻值千金,還請諸位不要浪費哦。”


帳中諸將大多喝的酩酊大醉,辭別魏續之後,便讓美人攙扶著出了大帳。


魏續見眾人離退,吩咐親兵收拾了一下帳中零碎,他自己則帶著兩個美人回到了後帳,一把將兩個美人推到了臥榻之上,一臉色相的笑道:“小妖精,今夜好好的把我伺候舒服了,不然的話,有你們好看的。”


兩個美人不敢違抗,紛紛搔首弄姿的賣弄起來,將魏續誘惑的欲火焚身。


魏續一把撲向了兩個美人,迅速扒光了兩個美人的衣服,看到兩具美麗的胴 體展現在自己的面前,便一臉淫笑地道:“姐姐死裡逃生,這會兒正和主公在一起,你們兩個小妖精跟隨姐姐那麼久,我早已經垂涎三尺了,當初姐姐一直攔著,這會兒可沒人再阻攔我了,今夜我要讓你們兩個小妖精體會一下什麼叫男人……”


說罷,三人赤身裸 體的便在床上一番扭動,弄得臥榻咯吱咯吱直響。


此時此刻,呂布正在自己的房中和結髮妻子魏氏享受著久違的歡愉。魏氏本在晉陽,守將楊醜投降之後,不忍魏氏罹難,便秘密將其藏了起來,而後托人將魏氏送到了司隸,算是報答呂布的恩情。


呂布見到自己的結髮妻子後,一高興之下,便讓士兵在周圍大肆搶掠民女,加上這二十多天來一直平靜無事,讓他倍加的感到自己的神勇,而曹操也毫無動靜,便逐漸的放下了戒心。


如今,整個虎牢關內,一片歡叫,士兵們搶掠而來的民女足有數千人,平均每個士兵一個還能剩下,將校級別的一般都要兩個伺候,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天了,性福了男人,卻苦了女人,有性子剛烈的女子,不忍受到淩辱,便自尋短見了。但大多數女人還是因為害怕而屈就了,任由那些男人在她們身上隨意恣意。


虎牢關的城牆上,晉軍士兵在晨霧中悠然地喝著酒,數百個人都是新添的士兵,這些人都是洛陽周圍各縣的地痞,參軍雖然是被迫的,可是也落得逍遙自在。其他人在軍營中享受歡愉之時,他們卻在這裡毫無禁忌的飲酒,完全是一群散沙。


忽然,眾人隱約聽見有馬嘶聲傳來,不遠處,黑夜當中百餘顆火球向著城牆拋射了過來,一團團炙熱的火焰越過城牆,直接砸在了城牆上的門樓裡。

    “轟!”

一聲聲巨響,火焰四濺,石屑亂飛,用猛火油澆灌的巨石不斷地砸向了城樓,將門樓的柱子砸的斷裂。

    “轟隆!”

一聲巨響,門樓塌陷,將那些酩酊大醉的士兵直接壓在了下面。


數十團火焰飛越過城牆、門樓,落在了城中的茅草屋上,城內火光突起!


餘下的士兵心頭都是一震,酒意全消,騰身而起,離開下了城樓,不斷地呼喊著:“走水了!走水了!魏軍發動夜襲了!”

    “轟!轟!轟!”

帶著火焰的巨石不斷地砸向了虎牢關的城牆,曹操騎在馬背上,看著城牆上士兵盡退,便抬起了手,向前用力一揮,身後早已經準備好的李典、樂進、李通、韓浩、史渙等人各自率領士兵向前猛衝。


李典沖在最前面,一到城門下麵,便立刻用攻城車砸城門,巨型的圓木在士兵的手中揮舞著,士兵們一起用力,猛烈地推動著圓錐形的滾木對城門進行著衝撞,不時地發出了嘹亮的號子。


樂進、李通則指揮著弓箭手瞄準城牆,只要看見有人露頭,便立刻放箭。可惜的是,他們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城牆上的士兵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韓浩、史渙帶著騎兵在後面等著,戰馬躁動,人心興奮,蓄積了二十多天的怨氣終於在這一天要爆發了。

    “轟隆!”

一聲巨響,城門被砸開了,攻城車迅速向後撤去,前面的步兵立刻鑽了進去,挪開巨型的門閂之後,便打開了城門,魏軍步騎兵魚貫而入。


曹操站在遠處,看到自己的部下進了虎牢關的大門,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

    “哀兵必勝,主公這招以退為進果然起到了妙用,呂布驕傲自大,必然會被主公……咳咳咳……所擒……”戲志才也是一臉的興奮,看到城門破開之後,便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曹操本來還在高興著,聽到戲志才的一陣咳嗽後,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凝視著虎牢關,心中暗想道:“軍師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比起二十多天以前,明顯加重了不少,名醫張機所開之藥方也漸漸失效,難道軍師無法撐過今年了嗎?天要奪取我的謀主,今後何人才能擔任我的軍師?”


戲志才輕咳完畢,喘氣道:“主公,你真的不打算用離間計嗎?”


曹操道:“就連程昱、荀彧都如此推崇郭嘉,就足以說明他有經天緯地之才,我曹操用人,一向要讓其心服口服,如果用離間計的話,我早就用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可是……郭嘉早已經投靠高飛,也未必肯歸降主公……”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曹操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就算逆天而行,又有何不可?天生郭奉孝,即使不為我所用,我也要將他強行留在我的身邊,我要讓他親眼目睹,我曹操,比他所投靠的高飛要強上千倍萬倍!”
    “主公……主公豪氣干雲,屬下佩服,只是……屬下擔心主公會得不償失,到時候傷心的還是主公,不若趁現在早早將其除去。屬下也知道主公愛才心切,求賢若渴,而我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將不久於塵世。為了主公以後的千秋霸業,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主公遍訪賢士……咳咳咳……”
    “軍師,你身體重要,還是少說話為好。”
    “主公,我有句話不吐不快,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問主公,是否一定要郭嘉為主公效力?”
    “我意已決。”

戲志才歎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地道:“主公,郭嘉少時在潁川雖然號稱‘小太公’,也結識了不少名士,可是他畢竟還太過年輕,屬下有一人,想舉薦給主公,不知道主公可否願意接納?”


曹操聽後,帶著一絲驚喜,問道:“軍師所舉薦之人,必然是傑出的英才,不知道此人是誰?”

    “此人也是潁川俊才,陽翟人,恰和郭嘉是同鄉……咳咳咳……”
    “潁川多才俊,天下名士出此地,只可惜如此重要的一個地方卻被袁術給霸佔了,倘若我佔領了穎川郡,必然能夠網羅更多的人才。”
    “主公不必多慮,袁術塚中枯骨,早晚會被主公所擒,潁川雖然在袁術治下,可是袁術並不懂得如何去應用此地的才俊,致使傑出俊才紛紛出走。我今日所舉薦之人,恰恰是潁川中一個傑出的俊才。”
    “哦,那我可要仔細的聽聽了,還請軍師不要藏著掖著了。”曹操被戲志才勾起了興趣,當即道。

戲志才道:“此人幼年學劍,劍術精妙,稍長大後,便行俠仗義,常以仁俠自居。後來他替人鳴不平,將人殺死後逃跑,被官兵捕獲,但他閉口不說姓名。受他恩惠之人盡皆來解救他,經過多方營救脫險,便離開了潁川。他從此棄刀劍,遍尋名師,經過刻苦學習,學業大進,後與我偶遇,我倆一見如故,我便將他留在了身邊。”

    “哦?”曹操聽後,便急忙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戲志才笑了笑,扭頭朝身後的一人道:“你過來,拜見主公!”

    “徐庶參見魏侯!”一個人從戲志才的身後走了過來,當即拜道。

曹操見徐庶甚是年輕,年紀在二十歲左右,但卻能受到戲志才如此推崇,便不由得多看了徐庶幾眼。


但見徐庶黑色的半長的頭髮柔順的貼在腦後和臉的兩側,黑色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挺直的鼻樑、紅潤柔順的嘴唇,配上一張瓜子臉,單論相貌絕對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


但是,這並不能完全的襯托出徐庶的優秀和驕傲,因為他的身材同樣的健美挺拔,一身黑色的緊身劍士服將他完美的肌肉展露在外,將近一米八五的身高足以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徐庶沒有披甲,修長的身材上只是穿著一身雪白的獵裝,在袖口的金色流蘇給他增添了許多華貴氣息。


曹操看的有點呆了,與這樣的一個高大的美男子站在一起,他自慚形愧。再次看了看,但見這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上有著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文人少有的剛毅,但是身上卻也多了一般武人所欠缺的冷靜,兩者結合在一起,讓他感到此人的內心深得難以捉摸。


戲志才見曹操打量了徐庶許久,嘴角上便露出了笑容,故意輕咳了一聲,說道:“元直與我忘年之交,隱在我府中長達兩年,一直在暗中觀察主公,正所謂良臣擇主而事,徐元直有經天緯地之才,十倍於我。我命不久矣,只怕難熬過今年,我死之後,主公儘管讓元直代替我,相信他必然能夠幫助主公稱霸中原,平定天下。”


徐庶對曹操並不陌生,他於兩年前來到兗州昌邑,當時正值天下群雄討伐董卓,曹操率部去陳留會盟,只留下戲志才、於禁鎮守昌邑,而他也是那個時候和戲志才結識的。


潁川多才俊,戲志才更是有名之士,徐庶棄武學文,拜訪過多位名士為師,他自幼聰明,有過目不忘之能,學習起來也很快,最長的一次是在荊州,跟隨襄陽名士司馬徽,足足學習了半年,有成就之後,這才離去。


到力量兗州之後,徐庶聽說潁川名士戲志才在昌邑,便前去拜訪,二人一見如故,加上戲志才又竭誠相邀,而他也覺得漂泊下去遙遙無期,便暫時答應了戲志才,留在了昌邑。


後來,他見到了曹操,也聽聞了討伐董卓的事情,見曹操不去洛陽爭奪權力,而是席捲了敖倉糧草後迅速返回,覺得曹操有先見之明,便開始暗中觀察,最後也確定了跟隨曹操的決心。


一直到今天,他才正式和曹操見面。


曹操打量完徐庶之後,又聽到了戲志才的極力推薦,便立刻明白了過來,戲志才一開始就想讓徐庶做接班人,所以隱忍了兩年才適時推薦了過來。他求賢若渴,當即翻身下馬,朝著徐庶躬身一拜,說道:“先生可否願意在我帳下做我的謀主?”


徐庶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做作,很爽快地回答道:“我等此刻,已經兩年了,今日正式拜會魏侯,我也是早下定了決心,此生此世,徐庶願意跟隨主公左右,永不背離。”


沒有沽名釣譽,沒有文人的驕傲狂氣,有的只是武人的爽朗,曹操一下子便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當即對徐庶道:“從現在起,你就擔任我軍的軍師將軍,權力形同軍師,調兵遣將如同將軍……”

    “許褚!”曹操一扭臉,便喊道。

許褚騎在馬背上,登時跳了下來,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從今天起,我升你為典軍校尉,率領一百虎豹騎,跟隨在徐軍師左右,保護起周全,不得有誤!”曹操忍不住內心的喜悅,忍痛將許褚給分了出去。
    “啊?”許褚一臉的驚詫,看了看徐庶,問道,“主公,你真的要我跟隨這個小白臉?”
    “君無戲言!還有,他是軍師將軍,既是軍師,又是將軍,你是他的護衛,他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回來見我了。”曹操道。

許褚十分的不爽,但是又不敢違抗命令,白了徐庶一眼,不情願地說道:“諾,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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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呂布的謝幕之戰(1
殘月如鉤,清寒的月光撫過虎牢關。


火光沖天的虎牢關內,早已經是一片嘈雜,魏軍的突然襲擊讓關內的晉軍士兵感到措手不及,一些還尚自在軍營中享受美色的士兵來不及抽出在女人身體中的玩物,便被活活砍死了。


女人尖叫,馬匹嘶鳴,人聲鼎沸。


虎牢關內炸開了鍋,士兵面對這場突襲,根本來不及做任何阻擋。


毫無懸念的屠殺,兩千多士兵就這樣死在了女人的懷抱中,一千士兵活活被大火燒死,真正逃出去的只有寥寥數百騎。


曹操率領大軍進了虎牢關,即刻命人撲救大火,等到火勢漸漸得到控制,才見李典、樂進走了過來。

    “呂布呢?”曹操看見李典、樂進一臉的沮喪,又有被濃煙熏黑的樣子,便隨口問道。
    “讓他跑了,他的赤兔馬太快了,我們追不上,而且跟隨著他的還有三百多騎兵,都是驍勇之士,我軍追出了將近十裡,便被斬殺了二百多騎,最後看不見呂布了,這才撤了回來。”李典回答道。
    “算了,他已經被四方諸侯圍定,插翅難逃。你們過來,見過軍師將軍徐庶。”曹操沖李典、樂進道。

李典、樂進見曹操身邊多了一個俊美青年,便拜道:“參見徐軍師。”


徐庶也回了一禮:“兩位將軍客氣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曹操笑道:“這是我新任命的軍師將軍,既是軍師,又是將軍,職位在諸位將軍之上,可以看做是我的副貳,以後無論徐軍師有什麼話,你們都不得違抗。”

    “諾!”李典、樂進見曹操對徐庶如此器重,心眼裡卻並不怎麼信服,面面相覷一番後,這才齊聲回答道。

徐庶也看出了李典、樂進的不悅,但是他沒有在意,而是俯身對坐在那裡的曹操說道:“主公,如今虎牢已破,兵貴神速,當火速向前挺進。呂布兵力已經匱乏,只要我軍兵臨城下,必然能夠讓呂布陷入重圍,一戰可將其擒獲。”


不等曹操回答,李典便抱拳道:“主公,屬下以為,當派遣一支偏軍,攻擊軒轅關背後,高順駐守在軒轅關,抵擋著劉表的楚軍和袁術的宋軍,只要軒轅關一破,二人便能進入關內,長驅直入,和我軍形成合圍之勢,主公也可以當著天下群雄的面,斬殺呂布,到時候必然會使得楚軍和宋軍有所顧忌,不敢再小覷我軍。”

    “將軍此法不妥,呂布已經成為了我軍的囊中之物,只要兵臨城下,便唾手可得,何苦繞那麼大的一個彎子,去放楚軍和宋軍進入洛陽一帶?楚軍和宋軍作壁上觀,一直在持著觀望態度,有沒有他們的幫助都無關輕重,但是他們若是來了,就會分一杯羹,我軍與宋軍關係緊張,萬一起了什麼摩擦,那麼就會對我軍大大的不利。我以為,當火速派出所有騎兵,步兵在後,直奔呂布所在的河南城下,就算文醜、高順回防,也依然來不及了。”徐庶言辭正色地道。

曹操站了起來,扶正了頭盔,朗聲道:“李典、樂進、史渙、韓浩,你們四人各自率領部下騎兵,隨我一同前往河南城,李通率領步兵緊隨其後,連夜出發。”

    “諾!”

吩咐完畢,曹操轉過身子,對戲志才道:“軍師,從虎牢關到河南城,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路上也少不了顛簸,我留下一百人在此護衛軍師,不知道軍師意下如何?”

    “咳咳咳……”戲志才道,“主公自管前去,不用為我擔憂,如今有元直在主公身邊,主公便可高枕無憂了,我也可以安心養病了。”

隨後,曹操留下了一百士兵照顧戲志才,帶著李典、樂進、史渙、韓浩四將,以及徐庶、典韋、許褚等,率領騎兵先行一步,而李通則率步兵跟隨在後,連夜趕往河南城。

    ………………

平明時分,呂布衣衫不整地帶著百餘騎殘兵賓士在官道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疲憊之相。


老婆死了,小舅子死了,就連整個虎牢關內的五千多士兵也在一夜之間化為了烏有,大火焚燒著虎牢關,無情的燒毀了他心中的一切。

    “唉!”

呂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臉上被濃煙熏得烏黑烏黑的,身上單薄的衣服在初秋清冷的早晨就像沒有穿一樣。


他裹了裹衣服,將方天畫戟架在了馬頭上,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兵刃,他感到了一絲的從未有過的失落感。

    “主公,前面就是鞏縣了,要不要暫時休息一下?”身邊的親隨一臉疲憊的問了一句。

呂布光著兩條毛茸茸的粗腿,只穿了一條大褲衩,那條粉紅色大褲衩絲滑柔軟,薄如蟬翼,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的嬌小,將他襠部給兜了起來,幾近透明的褲衩將他的男根雛形烘托的若隱若現。


他的上身披著一件戰袍,赤 裸著胸膛,胸口、手臂、腿部的肌肉都盡皆展現了出來。可是,他並不是去參加選美的,而是在逃跑的路上,這身行頭在古代也並不流行,只能說窮的叮噹響的人才穿不起衣服,可他是堂堂的晉侯,天下無雙的呂布,這樣走在人前,只能說是是狼狽。


虎牢關內大亂之時,他正和自己心愛的妻子享受著久違的歡愉,突然聽到外面喊殺聲突起,他慌亂之中,隨手抓起了一條褲衩穿上,還沒有來得及去穿其他的衣服,李典、樂進便持刀闖了進來。


他情急之下,隨手抓起自己的方天畫戟,一個鷂子翻身,便破窗而出,吹了一聲哨音便騎在了赤兔馬的背上,本來是要去接自己老婆的,可惜他老婆性格剛烈,握著一把長劍光著身子便走了出來,砍死一名魏軍士兵後,便讓呂布快走。


魏軍士兵見呂布老婆太有危險性了,便直接將她砍成了肉泥。


呂布當時扭身便走,仗著赤兔馬和自己的武力,很快便沖了出去。後來,在西城門邊遇到了淩亂不堪的魏續,還有數百名衣衫不整的騎兵,便聚集在了一起,邊戰邊退。


魏續關鍵時刻人格大爆發,帶著百余騎兵掩護呂布逃走,結果被樂進一箭射死。


呂布後來被李典、樂進追殺,一路追殺出了十餘裡,不斷有部下的士兵留下抵擋,這才算逃過一劫。


想起夜晚的事情,呂布都悔恨不已,那些事情歷歷在目,到天色微明時,他才發現,自己穿的褲衩居然是她老婆的,真是狼狽之極。幸好有一個校尉取下了紅袍為他披上,遮擋了他幾近裸身的尷尬。


此時,呂布聽到後面士兵的問話,便道:“不去了,我們搶掠了不少鞏縣的民女,若是你們不怕被百姓毆打的話,你們就去吧。”


話音落下,呂布想到了身邊,將手高高抬起,朗聲道:“都停下!”


呂布跳下馬背,看到身後士兵的衣服五花八門的,但是要湊齊一套衣服,還是不難的。他讓幾個士兵脫去了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這才挽回了他幾乎裸奔的不良形象。


重新上馬,呂布帶著這些士兵便急速奔跑,向著河南城而去,心中雖然傷感,可也無可奈何,除了河南城,他別無去路。至少,河南城裡還有大批的金銀、糧草,士兵雖然少點,固守個一年應該不成問題。


帶著復仇的心裡,呂布的眼睛裡充滿了殺意,他發誓,要讓曹操血債血償,而且他也要當眾將曹操的衣服扒光,遊街示眾。


馬蹄聲漸漸遠去,殘餘的一百多騎兵跟隨呂布一路上走走停停,有十幾匹戰馬也在中途體力不支的倒下去了,呂布不得不將他們留下,讓其步行回河南城,或者乾脆好自為之,總之一句話,不再管了。


一天后,呂布又困又累又餓,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河南城,看到城牆上插著“晉”和“呂”字大旗,他的心裡才稍稍找回了一絲慰籍。


赤兔馬也已經累的不行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它還能馱著呂布奔跑了那麼遠,可見其耐力非常。


進入河南城,部下士兵急忙將一臉狼狽相的呂布迎入了太守府,準備了好酒好肉。呂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什麼吃什麼,邊吃邊喝,狼吞虎嚥,他是餓壞了。就連座下的赤兔馬在馬廄也是一番狼吞虎嚥,極有其主人的風範。


吃飽喝足後,呂布摸了摸鼓起的肚皮,見房中有一個臥榻,二話不說,直接倒在了臥榻之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想。


郭嘉出去巡視曹性練兵,回來後聽說呂布在虎牢關被打敗了,心中驚詫不已。他不去找呂布,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見自己的老婆喀麗絲正在房間裡沐浴,便徑直走了過去,小聲道:“你快別洗了,趕緊穿上衣服,趁現在出城去,去孟津渡口,隨時做好接待主公的準備。”


喀麗絲見郭嘉一臉的緊張,便從盛滿熱水的木桶裡站了起來,露出了她胸前的一對又大又白的玉兔,直接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郭嘉看了一眼自己老婆的身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急忙道:“呂布兵敗虎牢關,我猜想曹操現在正在馬不停蹄的追來,河南城將成為一座危城,你趕緊離開此地。”

    “那你和我一起走!”
    “不行,我走了,計畫就要泡湯了,你趕緊穿上衣服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喀麗絲直接從木桶裡走了出來,一把抱住了郭嘉,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郭嘉和喀麗絲在一起剛剛一個月,這一個月裡,兩個人如膠似漆,男歡女愛更是非常的和諧,最為關鍵的是,兩個人相互欣賞,起初郭嘉以為喀麗絲是匈奴人,理解不了漢人的一些習俗,誰知道相處下來之後,才發現喀麗絲和自己非常合得來,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他緊緊地抱著喀麗絲,聚攏雙唇在喀麗絲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脖子上各親了一下,柔情似水地道:“你是我的結髮妻子,我不想你有任何事情,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事的,雖然突發了變故,但是一切還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你部族的那些匈奴人,他們只聽你一個人的命令,他們駐守在孟津渡,如果你不露面的話,我主公絕對無法輕鬆渡過,所以,必須要你去才行。”

    “可是夫君,我……”

郭嘉急忙拿來了一條幹的手帕,給喀麗絲身上擦水,將喀麗絲全身上下的水漬全部擦乾之後,便急衝衝地找來了一套衣服,然後對喀麗絲道:“趕快穿上,現在就走,再晚的話,想走都走不成了。為了主公的霸業,為了我,你就趕緊離開這裡吧。”


喀麗絲一把抱住了郭嘉,對著郭嘉便是一陣強吻,一陣深吻過後,喀麗絲鬆開了郭嘉,對郭嘉道:“夫君,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做傻事!”

    “嗯,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做任何傻事。”

說罷,郭嘉幫助喀麗絲將衣服穿上,然後披上戰甲、戴上頭盔,最後來了一個深情的擁抱,這才分開。


喀麗絲騎上馬背便出了城,而郭嘉則去找呂布。


此時,呂布正在酣睡,夢中正在騎著赤兔馬揮舞著方天畫戟,結果手舞足蹈的,高聲喊著夢話:“曹孟德,看你往哪裡逃,受死吧……”


呂布身體晃動,手腳亂舞,一個翻身,便從臥榻上摔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將他摔醒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周圍一片漆黑,而也發現剛才是一場夢,便長出了一口氣。


點燃了房中燈火,照亮了半個房間,呂布此時眼圈烏黑、面容憔悴,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樣,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咚咚咚!”
    “誰啊?”
    “是我,郭晉。”
    “哦,進來吧,門沒有鎖。”

郭嘉進入了呂布的房間,見呂布形容枯槁,甚是憔悴,便急忙道:“屬下不知道主公歸來,以至於來晚了,還望主公恕罪!”

    “罷了,罷了,不知者不罪。你有什麼事情嗎?”呂布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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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呂布的謝幕之戰(2  
  “主公,虎牢關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屬下擔心曹操已經在進兵的路上了,必須及早進行戰鬥的準備。”郭嘉道。


呂佈道:“嗯,你看著辦吧,我很累了,要休息一下,讓曹性協助你佈防就可以了,河南城是座堅城,曹操就算來了,也不可能會被他攻下,另外,通知文醜,讓他帶兵從函谷關撤回來。”

    “主公,要要是撤下來了,那馬騰那邊該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張濟、樊稠吃了文醜的虧,不會再敢貿然進攻的,就算文醜退了,他們的反應遲鈍,也會拖延個三五天,等擊敗了曹操,再回到函谷關駐守就可以了。”呂布信心滿滿地道。
    “主公休息重要,屬下就此告辭,還望主公早點休息。”郭嘉躬身退出了房間。

呂布確實累了,身心疲憊,吹滅蠟燭,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忽然聽見城中一陣騷亂,馬蹄聲更是來回奔波,他經歷過虎牢關的那件事後,就變得非常機警,登時便從夢中驚醒,隨手抓起身邊的放著的長劍,“唰”的一聲響,便抽出了長劍。


提著劍出了房門,但見東門方向火光沖天,他隨即對太守府中的守衛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魏軍兵臨城下,軍師和曹將軍正在率領部下迎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呂布這會兒總算去了一絲擔心,他沒有對赤兔馬吹響口哨,而是隨便騎上了一匹戰馬,想讓赤兔馬得到更多的休息,大喝一聲,便朝東門跑了過去。


東門內外火光沖天,那紅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城池,郭嘉、曹性站在高高的城樓上,望著護城河外打著火把依次排列而去的魏軍騎兵,眉頭上都是皺著的。

    “我大軍兵臨城下,呂布大勢已去,但凡降我曹操者,一律加官一級,若死命抵抗,下場只有死而已。汝等若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立刻開城投降,我可保你們平安無虞。”曹操朗聲叫道。
    “呸!”

曹性狠狠地朝城牆外面吐了一口口水,一臉的不屑,看到曹操那張嘴臉,恨不得直接沖出去扇他幾個嘴巴子。若不是曹操站在他箭矢的射程之外,他肯定一箭將曹操射死,讓曹操一了百了。

    “那個人是誰?”曹操指著曹性,問道。

典韋瞅了一眼,回答道:“啟稟主公,就是這個人連續射傷了曹仁、夏侯惇、許褚的。”


曹操皺起了眉頭,一臉陰沉地道:“吩咐下去,斬殺此人者,賞千金。”


典韋“諾”了一聲,問道:“主公,我軍剛剛到來,人困馬乏,而且全部是騎兵,若是真的和晉軍打了起來,只怕吃虧的還是我們。”

    “你放心,晉軍這會兒不會出戰,呂布剛剛敗回,城中兵力不多,只怕與其出來跟我們拼殺,還不如堅守城池輕鬆自在。”徐庶輕聲說道。

曹操道:“河南城雖然不及洛陽城宏偉,可也是座堅城,在李通帶領的兵力沒有到達之前,我軍不可貿然行動,今夜只勸降,不打仗。”


此時,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心中起了一絲漣漪,問道:“元直,你可有什麼辦法讓郭嘉心甘情願的來投靠我嗎?”


徐庶道:“郭奉孝的事情我已經聽戲先生說過了,屬下以為,郭奉孝既然已經投靠了高飛,就不會再投靠其他人,他在呂布的帳下,估計是高飛所留得後招,至於著後招嘛,屬下覺得,應該是想借機佔領此地,襲殺呂布後,將其部下吞併。”

    “你是說,高飛很有可能會渡河南下攻擊這裡?”曹操問道。
    “屬下可以肯定,不出三日,必有消息。”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得不到,那就只好摧毀掉。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傳令下去,但凡斬殺郭嘉者,賞兩千金!”曹操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殺氣。

徐庶皺起了眉頭,心中很是慨然,暗想自己還好早就答應了下來啦,否則的話,觸怒了曹操,估計也只有人頭落地。

    “霸氣外露,帝王之相,放眼天下,舍曹操其誰?”徐庶用了兩年的時間來暗中觀察曹操,兩年的時間裡,他也將曹操看透了,這天下大亂之際,曹操單單以昌邑一城之地,先後佔領兗州、徐州全境,接著又霸佔了青州,天下十三州,他一個人就佔領了三個,而且還是潛力無限,袁術也必將被他吞沒。

橫掃**,氣吞八荒,頭頂天,腳踏地,真正的男子漢不是以相貌和身高來衡量的,而是以頭腦。


徐庶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棄武學文,用知識來武裝自己的頭腦,用頭腦來帶動自己的行為。


城樓上,郭嘉掃視了一眼城下的曹操等人,轉身離開,對曹性道:“今夜無事,讓士兵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待後天戰鬥!”


曹性一臉的狐疑,看到外面那麼多敵軍,他便問道:“軍師,你開什麼玩笑,曹操的兵馬就在這裡,還沒走呢。”


郭嘉道:“放心讓士兵休息,這兩天,不管曹操如何叫駡,都不要出城,也不要給予答覆,他這是故意擺出陣勢的。”

    “故意的?曹操玩哪門子把戲?”曹性不解地道。

郭嘉不再理會郭嘉了,徑直下了城樓,剛下了兩個階梯,便見呂布騎著戰馬賓士了過來,手中提著一柄利劍,大踏步地朝城樓上走來。

    “郭晉,外面戰況如何?”呂布一邊上臺階,一邊喊道。

郭嘉道:“主公勿憂,一切正常,曹操遠道而來,也是人困馬乏,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並不會真的進攻。屬下已經在城中調度完畢,四個城門全部加強了防範。”


呂布還是不放心,走上了城樓,徑直來到了城牆邊。

    “屬下參見……”曹性見了,急忙帶著部下行禮道、
    “免了!”呂布直接打斷了曹性的話,看到外面曹操等人擺開的陣勢,便道,“看來果如郭晉所言,曹操等人確實是人困馬乏。”

郭嘉返了回來,拱手道:“主公,你儘管去休息吧,以我的推算,後天曹操才會進攻城池。”

    “後天?”
    “嗯,曹操星夜賓士而來,帶領的全是騎兵,步兵肯定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就算急速行軍,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趕到。就算趕到了,也不能立刻投入戰鬥,還要休息休息,河南城四面都有護城環繞,算是一個天然的屏障,等曹操的兵馬休息過來了,文醜也已經到了城裡了。”
    “嗯,你分析的很透徹,那這兩天就交給你了,等到和曹操打起來了,我一定要親手斬了他的狗頭!”

郭嘉心中惡毒地想道:“嗯,最好把曹操殺了,然後我主公再在你背後捅上一刀,這樣你就能和曹操做伴了。”

    …………………………

函谷關外,晉軍大營。

    “將軍,軍師急信。”

文醜見一個小校捧著書信遞了過來,便急忙接了過去,打開看後,眉頭一皺,急忙道:“快去傳令全軍,連夜拔營起寨,迅速趕赴孟津渡。”

    “孟津渡?將軍,我們在這裡守了一個半月了,擊退了張濟、樊稠數次進攻,怎麼突然要撤到孟津渡了?”小校不解地問道。
    “軍機大事,你懂什麼?快去傳令!”文醜很著急,急忙說道。

小校不敢違抗,直接出了大帳。


這時,一個十五歲左右的青年走了進來,長的眉清目秀的,和小校差點撞上了。

    “公子,對不起,我不是……”小校一臉的緊張。
    “沒事,你忙你的去吧,我一點事都沒有。”青年一臉的笑容,說話的聲音也略顯得有些陰柔,就連身體也看著很單薄,沒有一點陽剛之氣。
    “是,公子,屬下告退。”

青年進了大帳,見文醜一臉的惆悵,便直接走到了文醜的身邊,伸出手在文醜的肩膀上按了按,說道:“爹,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文醜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將那封信遞給了背後的青年,說道:“蕊兒,你自己看看吧。”


那青年叫文蕊,女扮男裝,不施粉黛的臉上顯得甚是秀氣,膚色並不***,但是看上去卻很健康,乃是文醜之女。


文醜今年三十三,十八歲那年忍受不住寂寞,在偷看鄰居家的姑娘洗澡時,一不小心犯下了一個錯誤。後來,兩家人知道了這件事,就稀裡糊塗的給他們辦了喜事。


文醜本來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成家之後,和新婚妻子纏綿了一兩個月,也和父母分家了,後來鮮卑人入侵大漢,突破了長城,經右北平郡一路南下,直接打到了冀州,摧毀了冀州不少良田。他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突發奇想,想去拜師學藝,想驅逐胡虜。後來,他辭別了父母和妻子,獨自一人去拜訪名師,于路上遇到了同鄉顏良,二人便結伴而行,一起拜師學藝。


誰知,這一學就是十年,出山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八歲了。男人三十而立,兩個人便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袁紹,便直接給袁紹當了門客,最後逐漸成為了袁紹的心腹。


生活得到保障的文醜,這才想起要回老家,想將父母、老婆全部接到洛陽來。可是,當他回到家之後,才知道家鄉發生了巨變,父母雙亡,老婆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經過多方打聽,他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躲進了山裡。經過尋找之後,文醜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老婆,卻意外的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女兒。


文醜這個人重感情,孝順父母不說,而且糟糠之妻也不拋棄,帶著妻女便到了洛陽,並且給女兒取名文蕊。


文蕊是在山林裡長大的,沒有那麼多的世俗理念,性格也和男孩子差不多,跟隨文醜到了洛陽後,覺得穿女裝不自在,便經常男裝打扮,久而久之,人都誤以為文蕊是個男孩子。她見自己的爹爹武藝高強,也就想學,文醜也沒攔著,就教給了文蕊一些槍棒上的功夫。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文醜沒有兒子,自然要娶妾了,妾是娶回來了,可是兒子沒生出來,又連續娶了三個妾,結果愣是一個兒女都沒有生下。最後文醜心灰意冷,索性將文蕊當兒子養,對其要求也十分的嚴格,短短的幾年工夫,文蕊便差不多學了他七成。文醜見文蕊的成長卓著,便讓她一直跟在了自己的身邊。


此時,文蕊看過書信後,便道:“爹,軍師的信上說的好像很急啊,那爹是不是要去孟津渡?”

    “當然,絕對不能讓高飛過河,否則的話,就危險了。”
    “可是這樣一來,張濟、樊稠就暢通無阻了?”文蕊將信遞給了文醜。

文醜接過信,把文蕊的手握在了手裡,用手指摸著文蕊粗糙的手心,掌心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繭子,他心疼地道:“蕊兒,都是爹害了你,你說你好好的一雙手,就是因為練武,弄得這麼粗糙,以後要是嫁人的話,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誰說我要嫁人了?我不嫁,我要像爹一樣,帶領千軍萬馬,馳騁在疆場上。”文蕊一把抽過了父親抓住的手,朗聲說道。

文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你要是個男人就可以了,爹絕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可你終究是個女兒身,是女人,都要成親生子的,這是女人的宿命。”

    “為什麼我就一定要嫁人?我不成親!”文蕊斬釘截鐵地道。
    “算了,不和你說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咱們好去孟津渡,張濟、樊稠反應遲鈍,又被我打怕了,而馬騰遠在涼州,長安一帶又時局不穩,估計一時半會兒,張濟、樊稠不會輕易冒進。”
    “嗯,爹,那我去了。”
    “去吧!”

文蕊離開之後,文醜看著文蕊的背影,便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蕊兒走路、做事、穿衣都和男人沒什麼區別,可唯一不同的是,她那下面怎麼就不能多出一根東西呢?”


文醜不再想了,收拾了一番東西之後,便帶著大軍連夜啟程,星夜趕往孟津渡。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的去處,正是他永遠的歸處,等待他的,只有即將降臨的死神而已,這一切,都早已經讓郭嘉佈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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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呂布的謝幕之戰(3
司隸,孟津。


喀麗絲按照郭嘉的吩咐,一到孟津,便和在黃河北岸的黃忠、趙雲取得了聯繫,而靜靜等候在黃河北岸的燕軍士兵,也在黃忠、趙雲的帶領下渡過了黃河,駐紮在了孟津城裡。


喀麗絲、黃忠、趙雲一見面,便立刻著手進行了一番佈置,一切都按照郭嘉的計策進行,只等大魚上鉤。


次日清晨,連續奔跑了一夜的文醜,帶著人困馬乏的軍隊抵達了孟津城外。


孟津城門緊閉,城牆上也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晉”字大旗在沒有風的天氣裡耷拉著腦袋,裹在了旗杆上,一動不動的。

    “去叫門。”文醜對身邊的一個小校說道。

小校騎著馬,來到了城牆下面,沖城樓上喊道:“快開城門,文將軍到了!”


從城樓上露出了一張臉,是個匈奴人,頭盔兩邊掛著一個長長的狼尾,在胸口一搖一擺的,是典型的狼騎兵的打扮。


那匈奴人打了一個哈欠,望了一眼城下,便道:“吵什麼吵,等著,我這就下去開門。”


小校回到文醜身邊時,對文醜道:“將軍,這座城怎麼死氣沉沉的?就連守城的士兵到目前為止,也才見到一個人而已……”

    “爹,裡面會不會有詐?我總覺得,軍師的信有點問題?他說主公在虎牢關戰敗了,曹操正率兵趕到河南城,按理說,應該讓我們支援才對,怎麼讓我們來孟津渡?”文蕊策馬走進文醜,問道。
    “軍師這樣做,自然有軍師的道理,從冀州一路趕過來,大多是依賴了軍師的計策,雖然常常有讓人看不懂的地方,可是並沒有出現什麼岔子,而且主公也很信任他。河南城堅固,城中糧草充足,就算曹操圍城,沒有三五個月,也休想攻下城池。如果軍師直接讓我們去支援河南城的話,那我才覺得他有問題呢。”
    “可是,爹爹,那曹操可是打敗了主公啊,主公防守的可是虎牢關,那曹操得有多厲害啊。”文蕊道。
    “曹操嘛……確實是個棘手的人物,當初我看走了眼,要不然早就幫助袁紹除去他了。哪裡還有他現在的威風?唉……我這眼光確實不行,連袁紹看走眼了,結果跟著呂布,又到了這個半死不活的地步。難道我註定要這樣在諸侯之間默默無聞嗎?”
    “爹,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好主公的,呂布要是不行了,你再轉投其他人好了,涼侯馬騰、楚侯劉表、宋侯袁術、吳侯孫堅,這些人物要是得到了爹爹的投靠,必然能夠強上加強的。”
    “不!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強者只有燕侯高飛一人而已。”
    “高飛?他算什麼強者?在巨鹿澤一戰,還不是差點被爹和顏伯伯一起殺死了嗎?”
    “你不懂,是我和你顏伯伯差點被燕軍給殺死了,要不是跑得快,你都見不到我了。燕軍的那個什麼鐵浮屠,實在太厲害了,現在想想都後怕。”

文蕊道:“爹,那這次我們又和燕軍打了,你害怕不?”

    “我心已死,早就不害怕了。”
    “哦,那這次我們要是打不過燕軍,怎麼辦?爹會投降嗎?”
    “投降?”文醜哈哈笑了起來,“忠臣不事二主,我先跟袁紹,後投呂布,早已經不算什麼忠臣了,但是我也明白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活著的時候,還不如死了的好。正所謂事不過三,我要是每逢敗績之時就轉投他人,那我和一個賤奴有什麼區別?”
    “爹,那要是敗了,我和你一起死。”
    “不!你不能死,現在我就只有你這個親人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也不許你死。”
    “可是爹……”
    “別可是了,城門打開了,我們進城。”

話音一落,文醜立刻策馬向前,心中想道:“蕊兒,你雖然不是男兒身,但是你至少可以給我生個外孫,權當是我的孫子吧……”


城門大開,一個匈奴人睡意綿綿的走了出來,看到文醜獨自一人在前,便上前道:“參見文將軍。”


文醜向城裡看了一眼,但見城中空蕩蕩的,別說鬼影了,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不,還能見得到一個,那個人就是站在文醜面前的這個匈奴人。


文醜狐疑地問道:“人都哪裡去了?”


那匈奴人道:“都去渡口把守了,這裡的百姓害怕受到牽連,也都逃光了,整個城池就剩下我一個了。將軍,請入城吧。”

    “你一個人把守這偌大的縣城?”文醜略顯得有點驚奇。
    “嗯,就我一個,又沒有什麼人,一個人足夠了。”

文醜不再說話了,將手中長槍向前一招,大聲說道:“入城!今天暫且在城中先歇息一番,等明天再去孟津渡口。”


話音一落,文醜便帶著一萬五千人向城中開進,前面三千人是騎兵,後面的一萬兩千人是步兵,而這些步兵卻都是新訓練的士兵,除了會射箭,什麼都不會,所以拿著的也只有弓箭而已,就連他們身上穿著的戰甲也都參差不齊的。


文醜帶著三千騎兵最先進城,剛進到一半位置,城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趙雲帶著燕軍騎兵從左、右兩側直接殺了出來,大聲地呐喊著。


燕軍的突然出現,讓晉軍士兵頓時恐慌,而那些新兵更是害怕的不得了,他們看到燕軍騎兵氣勢雄渾的賓士過來,有的兩腿發軟直接坐在了地上,有的則拔腿便走。


燕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過來,城門邊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還來不及做出任何抵擋,便直接被攔腰截斷,而遠處也出現了大量的燕軍士兵,將城門圍城了一個弧形,包圍住了這一萬五千人的晉軍士兵。


文醜、文蕊在城中聽到背後喊殺聲響起,一回頭看見城門邊已經被趙雲攔腰截斷,頓時大驚:“不好!中計了,燕軍早已經拿下了孟津城,我太大意了,撤,快撤!”


話音剛落,城牆上立刻展現出來了燕軍的士兵,手盡皆手持連弩,對準了城牆下麵的文醜等人。

    “砰!”

城門被關上了,大約有一千五百騎兵被關在了城門和甕城城門之間的空地上,在燕軍士兵的包圍下,都面露驚恐之色。

    “文醜!”

城牆上傳來了一聲蒼勁有力的大吼,黃忠穿著一身重鎧,手持鳳嘴刀,威風凜凜地站立在城樓上,目視著城下的一切。

    “黃忠?”文醜見黃忠露頭,眉頭便皺了起來。
    “是我!”黃忠環視著下麵驚恐的士兵,朗聲道,“文醜,我等你多時了,鄴城之戰讓你僥倖投靠了呂布,這次你可沒有那麼幸運了。你已經被我軍團團圍住,插翅難逃,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早早讓士兵放下武器,投降我軍!”

文醜扭頭看了一眼疲憊的士兵,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驚恐,這些跟隨他從趙軍轉投晉軍的老部下,都是生死之交,有些人雖然他叫不上名字,但是卻都很熟悉,那一張張面孔都是那麼的鮮活。

    “他們應該還有更長的路要走,如果跟著我,只有死路一條……”文醜暗暗地想道,“呂布已經大勢已去,經歷過那麼多,我也厭倦了這征戰不止的生活……”

文醜將目光最後停留在了文蕊的臉上,繼續想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蕊兒,她還年輕,以後還要生兒育女,還要給我生個外孫……我這怎麼了,難道是我老了嗎?為什麼我連一點戰鬥的精神都提不起來了……”

    “文醜,你考慮的怎麼樣?”黃忠沒有讓士兵放箭,看著若有所思的文醜,他的心裡也是一番打算。
    “文醜是員猛將,只可惜跟錯了呂布,若是肯投降的話,主公帳下就會多了一員猛將,在以後的角逐中,必然能夠發揮他的武勇。”黃忠暗暗地想道。

城門外,噪雜的聲音已經漸漸停止了,變得甚是安靜。文醜知道,那些未經過正規訓練的士兵,猶如一盤散沙,只要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將他們全部吹的一乾二淨,外面的人,肯定是投降了。


文醜閉上了雙眼,暗暗地想了一會兒,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顯得很是黯淡,朗聲說道:“你們都放下武器,全部下馬,全軍就地投降!”

    “將軍,殺出去吧,外面還有……”一個小校道。
    “已經來不及了,這就是一個圈套,只是我沒有發覺,以至於害了大家。你們跟隨我多年,知道我的脾氣,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了我,全軍下馬拋棄武器,就地投降。”
    “爹……”
    “蕊兒,你是爹最放心不下的……”

文醜抬起頭,看著黃忠,抱拳道:“黃將軍,我知道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但是我這次卻無法再投降了,我已經跟了兩個主公了,如果再投降的話,那我文醜就會成為三姓家奴,就算以後能封侯,也會被世人看不起。請黃將軍轉告燕侯,就說我文醜預祝他奪取天下。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請黃將軍務必答應。”

    “什麼事情?”黃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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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呂布的謝幕之戰(4
文醜扭頭看了一眼文蕊,眼神中流露出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愛。


回過頭時,文醜便對黃忠喊道:“黃將軍,我想,你也是身為人父的人,應該知道父親對自己的孩子的那種溺愛。我文醜今日只有一個請求,請黃將軍照顧好我的女兒,我文醜身雖然不能投降,但是我的心卻已經投降了,和你們燕軍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我由衷的佩服你們,也十分的敬重燕侯……”

    “爹……”文蕊聽到這話,便知道文醜已經懷著必死之意,當即叫了出來。
    “蕊兒,你是爹唯一的親人,爹不希望你和爹共同赴死。”文醜直接打斷了文蕊的話,一臉慈祥地說道,“生在亂世當中,身為一名武將,我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以前我還想繼續征戰,成為平定天下的一代名將,可是這段時間以來,我想通了,就算戰死沙場,也未必不是一件榮耀的事情……”
    “爹,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難道你就忍心把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丟在這個世上嗎?”文蕊直接跳下了馬背,跪在了文醜的身前,花容失色,滿臉熱淚。

文醜皺著眉頭,朗聲道:“蕊兒,你聽我說,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也經常不拘一格,他的軍中有女參軍,就一定會要你這個女將軍。你是爹的女兒,是爹的意志,爹雖然不在了,可是爹的意志還在……”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爹的意志,我只要爹活著……”
    “將軍,我等願意和將軍一同赴死,雖死無憾!”文醜身後的幾名將校一起翻身下馬,跪拜道。
    “我等願意和將軍同生共死!”一千五百名騎兵,起初對文蕊是女兒身還感到驚詫,後來看到文醜父女情深,都深受感動,紛紛下馬,跪地表態。

文醜一臉的愁容,他自己的部下他自己最清楚,怕什麼來什麼。他朗聲道:“你們都起來,我不要你們死,你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你們……”

    “文將軍!”黃忠站在城牆上,看到這樣的一幕,也深受感動,朗聲叫了一句,打斷了文醜的話語。

文醜扭頭看著黃忠,問道:“黃將軍有何見教?”

    “文將軍大義凜然,讓黃某欽佩萬分。論勇力,文將軍是少有的猛將,論打仗,文將軍更是有其獨到之處,文將軍智勇雙全,乃是真正的大將之才。秦始皇橫掃**,氣吞八荒,統一天下之後,便立刻統一了度量衡,也曾經焚書坑儒、修築長城、生前駡名不斷,可是仔細想來,秦始皇如果不那樣做的話,天下恐怕到現在還處於紛爭之中。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辰擇主而事,文將軍前面選擇錯了兩位主公,如今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燕侯乃是一代雄主,我相信燕侯必然會成為始皇帝一樣的人物,至於今生的功過是非,就由後人去點評,文將軍又何必執著外人的看法呢?”

文醜聽完之後,心中悵然萬分,細細咀嚼了一番,倒是覺得很有道理。名聲是虛的,人是實的,人在做,天在看,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爹,黃將軍說的對啊,請爹三思而行。”文蕊抹了一把眼淚,拜道。
    “請將軍三思而行!”眾位將校一起喊道。

黃忠見狀,趕緊添油加醋,朗聲說道:“文將軍,我主公一向愛惜人才,似文將軍這種大將,必然會受到主公重用。呂布帳下驍騎將軍張遼也已然投靠了我家主公,我記得當初文將軍是被張遼勸降的吧?如果文將軍能夠歸順我家主公的話,不僅張遼將軍高興,就連我家主公也會興奮不已。如今,我家主公正在北岸渡河,一個時辰後便可抵達孟津城,文將軍既然也覺得我家主公是個雄主,那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家主公效力,幫助我家主公早日平定天下,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呢?一旦天下大定,文將軍就是功不可沒的開國功臣,封侯拜相也是必然的,到那時,天下人只看到文將軍的風光,誰還會在意文將軍之前做過的事情呢?”


文醜聽完之後,雄心大起,仿佛看到了自己又在戰場上馳騁一樣。


他看了一眼文蕊和身後的眾位將士,那一臉的期待讓他感受到了自己還有一條很好的出路。

    “罷了罷了,降一個是降,降兩個也是降,我文醜既然已經投降過一次了,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天下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吧。”

文醜想完之後,翻身下馬,單膝下跪,朝著黃忠拜道:“黃將軍,敗軍之將文醜,願意率部歸降,請黃將軍准降!”


黃忠哈哈大笑道:“如此最好,我主公從此以後又多了一員猛將了。文將軍,城外士兵尚未投降,還請借文將軍之口,讓其歸順我燕軍!”


文醜站了起來,抱拳道:“文醜樂意效勞。”

    ……………………

高飛率部來到了孟津城時,黃忠、趙雲、文醜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我等參見主公!”黃忠、趙雲、文醜齊聲拜道。

高飛翻身下馬,看到文丑時,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喜,急忙問道:“文將軍,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文醜一臉的窘迫,說道:“敗軍之將,數次與主公為敵,還望主公不計前嫌。”

    “文將軍,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文將軍能夠歸順于我,也是我軍之福啊。文將軍在晉軍之中居何要職?”
    “揚武將軍。”
    “即日起,文將軍便是我燕軍之中的平南將軍……”

文醜聽後,自然知道平南將軍的官階,遠遠比他的這個雜號揚武將軍要高出三階。呂布雖然貴為諸侯,可是所封將軍銜,均為雜牌將軍,真正的正牌將軍,那是要經過大漢朝廷頒發的聖旨的,並且還要加蓋玉璽。


當然,這幾年長安的小朝廷裡的皇帝一直是個白版天子,傳國玉璽的遺落,至今都是一個未解之謎,袁紹自然是沒有的,可是文醜知道,袁術那裡也沒有。不然的話,當初郭嘉建議呂布兵臨司隸尋找玉璽時,他就會反對了。而在他的心裡,玉璽應該還在洛陽的廢墟之中,雖然魏續去帶人挖了好久,但是洛陽廢墟瓦礫成堆,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宏偉,那麼大的城池,要一點一點的找,確實很困難。


他聽高飛直接讓他做了個平南將軍,除了驚喜之外,還感到了一絲意外,因為他知道,高飛雖然是驃騎將軍、燕侯,但是也不可能逾越大漢皇權,去讓手下做大漢正牌將軍。但是高飛確實這樣做了,他心裡對高飛毫無顧忌,野心外露倒是有了幾分欣賞。

    “多謝主公厚愛。”

黃忠、趙雲等人都不以為然,對於將軍銜來說,他們看的並不太重,只要高飛能夠重要他們,就算十個校尉,他們也會心滿意足。


可是,文醜不同,這傢伙的虛榮心很強,對於這種人,就要在官階和俸祿上下功夫,高飛對於這一點是心知肚明的。


高飛見文醜一臉的高興,也就放下心了,不經意間掃視了一眼文醜身後的一個清秀少年,穿著一身盔甲,倒也顯得英姿颯爽,當即道:“文將軍,這位小將是誰?”

    “在下文蕊,拜見主公。”

高飛聽後,便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不是,我是女的,不是男的,應該是虎父無犬女才對。”文蕊道。
    “額……”高飛吃了一驚,他還真沒看出來文蕊是個女的,除了說話聲音有點娘以外,其他的都和男人沒啥區別,而且皮膚也屬於古銅色的,雖然眉清目秀,但是高飛從未將眼前的這個人和女人聯繫起來。
    “蕊兒,對主公不得無禮,還不快請罪?”文醜急忙道。

文蕊道:“我又沒錯,道什麼歉?我確實是個女的嘛。”

    “哈哈哈……好,好的很,文將軍有此佳女,也是一種福氣。文小姐性格外向,身穿戎裝,倒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也好,我軍中還從未有過女將軍,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在我身邊擔任個都尉怎麼樣?”
    “那真是太好了,多謝主公。”文蕊笑了起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眉宇間倒是多了一絲女性的韻味。

高飛道:“進城吧,我還有事情要吩咐。”

    “諾!”

進入城裡之後,高飛便將所有將領召集了起來,大廳裡,黃忠、趙雲、文醜、管亥、周倉、李玉林、喀麗絲等將站在左列,許攸、歐陽茵櫻、陳琳等人站在右列,而文蕊則站在高飛的身側。

    “我軍從五月南下,先破公孫瓚,後平袁紹,如今也是時候滅呂布了,這短短的四個月來,我軍有過戰敗,有過勝利,但不管怎麼樣,我們一路走過來了。如今呂布就在司隸河南城裡,正是我軍一鼓作氣的時候。文醜,你命你為先鋒大將,率領……”
    “主公,文醜恐怕要辜負了主公的厚望了。呂布是我舊主,我不能……請主公另擇他人,我願意作為後軍,為主公押運糧草。”文醜一臉愁容的婉言謝絕道。

高飛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喜,但轉瞬即逝,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了,黃忠為先鋒大將,趙雲為副將,管亥、周倉、李玉林為部將,許攸為軍師,率領半數兵馬先行進攻河南城。其餘人和我在留守孟津,一日後再率餘部出發。”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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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呂布的謝幕之戰(5
司隸,軒轅關外,楚軍大營。


初秋的夜晚月涼如水,軍帳內,孤燈下,一個紅臉漢子擦抹著一柄鋼刀,鳳目專注的看著刀鋒上的精芒,仿佛看著自己生命的光芒。


忽然帳門打開,一個人影便閃了進來。

    “雲長還不睡麼?”

來人話語雖輕,卻自然帶著一股叫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這就休息。”那紅臉的漢子正是關羽。

關羽放下手中的鋼刀輕輕的說道:“大哥,夜宴還順利吧?”


劉備看著大床上酣睡的張飛,笑了笑道:“你我都沒睡,翼德卻已鼾聲如雷了。”


然後他席地而坐,望著眼前的關羽,輕輕死說道:“袁術和劉表暫時屏棄了前嫌,準備明日一起攻打軒轅關……”


頓了一頓,劉備接著說道:“此次袁術和劉表聯手攻擊軒轅關,只怕軒轅關會守不住了,袁術帳下的大將紀靈、張勳也來了,差點和蔡瑁、張允打了起來,幸好有黃祖和嚴象相勸,這才制止了一場不必要的動亂。”


關羽深吸了一口氣,笑道:“雖然在天下之爭中沒有永遠的同盟, 但今時今日袁術、劉表聯手,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把守軒轅關的是呂布帳下的大將高順,此人頗有威嚴,治軍嚴謹,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能夠如此牢固的將張勳、蔡瑁堵在關外,還迫使兩家發生了摩擦,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

    “劉景升與袁公路必有一戰,只是不知何時何地罷了。”

說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時,劉備的眸中狂熱的神彩一閃而過,緊接著說道:“這個檄文說是討伐呂布,其實各路諸侯都有自己的想法,洛陽乃京畿之地,雖然已經成為了廢墟,但是龍興于此,大漢的百餘年基業在此,若要重新修復舊都,必然能夠重新使得大漢振作。各個諸侯之間都想在此爭奪,我們所能做的只能是伺機而動,而攻殺呂布的這一場大戰,必須讓天下人記得我們的名字!”

    “大哥放心,我和三弟一定會助您完成大業!”關羽注視著劉備的眼睛昂然道。
    “你們的實力我從不懷疑,咦?你怎麼擦起這把刀來啦?”劉備看了一眼關羽手中的精鋼大刀,狐疑道。

關羽笑了笑,說道:“青龍偃月刀已經許久沒有如此躁動不安了,我是在安撫它而已,只要軒轅關一破,青龍偃月刀必然能夠成為手刃呂布的一把利器……”


忽然,床上的張飛一腳踹出,嘴裡嘟囔道:“呂布休走!放馬過來!和俺老張再戰三百回合……”


翻了一個身,張飛又酣然睡過去看。


劉備伸手替張飛蓋上了被踢掉的被子,注視著關羽沉聲道:“天下無人能擋住你我兄弟的豪勇,呂布也不例外,司隸的河南城,必將成為呂布的葬身之地,而也會成為我們兄弟揚名天下的臺階。雲長,早點睡吧。”


話音一落,劉備便登上了大床,打了一個哈欠,眼睛一閉,倒頭便睡。


關羽將青龍偃月刀放好,隨後也翻身上床,面向帳篷上開的視窗,看到窗外明月如鉤,大哥劉備那憂鬱、空負大志的目光縈繞在心頭。


多年來,兄弟三人一直鬱鬱不得志,不久後,他要讓天下人見識一下他們兄弟的實力!

    “我一定要用手中的刀,開解大哥心頭的負擔。”關羽心中想道,“呂布,在我沒有去河南城之前,你可千萬不要死……”
    …………………………

同樣的月光下,在河南城外的魏軍大營裡,曹操在典韋的陪同下巡視著整座大營。


李通所率領的步兵今天下午剛到,一路上的疲憊和困乏讓這些士兵吃不消了,只能暫時進行一番休整,等明日才能正式展開攻城。


不知不覺,曹操來到了營寨門口,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河南城,心中一陣惆悵。攀上望樓,曹操站在高處向外眺望,但見河南城上弓箭手林立守衛森嚴。

    “唉!”曹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住地搖頭。

典韋見到後,便問道:“主公因何而苦惱?”


曹操道:“我是在為呂布而感到悲哀,幾年前,呂布何其威風,虎牢關下以一人之力獨擋天下群雄,可惜短短的幾個月功夫,呂布只剩下一座孤城,如此人物,若是能夠為我所用,他必然會成為真正天下無雙的呂布……”

    “主公是想收服呂布?”典韋聽出了話音,便問道。

曹操笑道:“縱然我有此心,也不可能養虎為患,呂布並非一般武將,我雖愛其勇力,卻不敢收服他,此人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時間一長了,就會變得傲慢,一旦他掌握了我軍軍士的心,恐怕就會反叛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早早除去才是。”


這時,一匹快馬從東南方向賓士了過來,是一個魏軍斥候。斥候很快便到了營寨前面,被迎入軍營之後,便尋找曹操。


曹操下瞭望樓,朗聲問道:“是不是軒轅關方向有消息了?”


那斥候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好久,這才說道:“啟稟主公,高順突然從軒轅關撤軍,只留下郝萌和兩千人守關,他親自率領大軍前來河南城救援呂布,大概明日清晨能到。”


曹操道:“高順不愧是一員大將,反應速度竟然如此迅疾……典韋,你去叫徐庶到中軍大帳見我。”

    “諾!”

曹操扭頭對斥候道:“你先下去休息。”


說罷,曹操便徑直朝大帳而去。


中軍大帳裡,曹操獨自端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候著徐庶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徐庶、典韋、許褚都走了進來,齊聲拜道:“參見主公!”


曹操問道:“免禮。元直,高順正在回師河南城的路上,大約明日清晨能到,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徐庶道:“高順不過一介武夫,仗是沒少打,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容易犯上一點衝動的毛病,他連夜回師河南城,一路賓士肯定會疲憊不堪,而且據瞭解,他的帳下有至少一萬五千人的新兵,這些新兵剛剛訓練的還沒有一個月,真上了戰場上,只怕就是一盤散沙。屬下以為,當設埋伏在其必經之路上,然後圍殲高順,迫其投降。”

    “正和我意。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李典、樂進、韓浩、史渙、李通、典韋、許褚全部聽你差遣,你帶一萬精兵去埋伏,務必要一舉擒獲高順。如其不降,就斬首示眾,再行厚葬。我親自坐鎮大營,等候你的好消息。”曹操吩咐道。

徐庶道:“諾”


轉身出了大帳,徐庶心中暗想道:“主公將所有精兵全部交給我,可見他對我的信任。如果我不把這件事做好,怎麼對得起主公?戲先生,你說的沒錯,主公確實是一位霸主,我必然會秉承你的意志,此生為主公效力。”

    ……………………

河南城中,呂布坐在一面銅鏡前,看到自己面容枯槁,雙眼深陷,甚是憔悴,像是老了十多歲一樣。

    “砰!”

一拳揮了出去,呂布將那面銅鏡地打到了地上,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尖銳的聲音,甚是刺耳。


打開門,呂布徑直走了出去,隨口吩咐站在門邊的親隨,大聲叫道:“傳令下去,全城戒酒、全軍戒色,但有任何與酒色相關的,發現一個,立即斬首。”

    “諾!”

呂布徑直走到了馬廄裡,看到自己心愛的赤兔馬正在那裡吃著上等的草料,便甚是愛撫地道:“赤兔啊赤兔,你跟隨我也很長時間了,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你好好的吃,吃飽點,等再過幾天,咱們一起再在天下群雄面前展示一番,讓那些所謂的諸侯都看看,我和你都是不可戰勝的,都是天下獨一無二的。”


赤兔馬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話語,發出了一聲長嘶,四蹄翻騰著,想立刻馳騁到沙場上去。

    “別急,還沒到時候,等到了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和我一起去戰鬥的……”呂布一面撫摸著馬背,一邊說道。
    “主公……你怎麼在這裡啊,讓我一陣好找。”郭嘉突然走了過來,見呂布在和赤兔馬在一起,便急忙說道。
    “有事情嗎?”呂布很平靜地問道。
    “主公,文醜不聽號令,帶兵撤離了函谷關,卻去了孟津,投靠了燕軍,現在燕軍正滾滾而來……”郭嘉道。
    “……”

呂布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嘴角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整個人顯得很是平靜。


過了一會兒,呂布一扭頭,那一雙冷漠空洞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郭嘉,問道:“你是軍師,這些事情,你自己可以處理,以後不必向我稟告。如果曹操進攻的話,就來告訴我,我一定要手刃曹操。”


郭嘉感到呂布很反常,不但不生氣,而且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問道:“主公,你……你沒有事情吧?”

    “沒事,這幾天就麻煩軍師了,全城兵馬全部交給你統領,我累了,想歇兩天。”
    “歇……歇兩天?”
    “嗯,沒事的話,你就去佈防吧。”

郭嘉道:“諾。”


轉過身子,郭嘉在想:“呂布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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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呂布的謝幕之戰(6
平明時分,在前往河南城的官道上,高順率領著步騎兵一萬八千人,弄得塵土飛揚,遠遠望去,浩浩蕩蕩的一大片人。


高順騎著一匹青栗色戰馬,手提一杆長槍,臉上顯得甚是著急,直接扭頭問道:“離河南城還有多遠?”

    “啟稟將軍,不足三十裡。”小校回答道。
    “傳令下去,全軍加速前進,一定要趕到河南城與主公回合。”高順大聲喊道。
    “諾!”

一聲令下,全軍再次提速,騎兵在前狂奔,步兵尾隨其後,逐漸拉開了距離。


向前賓士了不到五裡地,高順等人突然聽到一通戰鼓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前面道路上湧出了一股騎兵,當先一人長的甚是白淨,穿著一身勁裝,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子儒雅,但是身上卻又有武人的威嚴。

    “籲——”

高順拉長了聲音急忙勒住了戰馬,身後的騎兵也都停了下來,他看到那白淨騎士的身後跟著許褚,眉頭便不由的皺了起來。


可是,他救主心切,就算前面有人擋道,他也不會畏懼,雖然許褚是個難對付的人,但是他可以不予理會,直接繞行。

    “何人擋道?報上名來!”高順立刻喊道。
    “高將軍,在下徐庶,字元直,現在在魏侯帳下擔任軍師將軍一職,我在此已經恭候你多時了,還請高將軍速速下馬投降。”

高順哪裡聽過什麼徐庶的名字,氣的臉上青筋直冒,握緊了手中長槍,剛要策馬而出,卻忽然看見官道左邊閃出一股馬步軍,為首者二人乃是李典、史渙;官道右邊也同樣閃出了一股馬步軍,為首者兩騎是樂進、韓浩;而背後也迅速閃出了一軍,為首者竟然是典韋,在典韋身邊的則是李通。


魏軍將高順四面圍定,高順一共帶來的騎兵只有三千騎,而魏軍足足有一萬人,還是以逸待勞。


高順環視一圈,心中暗道:“遭了,只顧著去救主公,卻忘記了敵人可以設伏了,這樣一來,我軍必死無疑,就算後面的一萬五千名步兵趕來,也未必是這支魏軍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迅速突圍,趁著敵人還未合圍之際……”

    “殺出去!”

高順長槍向前一招,策馬朝著左側衝殺了過去,他一馬當先,長槍開路,身後的陷陣營士兵連同狼騎兵都各個如同猛虎。


李典、史渙不慌不忙,先讓前排的步兵射了一通箭後便撤了回來,緊著騎兵迎敵,二人一起殺了過去。


高順用長槍撥檔開箭矢,看見李典、史渙帶領著騎兵一起沖過來,便冷笑了一聲,長槍憤然出手。

    “呀!”

一聲大喝,高順便和史渙擦身而過,槍尖上帶著幾滴粘稠的血液,史渙的肩膀上已經多了一道傷口。


李典也是使槍的高手,看到高順很隨意的一槍便將史渙給刺傷了,快的連他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像是史渙自己撞了上去一樣。可是,他明明看見史渙出手了,而且比高順還要快,沒想到竟然是史渙受傷了。


匪夷所思之際,李典便刺出了長槍,但見高順側身躲了過去。


高順順勢將李典的長槍給一把挑開,槍尾一掃,差點把打到了李典的身上,幸虧李典反應迅速,直接用槍擋住了。

    “當!”

一聲脆響,二人立刻分開,高順直接殺進了魏軍的陣營裡,槍挑一條線,頭也不回,身後跟著的騎兵迅速沖了過來,一個個都生龍活虎的,愣是將史渙、李典給逼退了。


要知道,陷陣營的士兵那可都是能夠當小校尉、都尉、軍司馬之類的將領,個個武藝都不錯,這一群人聚攏在一起,就宛如兩千個戰將一樣,一起駛來,宛如暴風驟雨一般,李典、史渙沒有喪命在他們的手下已經算是萬幸的了。


徐庶見高順先發制人,部下的陷陣營士兵和狼騎兵都各個生猛,便立刻對許褚道:“快去擋住他們,全軍一起圍上,高順若不能生擒,就立刻斬殺,不要姑息!”


許褚的眼睛裡放出了一點亮光,舞著大刀,拍馬便朝高順而去,身後跟著騎兵夜市奮勇殺敵。


此時,樂進、韓浩、典韋、李通都一起帶兵殺了過去,大軍開始合圍。

    “啊……”

一聲聲慘叫不斷響起,分不清是敵軍的還是己方的,高順只顧著向前殺,也不回頭看。


突然,高順用他精湛的武藝殺出了一條血路,直接沖了出去,身後跟著的騎兵也迅速將那條血路擴大,一路尾隨著高順。

    “高順休走!”許褚提刀殺了過來,擋住了高順的去路。

高順知道許褚是個麻煩的傢伙,不願意招惹,他現在只想回河南城,然後與呂布一起並肩作戰。


調轉了馬頭,高順帶著百餘騎親隨一起向東南走,聽到後面不斷發出來的慘叫聲,高順的心裡就難受一分,但是他不回頭,不想看見那悲慘的一幕。


典韋見高順要走,也立刻掉頭追趕,和許褚碰到了一起,各自帶著數十名騎兵窮追不捨。


許褚一邊賓士一邊大聲喊道:“高順小兒,來和爺爺大戰一百回合!”


一路追出了將近兩裡路,高順便看見了後面趕過來的步兵,臉上是一陣大喜。


快速賓士進入自己的軍隊裡,立刻下令弓箭手開始射擊,將許褚、典韋逼退,然後重整陣容,開始徐徐撤退,不再進攻。


徐庶這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他看到不斷有人倒下去,而自己的部下卻依然屹立在那裡,便朗聲道:“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又過了一段時間,沒有沖出包圍的晉軍士兵盡皆被魏軍屠殺在包圍圈裡。


典韋、許褚退了回來,到了徐庶身邊,拱手道:“軍師,我們無能,讓高順跑了,他帶著跟著後面的士兵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現在也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向西南方移動了過去。”


徐庶想了想,道:“高順跑不遠,你們率領騎兵給我追,務必要提著高順的人頭回來,這個人一旦清醒過來,十分的可怕。”

    “諾!”

話音一落,典韋、許褚、韓浩、史渙四人便立刻帶著騎兵追擊了過去,徐庶和李典、樂進、李通則留下來打掃戰場。


高順一路向後退,這次他不走大路,而是該走小路,迅速向官道附近的山地靠攏。


不一會兒,高順便進入了山地,馬匹勉強能夠行走。


他們這邊剛過來,後面典韋、許褚、韓浩、史渙四個人便帶著騎兵追了過來。

    “真是陰魂不散!”高順暗暗地罵了一句,即刻令士兵上山,留下一部分弓箭手射箭的時候進行狙擊。
    “嗖!嗖!嗖!”

箭矢如雨,密集異常,一下子便射穿了魏軍的一小片騎兵。


亂世叢生,道路難行,典韋、許褚等人也意識到了高順的用意,是想讓步兵發揮優勢,讓騎兵變成劣勢。

    “軍師說的沒錯,高順確實是一個危險人物,雖然已經處於下風,卻扔能清醒的認清戰場上的變化,光這份睿智,我遠遠不及。”典韋看後,讚歎道。

許褚道:“管他娘的,沖上去殺了高順再說,那些都是新兵怕什麼?跟我一起沖,沖上去,下馬上馬都一樣,我們都是最強的,沖啊!”


韓浩、史渙道:“許將軍言之有理,大家一起沖,晉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典韋見許褚不經意的一句話便讓將士們打起了士氣,便立刻叫道:“全軍下馬,徒步前進,斬殺高順者,賞百金!”


一聲令下,魏軍將士頓時士氣如虹,紛紛下馬,冒著箭矢便向上沖,借助岩石的遮擋,緩慢地沖了上去。


高順指揮著士兵邊戰邊退,但是士兵們一見到魏軍士兵靠近了,便紛紛不知所措,慌亂中,箭也射不好了。

    “推石頭砸!”高順抱起了一塊大石頭,向山坡下面砸了過去,那巨石直接砸中了一個魏軍士兵的頭部,立刻腦漿迸裂,鮮血四濺。

晉軍士兵們看後,也都紛紛拋棄了弓箭,開始用石頭砸。

    “轟隆隆!”

一聲聲巨石滾落山下的聲音,讓典韋、許褚、韓浩、史渙等人都感到很無奈,根本攻不到山上,只能被迫退了下來。


後來,魏軍士兵又連續試了三次,都未取得什麼成效。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兩撥士兵都是又累又餓,紛紛坐在山坡上下進行休息。

    “殺啊——”

高順剛坐下喘了口氣,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喊殺聲,領頭的人正是李典、樂進,他害怕被包圍,頓時帶著士兵沿著山梁,向大山深處跑去,跑得慢的不是被團團圍住,就是被殺死,有的直接四處逃竄,有的不小心滾下山坡,一頭撞死在了石頭上,鮮血直流。


高順帶著自己的百餘名親隨,和兩千多步兵沿著山梁迅速地跑走了,後面的士兵卻被魏軍前後夾擊給攔住了,這會兒那些士兵都紛紛投降了。


典韋、許褚、韓浩、史渙、李典、樂進六人聚在了一起,見高順跑了,都是一臉的氣忿。


徐庶在李通的陪同下,來到了六個人的面前,笑著說道:“能夠重創高順,及時沒有抓到他,他也不會再掀起什麼風浪了,趕緊打掃下戰場,大家一起撤回去。”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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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呂布的謝幕之戰(7
天色已經微明,太陽還沒有升起。


可是,空氣裡卻已彌漫著破曉時的寒氣,草上也已掩蓋了灰色的露水,海東青在那半明半暗的雲空裡不斷的盤旋著,用它那銳利的眼睛俯瞰著整個河南城。


河南城的城牆上,晉軍士兵剛剛用過早飯,正在進行著巡邏的交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片晨曦裡,顯得那麼的祥和。可是,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那遙遠的天際,則有著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城中的一舉一動。


太陽逐漸升起來了,金色的陽光穿透了淡淡的薄霧,使得天空變得明朗起來。海東青拍打著它那巨大的雙翼,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叫喊,開始向遠處飛去,最後消失在了雲層裡。


河南城北門外十裡處的燕軍大營裡,李玉林站在望樓上,眺望著天際,焦急的在等待著,而望樓下面,則是早就全副武裝好的燕軍士兵,黃忠、在前,趙雲、許攸站在黃忠身邊,管亥、周倉在後,一萬精銳的士兵嚴陣以待。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遙遠的天空中飛來了一個黑點,那黑點漸漸駛近,正是海東青。


李玉林看見海東青飛了過來,臉上大喜,朝著望樓下面的黃忠說道:“啟稟將軍,海東青回來了。”

    “嗯。”黃忠輕描淡寫地道。

海東青盤旋而下,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張開那它的利啄,便發出了一連串的叫聲,而李玉林則連連點頭。


隨後,李玉林對黃忠道:“啟稟將軍,河南城內一切明朗,四個城門都有守衛,以東門防守最強,魏軍大營就在東門外五裡處。”

    “嗯,出發!”黃忠將鳳嘴刀向前一招,朗聲叫道。

一聲令下,全軍出發,只留下數百人給李玉林,讓他負責拔營起寨,向前逼近五裡下寨。

    ……………………

河南城中,郭嘉還搞不清為什麼呂布會突然失去了戰心,但是緊迫的時間沒有給他任何猜測的機會,為了佈置城防,他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郭嘉命人將煮沸的鐵水澆灌在西門和南門的城門上,使得鐵質的巨型大門全部被封死了,將西門和南門的兵力全部移到了東門,讓曹性駐守東門,自己則駐守北門。


佈置好一切之後,郭嘉登上了北門的城牆,看著北門外的空地,他的心裡暗暗地想道:“按照我的計策,今日黃忠應該帶人抵達這裡了,為什麼遲遲不見燕軍到來?”


正在思慮時,他忽然看見城外塵土飛揚,當先一將便映入了眼簾,不是黃忠還能是誰,身後跟著趙雲等將士,黑底金字的燕軍大旗更是隨風飄展。


郭嘉臉上一喜,按耐不住心中喜悅,大聲地叫了出來:“太好了,他們終於來了。”


突然,一個陰沉的聲音出現在郭嘉的背後:“軍師似乎對燕軍的到來很歡喜嘛?”


郭嘉臉上一驚,根本不用回頭,他就能夠聽得出來這是呂布的話音。他不動聲色,緩慢地轉過了身子,看見身材高大的呂布站在自己的背後,一雙淩厲的眸子正緊緊地盯著他看,那種眼神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看著呂布就如同是一尊神砥一樣,不怒而威,周圍更是彌漫著一股子殺意。

    “軍師和燕軍可曾有什麼瓜葛嗎?”呂布抬起眼皮,看著不斷駛過來的燕軍士兵,隨口問道。
    “屬下和燕軍並無什麼瓜葛……”郭嘉打死都不能承認。

呂布冷哼了一聲,走到了城牆邊,背對著郭嘉,緩緩地道:“是嗎?”

    “是的,屬下和燕軍……”
    “喀麗絲似乎並不在城中吧?那一千個匈奴人都在孟津駐守,若不是有人投降了燕軍,燕軍怎麼可能渡過黃河進行登岸呢?喀麗絲早就對我有異議,而她現在又不在城中,那一千個匈奴人也只聽她一個人的,如果她不投降燕軍的話,按照匈奴人的性格,他們是絕對不會投降的。喀麗絲是軍師的女人吧?”

郭嘉聽到這裡,也覺得呂布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此時的呂布似乎對什麼事情都很敏感。

    “屬下知罪,屬下以為喀麗絲是我的女人,把她派過去能夠擋住燕軍,不想……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主公責罰。”
    “你是有錯,你錯就錯在沒有把自己的女人看好,她是匈奴的公主,我之前派往匈奴的人全部都是杳無音信,看來應該是被守河的燕軍士兵給擒獲了。但是,這又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匈奴女人和我們漢人女子本來就不一樣,我不會懲罰你的,但是請你務必守好此門,萬一丟失了,我定斬不赦。”
    “諾!”
    “哦,對了,燕軍既然到來了,勢必會和魏軍聯合攻城,我將收回授予你的指揮全城兵力的許可權,現在已經到了非常時期,萬一楚軍、宋軍以及張濟、樊稠都一起攻了過來,那我們將陷入苦戰當中,從現在起,我將接管全城所有兵力,先破曹操,再退高飛,然後橫掃整個中原。”

郭嘉深深地感受到呂布身上的散發出來的霸氣,和昨日他在馬廄中見到的完全是判若兩人。他沒有說話,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釜底抽薪了一樣。

    “還有,他一直跟隨在我的身邊,已經有很多年了,武藝也不錯,軍師身邊不能沒有個人照顧,就由他給軍師當個貼身護衛吧,必要時,還能救軍師一命。”呂布指著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那中年男人體格健碩,一臉虯髯,顯得很有力量,抱拳道:“小人呂毅,參見軍師。”


呂布不等郭嘉回答,便對呂毅道:“你好好照顧軍師,無論軍師走到哪裡,你就要跟到哪裡,時時刻刻要保護著軍師,聽說城中混進了奸細,軍師又是十分重要的人,我擔心奸細會暗殺軍師。所以,你能和軍師保持的最遠距離只有三尺。若是軍師有什麼閃失的,我一定拿你試問,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請主公放心。”

郭嘉一臉的窘迫,心想:“呂布這等於是將我完全架空了,看來他已經對我產生了懷疑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才產生的呢?”


呂布伸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露出了一絲陰笑,說道:“軍師應該大義滅親,何況喀麗絲只是一個匈奴人而已,也沒有明媒正娶,算不上是你的妻子,所以,一旦喀麗絲出現的話,你就必須將她射殺,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

呂布朝呂毅使了一個眼色,便立刻離開了,心中暗想道:“高飛一向奸詐狡猾,而且郭晉對喀麗絲也很癡迷,萬一高飛用喀麗絲來要脅郭晉,我只怕郭晉會受到影響,為了以防萬一,我也只能安排呂毅在這裡了,一旦郭嘉有任何異常舉動,寧可殺掉,也不能讓他破壞我的大事。”


此時,黃忠帶著騎兵已經到了城池下面,眺望著站在城樓上的呂布對郭嘉如此和和氣氣的,心中便暗想道:“郭奉孝竟然能夠得到呂布如此信任,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停!”

黃忠大喊了一聲,後面跟隨著的騎兵都陸續停止了前進。


許攸策馬來到了黃忠的面前,問道:“黃將軍,郭奉孝在書信中是怎麼說的,到底要不要攻城?”


黃忠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用攻城,郭參軍說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我們只需按照原計劃進行,靜候郭參軍佳音即可。”


郭嘉站在城牆上,看到黃忠命令士兵全軍下馬,然後很是懶散地坐在地上,並且派出十幾個士兵前來罵陣,他的心裡便暗想道:“遭了,黃忠還在按照我的原計劃行事,卻不知道我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必須想辦法通知一下黃將軍才對……”


正思考時,郭嘉看見許攸也在,剛才的憂心也就立刻散去,笑道:“許攸和我故交,若是知道我沒有按照約定打開城門的話,必然會明白我的處境,但願他不要按照原計劃那樣再這麼等下去。”


轉過身子,郭嘉對呂毅說道:“我們下城吧。”

    “燕軍已經兵臨城下,難道我們就這樣走了,萬一燕軍攻城呢?”呂毅問道。

郭嘉笑道:“燕軍故意擺出那副姿態,是想誘我軍出戰,如果他們真想攻城的話,那麼他們就不會如此散漫了。你放心,現在沒事,我們去東門,我想,主公應該和曹操之間有一場大戰。”


呂毅將信將疑,但也不敢違抗,只要郭嘉不打開城門,他就不會動手。


二人一起下了城樓,徑直朝東門走去。


此時,呂布騎著赤兔馬上了東門城樓,只見他手握方天畫戟,頭頂束髮金冠,身披百花戰袍,內穿唐猊鎧甲,腰系獅蠻寶帶,顯得神采飛揚、威風凜凜。


曹性見到呂布到來,急忙拜道:“參見主公!”


呂布沒有理會,直接策馬到了城牆邊,看著城外魏軍大營旌旗密佈迎風招展,便問道:“魏軍可有什麼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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