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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決戰 第三百六十八章 前往,九十九主神殿

    天庭的空氣彌漫著大戰前的緊張氣息,數萬人的龐大軍隊面對的雖只有五名侵入者,可恐懼依舊壓抑著他們握槍的雙手都在顫抖。

    可惜哪吒並沒有給他們那麼多的時間去緊張,他很忙的……

    定下身子,身體放低前傾,腳下風火之輪急速旋轉,與地面的摩擦激蕩起刺眼火花。氣流帶動著腳邊覆蓋于大地上的淡薄白霧旋轉成如海浪之狀。

    千軍萬馬?哪吒根本不懂何為恐懼,身體那麼自然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只見哪吒面前鐵桶般的天兵陣群硬生生被撕裂開了一道裂縫,眾多的天兵都被擊打的飛到了半空,連慘叫都來不及就這樣死去了。

    戰斗一瞬間便在防衛的人群中心展開,哪吒如同一台絞肉的機器,只能看見人群中心的位置一道道閃過的銀芒絢麗多彩,根本已看不到他人影的存在。惟有看向四濺的血花與殘肢斷臂地方,才能確認他的所在。

    托塔天王,元始天尊勝為光火,迅速的轉身撲進了人群,奔涌向叛徒哪吒,憎恨之情宛如能燃燒起來一般。

    以一敵萬,此刻的哪吒頗有許哲的模樣,只是哪吒的長槍更為犀利,殺起人來招招不光致命,總是連同靈元一同的給轟成碎片。

    看著面前紛爭混亂的戰團,南天門外的九尾等人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仿佛那個在戰群中被圍攻的對象,不過是路人甲而已。

    “全部交給哪吒,合適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八歧如同良心發現的說,“說到底這里可是神界,也是最適合于神的戰場,即便哪吒厲害,我可不想等到下世紀才看見結果。”

    顯然,八歧的良心還在沉睡著……

    “應該沒問題吧?“哈迪斯如此的猜測著,“說到底他應該已為主神級別了,況且來這神界完全由逆天戰艦撕裂開的結界,他可是狀態全滿。這樣還打持久戰,他也就該丟臉死了。”

    “真是可笑的光景。”啪的一響合上了手中的《聖經》,路西法鄙視的感嘆,“前不久還是同伴的身份,一下子化為敵人後便能如此殘忍的殺戮對方。哪吒那家伙說他是怪物都是抬舉,更像沒有感情的禽獸。”

    “確實是很可笑的事情。”九尾微笑的欣賞著面前的畫面,如同在看一場精彩的話劇,“特別是窺視過所有人的心,更會覺得有趣。在那群戰斗的人群中,天兵們全是被恐懼與不可思議所籠罩,所有的人都在思考的便是逃跑。

    而且這種想法伴隨著哪吒的殺戮越來越強烈,什麼神的職責,大義,早被這群只有神樣卻無神形的家伙給遺忘了。丑陋的連妖怪都不如……”

    正在九尾感嘆之時,最外圍的三位天兵相互看了看,一同的吊轉槍頭沖向了宛如觀眾的九尾眾人。

    那不是戰斗的步伐,他們的槍頭更像是對著九尾身後神界的邊緣,全是為了逃跑而沖著。

    為了求生,這些家伙也是用盡了全力,奔跑起來箭步如飛。

    “你們……”九尾似乎想說些什麼,可身邊卻已無人在听。八歧,哈迪斯,路西法步伐飛快,一人一個,揮舞著利劍與黑鐮,將這些竟敢前來冒犯的天兵斬成了最零亂的尸體,鮮紅的血濺的到處都是。

    “你們啊……我剛想說他們只是想逃跑而已,沒必要為他們弄髒衣服。”無奈的搖頭嘆息著,九尾如同在照顧一群“頑皮孩子”的阿姨。輕輕撥弄開耳邊的發,露出了懸掛其上如耳環的小巧耳機,九尾下達了具體命令,“凝,童子,听見了嗎?可以開始‘工作’了。”

    龐大的逆天戰艦內,被留下的凝與童子迅速的運作起了復雜的機器。

    只見逆天戰艦頂端,猙獰的悲視又被重新的啟動,漂浮到了戰艦上空。不同于由戰艦自身做出調整的大功率攻擊,悲視開始鎖定更多,更渺小的目標。

    九尾可不願意剛到此地就將此徹底的摧毀了,自己可還有事情沒有去做啊……

    渾圓的悲視2%功率運作,猛然射出數萬道縴細紅光,如少女閨房中的美麗絲簾,又如北極霞光般朦朧。

    而每一道光線的另一端便是一位位身著戰甲的天兵,本涌動的戰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萬千剛才還吼叫的戰士,頃刻間全被蒸發成了雪白的霞光,連一點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偌大的戰場被清理的干淨。

    可卻有三人在如此大規模的攻擊下活了下來,或者只有兩人?

    哪吒輕挑起的銀白槍頭貫穿過了元始天尊的軀體,將其提到半空,抵擋下了剛才射來的致命光線。元始天尊的軀體已開始了分解,不會有痛苦的感覺,因在被射中前,他已停止了呼吸,哪吒的長槍貫穿過了他的心房。

    另一個幸存者便是托塔天王,在襲擊來襲前,天王手中法寶玲瓏寶塔迅速在面前變大,化為了一道堅固屏障保住了性命。

    “給我看準點再攻擊!”哪吒冰冷的發言,向著地面一次甩動長槍,濺出許多還在消散的銀白光霞,面向天王殺意正濃。透過耳邊的耳機,哪吒對戰艦內的操作者發起了牢騷,“剛才差點就連我也給干掉了……”

    “切,反正你也一定躲的掉。”雙手抱于腦後,凝是那麼無所謂的說著,“為了你躲掉的一次攻擊,還要我們特地把你從里面給挑出來識別,很麻煩的啊。”

    “射擊完畢。”趁這個時機,童子讀取著面前的數據做起了匯報,“悲視出力2%,同時攻擊目標46533名,命中46531名。命中者全部擊斃。悲視運轉進入待機狀態。”

    “這樣就夠了。”認真的點了點頭,九尾帶頭的第一個走向了已頗為寬廣的南天之門,已無人可阻止這妖魔的入侵。

    帶著激烈的喘息,天王收塔回掌心,滿身血污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看著老朋友元始天尊的死,天王卻什麼也做不了。

    看看面前冷酷殺戮的逆子,天王已做好死的覺悟,可即便死也要拉上這叛徒一同死去。

    “玲瓏寶塔!玲瓏陣!”向著天空咆哮,天王奮力的拋出了掌心中的寶塔。

    哪吒知道這一招意味的是什麼,三千年前自己就曾經被此招所制服。如不是子涯求情,自己可能已被玲瓏陣中蠱惑迷陣所困到死。

    正是了解這一招的力量,哪吒竟未動半步,更是站直了身子,方便對方的施展。

    從天而降,已化為兩米之高的寶塔落下,如大鐘一般將哪吒罩在了其內,沉重一響傳出了好遠。

    吃力的天王慶幸的笑著,可笑容卻是瞬間的消失,只因九尾等人已來到了身邊。

    手無寸鐵的天王條件反射的做出防御姿態,可意外的是卻沒有任何人要攻擊他。九尾,八歧,路西法,哈迪斯都是那麼輕松的從其身邊走過,如同經過了一個墓碑一樣。

    “真可憐,死在自己兒子手上。”哈迪斯嘆息的表示著遺憾。

    “不能這樣理解,應該說只是生物學上的父親。”路西法糾正著哈迪斯的語法錯誤。

    “其實不用去在意什麼關系,只要沒有感情,天下便無不可殺之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八歧做著總結。

    “站住!天庭聖地,不得擅闖!!!!!!!!!”轉過了身來,天王監守職責的呼喊著,感覺很像找死。

    九尾等人也是听話,一下全停了下來回頭的看著。

    “真是奇怪了,死人也會說話的嗎?”路西法感嘆著。

    “看吧,我說有感情左右吧,哪吒下手沒那麼準確了。”哈迪斯得意的喊著。

    茫然的天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覺得胸口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低頭看去,竟是一只血紅的槍頭。

    血紅的原因是因為它由後的貫穿過了自己的胸膛……

    恍惚的回頭看去,天王看見的是自己兒子的清晰臉龐。

    而不遠處本用來困住他的玲瓏寶塔,四分五裂的崩潰成了無數的碎片……

    這時候天王才真正的了解到,孩子已經長大了,已不再是從前的束縛可困住的“大人”,不過他選擇的卻是成魔的道路。

    流暢的將長槍從天王的胸口抽了出來,在血四濺開來前,哪吒已步行的跟上了九尾,連看都未多看那地面上抽搐著死去的人……

    沉靜的一路上,就像是旅行觀光的一路,九尾欣賞著只有神界才有的獨特美景,真想帶相機來拍照留念。

    沿途雖也經歷了許多討厭的天兵,天神的阻撓,一些人慷慨就義的如同勇猛的烈士,一些人則是從打斗開始就害怕的發抖,一直到死去了還抽搐。

    還算很順利,一席五人來到了此行最終的目的地,天庭中最宏偉的九十九主神殿前。

    “這里我自己進去好了,你們在外面等下我就好,我想應該會很快的?”微笑的九尾邁步走上了潔白的石階,向著大門走去。

    “大人……”八歧擔憂的喊著,要知道在那大殿之中,可是神界中最強的存在。稍不留意,發生什麼危險都是有可能的。

    “放心,我不是來打架,而是和他們談點事情。我想既然是神界中的統治者們,也不會蠢到群起攻擊我的吧?那樣他們連說話的機會可都沒有了……”





決戰 第三百六十九章 神殿中的謊言

    踏著堅實的石階,清脆的高根皮鞋演奏著獨特的樂曲,看看高處宏偉的羅馬石柱,高聳的緊閉大門,真有種走上天空之顛的感覺。

    九尾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立于大門前,用單手推動起如山般高聳的大門,光看的就覺得格外吃力。

    不過九尾的臉上到沒有吃力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那麼簡單的推開了一人的寬度,邁步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轟!”在九尾進去的瞬間,大門迅速自動的關閉,杜絕任何其他生靈的進入,也杜絕了任何生靈的出逃。

    “童子,把逆天移動到我們所在的方位來。”輕按著耳上的耳機,八歧無比嚴肅的對著戰艦中的部下下達著命令,“悲視也運轉起來,鎖定九十九主神殿,大人要有任何閃失,我不要看著任何活著的東西從里面走出來!”

    “明白。”童子鎮定的回答,南天門上龐大的銀白碟形戰艦開始了移動,旋轉的悲視開始看向了那宏偉宮殿的方向。

    “不用那麼緊張的……”收槍于身後,哪吒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在神界,都說九十九主神最強,可真正能上的了台面的戰斗系天神,也就奧丁,宙斯,上帝,玉帝四個。

    其他的,估計都沒一個可與我一戰的角色了……”

    “確實如此,而更有趣的是,這些主神看上去是十分的團結,可說穿了也只是一群相互較勁,盡全力來維護己方利益的家伙。我敢說,沒人敢對九尾出手的。”哈迪斯搭著八歧的肩膀,沒人樣的安慰著。

    “這便是神界虛偽的墮落,必須有人來為這腐朽的神界做點什麼。”路西法堅定的說著,這也便是自己的理想。

    回到仿佛沒有盡頭的九十九主神殿中,不容半點光存在的黑暗只讓九尾有種回到家的舒適感。

    邁著平緩的步伐一直走到了大殿正中,一道圓柱形的光從頭頂落下,如同明星登場一般。

    九尾也不怯場,嘴角掛著淡淡溫柔的笑,站的筆直。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在這光線上都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朦朧神秘。

    她好美,即便佔據的往往是別人的軀體,可因為她的侵入就連在平凡的肉體也能散發出聖潔不容侵犯的氣質。

    說她是三界最可怕的妖魔,如果不是確實的知道她是何等殘忍,一定還以為是別人妒忌她的美麗而編造的謊言。

    “大家看夠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談事情了?”九尾甜美的聲音打著招呼,親切的如同遠方來的朋友。

    “我們……我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黑暗的一角傳來,雖在極力的掩飾,可依舊能听出其中的幾分怯弱。

    “不用那麼小心謹慎,如果我是來殺你們的,你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九尾平靜的話語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其實我們可以聊的東西很多,例如你們在人間的部隊為何慘敗?我將如何處理你們在人間的三位主神?你們要怎樣才可保護住自己的族群不被消滅?”說到這里,九尾刻意的頓了一頓,“那麼,你們打算從哪一個話題開始聊?”

    “九尾,你到底打算將三界變成怎樣?!”一個無比嚴肅的聲音訓斥著,似乎這里還存在著正義感濃烈的神靈?

    “真是一個好問題,一下子我還真有點答不上來……”抬頭看向了頭頂的光源,九尾做思考狀,“我想我會掌管三界吧?雖然我一直不喜歡管理的工作,可既然天始終不容我在三界中生活,看來也只有取代了他對三界的掌控才能保證我的生存了……”

    “你要掌管三界?別開玩笑了,沒有人會願意屈服你這殺人無數的惡魔的。”剛才的聲音鄙視的笑道,他的態度只讓身邊的同僚一個個膽寒心驚。

    “這確實是個問題。”九尾沒有生氣,反倒是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遺憾的是我相來都不擅長說服他人的工作,可以是因為害羞吧?所以我決定,如果不影響我對其他族群的管理,我也可以網開一面的給他們一點生存的空間。

    當然,認同我為族主的人將得到更多的空間與利益,我相信三界在我的管理下會出現和天管理的三界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樣?想代表你們的族群報名參加我的三界嗎?會很有趣的喔,前十名還有特別獎勵。”

    偌大的神殿頓時的安靜下來,一直沉沒了許久,終于一個怯弱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如果不影響你,真的可以擁有生存的空間嗎?”

    “當然是真的……”雖然是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可九尾的雙眸中卻透著淡淡的哀傷,“其實我更希望你們能支持我。因為你們可以說是三界中最具有力量,也是最崇高的一群統治者。你們應該明白,什麼所謂的正義與邪惡也不過是些虛偽的名詞。一些同樣是殺人者的人為了給自己一點心靈的安慰,所以便稱自己為‘正義’。其實說到底,殺人者始終都是殺人者,沒有本質的區別。”

    “似乎有點道理?”一些聲音如此的自語著,漆黑的大殿中頓時議論之聲四起,相互之間進行著討論。說穿了便是相互的說服,提供給心靈一點可安慰自己的理由——“反正大家都是這麼在想的”理由……

    “你們都瘋了嗎?!”剛才唯一敢反抗九尾的聲音憤怒的怒吼著,只因為這些同僚的恥辱,“我們可是各個種族的管理者,我們所做的決定,決定的可都是我們各自種族的未來。

    難道你們想讓那些信任我們的屬下,成為九尾的部下嗎?大家睡醒沒有?!

    我們是神啊!不是貪生怕死的懦夫!信念這種東西,大家有嗎?!”

    一段就像對所有人靈魂的吶喊,震撼著全場又恢復了一片死靜。

    是啊,崇高的神何時已墮落到為了生存不分黑白?大家該如何去面對,那些曾經為了神所相信的正義死去的同伴?

    認真的想想,所有人是不是被恐懼嚇的已沒有了神的模樣?

    即便權威的玉帝,宙斯,上帝已不在這里,可其他的人依舊是神界權威的主神,所有人都有義務去貫徹神的理念……

    等待了許久,黑暗中傳來了一個接著一個離席的聲音,就像一個又一個良心發現的聲音。

    雜亂的腳步聲混合在一起,都是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大家別這樣都走了啊,有事情可以好好的再商量下。”留下來的一位主神呼喊著,猶豫的信念使得他也已是半個身子離開了座位。

    “你們已經決定了嗎?”九尾沒有阻止,向著背後離開的眾主神問去,“我很希望你們能認真的考慮一下,這才是對自己族群負責的態度……”

    “認真的思考如何做你的‘狗’嗎?”一直反抗的聲音停下了腳步,鄙視的嘲笑著,“別做夢了,用腳指甲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我們就回去自己的族群,如果你不來犯我們就相安無事。如果你來犯,大家一定會戰斗到最後一兵一卒,就像偉大的北歐神族一樣,絕不屈服于你這殘忍的惡魔。”

    說完,頭也不回,聲音的主人又開始了出走的步伐。

    “真是遺憾了……”站直了身子,九尾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冷漠。突然,身後的裙擺無風卻自己舞動起來,無數雪白的光影閃動而出,“戰斗開始的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快……”

    只見黑暗中,扭曲的銀光胡亂的閃動,各種慘叫之聲回蕩在了這宏偉的大殿之內。

    看不見的交戰四濺出了無數的血,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還活著根本就無從得知……

    神殿中的騷亂驚動了在外守侯的眾人,八歧第一個召喚出了草之劍,一人奮勇的沖上了高聳的階梯。

    雖然依舊認為九尾不會發生什麼危險,可哪吒還是象征性的輕提岡格尼爾跟了上去。

    路西法與哈迪斯則是更加的不慌不忙,連兵刃也未召喚出來。一行四人剛剛來到大門前,轟隆一聲巨響,沉重的大門由內被撕裂成了無數的碎片,一條血紅的巨尾由內奔涌而出,巨尾上還懸掛著四具死相猙獰的尸體。

    緊接著,四周的牆壁也被貫穿出八個不規則的巨大窟窿,每一條伸出來的巨尾都化為了鮮紅的顏色,一具又一具尸體,證明著九尾下手是何等的不留情面。

    “九……九尾,你不是說不妨礙你,你會給大家生存的空間嗎?!”大殿內,一個坐在原位上動都不敢動上一下的主神被嚇傻了般的吼叫道。

    “抱歉,我說謊了。”九尾的解釋是那麼的輕松,“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你們不是一直知道我是個騙子嗎?既然還相信我的承諾……你們不也應該為這樣的後果負上一點責任嗎?

    當然,在這里我要恭喜剩下的九位……”說到這里,大殿的頂上又是整齊的落下了九道聖潔的光柱,照射到是九把交椅上一個個臉色鐵青的主神。看著這剩下的幾位,九尾終于又笑了起來,“你們就在剛才救了自己和自己族群的性命……以後的九十九主神殿可以改名成九主神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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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七十章 移動的空間,回到三千年前

    回到人間,平靜祥和的生活還在繼續,夜幕平靜的籠罩著大地。

    人們都已經睡去,復活節島上的海風似乎也緩慢了許多,大概是害怕打擾他人的美夢吧?

    天空中的繁星點綴出一張異樣的黑幕,圓月大的仿佛是叫“宇宙”這姑娘的忽閃大眼楮。

    沒有什麼比在這樣的夜里沉睡更幸福的事情了吧?

    可在許哲的房間中,掀開了絲滑的被單,一身雪白睡衣的許哲走下的床鋪。沒有穿鞋,光腳的踏在松軟的地毯上向著屋外走去。

    許哲的動作很輕,將所有的聲音降到了最低,而就連體內的靈動都被壓抑到了幾乎消失的狀態。

    他並不想破換這寧靜的夜,也不想吵醒任何沉睡的人。他不想和任何的人道別,因為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卻不知道,在這樣的夜里並不光只有許哲心事繁多。就在許哲房間的隔壁,吳倩的房間里,側躺在床鋪上的吳倩一直沒睡,當許哲的房門用微弱的聲音開啟和關閉時,她一直睜著雙眼。

    也是因為這“微弱的聲音”,吳倩的雙眼無聲的濕潤了,許哲走了……

    來到了別墅門外,曠野的夜遠比屋內來的更美,夜晚的海島寧靜的如同也沉睡了一般,那四處草叢中飛舞的螢火蟲就像會移動的星星,清脆的蟲鳴交織在一起,連綿不絕。

    如果可以,就這樣停下來享受這夜的美,將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可惜許哲卻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半分停留也辦不到。

    沿著一條碎石撲出的道路,許哲赤足的走出了別墅的金屬欄桿大門,而就在門外那蜿蜒的小路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等待著自己。

    之所以熟悉,因為站在他的面前完全就如同照鏡子一般。穿著和許哲一樣的睡衣,一樣的赤足而立,甚至連劉海傾斜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他便是,腳下三界的創造者,三界億萬生靈無不要向其膜拜的“天”。而此刻的他,並感覺不到如此神聖的氣息,平靜的就如同一個夜里睡不著亂溜達的普通人類一般。

    “許哲,你遲到了……”單手插在褲袋之中,天平靜的述說著,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即便自己已經如此默默等待了一個鐘頭。

    “你不是掌管一切的天嗎?應該早就知道我會遲到的事情啊?”自然的走到了天的面前,許哲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諷刺,面對天也沒有半分要謙恭的意思。

    “拜托,我只能給你安排發生在身邊的事件,卻沒辦法左右你的選擇。例如我給你安排了這次的見面,卻無法預言到你會遲到來耍弄我。”天解釋著其中的因果關系。

    “誰有心情耍弄你,只是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睡松軟的席夢思,賴了下床而已。”伸著大大懶腰,許哲打著哈欠,“好了,該你解釋接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用太復雜,我听的明白就行。”

    “簡單點說,便是,我‘作弊’了。”天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時間本是川流不息的直線運動狀態,穿過各個靜止不動的空間,形成‘歷史’這樣的東西。時間帶動空間的改變,例如同一塊土地上,伴隨時間的變遷可經歷各種的事情,干旱,洪水,戰爭,死亡,新生,等等。

    可卻有一種理論,當空間發生扭曲,移動,去到其他不同的時間段時,空間也便能影響到時間。我要做的便是移動你所在的空間,送到三千年的朝歌戰場上。這種技能就像一種*,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或者做與歷史不符的事情,現實也將因為你而改變。例如,你與九尾聯手,殲滅了子涯的兵團,或者只是用旁觀者身份看著大戰進行。結果,你會消失不見,現實中你的存在也將被完全的否認。”

    “不用恐嚇我,我早就明白里面的因果關系了。”許哲的目光是那麼的淡然,“感覺在那里,存在了萬千的選擇,可每一條走到盡頭都會是通向死亡……不過里面應該有你最喜歡的一條路吧?那便是殺了九尾,然後我便消失,三界里所有的麻煩也會因此而煙消雲散……”

    “當然,這樣的結局是我希望見到的。”天笑了,沒有否認,也不為自己的殘忍自私做任何的解釋,虛偽這種東西對于天來說完全沒有必要,“不過你覺得你會按照我喜歡的方向走下去嗎?

    說起來,陪伴你走過的這一路,你所做的選擇其實從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每一次的選擇都是最接近你心靈想要的。如果是為了活下來,你一定能找到只有你才能看見的道路……”

    “別恭維我,說的再好,我失去的也一個也沒挽留住,什麼狗屁選擇,選來選去我依舊後悔不已。”許哲不耐煩的發起了牢騷,“而且現在我的茫然沒有一點消退,殺了九尾,即便我活下來了,你也一樣會想盡辦法的弄死我。即便你親手殺不了我,也一樣會用我身邊人的性命來威脅我自滅。

    這樣想起來,吳倩現在還能幸運的活著,就像是你安排好的一個伏筆,如果你能承諾給我一個絕不消滅我的結局,可能我矛盾的內心會好一點?”

    “沒意義的,因為你根本不會相信我的承諾。”天淡然的微笑著,自然說出的是許哲的內心,如同了解自己一樣的了解著對方,“來到這里的你已經誰都不相信了,不管是九尾還是我,在你眼中都是三界里最大的騙子。

    所以我才想送你回到過去,讓你去見一些你可以相信的東西,也是真實存在過的東西……”

    “你到底想干什麼?”許哲只覺得其中隱藏著什麼陰險的詭計。

    “去看了,你便知道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的是,送你回去並不是為了讓你和九尾一起死去。我想做的只是幫你破除軒轅最後的一道封印而已……”

    說話之時,天向一側的讓開了道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團憑空出現的湛藍光暈開始旋轉。頃刻之間,一扇橢圓的空間之門被開啟,夜晚的大地因為它而變得更加美麗。

    “天……”經過那與自己一模一樣之人身邊時,許哲冷酷的說著,“在你看來三界只有少了九尾才會太平,可在九尾看來,三界里多出來的應該是你才對……如果不是你任性的想讓三界永遠都按照你的步調發展,局勢也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那麼你認為呢?三界到底多的是誰?”天頗有興趣問著許哲的意見。

    “在我看來,你們兩個都是多出來的混蛋,少了你們三界才會算恢復太平。”毫不猶豫,也沒有背上任何的行裝,許哲赤足的走進了那團絢麗湛藍光暈形成的大門中,消失不見。

    大門也是迅速的回縮,化為了一個閃亮的點消失不見。

    許哲便在這寂靜的夜里,回到了三千多年前……

    “好了,一件大事情終于解決完畢了。”伸著大大的懶腰,打著大大的哈欠,天並沒有離開,竟是邁步向著別墅所在的方向走去,“接下在,要用‘許哲’這個身份在人間給他充當一段時間的替身了……不知道學不學的來啊?那麼別扭的小子,要裝他還真有點難度。”

    淡淡的微笑,如果此刻有人在身邊一定驚訝的連眼珠子也要掉下來了,要知道那可是三界的造物主,從沒有人見過他的尊容。

    不過現在想想,即便有人見過,誰又能分辨出如此會變化的他便是天呢?

    和許哲離開時的輕巧截然不同,天的返回更加的大大咧咧,毫不擔心吵醒了別人的美夢。

    還真有人被他給吵醒,例如那個就站在許哲門邊的吳倩。

    “吳倩?還沒有睡嗎?”淡淡的笑著,天走到了門前,扮演許哲的生活已經開始,他的一言一行可謂與許哲如出一轍。

    不過吳倩卻沒有慶幸許哲的歸來,反倒全身莫明的顫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用細膩到連空氣都未浮動的聲音問著,“你……是誰?”

    這一問,也讓天全身一震,在這一震後天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原來如此的笑容。

    “因為是連靈魂也相愛著,所以分辨的出來嗎?”天感嘆,感嘆愛情這種東西,大概是和九尾一樣能超出自己控制以外的存在,“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提醒在前,天自然的牽起了吳倩的手掌,在其上用手指書寫了幾個筆畫,然後微笑的在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擰開了大門,去繼續許哲未做完的夢了……

    只留下了吳倩一人呆呆的立于門前,全身更加激烈的顫抖起來。只因為,掌心中還留著余溫的筆畫,勾勒出的是一個“天”字。

    如果天在這里,那麼許哲又去了何方?

    吳倩一下子感覺全身的力量被抽干了一般,依靠著牆壁而立,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假設……

    假設天能用許哲的身份存于三界,那麼許哲對三界還有何等的意義?即便死了,依舊會有一個強悍的青年繼續的與九尾作戰……

    也就是說,現在的許哲已經不會再得到天的庇護了,要真正全仰仗自己力量的生存下去……





決戰 第三百七十一章戰場上的小偷

    時間的旅行,並沒有幻想中的美妙絕倫,穿越過時間的長河卻無法覺察時間的流逝。四周沒有任何的景色,只有無數快速從身邊經過的縴細銀白線段。相對來說,自己的身體應該奔跑的很快吧?可許哲卻是完全感受不到有氣流經過身邊……

    感覺就像過上了幾個世紀那麼遙遠,在許哲近乎快要睡著之前,所謂的盡頭終于出現,一扇漆黑的大門遠沒有進入時來的華麗。

    已能感受到地心引力對身體的作用,一個輕巧收身,許哲穿透而過,眼前的景色瞬間打開。遠方的地平線上,偌大的太陽正在依照著不變的規律下沉著,夕陽將大地染成了一片赤金的顏色。

    離地三米,許哲半蹲落在了三千年前的大地之上,激蕩起的些許塵土跟隨著氣流輕盈的回轉著。

    本幻想三千年前的世界會是何等的美麗,人類對自然的破壞因還處于最微弱狀態。更繁茂的樹,更翠綠的草,更妖艷的花,更蔚藍的天,一切都應該美麗的如同畫卷一般。

    可是,許哲的初次光臨,看見的卻是無比恐怖的畫面……

    這里是一片戰場的遺跡,之所以說是戰場,因為遍地的尸體已開始了腐爛發臭,方圓約一公里的荒蕪土地上,堆積著數千具戰士的殘骸。有商朝的士兵,也有西周的部隊。那四周斜插欲倒的眾多軍旗還在隨風舞動著,仿佛還在召喚著已死的戰士繼續殺戮的戰爭。

    用沙啞歌喉叫喊的烏鴉開著派隊,享受著可能一個月也吃不干淨的大餐。

    “天那混蛋,真是會找位置送我……”腐臭到已如同尸毒的氣味連讓許哲皺下眉頭都辦不到,早就習慣與尸體打交道的許哲如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般。一身雪白的睡衣跟骯髒的環境真是格格不入,還是赤足的在眾多雜亂的尸體間穿行著。

    隨便的看看,還真找不到幾具完整的尸體。斷手斷腳可謂平常,就是被攔腰斬斷的也不足為奇。讓人悲哀的是,估計即便深愛死者之人在這里也辨別不出,哪是愛人身上全部的零件吧……

    如此比墓地更恐怖的地方,除了烏鴉和野狗喜歡來此聚餐外,應該不會再出現其他的生靈了吧?

    可就是在這死氣沉沉的土地上,突然,自然行走的許哲停下了步伐來,只因為,透過尸場上已淡淡濃郁起來的薄霧,許哲竟看見了一個活物在移動著。

    並不是害怕,只是好奇,單手插于褲袋中,許哲安靜的走到那人影的身後。

    只見,身穿一套沉重漆黑鎧甲的“他”正跪立在一具腐爛的猙獰尸體前,高舉著一把刃口粗糙的青銅匕首,毫不猶豫,一下斬向了尸體的右手手腕。

    不用解釋,看看這身影身邊的地面上擺放的幾把青銅長劍,已經很容易明白“他”的目的,正是面前尸體手中一把還不錯的長劍。

    只是尸體握的太緊,即便死了,五指也如同長在了劍柄之上一樣,不連同手腕一同的斬下,根本就無法獲得……

    驅使人類有如此強烈戰意的原因,大概只有對死亡的恐懼吧?

    明白了面前之人便是所謂戰場上的小偷,靠剝奪死去戰士裝備變賣換錢的工作性質後,許哲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方反應極其激動。

    只見還在斬骨的小偷一躍而起,後空翻出三米肅然而立,手中還帶著腥臭血跡的匕首橫于胸前,面對許哲擺出迎戰姿態。

    全身散發出的殺氣只叫人膽寒,仿佛隨時都會被對方撕裂開咽喉一般……

    正面相對的關系,終于讓許哲看清了此人的模樣,那站起更顯寬大的鎧甲應該是“他”的戰利品之一。不知是害怕被認出,還是害怕尸體形成的瘴氣,臉上佩帶著一塊已成黑色的灰布面罩,只留了一雙烏黑大眼在外,死死盯住了許哲。

    突然,那一雙大眼又開始了上下打量起來,透著些許疑惑,只因為許哲的打扮是那麼的奇怪。一身雪白到小偷從未見過的衣服,光是感覺都應該很貴吧?

    干淨的臉與細膩的手,不是平民可以擁有的,一副貴族家公子的姿態。可貴族家的公子為什麼要來這命如草芥之人撕殺的地方?

    不管如何,小偷已看中許哲身上的那套衣服了,看似單薄的一套,肯定能賣出連鋼鐵鎧甲也比不上的昂貴價格。

    所以,小偷收起了刀,空手飛撲向了許哲,只為了不讓血給降低了戰利品的價值。

    看著對方那雙大眼,許哲只覺得是那麼的熟悉,如同在哪里見過一般。就在許哲正發呆之時,貪婪的小偷已沖到了面前,動作流暢的只讓許哲都不由一驚,明明是女人的身形,小偷奔跑起來卻比身經百戰的戰士來的更勇猛。

    發力一躍而起,空中漂亮的回轉直踢,小偷力沉腳跟,瞄準的為人臉,要被擊中,不是昏迷,也要大腦恍惚上半天才可恢復。

    可在恢復之前,估計自己已經是一具身體了……

    抬起單手,只用掌心,許哲硬接下了要命的腳跟攻擊,強大力道牽動著許哲都不足的後退出半步。

    小偷的雙眼中也頓時充滿了更重的疑惑,完全想象不到面前瘦弱的富家公子竟能接下自己的攻擊。

    遲疑只有片刻,就在許哲手掌之中半蹲收身,再次發勁躍到空中,後空翻的優美落地,雖身著一身寬大沉重鎧甲,依舊輕盈如風中蝴蝶一般。

    也是在此刻,本還在思考在何處見過面前之人的許哲卻是思緒迅速的被其他東西吸引,眉頭一皺快步的沖向了小偷。

    奮勇反抗,小偷灌注全力,躍到半空,本還想施展華麗踢技,可再也沒有表現的機會了。

    許哲在其到達發力點之前已一把攔住了其腰部,硬生生撲倒的雙雙落在了骯髒的大地之上。

    小偷激烈的掙扎,可許哲攔腰的手就如同枷鎖一般,不管如何掙扎在其中也動彈不得。

    “不要出聲。”許哲在小偷的耳邊輕聲的提醒著,運動另一只手捂住了小偷的嘴巴。

    可小偷似乎並沒有听,隔著面罩猛的一口咬住了許哲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血一下便將骯髒的面罩染成了紅色。

    因疼痛微微的皺眉,許哲卻沒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目光一下看向了不遠處日落的方向。

    不知不覺,夜幕早已降臨,戰場上的薄霧早已凝而不散。

    突然,遠處的薄霧中眾多的烏鴉受驚四處逃離飛散,一些逃慢了的,只听見,那薄霧中傳來了烏鴉悲慘的哀嚎。

    如此的動靜也嚇到了許哲懷中的小偷,那撕咬著許哲的牙齒頓時放松了不少。

    漸漸的,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貼服著大地,數十個爬行的身影穿透過薄霧走來。

    小偷的雙眼看的瞪到快要掉出來了,只因為這些家伙不管怎麼看都不是人類。雖和普通人有一樣的身軀大小,手足卻全用來了爬行,一身赤裸的皮膚泛著血一樣的鮮紅之色。

    一張大嘴開裂到了兩邊的耳根,里面暴露出的全是森白的獠牙,忽閃忽閃一雙杏仁般大小的猙獰黑眼,釋放著寒冷的光暈。

    只見,數十只爬行的怪物用蝙蝠般的鼻子四處的嗅了下,便爭搶起了地面上眾多腐爛的尸體。也不管那些血肉是否已經腐爛變質,是否上面還附著著蠕動的白蛆,咧開了大嘴便瘋狂的撕咬咀嚼起來。

    看著這一幕,許哲懷中的小偷差點沒吐了出來。雖然自己成天和尸體為舞,可哪怕是餓瘋了,小偷也從沒想過去吃這些惡心的人肉充饑。

    “食尸鬼嗎?真是遇上麻煩的東西了……”許哲郁悶的小聲發著牢騷,並不是因為食尸鬼何等的厲害,相反,它們更是妖怪中連野狗也不如的低級小妖。

    可正是這些家伙卻有著可怕的群居性,而且完全不懂得思考與恐懼,只有對血肉無比的欲望。即便斬到只剩下頭顱,還是會條件反射的撕咬所有出現在嘴邊的血肉。

    “別亂動,這些家伙幾乎是瞎子和聾子,只有嗅覺靈敏。等它們吃飽了便會走的……”許哲在小偷的耳邊小聲的提醒著。

    可說到這里,許哲似乎想起了什麼,低頭看去,自己那被小偷咬過的手掌還在緩緩流著新鮮的熱血……

    “嗚!!!!!!!!!!!!!!”天地間突然回蕩起食尸鬼哭泣般的嚎叫,如同沒有語言的交流,從戰場上四處響應的傳來。

    接著,千軍萬馬般的爬行之聲,由四周奮勇的沖來,薄霧中的黑影多到已經沒有辦法去數,就像整個戰場上的尸體都復活了一般……

    “真是煩躁啊……一來就遇上麻煩事。”郁悶的由地上站立而起,許哲的臉色並不好看,是被天給氣的。臨走之前什麼也沒有跟自己解釋一下,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是沒有軒轅之劍護體的,就在剛才,許哲嘗試的發動自身靈力治療手掌上傷口之時才發現,靈魂深處竟沒有了軒轅的存在。不管如何的感知,只覺得自身靈力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了區別。

    也就是說在這里,許哲是要用人類的姿態面對所發生的一切,包括此刻,四周圍繞聚集起來的密密麻麻數百只猙獰的食尸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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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七十二章 都是混蛋……

    “讓我想想……”嘆息的扣著後腦,許哲努力的思考著,悠然自得的模樣和環境格格不入。

    看看四周,遍部眾多尸體之間的食尸惡鬼已蓄勢待發。一些家伙相互推擠掙搶更好的位置,如同掙搶餐桌上的主席一樣。

    一雙雙沒有焦距的猙獰黝黑大眼,此刻看上去就像鬼火一樣可怕。半跪于大地上的小偷只是環視了一周已是無法克制身體的顫抖。她雖並不是初次上戰場來盜取尸體的裝備,可卻從未遇見過這些猙獰的妖怪。

    恐慌的轉圈,尋找著妖群中哪怕一絲可逃生的路線,小偷早已忘記了偷盜的本職工作,只想活著離開。

    可眾多的食尸鬼們卻是跟隨著小偷的旋轉密集著相互之間的距離。要知道這些家伙可是難得遇見一次活食,能吃上一口還帶著體溫的血肉,對于他們來說就如同乞丐吃上了鮑魚一樣難得。

    怎麼可能讓到嘴的食物就這樣的溜走?

    密密麻麻爬行的妖怪成環形緩慢的接近著,並不是害怕獵物的反抗,而是提防著同類的行動,生怕自己看上的部分被別人搶去了。

    “軒轅沒有了,也就是說沒辦法快速簡單的解決戰斗。”完全無視著怪物的接近,許哲旁若無人的自語著,“動用天地之靈?不行,這里離朝歌應該已經不遠了,讓九尾或者子涯這麼快發現我的存在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空靈勁?雖然動用極少當量的靈便可以使用了,不過子涯招牌似的招式亂用可是會惹麻煩的……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說著,已來到許哲身前三米的一只食尸惡鬼終于按耐不住,支撐身子的四肢一個彎曲,反彈之力使之一躍而起飛撲了過來。咧開的的大嘴如同一百八十度的張合,兩排錐子般的森白獠牙感覺只要被其咬中便會皮肉骨骼盡斷。

    半跪于地面上的小偷側過了頭去,不忍看活人被撕扯吞食死去的可怕畫面。

    可意外的是,被襲擊者的許哲面對撲來的妖怪連半分的恐懼都沒有產生過,只是腳尖輕點大地,一段黑色的物體旋轉的從身前地面上彈了起來。

    “嗚!!!!!!!!!”緊接著,刺耳的慘叫傳來,不過卻是那撲來食尸鬼的慘叫之聲。驚訝的小偷看去,只見一把粗糙到連自己都看不上眼的鐵劍由下至上的貫穿過了那妖怪的頭顱,黑色的妖血如泉涌般從妖怪的下顎與口中噴出,大量的血只讓食尸鬼的叫喊聲都是異常的模糊。

    一次向側的揮劍,半死的妖怪被摔了出去,撞翻了一片的同伴。而此刻的許哲,已然一副戰士的姿態,胸前的白衣上滿是妖怪的黑血,冰冷的目光就是再麻木的食尸鬼群也不由的為之顫抖。

    “不要離開我三米之外……等等,你們听不動‘米’對吧?那麼不要離開我一丈遠。”許哲小心的提醒著,又是腳踏地面,身邊另一把粗糙長劍飛。,許哲一手一劍,警惕的看向了四周的妖怪。

    短暫的停息,猛然間,四面八方的食尸鬼群如山洪爆發,奮勇撲向了許哲,犀利的叫聲連成了片。這薄霧中的尸場仿佛瞬間便化為了人間地獄,就是遠在數公里外都能听見這鬼哭狼嚎般的群妖叫喊。

    紛爭的叫聲由發起一刻便沒有停過,一直到天明時分,太陽的重新升起蒸發了薄霧,淒慘的叫聲才算平息了下來。

    那呆坐于地面上的小偷還活著,不管是恍惚的目光還是顫抖的身軀都證明著她還活著的事實。

    只是,她難以相信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照射過大地的初陽照射著在其四周一夜誕生的環形山丘,黑色的妖血正從“山丘”下被擠壓的流出。

    這由數百具食尸鬼尸體堆砌成的山丘光是看看就可怕異常,每一只妖怪全沒有健全的死像,身體變成兩截的都算是幸運的家伙。一些可憐的妖怪連頭顱都被斬成了四份,想找出個全尸完全是妄想。

    而以一人之力一夜屠盡數百妖魔的人,此刻卻是那麼自然的彎腰立于大地之上,激烈的喘息著。

    滿臉的汗水如雨般落在了腳下的大地上,手中支撐著身體的雙劍已爛到如同劈斬過山峰一般。劍鋒上黑壓壓的一層黑血,都凝成如同劍鞘一般的厚實。

    而許哲一身的白衣現在也全被染成了黑色,腥臭的妖血,使得它再也不值錢了。

    “嗎的,好久沒用純體力打架了,簡直要人命啊……”許哲很有找到當初在墓園下被老太婆訓練時的感覺了,“喂,你還能站起來嗎?”

    側頭看了看身邊地面上的小偷,許哲喘息的喊著。本來移動作戰的話還不至于這般死守一點來的疲憊,可為了救這剛到貴寶地遇見的第一個“她”,許哲多付出了更多的體力。

    被許哲的話叫喊的一愣,嘗試的支撐著身體,過了許久小偷才算站了起來。沒辦法,誰叫她一整夜都保持著不變的坐姿。

    顫抖雙足的立于了許哲面前,小偷沒有再抽出那把防身的匕首,因為在許哲這怪物的面前,匕首簡直是可笑的玩具。

    自然的扯下了臉上的面罩,小偷無比嚴肅的問起,“你是西周軍的戰士?還是大商的士兵?或者……你便是哪里來的妖怪……”

    在小偷看來,能以那種近乎瘋狂姿態戰斗的家伙,怎麼也絕非普通的人類?

    “說起來我並不屬于任何一邊,我只是……”終于喘順了氣息,許哲站直了身子,當看清面前小偷露出的臉時,到嘴邊的話也被遺忘了……

    許哲終于想起自己在哪見過那雙熟悉的大眼了……雖臉龐上帶著髒西西的污泥,饑餓使得模樣更加的消瘦,可許哲還是那麼輕易的認出了那是和吳倩一樣的容貌。

    不光只有容貌相似,連體內的靈魂感覺都是同樣的溫暖。有人常說穿越過數千年的愛戀,彼此該如何去尋找對方?

    其實遠比想象的簡單,因為每一個人的靈魂都擁有著最特殊的靈動,不管樣貌如何的改變,那在身體里的靈魂卻從沒變過……

    “只是什麼?”就在許哲迷茫時,小偷卻是疑惑的問起許哲剛才未說完的話。

    “只是一個並不重要的過客而已……”帶著淡然的微笑,許哲很慶幸,慶幸自己救了面前之人的舉動。也慶幸天讓自己來到這陌生的土地,遇見的第一個人便是她。

    原來三千年前的吳倩是這個樣子,更堅強的目光,更精湛的武技,生存鍛煉出的冷酷與頑強,使得她的靈魂也更加的堅強。

    “我叫許哲,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許哲自然的做著介紹,重新的去認識那個自己愛著的人。

    “我是孤兒,沒有人給我起過正式的名字。”說起身世,小偷的眼中已感覺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是麻木了,“不過大家都叫我‘霄’。”

    “霄?”許哲回味著這不知道是姓還是名的名字。

    “如果你並不是大商或者西周的人,你可以跟我回家,大家應該很高興有強者加入的。”霄自顧自得說著,完全沒給許哲任何拒絕的機會,一個翻身便躍上了食尸鬼的尸體,“跟我走吧,至少那里有些可以吃的東西。”

    由“山丘”上一躍而下,表情平靜的霄終于忍不住的興奮了起來,握緊雙拳在心中叫著好,如同撿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天,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抬頭看向了已明亮的天空,許哲嘆息的問著,卻沒有人給出任何的回答。

    既來之則安之,在根本還不了解腳下的土地前,找一個熟悉這里的人當導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淡笑的丟下了已用不上的殘劍,許哲自然跟隨的翻過足有六米之高的尸體山丘。

    只見太陽下,霄正不斷的忙碌著,即便經過了一整夜可怕的經歷,還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吃力搬運著一件又一件的裝備,丟上了一輛破舊的牛車上,奇怪的是卻不見有栓任何的牲口。

    其實想想,也很容易理解。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能有牲口來拉車的家伙,不亞于現代有輛寶馬的跑車。

    如果奢侈到擁有這樣的東西,誰又會願意來這可怕的戰場與尸體打交道呢?

    “跟我來吧,我所在的村子離這里並不遠,一會兒就到。”回頭微笑的說著,霄是那麼自然抬起了牛車車頭的兩根杠桿,用那瘦弱的軀體拉動起了沉重的一車裝備。

    不知道是不是有外人在場,今天的牛車故意的想讓主人出丑。不管霄是如何咬牙的發勁,沉重的車身只是前後的晃動了兩下,就是不肯轉動起來。

    就在霄無可奈何時,車卻是奇怪的自己動了起來,弄的發勁的霄差點狼狽的倒地。

    回頭看去,許哲在車尾推動了起來……

    “你也動下,很重的啊!”車尾的許哲叫喊著,雙手支撐的車尾的檔板,身體已于地面成45度角的狀態。

    “恩。”有人幫忙的感覺真好,霄用力的點了點頭,攥緊了車把拉動起了沉重的牛車。

    就在這清晨陽光下,在這死靜的戰場之上,推行著滿滿一車死人裝備的兩人,伴隨著車身吱吱嘎嘎的響聲,向前緩慢的前進著。

    一切絕不是什麼值得欣賞的美麗畫卷,只是為了生存而在努力的悲哀現實而已。

    “真是的,明明只是一個女人,何必搬這麼多的東西?”一邊吃力的推行,許哲一邊感嘆著。看看面前足有兩人高的貨物,許哲真懷疑平常霄這樣一個女孩是怎麼搬動的?等等,或者她早就算到了自己一定會出手幫忙?

    如果真是這樣,許哲可以肯定的是,吳倩的前世遠比她要“聰明”的多啊……

    “怎麼可以少拿?!”霄是那麼吃力的回答著,“好多人都指望這些東西吃飯的啊!少拿一件都絕不可以……”沒有半點偷奸耍滑的模樣,霄是用吃奶的力氣拉著牛車,盡力的減少著許哲的壓力,不願他人幫自己肩負重擔。

    “果然不管過去了多久,最本質的東西都不會改變。”不自覺的淡淡笑著,許哲雖也是極度疲憊,手上卻又是加上了一把勁,“對了,這里離朝歌遠嗎?大概走多久才到?”

    “果然……你是來投靠大商的吧?”拉車的女孩緩緩的低垂下了額頭,莫名其妙的說著,“說來也是,有那麼一身好武藝,不管是投靠大商,還是西周,都將擁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虧我剛才還在幻想,你這麼厲害的人會加入我們流浪者的隊伍。”自嘲的干笑了兩聲,霄如同想開般的指向了身側太陽升起的方向,“朝歌的話距離這里並不遠,只需要向著東邊走上十幾里路便可以到達。不過我還是勸你去西方……”說著,霄又換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那里是西周大軍將到來的方向,最近大商與西周先頭部隊的戰斗越來越激烈,估計過不了多久,姜子涯所帶領的主力大軍便會趕到,對朝歌發起總攻了。

    現在各路有武藝的武人都是蜂擁的加入這雙方的陣營,夢想著飛黃騰達……

    相比較而言,雖然朝歌提供的報酬遠比西周來的充裕,可紂王殘暴不仁,迷戀皇妃妲己美色,大家都在說大商的氣數已盡。

    至于西周,軍師姜子涯正直寬厚,待兵如子,主公周武王摘心仁厚,是位難得名主。”

    “既然這麼好,為什麼你卻不去投靠軍隊?”許哲輕聲的問著。

    “不管是名主還是暴君,跟隨著他們終究逃不出戰爭。我已經因為戰爭失去了父母,不想再因為戰爭連自己的命也丟了……”說起如此的話語,霄的語氣是那麼的淡然,“好了,既然你是要走,就在這里……”霄嘆息的停了下來,腦海中準備著分別的話語。應該要說上一聲感謝吧?畢竟別人救了自己一命……

    “走啊,別偷懶啊!”可是車後的許哲卻是吃力的叫喊了起來。

    “啊?”霄被車撞的一愣,又是條件反射的拉起了車吧,疑惑的回頭問去,“你不走嗎?不用在意我剛才硬拉你入伙的話的,畢竟你是那麼厲害的人,不管投靠哪一方都一定馬上便能出人投地的啊?”換霄不明白了,要知道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人們學武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可混到一官半職,過上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更何況像許哲這般強悍連妖魔也不懼怕的強力武人……

    “我才沒有興趣加入他們任何一方,和你說的一樣,他們兩邊都是無藥可救的混蛋,只會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決定他人的命運……”許哲的語氣說起來是那麼的輕松,權力與戰爭,甚至天地在他的口都像是那麼不值得一提的東西,“我來這里,便是要告訴他們……他們都是混蛋的事實……”








決戰 第三百七十三章最可怕的泰坦——克洛諾斯

    回到平行流逝的世界,在許哲離開後的第二天清晨,齊聚一堂的飯廳中,一張長長的餐桌上,所有的人都是茫然的看向了尾席位置的“許哲”,表情木納。

    看看大家面前餐盤,竟沒有一人動過美味的早餐,只因為“許哲”的吃像太“激烈”了,讓大家都忘記了吃東西……

    只見獨坐在尾席的許哲手邊擺放落在一起了十張重合的空碟,手中的刀叉正在切割第十一碟的餐點。

    即便是這樣的吃,大家也完全看不出許哲的臉上有飽的跡象。

    在眾多看許哲的目光中更多的都是莫名其妙,惟有吳倩,目光透著不為人知的恐懼……

    “抱歉打擾一下,雖然並不是食物短缺,可這樣的吃法你身體受得了嗎?”首席位置的阿爾特禮貌的詢問著。

    “哎呀,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下子不小心就吃了這麼多啊?”抱歉微笑的扣著後腦,天終于放下了刀叉,不過面前的餐盤也已經空空的只剩下了油跡。

    “也不知道你是吃錯了什麼藥,感覺就是奇怪的很。”撒旦毫不避諱的平靜說著,拿起了桌上的餐巾擦拭著嘴角。即便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吃,可紳士的禮節卻不能亂,“要不是你的靈動和從前一模一樣,我還真以為你是誰冒名頂替的許哲。”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透著和撒旦所說話語一樣的認識,可要想做到像吳倩那般分辨出其中的差異,估計是極難辦到的吧?

    “看來平時你們都挺關注‘我’的?真有些受寵若驚……”清笑的單手支撐于了餐桌之上,天那溫柔的目光自然的看在了吳倩的身上,只引的吳倩不由的全身一顫。

    “別浪費時間了,今天天氣不錯,我開看魔法陣弄泰坦出來,有興趣的跟我來。”離席站起,支撐著銀制紳士棍,撒旦轉身向著出口走去。

    接著,那麼的自然,輕閉雙眼的玉帝站立了起來,跟隨的離開。

    然後是上帝,背負著那沉重的巨大十字架,不知道是習慣還是準備隨時開戰?

    稍微的猶豫,宙斯也是離席而起,去見那位闊別了數千年的“老朋友”。

    “吳倩,我們也去看看那另一位魔王吧……”微笑的走到了吳倩的座位前,許哲自然的伸出了一只手去邀請,如同邀請跳舞一般。

    微微的顫抖著,吳倩將手交到了天的手中,跟隨的站起。

    那由掌心中傳來的問題再次的證明著身邊之人非許哲的事實……

    本來海格與愛麗斯也想跟去,卻被自己的主神給阻攔了下來。因為畢竟不是去戰斗,太多人反倒會給泰坦不好的印象。

    最重要的是,泰坦此人太過的危險,對神的異常憤怒可能還未說上話便已開打了。

    所以出現在他身邊的神,一定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才行……

    行走中,牽手而行的天與吳倩走在他人身後較遠的地方,沒有任何的交談,感覺這一對戀人間怪異的很……

    “你從九尾那獲得了窺心的能力,那麼,你現在听的見我的聲音對吧?”突然,一個異樣的聲音闖進了吳倩的心靈,吳倩也是條件反射的看向了身邊的人,行動已經證明自己听得見的事實。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這樣我們就能無聲的交談了,不會被其他的人發現。”一旁的天輕松的笑了起來,“當然,你有什麼想說的話也可以用心來述說,我也可以听見的。雖然我只可聆听由我自己創造生靈的心聲,不過在地球,我想還是夠了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許哲到底怎樣了?!”既然能夠如此的交談,吳倩迫不及待的發問著,用心在吶喊。

    “這個先放到一邊不談,我其實只想知道,我和許哲哪里不像了?為什麼剛剛見面,那前面的四個便全已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不光他們,剛才再坐的愛麗斯與阿爾特都已起疑,真有點讓我格外的茫然……”天疑惑的問著。

    “你是學不來的……”吳倩並不是諷刺,微微低下頭的她是在回憶著,“許哲是最特別的,不光只因為他的強大,也因為他帶給身邊人的一分安心與塌實……

    他從不刻意的表現這些,但他卻總是努力的保護著身邊的每一個人。而不像你,你的安心與塌實感更具體,大概因為你就是這三界中最強的主。你根本就學不來許哲的表達方式……

    許哲也會害怕,他也會恐懼。在勇往直前面對敵人時,他也同樣害怕的要死。只是一切都隱藏在他犀利的劍,毫不退縮的行動中。

    問你……你能模仿出一個普通人類的恐懼嗎?對死亡的恐懼……”

    “真是一個高深的理論。”天在心中感嘆著,“雖然我也十分討厭一再破壞我規則的九尾,可我似乎並沒有害怕過?因為我擁有許多對付她的方法,最壞最壞的打算,便是承認她為三界居民的生存權。要說害怕的話?”說到這里,天思索了起來,“我想我只害怕過自己創造的許哲吧?”

    突然,吳倩那牽著天的手一緊,心中一愣。

    “好了,既然你幫助我解開了心里的一點疑惑,那麼我就告訴你一點小秘密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天轉移話題,他臉上的笑容詭異起來,“許哲現在就在三千年前的大商首都朝歌之外,而距離西周對大商的討伐之戰約20日左右。那里的時間與現世為平行運動的,也就是說,我們所在世界每行走一秒,許哲所在的過去也是經過了一秒。

    更有趣的是,每一個平行的世界里,絕不允許出現兩件獨一無二的東西。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許哲靈魂里的軒轅暫時由我保管。相對而言,在三千年前的許哲,除了普通人類的軀體,還有堅強的意識,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你瘋了嗎?!這樣的許哲怎麼活的下去?!”吳倩瘋狂的在心中吶喊著,只覺得身邊的人遠比什麼惡魔來的更加可怕。

    “事實上,許哲確實如此的活下來了,甚至還給九尾造成了重創……這也就是我說害怕許哲的原因。”天的微笑一瞬間讓吳倩茫然了,因為自己好像真的覺察到了恐懼的東西。

    跟隨撒旦前往的一行六人,來到的是距離別墅數百米開外的一座平頂小山丘之上,雖四周綠草匆匆,可直徑二十米的山頂上卻是光禿禿的平整岩石地面。就像人頭頂上的禿點一樣明顯。

    “別太靠近了,泰坦那家伙平常這個時候都在睡覺,剛睡醒的他脾氣非常的不好,特別當是被吵醒時……”撒旦說著,獨自一人走向了平整岩石大地的中心,眾人止步在了山丘頂的邊緣。

    “既然你知道他睡覺時脾氣不好,為什麼還要去現在吵醒他?”宙斯沒好氣的問著。

    “拜托,那家伙每次睡覺沒一百年都是醒不過來了……你認為我們有時間等他睡到自然醒嗎?”撒旦說著已將手中的銀白紳士仗插入了堅硬的岩石大地之中。嘆息的脫去了雙手潔白的手套,輕咬破了食指指尖,一滴鮮紅的液體在傷口愈合前凝聚在了指尖。

    “好了,石頭腦袋別睡覺了,來人間玩玩吧,這里可是有趣的很啊。”輕聲自語的將鮮紅的指尖點在面前垂直而立的紳士棍首,血就像滑過天際的紅光,滑過了仗身,流進了大地之中。

    頃刻之間,大地之上以那紳士之仗為中心,一張直徑十米的巨大血紅六芒星魔法陣赫然出現于大地之上。

    妖艷的紅光只叫人本能的恐懼,吳倩那牽著天的手不自覺的緊上了幾分。可當意識到身邊的是誰時,又是迅速的丟開了天一直牽著的手。

    天空之中,原本晴空萬里的景象不見了,不知從何而來的烏雲掩蓋了所有的陽光,巨雷胡亂的炸響著。

    氣溫仿佛也在急速的下降著……

    “宙斯,我記得泰坦神族原只有十二位吧?在當初你們與泰坦家族的戰斗里,到底有多少死去了?”上帝突然好奇的問了下來。

    “一個都沒有死在我們的手上……”說到這里宙斯的臉色不好看起來,“這些家伙是最恐怖的怪物……當年我們利用計謀與眾多人數將泰坦神族逼迫到了絕路……可這些家伙卻絕不妥協,死也不肯讓出希臘神族的寶座。

    最後……為了戰斗,他們相互的……‘吃’了起來……”回憶著過去,宙斯惡心的差點沒吐了出來,“為了最後的反抗,就在我們的面前,他們相互的吞食,不光吞噬靈元,連血肉也一起的被吃掉了。通過這樣的方法將力量融合為一體,創造出了超主神體……也便是體內存在十二個靈元的怪物……”

    “十二靈元?想同時控制這麼多的靈元,可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那麼他們的主導體為……”玉帝好奇的問著。

    “當然是十二泰坦中,年紀最小,也是最可怕的泰坦——克洛諾斯……”就在宙斯說出這個名字的同時,天空之中一道響雷直劈而下,形成的亮光掩蓋的一切。

    那瘦小的撒旦身後,一個半跪于地面都高達十米的巨人身影呈現。

    一雙猙獰的血紅大眼俯視著面前的世界……

    “克洛諾……跟大家打下招呼吧……“撒旦的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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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七十四章 父子的戰爭

    當天空中的烏雲散去,陽光重新的普照在大地之上。在那召喚的符咒完全消失前。那立于撒旦身後的身影終于露出了清晰的模樣。

    意外並不是他有何等的高大,而是模樣竟那麼的像人類?特別的只是那一身另類的裝扮……

    緊身的無袖漆黑高領T恤包裹著縴瘦上身,順滑的漆黑直筒皮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即便去掉那雙休閑的大頭皮鞋,屹立在那里的人影也足有一米八的個子。

    一雙烏黑的眸子美的讓人心跳不已,,如雕刻修飾出的精致面龐,配合上高挺的鼻梁,不去刻意的提醒,所有人估計都會沉醉進這男人的美中。而那一頭火般鮮紅的披肩卷發更不是什麼染發劑可以達到的效果。

    就是這樣一個絕美的男子,卻是格外的不爽……

    嘴中咀嚼著吧唧吧唧的泡泡糖,時不時的吹出一個遮蓋了半張臉的大泡泡。左手插于褲袋,右手則在不段的甩動著一只表面為凹凸森白骷髏頭標志的溜溜球。

    眼角下垂著,眼球中滿是鮮紅的血絲,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屹立在那里的人十分的不爽中。

    “撒旦,你想打架嗎?”陰森到如同殺人一般的語氣,克洛諾開口說話了。大概是剛睡醒的關系,視線中還是模糊的很,只看清了身前的撒旦,“明知道我最煩躁睡覺時被吵醒,你居然還用強行召喚魔法陣,而且居然是來人間,白白消耗了我一半的靈力。

    那麼,你想好怎麼去死了嗎?”繼續咀嚼著泡泡糖,克洛諾扭動起了頸脖,卡嚓卡嚓的響動證明著他已是真的想殺人了。

    “別那麼大火,看清楚周圍都有些誰再發牢騷……”撒旦連頭也未回了,嘴角的笑容頗為詭異。

    郁悶的刮過眼角打呵欠形成的淚珠,那絕美的泰坦不由全身一震。原本恍惚煩躁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異常的清澈,能看見的只有表情復雜的宙斯而已。

    “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夢……”心口好痛,克洛諾的表情是那麼的幸福,難以置信的扭曲著,眼眶中剛刮去的淚再也無法控制的涌出。晶瑩的淚滑過了精致的臉龐,滴落在了大地之上,“站在那里的真是宙斯對吧?那個帶領著兄弟姐妹,將他父親敢出了奧林帕斯的‘好兒子’。過來,讓你爸爸我抱抱。”

    闊別數千年的父子相見,只是想想都是何等感人的場面。但此刻,在場所有人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仿佛連大地都能焚燒起來的憎恨之靈。

    停止了咀嚼口中的糖,停止了甩動手中的溜溜,抬起了雙臂,克洛諾向著宙斯所在的方向徑直的走去。原本哭泣的臉依舊在哭泣,只是逐漸上翹的嘴角使表情變得異常猙獰,瞪大的雙眼仿佛都要掉出來了一般。完全沒有了要擁抱孩子父親的溫柔,更像是看見了食物緩慢行進的僵尸。

    “嘔……”立于天身邊的吳倩單手捂住了口鼻,惡心的差點嘔吐而出,面容蒼白,是恐懼,“他……他在想著怎麼‘吃’了宙斯……他們難道真是父子嗎?!”吳倩難以置信的自語著。

    “這個可沒有假的,作為希臘三代主神,克洛諾斯是割下了父親的頭顱獲得了第二代主神的寶座。”天是那麼平靜的回答著吳倩的疑惑,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感覺,畢竟一切的問題都是他所安排的結果,“而宙斯也是推翻了克洛諾斯的瘋狂統治成為了希臘神族的第三代主神。

    就希臘神族來說,子拭父奪位,兄弟之間明爭暗斗,相互殺戮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親情這種東西,對于他們來說從不可能讓他們殺人的動作慢上半分。”

    “撒旦,你就不能讓你的朋友冷靜下嗎?”上帝看向了那一直未動的撒旦,提醒的說著,可縴瘦的雙手已撫摸向了身後的巨大十字架。

    “抱歉,我只負責叫他出來,如何說服他就是你們的工作了。”撒旦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一副等看好戲的表情。

    “克洛諾,不介意我們談下好嗎?”側擋在了宙斯的身前,玉帝平靜的說著。雖依舊緊閉著雙眼,可雙手卻已從褲袋中抽了出來,十指自然的收放著。

    “完全沒有問題,等我開‘吃’的時候,我有的是時間听你們說。”克洛諾的步伐沒有慢上半分,緊咬的牙齒咯咯作響。

    “帝釋天,讓開,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解決……”側身而立,宙斯單手扒開了擋在其身前的玉帝,堅定的目光沒有退縮。誰叫自己代表的是一方神族的王,“臭老頭,別來無恙,我還以為你爛在魔界了,沒想到你還活的這麼精神……”

    “乖兒子,爸爸這麼想你,怎麼可以隨便的就死掉?!”獰笑著,克洛諾單手撫摸起了自己的肚子,“快來啊,進爸爸的肚子里來,你那些伯伯,姑姑,可都在我肚子里等著你呢……”

    終于,吳倩忍無可忍的半跪于了大地之上,口中嘔出了一堆黃色的胃酸來。只因為,那泰坦的心聲是那麼的強烈,即便拒絕還是拼命的擠進吳倩的耳朵中。

    而聲音述說的,都是憎恨與曾經發生過的可怕事情,相互的吞噬,相互的撕咬,血四散開染紅了大地,尸體的死像都是異常的恐怖。

    宙斯一族與克洛諾一族的戰爭,不論如何看就像一場野獸的搏斗。活下來的也只是比野獸更殘忍的怪物而已……

    而現在,不過是五千年前那場主神之位爭霸戰的延續……

    宙斯背于身後的右手掌心中跳動的閃光在凝聚著超級閃電,化走為跑的克洛諾全身爆發的靈動成幾何方式的爆增,一雙烏黑的瞳孔化為了血紅的色。

    霸道靈力的沖擊掩蓋了天地,向四周擴散開來的靈壓已不是普通人可承受的級別。吳倩的表情變的猙獰,顫抖的雙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咽喉,恍惚的瞳孔在放大,只因為四周的空氣已被完全的吞噬,連呼吸都被靜止了。

    “讓我想想,‘許哲’這個時候會怎麼做?”天認真的思考著,突然一笑,身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超主神體!刻俄斯靈元著裝!”奔跑中的克洛諾吶喊著,全身經脈頓時爆起,自身靈元與被吞噬兄弟的靈元同時發動,龐大靈能帶來的是近乎身體爆炸的痛苦,可作為智力與掌管黑暗之神的刻俄斯之靈元,換來的是難以比擬的暗黑之靈。

    只見克洛諾拖行于身後的右手之中,無數跳動的暗黑電流勾勒出了出只渾圓黑暗靈球。

    頃刻間,黑球已膨脹到直徑三米之巨,連大地都被吞噬的拖行出了一道寬大的溝渠。

    “超級閃電!宙斯的審判!”宙斯也是拼盡全力,身後暗自凝聚的天雷之靈化為了一顆同樣直徑三米的銀白之球,表面跳動的些許電流都是億萬伏特。

    感覺只要是這兩個龐然大物的接觸,腳下整個的島嶼都要消失了一樣。

    上帝玉帝開啟了防御結界,撒旦拉低了帽檐,準備著後跳回避的姿勢。

    可是,就在兩人同時揮出手出的殺招時,難以想象的靈能爆炸並沒有發生。天地仿佛恢復了已往的平靜,難受的吳倩也終于能夠繼續正常的呼吸了。

    宙斯與克洛諾雖還保持著攻擊的姿態,可卻已感覺不到勝負的存在。

    爆炸沒有發生,只因為兩顆巨大的黑白靈能球之間多出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那里的身影。

    天?或者說是許哲屹立在了那里,張開平抬起的雙手一手一個硬接下了這要命的攻擊。

    四周在場的眾人無不瞪大的雙眼,難以相信所發生的一切。

    “拜托兩位,別那任性好嗎?你們是打的開心,有些無辜的人可是被你們給波及了……”天說的是那麼的輕松,溫柔的目光看向了不遠大地之上的吳倩,而雙手支撐著的黑白巨型雙球也是開始了扭曲,竟完全脫離了原來主人的控制,被吸收進了天的體內。

    反差極強的兩股能量卻連讓天皺下眉頭都辦不到,在進入身體的瞬間已被調和。

    許多人都見過子涯吸收九尾之靈的場面,所以並沒有什麼太過的驚訝。反倒克洛諾第一次見到此等的場景,滿腦袋的疑惑。

    要知道如此龐大的能量要瞬間吸收,可不是普通生靈辦得到的事情。

    哪怕是真的許哲在這里,他也要被狂亂的靈動搞到五髒受損不可。

    也只有天,這創造了三界億萬生靈的主,才能如此輕松的辦到這樣的事情……

    “許哲……你哪里看出來我打的很高興了?”宙斯極為不爽的抱怨著,本以為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和克洛諾的見面會稍微理性一點,畢竟大家都已經十分的成熟了……結果還是一見面便鬧成了這樣

    “身上沒有神的味道?也沒有妖魔的味道?可龐大的靈動已經比什麼天上的主神更強大了……”重新咀嚼起了口中的泡泡糖,克洛諾頗為好奇的問了起來,“臭小子,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天的臉上露出了不太高興的表情,不知道是模仿許哲的反映,還是自己真不高興了……

    “克洛諾,他叫許哲,就是子涯的轉世……而他靈魂里可是捆綁著當年殺死了蚩尤的軒轅之劍喔。”撒旦很高興的介紹著許哲的身份,“最特別的是,他是天所選中的人……”

    “天所選中的人?”克洛諾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決戰 第三百七十五章天的承諾,雙希臘神族

    克洛諾仔細上下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說其靈動渾濁,卻不帶半絲雜質,清澈如湖泊溪流。

    說其清澈似湖泊,卻無法將其靈進行歸類,完全跳脫出五行的基本規則。非金非木非土,亦非水非火……

    奇特的構造已引起了克洛諾的興趣,不過就是再強烈的興趣,也比不過心中對從前那憎恨來的猛烈。

    “管你是什麼,有事情等下談,我的‘家務事’還沒處理完。勸你最好別多事,我脾氣好不證明我心腸也好,擋我路者,絕殺。”自然的繞過了面前的天,克洛諾揉動著脖子向著宙斯的方向走去。

    可似乎克洛諾好心的提醒並沒有被天所听見,只見克洛諾剛踏出兩步,距離一臉警惕的宙斯只有三步之遙時,克洛諾卻是不得不停下了步伐。

    只因為脖子前多出了一個冰冷的討厭家伙……

    剩下唯有一道枷鎖的軒轅平靜的橫于半空,就像從開始便一直在那里一樣。

    身邊的天平靜的單手持劍,並不像戰斗的握法,輕松的如同隨時劍都會脫手一般。

    “你似乎听不懂人話?”沒有恐懼,即便運動的喉結已能踫到冰冷的劍鋒,克洛諾還是那麼平靜的述說著,“或者你認為,剛剛穿過三界結界的我非常差勁?我被你小瞧了嗎?”

    “不好好听人說話的到底是誰?”天的臉龐也是平靜了下來,氣氛一下變得異常的緊張,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火藥,一個小火星就能引起爆炸,“听著,在這里,你誰也不能殺死。不管你們從前有多大的恩怨,現在都希望你們可以暫時的忘記。讓我們安靜的談下事情,如果你堅持不肯听別人說話,即便把你按在地上,我也會一字一句的念給你听。”

    “超主神體……”平靜了片刻,克洛諾的嘴中又念誦起了熟悉的咒文,空氣中散去的靈動頃刻間又開始了迅速的凝結。

    “許哲,讓開,我自己足夠應付!”宙斯威嚴的叫喊著,也不管是不是事實,作為一方主神的威嚴都不容許他人幫忙處理種族內部的家事。

    “雙希臘神族……”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劍,天突然說出了一個奇怪的新名詞。可不過是個簡單的詞語,卻是讓克洛諾呆立在了原地,剛剛凝聚的靈動散去,血紅的瞳孔又恢復成了原本烏黑的顏色,茫然的看向了身邊的天,完全遺忘了接下來的咒文。

    “把你剛才說的話重復一遍,我有些听不明白你的意思?”終于克洛諾能夠冷靜的交談了,也算是一個進步。

    而好奇的不光只有克洛諾而已,在場所有的主神與魔王都是頗為感興趣的看向了天所在的位置,等待著他的解釋。

    “說到底,克洛諾你在憎恨的無非是泰坦一族被從神界趕了出來而已。等到我們清理完所有的事情後,可以讓你重回神界,建立第二個希臘神族也沒有問題。”天的語氣是那麼的輕松。可一旁大地上的吳倩則不由的震撼著,只因為天輕飄代寫的語氣挖掘出的卻是別人心中絕對的秘密。關于這一部分,就是吳倩也只是隱諱的窺視到了克洛諾些許的片斷。

    “呵,小子,你是不是太瞧不起神界了?”沒有被面前的誘惑所迷惑,克洛諾鄙視的諷刺著,口中的泡泡糖又咀嚼了起來,而收起的溜溜也甩動了起來,“听著,神界的土地與神族並不像人間與魔界那麼混亂,任憑誰去劃塊地,插個旗子就可以說自己是那麼的居民,擁有土地的所有權。

    在神界,每一個神族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領地,他們是唯一一群被天明確管理的族群。在神界的中心擁有了一個稱為‘世界之彼方’的卷軸,每一個得到被天認同的神族名字都會出現在上面……而就在五千年前,讓我被我的寶貝兒子從神界趕出來時,我的名字,也從那卷軸之上消失了。遺憾的是每一個神族都只允許有一塊領地,在一塊領地內稱王……

    想讓我的名字重新出現在那卷軸之上,唯一的方法便是,干掉我那寶貝兒子才可以。”

    這便是大家好奇許哲所說許諾的關系,因為大家都知道,取得眾神的認可,成為神族一員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困難的是取得造物主的承認。否則即便生活于神界之上,永遠也是一群流民而已。不管以後的族群發展的何等壯大,流民就是流民……

    “讓我來解釋這個問題有點復雜……”嘆息的扣著後腦,天並沒有被新出現的麻煩所困惱,“撒旦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天那混蛋選中的人。”天罵起自己來還真不會別扭,話語之間,天微笑的舉起了一手食指指向了天空,“所以剛才那混蛋對我說,如果等待一切過去了你還活的話,他可以破例為泰坦一族重新在神界創造出一塊領地,不光如此,你的體內不是還寄存著十一位兄弟姐妹的靈元嗎?天也答應為他們創造全新的肉體。

    世界之彼方的卷軸之上,將永遠印刻上泰坦一族的名字,你們將被承認為神界的一員,享受永世神的榮光……”

    清晰的吐詞明了且簡潔,一字一句,哪怕是一次停頓,都讓人听的真切。

    正因為听見了,克洛諾才難以控制的全身顫抖,嘴中的咀嚼停止,手中甩動的動作停止了。長長的溜溜球垂于地面之上,跟隨著細神旋轉的擺動著。

    在場的所有人也全被嚇到了,要知道天為三界規則的締造者,也是從不肯破壞規則的捍衛者。不管三界如何的動蕩,由天所創造的規則卻從沒有因為誰而改變過。

    而能讓天做出此等的承諾,本身就是三界生靈無上的榮耀……

    “如果你騙我,你知道會有何等的下場嗎?”用連大地都能凍結起的音符述說著,克洛諾一雙烏黑的瞳孔就像深淵一般,“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天看中的人,我一定會用你想都想不到的方法‘吃’了你。”

    “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天完全沒被面前猙獰的恐嚇所嚇到,平靜的問著。

    “如果是真的,我想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的。”微笑的對著許哲伸出了友好的右手,克洛諾那副禮貌的模樣連撒旦都茫然了,畢竟自己認識他那麼久都沒見過他那般禮貌的模樣。

    “宙斯,以後大家便是同伴了,相互幫忙啊。”就像數千年的恩怨不過是場兒戲,克洛諾輕松的向著那曾經叛逆的兒子打著招呼。

    “沒听許哲把事情說完就答應了,只希望你別後悔就好。”沒好氣的述說,宙斯第一個轉身向著別墅的方向走去,剛才短暫的接觸也讓著牢頭感到了疲憊。

    “那麼,說吧,你們想破壞什麼?我可是最擅長摧毀東西了。”雙手插腰,克洛諾微笑炫耀著可怕的能力,感覺只要存在利益關系,就是傳說最暴躁的魔王也親切的如同多年的朋友一般。

    “正好相反,我們要做的便是保護腳下的這片土地……”留下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轉過身來的天徑直的走向了依舊半跪于大地之上的吳倩,伸出了攙扶的手,“沒受傷吧?要我背你嗎?”

    “你是認真答應了幫助泰坦創建神界領地的嗎?”在心中,用心語的問著,表面之上吳倩是無聲的搭上了許哲的手站了起來。

    “當然是真心的。”用心做著回答,天的表情是那麼的淡然,誠實的如同一個孩子,“不過能不能活著看到那一天我就不知道了……不光只有他……上帝,玉帝,宙斯,撒旦,甚至所有反抗九尾的人,到最後還能活下幾個我都無法確定。不過你可以放心,不論怎樣你都會是活到最後的人,就當是這段歷史的見證者。”

    “許哲的觀點一點都沒有說錯。”吳倩用心無比肯定的說著,“你和九尾都是徹底的混蛋!”

    淡淡的笑著,牽著吳倩的雙手向著別墅所在走去,天笑而不答,算是一種對吳倩觀點的默認吧?

    “克洛諾,還生氣我吵你睡覺嗎?”走到那老朋友的身邊,甩動著紳士棍的撒旦調侃的說著。“你吵了我無數次的瞌睡,只有這一次最讓我高興。終于有機會擺脫那惡心的魔界……這樣我也能夠完成自己對族人的承諾了……”克洛諾握緊了垂于身邊的雙拳,眼神變的無比堅定。

    “真不知道為什麼你要那麼執著于神的封號,就算獲得了承認,力量也不會提高半分,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撒旦無奈的嘆息著,跟上了前方離開的步伐。

    “意義就在于我能拿回失去的一切,這樣已經足夠了……”克洛諾自語的述說著,是那麼自然的融進了身邊的隊伍中……

    “希望將來你不會怪我把你扯進了這個爛攤子里來,這樣我就滿足了。”撒旦頗有深意的述說著。

    風吹過了寬闊的大地,浮動起翠綠的青草,一切的擔憂都隨風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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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七十六章 孤兒的村莊

    本以為不會很遠,卻是硬生生走到了太陽當空的時刻。

    沉重的牛車在兩匹人力的驅動下終于來到了一片原始森林前,看看地面上長期碾壓形成的崎嶇小路,就知道還必須走上一段距離。

    此刻,許哲好懷念世紀的高樓大廈,至少一輛貨車完全能勝任自己如此辛苦的體力勞動。

    整整一夜的搏殺,外加一早上的推車工作,許哲只覺得自己雙腳軟的厲害。

    如果是從前,體內捆綁著軒轅之劍時還好說,充沛的靈力完全可補充流逝的體能。不過現在,除了不斷的透支體能外,許哲也沒更多可以用的東西了。

    汗水濕透了許哲身上單薄的衣服,視線都變的恍惚起來。

    “喂,還有多遠啊……”車後的許哲奄奄一息的問,近乎死亡的音符顫抖著。

    “快到了,村子就在森林里。”車前拉車的霄微笑的回答著,每一次回家她都是那麼的興奮。畢竟要確保每次出去都能活著回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嫌棄啊,村子人不多,所以有些簡陋。”

    “不嫌棄,有張椅子就好。”許哲的願望非常的簡單。

    說起這片正被穿行的茂密森林,就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般,和周圍光禿禿的黃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不過數十平方公里的森林能隱藏起來的東西並不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笨重的牛車終于來到了森林的中心,一個村莊的簡陋竹編大門由內的開啟。沖出來迎接的是一群高興的孩子。叫喊著“霄姐姐”的孩子們如同見到媽媽般的高興,一下子便將霄給包圍了起來。

    “許壯士,我們到了啊!”在孩子的簇擁下,霄笑著轉身的正準備介紹,突然發現車後沒有了那個推車之人的身影。

    霄並沒有慌張,因為消失的許哲太容易被發現了,他就趴在了車後冰冷的大地上,已經昏迷似的睡了過去。安靜的睡姿就如同一個孩子,沒有任何警惕的模樣,仿佛回到了家般的安心。

    “謝謝了,許哲。”看著地面上沉睡的男人,霄是那麼幸福的輕聲道謝著,髒西西的臉頰泛起了紅霞。

    “霄姐姐,你的臉好像隻果啊?”一個覺察出異樣的孩子,疑惑的說著。

    “怎麼會?!”吃驚的捂著臉頰的霄,竟發現臉頰格外燙手的發熱著。

    這一刻的情動提前了整整三千多年,也不知道是後世的愛傳遞到了前世,還是前世的愛延續給了後世的吳倩。

    也只有這一刻,在許哲的面前,霄真正第一次覺得自己像一個女人。像一個柔弱的女人不必為生計考慮,不必獨自拉扯沉重的牛車,不用害怕四周襲擊來的傷害。

    因為有一個真正的男人,他是那麼可靠的為自己擋下了一切的危險,保護著自己。

    後來發生了什麼許哲就不知道了,只覺得沉重的身影變的好輕,四周變的溫暖起來。

    身邊似乎有什麼人交談的聲音,不過許哲並沒听清,主要是自己太專心睡眠補充體力了。

    不同于靈的流逝,體能補充起來要簡單的多,一場昏天黑地的大頭覺,累如死牛的人也會精神煥發起來。

    如同心中存在著一只定時的鬧鐘般,當體能恢復充足後,許哲毫不賴床的睜開了雙眼。出現在面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許哲第一個確定的便是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因為自己並不在阿爾特華麗的房間中。

    純木頭的天花板簡陋的都能看見木頭上樹皮的紋理。床邊支撐著開啟的窗戶中夕陽正平行的照射進來,證明著自己睡得並不短的事實。

    側頭看看,在這三千年前的世界里還是有點熟悉的東西存在,例如那安靜趴撫在床沿睡去的霄。

    和許哲一樣經歷了一夜的噩夢與長距離的搬運,這堅強的女人也是疲憊的厲害。

    許哲不自覺的在想,三千年後的吳倩那不專業的護理是不是就是從這里遺傳到的?

    輕如做賊的許哲緩緩的走下了床鋪,才發現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灰黃麻布面料的粗布衣服。奇怪的面料弄的皮膚癢癢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穿著一雙稍微精致點的黝黑鋼鐵戰靴,許哲知道那也是從死人腳上扒下來的東西。因為靴沿上還帶著利器劈斬過的痕跡。

    並不在乎這些的許哲,輕輕的走出了狹小的房間來到了戶外。

    遠處落下的夕陽就像自己剛來到時一樣的艷麗,就是面前的村莊都被渲染成了美麗的金色。

    可哪怕有太陽的裝點,面前村莊的簡陋依舊清晰可見。

    說這里是個村莊真有點抬舉它了,不過佔地一平方千米的平整大地上,成環形的在邊緣修築著六棟一模一樣的木屋。

    村子的中心並不是豎立的擴音器喇叭,而是一口石頭壘砌起的圓形水井。感覺不管站在哪個方向,一眼就能將整個村子看個干淨。

    就在許哲出來的同時,村子中心黃土的大地上,眾多孩子嬉鬧的玩耍著。一個竹編的圓球,一個塊圓形的鵝卵石,一根細長的麻繩都成為了孩子們的玩具。

    而孩子們獨特的天性,也將所有簡陋的玩具發揮的淋灕盡致。一些現代孩子想都想不到玩法,全成為了這些窮苦孩子們追求快樂的唯一方式。

    也是在許哲走出來的同時,廣場上所有的游戲一下子全停了下來,本玩耍的孩子們全是呆呆站在了原地,看向了那陌生的大哥哥。一雙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清澈的足夠讓十惡不赦的罪犯悔過……

    許哲也是不自覺的在這些好奇的目光中怯弱了起來,難得的感受到了尷尬的存在。

    “大哥哥,陪我們玩竹球吧!”一個還流著鼻涕的小男孩傻笑的第一個跑到了許哲的身前,傻笑的邀請著。

    沒等許哲說話,更多的孩子叫喊的圍了上來,拉扯起了手足無措的許哲起來。

    一滴汗水滑過了許哲的臉龐,許哲突然覺得原來妖怪比小孩更容易應付。

    “好了,好了,大家自己去玩吧,大哥哥昨天可是忙了一個晚上,需要休息啊!”突然,屋旁一個熟悉的音符傳來。

    小孩子也似乎很听聲音主人的話,全又都是回到了廣場上繼續起了剛才的游戲。

    許哲條件反射的側頭看去,瞳孔頓時的放大。只因為幫自己解圍的人自己同樣是那麼熟悉……

    花白的短發,病怏怏的大叔模樣,一張雪白的手帕捂著口鼻,許哲差點沒隨口的喊出“歐陽老大”來。

    “抱歉,孩子們是不是嚇到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們只是好久沒見到新人進來了,對外來者總是格外的好奇而已。”止步在了許哲身邊的位置上,輕笑的大叔看向了廣場上玩耍的孩子,感覺是那麼的祥和與值得信賴。

    許哲似乎並沒有認真的听,還在吃驚的打量著身邊的人,不管如何的看,他都應該是歐陽老大沒錯,不過是前世的歐陽……

    “啊?真是對不起,我都忘記介紹了,我乃此村的村長,軒然,壯士貴姓。”軒然反映過來禮貌的通報起了姓名。

    “許哲。”許哲的回答也是那麼的簡潔,心中不由的迷惑起來。畢竟來到這里,遇見一個三千年後同伴的前世還可以說是巧合,可接二連三的相遇只能說明是天那家伙安排的詭計了,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陰謀許哲就不得而知了……

    “許壯士,您的事情我已听霄提起一些,一夜獨戰擊殺數百妖魔,真是讓人不由震撼啊!”軒然欣慰的感嘆著,可感嘆完後,又難以掩飾臉上的遺憾,“在下知道憑借您一身的好武藝,不論是去大商還是西周,在此亂世您一定可一夜飛黃騰達,可聞您卻無心前往二者任何一方,不知是真否?”

    “恩,是真的,我煩躁戰爭,和你們一樣。”漸漸適應了身邊全新的歐陽老大,許哲的話語也多了起來。“也許說起來格外自私,如果您暫時無去處的話,可否考慮暫時加入我們的村莊。”猶豫了片刻,軒然說了自己的願望,“和您看見的一樣,我們這個小小的村莊大部分都是面前的孩子。

    他們全是因為戰爭失去了父母的孤兒,現在已有五十三個。而真正能夠保護他們的大人也不過四個,算上您認識的霄,剩下的一個是我,還有兩位同樣厭煩了戰爭的壯士。

    我們靠收集戰場上士兵的裝備,廉價的出售給朝歌的商人換取基本為生的糧食與藥品。雖然說近來戰爭越來越加激烈,我們可獲得的裝備也變多了。

    可這樣的偷竊工作也變得越加的危險,光是遇上幸存的士兵都是相當的麻煩,外加現在您所遇見的妖物橫行。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些奔波的大人何時再也無法歸來。那麼這些無人看管的孩子也便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在此,在下急為迫切的肯請壯士您,能留在本村。”

    “一個條件。”許哲是那麼自然的開始了交易。

    “您說。”見到了希望,軒然立刻的高興起來,可高興過後就是憂慮,“可是您也看見了,本村並不富裕,不過是您的要求,我們都會極力的滿足于您。”

    “放心,你辦得到的。”許哲微笑的扭過頭來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和你很是相似,因為我的關系,害的他死在了壞人的手中……就當是種安慰吧,我希望能得到很像他的你對我的原諒……”

    “我……原諒你。”雖然弄不明白許哲的的意思,軒然還是輕柔的說出了原諒的話語。

    許哲的表情因為這話語變的好幸福……




決戰 第三百七十七章償還的一拳

    就在許哲與軒然的交談正進行之時,村莊不遠處的大門被由外的一腳踹開,一個可怕的身影闖了進來。

    高達兩米的身軀如同屹立而起的灰熊,全身堆砌起來的塊壯肌肉,緊繃的仿佛要撕裂開皮膚一般。

    大概是塊頭太大的關系,來者根本就沒穿上衣,只是腰上圍繞著一張猙獰虎皮,身後還吊著虎尾,證明著絕非仿冒品的事實。

    那一臉的落腮胡子與濃密的胸毛,很容易便烘托出了一個惡人的形象。

    外加上其扛于肩頭的一只直徑半米的可怕青銅重錘,更是證明著這惡人不是一般的惡。

    “杰老大!看看我們又找到什麼好地方了啊?看來又能好好的吃上幾個月了。”大漢粗曠的聲音獰笑的叫喊著。

    廣場上的小孩們全嚇呆掉了,過了片刻才全是哭喊的跑回了村莊內各自的木屋,由內的反鎖上了大門。

    偌大的廣場上一下子只剩下了一口孤零零的水井……

    就在大漢叫喊之時,由其身後又走出了一人的身影,當然和面前怪物一般魁梧的大漢沒辦法比,只有一米六,七的樣子,可陰冷的恐怖氣息卻更勝身邊的同伴。

    “切,大熊,這麼小的破村子,有什麼好吃上幾個月的?”那被喚為杰老大的青年不屑的說著。

    一身黑色的粗布內衣,外套一身輕巧的牛皮鎧甲,在戰場上,這樣的裝束一般都是偷襲與高速移動部隊的裝扮,而他所佩帶的也全為輕巧兵刃。看看那身上的牛皮鎧甲上附著的全是密密麻麻三十公分長的鋒利匕首。

    前前後後,就是牛皮的護腕與護腿之上也環繞的插著數十把,不算看不見的,光是表面的匕首就不下百把,簡直就如同一只人型的刺蝟。

    “我們手腳麻利點,男的殺,女的奸,小孩賣,爭取半天把這個村子搶光好了。”冰冷的述說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杰老大的臉上不帶一絲仁慈的表情,如同自己就是來到人間的惡魔。

    “老大吩咐我照辦!”大熊魁梧的走上了前幾步,甩動著肩頭的沉重青銅錘砸在了腳邊的大地之上,那動靜如同大地都在為之顫抖。清了清嗓子,大熊咆哮了起來,“喂,村長給我出來,我們‘亂世雙虎’來打劫了!快給我洗好脖子出來給我們殺!”

    “許壯士……”軒然臉露難色的看向了身邊的許哲,到不像害怕,更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好了,我來解決,不用擔心。”許哲則是輕松的接下了這棘手的活。在他的臉上也找不到半分的恐懼,而如同遇上了無比滑稽的事情一樣,極力忍著不笑噴出來。

    徑直的自然走向了空曠的廣場,四周木屋中的小孩全趴在了窗口的位置,看著外界的一舉一動。

    “臭小子,你就是這麼的村長嗎?”看了看止步在面前不過三米開外的瘦弱許哲,大熊吼叫的質問著,感覺要生吞活撥了面前的小子一樣。

    過去了片刻,許哲並沒有說話,只是全身無法克制的顫抖著。

    “我受不了了……”終于,許哲難以忍受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的笑聲傳出了好遠。肚子都笑痛了的許哲甚至都彎下了腰,眼角掛出了眼淚來。

    莫名其妙的反應只讓“亂世雙虎”呆呆的立在了原地,不明所以。

    “混蛋,打劫有什麼好笑的?!”杰老大氣憤的罵著,只覺得被羞辱了一番。

    “抱歉,不能怪我啊……”終于算是稍微緩過勁來,許哲刮著眼角的淚站直了身子,連臉都感覺笑到發痛了,“誰叫你們兩個打扮的太‘有趣’了……”

    跟隨著許哲的話語,杰老大和大熊上下的打量起了自己來,並沒找到什麼值得可笑的地方。

    而對于許哲來說,將面前的兩人和三千年後的鐵錘與耗子聯系起來時,那腦袋中的神經就像受了什麼電流刺激一樣。

    這次連確認靈動的步驟都省去了,光是看看那熟悉的模樣,許哲已能百分之兩百的確認面前之人的身份了。

    許哲真後悔沒帶相機過來,否則一定要給面前的兩人照上無數的特寫,找到耗子與鐵錘的靈魂好好的嘲笑上一番。

    “那麼,‘亂世雙虎’是吧?”輕咳的清了清嗓子,許哲稍微平靜一點詢問了起來,“如果你們的要求不能滿足,會怎樣?”

    “臭小子,你要為這個村子出頭嗎?!”放開了身邊立于大地上的數百斤銅錘,揉捏著沙包般大小雙拳的大熊邁步走向了還在微笑的許哲,“如果你硬要出頭,就讓你嘗嘗變成肉餅的滋味。”

    “雖然談不上出頭,可卻真有點懷念你拳頭的感覺。”許哲欣慰的感嘆著,只因為此時此刻還能與已死去的同伴交談,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大熊,哪那麼多話?!殺了他!”杰老大氣憤的下令。

    “這就來了!”豪邁前踏一步定于了許哲身前半米之處,叫喊的大熊霸道發勁。攥死的右拳撕裂開了空氣,筆直的轟向了許哲的胸口,那氣勢看上去就如同被擊中人都會被打穿一般。

    遠處看著這一切的軒然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依舊沒有半分害怕的神色。

    雙手交叉于胸前,雖然在許哲的眼中大熊的這一拳慢的足夠自己躲避上十次,可自己卻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雙臂交叉橫于胸前,硬生生接住了襲來的殺人重拳。

    中招的一瞬間,大家仿佛都感受到了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吹散開的拳風,瘦弱的許哲再自然的不過的倒滑了出去。整整在地面上拖行出了兩條三米長的足跡才停住了身子。

    場面一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有點失望了……”嘆息的放下了胸前抵擋的雙臂,輕松的甩動著十指,許哲一副遺憾的表情,“本以為你能打的更像‘男人’一點……”

    說到這里,遠處的杰老大不由的瞳孔一怔,仿佛明白了一些什麼。

    “你說我不是男人?!”咆哮的大熊還死死攥著剛才攻擊的右拳,氣憤的如同能攥出血來一般。

    “難道不是嗎?明明只需要稍微配合點腰力與腳力發勁,剛才的那一拳至少能讓我再多退上半丈。”許哲毫不在意的繼續激怒著面前的大熊,突然發現,原來他和三千年後的鐵錘一樣,都是那麼火暴的性格。即便是中過十次的圈套,他依舊能跳第十一次,“我有一個‘朋友’,和你的體型很是相似,不過他打出的拳比你要好上一百倍不止。想想其實也不能怪你,反正你的名字就叫大熊,和狗熊一樣笨拙也是很正常的……”

    “混蛋臭小子,你真的把我惹火了……”攥緊了雙拳,此刻大熊的身上仿佛都燃燒起火焰來一樣,咬牙切齒的模樣連嘴角的落腮胡子也在抽搐,“這就是你要的全勁,接好了!”咆哮的又是前沖了上去,,沉重踏步落于許哲身前。

    大熊完全按照許哲的要求,力由腳下升,通過腰部增壓,全然灌注于拳頭之上。揮舞奔騰而出的右拳速度並沒有改變,在許哲的眼中依舊緩慢,可犀利的拳風則感覺能絲裂開皮膚一樣。

    “住手!”後方的杰老大叫喊了起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咿呀!”堅實一拳結結實實的轟中了許哲的腦袋,許哲竟連半分抵擋的動作都沒有做,完全是笑著將臉伸過去給人打的樣子。

    “他早就知道我們是自己人了……”杰老大……不對,此刻應該稱呼其為小杰才對,這也是耗子前世真正的名字。

    當許哲昏迷剛到此處時,雖然小杰與大熊都听霄描述過了昨夜的人與妖魔的大戰,可兩人終究抱有懷疑態度。于是和全村的孩子和軒然都商量好了,決定演一出土匪來襲的戲,試探下許哲的實力,順便試探他保護村莊的決心到底有多少……

    當然,這一切是在許哲不知道的情況下發展才有意義,不過當許哲明顯是刻意激怒大熊之時,小杰便知道,許哲早就知道了自己並非惡人的身份。

    不過小杰阻止的音符還是晚了一步,中招的許哲連臉都被打的扭曲了,整個身體脫離了地面倒飛了出去,堅實的撞在了村子中心的水井岩石邊沿,坐于了地上。

    被那力道擊中,能保持腦袋不與身體脫節就已經是身體強壯的了。

    可坐于井邊的許哲卻只是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竟扭動著還見在的脖子自然的站立了起來,如同剛剛不過摔了一交一樣。

    只有臉頰上還留著的鮮紅印記,嘴角流出的些許鮮血證明著許哲剛才確實中招的事實。

    “這家伙……是怪物嗎?”連剛剛還怒不可惡的大熊也被嚇到了,他最清楚自己的力量是如何,能在自己全力下如無事人般站起的,大熊還真沒見過……

    “有夠疼的,還以為真要死了一樣。”拍著身上的塵土,許哲欣慰的感嘆著,看著不遠處呆掉的大熊,沒有任何的恨意,反倒格外的高興,“那麼,我‘欠’你的,也還了啊……”

    那虧欠鐵錘的一條性命,全在這一拳中償還了,如果真是鐵錘本人,這一拳也足夠歸還所有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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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七十八章妖獸鐵騎,開始打獵了

    遺憾嘆息的走上了前去,沒有了剛才凶橫陰森的模樣,掛著輕松微笑的小杰平易近人的就像深交多年的朋友。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們不是真土匪的?我覺得大熊演的還是挺像的?”小杰好奇問著面前的許哲。看看他輕松的模樣,似乎連哪怕一瞬間都沒有被這出鬧劇欺騙過。

    “很簡單,你們不是當壞人的料,連骨頭里都透著善良,就是這樣。”許哲的回答是那麼的簡單,揮手擦去了嘴角些許的血跡,“還真夠力道的,差點以為真的死了……”

    “喂,你們果然還是‘做’了!”被屋外的響動驚醒,霄利馬的沖到了屋外,不過一切的“測試”已經結束了。

    雖然霄是極力反對這樣的測試,不過小杰和大熊可是對此非常的感“興趣”。

    “那麼,我合格了嗎?”許哲微笑的問著面前的兩人。

    “恩,合格了,而且非常的優秀。”小杰高興的一拳輕錘在了許哲的胸口,表示著接受其入伙。

    “呵呵呵呵,我也來!”握著沙包般大小的拳頭,大熊高興的走上前來,也想給許哲的胸口來上一拳。

    “你就免了吧。剛才還不夠啊!”許哲害怕的向後退開了數步,畢竟虧欠的已經還了,沒必要再忍受火箭炮擊中一樣的痛苦了。

    “為什麼我不行……真掃興……”大塊頭的大熊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好了,大家可以出來啦!為了獎勵你們的配合,我們帶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回來喔!”向著村子的四周呼喊,小杰如同大哥哥般的親切,所有緊閉的木屋大門被開啟,眾多歡呼的孩子沖了出來,就像過年一般快樂的叫喊著“小杰哥哥”“大熊叔叔”。

    許哲可不習慣這麼熱烈的場面,轉身的回到了自己出來的木屋門前,霄與軒然都在這里高興的笑著。因為又一次的交易成功足夠這個村莊再維持上數天的……

    “真的只有你們四個看那麼一大群孩子嗎?”許哲難以置信的問著,如果是真的,許哲還真是佩服他們的實力。

    “是啊,別看他們吵吵鬧鬧的,其實都是群听話的好孩子。”軒然欣慰的笑著,只見咧嘴大笑的大熊走出了村外,拉進來了許哲熟悉的牛車。不同的是車上不再是散發著血腥腐臭味道的戰士裝備,而是一車各種各樣的食物與貨品。從新衣服到草藥,應有盡有。

    當然還有孩子們最喜歡的玩具,雖然一般都是些簡單粗糙的小泥人,或者竹馬一類的東西,可孩子們依舊歡欣雀躍著。

    “那麼能將你們的分工說下嗎?我好看自己比較適合什麼……”許哲單手插腰的輕聲問著,面前那大熊,小杰與孩子們手舞足蹈的模樣也讓許哲感受到了快樂的氛圍。

    “在這個村子里,軒然先生主要負責留守村中,管理孩子們的衣食起居。忘記說了,軒然先生其實還是位文人。”霄自然的介紹起了村子里的狀況,“平常他還要教導孩子們讀書寫字……”

    “老大還真是辛苦啊……”許哲是那麼自然的感嘆起來。

    “老大?不敢當啊……”軒然謙讓的笑著,“說起來,其他人的工作才是辛苦,霄專門負責獨自上戰場收集死者的裝備,並獨自帶回。而大熊與小杰則要押送著裝備送進朝歌城內,與各路商人進行交易。因為販賣軍用品是極重之罪,稍有閃失別抓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而不論如何,村子里一定要保證有我,小杰或者大熊其中之一留守。確保孩子們的安全……”霄希望的是,以後許哲能肩負起這樣的工作。

    “好像你們人手還真緊缺的樣子,那麼以後出去找裝備的工作就我一個人干好了。”許哲無所謂的說著,“至于你的話,女人還是留在村子里照顧小孩來的合適。”

    “可是,那樣太危險了,最近朝歌已經加大了對戰場的清理,如果遇上大商的部隊……”想到這里霄的聲音都開始了顫抖,“最壞的情況,如果是遇上大商的‘妖獸鐵騎’,即便是你也……”

    “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死掉的,也許我們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會長久,可我希望在離開前能為你們做點什麼。”許哲回絕了霄的好意,自己已經做出了決定。

    “感覺如此的問有些唐突,我們大家相識不過斷斷片刻,您其實並無必要為我們付出如此之多。為何如此冒險?”軒然小心翼翼的問著。

    “很簡單,因為我們是‘同伴’,不管是相識了三千年還是一瞬間,我都願意為你們這一群同伴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換成別人如此的說,一定無法讓人相信他的用意。可只

    有許哲,用那無比理所當然的話語表達出的意義只叫人心頭溫暖。

    許哲心中感嘆著,也許一切都是天的恩典吧?在自己即將死去之前,他還好意的讓自己與這群朋友相識……

    而同一時刻,伴隨著已升起的明月之光輝,在許哲與霄昨夜才光臨過的戰場之上,又迎接來了一批新的“觀光客”。

    薄霧重新的籠罩了這一片死亡之地,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道感覺連烏鴉野狗也不願意靠近了。

    不過這一群特殊的人卻是旁若無人般的穿行于尸體之間,如同回家一般的泰然。說他們特殊,只因為他們全身都包裹在漆黑戰甲之中,空留一雙雙冰冷的瞳孔還在審視著世界,光是看看他們腰間的配劍,以及胸甲猙獰的狼頭浮雕,便知道他們與地面上這些普通的戰士不同。

    而當發現那薄霧中跟隨著他們高舉的黑狼戰旗,在這亂世稍微有點常識的無不會聞風喪膽。

    因為他們正是大商最精英的部隊——“妖獸鐵騎”,也是唯一一只直接由紂王親自調派的近衛軍團。

    妖獸鐵騎雖從未上過戰場與敵人撕殺,但從沒有人懷疑過他們的實力。畢竟他們全為非人組成的隊伍……

    大商朝廷中公布的為,妖獸鐵騎的每一位都是修煉得道的仙人。可真正見過他們真面目的活口,都只認為他們全是可怕的妖怪。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並沒有產生截然不同的結果,專門負責朝歌城內與周遍安全工作的妖獸鐵騎,用極其暴力的手段維持了朝歌長久的“和平”。

    以至于即便在紂王荒淫無度的統治模式下,朝歌城內也從未出現過一起民眾的反抗與逃離事件。

    因為這樣的做,下場遠比被殘酷的統治更可怕……

    沉重的戰靴踏碎了一個又一個的腐爛的頭顱,一名領袖模樣,頭帶狼型盔的戰士止步在了一具惡心的尸體前。腐爛的尸體與其他沒有什麼不同,除了全身赤裸的暴露在外,這可不是戰士該有的打扮。

    “又是偷兵器的賊嗎?不怕死的家伙還真多。”狼頭戰士在面罩下冰冷的述說著,抬起一腳便將面前尸體的惡心頭顱踏成了碎片,干涉的大腦四散飛出了好遠。

    “秦大人!”突然,一名神色慌張的士兵跑上前來匯報,恍惚的瞳孔都在跳動著。

    “什麼事情,何必如此驚慌?”狼頭戰士不屑的詢問著。

    “稟報大人……前方發現了食尸鬼的尸體。”士兵定了定的神,雙手抱拳恭敬的述說起來。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估計又是相互爭搶食物自相殘殺的笨蛋。”被喚為秦的大人,全名秦淮,正是妖獸鐵騎的總主管,掌管著這只妖獸軍團。即便在朝廷之中也是權勢顯赫的人物,神秘出現的他,就像神秘出現的妖獸鐵騎一樣,都是從西周叛亂時分產生而出的力量。

    “似乎並不是如此。”匯報的士兵怯弱的否定了大人的猜測。

    “喔?”似乎來了一點興趣的秦淮帶領著眾多部下走向了士兵的方向,沒過多久,當薄霧掩蓋不了其中隱藏之物時,全身一怔的秦淮停下了腳步來。

    茫然的看著面前高聳的圓凹型尸體“山丘”,眾多的食尸惡鬼死相竟比地面上人類更加淒慘。

    黝黑的血跡甚至污染了四周廣闊的大地,只是靠近就如同走向黑血的泥沼一般。

    密密麻麻不用去數,光是看看就有不下五百之眾。雖說食尸鬼可謂妖怪中的蛆蟲,力量渺小的稍微有點道行的妖物都瞧不上眼,可要消滅面前的這一大群怪物,即便是人類的精英部隊,沒有上千的戰士也辦不到。

    而面前的尸堆決不是大部隊戰斗可形成的痕跡,不論怎麼的看,都像是愚蠢的食尸鬼們在圍攻什麼單個的生靈,結果……五百的妖物卻被這一個生靈殺了個干淨。

    不管從那妖群中活著走出來的是人是鬼,秦淮能肯定的是那家伙絕非善類……

    “來人,傳令下去。”冰冷的下達起了絕對的命令,秦淮握于腰間劍柄上的手掌變得無比之緊,“妖獸鐵騎,一至三隊全體出動,來城外,我們要開始‘打獵’了……”

    夜伴隨著冰冷的話語深去,寒風吹過了死靜的大地只顯越加蒼涼……\





決戰 第三百七十九章爭奪靈魂珠

    當三千年前亂世紛爭按部就班的運行時,三千年後的現世卻用一種異常平靜的方式繼續著。

    例如在位于阿爾特別墅的一間漆黑放映室內,那懸掛于牆上偌大的液晶屏幕播放著無聲的影片,全為當初航母戰艦拍攝到的戰斗場面。

    從龐大的逆天戰艦出現,到悲視的可怕攻擊,就連哪吒的叛變,諾亞方舟的爆炸,一切的一切都記錄的真真切切。

    除了沒有即時音效外,宏大的場面無剪接的拍攝手法都趕的上任何一部好萊塢的商業大片了。

    其中最為熱烈的部分,當然便是許哲與九尾全力一戰的畫面。

    直到熒幕熄滅,燈光再次亮起時,大廳中的“觀眾”也是半天鴉雀無聲。

    一個房間內只有五人,上帝,玉帝,宙斯,撒旦都是當初親臨現場的參與者,沒什麼反映可以理解。可第一次觀看的克洛諾也是神態自若,靠坐于豪華的沙發上,手中捧著掌上游戲機,玩的津津有味。口中的棒棒糖明明已經化的只剩下了塑料棒了,他依舊咬著不放的玩耍著……

    “我說你就不能稍微認真點嗎?我們可都是在陪著你看啊!”宙斯終于不耐煩的指責了起來,要知道從遇見身邊的家伙開始,他就是手不停嘴不住的。

    “我很認真了,不就是戰斗的錄象嗎?”克洛諾的語氣是那麼的輕松,說實在的,這泰坦一族的神王一直都在看著熒幕上發生的一切,不過卻是用眼角在看而已。

    “別怪他了,其實克洛諾根本沒辦法去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撒旦微笑的幫忙解釋著,“體內存在12位主神靈元,要維持之間的平衡與控制,可沒想象的那麼簡單。你們也應該知道吞噬的規則……

    規則一︰不得吞食相克之靈,否則會出現排斥現象,強度視被吞噬之靈當量。

    規則二︰不得吞食高于自身之靈,否則極可能出現反噬現象,吃者反被吃……

    規則三︰不得吞食靈動強度差異過小之靈,否則便會出現身體控制力嚴重下降的情況。

    而‘超主神體’,違背的便是吞噬規則三……

    和其他的神族不同,泰坦一族都是最強力的神之表現,每一位都可謂是主神級別。將其全部集合在一具身體的後果便會像現在的克洛諾一樣,只要對某一件事太過專心,沉睡在體內的其他11位主神靈元便會同時發動,一場對身體的控制權戰爭便會提前在自身內部先行展開。

    為了分散其他靈元的注意力,保持身體注意力的分散,或者睡覺便是唯一兩種稍微能抑制這種沖突的方法。”

    “謝謝你的精彩‘解說’。”克洛諾沒好氣的看了看一直以來的老朋友,到不像是道謝的眼神,“現在好了,這里的人都一定將我當殘障人士看待了。”

    “沒關系,那麼我再來解釋下超主神體的好處給他們听听……”微笑的撒旦似乎比克洛諾更了解他自己一樣。

    “不用你說我們也明白的。”閉合著雙眼的玉帝說話了,“當數個主神靈元在可控制的情況下同時出力時,所能表現出的力量將會和自己的名字一樣——‘超主神’。

    而且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1加1得2的數學計算,各種力量的相互配合使用,即便想讓1加1等于100都是完全具有可能的。

    不過想同時控制如此之多的主神靈元,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很不容易啊,而現在更托你們召喚魔法陣的福,我自身靈元的一半力量支付給了人與魔的結界。原來我已可同時融合我自身與五個不同靈元的力量,現在融合三個已經算是超水平發揮了。真是謝謝啊……”克洛諾嘆息的諷刺著,終于吐掉了嘴中的塑料棒,換上了一根新的草莓口味棒棒糖,“而看了下剛才的錄象,可以肯定的是我等于已經上了賊船了,就我們一幫子狀態欠佳的主神,和那樣的九尾打,和送死應該沒有什麼區別。特別是叫逆天的戰艦上那顆瞳孔一樣的東西……”

    “你說的是‘悲視’,九尾是這樣稱呼來著。”溫柔的上帝善意的提醒著。

    “管它是什麼,我只知道那家伙的靈強已經不是三界里可以計算的東西了,和你們打的時候怎麼看都不像是盡全力的模樣。”克洛諾無所謂的繼續說著,“無限樂觀的去假設,天是幫我們的,外加上一把像作弊器修改過的軒轅神兵,我們無比幸運的真的干掉了九尾的話,誰能保證逆天戰艦那大家伙不會把炮口瞄準地球?轟隆一聲,我們拼死拼活保護的三界一眨眼也就消失了,那麼我們這麼努力到底為了什麼?”

    “一切都是一場賭局……”玉帝平靜的回答起了克洛諾的疑惑,“我們在賭的,便是我們堅信的……許哲終究會消滅九尾,而九尾因為對地球的愛終究不會毀滅三界……”

    “听上去有點把腦袋栓在別人褲腰帶上的悲哀。”干咳的笑了笑,用眼角環視了一周,克洛諾看見的只是一群心甘情願拿下腦袋栓上去的人。

    “好吧,我努力的也去相信好了。”長長的一次無奈嘆息,克洛諾手中的游戲終于也進入了攻打BOSS的階段,“你們想過如何恢復自身失去力量的問題嗎?難道你們都想著單憑兩塊錢買到的彩票就能開出頭獎不成?”

    “你剛才不是也看到了,我們在下界之前已經屠殺了一億五千萬條人命,結果卻給哪吒那叛徒暗中下了詛咒。”想起這事情,宙斯便是一肚子的火氣。

    “那麼再殺一億五千萬不就好了?”克洛諾說起來是那麼的輕松,人命在他的意識里可能比神更加淡薄,“不對,這里有五個,這次就要兩億五千萬了,工作量是有點大,不過大家可都是主神級別,爭取兩天內全部解決應該問題不大。”

    “很遺憾,問題是我們的‘領導人’對人命看的似乎比我們的性命更重。”撒旦破滅了克洛諾的妄想,“許哲是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要知道當初為了阻止神的屠殺行動,他甚至獨自闖上了神界,當著所有主神的面亮出了兵器。”

    “純粹是又想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我都有點想散伙的欲望了。”克洛諾不爽的咧起了嘴,好久都沒如此的郁悶過了。

    “並不用那麼沮喪,也不是一點恢復的辦法也沒有。”微笑的撒旦紳士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件物品,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別的,正是晶瑩剔透的靈魂水晶珠。看看其內標志性般的鮮紅六芒星陣,便知道它的來歷了。

    “這是我在數百年前來人間游戲時凝結五千多萬條人命創造的靈魂珠,因為年代夠久遠的關系,所有融合在一起的人類意識早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最純粹的靈。”單手輕輕托著那美麗的小玩意,撒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從現在的主人吳倩手上弄回來的,稱贊我的先見之明吧。”

    “切,一顆有什麼用?我們這麼多‘殘障人士’,誰用誰不用?”並沒有喜出望外的事情發生,克洛諾不屑的說著,“而且一個人恢復了,對于整體戰局也不可能有太大的作用,難道你以為自己手里拿的是另一把軒轅劍不成。”

    “有沒有幫助我不知道。”撒旦輕松的語氣顯然也了解這樣的事實,“不過基本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我們五個里面誰恢復了……至少可以確信的是恢復的人一定有足夠的力量活著逃走……”

    “原來如此,這樣看上去,那東西還真成了稀世珍寶了……”克洛諾用力的點了點頭。

    “現在問題來了,到底誰來恢復力量呢?”上帝輕柔的提出了問題的關鍵。

    “要不大家平分了?”宙斯提出的是一個最公平的方案。

    “平分五分?那吃了跟沒吃不是一樣的……”撒旦第一個否決了宙斯的提議。

    “看來只能出絕招了……”玉帝無比鎮定的述說著,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格外凝重,由他帶頭的走到了房間的中心。

    “看來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嘆息的宙斯第二個站了起來,揉捏活動著雙拳走到了房間中心。

    “為什麼一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撒旦不由的感嘆著,收起了那個倍受爭寵的靈魂水晶珠,正式的脫去了手上的手套,走到了房間中心。

    “先說好了,輸死活該,各安天命。”收起了手中的游戲機,獰笑的克洛諾也走到了房間中心。

    “我是女人,你們可要讓著點我啊!”微笑的上帝保持著一貫的輕松,最後的加入到了爭奪者的行列中。

    一個由主神與魔王組成的緊密圓圈,此刻看上去是那麼的詭異。

    “听好了,誰作弊就自動的失去資格。”撒旦最後的提醒著。

    “快點,別那麼多廢話啊!”宙斯握緊了拳頭,緊張的催促著。

    “石頭……”

    “剪刀……”

    “布!”

    于是,很讓人失望的,本以為會是一場激烈的爭奪戰,變成了小孩子最喜歡的猜拳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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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八十章夜襲猛虎營

    來到三千年前的亂世已經四天了,這四天里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許哲認識了吳倩,老大,耗子,鐵錘的前世,又是那麼自然的成為了同伴。

    自己也成為了五十多位小孩的新哥哥,知道了孩子中最大的不過十二歲,最小的不過還是哇哇哭泣的嬰兒。

    對身邊一群朋友深入的了解,許哲還是發現了他們和自己原本認識的不同。例如鐵錘的前世大熊,原來竟是山中的獵戶,天生神力,靠打獵出賣獸皮為生。可自從西周與大商開戰之後,朝歌稅收越加沉重,一張獸皮九分稅,一分利,已連糧食都購買不起。

    而開戰不久後,大商更是全國開始抓捕壯丁打仗,大熊一氣之下離開了山中的居所,機緣巧合下來到了這孤兒村莊,和軒然可謂一見如故,便從此定居了下來。

    至于小杰,原竟是大商的一名偵察士兵,從5歲起便接收起嚴格的精英式訓練,一直到現在16歲的年華走上了戰場,可卻在第一場大戰中了解到了戰爭的殘酷。

    小杰所在的部隊全軍覆沒,尸橫遍野的戰爭上只存活下了他獨自一人,不過他自身也受傷極重。正以為將不久于人世的時候,前去打掃戰場裝備的霄發現了他,帶回了村莊,這便是小杰加入的經過……

    而關于霄,這是她自己也不願意被提起的事情……

    一天,當軒然在朝歌認領了幾個孤兒,正準備將他們帶回村莊的時候,在路上軒然遇見了乞丐般的霄。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朝歌城內乞丐隨處可見,卻只有霄讓軒然不由的心頭一顫。本只打算撫養無生存能力孤兒的軒然,破例的將霄帶回了村莊,成為了這孤兒村莊里除自己以外的第二個大人……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機緣巧合,可在許哲看來,這便是混蛋天早就安排好的劇本,只等著自己的出現而已。

    在許哲來到亂世的四天中,並不光只有他的身邊在發展,大商與西周都是動作不斷。

    例如西周在四天里對朝歌周邊共發起了十幾起試探性的攻擊,尋找著大商的防御漏洞,順便了解周邊即時地形與氣候狀況。

    當然他們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雖都認為已如同困獸之斗的大商氣數將盡,但由全國各地結集于朝歌一點的人馬卻不容小視。

    西周這十幾起的試探性攻擊幾乎全為傷亡過半的草草撤退,有時姜子涯軍師都是從能夠回來的人數卻判定該地區的防御能力……

    大量的戰斗殘骸吸引了眾多的戰場小偷,不過對于他們來說,此時的戰場已如同吸引著飛蛾的火焰,而小偷們便是可憐的飛蛾。

    在秦淮的命令之下,妖獸鐵騎一至三隊全體出動,整整三百名士兵分配游蕩于各個戰場廢墟之間,抓獲了數十名戰場盜賊,處以極刑……

    不過讓秦淮遺憾的是,其中就是沒有那個能屠殺妖怪的人存在。

    終于在第四天的夕陽,坐立于木屋門檻之上的許哲自然的系起了草鞋的鞋帶。一身粗布麻衣,臉上還刻意的圖上了點污跡,身後腰帶上別著一把老久卻磨著光亮的短小柴刀。此時的許哲和普通的柴夫已沒有什麼區別……

    “你真的要去嗎?”站立于一旁的霄擔憂的輕聲問著,那表情如同看著丈夫去送死的妻子。

    “不去不行的啊,糧食都快吃完了,再不趁現在去多弄點裝備,換多點食物,等到西周的大部隊開來了,可是有相當一段長的時間做不了‘生意’的。”許哲平靜解釋的站起了身。

    不遠處大熊已將空蕩蕩的牛車拉了出來,小杰與軒然全守侯在了車邊,“擔心”不用說,從他們的臉上就可以看的出來。

    “可是現在妖獸鐵騎的部隊正在四處抓捕戰場盜賊,如果遇上他們可就糟了啊!”霄繼續的勸著,只是不想一個同伴就這樣死去,“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沒那個必要的,如果運氣那麼背的真遇上了,多一個,少一個也沒有什麼區別。”許哲早已做出了決定,“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

    平淡甚至沒有什麼波瀾的承諾,本一直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諾言這種可笑東西的霄,心頭卻是因為許哲這簡單的話語而顫抖著。

    不知道為什麼,霄就是願意去相信許哲的承諾,相信他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也許是許哲看自己的眼神太過的溫柔,讓霄對亂世的恨也迷失在了這溫柔中。

    自然的走到大熊的身邊抬起了車把,許哲已準備好出發了。

    “既然霄也無法阻攔你的意願,那麼我也不說什麼了,萬事小心。”軒然如父親般的提醒著,“記得沒有什麼東西比人命更重要,如果真遇上麻煩,寧可不要東西,也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可不像他們那麼悲觀。”輕笑的單手搭在了許哲的肩膀之上,小杰樂觀的笑著,“記得多弄點大商的裝備,西周的部隊發展太快,對鎧甲和兵器的制作遠不如大商來的精細。反正盡量找些完整的,沒有傷痕的裝備最為優質。”

    “那麼我也來說兩句吧……”清了清嗓子,大熊很是嚴肅了起來,“記得就是死也要多殺兩個夠本。”

    “那麼我走了……”完全沒听大熊的“祝福”,拉著牛車的許哲輕松的向著村莊的出口走去。

    其實真的並不需要那麼擔心的,雖失去了軒轅之靈的補充,可許哲的靈感卻依舊異常敏銳。對于妖獸鐵騎這群靈動異于常人的家伙,在許哲的腦海中就如同浮現出了一張清晰的地理方位圖,知道什麼地方有這群麻煩家伙的存在。

    不過其中更麻煩了是,所有已知戰斗遺址全都有這麼家伙的身影。雖然並不是害怕,但許哲還是不太願意和這些家伙打交道。所以便只能去尋找又有裝備,又沒有這些討厭家伙存在的位置。

    稍微的思考後,許哲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竟一下甩手丟下了破舊的牛車,向著自己已定的方向奔跑的沖了出去。

    夜漸漸的深去,不同于現代的社會,當太陽沉于大地之後,生活中精彩的部分才剛剛開始。

    絢爛的霓虹燈,絢爛的人,將夜點綴的連天上的繁星都要羨慕不已。

    可在三千年前的世界里,燈這種東西還是燒油的,微弱的油燈甚至連一個房間都照不透亮。

    所以夜晚的大地是漆黑的……

    幸好三千年前的世界里,月遠比空氣污染嚴重的人類社會更加的皎潔,大地如同被月鋪蓋上了一層朦朧的光霞,美麗的讓人動容。

    就在這漆黑的夜,皎潔的月中,大地上也存在著通明的地方。

    例如一片平原上的一所軍營所在地,四處木柴燃燒形成的巨大篝火就像大地被點燃了一般。

    這里是千名士兵的營寨,名為“猛虎營”。作為一只已成立數十載的軍隊,他們有著悠久的歷史與良好的軍紀,驍勇善戰的他們是戰場上勝利的長客。就拿近段時期來說,西周的兩只試探性的軍隊對他們駐防的地區發動了襲擊,結果全是覆沒收場。

    為此紂王很是高興,特地加賞了眾多美酒美食,犒勞三軍。

    最近也正是猛虎營春風得意之時,全軍士氣高昂,頗有點下山猛虎之勢頭。

    不過這種勢頭卻並沒有能一直的保持下去……

    多虧了這漆黑夜的幫忙,讓緩步走來的許哲一直來到了軍營前十米之處,守衛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站住!”兩名鐵甲士兵手持長槍交叉擋住了大門的入口,齊聲的喊著,“來者何人,大商猛虎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那整齊的說辭看來也是嚴格受過訓練的……

    旁若無人的止步在了那交叉的雙槍之前,許哲四處的張望著,千人的營地並不大,由一根根近五米長的粗壯木樁緊密相鄰的組建成了四方的堅實外牆。木樁構成的外牆四角搭建著崗哨,每只崗哨中都守衛著數名弓箭射手。

    說這里是軍營還真有些委屈,怎麼看像碉堡都多過像軍營的……

    “問你呢?你是什麼人?!”終于,一名看門的守衛忍不住叫嚷了起來。

    “我嗎?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不過我現在來的目的是‘打劫’。”許哲的解釋是那麼的清晰明了,不過卻把兩位看門的守衛說愣掉了。

    因為一切都太過的離譜了,離譜到讓人都忘記了去嘲笑。

    兩名士兵仔細的掃視了遍許哲的身後,也並沒有發現任何埋伏部隊的存在,說白了許哲是確實一人來到了這軍營前說著“打劫”。

    “你小子瘋了嗎?這里可是……”另一名守衛剛想規勸面前的瘋子離開,可話未說完,意識卻已模糊不見。

    許哲沒心情去听什麼善意的規勸,因為沒有意義,身體前沖的兩擊沖拳正中兩名守衛腰腹。

    只見一身沉重鎧甲的二人身體對折的倒飛了出去,如同兩顆炮彈一般撞上了緊閉的大門。

    內插著的木門長樁都被完全的撞斷,大門啪的一聲完全的開啟,而大門前,只剩下了前來“打劫”的許哲……







決戰 第三百八十一章打劫

    激烈的沖擊驚動了本就不大的猛虎軍營。從一頂頂白色的營帳中,一下子涌出了眾多的人影。

    一些慌張的家伙甚至還穿著睡衣的,披頭散發的,連鞋都只穿了一只便跑了出來的。不過共通的一點便是他們的手中全是緊握著兵刃,什麼長矛,大劍,匕首,就是沖出來的廚子手里都捏著把菜刀。

    軍營通往唯一大門方向的是片還算寬闊的校場,而此刻的校場之上聚集的人影已是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卻無人發言。

    突然,人群後方一位身高過兩米之人對著人群兩側使了使眼色。那聚集在人群兩側的數人心領神會,緩慢的成包圍態勢,側繞的向著開啟的大門緩緩移動。

    看的出來,剛才使眼色的家伙便是這里的頭,不光從他魁梧挺拔的身材可以看出來,那副處變不驚的鎮定氣度就是旁邊的士兵學不來的東西。

    “不用擔心,我不會跑的。”至于許哲則更加鎮定了,話語之間腳尖輕點大地一躍而起,一個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側踢,正中了一側開啟的沉重大門。

    那厚達二十公分,高達兩人青銅包邊的大門,在許哲的一踢下輕如鴻毛般,啪的一聲又關閉的恢復了原位。

    落地後側向走動了幾步,又是同樣的動作不過方向相反而已,許哲關上了最後一扇大門。整個軍營和剛才沒有太大的區別了,唯一不同的便是軍營中多出了一個許哲的身影。

    壓抑的氛圍讓人透不過氣來,頗有一觸即發之勢頭……

    終于,那一直立于人後的長官走到了人群前來,一身黃銅戰甲緊密的包裹著一具魁梧身軀,隱約從戰甲接縫處,還能看見結實的肌肉。虎頭戰盔做的猙獰異常,如虎嘴之中生出了一顆威嚴的頭顱來,光是站在他的面前都足夠讓人攝攝發抖的。

    兩米的個頭和大熊差不多,可從戰爭中鍛煉出的體格更為“軍事化”,每一塊肌肉的強度都是為了更好的去殺人而存在的……

    “本將莫嚴,乃此猛虎營總兵長。壯士,何許人也,可否報上大名來?如果你是來投靠我大商,本將可為你引見。”雙手抱拳,莫嚴做禮貌問候之式。雖然許哲已經二話沒說的放倒了自己兩名戰士,但莫嚴卻依舊很有禮貌,可謂已經給足的面子。

    “讓我想想……叫我‘姜來’好了。”更為自然的回絕了他人的好意,許哲從身後抽出了那把隨身的柴刀。全場都是不由的為之一震。不過許哲並不是用這殺人,而是走到了緊閉的大門之前,平行揮舞的一刀深深斬在了雙開大門接口之處,代替著已斷的門栓,將大門牢牢的鎖死,現在誰也別想從這堅固的軍營里逃走了,當然許哲也是一樣。

    “很是抱歉,我沒什麼興趣加入你們。我來這里只有一個目的……”平靜的甚至不帶一絲的波瀾,許哲轉身走到了兩名昏迷士兵的身邊,一手一只撿起了他們身邊的青銅長槍,再自然不過的擺出了備戰的姿態,“打劫!”

    “打劫軍營?”莫嚴也是完全听愣住了,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對啊,打劫軍營。放心,我不要人命,只要糧食和藥品,順便來幾輛馬車,幫我運回去就好。”並不覺得自己的話中有什麼邏輯性的錯誤,許哲也算是格外的禮貌。

    “如果是這樣,那也很是抱歉了……”放下了一直在胸前抱著的雙拳,莫嚴總兵長一雙厚實的大手已握緊了身後的配劍,眼神不再隨和,陰冷的已毫不掩飾赤裸殺意,對天喝道,“猛虎營全體听令,格殺擅闖軍營狂徒!”

    “殺!”

    “殺!”

    “殺!”

    鋒利的長槍齊唰唰的下放槍頭,正對那微笑的許哲,整齊的“殺”聲回蕩于軍營之上,震耳欲聾。

    伴隨著殺戮的節奏,成半圓態勢的士兵們一步一步逼向了大門前的許哲。

    “有點麻煩了,又不能像妖怪一樣的殺死?看來只能全部打殘了……”許哲無奈的輕聲感嘆著。感嘆之間,右側一名士兵腳下猛然發勁飛撲了過來。士兵一躍騰空,手中大刀舉過頭頂,作勢如能開山劈石一般。

    “閃開!”立于大地之上,許哲不慌不忙,身體輕盈旋轉,雙手夾于腋下之長槍刮出呼呼風壓。

    一只長槍槍背不偏不倚正撞于半空中士兵胸甲之上。“咚”的一聲悲鳴,如撞擊了洪鐘一般。

    只見那半空中的戰士還未近許哲之身,郁悶的狂吐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整整撞到了一片弟兄才昏迷了過去。

    沒等旋轉的許哲身子定下,四周涌來的人潮已掩蓋了視線,各種兵刃都是要命的家伙。在沒有靈動護體,醫學也極其落後的此刻,哪怕並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口,只要是流血過多,或者細菌感染,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

    不容有半分怠慢,以一抵千,許哲手中長槍揮舞如雙翼一般,打散了涌來之人,不求一招斃敵,只願能給自己絲毫喘息周旋之力。

    而在這不能殺人的戰爭中,最有效的戰斗方式便是讓敵人知難而退。當然這並不是用口述便能傳達的信息,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用身體明白自己的恐懼。

    “咿呀!”一次蹲地三百六十度橫掃,許哲一招打趴下了周遭一片。沒等新的敵人上前,手中長槍旋轉,槍頭向下高舉而起。

    在其面前躺于地面上的兩名可憐士兵是看著那鋒利的槍頭落下,硬生生竟穿透了大腿之上護甲,更是穿透過了血肉。

    “啊!!!!!!!!!”殺豬一般的慘叫伴隨著四濺的鮮血傳出,只叫的人心不由的寒毛一豎。

    許哲下手極重,足長兩米之槍一半全都插進了大地之中,不是天生神力者休想拔出。血頓時從傷口向著四周涌開,被貫穿過的士兵只能慘叫著,鑽心的痛遠比被殺更加的可怕。

    許哲瞄的很準,並未攻擊骨骼或主血管,而是完全貫穿過了肌肉神經組織,只是讓痛源源不斷的傳給被攻擊的士兵,讓他們慘叫。

    由地上隨手又是撿起兩只長槍,激烈的圍攻之戰持續的上演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圍攻士兵的動作變得越來越遲鈍,已空有架勢卻無實力灌注其中。一些人甚至已經隱隱腳步向後退卻……

    恐懼即便不用言語去表達,光是那一張張顫抖的臉龐已能說明所有的信息。

    許哲像一個怪物的事實,已經漸漸傳染到了每一位圍攻的士兵心里。特別是在這混亂的時代里,妖魔,神仙,鬼怪全是確實的存在,不容不去相信。

    許哲也確實不負“怪物”的形象,數百人圍攻了近半個時辰,竟無人能傷其分毫。許哲甚至連步伐都未移動過多少。兩柄長槍足夠其同時面對來自八方的攻擊。

    時不時由人群中傳來的幾聲慘叫都只讓圍攻的隊伍士氣越來越低下。

    “都給我退下!”終于忍無可忍的,莫嚴怒不可惡的仰天吶喊道,渾厚聲響傳遍軍營。

    正打作一團的士兵迅速的向著四周撤離開了數十米之遠。已分不清是听見了命令還是單純害怕的離開了許哲的身邊……

    當那校場之上揚起的塵土隨風的散開之時,才發現在眾多倒地的士兵之間屹立的許哲。

    看看他的身邊,大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眾多已昏迷過去的家伙,而樹立插于地面上半人之高的一根根長槍下,都是定著一位哀嚎的士兵,有被貫穿過了大腿,有被貫穿過了腳背,反正共通的位置便是臉孔全因為痛苦而扭曲著。

    至于許哲,單手提著一根長槍,滿身鮮紅血污修飾著一張冰冷的臉。一雙沒有感情的瞳孔掃視過全場,被看之人都是全身渾然一顫。

    “一群沒用的東西,平常怎麼教你們的?!以千圍一居然還露出怯弱之色,真是損我大商軍威。虧你們還是猛虎營的戰士?!”莫嚴怒吼的訓斥著,只覺臉上無光。訓斥完後,莫嚴又是扭頭看向了許哲的所在,眼神遠比剛才凝重了不少,“看來你說來打劫,並不是在開玩笑的啊……”

    “我不喜歡和陌生人開玩笑,請快一點準備我需要的東西,家里可還有人提心吊膽的等著我呢。”許哲說著丟下了手中的長槍,向著莫嚴的方向走去,平靜的語氣就好像身邊眾多慘叫的受傷者和自己無關一樣。

    “也許你真的很強,強的可將這里所有人不放在眼中……”莫嚴話語之間,伴隨著金屬摩擦之聲,由身後抽出了那把猙獰的黑鐵重劍,“不過你在挑釁的並不是我或者哪各個人,你在挑釁的是我猛虎營無上的軍威。今天你必須在這里留下點身上的東西不可。”

    黑鐵重劍砸在了地面之上,激蕩起了大片的塵土,長約一米有六,寬達一掌,厚為一分,全劍無刃,卻能攔腰斬斷三人合抱之樹,全仰仗的便是揮舞者的霸道神力。

    “留下腳指甲可以嗎?”許哲疑惑的問著。

    “你的玩笑,真的是很好笑!”嘴角鄙視的抽搐了一下,雙手緊握劍柄,魁梧的莫嚴拖行的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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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八十二章姜來的將來


    只見,莫嚴拖行的黑鐵重劍在地面上都拖擦了陣陣火花,前踏奔來的每一步感覺都牽動著大地為之顫抖。

    莫嚴並非修煉道術或靈動的人類,這一點許哲已從其粗糙張狂的靈中了解到。但奇怪的是,只當莫嚴握劍,殺氣四起之時,本該依舊粗糙的靈動卻隱隱有凝聚之勢?五行金之屬性的體質與自身金屬性的靈動發揮後,哪怕沉重到難以想象的東西亦可輕松揮舉。

    而現代的社會對這種人的解釋均為“天生神力”……

    很顯然,許哲面前沖來的正是如此的一人,那少說也有數百斤的重劍在他的手中就如同奔跑的獵豹,看似貼地移動,卻是隨時都能躍起狠咬獵物的咽喉。

    “看來不認真,會死在這里了。”無奈的嘆息著,許哲沒有後退,反倒主動的向前走去,步行之間,腳尖輕挑地面,一把帶著塵土飛揚的青銅長劍旋轉的飛到半空。

    許哲自然的握柄,伴隨著旋轉的節奏揮舞長劍垂于身側,附著其上的灰塵被一震而散。

    但稍微的比較下許哲與莫嚴的兵刃,就只讓人覺得許哲如同握著玩具一般可憐。

    “喂,我是正面劈斬,劍由左肩膀下,側滑到右腰出,速度不會很快,你應該看的見才對。”對著面前沖來的總兵之長叫喊著,許哲右手中的銅劍已被舉起向天,不過依舊是單手持握。

    “你在嘲笑我嗎?!”奔來之莫嚴毫不領情,只覺自身武將之魂被羞辱了一般,奔跑之勢更快,握劍雙手更緊,就是身體散漫的金之靈氣也變的更加激動與集中。

    “這樣就差不多了,如果是‘這樣’,至少你還能活下來。”許哲揮手于嘴前,輕輕咬破了左手食指,舞動長劍的許哲詭異的在空氣中旋轉的繼續前行。本干淨的劍脊之上一副鮮紅的符咒迅速完成。對于當時的商朝而言,許哲書寫的這些符咒還格外的“新潮”,正常來說要再過上數百年歷史上才會出現這樣的東西。

    交手只在電光火石間,當看著自己的頭與那怪物般的打劫者相遇之時,四周眾多圍觀的士兵全是停止了呼吸,瞪大了雙眼去看,生怕錯過了什麼轉瞬即逝的東西。

    可惜,眾人依舊什麼都看不到的……

    “五行禁咒.碩金符.鋼鋒。”平靜不帶抑揚頓挫,估計沒有多少人听清了許哲的述說。

    可所有人看見了,刺眼金芒從許哲所舉長劍之中贊放而出。漆黑的天地都被瞬間的照亮,遠比太陽更奪目的光暈就像大地上升起了一顆星星一般。

    遠在數個山頭之外,一匹黑馬之上的戰士也被此光所驚動的策馬仰鞭,由山頭之上一躍而下,沖向了閃光的中心。

    此刻才發現在其身後奮勇而出眾多同樣的黑甲騎士,那跟隨隊伍一同前進的旗幟上,赫然飄舞著,“妖獸鐵騎”四個大字。

    回到軍營之中,等到所有人恢復目可視物之時一切都已結束。用側向劈斬的姿勢立于大地之上,莫嚴的臉龐甚至還保持著猙獰的模樣,可惜身前卻沒有許哲的身影。

    許哲立于其身後不過數步開外,不再有戰斗的模樣,甩動的青銅長劍斜直向了大地,微風撫過,點點金色的光霞還在從劍脊上飄散脫落下來。

    在瞬間化為鋼鋒,也在瞬間恢復成了普通銅劍的本質。對天地之靈的駕御,許哲已到無人可比之境。

    “希望沒人看到。”算是一種祈禱,許哲那麼自然的揮舞著長劍插入了身邊的土地之中。同一時刻,如被點穴的莫嚴又動了。手中的黑鐵重劍無任何征兆的由中整齊斷裂,沉重的劍刃悲哀的落于了大地之上,感覺連大地都在跟同它的墜落而顫抖。

    緊接著,莫嚴胸前堅固鎧甲竟傾斜的爆裂出一道猙獰傷口,傷口從許哲提醒的左肩開始,一路向下的從右腰滑出。

    鮮紅的血一下就像噴泉般的從鎧甲縫隙中噴涌而出,硬濺出了數米,在空氣中甚至形成了鮮紅的霞。

    翻起了白眼,不支的雙膝落地,宛如巨人般魁梧的莫嚴無力的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在四周跳動的營中篝火的照耀下,那倒地的動作只讓眾多士兵的臉上鐵青一片。

    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總兵長莫嚴就是無敵戰神般的存在。不論遇到怎樣的敵人,哪怕是遠多于己方,長官總能輕松的突入敵陣,取下對方首將頭顱如探囊取物一般。

    可現在,就在一個打扮似柴夫的面前,偉大的莫嚴竟連一招都未挺過。比起由此傳遞給每一個士兵的恐懼,那被許哲刻意釘于大地上的士兵的把戲就像兒戲。

    一些士兵隱隱想上前察看下長官的狀態,,可剛邁出步子又是怯弱的側頭看向了那可怕的許哲。

    “不用擔心,你們的長官身體很壯,我斬的並不是很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好起來的。”微笑的轉過身來,許哲環視了一遍全場,笑容變的詭異,“那麼,接下來你們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吧?”

    許哲的提問讓全場陷入了一片死靜,軍營一下子比墳場更加的嚇人。

    過去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模樣,許哲已自動的拔下了鎖住大門的柴刀,坐上了一輛由雙馬牽動的威武軍車之上,身後的貨廂中堆砌的是像小山一樣高聳的貨物,士兵還認真的給貨物披上了保護的布,用繩索將貨物捆綁的扎扎實實的,好像生怕掉落了哪樣一般。

    而如此的馬車並不只有一輛,許哲所乘坐的不過是其中打頭的一架,就在這頭馬車的後面,還緊緊跟隨著四輛相同的馬車。

    前方的士兵恭敬的為許哲拉開了緊閉的軍營大門,全營的士兵全解除了裝備,來到了門前為其送行。

    那陣勢就差沒揮手落淚惜別的夸張勁了……

    “真是謝謝各位了,我代表那些將因為你們‘捐贈’而度過戰亂活下來的孩子感謝你們。”許哲認真的點了點頭,揮動起了手中的韁繩,一聲“駕”的發令,沉重的馬車被牽引的動了起來。

    伴隨著急促的馬蹄之聲,一輛輛馬車在頭馬的帶領下全沖出了這猛虎軍營,離開了自己從前的主人。

    向著漆黑的夜之盡頭奔跑而去,沒過多久身影便消失不見了。這一夜發生的眾多事情,真讓這些士兵如經歷了一場噩夢,可也是在噩夢還未清醒過來之前,遠遠漆黑的平原遠處,眾多急促的馬蹄聲又高速的接近傳來。

    一些已經撿起兵刃的士兵又是迅速的將兵器丟在了大地上,正準備關門的士兵也將大門打開到了最大程度。

    只以為剛才打劫的家伙還沒搶過癮,後悔的回來拖走更多的東西。

    結果所有人都錯了,比起許哲車隊輕松快樂的馬蹄聲,這近來的馬蹄之聲更加的擁有紀律,一听就是訓練多時的騎兵隊伍,甚至帶著殺氣。

    沒有等這些丟盔棄甲的士兵反應過來,一匹匹漆黑的戰馬已沖到了校場之上。

    領頭的秦淮戰馬前腳屹立的啼嘯,悲鳴的聲音驚醒四周眾多的士兵,士兵們無不條件反射的恭敬跪于了大地之上行叩拜大禮,連頭都不敢抬起。

    對面前隊伍的恐懼,又遠勝對許哲個人的害怕。只因為面前的這群家伙是真正非人的存在,在他們面前稍微的閃失,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還是最殘忍的死法。

    “他來過了……”壓下了馬頭來,馬背之上的秦淮再自然不過的看向了就在腳邊大地之上的眾多孔洞,還有鮮紅的血跡。

    那些受傷的士兵與受傷昏迷過去的莫嚴早被戰士們搬到營帳中休息了,大地上也只留下了這些作戰的痕跡。

    “你……過來。”目光上挑,秦淮隨便的盯住了一名士兵。

    受寵若驚的士兵全身一顫,冷汗頓時滑過了臉龐,怯弱卻又恭敬的邁步走到了這長官的馬前。

    “來的,是一個人嗎?”秦淮的問題沒頭沒腦,不過到沒有責怪的意思。

    “回……回大人,是一個人。”士兵顫抖的回答著。

    “他叫什麼名字?來干什麼”秦淮不自覺的語氣中透出了些許的興奮來。

    “回大人,他對我們總兵長介紹時,是說自己叫‘姜來’。我們遭到了襲擊,被搶走了全部的糧草與藥品,還有五輛馬車。”士兵努力的回憶著,生怕說錯了一個字。

    “姜來嗎?真是個讓人不太舒服的名字,特別是帶著‘姜’字。”向天的感嘆,突然,秦淮調轉過了馬頭,對向了開啟了大門下令道,“傳令下去,妖獸鐵騎一至三隊全體集合。發現了獵物,運動軌跡為出猛虎營西北方向。听著,如遇見獵物也別動手,他是我的。”

    命令傳達,秦淮又是一馬當先,奔騰的沖了出去。沿著地面上車輪的痕跡,開始了對許哲的追蹤。

    也是在秦淮下令的同時,數名馬上的妖獸士兵,奔馳的前往了其他的方向,是聯絡其他的人馬去了。

    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妖獸鐵騎,所有的士兵全是倒吸了口涼氣,因為沒有人責備大家被一人襲營的罪責。

    可不由的,又有人擔憂起來,是為那可憐的姜來,不知道被妖獸鐵騎追擊的姜來還有沒有將來可言……




決戰 第三百八十三章月下的戰爭

    午夜的村莊,孩子們早已在軒然的照顧下听話的睡去。村子和白天熱鬧的狀態完全的不同,少了孩子的打鬧,剩下的空隙瞬間被夜晚的寂靜吞食。

    四周漆黑的森林中,各種昆蟲的鳴叫交織成了屬于夜晚的歌。偶爾微風吹過,引的樹枝唰唰作響,頗像是觀眾給于的掌聲。

    可是,即便頭頂晴空萬里,爭艷的星辰與皎潔的明月照相輝映,美的讓人感嘆的美景在前,位于這孤兒村村口的四人卻沒有誰有心情去欣賞,全是神色略帶緊張的等待著。

    兩根兩米長的圓棍斜插于進村的一條小路兩側,棍頭纏繞著浸泡過煤油的布條,被點燃的充當著火把的存在。只是微弱的光暈還不足以照到五米開外。

    時間就在一種寂靜的過程中流逝著,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等待者的心情也是越加焦慮,或者說只有一人在焦慮?

    “怎麼還沒回來?太晚了啊……”在村子的門前來回的踱步著,霄雙手緊握于胸前像在祈禱著,眉頭深鎖的模樣仿佛外出的是自己的丈夫一般,“如果是去最近的戰場,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

    “是啊是啊,如果是去最遠的,現在也才剛到戰場而已。”雙手交叉環抱于胸前,小杰微笑的調侃著,本也有些擔心許哲的安危,可當看見霄那一副“夸張”的擔心後,自己也就忘了去擔心了。

    “是啊是啊,如果是遇上了妖獸鐵騎,現在可能尸體都已經開始涼掉了。”扣著亂糟糟的短發,微笑的大熊學著小杰的語氣,嘗試的去調侃,可只引來了一群鄙視的目光。

    “其實不必如此的擔心啊。”站于所有人後的軒然出來緩和起了氣氛,“觀許哲先生的面相,應該是福大命大之人,心地又是這般的善良,老天是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死去的。”

    這一點還真被軒然說對了,天還真不會讓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許哲,就那麼死在亂葬崗一樣的戰場,還是因為偷竊被殺死的……

    即便天讓,許哲也絕不肯將這條命交給任何的人或神,甚至包括天……

    終于,在來回踱步的霄忍無可忍,手已放在腰後隨身短刀柄上,準備前往支援之時,漆黑的道路遠處傳來了馬蹄的奔馳之聲。

    “喂,誰能告訴我,我們有養馬沒?”小杰平靜的表情一下子陰冷了下來,雙腳微張,身體重心放低,交叉于胸前的雙手再自然不過的撫摸上了肩頭。

    開啟了皮甲上的鎖扣,倒插于刀套中兩把匕首伴隨著地心的引力,與小杰手部的動作緩慢的下落抽出著。

    “馬?有頭牛我們就偷著樂了。”大熊低語發著牢騷,一只青銅重錘揮舞的來到了身前,垂于地面的姿態如同能轟裂開地球一般。

    “軒然,麻煩站開一點。”霄警惕的提醒,握著刀柄的手再自然不過的抽出了那把烏黑的刃。

    此刻,唯一能排泄心中煩躁心情的方法,大概只有戰斗了吧?

    默認的向著村子的中心退去,軒然明白,在戰斗中自己只能算是累贅而已。

    三人並排立于村莊門前,感覺大熊一個就能堵滿了大門,更別說身邊左右警惕的霄與小杰。

    當那吵鬧的馬車來到五米開外,借著微弱的火把光暈已能看清輪廓的時刻,守備的三人身影同時前沖,只求先下手為強。

    可剛邁出一步小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個轉身攔下了身邊的大熊,但霄卻飛奔急快,小杰來不及了。

    身體前傾的與地面成40度角,用腳前掌踏地奔跑的姿態,使得霄縴瘦的身材如同滑過空氣的一道光霞,頃刻已來到馬車之前。

    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收縮的身體在空中回轉,拖行的漆黑短刀割向的是馬車上手持韁繩者的咽喉。

    “唪!”呼嘯的刮出一陣犀利風鳴,車上之人敏捷的後仰躲過了要命的刀刃。在慣性的作用下,攻擊的霄是那麼自然的躺進了對方的懷中。

    奔跑的馬車已將兩人都帶到火光照應下,霄回頭看去,身下的竟是嘴角帶笑的許哲。

    “怎麼是你?!”霄驚訝的問著,完全沒覺察到自己還在對方溫暖的懷抱中。

    “幸好是我,換第二個人就要被你干掉了。”許哲感嘆的嘆息著,腦門上都滲出了冷汗。

    要知道亂世中培養出的霄,可不是學校里出來的吳倩,只要是攻擊發動,必定直取對方性命,不留半分空隙。

    “原來是許哲,小杰你還真厲害,這麼早就知道是他了。”大熊豪邁的笑了起來,欣慰的夸贊的。

    “其實並不難知道,人這種動物不管去哪都會帶著些許的警惕神色,即便掩飾這種感情還是會通過一些細節表現出來……”小杰重新收回了肩頭的匕首,扣上了鎖扣,“不過只有那家伙,總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接近我們,連半分的警惕也沒有,就像……回家一樣。”

    馬車嗒嗒嗒嗒平穩的駛進了村莊之中,五輛堆砌如小山般的馬車成環形的停了下來。

    只是看看那感覺隨時都要崩潰落下的貨物,所有人都是略帶茫然的檢查著,掀開了覆蓋的布,看著下面是不是石頭?

    當發現全為食物,藥品,些許裝備等基本民生物資東西的時候,更是震撼的所有人說不出來。

    要是換成白天,這五座山包非要驚訝的那群孩子如同過年般的高興不可。

    “好家伙……連我們的活也給干了?!”當馬車剛進來時,大熊還在擔心,這麼多的裝備到底怎麼銷售出去。誰知許哲弄到的竟是直接的生活用品,不過這些應該不是會出現在戰場上的東西吧?

    許哲自然的抱著霄跳落到了大地之上,霄才驚覺自己一直都在別人的懷中,害羞的利馬閃開了半米之遠。

    “許哲,別告訴我這些是從死人身上撥下來的。”緩步的走到了許哲的面前,小杰平靜的問著,用腳指甲想也知道許哲去的地方並不簡單了……

    “我本來也打算去戰場的,可那里都是你們說的什麼妖獸鐵騎。沒辦法,不讓我搶死人的,也只要去弄活人的東西了。”許哲說的是那麼輕松,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滿身的鮮紅血污鮮艷的就像剛潑上去的一樣。

    “這些是……”檢查貨物的軒然突然不自覺的聲音顫抖起來,只因為自己看見了車角清楚的虎頭浮雕,“這些是猛虎營的軍備物質?!”猛虎營的威名,哪怕是軒然這隱居在密林中的文人也如雷貫耳。雖比不上好來崛起的妖獸鐵騎霸道,但可怕的戰斗力也是大商百姓經常會談起的話題。

    想從他們那里弄出這些東西,絕不比從老虎嘴里拔牙來的簡單。

    “你去大商猛虎營的軍營了?”上下打量了下許哲滿身的血污,霄顫抖的聲音幾乎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放心,人比妖魔好對付多了,只需要打敗他們的老大,下面的家伙就完全不用擔心了。這不,他們還給我收拾的整整齊齊的,真是群有效率的家伙。”許哲滿意的拍著身邊高聳如小山包的車體貨物,自然的笑著,“而且比起笨重的裝備,這些東西應該才是我們迫切需要的。”

    “闖這麼大的禍,朝歌方面不可能不追究的,猛虎營又是紂王的親信部隊之一。”從軍隊出身的小杰比誰都了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紂王的圍剿將鋪天蓋地的襲來。別說是隱藏在什麼森林中,就是天涯海角,不五馬分尸了讓大商蒙羞之人,紂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即便他們想追究,他們也沒有機會了。西周的大部隊已經來到,正成環形的開始對朝歌實施包圍,連我們現在也在西周的包圍圈中了。不出十五天,朝歌與西周的全面戰爭便會爆發。到時候即便我是掏了紂王的祖墳,他都沒時間來理我了。”許哲不急不慢的解釋著,轉身掀開了貨物的擋布,翻找起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而身後一直等待自己歸來的四人卻完全呆立在了原地。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已經遇上西周的部隊了?”軒然壓低了聲音詢問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感籠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這個到沒有,不過我知道有兩個討厭的家伙已經盯上我了,現在正向這里趕來。”依舊輕松的如同在念誦著劇本,在許哲的身上似乎永遠感受不到恐懼的存在,“好在他們之間有點時間差,可以分批的解決,所以依然不用擔心。”

    “突然覺得你這家伙就是危險的集合體……”小杰凝視著面前神態自若的許哲,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從你到來後麻煩似乎就只有愈演愈烈之勢。”

    “小杰,不要這樣說。”軒然嚴厲的打斷了小杰的牢騷,賠禮似的對著許哲鞠躬行禮,“抱歉了許壯士,小杰只是一時激動,沒有惡意。不管怎麼說,您都是救了霄的恩人,更給我們送來了如此多的食物。您……”

    “老大,不用夸了,我沒生氣。”許哲微笑的打斷了軒然的長篇大論,突然發現,這三千年前的歐陽竟有女人一樣細膩的心思,“小杰說的很對,麻煩其實一直都沒離開過我的身邊,和我在一起麻煩便會再自然的找上門來。如果當初……”看著面前帶著怒氣的小杰,許哲目光透著悲傷,“如果當初我的‘同伴’也能認識到這一點離開我身邊,也許我會更高興吧?

    不論如何,麻煩我會解決的。”將從貨車上取下的物品夾在了身側,許哲轉身向著村後漆黑的森林走去,“記得打起精神不要睡覺,等我回來。還有一點,如果有人問你們,就告訴他們我叫‘姜來’,許哲這個名字只要你們幾個知道就好了。畢竟那是三千年後才會被他人重視的稱呼……”

    留下了莫名其妙的話語後,許哲自然的消失在了村後森林的夜幕中,霄本想上前再說些什麼卻被大熊抬起的粗壯的手臂按住了肩膀,釘在了原地。

    回頭看去,一向沒正經的大熊卻是一臉平靜的搖著頭。

    “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下吧,他也累了……”說著大熊用目光指了指硬土的大地,那許哲走過的一路。

    借著微弱的月光與村口的火光勉強能看清一條類似水珠形成的軌跡,可地上的痕跡遠比水來的更加濃稠,是血……

    獵戶出身的大熊知道,許哲受傷了,哪怕他的臉上平靜的隱藏著,可由身體上傳來的血腥中攙雜的新鮮味道,還是沒有逃過大熊的鼻子。

    “他已經很努力了,為了我們這些數未謀面的人,敢一個人闖進軍營去搶軍用物資,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去擔心後來的追捕?要知道我們可是亂世,我們隨時都會死去。沒有什麼比確保現在‘活’著更重要了。”大熊一番論調只說的四周的眾人都愣住,不是因為多有道理,而是驚訝大熊也能說出這麼有哲學性的話語……

    一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獨自來到漆黑森林中的許哲終于不支的靠在了一棵大樹之上。本平靜的呼吸略顯出了些許的急促。許哲一把扯開了胸口的衣物,露出來的腹部清晰的出現著一道傷口。

    並不是太深,至少腸子什麼的沒有流出來。可長達二十公分的傷口也並非淺,回來的一路血都沒有停止流出的跡象。

    許哲真有些無奈,面對著強悍的猛虎營總兵長,自己還是壓抑著力量的去打。這下好,自己的保守也差點斷送了自己的性命。真沒想到莫嚴竟能在被攻擊的同時發動反擊。要不是他被斬斷的劍斷的很是位置,否則自己的肚子便要被開膛了。

    而哪怕自己極力的壓制住了靈動,可還是被兩個麻煩的家伙給盯上了。

    許哲突然好想笑,原來失去了軒轅的自己不知不覺中竟變的如此弱小,連一個普通的人類戰士都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

    許哲雖然不想承認,可自從來到了這陌生的世界,自己好害怕。害怕過早的死亡,害怕在刺上九尾一劍前的死去。

    因為如果那樣,三界的“姜來”也就真的消失了。

    為了自己的懦弱短暫的檢討後,懷抱著腹部傷口的許哲來到村莊後不遠的一塊好地方。

    這里沒有茂密叢生的樹木,巨大崎嶇的石頭圍出了一個半圓的直徑十米水池。

    在這水池的一側,便是一片高達十米的山崖,源源不斷的清澈瀑布安靜的奔流而下,在空氣中拖出了一道寬達三米的透明水簾。

    水簾如同熒幕一般,倒映著天空中美麗的月與繁星。不仔細看還真以為天空中的銀河落到了人間來。

    水面蕩漾起的漣漪擁有著召喚的魔力,召喚著許哲緩步的向著它走去。

    遺忘了還在趟血的傷口,許哲脫下了身上骯髒的衣物,赤足的走近了冰冷的池水之中。

    當水面淹沒過腹部的瞬間。刺激的冰冷讓傷口四周的肌肉一陣收縮,總算封止住了出血的情況。

    刺骨的寒意也讓本因失血神志開始模糊的許哲為之一震,清醒了不少。

    背靠邊緣的半身完全泡進了冷水之中,許哲如同泡溫泉般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翻找起自己帶來的物品,一只青銅的面罩被許哲拿在了手中。完全帖服下半張臉孔的金屬面罩,怎麼看都像是一種刑具,類似炮烙這種酷刑時使用的工具。

    許哲卻是毫不在意的佩帶在了臉頰之上,在腦後系上了鎖扣。原本清晰的臉龐一下子只剩下了一雙瞳孔與額頭暴露在外,口鼻與側臉都消失在了青銅的面罩之下。即便許哲不動聲色也只讓人覺得陰冷無比……

    伴隨著潺潺的水聲,許哲如同要睡著了一般,輕閉起了雙眼,呼吸變的緩慢,一身的疲勞就在這冰涼的水中消散著。

    並沒有過去多久,以天空中明亮的妖月為背景,一個消瘦的身影如同憑空出現在了水池邊高聳的山崖之上。

    由其腳邊經過的溪流都被輕易的分割,那落下的整潔水簾瀑布,也因此多出了兩道如同撕裂開的殘缺。

    “在洗澡嗎?你還真是清閑啊!”山崖頂端突然出現的身影輕聲的問著,如同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半蹲于了溪流之前,低頭看向了下方池邊的人影,“明明已經覺察到了我的靈動,可卻不躲不藏,只是遠離開普通人類的同伴而已?怎麼?難道你還認為真打起來,你可以一個人收拾掉我嗎?

    如果是這樣,你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修煉得道者’……”

    來人說話的聲音清脆若黃鸝鳴叫,輕挑的語氣帶著不羈與些許邪惡,光是聞聲就知道絕非一般的美人。

    池邊的許哲並沒有睜目一窺究竟,因為自己是那麼了解來的是什麼家伙,熟悉到了讓自己恨不得從不曾認識這混蛋——楊戩。

    “偷看別人洗澡是你的興趣,還是你本來就是色情狂?”許哲沒好氣的諷刺著,青銅面罩下發出的聲音帶著沉悶的金屬質感,和原本的聲音完全的不同。

    毫不避嫌的自然站起了身來,腹部的傷口好了許多。由帶來的物品中翻出了紗布,坐于池邊的許哲纏繞包裹起了傷口來。

    許哲纏繞的相當緊湊,只是不想等下因為“劇烈”的運動又崩開罷了。

    “鬼才有興趣看你光屁屁,我來是看這個的……”說著,楊戩隨手撿起了一塊石頭拋了出去。

    滑過美麗弧線的石塊正落在了許哲身前不過一米處,激蕩起的水花四濺而出,就像海中形成的浪。

    可奇怪的是,飛濺向許哲的水卻是在近身之前懸停于了半空之中。只見晶瑩似寶石的水珠在空氣中映射著月的美麗光霞,又倒映著許哲平靜的穿衣動作。

    “果然我沒看走眼,當時閃動而過的金霞便是你引導天地金之靈形成的現象。”微笑的感嘆著,楊戩為自己沒有白忙活而感到高興。自然的站起了身來,用神一樣的高度看向了下方的人,“不過讓人更吃驚的是,想不到你連水之靈也能自由掌握。說來這些年我也見過不少的修煉得道者了,什麼神啊鬼,妖啊怪的更是多少數不過來了。不過到還真沒見多少能像你這般自由操縱多種天地之靈的家伙?”

    “怎麼可能會少見,你不是每天都會看到嗎?你們的軍師子涯,‘目前’比較的話,他可比我要熟練的多。”許哲自然的提起了那個另一個自己的名字,已出水池的許哲將全身包裹在了一身黑衣之中,“楊戩‘大人’,我沒說錯吧?”

    “你知道自己在與誰比較嗎?”被提到了心中那個神靈般崇高的名字,楊戩的臉色頓時的冷酷了下來。剛才對許哲些許的好感現在看來就像幻覺,蕩然無存,“子涯可不是你這種臭魚爛蝦可以比較的,你不配。”

    “有什麼不能比較的,不都是活著的人。”無所謂的一件一件套上了猛虎營的黝黑戰甲,許哲到不覺得有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簡單點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我可要回去了。”

    “本來是有點想讓你加入西周部隊,成為我們一員的。畢竟現為亂世,決戰之前一切可借用的力量都是值得去吸收的……”雖還未為戰神,楊戩的陰險與智慧已從話語間綻露而出,“不過現在沒那個必要,看你那囂張的態度就知道不是可以拉攏的對象,什麼大義和使命在你看來都是屁話吧?

    既然如此,我們跳過你成為同伴的這個可能,直接進入到下一個假設……假設你加入了大商的陣營。”

    “非友皆敵嗎?還真符合你一貫的作風。”冰冷的諷刺著,許哲緊了緊套于雙臂之上的黝黑青銅拳套,咯咯作響的金屬摩擦之聲跳動著夜的不和諧感,“在你的面前,如果被劃入了敵人的一類,應該便只有盡快消滅唯一的選擇了吧?”

    “我有見過你嗎?想不到你這麼了解我。”楊戩好奇的打量著下方水池邊的人影,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麼一位修煉得道者。雖然自己不是很擅長記憶,但許哲那特殊的靈動是不可能被忘記的啊。明明靈強不過是普通人類的級別,連天賦異秉都談不上,可由其周身散發出的戰意卻犀利的極為恐怖,感覺只要是貿然的靠近,頃刻間便會被其殺死一般。

    這可不是習慣閉關不問世事的修煉者可擁有的感覺,也只有從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家伙才能給人如此的感覺……

    “在你死前,告訴我你的名字。”楊戩的口吻已等同命令,側抬起了縴細右手,掌心之中銀白三叉戰戟憑空而生。

    “在這里,我叫‘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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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不一樣的空靈勁

    “姜來……”楊戩默念的在口中回味著,嘴角自然露出了鄙視的笑,“這時代是貓是狗的都要弄個厲害的姓氏,以為這樣就厲害起來了。

    不過你可挑錯隨眾的姓氏了,姜姓並不是一般的人承受的起的名字,我證明給你看。”

    “唧唧歪歪,你好煩,快點好嗎?你知道我時間並不充裕的。”許哲說話之時竟是難得的右腳前移,身體的重心跟隨著動作下沉,抬起的雙拳呈前後配合狀。這是備戰的姿態,也是許哲認真的表現。

    還能隱瞞實力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後來的一級戰斗系天神。雖然現在也許還沒有成為天神後來的強大,但想干掉自己這凡人般的存在還是措措有余的。

    想活命,唯一的辦法便是在對方用盡全力前先用盡全力。

    許哲知道自己是殺不死楊戩的,因為楊戩是死于後來在朝歌的大戰之中。

    “似乎真是如此……”詭異的笑了笑,楊戩看向了遠方,只見在森林之外,點點火光正飛速的沖向了森林中央的村莊。而更廣闊的平原大地上,更多的光點也在高速的聚集著。不用細細去體會,妖獸鐵騎如性格般張揚的靈動都說明了他們絕非凡品的身份,“難得輸哪吒一次的出來巡邏,沒想到遇見這麼多有趣的事情,真是賺到了。小子,今天我心情不錯,給你五招的機會。

    如果我五招內還解決不掉你,就當你贏。”

    猛然,就在楊戩說話之時,本該立于原地的許哲消失了。一躍而起輕盈如葉般的飛了起來,頃刻竟已來到山崖之上的楊戩身側。

    楊戩有覺察到天地木之靈的凝聚與釋放,可那卻只是不過剎那間發生的事情。天地之靈在許哲那看似淡薄的軀體中運用起來竟能如此流暢,流暢到連楊戩都是不由一愣。

    “鬼才相信你的承諾,卑鄙的家伙。”半空之中許哲清晰的罵著,身體側向回轉,右腳平行撕裂開了空氣向著楊戩踢去。

    不容許再有絲毫的怠慢,橫戟于身側,定海神針的三叉戰戟硬接下了許哲的推擊。

    只聞“當”的渾厚一聲巨響,就是身邊平靜流蕩的溪流都被振蕩的跳動了起來,圍繞著兩人濺出了一道高達半米的水牆。

    看似勢均力敵的攻防,楊戩卻是由為吃力,握戟支撐的雙手都已完全的麻痹。

    許哲的踢腿在接觸戰戟的瞬間改變,表面附著而成了一層赤金表面,這又是天地金之靈的凝聚表現。

    楊戩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突然發現面前的家伙如同怪物一般的在操縱著最難以操縱的天地之靈,而且在呼吸吐納便能輕易的相互轉換。

    說當量,許哲當然無法與子涯相提並論,就像螞蟻和大象的區別。可論對靈的駕馭與凝聚的速度。楊戩甚至有些懷疑,連自己崇拜的子涯也許都不是面前之人的對手?

    就在楊戩詫異之時,左腳落地的許哲力由腳下狂亂又是一次發勁,霸道力勁使得本已被擋下的踢腿又煥發新的強勁。

    這次楊戩是被硬生生拔離了地面,在許哲旋轉的牽動下,身影如炮彈般加速的轟向了下方冰冷的池水。

    “轟隆!”一聲巨響,本平靜的水池猛然爆裂出一只十米之高的巨大水柱,如同深水炸彈在其內爆炸了一般。

    許哲可沒天真到認為自己已經干掉了楊戩,身子向前踏了一步,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直的落向了地面。

    伴隨著落下的水滴,許哲半蹲的落于了水面之上,用半蹲的姿態發力前沖向了還未完全消失的水柱根部,右腳之上附著的金片化為了沙,隨風的在許哲滲透拖出了一條美麗的霞。

    “出來。”金屬面罩下,許哲的話語平靜的如同在下達著命令。飛速在水面奔跑的軀體穿透落下的水柱而過,竟從中推出了另一個人來。

    只見全身濕透的楊戩被其一只大手掐出了咽喉,拖行的由水柱中帶了出來。

    健步如飛,一直踏上了堅實的土地,許哲奔跑的更快,完全沒將手中的人兒當女人看帶,狠狠將起撞上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古老大樹之上,濺的木屑都是彈跳的四濺而飛。

    一次深呼吸,沒給面前的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步前踏,側身挺直了腰桿,左手成掌似瞄準的鏡,抬起正對楊戩心髒的部位。

    右手收于腋下,五指成爪,掌心之中, 啪作響的銀白靈動迅速結集。

    沒有任何的征兆也沒有任何的留情,許哲揮動的右爪筆直的轟擊向了面前的敵人。

    怎知本該已半昏迷的楊戩卻動了起來,一個翻身倒立的趴于了粗大樹干之上,離地三米,倒立的看向了發動攻擊的許哲。

    力出不可收,地雷光團結實的正中樹干,轟的一聲悶響,如岩石般堅固的大樹竟被轟出了一對穿的窟窿,直徑兩米,整棵千年古樹等同被人攔腰截斷,無奈的側向倒去。

    一個借力落于了許哲五米開外,臉上再無任何輕松寫意的成分,手中鋒利戰戟平抬而起,正對許哲站立之處。

    能讓楊戩如此凝重的對待,許哲應該也能感到欣慰了。

    “子涯的空靈勁道?!”楊戩被熟悉的招式給嚇到了,要知道空靈勁可是子涯獨創的招式,還未曾傳于任何的人。面前的家伙又是怎麼學會的。

    “空靈勁?那是什麼?”許哲茫然的說著,裝起糊涂來還真是專業。

    “等等,冷靜點。”一次呼吸,稍微激動起來的楊戩又恢復了開始時的平靜,仔細回想著剛才許哲的動作,確是從其中發現了許多與空靈勁有別的地方。

    例如子涯的空靈勁,靈由自身誘引而出,乃直接轟擊對手靈元,是不光摧毀肉體,也是同時摧毀靈魂的可怕招式。

    而面前叫做姜來的青年,卻是吸收天地之靈為攻擊本體,雖也為直接攻擊對手身體的招式,可速度卻比子涯來的慢上了許多,而且看看被轟斷的大樹,力道也無法與子涯相提並論。

    如果是子涯來完成這一擊,那高聳的樹木應該連根睫都被打成微塵才對。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老是將你這毛頭小子和子涯做著比較?真是奇怪了?”干笑的諷刺著自己,楊戩眉心之上,一直緊閉的垂直眼瞼開啟,一只瞳孔猙獰的鎖定了許哲所在的方向,“接下來應該‘認真’點了!”

    “切……”許哲莫名其妙的發著牢騷,全因為剛才為了制造出空靈勁與自己的差別,使得攻擊的速度更慢,力道也遠不如從前。

    結果搞的現在難得的攻擊機會也給錯過了,一切都值得許哲去發牢騷的。

    “我來了,別眨眼。”身體前傾,挨打了半天楊戩已忍耐到了極限。全身靈動在啟動的瞬間爆發,支撐其的大地都是爆裂出了無數的裂紋。沒有哪吒風火之輪來的急速,可單憑霸道靈動的驅使,楊戩也是快到非人的運動著。

    強攻之勢已過,許哲被迫進入了防守姿態。能不能挺過楊戩的猛攻,誰也不知道了。

    回到通往村莊的小路之上,帶頭的秦淮勒僵停馬,側頭看向了一邊的漆黑森林。

    “是楊戩的靈動?”秦淮的目光頓時變的復雜起來,“傳令下去,二隊三隊全部前往楊戩之所在,一窺究竟。其他人跟我來。”

    “是的,大人!”身後傳來了整齊的回答,密密麻麻的隊伍也是由此開始一分為二,零星的火把一部分繼續的向前奔近,一部分則是側向穿進了密林之中,跟隨著楊戩張揚的靈動進發。

    回到村莊之內,忙碌的軒然,大熊,小杰,霄正收拾著車上的貨物。而由遠處傳來的馬蹄之聲卻是讓他們同時的呆立在了原地。

    “看來許……不對,看來姜來的推測完全錯誤,大商那群混蛋的報復是越來越快了。”小杰

    說話之時已丟下了手中的沉重貨物,雙手再自然不過的收到了背後,抽出了兩把冰冷的匕首,向著大門的方向緩步的走去。

    “我要求不高,有架打就行,沒有什麼比活動筋骨更有趣的了。”大熊似乎永遠感受不到危險的存在,興奮大笑的單手拖行著數百斤銅錘跟上了小杰的步伐。

    “軒然先生,把孩子集合起來,去村後的木屋集中,千萬不要亂跑……亂跑的話誰也保護不了的……”霄的語氣陰沉了下來,由身後抽出的半米之長短刀,返手握于手中,是隨時可發動快攻的姿態,“不管怎樣,一定要堅持到‘他’回來為止,‘他’一定有辦法救所有的人。”

    明白過來的軒然迅速的沖到了一個又一個孩子們睡覺的房間,將他們拉了起來,一時間本寂靜的村莊熱鬧了起來。好在這些亂世中走出來孩子,早忘記了什麼叫恐慌。並沒有人哭,所有孩子听話的很,沒有一個人給軒然添過亂子,都是乖乖的跟隨其進到了當初許哲修養過的房間內,大門反鎖。

    一些好奇的孩子還趴在了窗口,露出了半個腦袋的向外張望。

    並派而立于村莊水井之前,不論霄,小杰還是大熊,呼吸都變的靜若消失了一般。

    突然一匹黝黑戰馬奔襲而至,毫不停頓,一頭撞爛了村口竹子編成的大門,碎片四濺。

    來到眾人身前的。

    “姜來是誰?”馬上之人也是直接,用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問起。





決戰 第三百八十五章豬妖現形

    看看出現面前的黝黑戰馬,那戰馬魁梧如牛怪一般,明明是食草的動物卻透著比肉食動物更可怕的殺氣。

    一雙沒有眼白的大眼,仿佛被其掃視過的生靈都是食物。

    真讓人懷疑,是怎樣的人可以駕馭這可怕的猛獸?而坐于其馬鞍上的人影卻能那麼簡單的打破所有人的顧慮,因為他遠比這馬來的可怕。

    馬背上之人算不上魁梧,大概也就和許哲是同一級別的體型。可一身黝黑的狼頭鎧甲緊密的包裹之下,遠比許哲看上去更加的堅碩。

    全密封的頭盔配合上金屬的面罩,來人比許哲包裹的更加嚴實,只留下了一雙冰冷的瞳孔在其外感知著世界。

    在那頭盔的頂端,一束鮮紅的毛須順著頭盔垂到了腦後,直到腰際,如同被血染紅的馬尾辮子。

    還沒等小杰等人進一步的打量面前的人影,跟隨而來的眾多鐵騎士兵也是迅速的趕到,在其左右一次排開成半圓的停下了馬來。隨便數數也有二十三位,清一色的黑甲,黑馬,手持鋒利長槍。一張張冷酷的臉竟是一模一樣?大眼黑眉,刀劈斧剁出的剛毅面龐,有稜有角,標準男人的臉。讓人懷疑這一堆二十三胞胎都是怎麼生?

    “沒人听見我的話嗎?”秦淮冰冷的又問了一遍,“說,姜來是哪一位?”

    “抱歉,他不在,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留個口信。”小杰禮貌的回應著,臉帶笑容親切的就像售貨員一般,可收于身後的雙手中緊握匕首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不必麻煩了,我們等他。”秦淮的回應則要陰冷的多,一個示意,身邊二十三位馬背上的士兵齊唰唰的跳落而下。

    手中整齊化一的槍頭垂于地面之上,單手反握于身後,怎麼看這些家伙都不像是等人的主。

    “說起來,你們身後的東西好像是我們丟的?”微微的側目,秦淮看向了三人身後的五輛馬車,“偷竊搶奪軍用物資,按照大商例律,當處車裂之極刑。”

    “那是偷竊和搶奪,我們不過是在路上‘撿’到了這些東西而已。”大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謊著,“說起來我們正等著明天天一亮就送進朝歌的官府的。”

    “‘你們還真是群有公德心的好人’……你們以為我會這樣說嗎?”馬上的秦淮低垂著額頭,用瞳孔掃視過了眾人,“眾將士听令,格殺面前的盜賊,不留活口。”

    “是!”吶喊似的回應,二十三名戰士手中的長槍抬起,與地面平行。鋒利槍頭直指中心位置不遠處的三人。一步一步,如列陣狩獵,直到將獵物逼上絕路為止。

    “慢著!你不是想找姜來嗎?殺了我們可就沒人告訴你他在哪了?”小杰叫喊的提醒著,如果可以,小杰依舊不想動手。

    “沒關系的,能有膽子闖我大商軍營,看來也不是個會藏頭露尾的人。殺了你們,等他回來就好。”秦淮的語氣是那麼的輕松,證明著面前三人的性命他是沒有半點的在乎。

    “說那麼多也沒用,動手!”又是霄帶頭,第一個撲向了眾士兵的方向。並不是她有何等的勇敢,而是她真的害怕了。害怕當自己倒下後,那些無助的孩子將遭到屠殺。

    “來了!”拖行著沉重的銅錘,大熊也是撲上了另一個角落。

    “麻煩啊!”小杰氣氛的吶喊,而也是義無返顧的撲了上去。

    妖獸鐵騎有多強?沒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全都已經死了。挑戰這樣的一群怪物,絲毫的遲疑便只有死路一條。

    拖行著手中的短刀,壓低了身子,霄奔跑的急快,面前一位黑甲士兵已抬高了槍頭做好了突刺的起手勢。

    不過比動作,霄卻更勝一籌,距離兩米,只見縴瘦的霄一躍而起,身影在空中回轉,士兵突刺來的槍頭從其腰間擦過卻未傷其分毫。

    長槍乃遠攻兵刃,來到近身,便完全是霄的領域了。戰士全身厚重的鎧甲並沒有給霄更多可攻擊的地方,可霄揮舞的短刀卻沒有絲毫的怠慢,是那麼輕柔的滑過弧線,由士兵頭盔之下經過。

    落地的霄也再未理會身邊的戰士,側向轉身與另一人交手起來。至于這可憐的家伙,咽喉下爆裂出一條細長傷口,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無奈的戰士翻著白眼的倒下。

    而另一邊,大熊打得更是不亦樂乎,揮舞著巨大的青銅重錘,一下一下,不管是打中了胸口還是腦袋的,被擊中的士兵都是口吐著鮮血的倒飛出數米的倒地不起。

    至于小杰,軍隊出身的他擁有更簡潔,也是更迅速的動作,一把把由皮甲上抽出的匕首在掌心中飛速旋轉,每每拋出,便必中要害。咽喉,眼楮全是其進攻的目標。三人對二十三人的戰斗意外的竟打成了一面倒的態勢,並沒有堅持多久,運動的小杰,大熊與霄都是茫然的停了下來。

    掃視下四周,那號稱大商最強的鐵騎已全躺在了大地之上,鮮紅的血從他們的尸體向著四周擴散著。

    “這就是妖獸鐵騎?”支撐著沉重的銅錘,大熊茫然的干笑著,只覺得他們還沒有普通的士兵厲害。

    “接下來,只剩下最後一個了……”甩動著手中短刀血濺出了一條直線。霄的目光自然的看向了那馬背上的指揮官,秦淮依舊坐的穩穩當當,仿佛完全沒看著自己的部下是如何被人輕易的干掉了?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錯了……”神情恍惚的搖著腦袋。小杰不由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詭異的恐懼。

    因在當自己還屬于大商軍隊之時就听長者說過,妖獸鐵騎都是怪物一樣的存在,恐怖的並不光只有他們的力量,更因為他們是“不死”的。

    “小子,你似乎挺了解我們的?”秦淮好奇的打量起了恍惚的小杰,“那麼也別浪費時間了,見見妖獸鐵騎的真面目吧……”

    伴隨著秦淮冰冷的發言,猛然,地面上眾多的尸體竟顫動了起來。感覺到不對的三人迅速的退回了原來的位置,擺出了防衛的姿態。

    果然,一具頭顱等于已半脫落狀的尸體帶頭的站了起來。接著,整個胸部都凹下去的,眼上還深插著匕首的,所有本該死去的戰士全站了起來。即便他們沒有任何的表情,光是看看那滿身的血污與巨大的傷口,都透著猙獰可怕的氣息。

    那趴在屋子窗口處偷看的孩子全是被嚇的縮回了屋內抱成了一團,至于親眼看著死尸復活的霄,小杰,大熊三人也是心里發毛。

    “好疼啊……”一些士兵哀嚎的抱怨著,抱怨的同時聲音已開始了變形,扭曲的已不像人聲。

    至于那致命的傷口竟是急速的愈合,除了留著血跡完全感覺不出是已死過的人。

    更恐怖的是,一些家伙自己動手的從瞳孔中抽出了深插入內的匕首,又是引的鮮血四濺。本該爛掉的瞳孔旋轉的恢復了原狀,跟沒事人一樣。

    異變並沒有結束,重新屹立起的23人身體奇怪的鼓動起來,身體上堅固的鎧甲都是出現了裂紋,衣物更是被完全的撕裂。面目在扭曲,臉皮都垮塌了下來,鼻子開始翹起,下牙槽中的兩顆潔白獠牙上翻的一直伸長到了鼻子兩側。

    一下子,一張張人臉化為了豬的模樣,本並不算高大的身材則變成了高達兩米有五的牆壁姿態。

    用兩只豬蹄支撐站立起的身軀,滿是臃腫發白的肥肉,光是看下就惡心的一輩子都不願意吃肉了。

    好在雙手還保持為人類五指,提醒著他們是妖怪的事實,否則非被當成基因突變的野豬不可。

    “現在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他們長的一樣了……”連大熊都是抬頭看向了面前的一只只豬妖,感嘆著生它們出來的豬妖媽媽是何等的偉大。

    “果然都是妖怪,媽的,不顯真身就和垃圾一樣。”小杰氣氛的罵著,側頭看向了一側茫然的霄叫喊起來,“快去找那混蛋小子回來!我們在這里先頂著!”

    “你們……”霄在猶豫,擔心著同伴的安慰。

    “沒關系的,一時半會死不了。”大熊放肆笑著拍著胸脯。

    “一定要活著!”毅然決然的轉過了身去,霄叫喊的全速奔跑沖向了村後,那許哲離開的方向。

    一只豬妖發現了有人逃走,立刻追了上去,可還沒奔跑出數步,就被面前出現的人影阻攔了下來。

    大熊張開了雙臂硬生生頂在了這怪物的啤酒肚上,半張面孔都陷進了肥肉之中。

    “祈禱那混蛋回來時,我們還活著吧……”深深的呼吸,解開了大腿之上兩只皮套,小杰又是抽出了兩只全新的匕首,並排的走到了大熊的身邊,擋住了那追趕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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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八十六章亂世中的希望

    平行倒滑而出,許哲五指深插進了面前的地面,可依舊拖行出了數米才定下了身子,地面上留下了五條清晰的痕跡。

    沒有半分停留,未站直的雙腳又是一次發勁,許哲看都未看周遭事物後仰一躍而起。

    這是非常準確的判斷,許哲只見一道白光由面前滑過,垂直的落于了大地之上。接著,自己剛剛半蹲的大地爆裂出了無數猙獰裂紋。碎裂的細石胡亂如子彈般的四射,一些碗口般粗壯的樹木都被射成了對穿。

    許哲雖雙手護住了面部,可一些碎石還是滑過了一身盔甲上許多只有衣物包裹的地方,縴細的傷口雖並不深,可數百道躺血的傷口,還是摧殘著許哲本已十分虛弱的軀體。

    又是滑行落在了三米開外大地之上,那插于地面中的銀白三叉戰戟被身邊的楊戩輕松的抽出。

    此刻屹立在那里的女人,不論如何去看都不像是剛才被許哲壓著打的角色。

    眉心之中的第三只眼一直死死盯在許哲的身上,不管許哲如何的運動始終不會移開。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旋轉著三叉戰戟收于了身後,楊戩的表情透著鄙視,還有疑惑,“明明是人的軀體,速度,力量,靈動等級,身體條件的一切也不過是普通人類的級別?可卻能一次一次躲過我的攻擊?雖然修煉得道者是能自視自身之靈,用最有效的方式使用自身靈動。

    可你也太扯了吧?你所擁有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發揮到遠高出本來實力的數倍?怎麼可能有修煉得道者能修煉到這種程度的?這本事就是對天之定律的一種‘挑釁’。”

    “哪來這麼多廢話?”激烈的喘息,滿臉的汗水。許哲嘴上在罵,心里卻是多麼希望楊戩可以多說一下,好給自己休息的時間。不過靈感卻已告訴自己,村莊已經出事了。濃郁的妖氣證明著自己已無時間再多做拖延,來許哲到真有些慶幸遇見的是楊戩而非哪吒。

    先不說哪吒比楊戩更強,就是那腦袋不懂轉彎的家伙,不管對手如何相來都是全力迎擊。根本就不會讓自己還有什麼隱藏實力活到現在的機會。而楊戩雖表面看上去好戰斗勇,其實心思極為細膩,在遇上未知的事物時,往往習慣的試探與檢查,如發現了對方沒有價值,或是單純的浪費自己的時間,這時力量便會全部發動。而這樣的時刻已經來到了……

    “你既然趕死,我就趕埋……”獰笑的壓低了身子,楊戩已做好殺人的準備。

    “暴露就暴露吧……過了今天再說!”煩躁叫喊著,許哲竟一反常態並未逃走,雙腳向兩側微張如馬步般放低了身子。雙手張開掌心垂向地面。衣服之下紋于許哲脊背上的暴土之符開始閃動起銀白光暈。

    天地之間,地雷靈動高速運轉,方圓數十公里的天地之靈都開始了不安的跳動。這樣的跳動,牽動的不光有面前楊戩的恐懼,就是深在宮廷中的妲己,坐于軍營中的子涯全是心頭瞬間一震。

    這是超凝聚的氣息,也是無人對天地之靈的掌控可達到的境界。

    恐慌的楊戩奔跑而起,動作急快,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就是有個聲音在說,“如果現在不阻止他一切就晚了……”

    沒有了軒轅劍的支撐,想要發動超凝聚現象,哪怕從前許哲可在頃刻間完成,而現在卻等同要其性命一般痛苦。

    奔騰的靈動強行貫穿進身體,與血脈混合,在體內奔涌流淌。近乎撕裂血管的體驗只讓許哲承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

    正在此時,怎麼看都像是天安排的“巧合”,眾多騎著黑馬的戰士由許哲身後的草叢中跳躍而出。不過全都瞟了眼許哲身上的大商士兵裝束,二話沒說,全是策馬仰鞭的沖向了楊戩。

    戰斗瞬間陷入混亂,近乎百人的馬隊與楊戩打成了一團,一些家伙已經現出了妖怪的原型,猙獰的飛撲了上去。

    雖然楊戩並不將這些小妖放在眼中,可一時間也難以脫手對付許哲。

    有機會不用的是白痴,許哲微笑的對著戰群中忙的“不亦樂乎”的楊戩敬了個禮,轉身的便沖向了村莊的方向。

    “嗎的!混蛋不要跑!!!!”揮舞的三叉戰戟又結束了一只妖怪的性命,黑血濺了楊戩一身。可她並沒感受到殺死對手快感,反倒氣氛的叫喊罵了起來。全因為從人縫中看去,許哲這家伙已經逃走了。

    到頭來忙了半天,被對方好好的打了一頓,結果仇沒報上還讓別人給輕松的跑了?

    楊戩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對于叫姜來的恨已深刻的記下,只希望別再見到這混蛋,否則非生吞活剝了他不可。

    “許哲……許哲……”在森林中恍惚的奔跑著,霄用著全身的力量在奔跑。因為恐懼,也因為擔心。

    雖她在努力尋找著許哲,但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那一只只高大豬妖的模樣。亂世應該早就讓霄遺忘了恐懼了啊?反正死亡在這里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當死亡來臨時需要做的明明只是閉上眼楮去等待心跳停止的時刻而已……

    為什麼現在會如此的害怕?為什麼對失去這麼的恐懼?因為有了希望嗎?因為覺得已經出現了一個,可以避免這一切發生的人嗎?

    這樣看起來,希望好像毒藥,摧毀著人們可能用數十年對死亡形成的麻木,讓人變的脆弱。

    眼眶模糊了,霄被樹根絆倒了,冰冷的大地讓她好久都沒能站起。

    直到一個腳步聲的出現,直到一個身影站在了面前。

    “許哲!快回去!村子里!大家!”驚慌使得霄語無倫次,哭喊的講述著沒頭沒尾的事情。

    “放心吧,不會有任何人死去,我絕不允許他們為我死‘第二次’……絕不允許……”許哲是那麼溫柔的安慰著,冰冷面罩下的面孔在扭曲,就像心中什麼久違的傷口被撕裂開了一般。

    自然的背起了地面上的女孩,以許哲左腳為中心,虛木符瘋狂的凝聚著天地木之靈,幻化成許哲身體需要的推進之力,使之一躍數十米之高,如同飛起來了一般。

    在其背上的霄緊了緊環抱的雙手,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就像透過許哲寬闊的後背傳到了自己心里。霄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所有的惡夢已經過去了。

    回到村莊,戰斗遠沒有小杰保證的那樣輕松。依靠著水井石頭的壁沿,兩個奄奄一息的人影激烈的喘息著。

    小杰與大熊都是滿身的傷痕,身上斑駁的血跡,黑的是妖怪的,紅的是自己的。不論怎麼看,紅的部分都更多……

    “媽的,努力了這麼久,還是一樣要死的結局?真是無聊啊!”大兄干咳出了一口鮮血,氣憤的發著牢騷。

    “慶幸吧,多活這麼久要知道你糟蹋了多少的糧食?你夠本了……”小杰冷笑的諷刺著,垂于地面上的雙手中雖還緊握著雙刀,卻連抬下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說來真有些悲哀,面前一直在和自己打斗的不過只是一只豬妖而已,其他的22只都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看著那如同一面牆壁般寬厚的豬妖從身上像拔牙簽一樣的抽出匕首時,人類與妖怪的差別就鮮明的擺在那里,無法逾越。這是物種的悲哀,就像老虎吃兔子一樣,是無法改變的食物鏈。

    “秦大人,可以這樣稱呼你嗎?”看著不遠處馬背上坐立的秦淮,小杰吃力的呼喊著,語氣格外的恭謹。

    “沒關系,隨便叫吧……”秦淮很是大度,似乎不願意跟將死的人計較什麼。

    “秦大人,作為搶劫軍營的共犯,我們認罪,殺我們我們無話可說。”小杰低垂著額頭已等同乞求,“放過其他的人好嗎?在這亂世如果還存在些許的憐憫,我希望大人您能賜予我們……”

    “放心,我雖為武人,也並非無情面可言,至少小孩,我決不殺。”秦淮點了點頭,在剛才,秦淮已從村莊後側的木屋窗口看見了小孩的腦袋,算是送給兩位將死壯士的禮物吧?

    交談之時,那只龐大的豬妖走到小杰與大熊的身前,猙獰的笑容露出了兩個森白的獠牙。雙手握成了拳頭,如炮彈般的高舉向天,光是看看,被那打中的腦袋一定會腦漿迸裂不可。

    攏了攏鼻子,豬妖啼叫的開始了殺戮,小杰與大熊都是本能的閉上了雙眼。

    不過奇怪的是,過去了好久,那豬妖的啼叫都沒有停止,拳頭也沒有落下。仔細去听,那啼叫甚至變的如同哀嚎一般。

    疑惑的睜眼去看,面前的豬妖在抽搐著,一只燃著火焰的縴長木棍完全的貫穿過了它的胸膛,木棍上的火焰還在熊熊的燃燒著。頃刻尖龐大的豬妖化為了斑駁的光斑消散了,湛藍的靈魂光團胡亂的飛舞著。

    小杰如果沒認錯,那應該是村口用來充當火把的木棍,那麼在村口?

    小杰與大熊,甚至包括眾多的豬妖全是回頭看向了村口的方向……

    放下了脊背上的女孩,抽出了村邊另一根燃火的長棍,許哲低垂著頭,收棍于身後,向著村莊內走去。

    空氣中回蕩起一句沒有抑揚頓挫的發言,“在這里能殺人的……只有我而已……”






決戰 第三百八十七章“最普通”的殺手

    許哲一步一步,平靜沒有波瀾的前行著。反手握于身後的長棍燃火的棍首拖行于地面之上,刮出一條焦黑的印記。

    馬背上的秦淮沒有轉身,感覺身體如同被什麼釘住了一樣。作為戰士,秦淮了解那散播在四周的殺氣是何等的濃郁,壓抑著連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說起來秦淮並不是沒有見過能殺妖的人類,修煉得道者在這亂世也並非稀罕之物。可是,類似雲游散仙般的修煉得道者,卻沒有誰能釋放出如此猙獰的殺意,哪怕身經百戰的戰士也不一定能辦到。

    “混蛋小子,快被你嚇死了……”看著走來的許哲,小杰長嘆口氣笑著罵著,心里的高興已經溢于言表。

    “可以休息了嗎?好想睡覺。”打著哈欠,大熊就像從開始便沒有緊張過一樣。

    “睡吧,沒關系了。”許哲輕松的回應著,止步在了水井邊兩位同伴身前,毅然轉身,用面無表情的臉龐面對著所有的一切,“滾開,你們還有機會活下去。”

    “你就是姜來?”馬上的秦淮終于看清了許哲的臉,準確的說不過是一雙冰冷的瞳孔而已,“數天前在戰場上擊殺數百食尸惡鬼,今日又搶我大商軍營都是你干的嗎?”秦淮略帶平靜的問著,到沒有要責怪的意思,更像只是了解情況。

    “我給你們數十聲的機會滾,一……二……”依舊沒有回答秦淮的問題,許哲已開始了自己仁慈的倒數。

    仁慈嗎?也許並不,許者只是需要點時間來凝聚天地之靈而已,一整夜的戰斗其實早已讓許哲疲憊不堪,能否順利的殺完面前的所有敵人,連許哲自己心中也是未知。但許哲知道,今天如果有同伴要死,那麼第一個死去的一定會是自己。

    沒有交談,眾多的豬妖相互的看了一眼。孿生的關系擁有著特殊的聯系,不需要言語的交流,心有靈犀一般,三只同樣健碩的豬妖撲了上去。那奔跑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要地動山搖一般。看看它們一身的肥肉還在上下翻滾著。面前的這些家伙毫無半分速度可言,能被其當成武器的只有那魁梧的身軀,可怕的力量,還有猙獰丑陋的模樣而已。

    “五……十!”省略掉了眾多沒數的數字,拖行長棍,許哲二話沒說的撲向了沖來的妖怪。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許哲棍首處的火焰燃的更旺了。距離兩米之時,看似即將要被肥肉掩埋的許哲猛然曲身于地面之上,身體急速回轉,跟隨舞動的長棍在地面上拖出一圈艷麗的光暈,至于沖來的三只豬妖支撐身體的豬蹄就如同被烤焦了一般,全是哀嚎的倒在了大地之上。竟疊加的壓成了一團。

    由大地上一躍而起,半空之中,燃火棍首垂直下落,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就像燒烤的叉子叉上了食物一般。兩米長的棍首完全的貫穿過了三只豬妖的胸膛。,黑血四濺出了好遠。那痛苦的呻吟聲就像肉聯廠沖正被宰殺的生豬的叫喊。

    而立于棍首筆直站著的許哲如同一切與自己無關一般,掃視著全場。

    身下的妖怪開始了分解,美麗的光斑隨風的消散,湛藍的靈魂光團則如同焰火一般絢麗。

    剩下的豬妖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因為許哲的“可怕”……

    這人形的小子強悍的如同怪物一般,並不是他的攻擊有何等的犀利,只是那看似簡單的攻擊,每一招竟無法用靈修復?許哲他打散的,是妖怪的靈元,也就是生命的本質。

    沒有什麼比這更可怕的了……

    恐懼讓剩下的十九頭豬妖瘋狂了,嚎叫的他們撿起了地面上人形時使用的長槍,全是一頭沖向了如鄙視全場的許哲。所有人知道,被許哲攻擊中一招也就玩完了,唯一的辦法便是在其動手前先干掉了他。

    眾豬奔騰的模樣激蕩起了眾多的灰塵阻擋了視線。小杰與村口的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來。

    不過大熊卻是已昏睡了過去……

    只見濃密的灰塵幕障之中,跳動的艷麗火光依舊揮舞的生龍活虎。

    時不時一次重擊,緊接著就是豬妖的慘叫,然後便是無數湛藍的光團從中飛舞而出。

    “都給我退下!”嚴厲的叫喊下令道,馬背上的秦淮終于一躍落到了地面之上。

    不管何等的不服氣,作為軍人便必須服從命令。最後只剩下五只豬妖由灰塵中退了出來。

    一下子,濃密的灰塵中只剩下了一團蒙朧的火焰還在燃燒跳動著。

    解下了身後碩大的黝黑披風,一次揮舞,形成的風浪竟吹散了圍繞著許哲的灰塵,露出了其中的他來。

    “BOSS出場了?不過有點奇怪?”上下打量起不遠處的秦淮起來,許哲竟不自覺的迷惑起來,“靈動好低……居然和我一樣都是凡人的級別?那你是怎麼當上妖怪的指揮官的?”

    “你馬上就知道了……”秦淮抽出了腰間配劍,劍鞘丟于一邊,許哲看見了秦淮劍刃的異常,原本應該平整的劍鋒竟滿是密密麻麻的細小鋸齒,如電鋸的刀刃一般。

    沒等許哲仔細的看清,眼前一身黑甲的戰士竟憑空的消失了?這一刻許哲不自覺的瞳孔放大,感受著四周的靈動卻未發現絲毫的異動。也就是說,一切都與靈無關,是純粹用肉體達到的急速。就許哲知道,能在自己眼中近乎消失移動的人類,許哲只認識甦然那間諜老婆婆而已……

    根本無時間去驚嘆,秦淮拖行著黑影已來到許哲身前,單腳支撐于地面,拖行著黝黑戰劍在空中畫著半圓,有許哲肩部傾斜的落下。

    就是擔心不敵,許哲刻意運用天地金之靈于棍身之上,硬接秦淮落下之劍。不知道是不是許哲真低估了面前普通人般的戰士?只見許哲抵擋的木棍上飛濺出了許多金色火花,然後就在許哲的面前被斬成了兩段。

    準確的說,許哲支撐長棍的雙手根本沒有感受到“斬”的力量入侵,面前的木棍更像是被“切割”開的。

    落下的劍刃並未停止,清晰的向著許哲胸口斬來。

    完全是條件反射的腳尖點地向後跳出了半步,許哲略有些狼狽的定住了身子。而秦淮恢復了平靜的屹立姿態。一次甩動劍鋒,秦淮手中鋸齒長劍形成的劍鳴犀利異常,如尖銳飛鳥啼叫一般。

    平靜的度過了數秒之後,許哲胸口的漆黑鐵甲竟由肩頭斷裂出一道清晰的紋路,爆裂成了兩半落于了地面之上摔的劈啪亂響。而胸甲下的衣服也是裂出了一條同樣的裂口,好在其內的皮膚並沒有裂開,這多虧了許哲關鍵時刻的一次退步。

    “終于有點明白為什麼凡人可以當妖怪的領導了。”許哲輕聲的感嘆著,“奔跑姿態尋找敵人的視覺死角,發勁選擇避讓開敵人的正面沖擊。殺人出手必是能一擊致命的要害。如果是在混亂的戰場上相遇,我一定更希望遇見一堆的妖怪,也不希望在眾多的妖怪中遇見你這樣的家伙。

    你的靈動太普通了,普通到在眾多的妖怪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可正是這種微不足道,卻能使之輕易的接近靠靈動捕捉環境的戰士身邊,殺人于無形……就是說,‘太普通’才是真正的修煉得道者害怕的殺手……”

    “來這里不是听你夸我的……給我看,你那藐視妖怪,無視人類的力量,到底什麼讓你將亂世當兒戲的對待著?”秦淮需要許哲對自己證明一些東西,證明自己拼命活下來的亂世,並不像許哲那般感覺不值一提的輕松。

    “都不懂你為什麼對我有恨意,不過,架還是要打對吧?”許哲聳了聳僵硬的肩膀,胡亂揮舞著雙拳平抬的一前一後舉到了胸前,然後便是雙腳的前後微張。

    接著,許哲用輕柔的步伐連續的跳躍了起來,如果回到三千年後,所有的人都會輕易的認出那是拳擊的姿態。可在這亂世,有經驗的戰士只會認為面前的家伙在耍弄著自己。

    “腳下無根,力無足生,你找死!”發力前沖,秦淮更快,反手握劍,身體已成旋轉姿態,悠長的鋸齒劍鋒已等待飲血割喉。

    沒有反駁,許哲身子動,再簡單不過的前沖向了對手。

    交手只在電光火石間,就在秦淮揮舞的劍鋒已近乎割開自己的目標時,奇怪是面前的人影消失了。

    挽腰屈膝,許哲是看著鋒利長劍由頭頂舞過,甚至削落了自己不少的黑發。

    而許哲的前沖之拳,則是不偏不倚繞過了秦淮舞劍的臂膀,結結實實正中秦淮臉部。沒有半分的留力,秦淮的身體都整個的倒飛了起來,遠遠落在三米開外才停下了身子來。

    鼻血從金屬面罩下沿都奔涌的涌出,略顯慌亂的嘗試站立,可秦淮試了幾次都重新的摔回了地面上,直到用劍支撐才重新的站了起來。

    “還能動啊?!”許哲又發現了秦淮另一個非人的地方,那便是身體的強壯程度。要知道許哲甩動著攻擊的拳頭上正散落著金色的霞,凝聚了天地金之靈的一拳可是連鋼板都能打穿的。被其正中面部不死不昏倒,許哲還真是第一次……

    “混蛋……”氣憤的罵著,聲音都已蒙朧,秦淮抬手取下了臉上的面罩,只是讓血流的更順暢一些。

    可就在看請秦淮真面目時,許哲愣住了……

    因為顯然又是天開的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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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八十八章 秦淮,方向

    “真有點笑不出來的感覺……”許哲看向了這面前不遠處的人影,微弱的火把光暈映照出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秦淮眯縫般的細長雙眼,格外的精神,而精致的臉龐還帶著點點孩子的幼嫩,滿面的血跡全是從鼻腔中涌出來的。

    除了沒有那習慣的親切微笑,面前的人活脫就是方向屹立在了那里。

    “原來上輩子你是中國人?還真讓人吃驚……”許哲細語的感嘆,感嘆天那混蛋為了讓自己的四周更有趣,不管哪里的朋友都要被其拉到一起來。

    “還沒完。”揮手抹去了臉下的血,秦淮意外的改由雙手握劍,滿是鋸齒的劍刃垂于大地之上。

    腳下發勁,秦淮又是沖了上去,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鼻梁剛剛才被許哲打斷的痛苦。

    拖行于地面上的劍刃摩擦帶出絢麗的火花,每踏出一步,腳步四周的灰塵必然蓬勃的揚起,張顯著秦淮當人不讓的氣勢。

    “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擔心那麼容易能被殺死了。”許哲有些高興了,擔心的是真會出手打死人。

    不過既然是方向的前世,就能完全放開手的去打了,因為方向絕不是那種輕易便會死掉的家伙,許哲相信他的堅強。

    “呼……”平靜的一次深呼吸,許哲意念涌動,由身後水井之中,一條咆哮飛龍騰空而出,湛藍的鱗片與透明的身軀都證明著它為水的特質。在場所有妖怪或人類都被震撼到了。因為這已是再清晰不過的法術招式,而駕馭龍,在當時則被認為是無上的神力。

    水之蛟龍,涌動的沖向了沖來的秦淮,碩大的龍頭仿佛一口就能吞掉了面前的人類。

    沒有半分的退讓,秦淮反倒奔跑更快,與張開的猙獰龍嘴只差數公分之時,只見秦淮猛然側向回轉,剎那一閃到了一側約于一步左右,而平行揮舞的鋒利劍鋒竟斬進了蛟龍嘴中。

    秦淮未停更是發勁奔跑了起來,明明剛剛出現才的蛟龍,被其輕易的滑出了一道猙獰傷口,持續的向著許哲奔去。

    “就怕你來。”知道了是方向的前世後,許哲的緊張感蕩然無存,輕松了不少,背于身後的右手掌心之中銀白的光團成型,就在秦淮已準備從水之蛟龍中抽劍發動攻擊之時,許哲帶著地雷光團的右手一下轟進了自己身側蛟龍龍尾之中。只見原本就湛藍的蛟龍一下子竟閃耀出刺眼的亮光。

    奔襲中的秦淮毫無招架之力,一下子側向的飛出了十米狼狽落地,全身都在難以克制的抽搐著。

    面前的水龍也化為了原本的水珠,“嘩”的一聲全落回了大地之上……

    “十萬伏特雖然並不高,可也應該很難受了。”許哲微笑的看向了秦淮所在的方向,看著由他身上冒起的青煙。

    心髒的跳動硬給電擊給麻痹了,呼吸已完全的停止。跪于大地上的秦淮解下了胸甲,單手握成了拳頭,捶擊著胸口,咚……咚……咚……一共三下,甚至都錘的口中吐出了血來,這才恢復了呼吸。

    又是支撐的重新站起,秦淮就像不容被打敗的戰神,不死便絕不到下。

    夜變的更涼了……

    回到許哲逃離開的水池邊,氣憤的楊戩揮舞著三叉戰戟終于插進了最後一名妖怪的胸膛,讓它的黑血濺了自己一身。不過楊戩依舊不解氣,收戟于身後,側頭看向了許哲逃走的方向。

    不用太刻意的尋找,那妖氣與殺氣聚集的大地便是他的所在,邁開了步伐,楊戩再自然不過的向著許哲的所在走去/

    可剛踏出兩步,楊戩卻是不得不呆立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只因為一只蒼老的大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這感覺太過的熟悉,正因為熟悉才意外的驚訝,楊戩回過了頭去,屹立在那里的是一位一身白袍的老者。白色的長發,白色的胡須,白色的眉毛,一切都像聖潔的不容侵犯一般。

    “子涯先生?!”楊戩叫出了老者的名字,不管剛才還是何等氣憤的臉龐此刻也充滿了恭敬與禮貌。

    “楊戩,該回家了啊……”微笑的輕聲提醒著,子涯如同前來接孩子放學的父親一樣。

    “可是先生,我剛剛找到了個奇怪的家伙,他太過危險,如果現在不處理掉以後很可能會成為我們西周的大軍的威脅。”楊戩雖語氣輕柔了不少,可還沒打消干掉許哲的念頭。

    “已經來不及了……”子涯頗有深意的感嘆著,“‘她’要來了,哪怕你現在趕去……下場也只有白白犧牲而已……”

    “‘她’來了?!”如同心有靈犀般,沒有讓子涯詳細解釋,楊戩已明白了她是誰?正因為明白才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會來的……因為她和我一樣,都注意到了那青年的異常。”說著,子涯捋著雪白的山羊胡須看向了許哲所在的方向。

    “您是說姜來嗎?“楊戩疑惑了起來,“作為修煉得道者,我承認,那小子確實戰力極高,也可駕馭天地五行之靈。不過可吸收的當量太過稀少,頂多算普通修煉得道者級別,自身靈力更是毫無特殊天資可言,只能算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也許真是這樣沒錯。”子涯認同了楊戩對許哲的認識,不過卻並非全部的認同,“但你注意到了嗎?正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人,卻膽敢向天生異能的你發起挑戰,而在戰斗之中卻不露絲毫懼怕之色。當然他也有可能只是神經比較粗大的笨蛋,但如果不是,那麼便是說,他擁有著戰勝你的自信,最差的情況,在他看來,你是無法殺死他的。”

    “哼,不過是沒有邊際的狂妄而已。”楊戩最討厭的便是被人輕視。

    “沒有邊際的狂妄嗎?”子涯笑了起來,轉身向著與許哲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如果力量便是沒有邊際的天地,那麼沒有邊際的狂妄也是可以接受了的……”

    “先生……”並沒听明白子涯的話,不過楊戩還是恭敬的跟上了子涯回營的步伐。楊戩不再去問些什麼,聰明的她知道,子涯先生已不想多說什麼了……

    就算是許哲那小子幸運撿回了一條命吧……

    等等,如果真如子涯先生說的那樣,“她”來了的話,許哲那小子說不定是運氣背到了盡頭才對吧?

    村莊中,戰斗還在繼續著,許哲與秦淮的激戰漸漸已成一面倒的姿態。熟練駕馭五行之靈,許哲游刃有余的游走于秦淮的身邊,時不時毫不留情的來上一次重擊。可秦淮這家伙卻是每每將侵入身體的力道最大限度的泄出身體之外,並試機進行反攻。許哲也是幾次從刀口撿回了自己的性命。

    不過怎麼去看,秦淮的疲憊程度已遠在許哲之上,凡人的軀體已有些支撐不住了。

    四周觀看的五只豬妖中終于有一只看不下去了,左右的掃視了一下,渾圓的豬眼注意到了不遠處那裝滿了小孩的木屋,大步流星的奔跑了過去。

    豬妖揮舞的兩只大手一下掀開了木屋半邊的屋頂,木屑四濺。

    “小孩子!”村口驚慌的霄壓低了身子一下俯沖向了那豬妖的方向。

    “住手,不要傷害孩子!”軒然沖到了小孩身前,訓斥的叫喊著,可豬妖不過一次揮手就將他打翻在地,使之昏迷了過去。接著一手一個,就如同提小雞一般,豬妖從屋子內揪出了兩個半大的孩子。

    看著同伴被抓,屋內的孩子也忘記了心里的害怕,全是沖出屋外,圍著龐大的豬妖亂打了起來。用拳打,用腳踢。甚至用牙咬,孩子表現著自己的勇敢,可對于修煉多年的豬妖來說一切都樣蚊子的騷擾一樣。

    “別過來!”將手中的兩個小孩高舉提到了離地三米的高空,豬妖咆哮的命令著。

    就是已奔襲到水井,小杰身邊的霄也不得不停了下來,握著短刀的手都在抽搐。

    見威脅很有效果,豬妖看向了許哲所在的方向。

    “犯人姜來,立刻放下武器!不得反抗,否則這些孩子就要為你而死。”豬妖得意的叫喊著,欺負弱小似乎很讓它高興。

    “豬就是豬,沒有腦子的,完全看不見我就是空手在打,哪來的武器可放?”許哲連身都未轉過來一下,鄙視的諷刺著。

    “大人!秦大人趁現在殺了他!”豬妖恭敬的提醒著,張顯著自己的忠心。

    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秦淮低垂下了額頭,握劍的手變得無比的緊。

    “真是愚蠢的家伙……”許哲嘆息的雙手插腰,確實听話的不再有任何想反抗的意思,“什麼不好干,非去踫別人不能踫的禁忌?”

    莫名其妙的話語沒有能阻止秦淮的攻擊,本該已到極限的秦淮一下前傾的身體奔跑的飛快。

    “小心!”一邊的霄擔心的叫喊著,可許哲依舊動都未動一下。

    不過卻在剎那,來到許哲身前的秦淮並沒有揮劍,而是將身子壓的更低,奔跑的更快。

    剎那間,奔襲的秦淮來到了那高大的豬妖身前。殺意讓那洋洋得意的家伙顫抖的退卻著。不過一切都晚了,秦淮一躍而起,揮舞著鋸齒長劍整齊的斬開的豬妖的腦袋。黑血噴出了好遠。

    無頭的豬妖無奈的倒在了大地之上,手中的兩個孩子在摔落地面前被秦淮接在了懷中,被那麼溫柔的放在了大地之上。

    秦淮再抬起頭來時,目光完全變了,那剩下的四只豬妖無不恐怖的後退著。

    “你們當我的話放屁嗎?什麼都好……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都可縱容你們……”秦淮單手抓住了自己的面孔,面容已因氣憤完全的扭曲,“就是絕對不許傷害孩子!不論任何的理由都不許對孩子出手。誰再當我的話是放屁,我就殺光它的九族!”

    “就是這樣……這才像我認識的那個‘微笑小子’。”欣慰的轉過了身來,許哲高興的點了點頭。






決戰 第三百八十九章 第一美女,“妲己”

    伴隨著豬妖漸漸分解的尸體,拖行長劍的秦淮又開始向著許哲走來,依舊一副不肯服輸的表情。

    “好了,不听話的東西死掉了,我們繼續我們的。”秦淮平靜的重新走到了許哲的身前,轉過了身來,重新的舉起了還在滴落著黑血的劍鋒。

    奇怪的是,許哲卻再也沒有舉起過拳頭,平靜的屹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復雜。

    “怎麼了?擔心同伴嗎?放心,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沒人會動他們的。”秦淮語氣肯定的保證著,賭上自己作為大商武人的尊嚴。

    可哪怕秦淮做出了保證,許哲依舊再無戰斗的意思,低垂著眼角轉身走到了同伴的身邊,檢查起了小杰與大熊的傷勢起來。

    好在都只是些皮外的傷勢,注意修養很快便會痊愈,許哲此刻才欣慰的笑了笑。

    “喂!你瞧不起我嗎?!”秦淮只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握劍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霄,去看下老大怎麼了,把孩子集中下,別讓他們亂跑。”許哲平靜的對著身邊的霄指示著,霄先是一愣,可也是迅速的按照許哲的話去做了。

    “喂!”已化為吶喊,秦淮看著許哲的背影有些怒不可惡了。

    “不能再打了……”許哲給出的解釋也是那麼簡單,自然的從小杰面前重新的站起,許哲回過了頭來。

    “你怕了嗎?”秦淮鄙視的嘲笑著。

    “恩,我怕了。”沒有否認,許哲認真的點了點頭,毫不掩飾的承認著自己的懦弱,“我曾經因為一個混蛋失去過許多同伴,現在我不想因為同樣的混蛋失去同樣的同伴。”

    莫名其妙的話說的秦淮一頭霧水。可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因為此時,遠處奔騰的馬蹄之聲正急促的沖來。

    不用細想也知道是妖獸鐵騎的後續部隊,眾多的黑馬騎兵將本就不大的村莊層層包圍了起來,數百的鐵騎雖都保持著人形的姿態,可靈動卻透著純粹的妖氣。

    嘆息的轉過了身去,秦淮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可當眺望的目光看向森林遠處時,失落也就蕩然無存了。

    只見四只青面獠牙的赤紅惡鬼,每一只都高達十米,如小山丘一般魁梧巨大,血紅的皮膚像鋼鐵一般堅固,頭帶犄角,不管放到哪里都是恐懼與邪惡的化身。

    奇怪的是,邁步走來的四只惡鬼竟出奇的步伐一直,全是佝僂著脊背肩膀上抗著沉重木樁。

    仔細看去,四名惡鬼竟抬著一只巨大的四方大轎走來。說那是轎子真有些委屈,要知道它已趕上一座房屋的大小,更像一只涼亭。

    轎頂的四面,垂下的是粉紅的薄紗簾帳,透過簾帳隱約能見其中曲身靠坐于無數靠枕前的一個人影。

    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蘭花芬芳,周遭眾多的妖怪與士兵已露出了神往的表情,如同仙女即將下凡一般。

    此刻秦淮才明白,許哲所說的害怕,害怕的到底是什麼……

    “不要亂說話,會死人的。”未動嘴唇的輕聲提醒著許哲,秦淮對向村口恭敬的單膝跪地,向還未到身前的轎子行起了叩拜大禮。

    而眾多已包圍了村莊的妖獸鐵騎士兵也是紛紛由馬背之上躍下,向著轎子行禮。

    如此大的陣仗確實把小杰等人給嚇到了,畢竟在這世界上能讓妖獸鐵騎叩拜的,沒有幾個人……

    邁著沉重的步伐,折斷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樹,四只如山般魁梧的赤紅惡鬼來到村莊門前,半跪于地小心的將那宏偉的轎子輕柔放于了地面之上。

    輕得連轎邊垂下的簾帳都未舞動過分毫,場景一下子陷入了死靜,沒有人敢發一言,甚至感覺連呼吸都是一種對轎中之人的挑釁。

    環視全場,只有那立于轎前十米之處的許哲站的最為筆直,臉上,或者說瞳孔中竟找不到該有的懼色。但他也和自己說的一樣,確實怕了。否則以許哲的性格,在看見敵人的同時必然早已發動了進攻。

    “你……是誰?”轎中的人影說話了,那清脆柔美如音符的語調只是听的就叫讓春心蕩漾。透過蒙朧的簾帳,此刻已能清晰的辨出其中的人影為女人,因為男人無法卷縮的那般嫵媚動人。光是單手支撐著額頭,側臥躺著的姿態就讓人聯想到了觀音,睡蓮等一切美麗的景物。

    “姜來。”並不像四周一群花痴般享受著美女的聲音,許哲平靜且自然的回答著。

    “姜來?我喜歡你的名字,因為和我一個朋友很像。”單手輕掩嘴角,轎中之人笑如春雨。

    “是嗎?我到不認為姜子涯有當你是朋友過?”許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再輕松不過的提起那個仿佛禁忌的名字,引得轎中女人不由的全身一顫。

    “你知道我誰嗎?”女人的聲音平靜了下來,雖為平靜,可秦淮已有些攝攝發抖起來,“如果你知道,還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能不能認為你不怕死?”

    “你高估我了,沒有人會不怕死的。”說話之時,許哲的身體開始動了,他竟學著身邊秦淮的模樣單膝跪于了大地之上,“我也一樣,甚至更怕的要死。本來我打算干掉這些家伙後帶朋友一起離開,不過既然你也來了,那麼就是說我除了服從便沒有半點活命的希望了。我說得對嗎?偉大的大商王妃——妲己大人。”

    “呵呵,你真是個有趣的家伙。”等待了兩秒,妲己又笑了起來,跪于轎首的兩只惡鬼分別只用一只挑開了轎前的簾帳,只因為妲己想看許哲更清楚一點。

    這一刻,所有跪拜的士兵頭垂了更下了,仿佛沒有妲己大人的允許,連看她一眼都是罪過。

    “免你跪拜的禮節,上前一點,讓我看的更清楚點。”轎中的妲己坐正了身子,對著許哲招起手來,如同喚狗一般。

    至于許哲也是毫不反抗的站起身來,向著轎子走去。

    “姜來……”不遠處的霄擔憂的輕聲喊著,背後的手已握上了刀柄,可許哲側過的頭來卻是在輕輕的搖著,提醒著她這是何等錯誤的做法。

    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細節,妲己卻不由的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這是怎樣的一代妖姬?一步一步靠近的許哲也不由的感嘆著。借著轎中兩盞妖火形成的油燈,許哲漸漸看清了妲己的全貌。

    即便許哲對美丑向來沒有概念,可當看清時只覺得一道無形的電流流過了全身。嫵媚的眼,嬌小的唇,瓜子般的小巧面龐,涂抹著略微夸張的腮紅,上翹的眼睫毛更如同一雙刷子一樣,每次眨動,都掃過男人的心肺。

    妲己是側身坐立的姿態,目測並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沒有前拱後翹的豐滿軀體,嬌瘦的更像一只花蕊,需要人去細心的憐愛。一頭烏黑的發在腦後完全的盤起梳的格外整齊,發包上插滿了各種美麗的飾品。暴露在外的美麗頸脖即便是夜晚也雪白的讓人暈眩。

    哪怕就是妲己暴露在外的雙足十指,都是誘惑的人難以控制。

    這還只是外表,九尾甚至連妖怪喜歡的迷魂術都沒有用到。

    “終于相信世界上有比會變化的妖怪更美麗的人類了。”由衷的感嘆,許哲止步在了妲己轎子前三米處,再也沒有靠近。

    “為什麼不再靠近一點?我可還是看不太清你啊……”如同撒嬌般的輕哼著,妲己用那帶著哀怨的目光掃視起許哲來。

    “不知道你是想看清我的人,還是我的心?如果只是人,這里已經夠了。如果是心……哪怕是坐在你的身邊,你也看不清的,偉大的妲己大人。”許哲的語氣恭敬與輕浮並存,讓人難以界定是該生氣還是微笑。

    不過妲己的反應卻是一愣,眼神若有所思起來。

    “再告訴我一遍你的名字,這次我會認真記住的……”重新靠回了靠枕之上,妲己看許哲的眼神改變點,好奇與疑惑交織在了一起。

    “姜來。”許哲遵命的說道。

    “那麼姜來先生,似乎你對我的了解比我想像的更多?”妲己的聲音透著陰冷起來,“放心,我並不是個喜歡一口氣揭開所有秘密的人,這樣的話生活也就不存在任何的驚喜可言了。我相信,只要你在我的身邊,總有一天會自然告訴我所有的一切的,姜來先生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非常正確。”許哲平靜的點了點頭。

    “那麼就是說,你答應加入我大商陣營,成為我們的一員嗎?”妲己不自覺得露出了高興的笑。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許哲恭敬的鞠躬行禮著。

    一次招安簡單的就像一個過場,妲己挺高興又多了一個有趣的手下,不過說到這里,妲己又是臉上露出了疑惑來。

    “問一個有趣的問題,如果先來到這里的不是我,而是西周的軍師子涯,你會答應加入他們嗎?”妲己很喜歡這樣的比較。

    “絕對的不會。”許哲根本是毫不考慮的回答著。

    “為什麼?”妲己不需要沒意義的馬屁,只要原因。

    “因為當我拒絕子涯時,他不會殺了我的同伴和我自己。而就算最差的情況動起手來,我應該也沒那麼容易被他掛掉?”這便是許哲的理由,“至于妲己大人你……我想當我說出任何一個不字的時候,我會死的很慘吧?”

    “剩下的交給你了,秦淮,我先回去補覺了。”伸著一個可愛的懶腰,妲己示意,身邊的四只惡鬼又將轎子抬離的地面。起來之時,妲己看許哲的眼神表露出的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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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九十章 我來自將來

    高大的赤紅惡鬼緩步的離開著,狹小的村莊一下子顯得寬敞不少。七鬧八鬧,這一夜誰都沒有睡上一個安穩的覺。許哲雖已有些睡眼蒙朧,可還是強打著精神。

    “妖獸鐵騎上馬回營。”收劍回身後,秦淮站起了身子呼喊的下令道。

    村莊四周的戰士也是紛紛上馬,就是剩下的可憐四只豬妖也恢復了人形,赤身lt的快步趕到了村口騎上了馬背。

    麻煩似乎已經全部結束了,接下來便只有那新加入者的問題了……

    秦淮緩慢的走到了許哲的身前,疑惑的打量起了面前的人,好像重新認識的一樣。

    “沒想到你也是個會妥協的人?本因為你是那種寧死不屈的類型。”秦淮感嘆的笑了笑,有了幾分方向的感覺。

    “明知道會死還‘不屈’,我又不是傻子。況且想救這里的每一個人,妥協是唯一的辦法。”許哲無奈地聳了聳肩,輕松得就像買了什麼本不喜歡的糖果,而不是加入了一個即將滅亡的國家。

    “不論如何,你已成為了同伴,這也不視為一個好的結局,現在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秦淮對許哲提出了邀請。

    “不必了,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等下我自己過去就好了。”許哲側頭用目光指了指那群孩子與大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明白了,那麼這個給你。”說著,秦淮從腰帶上扯下了一塊四方的青銅腰牌遞到了許哲的面前,“這是妖獸鐵騎的通行腰牌,在大商任何地方都是通行無阻,不過現在的大商也就只剩下朝歌這一城了……”

    “謝了。”沒有客氣的接過了腰牌,許哲微笑的點了點頭。秦淮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快步上馬,帶領著一群精英的士兵,揚起漫天的灰塵,浩浩蕩蕩的部隊百馬奔騰的迅速離開。

    灰塵半天都沒有散去,村莊中一下子也只剩下了經過了一夜驚魂的孩子與眾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在人心之間傳播著。

    單手,對著明月舉起了牌子,單手叉腰,許哲輕松的認真打量著所謂的通行證,並不大的牌子做工很一般,只有正中狼頭的標記格外的精細,如同真的一只咆哮之狼般。

    “許哲……”沒有了外人,霄不自覺的又叫起了許哲的本名。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微笑的取下了臉上的金屬面罩,許哲轉過了身來,還是輕松的面對著眾人。

    “你瘋了嗎?”支撐著水井,小杰終于站了起來,質問的語氣都只有訓斥的味道,“答應加入大商的軍隊?明明你自己也知道,西周的家伙已經來了。”

    “正因為知道時間不長才答應加入的,難道你以為我想當一輩子別人的手下嗎?”許哲就著小杰的話說了下去,不覺得有什麼難以接受的部分。

    “你到底是腦袋進水,還是在給我裝糊涂?!上戰場打仗,和上戰場偷東西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真的會死的!”小杰並不喜歡許哲,因為他的邏輯和普通人完全的不同,就像身在這亂世卻完全不懂亂世的規則,“而且大商即將遭遇的,那是西周的精英部隊,已經征服了大半個大商王朝。”

    “什麼精英部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不過是群精英的‘尸體’而已……”淡淡地低垂下了頭來,許哲的表現透出了些許的傷感。

    “要不我們現在一起逃走,反正現在也有了馬車,而且……”霄提出了另一個自認為是解決辦法的辦法。

    “沒可能的,妲己是個只能欺騙他人,絕不允許他人欺騙自己的家伙。知道了我的欺騙,她是那種可以丟下國家的事情不管,也要將我們全部干掉的性格……”因為太了解了,所以許哲明白分別已是無法逃避的現實,“我不想大家死去,也不想自己死去。來到這里,我本已有將死的覺悟,而因為你們,我開始害怕死亡了。

    我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結果,我也不認為自己可以改變太多的東西。

    我只希望,一直努力活到今天的你們可以繼續的活下去……”

    “那麼你便打算自己去送死嗎?”軒然突然的問道。在霄的照顧下,昏迷過去的軒然早已行來,頭上纏裹著白布,一直捂著嘴角的手帕終于放了下來。

    說起來,這還是許哲第一次見到老大全貌的樣子,要知道平常的老大從不肯將手帕從嘴上拿開,就是身份證上都是一張捂嘴的照片。

    這時許哲才發現,那個永遠都最照顧自己的老大,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有著中年男人略顯粗糙的臉龐,仿佛經歷了許多的滄桑……

    “其實你沒必要承受那麼多的,你不需要對任何的人負責,即便你什麼都不做,我們也沒有人會怪你,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如此的累?”軒然的聲音在顫抖,看著許哲的深邃雙目濕潤了,軒然從面前這認識不過幾天的男人身上找不到答案。

    “從前……”微笑,許哲的笑容透著幸福,為什麼幸福,可能沒有人明白,“從前我有一個老大,他也這樣的說過我……不光他……”淡淡的搖著頭,許哲的笑容沒有從臉上消失過,“還有許多的同伴都這樣的說過,他們也像你們一樣,從不奢求我為他們做些什麼,也是可以義無返顧為我死去的家伙……

    我沒機會再回報我從前的那些同伴,他們已經死了,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次,我想離開前對所有人說,‘再見,有機會我會回來的。’”對著所有茫然的人深深地鞠躬行禮,許哲向著馬車走去,解下了一匹高頭大馬。

    帶著微笑的清點著些許的行裝,漸漸的一個圍繞在軒然身邊的小女孩走到了許哲的身邊。

    “大哥哥,你要去很遠的地方嗎?以後我們見不到大哥哥了嗎?”小女孩幼嫩的聲音是那麼的天真,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楮漸漸地的被淚水濕潤了,小女孩努力的吸著鼻子,假裝堅強的不讓眼淚落下。

    “並不是很遠啊!”微笑的半蹲了下來,本並不習慣在小孩身邊的許哲,卻是真像大哥哥一樣的為小女孩刮去了眼角的淚,“哥哥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會為你們帶更多好吃的東西,還有好多的玩具。對了,到時候我就教你們踢‘足球’吧?很好玩的游戲喔!”

    “哥哥不要走!”呼喊著,小女孩一下子抱住了許哲的脖子,而所有的孩子也是哭喊的沖到了許哲的身邊。

    孩子並不懂得分別真正的意義,也不會用華麗的浮躁表達復雜的心情。他們只知道,當快樂時便笑,痛苦時便哭。

    此刻,顯然許哲要走的事情讓他們很痛苦……

    “好了,別耽誤了哥哥趕路,你們也該去睡覺了。”霄上前拍手的說著,就像幼兒園中的阿姨。

    好不容易的走到了許哲的身邊,這次換霄的目光變的迷茫起來。

    “謝謝……”想了半天,霄只擠出了這樣兩個字。

    至于許哲的表現卻遠比她來的自然得多,因為許哲是那麼自然的雙手將面前的女孩緊緊的抱在懷中。

    完全愣在了原地,甚至都忘記了去推開面前的人。在這三千年前的時代,男女這樣的擁抱並不是一種禮節,而是一種足夠娶了對方的親密舉動。

    “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能在可能要死前還見一下心里放不下的人,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的。有一件事情我只告訴你一個人……”許哲輕輕的撫在霄的耳邊說了好久,直到聚集的孩子已經散去。

    放開了懷中美人的許哲一個健步翻身上馬,策馬揚鞭不再做更多的停留,快速的沖出了住了數天的村莊,不再回頭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怎麼,傻了啊?”小杰諷刺的來到了霄的身邊,早就看出了霄對許哲的情,“對了,最後他對你說什麼,情話嗎?”

    “不,沒有說什麼?”搖著頭,霄神色古怪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腦海中回蕩的都是許哲剛才所說的話……

    “我來自將來……”

    同一時刻,浩瀚的平原之上,率隊奔馳的秦淮已追上了先行離開的妲己大人的四鬼大轎,自然的放慢了奔襲的速度,伴在左右充當起了護衛來。

    “秦淮,在嗎?”突然,由妲己的轎中傳開了清脆的呼喊。

    “屬下在。”馬背之上的秦淮迅速低頭對轎簡單行禮著。

    “听說你追捕那小子已幾天了,對他有什麼感覺?”妲己的聲音好輕,不仔細听很容易被身邊的馬蹄聲所掩埋。

    “感覺……”猶豫的在腦海中尋找著詞語,秦淮最終也只說出了一個詞語,“厲害啊!”

    “能發動趨近超凝聚的天地之靈,我也知道他夠厲害的……”妲己淡淡的自語起來,“雖然很厲害,可我並不怎麼喜歡他。因為根本無法看透他在想些什麼,而他似乎則完全看得透我在想什麼……

    不公平我可以接受,但被不公平對待的是我時,那就不好玩了……

    這樣吧,姜來暫時安排給你,在妖獸鐵騎中當你的助手,如果你發現他有任何異樣的舉動,不用征求任何人的意見,你都可以提著他的首級來見我……”

    “是!”秦淮遵命,對于許哲是更加的好奇了,畢竟能讓妲己大人親自出動招安的人,他還真是第一個。可危險也跟隨著妲己的注意而倍增,很可能,殺死許哲的不是敵人,而是來自背後的刃……

    夜漸漸地深去……






決戰 第三百九十一章 猜拳危機

    回到現實的世界里,那位于復活節島上,密封的辦公室內,持續了數天的石頭.剪刀.布依舊還在繼續中……

    從開始到現在計算,三位主神,外加兩位魔王已經進行了十一萬三千六百二十三次猜拳,詭異的是依舊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勝利者。不論是飛速出拳。還是投稿出拳(將要出的拳畫于紙上,大家一起打開),每每出現的都只是大家完全一致的結果。

    不過到了今天,依舊沒有誰表達“我不玩了”的意思。這也就是厲害的角色可以如此的“消磨”時光,換成普通人不是被逼瘋,就是活活無聊死了。

    這些天來,整個別墅可以說都是被這些厲害家伙的“無聊游戲”折騰的夠嗆,釋放著斗氣角逐的主神普通的家佣一靠近就會不支倒地,昏迷上許久。所以眾神的飲食問題便全部交給了那些靈感夠強的人來解決了……

    例如,愛麗斯,海格,方向等等,一人一天,一天N餐的送。

    別看這些主神玩得很無聊,對吃可一點都不馬虎。

    撒旦是完全要求按照法式宮廷菜系的品種安排餐點,偶爾還要突然來上點下午茶什麼的。

    克洛諾則每天必然消耗大量零食與糖果,什麼棒棒糖,口香糖,果凍,牛肉干,蛋糕,點心,隨時叫隨時便要送到,不能有絲毫的怠慢,否則泰坦的“多人格癥”就要發作了……

    宙斯的要求算是里面稍微好招呼點的,每天只吃夜晚的一餐,不過這一餐一定要有酒有肉。

    上帝不喜進食,只吃一些新鮮的水果便足夠了,怪不得皮膚那般的細膩……

    至于玉帝,只吃傳統中餐,每天變著方的點,都快吃出個滿漢全席出來了……

    說實在的,就為了伺候這五位,完全有能力組織起一個後勤團了。

    這不,這一天的中午,又到了送餐的時間,今天值班的不是別人,而是方向。

    說來自從回到了這個島上,方向便一直坐在了輪椅之上,只因為纏繞過撒旦枷鎖的左腳已全然失去了知覺。

    超負荷的使用終于讓方向付出了代價,不過方向並不沮喪,臉上依舊總是帶著親切的微笑,好像失去了一條腿對于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好在,自己的寵物黑貓卡比,還有微微安的靈魂一直都陪伴在方向的身邊,所以方向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了。

    方向的送餐方式可以說是眾人中最輕松的,由阿爾特提供給他的電動輪椅如同一輛小車,行動並不比正常人來的慢。每次送餐只需要將碩大的餐車刮在輪椅後方,方向就如同開卡車一樣的拖行前往眾神所在的會議室中。

    來到了大門前,輕敲了兩聲,見無人回應,方向笑的自行推開了大門。果然房間正中圍成一團的五位各界的王者正運量著該出的拳。每一個都是目光凝重的打量著四周的同伴。

    “媽的,別再變了好嗎?你們累不累啊?”收拳于身後,克洛諾氣憤的罵著,“不就是猜拳嗎?又不是打架!”

    “哼,要是打架到好了……”沉重的宙斯已是一腦門子的汗,輕笑的諷刺著,“玩這種鬼游戲,明明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動態視覺都一樣強,猜拳也就變成‘看拳’了。”

    “先說好了,再也不許從出拳到定下來之間根據別人的拳頭變換自己的了。”閉合著雙眼,玉帝似乎是這里最公正的人。

    “你少來,剛才你可是在這一剎那的工夫變換了183次拳頭姿態,要不是我們反應快,早被你個家伙給騙了。”身邊的撒旦冷言的諷刺著,沒有半分敢分心的意思。

    “大家冷靜點好嗎?再這樣下去就沒有盡頭了。”上帝說出了現狀的危機,“我們只是在白白浪費時間,遺憾的是我們並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不論如何,接下來的一拳都是最後一拳。”克洛諾已經煩躁到極限了。

    “最後一拳,如果還平手就他媽分了珠子!”宙斯也是到了極限。

    “就這麼說定了……”玉帝點了點頭。

    “明明就是我的東西還要和你們玩這麼久無聊的游戲……”雖小聲的抱怨著,可撒旦也算是默認了。

    “好吧,那麼大家準備,1,2,3!”上帝發令,圍成一團的五神同時運動,那由身後到身前的手掌飛速的變換著,石頭剪刀布的姿勢已快到形成了殘象。

    五神全是將動態視覺與神經反應發揮到了極至。一場猜拳感覺都形成了圓形的氣浪向著房間四周吹去。

    當呼嘯如山崩地裂的猜拳結束之時,五名王者看著擺放在一起的“石頭”有種無盡的蒼涼。

    他們又刷新了紀錄,連續變換了237次出拳的姿態,結果還是一樣的拳頭……

    等等,似乎有點不一樣的東西?五名還來不及遺憾的王全是目光聚集在了一只陌生的手掌上,不對,或者該說是“爪子”?

    故事倒帶,倒回至方向進來的時刻,因為天神們太過的專注,根本就沒注意到那坐于輪椅上的方向,更別說趴撫在方向雙膝上呼呼大睡的黑貓卡比了。

    神的討論與神的猜拳還在進行之時,方向卻已微笑的來到了距離眾神不遠的餐桌邊,擺放起了食物與餐具。

    當眾神已準備開始出最後一拳時,微笑的方向開著輪椅到了眾神的身邊,準備招呼各位進餐。

    同一時刻,眾神形成的風壓撫過了房間,包括了方向膝蓋上的那只黑貓。

    舒服的感覺喚醒了這只懶洋洋的黑貓,用貓的特性,卡比向前伸爪子的活動起身子。而恰巧的是一只張開如布的爪子伸到了眾神所出的拳陣中。

    “那是‘布’對嗎?”克洛諾看著還未收回的貓爪,眼角抽搐的問著。

    “應該是‘布’,你看連爪子都伸出來了,打的那麼開……”撒旦描繪的相當細致。

    “這算什麼?我們全輸給了一只貓嗎?”宙斯只覺得有點頭暈,特別是當回想起這幾天都沒睡覺的猜拳大戰,只想嘔吐。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上帝算是給自己的尷尬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不論如何,我們都該遵守規則才行。”說著,玉帝已轉身正對向了那只黑貓。

    卡比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看來的眾多犀利目光,反倒乖巧的坐于方向的膝頭之上,舔著前爪給自己洗起臉來……

    “大家,飯菜已經送來了,還有什麼需要嗎?”看著眾人看卡比的詭異目光,方向的問話都顫抖了起來。

    “‘老板’這貓賣嗎?”克洛諾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開著玩笑。

    “你們想干什麼?!”黑貓終于發現了不對,一個跳躍鑽進了方向寬松的T恤之中,從領口露出了一只可愛的小腦袋,“這只貓不賣,你們走吧!”卡比先代表“老板”發表了意見。

    “等等,你們不會真打算把靈魂珠給卡比吃吧?”方向仿佛已從這幾位王者眼中讀出了隱藏的含義。

    “當然不行,雖然這貓的身體為黑巫術復活之物,體內也是人類的靈魂,不過終究還是脆弱的容器。”玉帝回答了方向的疑惑。

    “所以在讓它吃靈魂珠前一定要先對身體進行改造了。”撒旦則幫著玉帝說出了後面的話,“首先便是強化骨骼,精細的重組肌肉組織,心髒要換,肺髒要換……算了,內髒全部更換新的好了。”說到這里,那等同掛在方向胸前的卡比瞪大的金色貓眼中都流出眼淚來了。

    “要不全部用機械代替吧?這個我拿手。”宙斯得意的炫耀著,畢竟蒼穹與哮天都為希臘神族改裝之物。

    “不用了吧?出了個機械龍,出了個機械狗,你還想出只機械貓嗎?”克洛諾不爽的諷刺著。

    “如果它實在不願意,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還是上帝女孩最為的仁慈。

    “不,既然是眾神定下的規則,那麼便必須遵守。”玉帝堅持的說著,“況且即便重新來過,我們又會重新陷入猜拳的危機,有人願意再花幾天的時間猜拳嗎?”

    說到這里,只見所有王者的臉色鐵青,郁悶的近乎吐血,大概是回想起了這數天的經歷……

    “其實我很奇怪你們的決定,按照你們的想法,是想創造一個完整的主神出來啊?為什麼還要去改造其他的生靈?卡比本身靈動很弱,即便成功也就只是相當于一個半主神級別。”方向不知道是在疑惑,還是幫著自己的寵物求情。

    “還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沒一人反對嗎?”克洛諾咀嚼著泡泡糖的說,“創造一個半主神當然沒有意義,可創造出一個擁有半主神力量的‘人’,意義就完全不同了。三界之中,神為陽,魔為陰,只有人為陰陽融合之靈。

    他們可以通過情緒,甚至意志爆發出神與魔都難以想像的力量,這也便是為什麼三界如此之大,可天卻偏偏選擇人類的許哲為素材加以培養。

    如果不是你的貓咪體內為人類靈魂,我們也不會有興致談論改造的話題。”

    “可是……”不自覺的雙手抱住了在衣服里面的卡比,方向還是猶豫不決。這一刻卡比是那麼的感動,對主人的感激猶如滔滔江水……

    “讓我說上幾句吧?”說話之時,撒旦走上了前來,“听著喔,我們現在進行的改造不光只可利用在你的寵物身上,就是重新塑造一具人類的身體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這些違反了生物的輪回,但我們如果成功了,很有可能為某個童年不幸的機械少女重新復活打下堅實的基礎……”

    “我明白了。”方向認真的點了點頭,在卡比還在茫然之時已被主人從衣服里抓了出來,雙手高舉的遞到了一群惡魔們的面前,“不要讓卡比太痛,它會害怕的。”

    “當然,我們下手可都很‘溫柔’的。”撒旦的嘴角浮現出邪惡的笑容。

    而懸于半空中的卡比只有眼淚汪汪,吞口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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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朝歌之行,綾羅鄉

    黎明,當赤紅的太陽從遙遠的山脊後緩緩地升起之時,大地被瞬間渲染成了鮮紅的姿態。

    而就在這鮮紅的大地之上,駕馭著一匹棕色大馬,許哲用平靜的步調向著朝歌的方向走來。

    此時已能看見不遠處那宏偉的高聳城牆。

    作為大商最後也是最強大的商都朝歌,它的龐大也叫許哲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在平整的黃土地上,屹立而起的朝歌就像一座無法翻越的山脈,那向著兩側排開的城牆,光目測高度就為二十米左右。真讓人感嘆建築它之人的智慧與毅力,要知道這可是沒有輕重機,沒有切割機的時代,修砌城牆的每一塊巨石都為人力打造,然後又是人力堆積在了一起。

    這樣的工程量絕對不亞于修砌起四座胡夫金字塔的,畢竟朝歌的城牆為四面,而每一面的城牆縱展開都為二十公里左右。

    感嘆完了朝歌的宏偉,面帶金屬面罩的許哲又是自然的將目光下移,注視到了那開啟城門邊的一個身影。秦淮背靠于城牆之上,身邊栓著的黑馬已吃光了四周所有的青草,看來等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你到的好慢,早知道就不給你通行證了。”距離十米之時,秦淮嘆息的發起了牢騷來,誰叫自己從天黑等到了天明。之所以等待,也因為擔心,擔心許哲與他的同伴會連夜的逃亡。

    這可以說是秦淮最不願意看到的,畢竟那樣自己就不得不又一次追殺自己頗有些欣賞的“姜來”了。

    “沒人叫你等我的,如果擔心,一開始你就該留下人來看著我才對。”許哲毫不客氣的說穿了秦淮的擔憂,在人際交往方面許哲還是不懂得圓滑。

    “我想除了妲己大人外,不管留誰在那里,如果你真想逃走,都沒有意義吧?”秦淮微笑的搖著頭,牽過了黑色的坐騎,一個翻身上馬,自然的成為了許哲的開路者,“走吧,妲己大人現在應該已經醒了,我先帶你去你的府邸梳洗裝扮後,便一同上殿拜見。”

    “我的府邸?我不記得我有在朝歌買過房子啊?”略顯驚訝的許哲策馬跟隨于了秦淮的身後。而朝歌城進入到許哲眼簾的景象,幾乎可以用頃刻的形容,讓許哲了解到什麼叫表面的奢華不等于內部的繁榮……

    朝歌城內的景象完全能夠一眼看穿,這里沒有所謂的高聳樓閣,破舊的或泥土或木頭的房屋連成了片,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未進化的人猿時代。

    街道上行走的路人穿著著如同破布一樣的衣著,街邊的路旁一字排開的全是衣衫襤褸的乞丐。

    一些“攤販”則帶著四五個半大的孩子,作為商品的出售。

    一瞬間,許者突然覺得那些被軒然領走的孩子是那麼的幸福,雖然他們的生活也充滿了危險,但至少還不至于淪落到被賣掉的地步……

    “別以為我一晚上都只在等你……”前行的秦淮對許哲的問題做著回應,“妲己大人似乎很看重你,昨天一回來已吩咐我為你安排了你的生活,賞賜馬匹十匹,綾羅十箱,宅第一所,奴僕二十人。你的職位也為妖獸鐵騎副總騎長,只是略在我之下,在朝廷之中,這樣的官位比起沒有實權的什麼文官更具有發言權,你已是可在朝廷之中左右議項的一員。”

    “這就是你們口中偉大的朝歌?”許哲顯然沒有注意听秦淮的發言,目光只是在四周那等同難民的市民間游走,帶著反問的語言透著疑惑多過諷刺,“成為這樣人們的領導,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東西?真不明白朝歌還有什麼值得你們守護的價值?”

    “姜總騎長,請注意你的言行!”已吼著許哲的職稱,前方的秦淮突然放低了聲音,陰冷的喝止道,“你現在已是大商士官的一員,你的一言一行都將可能影響士兵的氣勢。士兵沒必要去關心戰爭以外的任何東西,士兵只需要服從國家的命令,士兵只需要殺敵與犧牲就好。”

    “真是一份簡單又明了的工作。”許哲沒有半分的妥協,話語中的諷刺還是清晰可見。

    也許死亡是對這些生活在人間地獄的人們最好的歸宿吧?

    許哲不再去過問些什麼,因為已經沒有了意義,畢竟在子涯的記憶里,再過不了多久,朝歌便會成為一片廢墟。

    西周與大商最後的決戰可說是史上最慘烈的白刃戰,在沒有槍械與大炮的年代,上百萬人的相互廝殺需要花費上數天的時間,慘叫將如同惡夢一樣回蕩在城市上哭空數天不散。

    毫無疑問,現在還呆在朝歌中的人們都將死去。在子涯記憶中,最後的決戰活下來的,絕對不超過十人……

    來到了屬于許哲的府邸,這是朝歌內部為數不多的豪華住所。

    佔地已等同許哲呆過的那座村莊,擁有著屬于自己的寬敞院子與花園。就是大門還是高達三米的青銅包邊大門。

    沒等來到門前的秦淮許哲停下馬來,府邸的大門已由內的打開,可用奔跑形容的沖出了四位男僕,穿著遠比街上的行人來的整齊,其中兩人迅速的牽住了馬匹,剩下的兩人則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趴跪在了馬側,充當著人肉的階梯。

    秦淮是自然的踏著人背下到了地面,至于許哲還不習慣這樣的伺候,翻身從馬的另一側落到了地面上。

    向著府中走去,大門的兩側守候著兩名頗有幾分姿色的婢女,一人一個手中捧著的青銅水盆中裝著溫熱的清水,供主人洗漱。

    一切的服務秦淮都是面不改色的享受著,而來自社會主義國家的許哲對這些並不是十分適應,別扭的很。

    就是數名暴露的婢女要伺候許哲沐浴之時,都被許哲給趕了出去。

    靠在木頭的溫暖澡盆中,許哲好懷念洗澡的感覺,要知道在村莊里,許哲只是離開的夜晚洗上了一個“冷水澡”而已。

    沐浴之後便是焚香更衣,此時婢女的伺候許哲才沒有推遲,因為那復雜的衣服許哲還真不會擺弄。

    文官上殿喜穿長袍,武官上殿則以輕便為主。

    一身緊身絲綢白衣,長筒皮靴,包裹著許哲瘦弱的身軀,後背之上用金線縫制的狼頭圖案顯示著許哲的高貴身份。

    而在許哲的堅持下,他還是佩帶起了一只絲綢的面罩,只留了半張面孔在空氣之中。

    等這一切弄好已過了中午時分,秦淮與許哲是坐的馬車前往了位于朝歌的中心,大商皇宮。

    在這時,許哲才明白了什麼叫城中之城,地獄中的天堂……

    如果朝歌的都市就是一片等待摧毀的廢墟,朝歌人民就是等待被埋葬的死尸,那麼這大商的皇宮便足夠證明曾經的大商是何等的輝煌。

    奔馳的馬車止步在了皇宮的高聳大門前,接下來的路則為步行。

    步行的穿越了整整十道大門,許哲才算是進入了皇宮內院。

    這里的大地不再是滿是塵土的黃土地,大地上鋪設的都如同汗白玉石般的潔白石板,每一座屹立在這里的宮殿都可謂是建築學上的經典之作。特別是在這宮廷正中的宏偉宮殿,極盡展現著奢華本質。

    整整三十節石階,讓宮殿聳立在離地十米的地方,以顯示它的特別與尊貴。而那拋光的粗大木料與精細石料,構建起的是一座高達十五米的龐大宮殿,宮殿名為“綾羅鄉”。

    這里雖位處于皇宮中心,卻並非大商辦公之所。這里雖讓所有宮殿為之折服,但卻從未有過威嚴莊重的時刻。

    綾羅鄉乃妲己私人居住之所,與紂王為其修砌的鹿台不同,綾羅鄉並不是荒淫苟合之地,沒有妲己的命令,就是紂王也不得私自進入半步。可以說是成天扮演嫵媚,淫蕩角色的妲己,疲憊時唯一休息的地方……

    沒有通報,帶領著許哲的秦淮輕輕地跨過了高大的門沿,走在了大理石鋪蓋的地板,向著殿內走去。

    並不是許哲的幻覺,秦淮的步伐放緩了許多,並不是要暗殺時的輕盈步伐,更像只是怕打擾到了誰的休息。

    這宮殿中真如它的名字一樣,由高大的屋梁上垂落下了大匹大匹的綾羅綢緞。許哲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將這里的綢緞全部做成晚禮服的話,足夠妝點上萬名的女孩。

    而在這里,它們只是一種擺設,用自己的鮮艷感染著冷清的宮殿而已。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蘭花清香,許哲記得這個味道,是妲己身上的芬芳。不知道是天生的體香,還是焚燒的香料,反正身處在這樣的環境,真有些讓人神魂顛倒。

    別說凡夫俗子的紂王了,就是神仙也難保坐懷不亂吧?

    感覺就快將宮殿走穿之時,秦淮突然的單膝跪于了大地之上,低首膜拜。

    只見身前,不過距離十米的位置,仿佛巨大的窗台邊沿,一個美麗的少女正靠坐于其上,側身俯視著殿後巨大的人造花園。

    照射進宮殿的陽光將一切都渲染的好美,就是環繞著少女四周垂下的紗簾都仿佛在閃爍著光芒。

    “妲己大人,妖獸鐵騎副總騎長——姜來已前來拜見。”秦淮輕聲細語的匯報著,卻沒發現在其身後的許哲卻還是站立的姿態。

    “我改變注意了……”側過了頭來,妲己看向了一身白衣的許哲,語氣是那麼的平靜,“還是殺了你好了……”

    宮殿頃刻陷入了死靜……




決戰 第三百九十三章 屬于我的戰爭

    妲己的那句“還是殺了你好了”真的很具有力量,那單膝跪于冰冷大地上的秦淮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真的好想為許哲求情,真的好像提醒妲己大人,是她答應了自己將許哲分配給自己為部下……

    可是,除了顫抖,秦淮什麼都做不到,甚至連嘴都不敢張。因為秦淮,或者說整個朝歌中所有人都知道妲己大人的習慣,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決不允許有任何人發表任何的異議。可能妲己大人決定的事情最後會因為突然失去了興趣而被遺忘,但發表過異議的人卻一定會死得很慘……

    所以,面對妲己大人如同對許哲宣判死刑話語,秦淮也只能默默為許哲祈禱著。

    “是嗎?為什麼殺我呢?”至于許哲,立于這華麗綾羅鄉宮殿之中,他是那麼平靜的詢問著,就像在談論的是別人的生死一樣平靜。

    “沒有什麼為什麼,只是我討厭無法了解的東西而已。”窗台之上,妲己的回答帶著些許小女孩的任性,不講道理,“例如,我並不知道你來自哪里,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來到這里。不知道你的長相是什麼,更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麼,要得到什麼。即便你告訴了我這一切,能將心靈之聲包裹的那麼嚴密,我也無法去判斷你所說話的真偽。

    總的一句話,你很危險,存在太多不確定性……”

    “是嗎?我本以為妲己大人有更好一點的理由的……”單手叉腰,許哲嘆息的搖著頭,聲音帶著輕浮的笑,可以理解為一種嘲笑。

    “這些還不夠我殺你嗎?”妲己也疑惑了起來,畢竟這樣的理由已夠自己殺上別人百次,就是沒有理由,自己要殺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其實從很早對于妲己大人在下就有些了解了……”許哲說的是三千年後的了解,“在我的認識中,妲己大人應該是個更喜歡冒險,更喜歡玩弄他人與掌心之中的感覺。曾僅何時擔心過什麼不確定性的問題?”

    “你是在嘲笑我膽小嗎?”窗台上妲己看著許哲的雙眸浮現出了殺意,此刻空氣都感覺凝固了一般。可憐了那個一直跪于大地上的秦淮,已經為許哲捏上了幾把冷汗。

    “並不是說您膽小……只是說您的生活變得‘無趣’了……”許哲說出了一個關鍵的詞語,這是一個不論過去了多久,不管九尾身為何等身份也決不允許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詞語。

    無趣,可能對于九尾來說比危險更加難以接受……

    如同一言驚醒了夢中的人,靠坐于窗台上的妲己終于轉過了身來,正對向了許哲的方向,雙手支撐著窗台的邊緣,妲己瘦弱的身軀前後的輕輕搖擺著,就像坐不住的孩子,在她的臉上自然浮現出了詭異的笑,“那麼,讓我們一起玩點有趣的事情怎麼樣?”

    帶著沒有逝去的詭異笑容,妲己是那麼自然的輕柔站起,並未落于冰冷的大地,而是赤足立于了一只精美的木匣之上。四方的木匣邊長高都為四十厘米左右,木匣六面皆凹雕出了各種精美的圖案,如同贈送友人的錦盒……

    毫不在乎木匣的巧奪天工,立于其上的妲己翹起了可愛的金蓮小腳,蹬了下身後的窗台邊緣。

    反沖力使得木匣與木匣上的女孩就如同滑冰一般向前移去。雙手背于身後立于盒上的妲己平穩的連同盒子停在了許者的面前,兩人的距離此刻不過數厘米而已。

    許哲甚至能感受到妲己那帶著蘭花香氣的呼吸……

    “有時間嗎?幫我送點東西如何?”微笑的妲己從帶自己前來的木匣上走了起來,圍繞著許哲旋轉打量著,仿佛已經遺忘了剛才還想殺他的事實。

    “如果這是命令的話,我可以去。”許哲的意思是,並不喜歡跑腿的工作,平靜的模樣完全感受不到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慶幸。

    “很簡單,幫我把這個匣子送到我一個朋友那里去,然後回來就好。”妲己說起來確實如此簡單。

    “可就在下所知,被妲己大人看成是朋友的只有一個人?”不用問,許哲基本已經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了……

    “西周的軍師……子涯仙人?”那一直跪于大地上的秦淮都是不自覺的念出了這個名字,完全是不敢相信的倒吸了口涼氣,一絲冷汗滑過了他的臉龐滴落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不能否認,秦淮在害怕,替許哲害怕著……

    雖然說西周與大商處于交戰狀態,可互派來使應該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過,當知道大商從未派過一名使者前去西周,西周則先後派遣了十名使者來大商,而且這些使者都被妲己用極刑殺死後……

    秦淮幾乎是本能的想到了,那代表大商前往西周的使者會被如何的處置……

    “怎麼,去嗎?要知道是一個人去喔,畢竟東西也不重。”妲己微笑的等待著許哲的答復。如果他回絕,妲己已想好數百種“有趣”的刑具招待面前的小子,如果他答應,下場可能遠比自己準備的極刑更加悲慘。

    “沒關系,我去,既然答應了成為你的部下,這樣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許哲一副無所謂認命的態度,竟沒有絲毫的異議,不知道是不了解目前的狀況,還是根本不懂得恐懼。

    自然的彎腰撿起了那被妲己踩過的木匣,許哲夾于了腋下,看向了面前頑皮的女孩,“大人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暫時沒有,下去吧!”不知道為什麼,本很開心的九尾不自覺的忘記了笑容,臉色又是不爽了起來。大概因為許哲那毫無波瀾的反應,永遠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讓九尾煩躁。

    畢竟在這混亂的世界里,只有九尾才能扮演這樣的角色……

    恭敬的鞠躬行禮,懷抱著木匣的許哲轉身向著進來的大門走去,就是身邊浮動起的美麗綢緞也無法讓他產生絲毫的留念。

    一直到看著許哲離開了大殿,九尾才氣鼓鼓的坐回了窗台之上。

    “我還是想殺了他。”過去了半天,妲己說出了同樣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是故意在惹我生氣,而又能很準確的將我從生氣進化到憤怒的時刻給拉回來。簡單的說,感覺我已經被那小子給看透了,他就像有絕對的自信能從我的手上保住性命……”某種程度上,許哲的這項能力也應該算是察言觀色的一種。

    “秦淮,你還在嗎?”突然,氣鼓鼓的妲己又注意到了那大地上還跪立著的秦淮,嘴角一下子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幫我去做件事情,我要真正握住叫‘姜來’這只馬的‘韁繩’。”

    “是……”恭敬的點頭,秦淮沒有說不的權力,只能永遠的服從。

    危機四伏的綾羅鄉的會見算是結束了,當秦淮緩步的從大殿中走出之時,突然發現了懷抱著木匣的許哲竟站在大殿的石階之下。

    “能告訴我,怎麼出去嗎?”雪白面罩下的許哲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扣著後腦的姿態感覺是那麼的親切。

    本一臉惆悵的秦淮也是不自覺的輕笑了起來,邁著輕松起來的步伐走到了許哲的身邊。

    “以後你該認下路了,畢竟不能每次都由我帶領……”秦淮走到了許哲的身前,向著這森嚴皇宮的出口走去。

    “沒關系,反正來的次數也不多了。”許哲無所謂的微笑跟隨著,說的是不久之後,所謂的復雜皇宮也會被摧毀成一片廢墟,將會變得更加“直觀”。

    “姜來,我希望你能活著回來……”前行的秦淮用無比嚴肅的語調突然說著,帶著拜托的味道。

    “秦淮,你有修煉過法術嗎?”而許哲似乎都沒有認真的听,自顧自得說起了奇怪的話題,甚至都忘記加上長官的稱謂,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樣。

    “從前和一位仙人修行過一段時間,可是戰事爆發,我便回到了朝歌成為了戰士,現在也是勉強達到可感受各種靈動的級別。”秦淮似乎也沒覺察到許哲語氣的奇怪,茫然的回答著許哲的問題。

    “其實你應該繼續跟隨仙人修行的……”說著,許哲竟意外的走到了秦淮的身前,向著出口走去。進來的路許哲已經記憶起來了,“戰爭並不適合你,因為你是個好人。心腸太好的家伙,就連殺人都是種痛苦的經歷。你更適合做個散仙,雲游四海的那種。”

    “那麼你呢……為了保護一群孩子可獨闖軍營,與妖魔為敵……難道你就不是一個好人嗎?”秦淮的反問是那麼的具有力量。

    “我和你不一樣的……”淡淡的搖著頭,許哲的笑容透著不為人知的哀傷,“因為我是沒辦法逃離這一切,不管我是何等的不願意,妲己與子牙還是會自然的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現在發生的……就是一場屬于我的戰爭……”

    步行的秦淮終于停下了步伐,此刻開始他不再和許哲一路了……

    看著許者離去的背影,回憶著妲己大人吩咐自己做的事情,秦淮在心中對許哲說起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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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九十四章 前往西周軍營……

    歷史之上,大商與西周的大戰並沒有太多的懸念,西周的部隊在包圍了朝歌之時,戰爭基本就已宣告結束。《封神演義》中更張顯了妲己是如何被捕捉的部分……

    而在這里,大商與西周的決戰才剛剛開始而已,畢竟大商在妲己刻意的指揮下,幾乎是有意識的“節節敗退”,讓西周的大軍長驅直入,一切全是妲己希望的……

    \而西周佔領的部分,也是妲己完全不在乎的部分……

    只有子涯了解,即便如此,西周大軍的推進付出的代價也是何其巨大。數十萬的死傷足夠用尸體堆砌起一座山峰……

    而通過這樣的遞減,西周的大軍在攻城拔寨的戰斗中,犧牲的全是經驗豐富的精練士兵。大商在地形佔優的防守戰中,保存下來的則全是精英。

    越是到了最後,越能明顯感覺到這其中的差異。也許所有人對于與大商最後的決戰都相當樂觀,認為大商已等同困獸之斗。可子涯卻深深明白想贏,將會是何等艱難的事情……

    最恐怖的,其實並非軍力之間的差異,而是象征絕對力量的比較。九尾依舊是那個三界最強的生靈,即便子涯已是用性命相搏的迅速成長著,可依舊無法達到能于其平起平坐的地步。

    可惜不管局勢如何,準備的是否充分,決戰依舊安靜的降臨了……

    不能逃避也不能等待,一觸及發的戰爭誰也無法再控制它的齒輪。

    說到駐扎于朝歌之外的西周軍營,簡直多如繁星一般,成圓形的散落于朝歌四方各處,最近的距離朝歌不過三十公里,最多的,一個山谷的入口駐扎了七支軍營。

    西周雖自稱只有五十萬軍隊,可包圍朝歌的此刻卻足有百萬之眾,其中一半並非西周承認的部隊,而是在西周進攻途中,眾多受不了朝歌暴政的鄉間游勇自願加入了其中,很有游擊隊的感覺。

    而他們,也正是保衛設防中最前沿的戰士……

    讓這些非職業軍人的人們拿著武器與大商的精銳部隊正面交鋒,怎麼看都是格外的殘忍。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正因為素質不高,必然需要擔心軍心的問題。如讓這些游勇在主力部隊身後布防,很有可能因為戰爭殘酷的場面而誕生眾多的逃兵。等到主力部隊犧牲在了戰場,再去期待什麼後續部隊那全是扯淡。

    換成好的方面去想,戰時真正來到之時,身後眾多的職業軍人又會成為這些游勇的堅強後盾,至少在心理上便能為他們鑄造出心里的長城。而前沿通過這些游勇的駐防,西周的防線不但變成了完整的圓形,更是擴展了防線的縱身,一些完整想穿越過西周部隊的防線則需要數公里的奔襲在可能完全擺脫人海般的惡夢。

    可惜,穿越西周的防線這一切對于許哲來說,就如同繞行過地面上一灘灘的水跡一般輕松。

    單獨奔襲的許哲,總是那麼輕易的便發現了這些游勇防線的漏洞,很自然便能區分出其中業余與專業軍人的差異……

    三千年前的時間與三千年後的時間都是按照著同樣的頻率流逝著,天空中偌大的太陽又開始了下沉,夕陽染紅了這片大地。

    就是一片峽谷般茂密森林中,高大的樹木也全變成了金色,每一片樹葉都仿佛在發光一般。

    跨坐于一匹威武的雪白駿馬之上,許哲悠哉的緩步向前推進著。馬鞍之後用鮮紅絲綢包裹栓系的,便是九尾托付許哲運送的禮物。而在許哲馬鞍的兩側分別平行捆綁著十多把黝黑生鐵長劍,在他的腰間左右都懸掛著兩把。劍非好劍,只是大商普通士兵都能使用的家伙,五指並寬,長約一米有三,含碳高易斷。

    用最平穩的姿態駕馭著身下的坐騎,許哲看著遠方下沉的太陽許哲打起了哈欠。要知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許哲可都沒有合眼過,很顯然九尾也沒有想讓他安穩睡覺的意思。

    許哲腦海構想著都是要怎樣的休息,回去了要吃些什麼。前進的白馬終于穿過了那茂密的森林,赫然出現在許哲眼前的景象宏偉的有些難以形容。

    這里是一片三面環山的山谷,,有清澈的溪流橫穿山谷而過,蟲鳴鳥啼綠樹成隱,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味道。不過這里卻沒有能保持自己原來的模樣。

    一座巨大的軍營幾乎佔領了整個山谷,沒有猛虎營那般嚴密的木樁城牆,整個軍營被兩米高的竹子柵欄所包裹,就是里面密密麻麻如星星一般的營帳都能看的真真切切。

    這里便是西周大軍的總營,子涯,楊戩,哪吒,甚至眾多其他的仙人也都聚合在這里。

    空氣中彌漫的各種靈動,復雜的就像動物園中的味道一樣,想在這里面區分出各種不同的人物都是一種考驗。

    “好了,快點完成任務回去睡覺。”許哲嘆息的感嘆著,幾乎沒有身戒備,策馬揚鞭輕松的向著軍營的大門走去。

    清脆的馬蹄聲回蕩于天地之間,距離那軍營敞開的大門還有三十只遙遠,來到了一片濕潤的泥土平地之上。沒等許哲說話,猛然就像變魔術般,圍繞著許哲平整泥土地中猛然跳出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手握彎刀,身著皮甲,如幽靈般一剎那的將許哲包圍在了其中。

    瞧瞧他們足有一二十人,全身赤裸的只剩一條短褲,皮膚上臉上都附著著許多的泥土,可以說除了眼珠的顏色不同,在他們身上都找不到土黃以外的色彩。

    雖然許哲早就知道了他們的所在,可還是心中感嘆這群家伙掩蔽的技巧。要不是自己靈感過人的話,估計就是被這群家伙殺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正對馬頭,一位看上去只有20左右青年模樣的戰士,上下打量著來人。突然,青年戰士的目光盯在了許哲那塊秦淮贈送的腰牌之上,瞳孔放下。

    “妖獸鐵騎?!商狗!”青年戰士驚喝的吼道,沒有等許哲解釋自己的來意,他已經被面前的家伙劃入了偷襲入侵者的部分。

    沒有任何的交談或詢問,青年戰士第一個撲了上去,手中的彎刀如一道月牙般撕裂開空氣,身影前傾,快速左右搖擺的高速接近,戰士快得讓許哲都是一愣。

    奔跑至馬前,戰士猛然一躍而起,離地足有兩米多高,手中彎刀被高高舉起,下刺的瞄準著許哲的咽喉,為的只是一招斃命。

    “當!”突然一聲清脆金屬撞擊之聲傳來,半空中的青年後仰空翻的跳落于馬頭前三米開外。

    再看馬上的許哲,單手翻握著一把生鐵長劍,劍脊之上還殘留著一道清晰的擦痕。

    “給我個說話的機會好嗎?”並未放下已拿到身前來的長劍,許哲平靜的說出了自己到來後的第一句話。

    如同許哲所說的並非國語,青年戰士就像沒听見一般,並合著食指與拇指成環形的放進了嘴中。

    青年戰士也不嫌自己手上還全是泥土,吹起了尖銳的口哨來。聲音如具有穿透力的子彈傳出了好遠,仿佛整個山谷都能听見他的召喚一般。

    口哨結束之時,四周更遠的泥土地上,更多和青年戰士一樣的“泥巴人”站立了起來,全是手握彎刀凝視向了可憐的許哲。

    不光泥土中,就是遠處的樹木上,眾多披著樹葉的戰士也涌動的爬下了樹木。

    環視一周,不過五百來平米的大地上一下子屹立出了三四百人的隊伍。突然許哲覺得,那西周總營看似稀松的防御,更像是對無知者設下的陷阱。故意在前沿游勇的布防中設計下漏洞,供小隊穿插推進到後方的西周總部隊前,然後才會將其殲滅。

    等到敵方發現不對之時,此刻便已退無可退,只有被包夾摧毀的命運。

    同時,為了偷襲後方的重要部隊,偷襲的小隊一般都不會對前沿的游勇發動攻擊,避免打草驚蛇。

    這樣也可盡最大限度的保護前方的士兵,戰略上的斗心斗智並不是許哲擅長的東西,他擅長的只是抽出了一條白色的手絹,輕輕的為自己的馬匹蒙上了眼楮。

    身下白馬眼前一片漆黑後本能的站得筆直,不再移動分毫。許哲也便能空出握住韁繩的手來抽出了腰間的另一把生鐵大劍。

    雙手各持一劍的許哲跨坐于馬背之上沒有要下馬的意思,沒有對眾敵的恐懼,只是無奈的淡淡嘆息著,“又要打架……昨天晚上打到現在,就不能讓我休息會嗎?”

    牢騷歸牢騷,許哲的瞳孔開始冷酷了下來,周身釋放出的殺意只讓最近的戰士們不由的後退上了半步。

    “听著,我是大商來的使者,只是負責送樣東西而已,總的來說我不喜歡打架。”許哲做著最後的通牒,不管對方听不听都算自己仁至義盡了,“可是如果你們糾纏,我並不是很煩躁再打上一架。”

    算是禮貌上的讓許哲將話說完了,剛才召喚同伴的青年戰士又是第一個撲了上去。

    這一次就並非單打獨斗了,只見四周眾多的埋伏者如奔襲的獵豹般撲了過來,龐大的陣勢如要生吞活剝了許哲一般。

    就在戰斗打響的這一刻,沒有人注意到在軍營大門的位置,一個微笑的身影正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決戰 第三百九十五章 絕對權力絕對力量

    發生于軍營前的戰斗卻並未驚動軍營內的生活,就像一步之隔,隔得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不管外界的紛爭鬧得何等之凶,軍營內部也連一個士兵都未好奇的圍上前來觀看。

    就是守門的士兵也是站的威嚴筆直,目不斜視。

    馬背之上,許哲雙手握劍,下身幾乎無法動彈,全為上身的動作。揮舞著長劍抵御著襲擊者的進攻……

    面對數百名全身泥土如野蠻人的戰士,許哲只覺得格外吃力。他們的圍攻,突襲,誘敵,掩護,所有的戰術配合可以說是極其流暢,根本不像一群笨拙的人類,更像一群靈活的猴子。

    與許哲的交手絕不糾纏,攻完就撤,沒等許哲轉守為攻,攻擊者已退到數米開外。

    而新的圍攻者則已從另一邊唯堵了上來,不給許哲絲毫休息的空擋。

    圍攻者完全由戰場上培養出的戰力格外犀利,要麼不出手,出手必攻擊要害,絕不留情。

    “媽的,有完沒完,再逼我動手殺人了!!!!!!!”許哲終于忍無可忍氣氛的對天一聲咆哮,自身靈動涌動,正圓形的氣浪向這四周吹去,眾多在自己身邊已如同人海的隊伍被硬推出了數米,一些已跳到半空的家伙更是可憐的被撞飛了出去。

    一瞬間許哲的身邊便形成了一個直徑三米的空擋,人群的散去讓許哲的視界也算打開。

    煩躁的許哲雙手握劍,目光自然看向了那個真正讓他煩躁的原因,便是那一早就來到了軍營大門前的楊戩。

    帶著惡作劇的冷笑,肩頭扛著銀白的三叉戰戟,一身輕便短裝的楊戩就屹立在那里。雖拿著兵器,楊戩卻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完全一副觀眾的態勢,如同面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台精彩的戲劇一樣。

    而從觀察中,楊戩嘴角漸漸變化的笑容,也說明著她了解了更多關于“姜來”的破綻。其中最為明顯與致命的便是,姜來似乎並不願意傷害純粹的人類生靈。

    雖然現在圍攻著他的埋伏部隊也是西周的精英小隊之一,不過楊戩知道,只要許哲願意,完全能在眨眼的工夫內解決戰斗,殺光所有討厭的人。

    不過許哲卻並沒有如此,甚至連動用靈的趨勢也見不到。全憑人類的姿態,用刀劍做著反抗。

    即便是這樣,許哲那舞動的劍鋒都要“輕柔”了許多,至少和與楊戩打斗時的姿態去比,許哲的劍簡直就像笨拙的燒火棍一樣。

    “如果你是來接我的,就他媽叫這群听不懂人話的停下來。如果不是,就給我再老實的等上一個時辰,等我收拾完了他們再去見你們的子涯軍師‘匯報’下你的接待工作。”許哲的話語中已透著露骨的威脅,在這個時代,楊戩對子涯的遵從遠比對後來玉帝更加濃郁。許哲的威脅,如此也就能見到想要的效果了。

    “切,本來想再看你多英姿颯爽的再來上幾個回合的,既然你不願意表演那就算了……”軍營大門前,楊戩無奈的受戟于身後,聳了聳肩嘆息的向著許哲走來。

    伴隨著楊戩的介入,眾多如蜜蜂般包圍著許哲的埋伏者全是一愣,自然的向著走來的女人行禮,恭敬的倒退回了自己出現的土坑或者大樹,迅速的恢復成了埋伏前的樣子。

    雖然那第一個與許哲交手的青年戰士還用仇視的目光看著許哲,就像許哲是殺父仇人一般。青年戰士依舊轉身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土坑前,披掛著滿是塵土的黃布趴回了大地之上,恢復成了大地的模樣。

    頃刻間,就在剛才還讓許哲頭疼不已的數百人的戰斗部隊眨眼間已全消失不見,所有的激戰更像是許哲個人的幻覺。

    當楊戩輕松的走到了許哲的面前時,周遭已和普通的大自然沒有了區別。

    “抱歉,他們是西歧的少數民族,因為大商的迫害整個族群死到現在只剩下了他們這幾百人。為了報仇他們才加入了我們,自願擔任守衛的工作。當然他們對大商的敵意也可以說是極度強烈的……”不管是不是客套,楊戩微笑的解釋著剛才的“誤會”,充分展現著地主之儀的風範。即便在她的心里是無比強烈的想將面前的小子撕成碎片,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少去一分。

    “如果我有生氣,那也只是對你的。”許哲冷言冷語的諷刺著,由馬背上一躍而下,自行牽著馬韁,向著軍營的方向平緩的走去,手中的劍也終于回到了劍鞘之中,算是暫時的休戰。

    今天的許哲一身白衣輕便服裝,帶著白色的面罩,敢用這種姿態獨闖西周的總軍營,可以說他是勇者無懼。

    不過再看看許哲馬鞍兩側的佩劍,還有其腰際上的兩把長劍,又是讓人覺得許哲是何等的膽小?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難道姜來先生又打算像洗劫大商軍營那樣洗劫我們嗎?要知道我們可沒有大商來的富裕。”淡淡的諷刺著,楊戩依舊習慣的話里藏刀。

    “跟你沒那麼多廢話,帶我去軍師營帳,子涯應該很想見我吧?”許哲那誰都不放在眼中的態度只讓楊戩牙齦恨得癢癢,更可恨的是許哲說的完全正確。楊戩其實非常的納悶,明明就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小子,為什麼子涯仙人甚至包括九尾都對其如此的有興趣?

    “那麼隨我來吧,不要跟丟了,你這一身大商的裝束,走丟了可隨時會被別人干掉的。”楊戩說著轉過了身去,沿著出來的路線帶頭向著軍營走去。

    “這應該是你擔心的問題才對……”許哲的意思是,當他“走丟”的時候,平靜的西周總軍營也就再“太平”不下去了。

    作為使者來到的許哲雖沒有主動攻擊的意識,可當受到攻擊時,那種達到他都無法控制住的時刻,許哲可不保證不會動用真實力量的去摧毀一切看到的東西。

    邁著平靜到如同散步的步伐,楊戩帶頭,許哲牽馬輕松跟隨的穿過了那屬于西周軍營的大門。

    許哲是清晰的看見了,大門兩旁守候的數名士兵都是全身一緊,不自覺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殺意。

    很顯然,在這完全敵對的陣營里,恨不得摘下許哲腦袋的不光只有門口的埋伏者,幾乎所有與許哲擦身而過,或者無意間瞟到了許哲的人,全都是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握著各種大小的拳頭咯咯作響。

    更可氣的是,說這里只是一軍的軍營,可龐大程度卻讓許哲找到了大商皇宮的感覺,仿佛怎麼走都到不到頭一樣。

    而其間不管是穿過正在練兵的校場,還是軍營的廚房,許哲能充分了解到自己在這里是多麼的讓人不爽。看來大商與西周的戰爭已超越了戰爭最本質的利益關系,能讓如此多的人憎恨大商到這種地步,也可以算是九尾獨特的本領吧?

    “還有多遠?如果還很遠讓我騎馬好嗎?”許哲忍不住的發起了牢騷來,因為遠方本還有一絲的太陽都已經沉落到了山後,天空中已能看見蒙朧的月與斑駁的星,而帶路的楊戩依舊沒有要停步的意思,偌大的軍營如同沒有盡頭一般。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知道就這一只軍營便駐扎著西周共三十萬的最精英兵團,配合上眾多的修煉得道者,雲游散仙,天賦異能的戰士,說這是史上最強悍的路戰兵團都不足為過。

    “姜來先生很性急嗎?其實完全不必如此,早在下午時分,子涯軍師便感收到了你刻意釋放的靈動。已吩咐了廚房為你準備了上等的飯菜,更是為你收拾出了一只貴賓級的營帳。如果你想便在這里過夜都行……”說到這里,前行的楊戩莫名其妙的側過了頭來,看向了許哲,“不過這都是子涯仙人的客套,他的好客依舊改變不了你是這里最不受歡迎的事實……可以說全軍上下,所有提前知道你要來的將領,沒有一個不贊成將你躲成肉醬包成肉餅,送回給妲己的。就像妲己曾經對我們使者做過的事情一樣……”

    “很遺憾,這里真的和大商好像,一個人便可以決定一切。”感覺不到許哲有絲毫的恐懼,只看著他平靜的听完了楊戩的介紹還能跟無事人一般,“在大商,如果妲己要我死,即便全國的人都想保我,我依舊會死。

    而在這里,只要子涯不想殺我,哪怕你們這里一個個跟我殺了你們父親一樣的不爽,你們依舊動不了我分毫……這就是絕對力量衍生出的‘絕對權威’……不容許任何的挑戰……”

    說到這里,許哲自行的停下了前進了步伐,因為在許哲的面前已赫然出現一只巨大的營帳。

    支撐起足有十米之高,佔地三百平米的巨大營帳,說他是營帳真有些委屈了它。怎麼看它都如同馬戲團的表演場地一般宏偉,就像用木頭與布料修砌起的宮殿一樣。

    到了這里,許則終于放開了一直緊牽著的白馬韁繩,邁步的向著半掀開的營帳大門走去,里面傳來的壓抑靈動只讓許哲回憶起了進入九十九主神殿時的情景……

    當然,那個盛情的子涯也在里面……

    毫不在乎的從帶路的楊戩身邊經過,突然許哲莫名其妙的說了起來,“而世界上還有一種可以挑戰一切的存在……

    那便是由絕對權力衍生出的絕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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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九十六章 意外的“禮物”

    許哲單手輕提著鮮紅絲綢包裹的木匣,穿越過厚重的半掀雪白營帳大門,依舊如同穿越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如果說外界是一個冰冷漆黑的世界,那麼營帳之內到處充滿著都是火把形成的光亮與溫暖。

    讓許哲稍微熟悉的,便是那眾多飽含敵意的目光,和外面的世界如出一轍。

    說到整個營帳之內,足有一個朝廷的議會大廳般廣闊。地面上鋪設著鮮紅的地毯,此刻雖還比不上波斯地毯那般精細的手工,不過卻也是松軟的厲害。

    只見圓形的大廳正襟危坐著許多的人,沿著大門兩側,兩條如同長龍般擺設著許多長條形的木桌,每一張木桌前盤腿而坐著一位威武的將軍,或者仙風道骨的智者。而在那兩條長龍桌的盡頭處,正對著營帳大門,比平地高度一格的台階之上,擺放著一張更大一點的桌子,

    在那張象征權威的上等桃木桌前,許哲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白衣白袍,白發白須白眉,消瘦的身軀並不給人虛弱的感覺,反倒顯得格外精神。看看那老者一臉的皺紋,滄桑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眾多的痕跡,或深或淺,或透著哀傷,或流露著恨意。估計就是沒有一百多年在人間的生活閱歷很難拼湊出如此一張復雜的臉龐來。

    準確的說,從那個追逐九尾的小男孩,到如此西周三軍第一軍師的子涯,已經年過三百多歲了。還能用如此精神的姿態面對世人,只能說他早已擺脫了人類的界定,升格為近乎神魔的存在。

    沒有等許哲來得及更多的觀察,大廳內的大門兩側,兩位身披鎧甲的士兵已是走到了許哲的身邊。

    沒有任何的交談,便是一人一邊向著許哲腰際的佩劍伸出手去。

    反應極其靈敏的許哲側身退去半步,只用單手便在身前抓住了兩名士兵伸來的手掌。沒等許哲做任何的解釋,只見大廳兩旁桌前的眾多將軍道人全是一躍而起,抽出了腰間的兵刃,刀劍相向。

    大廳的氣氛一下子感覺比外面的夜更加的蒼涼……

    “現在你們明白,為什麼不能動我武器的原因了嗎?”輕松自然的述說,許哲對兩名士兵解釋著原因,到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大家不要這麼緊張好嗎?收起兵器坐下,姜來先生是使者,注意你們的儀態。”主席位置的子涯淡笑的提醒著,感覺完全沒有力量的勸解卻讓所有已站起的將領收起了武器,坐回了原位之上。

    “這麼快就有好戲看了?”後跟隨走進來的楊戩看著剎那就緊繃起來的場面得意的笑著,生怕錯過了什麼。

    “楊戩,就是那個打了你就跑掉的小子嗎?”突然就在子涯所在台階的左側,頭張長桌前,一個清秀的少年模樣的男孩,側頭看向了營帳大門的方向。那單手支撐著額頭的模樣,似乎遺忘了許哲為大商士兵的本質,更是玩笑式的笑話著在那許哲身後的楊戩。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又想被扁了嗎?”楊戩牙齒癢癢的問著。

    說話的少年許哲認識,或者說他就是化成了灰,許哲也不會忘記。一身鮮紅的絲綢戰斗服,金色的索子鎧甲,正是那後來的天庭斗神,陷害了整個神界的叛徒哪吒。

    不過那都是三千年後才會發生的事情,此時的哪吒不管怎麼看都像個普通十六七歲的少年,眉宇間還透著小孩的天真。

    所以說時間真是有趣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太多熟悉的東西都會變得難以想像。

    “那麼。我可以進來了嗎?”看著四周沉靜了下來,許哲平靜的詢問了起來。

    在這里,沒幾個人心里是痛快的。不過子涯似乎挺高興的,對著阻攔許哲的兩名士兵點了點頭,士兵心領神會的退到了一邊讓出了路來。

    就在兩旁眾多仇視的目光中,許哲神態自若的走到了大廳的正中,這里已經擺放好了一張與子涯同樣的桃木長桌,顯示著對其的尊敬。

    不用想,也沒有絲毫的遲疑,許哲盤腿的坐在了松軟的坐墊之上,禮物被許哲沉沉的擺在了面前長桌的一角,自己也取下了雙佩劍放在了桌子之上。

    許哲一雙暴露在空氣中的眼楮目不斜視的看著子涯,所有的想法隱藏在了臉上的面罩之後,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先自我介紹吧,老夫姓姜名子涯,西周人士,姜來先生是……”子涯並沒有覺得任何的尷尬,那麼自然的平靜介紹著,禮貌的如同最親切的老爺爺。

    “我叫姜來,我也不知道我來自哪里,不過現在我暫時在大商朝歌中生活,職位的話好像是妖獸鐵騎副總騎長的樣子。”當許哲說到這里,全場都是不由的一驚,表情變得更加復雜起來。

    就是回位已坐到哪吒對面的楊戩,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要知道,妖獸鐵騎被認為是大商最強的戰斗部隊,組成的隊員也全為修練不同年數的妖魔。

    從一隊到九隊,成遞增100年的姿態區分著妖怪的級別。也就是說妖獸鐵騎的第九隊全是些修煉近千年的可怕妖魔,就是西周的最精英部隊遇上了也是一場惡戰。

    而指揮妖獸鐵騎者,需要的絕不是更高超的修為,而是真正戰場指揮者需要的優秀品質。拿秦淮來說,讓人感覺平平無奇,可他卻能完美的組合搭配起能力各異,修為各異的妖魔,發揮出最完美的戰斗實力。某種程度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也是妖魔。

    說了半天,只是想證明妖獸鐵騎的指揮者對于大商來說可以說是相當重要的棋子。正因為重要,才讓這營帳中的各位對九尾派遣這樣的“人才“獨自一人來到這里,很有點讓人難以理解的送死味道。

    “看來妲己那家伙並不怎麼喜歡你來著?”哪吒淡淡的諷刺著,打量著許哲的目光沒有太多的興趣,就像在哪吒的眼中,許哲還不夠分量讓他忌憚,“或者說,你有絕對的自信活著從這里回去?”

    “那麼復雜問題我可沒有考慮,只是充當下跑腿的任務而已。”許哲無所謂的說著,解開了包裹的紅布,許哲將那精美的木匣取到了面前。“這是妲己讓我送來的禮物,麻煩誰過來簽收?”

    許哲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這里,找位置休息而已……

    “姜來先生,雖然我們素未蒙面,可從楊戩那里老夫已經听說。為了保護一群孤兒,你甚至不惜獨闖搶奪大商軍營。這樣的氣魄讓老夫十分敬佩,就我看來,你應該並非真心實意的呆于大商軍中?”說半天,子涯的話中都沒有關于九尾禮物的部分,“如果你願意,西周願意提供給你大商一樣的條件,而如果你擔心那些孤兒孩子們的安全,西周也將竭盡全力的保護他們。”

    “竭盡全力又怎樣?”只有一雙瞳孔暴露在空氣之中,許哲的話語是那麼的不屑,“如果真的竭盡全力就能保護點什麼的話,世界上應該就不會有不幸的存在。”說到這里,許哲默默的低垂下了額頭,“子涯,其實你應該告訴這里其他人的……告訴他們不管如何的努力,最後的結果都只有一死而已。

    妲己……不對,我們都應該稱呼那個女人為九尾……叫九尾的那家伙,絕對是三界中最強的。而在三界之中根本不存在第二強的比較性稱謂,因為最強已經吞沒了一切……”

    “終于明白妲己為什麼那麼討厭你了……你還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家伙。”哪吒隱隱已開始釋放出了戰意,那對父親般子涯的崇敬讓哪吒不容許有任何人挑釁父親的權威。

    “哪吒,不要亂來。”子涯突然嚴肅的喝止道,又是帶著平靜的笑容,看向了也是手已摸到桌上劍柄的許哲,“所以你選擇了大商的陣營對嗎?看上去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對于許哲並沒有明說的拒絕,子涯表現的還算淡然,也表示著理解。

    “你錯了,我不加入你,因為我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許哲為子涯的誤會搖著頭,“你追求的戰爭在你看來是為了正義,為了正義你也能毫不姑息的去死。

    而我的戰爭跟正義邪惡這些偉大的理念沒有關系,我只是為了活著而戰斗,為了多呼吸一天的空氣努力。

    身邊有太多的留念物我放不下的東西,讓我無比恐懼著死亡。

    一個追求死亡的人,是無法和一個追求活著的人同路的……

    我們去的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許哲的話語在現場並沒有什麼人听懂了的,而許哲也不在乎有沒有人明白。

    他只是自然的站起身來,帶著那只精致的木匣走上了前去,輕輕的將匣子放到了子涯的桌前。“我想你要對我說的話已經全說完了……而我要對你說的話也說完了……現在讓我完成任務快點回去吧,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說到這里,許哲就在子涯的面前,幫其打開了密封的木匣子。

    接開頂部蓋子的一刻,木匣四面全是無固定的向著四周散開了……

    而其中露出來東西,只讓整個大廳之中,所有人呆若木雞。不過許哲那已很重的睡意一下子也全散了……

    而在九尾盒子中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新鮮的玩意,而是一個沒有了身體的頭顱……

    “這下又沒得睡了……”許哲基本已能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決戰 第三百九十八章 輕視……

    異樣的戰斗吸引了眾多的觀眾,一傳十,十傳百的士兵們全是向著困獸之籠趕來。

    不過子涯與眾多的將領則圍住了凹坑的邊緣處,將好奇的士兵隔在了身後,只因為不想他們被波及而死。,

    直徑三十米的圓形凹坑沒有任何的出口可言,想活著只有打倒了對手,然後自己趴出來。

    不過面對哪吒,光想活下來都是一種奢望吧?

    許哲不是白痴,他是那麼清晰的感受著哪吒的靈動。數十倍于自己的靈壓,讓許哲站在哪吒的身邊還能呼吸都是一種實力。

    許哲突然一下好恨天那混蛋,奪走了自己的軒轅劍也就算了,你至少要給自己一點優于常人的靈動吧?

    結果天那混蛋只是讓許哲以最普通的凡人姿態降臨到了這個世界,而在這個世界里,好像除了許哲其他的生靈都是天賦異秉的怪物……

    正視著面前不過十米開外的哪吒,許哲深深的喘息著,扛于兩側肩頭的眾多生鐵長劍感覺是那麼的沉重。

    “開始吧?”揉捏著雙拳,活動著頸脖,哪吒並沒有召喚出得心應手的風火輪與紅纓戰槍,只是身著混天之綾與乾坤圈形成的戰斗服與鎧甲。要不是因為喜歡這樣的裝束,估計哪吒連這兩樣神兵都不會帶在身邊。

    只因為,許哲確實是太過的渺小了,那毫無波瀾的靈動和普通的人類沒有絲毫的區別,就是認為他在刻意隱藏實力,都不知道該藏在什麼地方。

    在到來這朝歌的一路,哪吒打過妖怪,殺過魔獸,干掉過仙人,也挑戰過九尾,可還真沒有認真的和正常人打過。

    也只有是現在,要是換成是兩軍混戰時相遇,哪吒一定會將許哲當成“小兵甲”一類的角色。

    “如果不介意,能讓我布置下戰場嗎?”許哲此刻竟是格外的有禮貌起來。

    “隨你高興。”哪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表示著自己的紳士風度。

    “那個家伙又來了……”凹坑邊緣處的楊戩無奈的皺起了眉頭,因為哪吒自負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家伙最不適合的就是和弱者打架,為了提起自己的興趣總是喜歡將自己擺在不利的位置。

    問他他則只會說,“這樣打贏比較帥”,楊戩只有拿哪吒無語而已……

    “那麼先謝謝了。”許哲說著,猛然一下將雙肩頭的長劍連同劍鞘都拋到了天空。

    黝黑的長劍飛出了好高,在空中旋轉著,劍鋒在地心引力的幫助下被抽出了劍鞘,光滑的劍刃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等到上升至了極限之時,二十把長劍則如同黑色的箭雨一般筆直的落向了戰場。

    看著這一切的士兵全是倒吸著冷氣,可戰場中的兩人卻沒有如此的反應。就是哪吒連動都未動過分毫,只見,落下的眾多鋒利長劍四散的插進了戰場大地四處的石縫之間,樹立在了空氣中。眾多的劍鞘則是劈啪亂響的落在了凹坑之外,打得許多士兵哎呀亂叫,對許哲的憎恨又加深了幾分。

    “你喜歡用陣法嗎?可看這些東西的落點,似乎沒什麼章法可言?”掃視過了身邊四周的長劍,哪吒略帶疑惑的問著,不是擔心,只是最純粹的好奇而已。

    “馬上你就明白了……”微笑的許哲一把抽起了身邊的一把長劍,倒退的一直退到了凹坑的邊緣,揮舞著長劍,一下盡插進了身後的光滑石牆之上,讓它保持著離地一米多的完全平行狀態。

    深深的呼吸,許哲又是緩緩的半蹲于了大地之上,身體緊縮,雙手前伸支撐著大地。那種姿態在當時的人看來就是害怕的舉動,可在三千年後卻是能再自然不過讓人記憶起短跑的起步姿態。

    用一腳後跟死死頂在牆腳處,抬頭的許哲審視著哪吒所在的方位。距離十八米,無風,地面平整足夠。以自己的體力,大約三秒可以跑到,不過,對于哪吒來說還是太慢了,許哲需要更快的動作才行……

    “楊戩……你認為誰會贏?”戰場的邊緣之處,子涯突然莫名其妙的輕聲問起。莫名其妙的是他竟會考慮哪吒勝利以外的答案?

    “這個嘛……雖然說哪吒那家伙太過于輕敵,而且面對弱小的對手總是提不起勁,故意暴露出太多的漏洞……不過應該還是哪吒會贏吧,畢竟兩人的實力相差的級別,可不是靠投機取巧可以彌補的。”楊戩回答的非常全面。

    “是嗎?如果將里面的兩人比喻成當今的局勢,哪吒就等同于妲己指揮的大商,而姜來代表的便是我們西周……”子涯如此的發言只讓身邊的楊戩為之一震,“認真的去學習吧,我想姜來現在正要演示的,就是如何將不同等級的戰士拉伸到同一平面的去戰斗,然後勝利……”

    “辦得到嗎?”沒有諷刺的意思,楊戩更像是一種疑惑的問著。

    “不知道,可至少在那叫姜來的小伙子心里,他從來沒考慮過會辦不到的事情……”子涯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半蹲于地面上許哲的身體前後細微的搖擺著,蹬踏著牆壁的左腳跟一下一下輕點著牆體。

    “喂,你好了沒?”哪吒終于有些不耐煩的問了起來。

    可就在哪吒全身放松的一瞬間,許哲動了!蹬踏著牆體的左腳猛然爆發發勁,配合在0.01秒內凝聚壓縮噴射的天地木之靈,煥發給了許哲這具人類的軀體極限的速度。

    只見許哲完全是于地面平行的一頭飛向了哪吒,速度之快,快得哪吒都是不由一震。剛開始隱約听見了楊戩說這小子的天地之靈收放很快,哪吒還有些不信。不過現在看來,楊戩提前的警告也不是沒有意義的胡亂擔心。

    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不過剎那,許哲已到身前,飛躍途中,許哲是那麼自然的抽起了路邊的一把黝黑長劍在手。

    當許哲雙腳再接觸地面之時,渾厚力量由腳下而升,天地金之靈氣迅速凝結,許哲揮舞斬向哪吒咽喉的黝黑長劍瞬間化為了金色的表面。刺眼金芒讓不少人側目躲避。

    看面前之人雷霆萬鈞之勢,哪吒卻沒分毫避讓的意思,嘴角閃過一絲鄙視笑容,只是抬起一手,並兩指而立,擋在了許哲金劍的運行軌跡之上。

    “當”的渾厚一聲巨響,圓形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刮去,無數圍觀的士兵全是低垂下了身子才不至于被吹翻在地。

    只見,許哲全力揮動的劍鋒連傷哪吒分毫都辦不到,長劍由哪吒抵擋的部位斷裂出了清晰的裂紋,變成了兩段。

    斷裂的金色劍鋒旋轉的彈出了好遠,直直轟到了一側遠處的垂直石料牆壁之上,硬生生砸出了一個直徑半米的凹面。岩石的碎片如子彈的彈開,足可見許哲這一劍的力道之沉重。揮舞著斷劍,許哲的動作竟未停止,繼續從哪吒的面前揮過,雖已觸及不到哪吒分毫,可刮起的風壓竟讓哪吒不自覺的倒退開了半步。

    可惜,許哲攻擊並沒有停止,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許哲那握劍的右手之時,卻沒有人看到許哲那一直收于背後的左手掌心之上,閃動著湛藍光團的玲瓏剔透之靈高速的凝聚著。

    伴隨著揮空著斷劍,許哲旋轉著身軀側立在哪吒的身前。看都未看身邊的人,許哲揮舞著凝聚著天地水之靈光團的左手直接轟擊向了哪吒的胸口。

    哪吒的反應也是極其敏捷,雙手橫于胸前硬接,看台上的眾都將領看到此時全是渾然一怔,因為那突襲的招式與子涯的空靈勁格外的相似。

    不光他們驚訝,就是抵擋的哪吒也是如此的認為。迅速的結集靈力,聚于自身靈元本體之內,瞬間已做好了防御靈力對身體的內部沖擊。

    又一次讓人意外的是,那沖擊的湛藍靈團竟在接觸哪吒身體之前發生了爆炸。原來許哲凝聚的高壓水團在其意識控制下,瞬間硬生生分解為了高壓氫氧團體,再加上許哲些許火之靈的引導。

    結果,如同C4爆破形成的氣浪掀起了將靈動集中在了軀體內部的哪吒,來不及控制衷心的哪吒飛到了半空,被沖擊波轟得直線倒飛了出去。

    沒有等爆炸的余威完全的過去,許哲丟下了手中斷劍。

    哪吒看見的只是,面前還在燃燒的火團中,一個白色如鬼魅般的身影筆直的穿透而出,奔襲的撲向了自己。

    “別太囂張了!”哪吒氣憤叫囂起來,還抱于胸前的雙手向著兩側揮舞的張開,強行定體。雙腳落于了岩石的地面之上,拖行的踏爛了眾多的石板,哪吒滑行了兩米硬生生停下了身影。

    而那個奔襲的身影也是同時趕到了身前,這一次哪吒再沒有給對方任何出手的機會,握緊的一拳凝聚自身靈動,旋轉的轟向了對方的腦袋。

    哪吒的力道也是大的驚人,竟一拳將來人的身體都給連同的轟成了“碎片”。可似乎有什麼不對?

    看著面前眾多散開的翠綠樹葉,哪吒完全沒有感受到一點殺死了對手的真實感。

    而也是在此時,頭頂上傳開的靈壓只讓哪吒都忍不住的脊背一涼。

    猛然抬頭看向了半空,那離地十米之上的許哲,一身白色裝束在滿是星星的漆黑夜空里就像月亮一樣的顯眼。

    外加上其張開的雙手之上都凝聚著的銀白光團,光團表面跳動的青紫電流已經述說著它們與剛才那爆炸的水之靈團的區別。

    只見半空中下落的許哲如鳥兒般揮動著雙臂,如桌球般大小的光亮靈團被甩動的加速轟向了哪吒的所在。

    轟隆的爆炸聲震撼著大地,也震撼著所有人的心靈。而下落中的許哲沒有任何要停止這場地雷之舞的征兆,揮舞著雙臂配合著身體的扭曲,不間斷的凝聚著地雷靈動,也是不間斷的轟擊向了已被爆炸光團吞沒了的哪吒。

    一系列的攻擊看的一旁的楊戩都是手心發涼,許哲的流暢進攻遠比楊戩上次體會到的更加流暢且猛烈。

    從許哲開始的進攻動作分析起,許哲借助木之靈奔襲突擊,借助金之靈發動正面交手,借助水之靈形成暗殺式空靈勁殺傷,誘引哪吒降低表面防御強固內部。借助火之靈點燃爆破氣浪,形成視覺屏障,混亂四周局部靈動場。

    然後掉轉頭來借助木之靈創造虛假分身,強攻哪吒,自身則借助木之靈在爆破屏障掩蓋下跳躍至天空之中。

    最後的殺招,便是一陣高凝聚的土之靈地雷轟擊。許哲的攻擊頻率極其之高,每一個地雷光團從凝聚到攻擊出去,之間間隔不足0.05秒,總是最大限度的發揮地雷攻擊優勢,卻不減少可攻擊的數量。

    當許哲平穩的落回地面上之上,總共擊打出了37只地雷光團。圍繞著哪吒爆炸形成的粉塵久久不見散去……

    從頭到尾,都像是在看許哲一個人的演出,而哪怕是他一個人在表演,也完全不會讓人覺得無趣的存在。

    許哲的一連貫攻擊就像渾然天成的舞步,沒有絲毫不協調的存在。

    “那……那家伙是怪物嗎?”一個剛才在營帳中還打算分尸了許哲的將軍顫抖的自語著,因為在他的眼中,能如此動用天地之靈戰斗的許哲,遠比怪物看上去的更加可怕。

    “越是看這混蛋打架,越是覺得莫名其妙。”楊戩不爽的嘆息著,並不是太過驚訝,畢竟在不久前,自己也被這混蛋家伙“欺負”過一次,“明明自身的靈強只屬于普通人類的級別,卻能如此熟練的駕馭五行之靈作戰,對五行之靈的了解更是格外的透徹。

    這都是只擁有凡人靈動可以辦到的事情嗎?”

    “為什麼評價一個人的強弱都只看其擁有的靈動?”突然,子涯提出了一個讓人深思的問題,“我們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狹隘到只用靈去決定生靈之間的差異了?

    那戰場上的姜來就像在嘲笑著我們所有的人,用那凡人的靈動嘲笑著我們這一群自認為天賦異秉的修煉得道者與仙人……

    在我看來,許哲在利用的武器並不光只有天地五行之靈與自身的身手,還有著我們對他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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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三百九十九章 暴土的超凝聚——靜世劫

    喘息,許哲的每一次喘息就像要抽光了天地間全部的氧氣才能滿意。自己什麼在外人眼力怪物一樣的實力,在許哲的眼里,還是和找死沒太大分別。雖然許哲本事凝聚的天地之靈並不巨大,談不上要反噬的吞掉自己的肉體,可快速的相互切換也是給他的身體帶來了極大的負擔。感覺宛如剛被丟進冰窟中速凍,一下子又被丟進烤爐里烹調。這樣顛三倒四的來回折騰,結果便是體能的大量喪失。立于這困獸的戰場之上,許哲只覺得自己就像十幾天沒睡覺,還宿醉了幾夜的可憐家伙,連站著的腳都在顫抖。

    許哲是多希望面前還未散去的灰塵中,不要再有任何的東西屹立在那里就好,至少這樣自己要輕松上不少。

    不過許哲明白,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心想事成的好事,所以,當一陣微風撫過這凹陷的戰場時,爆炸形成的粉塵中,哪吒又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哪吒依舊是站的筆直,感覺不到傷痕的存在,只有滿身的灰塵與腳邊眾多被爆炸形成的凹坑,顯示著他是何等的狼狽。

    此刻,哪吒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什麼都听不見,他是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不過十米開外的許哲,冰冷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真是一場一點都不好玩的鬧劇……”用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述說著,只見哪吒的腳下清晰的浮現出了鮮紅鎧甲的姿態,腳下出現的四只輪子都在熊熊的燃燒著。

    風火之輪許哲不會陌生,正因為熟悉才讓許哲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哪吒那小子玩真的啦!”楊戩輕聲的提醒著,那圍繞在場邊的眾多將領都是心領神會的向後退出了數步,將圍觀的士兵也是推讓出了數米,距離邊緣更遠了一些。因為那里已經相當的危險……

    “該結束了……”哪吒平靜做著最後的述說,身體微微前傾,腳下風火之輪開始加速的高速旋轉起來,大地被摩擦出了激烈的火花。蓄勁完畢,一身戰甲的哪吒身體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趨近光速的速度足夠他在剎那殺死世界上的一切。

    可意外的是,許哲在此等強大的靈壓面前,竟沒有絲毫的退卻,他在哪吒起跑前已經起跑了。他用著最快的速度,用盡全身全部的力量奔跑,沖向了那個接近光的男人。

    他的行為在所有人眼中可能和送死沒有區別,一些將領已經開始了為許哲哀悼,可只有那看著這一切的子涯不由的瞪大了雙眼,因為他注意到了,許哲的目光並不是送死的目光。

    完全看不見沖來的敵人,許哲能用的只有經驗與運氣了。

    猛然極停,許哲雙腳前後夸張的分開站立著,將重心已放到最低,扭曲的身軀牽動的揮舞起了緊握成拳的左手,攻擊著空氣。不過許哲似乎認為攻擊的是火車頭一樣的東西,還刻意的用右手緊緊抓住了左手的手腕加固。

    就在大家茫然之時,突然,“轟”的一聲炸雷般的巨響震撼了大地,卷起的風壓成環形的傳遍了四周,吹落了無數士兵與軍官的頭盔,漆黑的戰場上爆發出了刺眼的白光。蒙朧的光暈中只見本應已消失的哪吒又出現了,不過卻是出現在了許哲揮舞的拳頭前。說起來許哲的力道並不大,可不論是許哲還是哪吒,在那趨近光速的沖擊面前,都是感覺撞上了什麼世界最堅固的東西一般。

    哪吒中拳的側臉都完全的扭曲變形了,頭顱如同要從身體上硬生生扯下來一般。

    當那耀眼的光暈結束之後,哪吒無奈的倒飛了出去,身體宛如斷線的風箏,在空中滑行了五米重重的落回了地面之上,又被彈起。反復如此了三次,哪吒才算得以趴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再看好像勝利了的許哲,只見,他的表情也是難看的厲害,臉色煞白,全身都是難以克制的抽搐。仔細去看許哲那只攻擊用的左拳,此刻左手的五指都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形狀,感覺整個左手的骨骼都碎裂了一般。

    “切!”還是用右手的牽引,許哲將那“不爭氣”的左拳抬到了面前,郁悶的發著牢騷。因為這就是無知的用人類肉體挑戰神靈級怪物的下場。換成從前,在有強大靈動保護下,外加上強大靈動的恢復能力,許哲根本可以在瞬間便恢復這樣的傷勢,繼續戰斗。不過現在,許哲知道,短時間內左手算是“廢了”。

    至于那個哪吒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哪吒的身上,已過去了半天,依舊不見哪吒有任何站起的跡象,趴在那里如同尸體般未動分毫,或者說他已經真的死了?

    並不是這樣的,至少由那具身體中奔騰而出的靈動並不是死人可以發出的級別。四周奔襲開來的靈動已不在是平靜的律動,狂亂的姿態頗有難以控制的勢頭。

    這無行的壓力讓許多的士兵皺起了眉頭,一些人甚至已開始了嘔吐,而更接近的一些人甚至昏倒在了大地之上。再看戰場中的哪吒,用無比平靜的呼吸,重新的站立了起來。臉頰上已漸漸散去的淤青,證明著許哲犧牲一手換來的殺傷並沒有想像中的嚴重。

    “對不起……”突然,哪吒無比嚴肅的向著許哲鞠躬行禮,表示著真誠的歉意,“我不該那麼的小巧瞧姜來先生的實力。你絕對是個值得我認真對待的對手,所以現在,也請你真誠的接受我的拳頭……”語閉,哪吒又消失在了空氣中,這一次許哲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反抗,只因為上次的沖擊已讓許哲的身體完全的麻痹,感覺現在只是移動半步,許哲都會倒地不起。

    所以,哪吒是那麼輕易的出現在了許哲的身前,也是那麼輕易的用單手掐住了許哲的咽喉,將他提到了離地數公分的半空。不論怎樣去看,所有人基本已知道了結果是什麼。一些不習慣看血腥場面的人已是悄然的離去,而喜歡看殺人的家伙則是拼命的向前推擠著。

    腳下的風火之輪再次發動,哪吒帶著無力的許哲又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再次出現時已來到了困獸之籠的側壁處,又是一聲沉悶的轟隆巨響,不過這次大家都感受到了腳下地面的顫抖。

    “轟隆”……

    響動繼續的傳來,大地繼續的顫抖,所有人看見的是,哪吒將可憐的許哲頂在了堅實的牆壁之上,一手掐著許哲的咽喉保持固定的姿態,一手則緊握著拳頭,一下一下重擊著許哲的胸口。哪吒將力道控制的很好,沉重的只讓許哲體會到可怕的痛苦,卻不至于輕易的死掉。

    持續且有節奏的攻擊就像時鐘的鐘擺,每一秒對于許哲來說都如同地獄一般難受。

    口中嘔出的鮮血染紅了許哲掩蓋面部的白色面罩,模樣看上去是那麼的淒慘。而許哲背面的岩石都龜裂出了無數的裂紋,細小的碎石片伴隨著哪吒的沖擊震落著。

    多少人希望哪吒能仁慈一點,快點結束了許哲可憐的生命,不過哪吒在發泄完憤怒之前是不會讓他死去的。

    哪吒的靈動還是一樣的猙獰,掩蓋了其他一切的存在。

    “果然還是這樣的結果……”凹坑戰場的邊緣處,楊戩淡淡的輕聲嘆息著,有些說不出的無奈,“那個叫姜來的小子確實很強……不過可惜遇上的是更強的哪吒,這樣也就沒什麼懸念了。哪吒的靈動已經證明他是非常的認真和氣憤狀態,這樣的他可以說除了子涯大人您和九尾,幾乎是不敗的存在了……”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而一邊的子涯似乎並沒認真听楊戩的總結發言,心中充斥著一股久久不見散去的郁悶感,總覺得這里有什麼被忽略掉的東西存在……

    突然,子涯的目光發現了那眾多還散落在戰場上的生鐵長劍,這些全是許哲在開戰之前布置的。而就在哪吒掩蓋一切的狂暴靈動下,子涯也感受到了一絲的異樣。

    “不能繼續下去!”無比凝重的述說著,本一直身為觀眾的子涯猛然縱身一躍進入了屬于他人的戰場之類。

    同一時刻,再看那還在糾纏的兩人,哪吒攻擊的拳頭終于停了下來,平靜看著自己掌心里已奄奄一息的許哲,平靜的問著,“準備好去死了嗎?差不多夠了,你想被打穿心髒還是腦袋?雖然區別不大,可我希望能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抱歉……”聲音微弱的如同蚊子一般,血紅面罩下的許哲也是奇怪的道起歉來,“我好像要改變‘歷史’了……”說完,就像完全沒有征兆的末日來臨,平靜且漆黑的四周猛然變得無比明亮。雖明亮但並不刺眼,所以整個西周軍營之內,大家都能清晰的看見無數白色似煙霧般的光暈由身邊流走而過,向著困獸之籠中集中。

    更詭異的是,所有的人都靜止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就像誰一下按下了世界的時鐘,定格了時間一般。在這樣的世界里,恐懼原比死亡來的更加可怕,所有人只能惶恐的感受著身邊的一切,卻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而所有恐懼的中心,正是被高舉在牆壁之上的許哲。只見許哲那眾多插于大地之上的長劍集結著所有流走過來的白色光霞,凝聚成了更為實質的銀白光暈。所有劍柄之間都形成了復雜的網狀漣漪,相互傳遞著銀白的光霞。看似美麗的光霞卻包含著可怕的靈動,高溫蒸發了每一個銀白光霞流過的長劍,如蒸發一滴水般輕松。最後所有的光霞全傳導至了許哲身側牆壁上的那把長劍,許哲也是在那最後的長劍蒸發掉前抬手伸向了劍柄。奔襲的銀白靈動竟如同見到了父親的孩子似的,全是爭先恐後的涌向了許哲右手的掌心,一顆直徑不過足球大小的銀白球體瞬間形成,贊放的是太陽般的光輝,格外的溫暖。

    “好了,歷史改變了……”許哲輕笑的揮舞著唯一能動的右手將光團推向了已靜止不動的哪吒。許哲在思考的是,沒有了哪吒的三千年後,世界會不會變得更加太平?或者說是更加混亂?

    不過已經沒有關系了,因為不干掉面前的家伙,許哲知道三千年後的世界里肯定就沒有自己的存在了。揮動的光團接近,哪吒努力的想掙脫,可身體始終無法動彈。突然,一股強大且熟悉的力道由身側傳來,哪吒側目看去,竟是那敬愛的子涯,他的表情是那麼凝重的推開了自己。

    而許哲也沒有力氣再去改變攻擊的軌道了,銀白的巨大光團轟擊進了子涯的軀體之中。也是在光團消失的瞬間,靜止的時間又恢復了運動,無數靜止的觀眾激烈的喘息起來,滿頭大汗,而失去了力量支撐的許哲也是跌坐在了大地之上,感覺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用著蒼老的一只單手捂在了光團進入的腹部,子涯的表情似乎都沒有變過。

    “剛才是天地五行土之靈的超凝聚嗎?”子涯平靜的詢問著面前大地上的男人。

    “恩,是啊。”許哲的回答是那麼的簡潔。

    “因為自身靈力不足,所以超凝聚需要更多的時間,也會暴露出眾多凝聚前的痕跡,于是你借助了許多的金屬物件做導體,幫助自身高速凝結,暴土的地雷之靈動。”子涯繼續平靜解釋著許哲所做的一切。

    “正是這樣……”許哲毫不掩飾的點著頭。

    “因為是五行之中最為霸道的土之靈超凝聚,所以強大靈壓甚至能讓四周的生靈暫時性的全身麻痹,無法做出反應,對嗎?”子涯不過剎那就已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麻痹住……特別擅長掌控天地之靈的也能在其內自由的移動,例如你。”許哲的話算是一種對子涯的肯定。

    “很華麗且實用的招式,你想好名字了嗎?”就像普通朋友的聊天,子涯輕松的問著。

    “有啊,叫‘靜世劫’,因為發動起來很安靜的關系……”許哲也是輕松的回答著。

    “了解這一切已經夠了,那麼下次見面就是在戰場上了。”子涯的話語只說的所有的人為之一楞。

    “我才不想在戰場上遇見你這樣什麼都能吸收的怪物……”支撐著身後的牆壁,許哲吃力的終于站了起來。

    用盡全力的發勁,許哲終于又站立了起來。





決戰 第四百章 秘樣的同路人……

    就在眾目睽睽下,許哲拖行著疲憊的身軀,幾乎是用盡全力的一躍終于跳出了戰場。

    什麼話也沒再說,徑直的來到了自己的戰馬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將力量全用光了的關系,許哲嘗試了幾次才踏著馬鐙翻上了馬背。

    他低垂著頭,血還順著許哲的下巴滴落著,在白色的馬背流下了鮮紅的斑點。

    此刻所有人忘記了剛才靜世劫的華麗與霸道,記憶起這個男人,就在剛才挑戰了宛如神靈的哪吒並且還活了下來。他並不是想像中的完勝,也是在拿生命進行著賭博,看看許哲的模樣,感覺不到絲毫的輕松,更像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可即便是這樣的模樣,許哲的身影也讓許多人的心底攝攝發抖。

    所以,在許哲離開的一路沒有一人再敢立于他的身前,士兵們默默的讓出了一條通往軍營大門的道路,供那匹駝著許哲的白馬緩緩的向著大門走去。

    此刻可以發現,那眾多本對許哲充滿恨意的目光現在已經溫暖了起來,一些人的眼中竟出現了一絲敬重與欽佩。

    因為許哲的表現,和眾人所認識的大商軍隊並不一樣。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大商便是恃強凌弱的代表,他們將戰斗看成是戲弄對手的游戲,在獰笑中結束弱小者的生命。

    不過許哲呢?面對著強大的哪吒,他表現出的東西是讓這些弱小者怦然心動的東西。在大家看來,許哲真的好耀眼,用那平凡者的姿態挑戰強大的哪吒,在他的目光中永遠看不到認輸,看不到妥協。哪怕真的快要死去,也要反抗到最後一刻。

    一點異樣的情感開始在這西周的軍營中擴散開來,過去了今天,西周的士兵們都知道了,在大商的部隊中也有值得敬重的人存在。

    目光回到困獸之籠的戰場內,被推開的哪吒顫抖的走回了子涯的身邊,那緊握的拳頭都在無法克制的顫抖著。

    “大人,為什麼……”哪吒只問到了這里,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了,因為他害怕自己繼續說下去會對敬愛的子涯說出可怕的話來。哪吒在極力的控制著,即便心中宛如爆炸般的難受,他也努力的壓制著。

    “算了吧哪吒,在你答應和他一戰的時候,你已經輸掉了……”看著許哲離去的背影消失在了人海中,子涯那平靜的面容才露出了委屈的模樣,猛然身體一傾,要不是反應迅速差點便要摔倒在地上了。

    “大人?!”看著子涯如此的模樣,哪吒都愣住了,好像心里什麼東西被撼動了一樣。

    “哪吒,你該學會長大的……在這紛爭的戰場,天賦當然是戰士重要的財富,可這些卻並非最重要的……有時候,一種意識可以改變許多的東西……這便是剛才姜來用來攻擊你的最後殺招……”子涯話語之間,吸氣凝神,用一只蒼老的手掌舉對向了天空,由其掌心中飛出了那顆剛才許哲凝聚的銀白光團,跳動的柔和旋律遠比許哲凝聚的來得更慢。

    沒有任何的征兆,只見子涯向一側漆黑的天空揮舞著手臂,發光的光團仿佛化為了加速的炮彈,傾斜筆直的沖向了不遠處一座山峰。接著,發生的一切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楮。

    本化為小白點一樣的光團接觸了那山峰的腰部,就像迅速膨脹的太陽,白色的點瞬間擴大,吞沒了整個山峰的頂端。然後,當那巨大的“銀白太陽“消失之後,剛才還在那里的山峰也只剩下了半截,留下了一個光滑凹面的痕跡,證明著一切都不是他人的幻覺。

    安靜的摧毀過程,也讓所有人的心安靜不下來了……所有人大概都在假設著這樣一種結果,假設剛才子涯沒有出手阻攔,當那銀白的光團在這里爆炸時,偌大的西周軍營到底還會剩下點什麼……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輸的……”雖然事實已經那麼的明顯,哪吒依舊不願意認輸,“哪怕他的攻擊真的很強,可有混天綾和乾坤圈化為的鎧甲保護,他還是殺不了我。”

    “哪吒,你錯了……剛才的他才沒想過用這種方式使用好不容易超凝聚得來的天地土之靈……”子涯嘆息的搖著頭,作為承受了許哲那全力一擊的人,他最具有發言權,“姜來用的是直接攻擊生物靈元的招式……”

    “空靈勁?!”哪吒用低沉的聲音說出了一個熟悉的詞語。

    “很像,不過並不是……”單手捂著腹部,看子涯的臉色竟已蒼白了起來,顯示著他已受傷的事實,“至少空靈勁無法做到,控制如此當量的靈氣準確的攻擊敵人的靈元……”

    子涯述說的是承認姜來比自己的優越部分,可以說要不是有軒轅做依托,外加上自身擅長吸收他人之靈,曾經也吸收過九尾的靈動,否則子涯的下場也就沒有什麼懸念了。

    “如果是這樣,應該更不能讓他輕易離開的……”突然,走到戰場邊緣的楊戩嚴肅的建議著,“那家伙太危險,尤其是作為敵對方。盡全力的消耗敵人實力,也是戰術的其中之一。如果你願意,我想我可以代勞解決這個問題。”

    楊戩的意思是,她從不嫌棄背後插刀這樣卑鄙的工作,只要她認為有必要,就可以去做了。

    “辦不到的……”輕輕的搖著頭,子涯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和這個奇怪的青年格外的投緣,也覺得自己格外的了解他所想表達的東西,“他的眼神沒有一刻是松懈的眼神,在這個亂世,沒有天賦的他是那麼恐懼著死亡。所以,當誰想奪取他性命的時刻,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反抗。準確的說,我並不想你,或者任何人因為為了殺九尾以外的他人付出生命。”

    “大人……”子涯的話讓楊戩不由的心底一暖,不過同時,楊戩已明白,在子涯的心中,姜來已經擁有了一個很高的定位……

    回去的路上,許哲都不知道是如何度過的。全身的經脈如同斷裂般的疼痛著,左手手骨的粉碎性骨折,在由超凝聚帶來的副作用面前簡直算不上什麼。

    強大的靈動流過普通人類的身體會有怎樣的結果?就像海嘯般的靈動會沖擊人類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血管。不管身體承受不承受的了,靈動都不會間斷的在軀體中高速循環。

    許者該慶幸,天並沒有替換他這種已經承受過了一次次極限考驗的身體,。雖然沒有自身強大靈做依托,還是擁有常人難以比擬的擴展性。使得許哲現在只覺得自己像廢人一樣的全身無力,五髒皆傷,但還勉強算是活著。

    九尾一次仿佛惡作劇式的任務,等于是要了許哲大半條的性命。此刻連許哲自己都開始有些擔心,繼續呆在大商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了。

    不過現在,伴隨著天空中的繁星,跨坐于馬背之上的許哲沒有太多的力氣是思考這些東西,近乎廢掉的身軀現在需要的只有休息。夜晚的平原到處散播的便是平靜與孤獨,這樣的環境不適合獨自行走,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因為不論是山賊或者猛獸,甚至是妖怪都是極其致命的存在。

    可惜許哲似乎忘記了這樣的規則,低垂著頭坐于馬背上的他,目光變得空洞與呆滯,相當于睜著雙眼的昏睡了過去。

    許哲身下的戰馬是匹好馬,此馬名為“赤雪”,本為秦淮的珍藏坐騎,驍勇善戰且通得人性。絕對的忠誠與勇敢,眾多的戰爭使得它也見多了大世面,即便是在妖魔橫行的戰場之上,赤雪也不會有絲毫的驚嚇表現,永遠比任何人類的戰士更加沉著。

    正因為有這樣好馬的存在,許者才能毫不擔心迷路的事情發生,即便許哲沒有做出任何的指令,馬兒還是自然沿著走過的路向著朝歌的方向行走著。途中,赤雪也會跟隨著許哲的呼吸使得步伐更加的輕柔緩慢,生怕震落了那在自己背上打瞌睡的主人。

    就這樣安靜的行走著,空氣中彌漫的綠草野花香,讓人格外的心情舒暢。偶爾圍繞著草叢飛舞的螢火蟲們,也如平地上舞動的星星。剎是好看。

    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不過這樣祥和的旅途並沒有保持上多久,一個異樣的馬蹄之聲由許哲的身後傳來。雖並不急促,卻也有著追趕之意。

    赤雪戰馬迅速的覺察,長長的仰天鳴叫,只為喚醒自己的主人,但許哲卻如同沒有听到一般,繼續睜著雙眼休息著軀體。

    沒有過多大一會兒,一匹黝黑的戰馬來到了赤雪的身邊,碩大的馬身宛如野牛般健壯,馬身健壯的肌肉比赤雪更加的發達。而黑馬陰森的眼神,證明著它不光是匹上等的戰馬,更是嗜殺成性的狂暴坐騎。能夠駕馭這種界于動物和怪物之間的坐騎,它的主人也絕非善類。

    只見在那黝黑的馬背之上,平靜坐立著一位模樣清秀的青年。那清秀的臉龐配上一頭雪白的短發,顯得格外的張揚?

    觀此人,高約一米六幾,有些矮小,瘦弱的身軀也和戰士完全扯不上關系,一身土黃的華麗長袍衫,顯示著他貴族的身份。

    看看在他的馬背之上還駝著許多的行李,應該是剛剛外出歸來的游子。

    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極其怕死與虛榮心極重的家伙,為什麼要在這種危險的夜晚獨自的行走,有些讓人費解……

    “壯士,是去朝歌嗎?”白發青年微笑的先開口問道,不過死靜的許哲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回答,“真是巧啊,在下正好也是前往朝歌,不介意的話我們同行可否?”

    等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的回答……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真是平靜的夜啊,已經好久沒回到這片土地了,真有些懷念……”這奇怪的青年似乎很喜歡自說自話,微笑的俯瞰過了整片的平原,由衷的感嘆著,“世界就是這麼奇妙,即便很可能下一剎那這一切都將被毀滅,可此時它依舊能保持這般波瀾不驚的模樣,欺騙著在這塊土地上所有的生靈,讓他們以為死亡距離自己還是格外的遙遠……是不是很奇妙的現象啊?”

    一旁的許哲依舊沒有說話,如同死尸一般安靜。

    “壯士也是這樣認為吧?看來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高興的笑著,青年似乎是腦袋有點毛病,明明許哲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說,“能在這里遇見壯士真是在下人生一大幸事,為了慶祝我們這個歷史性的見面,在下決定為你高歌一曲,以表示我的喜悅之情。”

    “你他媽有完沒完……滾!”許哲終于說話了,雖然語調是那麼的細微,可充分表現著許哲對身邊之人的煩躁。

    “原來你還有力氣罵人,看來你的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好一點。”收斂起了臉上親切的微笑,青年的模樣變得平靜了下來,目光遙望著遠方已依稀可見的朝歌城池,“說起來,能獨自闖入西周軍營,挑戰哪吒,發動天地之靈超凝聚,然後還活著罵人的,你還真是強悍的讓人無語。強悍的不光是你的力量,膽識與運氣也是強得就像老天在偏心的幫你一樣。

    不過你的身體依舊擺脫不了人類軀體的局限,如此重的傷勢,無法借助靈力迅速的恢復,估計你是趕不上大商與朝歌最後的決戰了。”

    “這些跟你有什麼關系?我叫你滾听見了沒?”許哲這次特地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只想讓這身邊打擾自己休息的混蛋離的遠一點而已。

    “算了,雖然你態度很是惡劣,不過本著你好我也好的原則,還是幫你下好了。”青年無奈的嘆息著,突然,那雙深邃的瞳孔一下子變成了完全漆黑的色彩,黑的連天黑夜都無法比擬,“不用謝謝我。”

    說完,猛然間,就在許哲反應過來之前,無數根縴細銀針頃刻插滿了許哲的身軀,針尾縴細的黑線如絲般全緊握在青年的手中。

    許哲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被針插中的皮膚全是開始變成了黑色,如同中毒了一般。

    過去了片刻,許哲終于向著一側狂吐出了一口暗紅之血

    “你玩夠了沒?!很痛啊!”許哲的罵聲比剛才可要渾厚的多,中氣十足已無受傷的姿態。揮動著本該廢去的左手,也復原的擦掉了由面罩下巴處滴落出的血跡。

    “你吸收的可真快。”迅速的十指律動,青年一下將所有的針線收回了衣袖之中,瞳孔也恢復了原來的色彩,“明明我是動用自身之靈輔助你的身體迅速治療,可你的身體就像貪婪的餓狼一般主動吸取著我的靈氣。好在我底子足,不然可要被榨干了。那麼,你已經好了,我就先告辭了……”笑著抖動起了馬韁,駕馭著黑色戰馬的青年向著朝歌的方向奔去。

    “喂,混蛋,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啊?”看著離開之人的背影,許哲叫喊著,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謝意,大概是感覺不到那家伙有助人為樂的意思在他的行動中吧?

    “有機會的,我們馬上就會見面的……”青年的聲音回蕩在這荒蕪的平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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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四百零一章 申公豹的天機樓……

    許哲回到朝歌城時已是深夜,街道之上早已是渺無人煙,就是白天的乞丐與販賣兒女的商販也不見了蹤影。

    明月下的都城就像一座死城一般寂靜,在那沒有燈的年代,夜生活這種東西都是只有貴族才享受得起的奢侈品。

    現在的許哲應該也算是大商貴族的其中一員了,所以遠遠便能看見其所在府邸門沿下的兩只燈籠,姜俯的匾額被照得通亮。

    沒等許哲來到府前,一直守候在門前的眾多家丁全是蜂擁的來到的馬邊,牽馬的牽馬,當下馬凳的當下馬凳。

    這一次許哲再也沒有那麼的拘謹,踏著他人落到了地面之上。並不是已經習慣了貴族的生活,只是從秦淮那里許哲了解到,自己不去使用這些下人,只會讓他們更加的惶恐不安。

    在這亂世,哪怕能做貴族的下人都是十分榮幸的事情,因為至少這樣他們不用擔心吃飯與穿衣的問題。所以對于許哲,他們都是抱著感激的心情在伺候著。就算是許哲叫他們去死,他們也會心甘情願,至少他們並沒有忍受著饑餓與貧窮的死去……

    終于回到了可以暫時休息下的地方,洗去了一身的塵土與血污後,許哲躺在了松軟的床鋪上,感覺是那麼的疲憊。沉睡前許哲還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個先自己一步回到朝歌,白發青年的靈動……

    說起他來,許哲更多的是疑惑,因為從靈動上區別,這家伙的靈動並不帶妖氣,更透著點仙靈的聖潔味道。更可怕的是,能讓自己的傷勢在剎那間恢復,他的靈壓甚至不輸哪吒,楊戩這樣的怪物。看來大商與朝歌最後的決戰遠比許哲想像的要復雜的多……

    就在疑惑中深沉的睡去,這是幾天來許哲第一次可以平靜的睡覺,疲憊的身體終于得到休息。

    這一覺也是格外的漫長,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時分,許哲才顫抖著眼皮重新的清醒過來。

    並不是他願意清醒,而是房間中多出了一個異樣的人來。

    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黑色戰甲的秦淮,安靜的坐于房間一角的書桌前,將佩劍放在了桌面之上翻看著竹簡式的書籍。

    “你能不能干點看書以外的事情?”打著大大的哈欠,許哲由床上坐起了身來,因為已有些忍受不了翻動竹簡的劈啪亂響。

    說起來,當獨自面對秦淮的時刻,許哲顯得更加自然,也不會擔心未遮掩的模樣被秦淮看見。因為最終,秦淮都會死去,靈魂通過輪回遺忘他所看到的一切。許哲需要提防的只是那些命比烏龜更長的九尾,子涯等人。

    穿著一身淡薄的灰色睡袍,許哲走下了床來,雙眼有些微腫。徑直走到了一旁的水架前,許哲洗了把臉。

    “西周的軍營……有趣嗎?”放下了手中沉重的竹簡,秦淮的提問方式也很是有趣。

    “太他媽有趣了,你想去看下嗎?”許哲顯然說的是反話。

    “不必了,既然你活著回來了……我想有件事情需要告訴你……”秦淮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什麼事情等下再說,你能幫我準備點衣服和玩具類的東西嗎?不多,兩三馬車就夠了,我想去趟孤兒村給他們送去。那里的食物基本已經夠維持上幾天的,不過衣物和玩具這些還是很缺少的。”許哲說著自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加入到大商,讓許哲最高興的事情大該便能輕易的為朋友們弄到這些生活的“奢侈品”。

    “姜來,我要說的正是這件事情……”秦淮依舊嚴肅的臉龐終于讓許哲也跟隨的嚴肅了起來。

    “他們怎麼了?”許哲似乎已感受到了點什麼不好的氣息。

    “就在昨天夜里,當你外出的時候,我也執行了妲己大人吩咐的任務……任務的內容是,邀請你所在村莊的所有人,前往皇宮做客……”秦淮的話未說完,一只重拳已打在了他的側臉上。

    強大的力道甚至將秦淮從座位上掀倒在了地上,清晰的一絲血跡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對不起,你應該明白,妲己大人的命令是不容許違抗的……”擦拭著嘴角的血,秦淮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眼神甚至帶著愧疚。

    “在哪……”一雙青筋暴露的雙手一下抓住了秦淮的衣領,許哲如鬼神一般一把將秦淮提到了半空,提到了面前。當看見許哲那雙沒有了光彩的烏黑瞳孔時,秦淮都是無法克制的全身一顫,這是最天然的恐懼。秦淮知道,此刻的許哲近乎已經快氣瘋了,他那抓著自己衣領的手都在微微的抽搐著,“他們在哪里?!”

    “你想干什麼?想救他們嗎?不可能的,哪怕你再厲害,大商也不同于西周。妲己大人是絕不會允許有部下挑戰她的權威。”秦淮那勸解的話在抽搐著,一些並不是很好的回憶出現在了秦淮的腦海中,“你以為你是第一個想反抗妲己命令的人嗎?當我的家人被妲己軟禁的時候,我也嘗試過……可是,她卻……她在我的面前殺死了我的全家……”

    “回答我的問題,他們在哪……”許哲已是低垂下了額頭,不願去看面前的人,他在害怕自己殺了不該殺的人。

    “朝歌皇宮西側的天機樓,因為有靈障的關系,所以你感受不到他們的靈動……”秦淮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這些,明明他知道去了會是怎樣的結果,可秦淮卻是不由的想相信許哲他辦得到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如果要去,你必須快點了……今天早上妲己大人和紂王出城去了鹿台游玩,夕陽時分便會回來。妖獸鐵騎最強的七八九分隊也被我安排全去保護大人們了。

    不過現在的皇宮里,卻有一個絕不能小巧的角色,那便是大商的軍師——申公豹。他是和子涯仙人同門寫藝的高手……千萬不要和他交手!”

    沒有听秦淮將囑咐的話說完,許哲,已拿起了身邊桌子上秦淮的佩劍,連鞋也未穿,衣服也未換,一個健步的沖向了大門。在大門前,許哲意外的頓了頓,回頭看向了孤單的秦淮,眼神十分的復雜。

    “謝謝……”留下了一句輕聲的感激,許哲直接沖進了馬棚,拿起了一條白色的紗制圍巾,在脖子上圍上了幾圈,擋住了他不願讓人看見的臉。

    重新跨坐于了那赤雪的馬背之上,一抖韁繩,白馬又是生龍活虎的沖了出去,奔跑的前往了那朝歌的城中城——皇宮。

    目光拉回到朝歌的城門前,威武的十名士兵分兩排立于大門兩側。即便主人並不在城中,他們依舊是盡職的守候在此,維護著大商的威嚴。

    不過今天,顯然他們並不走運,那看似堅強的威嚴也接受到了難以想像的挑戰。

    奔馳的白馬在很遠已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只因為那急促的馬蹄聲如戰鼓般震撼著人心。看看馬匹,秦淮的愛馬赤雪士兵們並不陌生,可馬背上的人則不同了。那一身的灰色睡衣單薄的隨風舞動著,脖子上圍巾長長的兩段末端在他的身後飛舞著。那背負于身後的長劍,還有許哲猙獰的雙眼,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朝拜的官員。

    “站住!出示你的名帖!”士兵們的長官擋在了大路前,正對著沖刺的許哲,那握在長官手中的長槍都在顫抖。

    而那奔馳馬背之上的許哲卻意外的半蹲在了馬鞍之上,雙腳發勁,木之靈發動。

    就在眾多士兵的面前,許哲如鳥兒般一飛而起,躍過了眾多士兵的頭頂,落在了那高大十米的巨大木門前。留給門衛的只有茫然,要知道一躍而過的可是百米的距離。

    一次呼吸,平靜如湖泊般,完全沒有理會身後那十雙顫抖的雙眼,還有那繼續沖來的馬匹。

    許哲雙腳前後站立的放低了重心,左拳收于腋下。就在眾目睽睽中,面無表情的許哲向著如牆壁般堅固的大門揮舞出了瘦弱的拳頭。卻在接觸之前,許哲右臂之上竟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接著,大門宛如被流星擊中一般,轟的一聲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四濺出了好遠,一些碎片還在激烈的燃燒著。那門後足有大樹般粗壯的“插銷”也是應聲斷裂,狂暴的力量證明著許哲非人的事實。

    “不要來煩我……否則……死……”連頭也未回。赤足踏在眾多焦黑的碎片之上,許哲向著皇宮內院走去,陰冷的話只讓那守衛的十名士兵全是呆立在原地,一兩個家伙的褲襠甚至都濕潤了起來。

    而那匹奔馳的戰馬此時也來到了許哲的身邊,配合默契,許哲一個翻身便躍上了馬背,抖動著韁繩加速的沖向了秦淮所說的天機樓。

    說到這朝歌的天機樓,也絕非簡單之物,正是紂王為了大軍師申公豹準備修砌的住所。佔地三百平米,高于大地二十米,共五層,如一座加寬了的高塔一般屹立于皇宮的一側。可觀天象,也可觀世間蒼生。

    而此刻,它的主人卻是悠然自得的靠坐于頂層的窗口邊,俯瞰著皇宮中即將開始的鬧劇。只見眾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從四面八方的沖向了大門的方向,如同什麼盛大的節日一般。

    “來的可真快……真是個閑不住的家伙……”城樓之上,淡淡的嘆息著,主人親切的笑著。

    回到皇宮內院,那寬闊宛如沒有邊境的廣場之上,一人一馬停在了那里,許哲仰望著天空深深的呼吸,眼神是那麼的無辜與疑惑……

    “你到底要怎樣才高興?玩弄我還不夠,連我身邊的人也牽連在其內,你覺得很有趣嗎?”許哲在質問著,質問著三界之主的天,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身邊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當許哲再低頭之時,身邊的世界已經完全的改變了,如人海般的士兵將空曠的廣場填的滿滿當當。威武的士兵們成環形的包圍著許哲,手中兵刃全指向了那馬背上的人。

    隨便清點也有數千的“歡迎者”場面可謂一觸即發的“熱鬧”……

    “滾開!!!!!!!!!!!!!!!!!”深深一次呼吸,許哲渾厚的吶喊之聲貫穿天際,震撼著全場。所有包圍的士兵無不是倒退半步,被震得心中攝攝發抖。

    許哲也是在吶喊之時,抽出了身後屬于秦淮的黝黑長劍,那劍鋒上標志性的密集鋸齒,如獠牙般讓人頭皮發麻。

    光是想想被它斬中,那皮開肉綻的模樣……

    威懾的效果很好,單手提劍,單手握著韁繩,許哲駕馭著白色的戰馬向著西側的天機樓緩步的走去,那眾多包圍的士兵幾乎是本能的為許哲讓出了一條通道。

    通道兩側的士兵都是極力向後推擠著,生怕成為了第一個送死的人。

    釋放著最赤裸的殺意,許哲就這樣緩慢的推進著,如果能這樣一直的保持下去那該多好。

    可終究,還是有一些大腦不正常的家伙嘗試的去挑戰不能挑戰的權威。

    一名通道一側的士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瘋了,看著許哲離去的背影,吶喊的撲了上去,手中的長槍,刺向了許哲的背脊。

    可還未近身,距離三米之時,士兵突然發現,手中的長槍竟不受自己控制了?不受控制的並不光只有兵刃,連雙手也在濺灑著鮮血的落向了地面。疼痛的感覺來的太慢了,當這失去了雙手的士兵慘叫的時刻,眾多的士兵已經跟隨撲向了現在極其危險的許哲。

    眼中不帶任何身為人的神采,許哲一躍落于了大地之上,手中黝黑的劍體發生了改變,劍脊不知何時已化為了血般的鮮紅,四周的氣溫在急速的升溫,這是天地火之靈的凝聚。

    而此刻張顯許哲此刻心情的,大概也只有這熊熊的火焰了吧?

    同一時刻,遠在朝歌之外,一座位于山谷之上的華麗鹿台,作為妲己最著名的寢宮之一,正熱鬧異常的進行著表演。歌女演唱著動人個歌,舞女舞動著單薄的裙擺,樂師彈奏著美麗的音符,一切都宛如人間仙境般,可唯一的兩個觀眾卻有一人心不在焉……

    那便是妲己,靠坐于鹿台邊緣的妲己眺望著遠方的朝歌,面無表情的她突然迷人的微笑了起來。

    “走吧,好戲開演了,我們回去。”妲己說著已站起身來,向著出口的方向走去,完全沒有理會那坐于首席位置上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一切你說算吧……”淡淡的嘆息,男子站起了身來,優雅的跟隨上了妲己的步伐。








決戰 第四百零二章 史上最強僵尸——黑奴

    呼吸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急促起來,許哲仰望著本該是蔚藍的天空,可為什麼現在感覺連白雲都透著血色?原來許哲的劉海已滿是鮮紅的血跡,血還在順著發梢滴落向大地。

    單手提劍赤足的立于大地之上,許哲的周遭,半徑五米之內顯得是那麼的空曠,除了滿地的血,還有眾多的殘肢,多得都已經分不清誰是誰身體上的零件了。

    一些斷手斷腳的家伙慘叫的向後退卻的,只想離開惡魔般的許哲更遠一點而已。

    這一次,許哲下手真的很重,揮舞著滿是矩尺的青銅長劍,他毫不留情的斬斷著所有靠近自己四肢,可能有些家伙會血流不止的死去吧?可就原諒此刻的許哲好了,他的心情真的好差,差到了極點……

    因為那好不容易得來的贖罪機會,好不容易可以保護那些自己在三千年後沒有保護得到的朋友。

    許哲真的好想為他們做些什麼,讓他們可以活著迎接來新的生活。

    可明明,明明已經快看見和平世界的到來了,為什麼在這最後的時刻還要將大家卷進這場混亂中?

    自責,自責的許哲好害怕,害怕自己的同伴在九尾的手上死上兩次,沒有什麼比這許哲更不能接受的……

    所以,就原諒此刻的許哲吧,在這吳倩看不到的地方,許哲在用殘酷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踏在溫暖的鮮血上,拖行著也滿是鮮血的長劍,許哲向著已能看見的天機樓走去,步伐平緩,在腳下的血灘上甚至激蕩起了漣漪。

    低垂著頭,許哲不帶任何人類情感的雙目只看著大地,可即便如此也只讓身邊的士兵攝攝發抖。

    在剛才長達半個時辰的戰斗中,整個廣場上的士兵都見識到了許哲的恐怖,超過三百多人變成了殘廢,而數十人已經死去。

    最可怕的是,造成這一切的許哲卻並不像一般的戰士那般,因為血而興奮,因為戰斗而怒吼。平靜的如同一台機器,他人的慘叫甚至牽動不起他眉梢的一絲跳動。

    士兵們又全是本能的為許哲讓出了一條通道,並且努力將手腳藏于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失去了它們。

    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鮮紅的血之腳印。許哲連看都未看身邊一張張惶恐不安的臉,他現在只想見到熟悉的朋友而已。

    穿越過了眾多呆立的士兵,許哲才抬頭正視向了不遠處的天機之樓,宏偉的樓閣威嚴的聳立在那里,讓人驚嘆這樣的年代也能修砌出如此氣派的建築。

    雖然樓閣的方位並不屬于皇宮內重要的位置,可透發出的仙靈之氣卻讓人無法忽略它的存在。特別是樓頂尖塔之上,瓖嵌著的一顆拳頭大小的黝黑明珠,真是漂亮的可比繁星。

    移動靠近到距離天機樓百米之時,一直面無表情的許哲微微皺了下眉頭。

    因為就在剛才,自己踏前一步時,身體就像穿透過了一層看不見的空氣牆壁。在空氣牆的外面是一個各種靈氣混雜的世界,而在這空氣牆內,復雜的靈動就像被抽光了空氣的真空地帶,能感受到的只有內部個人身上殘存的靈動而已。

    也是在這里,許哲才找到了老大,耗子,鐵錘,包括吳倩的熟悉味道。

    許哲不光跟感受到他們的氣息,抬頭看向樓閣頂層,那寬闊的護欄邊,雙手反綁在身後的他們都在那里。

    “別過來!!”樓閣之上,霄聲嘶力竭的吶喊著,凌亂的頭發與略有些污漬的臉,和許哲在村莊中見到的一樣……

    “快走!這里的家伙是***怪物啊!!!”如熊般魁梧的大熊也是抖動著落腮胡子的叫喊著。

    “臭小子,你瘋了嗎?!快滾!”小杰也在吶喊。

    “求你了,快走啊!”軒然努力的搖著頭,表情是那麼的焦慮。

    一切在許哲看來都是那麼的溫暖與熟悉,就像從前,或者說是未來的每一次一樣。每當自己做些危險事情的時候,他們總是這樣試圖阻止自己。在許哲看來,比起無條件的支持,這樣才讓自己找到了家人的感覺。

    而在這混亂三千年的世界,也只有他們讓許哲覺得來到這里真好……

    不過關心著許哲的並不光只有這些朋友而已,眾多哭喊的孩子也圍到了護欄邊,用幼嫩的聲音叫喊著。並不是述說恐懼與膽怯,而是呼喊著希望“大哥哥”離開。

    沒有等許哲回應他們的好意,樓閣一層的木制大門被由內的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扛著一口巨大的漆黑棺材走了出來。

    熟悉並不是因為在三千年後的世界許哲有見過,而是就在昨夜自己才看過了那張喜歡微笑的臉。

    一身金黃之色的道袍加身,一頭銀色的短發外加上清秀的臉龐,青年走下了樓閣的階梯,來到了許和身前不過三十米的位置。肩頭沉重的漆黑棺材,被毫不珍惜的摔落在了身邊的大地上。青年依舊臉帶微笑,站的筆直面對著那滿身血污的許哲,沒有絲毫的膽怯。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卻沒想到會那麼快……怎麼,想我了嗎?”青年還是和往常一樣喜歡開玩笑。

    “那麼就是說……你便是申公豹了吧?”許哲是那麼輕易的猜出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其實我更喜歡朋友叫我申軍師,顯得更威嚴一點。”青年,不對,應該說是申公豹平靜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抱歉,我不是你朋友,來這里也並不是因為想念你的臉。而我有一批朋友在你手上,希望你放了他們。”許哲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讓語句听上去更加的禮貌與真誠。

    “‘好吧,你帶走吧!’”說完,申公豹的臉上的笑容透著惡作劇的邪惡來,“你以為我會這麼回答你嗎?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了,還是不要這麼的天真好嗎?你應該明白,他們是妲己大人要扣押的棋子。”

    “其實我希望用語言可以和你交流……”長長的嘆息,許哲那單手握著的長劍頃刻變得無比之緊,殺意從那冰冷的瞳孔暴露而出,“你應該也明白,今天我到這里來只會有兩種結果,一,安全的帶他們走,二,殺了你,安全的帶他們走……”

    “其實我才是更希望用語言和你交流的人……”沒有因為許哲赤裸的殺意顫抖過分毫,申公豹的泰然自若讓許哲有點想起了那西周的子涯來,“打架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你知道的,我根本並不想你死,否則昨天我也不會救你了。當我這次進修回來,妲己大人便跟我第一時間的提起了你的事情。我的觀點和妲己大人一樣,你是個相當厲害又相當危險的人,需要有必要的管束,否則難以化為大商的力量。而你這些朋友便會成為你很好的戰斗理由。

    當你發現自己保護的並非大商而是這些朋友時,難道你不會覺得戰斗起來更有充實感嗎?”

    “會嗎?我到覺得現在干掉你更有充實感……”許哲握劍的五指有規律的收放著,如彈奏著鋼琴一般,準備演繹戰斗的歌。

    “真不知道你是狂妄,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疑惑的看著面前的蒙面男人,申公豹終于相信許哲就像妲己大人說的一樣,根本無從去理解他的思維,“難道你感受不到,剛才你穿透過的結界存在?禁靈結界便是由天機樓樓頂的仙器幕明珠發出,周遭三十丈(一百多米)內皆在此結界之內。而結界中的生靈是無法凝聚自身以外任何其他形式的靈的,可以說是專門針對使用天地五行之靈為武器者的結界。特別是對你,這個雖能達到天地之靈的超凝聚,可自身卻只為普通人類的戰士……

    在這里,你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了區別……

    這樣你也想打嗎?”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好煩啊!”許哲已有些等不及了……

    “真是听不進勸告的家伙……“申公豹的臉色終于開始難看了起來,畢竟當自己的善意被別人當成狗屁的時候,誰都會一樣的火大。

    只見向著身側大地上的黝黑木棺,申公豹揮舞了一下偌大的右手長袖子,從那都看不見手掌的金色長袖中,數十根被黑色絲線牽扯著的銀針射出,完全貫穿過了那厚實的木棺棺蓋,深扎進了其內。

    頃刻,一股讓人厭惡的邪靈之氣向著四周擴散開來,許哲是親眼開著那長達兩米有八,寬達一米有五的棺材棺蓋松動了些許,黝黑如煙般的氣體由內的飄了出來,比空氣更重的黑煙沉到了大地之上,向著四周擴散的傳播著。

    許哲很難去給這股異樣的味道去定位,因為不像仙靈的聖潔,不像妖魔的邪惡,不像人類的平庸,也沒有野獸動物的猙獰,是只感覺很“邪”而已……

    “對了,一直都忘記跟你介紹了,我和你見過的子涯師出同門,算起來我還算他的師哥。”說到這里,連申公豹的目光都暗淡了下來,“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那家伙的天賦高得讓人難以攀比。所以當他專心修為正統道法,五行之術時,而我改修了醫術與世間稱為‘邪魔歪道’的操控術……見見我和子涯不一樣的強大吧……”

    在這一時刻,只見申公豹身邊的巨大棺材猛然由內爆裂開來,扭曲的木板被撕扯成了無數的木屑碎片,彈射出了好遠好遠。

    伴隨著天空中還在飄落的眾多木屑,一個可怕的身影從申公豹的身側屹立而起。

    屹立在那里的還是一個人嗎?這是許哲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印象。

    那站起的怪物足有兩米五的魁梧身軀,比身邊的申公豹整整高出了半個身子,未著片縷的身軀上滿是黝黑堅實的肌肉,黝黑並不是誰給圖上的色彩,而是肉體腐爛後呈現出的自然顏色。

    身體除了插滿申公豹支配的眾多銀針外,還有眾多長短不一的傷口。每一段全是皮肉外翻,用粗壯如麻繩般的黑線緊緊的縫合在了一起。

    仔細的去看,雖屹立在那里的是一具人體,可身體的器官卻不像是一具肉體上的原裝部件。就拿那兩只臂膀來說,右手粗壯如大腿般發達,左臂則縴瘦悠長,一直垂到了膝蓋的部位。

    再看他那光禿的頭頂上都擁有著眾多如同蜈蚣般的縫合傷口,更可怕的是兩片嘴唇也被縫合在了一起,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一顆烏黑的瞳孔配合上一只棕色的眸子,也來自不同的兩具身體……

    可以說除了頭頂的太陽穴上少了兩顆大螺絲釘,這家伙整個一三千年前版的“科學怪人”。

    “僵尸嗎?看來你跟子涯一起學習的日子全打諢去了……”許哲鄙視的嘲笑著,畢竟即便模樣再可怕的僵尸,說白了也只是眾多人類的尸體拼湊起的尸體……

    失去了靈魂的它,連生靈都算不上,哪怕通過強化肉體和調節身體構造達到增強力量與機動性的效果,不過始終也只是比普通的人類高上一點而已……

    “你似乎誤會了什麼?”申公豹平靜的提醒著,也是在他說話的時刻,握劍的許哲突然的發現,眾多縴細的銀針垂落在申公豹的右手衣袖邊。微風吹過,相互撞擊的銀針發出著輕若銀鈴的動人旋律,而那屹立在他身邊的怪物則不見了蹤影,“僵尸就是僵尸啦,不過我的‘黑奴’,和其他那些垃圾僵尸可不同了……”

    根本沒有听申公豹將話說完,許哲一個前撲滾地,迅速的跳出了數米遠。

    而就在其身後,那消失不見了的‘黑奴’已高舉起了碩大的右手,握成鐵拳的筆直錘下。堅實的岩石地面都被轟成了粉碎,碎片彈出了好遠,就是許哲身上都被飛濺的石屑拉出了數條深淺不一的傷口。

    如果剛才許哲的反應慢上半分,估計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團爛泥了。

    “什麼時候?”狼狽的半蹲于地,劍舉在胸前,許哲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可依舊無法找到那龐大黑奴移動的痕跡,就像瞬間移動的來到了自己身後一樣。

    “不論是修煉得道者,神也好,魔也好,感知世界的方式只有兩種,一是肉眼,二是用靈去感知身邊萬物的靈動。”就像所有的一切于自己無關一樣,申公豹如評委般解說著,“可這樣問題也就來了,如果有些東西快到足夠欺騙肉眼,而且本身也無半分靈氣存在,也就是說,它對于世界來說本身就是死物一樣的存在……那麼,你怎麼去殺死一個等同不存在的敵人?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我醫術很好,哪怕你被真的殺死了,我也能重新的讓你復活,甚至給你一具嶄新的身體,像黑奴這樣的,你喜歡嗎?”

    “留給你媽用吧!”放肆的怒吼著,由地面上一躍而起,拖行帶血長劍的許哲又撲向了那丑陋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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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四百零三章 妲己歸來

    赤足踏步前沖,腳與大地的接觸更為直接,力由腳下向上身急速傳遞。許哲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那高出自己半個身軀的怪物前,以一腳腳心為軸回轉,甩動的劍鋒切割開了空氣發出陣陣刺耳劍鳴。

    那滿是鋸齒劍鋒就像野獸的獠牙,橫向回轉的斬向了黑奴的咽喉。就力道來說,許哲有絕對的自信斬斷一根水泥的電線桿子,更不談是人類的一根頸椎了……

    可笑的是,當許哲的長劍揮舞的來到攻擊地點時,該被攻擊的物體卻已不在那里。

    本站得筆直的魁梧黑奴就在許哲的眼前如消失了一般,其實他只是極限的半蹲于了大地之上。

    學著許哲的動作回轉,只見黑奴一個地膛掃腿,許哲是那麼自然的側身飛到了半空中。

    只覺得自己被踢翻的右腿腳踝處如斷裂般的刺痛著,就像剛剛被卡車撞上了一樣。

    沉重的力量可不是人類擁有的東西,就是妖怪也並不是誰都能達到黑奴這般的水平。

    沒給許哲落地喘息的機會,當許哲還在半空中時,蹲地的黑奴已是跳躍的站起,高抬起的右腳已如同畸形一般的對向了天空,單腳立于大地之上。

    黑奴瞄準的是許哲的腰部,如戰斧般的一腳下劈,足夠將許哲那瘦弱的軀體斬成兩節。

    好在許哲反應也不見慢,半空之中極力扭動身軀,揮舞著劍鋒點地,借力後向彈了出去。

    而那落下的巨大腳背幾乎是貼著許哲的腹部落下,甚至劃破了一大片的衣服。

    當那沉重的一腳揮空落地的時候,可想而知支撐的地板又被震成了碎片。

    和這種力量大到變態的怪物打,一個不小心就死定了。

    狼狽落地的許哲也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立刻的握劍站起,習慣的單手握劍也變成了雙手緊握。

    俯視著五米開外的許哲,黑奴黑棕雙色的瞳孔死死的盯在了他的身上,從開戰到現在從未丟失過目標。

    不懂得疲憊的僵尸再次的襲來,這次卻沒有用快到消失的急速,反倒是踏著平緩的步伐,如散步般的走來。

    根本無退路可言,許哲緊了緊握劍的雙手徑直的奔跑沖了上去。

    劍鋒筆直瞄準著黑奴的心髒,意外的是,這次的攻擊順利的讓人難以置信。

    許哲甚至還在思考被抵擋下來後的變招,那筆直的劍鋒完全貫穿過了僵尸的胸膛和心髒的部位。

    滿是鋸齒的劍鋒撕裂開了巨大的傷口,換成常人,流血都能在一分鐘內結束了中招者的生命。

    不過就在許哲面前的這位,漆黑的臉頰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那雙猙獰的瞳孔凝視在許哲的身上。

    揮舞起了巨大的右肢,黑奴緊握成的拳頭如炮彈般的轟擊向了許哲的身體。沒有任何可糾纏的資本,許哲雙腳點地,向後輕盈跳開,連劍也未拔,將它留在了僵尸的身體之中。

    看著揮空的右拳從面前滑過,許哲本能的神經稍微的松懈了些許,可就在這時刻,一條黑色的光影迅速的飛了過來,等許哲明白過來時,後頸已被一只大手牢牢的鎖住。

    抓住許哲的,正是黑奴那與身體長度極不對稱的超長左手。對于越是熟練戰場近身格斗的戰士,越無法適應那長短不一的攻擊距離。

    不管戰士願不願意,身體的本能都會通過對手的身高來計算對手的攻擊距離。

    一次次前沖的突擊,一次次後躍的躲避,戰士們都將心中那本能計算出的距離作為依照,使得不管是進攻還是避擋,都在最接近對手的距離內完成,保證攻守交替的流暢與快捷。

    可正是如此的本能,在黑奴的面前就成為了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因為極其不對稱的雙手比例,使得攻擊距離難以預測。可能在開戰之前,戰士們還會記憶住對手那難以預測的攻擊距離,可開戰之後,伴隨著黑奴只用魁梧右手的一連貫攻擊,戰士們的身體還是本能的將此界定為了黑奴的攻擊距離。

    結果,當那條如鞭子般的左手揮動起來時,再強悍的戰士也只有眼粑粑被捕捉的份。

    沒有給許哲半分後悔的機會,黑奴抓著許哲後頸的左手猛然發勁,一把將瘦弱的許哲按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此時,樓閣上傳來了好多擔憂的呼喊,許哲听見了,也听得真切。不自覺的嘴角泛起了笑容,只是因為角度的關系,許哲看不見樓閣上那許多的朋友,也看不見自己身體的上空在發生著什麼。

    他只是側臉緊緊的帖服在地面之上,看著自己呼吸激蕩起的灰塵在面前蕩漾。

    頃刻間,眼前的畫面完全的模糊,宛如世界一下子花屏了一樣,而許哲原本跳動的心髒也在這一刻停頓了。剛開始的時候,許哲還能感受到強大的力道來自于脊背之上,過去了剎那脊背都完全失去了知覺,只覺得身體都凹陷進了大地之中。

    在外人開來,那魁梧的黝黑僵尸一躍而起,半空之中身體緊縮,將全身都化為了炮彈,筆直的墜落在了許哲的身上。

    轟隆的聲響宛如驚雷過世,大地的顫抖傳出了好遠。

    只見許哲趴撫地面的四周裂紋擴散出了數米的距離,碎片都被震得彈了起來。

    終于,黑奴放開了一直緊緊掐著許哲的後頸,由許哲的身上落到了地面,向著申公豹所在的方向倒退的離開著。

    之所以停止攻擊因為黑奴接到的命令便為殺死許哲,就在剛才許哲的心跳與呼吸同時的停止時,黑奴確認自己已完成了任務。

    一下子,環境變得如死般的寂靜,樓閣之上,眾多擔憂的人們全是雙眼呆滯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表現的不錯,這樣的狀態足夠在戰場上進行實戰了。”微笑的申公豹滿意的點了點頭,如同贊賞著自己的寵物叼回了自己拋出去的骨頭。

    而在另一邊,被黑奴判定為已死去的許哲竟動了起來,單手支撐著搖擺的身軀,雖有些狼狽,卻並不頹廢的站了起來。

    “很痛啊……”帶著喘息,許哲輕聲的哀嘆著。

    “還活著嗎?你的身體似乎和普通人類還是有點點的差異。”在申公豹看來,此時的許哲就算還能呼吸,脊椎也該斷成了兩節,終身癱瘓的那種。

    可似乎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說著,申公豹看向了不遠處許哲在地面上凹陷留下的痕跡,一下子明白了點什麼。

    “你覺察到了?在黑奴攻擊到來前,你細微的改變了下身體的方位,避開了最要命的攻擊?”申公豹是驚喜的述說著自己的推測,就像發現了什麼最有趣的昆蟲一樣。

    “還是不夠快……”許哲的意思是,自己並未能完全的避開,以至于斷裂了三根肋骨,一根距離肺髒格外的接近,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刺穿了肺髒。

    “其實我很想听你說說是如何避開黑奴致命一擊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們都必須等上一下了。”申公豹說到這里,臉上的笑容詭異了起來。

    這一刻,單手捂著胸口的許哲瞳孔放大,全身無法克制的在顫抖著,只因為那傳來的熟悉靈動……

    身後遠處的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讓開了一條宏偉的大道,四只巨大如山峰的赤紅惡鬼抬著華麗的轎子向著這天機的樓走來。

    雖然有幕明珠阻絕著外界的靈動侵蝕,可九尾龐大的靈壓還是穿透過了結界的四壁,讓其內的人了解到她的恐懼。

    浩浩蕩蕩跟隨在轎子身後的妖獸鐵騎駕馭著戰馬進入到了皇宮的廣場,將所有的出口用人海所填滿。就是在皇宮上空,眾多展開著巨大羽翼的妖怪也開始了來回的飛行。

    這一刻,別說是人想離開,就是蒼蠅也別奢望從這里飛走一只。

    要死在這里了嗎?這是許哲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或者說因為自己魯莽的行為,歷史已經被自己所改變了?

    那麼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這里刺上妲己一劍,或者殺了她吧?這樣才能勉強的糾正錯誤的歷史回到正軌之上。

    不過辦得到嗎?比起在大商與西周混戰的時候加入戰局,此刻在完全被敵人包圍的狀態下和九尾打,難度系數增加的可不是一兩個百分點。

    一切開始變得未知,混亂甚至讓許哲都快無法思考了,緊張感讓一絲冷汗滑過了許哲的面龐。

    在此時,要是還有什麼許哲可以肯定且不猶豫的部分,那麼便是除自己以外,其他的朋友絕不能死在這里……

    四只赤面獠牙的紅鬼跪立在了結界之前,輕柔的放下了肩頭碩大的轎子。兩名侍從立刻在轎子前鋪下了鮮紅的地毯,推動著地毯一直撲進了天機樓的結界之中,地毯的盡頭便是申公豹的身邊。

    當透過粉紅的紗制簾帳,一條縴細玲瓏的美腿伸出到空氣中時,全場已達8千的士兵與妖怪無不單膝跪地行起了叩拜之禮。宏大的場面,張顯著妲己的威嚴與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

    走出轎子來的妲己帶著幸福的笑容,就像郊游回家的孩子,還帶著一絲未盡的喜悅。

    輕盈的半跳躍式向著天機樓的方向走去,因為地毯的關系,哪怕妲己並未穿鞋也不覺得有絲毫的不舒服。

    毫不在意的與格外狼狽的許哲擦身而過,妲己如同經過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

    可許哲就無法做到如此的輕松了,就在那擦身的一瞬間,許哲不由的全身一緊,如同被突然丟進了冰水中一樣。全身的細胞都是害怕的顫抖。

    而意外的是,由那轎子中走出的不光只有妲己一人,當另外一個人影走出來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廣場上眾多跪立的身影都稍微放松了幾分。

    不像妲己喜歡暴露與涼爽的裝束,此人一身華麗的長袍,滿身玉器張顯正本身的威嚴與莊重。

    踏著帝王的官步,一個比許哲略高半個頭顱的身影也是由他的身邊走過。

    不過他卻無法給許哲妲己那般的壓迫感,但他也同樣讓許哲為之一驚。

    只因為當他一直走到了妲己的身邊,轉過身來,許哲清晰的認出了那張自己不可能忘記的臉。

    顯然又是天開的一個玩笑,那大商的紂王不是別人,正是阿爾特的前世靈魂。

    那後來成為了吸血鬼的阿爾特,看來天生就是帝王的命格,不管如何的轉世都是掌握絕對權力的王……

    “開什麼玩笑啊?”看著那個站在妲己身邊的紂王,許哲只覺得頭有點暈,感覺稍微和自己熟悉一點的家伙都被天當成了棋子丟在了自己的身邊。

    “小豹,我有錯過什麼有趣的部分嗎?”妲己並沒有理會身邊威嚴的紂王,反倒是拉著申公豹的衣袖搖擺的撒嬌問著。

    “大人並沒有錯過什麼精彩的位置,回來的恰到好處。”微笑的申公豹安撫的介紹著,“第一回合剛剛結束,姜來與黑奴的戰斗也基本上不相伯仲,接下就是決定生死的關鍵時刻了。妲己大人此時回來正是時候。”

    “是嗎?那就好。”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妲己轉身面向許哲的時刻,臉上的笑容瞬間的僵硬,只讓人覺得無比猙獰,刺骨寒意襲來,“姜來,你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這樣的覺悟我保存了好久,不過也只有現在,不能輕易的死去了……”許哲用平靜的話語述說著,也是這平靜的話語,引得那立與妲己身側的紂王不由一顫。

    “是嗎?可你應該知道,來找我要人,下場會是怎樣的吧?”陰沉著臉,此刻的妲己對許哲沒有半分的依戀或喜歡的部分存在。在此時的她看來,許哲就和其他螻蟻般的蒼生沒有區別。唯一些許的差異,便是這只螻蟻喜歡挑釁自己來找死玩,“這樣好了,給你個機會,用你的命換上面那一群里的任何一個活著。算是我對你勇氣的一種贊賞……”

    “妲己大人沒听我說嗎?我的這條命現在還不能給你,而我那些朋友的也一樣。您誰也不能傷害的啊……”許哲的話語平靜的就是一種安慰的方式,可這種安慰只讓妲己第一次打從骨子里的想要一個人的性命。

    如果說從前的殺戮只是一種游戲,那麼妲己現在是非常認真的想結束了許哲的呼吸……






決戰 第四百零四章 死斗!

    還能打嗎?許哲胸口斷裂的肋骨就如同匕首一般直指著心髒,稍微一點過激的動作,不用那僵尸動手,許哲自己都能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開始吧,我都有點困了,快點結束了我好回去睡覺……”單手掩于嘴邊,妲己打起了呵欠來,下垂的眼角證明著她對許哲已失去了全部的“興趣”。

    “黑奴……”申公豹不過是輕聲的召喚,那屹立于其身邊的高大僵尸又移動了起來,向著許哲跨步走去。

    許哲也是如同條件反射般的一腳前移半步,身體下沉放低了重心,做著戰斗的準備。

    “慢著!”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喊道,引得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聲音的源頭。意外的竟是紂王在發言。

    平靜似湖泊的臉龐讓人完全猜不透紂王想干些什麼?

    “你想干什麼?‘玩游戲’的時間不對喔!”輕柔的依偎在了紂王的胸前,妲己輕聲的撒嬌著,或者說是疑惑的詢問。

    “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小子挺有骨氣的,要不我們來賭一場怎樣?如果那小子贏了,放了他要救的人,將他劃到我的直屬近衛軍部隊內……如果他輸了……我便退位……讓你稱王……”

    說到這里,換一邊的申公豹完全的蒙了,感覺本來一件小事,一瞬間便化為了天般的大小。

    “別給我這時候出來搗亂,你很煩啊!”沒有一個妻子對丈夫的溫柔,依偎在紂王懷中的妲己表情變得陰冷起來。就在這大商之王的耳邊,妲己述說起了只有彼此才听得見的發言,“你應該知道我有看透心靈的能力,你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別拿你的天真挑戰我的耐心,你那破王位我要與不要都沒有區別。現在的大商已等同在我手中,你不過是掛著王稱號的空殼,這個你應該不是不知道。你認為現在出現的這小子能幫你挑戰我嗎?真是有點可笑,只要我想,一個小指頭都能捏死他。”

    “其實只是覺得很好奇……”沒有被人無情羞辱後的憤怒或者悲傷,保持著一張帝王平靜的臉龐,紂王直視著不遠處那個喘息中的許哲,“和你說的一樣,明明他就是一個你一根指頭都能捏死的螻蟻。為什麼要為了殺他而大動肝火?在你的身邊,我見你殺死的人何止千萬,但似乎只有他能讓你真正的生氣,為什麼呢?我想知道……”

    “可惜你沒機會知道了,收起你可笑的賭局,我沒興趣陪你玩。如果再跟我胡亂,你寄存在我這里的命我就先收回了。”離開了紂王那寬闊的胸襟,妲己轉過了身來,可當她再看見許哲時,許哲那張讓她討厭的臉竟掛著一絲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再述說著,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妲己大人,您不是一向喜歡刺激的游戲嗎?我覺得紂王大人的提議不錯,相信會很有趣的。”許哲開始了煽風點火,他是那麼了解該如何刺激那只可怕的狐狸,“就環境來說,在這什麼該死的結界內,我根本無法做到天地之靈的凝聚,而自身能用的靈力也只是普通人類的級別。根本無法對那沒靈魂的僵尸夠成傷害。

    就實力來說,力量,速度,身體強壯程度,那黑不溜秋的東西都是樣樣壓著我。不管是誰看見這樣的情況都會買僵尸贏吧?那麼妲己大人,為什麼您卻不願意站在有利的一方?或者說……連您都覺得我會贏,所以……害怕了……”

    許哲又說出了一個對于九尾而言禁忌的詞語,在九尾的生命,絕不允許有害怕的東西出現。一生之中,也只有三千年後,強行由體內抽出軒轅神劍的許哲讓她體會到了剎那的恐懼。

    不過在這大商與西周的亂世,九尾絕對是不容許挑戰的存在。

    許哲的話語就如同一把利刃插進了妲己的心房中,引得這嬌小的美人奇怪的抽搐了起來。

    “你覺得這樣的死會讓你快樂點嗎?”低垂著額頭的妲己詭異的笑了,“既然你那麼強烈的想比較下,算我成全你,也是給你面子。”說著,妲己看向了身邊的紂王,“賭局我參加了,不過沒腦袋的僵尸打起來太無趣啦!”

    上前了兩步,只見妲己突然抬起右手,掌心之中瞬間凝聚成了一顆鮮紅靈團,強大的靈壓讓許者近乎窒息。

    二話不說,妲己揮舞著手掌一下將那血紅的靈團拍進了黑奴的身體之中。

    “小豹,換個僵尸吧,這個不能用了……”妲己平靜的述說著,身邊僵尸的異變也在同步的進行。

    只見原本面無表情的僵尸猛然面容扭曲起來,鑽心的痛苦讓這死尸都難以承受,抽搐的嘴角迸裂了縫合著雙唇的黑線,僵尸仰天長嘯起來。

    刺耳的叫喊之聲,只是听著都讓人私心裂肺般的痛苦。

    那僵尸表面黝黑的皮膚化為了血紅之色,一根根鼓起的經脈錯綜如樹根一般包裹著僵尸全身。

    在體內奔騰的強大靈壓不是已死尸體可以承受的東西,沒有了經脈拓展性與強大意識的支撐,九尾霸道的靈壓等同在慘殺著這可憐的僵尸。不過在這拼湊的肉體完全被靈動吞噬以前,這段時間內他比什麼戰士來的都更加可怕。

    揮舞著手臂一把握住了胸口的劍柄,咬牙切齒的猙獰僵尸一把將貫穿過身體的長劍給抽了出來,帶出的不是噴涌的鮮血,而是鮮紅的靈氣。

    痛苦的僵尸現在唯一發泄的方式便是盡可能的將體內的靈力外排。

    根本沒有半分的遲疑,黑奴那握著長劍的悠長左臂一次向前的揮動。鮮紅劍氣如剃刀般沖向了前方不遠處的許哲,高達百米的鮮紅劍氣都凝成實質。

    好在許哲反應不慢,一個側向跳躍,是看著光滑如鏡面的鮮紅劍氣筆直的由身邊經過,一路甚至拓展了數百米,出了結界的範圍,在其外守候著的眾多可憐的人類士兵,都被其四分五裂成了碎片。慘叫聲不絕入耳,比剛才的許哲更加殘忍。

    再看劍氣所過之處,地面上留下了一條寬一寸,卻深不見底的劍痕。

    “切!”許哲郁悶的發起牢騷,對于九尾明顯的作弊行為,誰也沒有發言糾正的膽量與勇氣。

    許哲唯一能做的便是沖向了已化為赤紅的黑奴,希望近身能佔到幾分的便宜。

    奔跑的飛快,許哲左右來回跳躍的推進,避免被那接近音速的劍氣捕捉干掉。

    可就在近身約五米之時,奔跑中的許哲驟停,發力向後躍起。

    只見魁梧的僵尸又揮舞起了他那只雄壯的右臂,堅實的拳頭筆直的落在了身前的大地之上。接著,就如同地震來臨一般,以僵尸為中心,距離其五米之內的大地石板全被轟成了沙礫般細小的碎片,如同風蝕千年形成著景象。證明著黑奴的力道轟進了地板的內部,不像傳統的攻擊,只對物體外界施壓,而是從內向外的拓展,等同撕裂開物體。

    還在半空之中的許哲明白了,此刻,不管是近身還是遠程,那得到了九尾強大靈力做支撐的黑奴已然成為了無敵的怪物。

    就在許哲落地之前,那“沙礫”中央的僵尸半蹲在了大地之上,許哲甚至能清晰的看見那赤紅僵尸雙腿上強壯肌肉鼓動的模樣。狂暴發力,黑奴又是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強大反震之力震得腳邊白色沙礫全都跳起了三米之高,如一道白色的珠簾,只有一道赤紅的光影穿透而過,直沖而來。

    許哲沒有等後跳起的身體落地,條件反射的雙手交叉擋在了胸前。

    “轟隆!”一聲沉悶巨響,剎那間來到許哲身前的黑奴,也是直沖揮舞出了右拳。

    碩大的拳頭正轟在了許哲抵擋的雙手之上,但抵擋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近一點的話,仿佛都能听見那手骨斷裂的聲音。

    即便蒙著圍巾,許哲狂吐出的一口鮮血還是噴涌了出來,倒飛出的身體宛如斷線的風箏。

    狂暴的黑奴也沒給許哲任何喘息的機會,單腳點地又是迅速的追擊。

    看著眼前的一切,就是紂王平靜的臉龐也暴露出了一絲的緊張,垂于身側的雙手握緊成了拳頭。

    至于妲己則是看得高興的很,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放肆。

    強行在半空控制著平衡,當看著面前撲過來的怪物之時,許哲的心跳也沒有過分毫的緊張,反倒格外自然的翻身背對向了黑奴。

    沒有人類那般復雜的情緒,黑奴也不懂什麼叫羞辱,揮舞著長劍的左手由上筆直下劈,混合著九尾之靈的劍氣即將形成。

    只見已等同將被宰殺的許哲猛然腳尖點地,如同退卻般的後向跳出,卻是勇敢的向著奔襲來的黑奴突擊。

    剎那竟鑽到了黑奴的胸前,許哲與那僵尸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而已。

    而黑奴落下的手臂也正好被許哲的肩頭架住,未能揮動出和剛才一樣霸道的劍氣。破壞了黑奴的攻擊不說,許哲還雙手一把抓住了黑奴的左臂,雙腳落地發勁,一個過肩背摔竟將整整大許哲三圈的僵尸給拋到了空中。在許哲的牽引下,黑奴光禿的頭部落地,倒栽蔥的一頭扎進了許哲面前堅實的地面之上。

    由急速轉換來的力量,使得黑奴整顆腦袋都陷入了地面之中。換成人類這樣的傷勢足夠人死上十次了,可是許哲卻只想快速的撤離開這可怕的地方。

    不過很顯然,許哲來不及了,完全找不到腦袋的僵尸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放開了長劍左手已抓住了許哲的一腳腳踝。

    接著就像挑戰“金剛”的人類,得到了懲罰。

    支撐的有地面上重新站起的黑奴吶喊的揮舞起了左手,牽動著許哲被高高的拋起。

    完全毫無章法的攻擊,吶喊的黑奴只是將許哲一次次的高高拋起,然後一次次的重重摔在大地之上。

    每一次都震碎了一塊石板,有時候則是兩塊。

    毫無反抗能力的許哲只能郁悶的吐著鮮血,盡最大能力的保護著頭部,避免撞擊。

    又是一次高高的拋起,本該已陷入昏迷邊緣的許哲突然動了起來。

    許哲猛然翻身如樹袋熊般緊緊倒掛的抱住了黑奴那悠長的左臂,在黑奴移動的粗壯右手準備將其給扯下來前。

    深深呼吸,許哲身軀詭異的扭曲,將自己懷抱的手臂完全的折斷。借著黑奴肩膀發勁,許哲先一步的躍到了地面之上,撿起了掉落一邊的鋸齒長劍,失而復得的兵器許哲也未握多久,翻手一劍看都未看,一下子貫穿過了黑奴碩大的腳背深插進了地面之中。

    沒有勝利者該有的喜悅,還未站直身子的許哲就如同發瘋一樣的向著結界的邊緣奔去,比任何貪生怕死的家伙跑起來更快。

    這一次,吶喊的黑奴沒有及時的追上去,全因為腳背被釘在了地面之上,而那悠長的左臂也扭曲成了一個無比詭異的模樣。

    可僵尸完全感受不到痛的存在,仿佛是別人的腳般,黑奴一把抓住了長劍寬大的劍刃,一下子給拔了出來,就像捏斷一根牙簽般輕易的將長劍握成了金屬的碎片,丟棄在了大地之上。

    沒有等廢掉的左手在靈動的支撐下完全的恢復過來,邁步的黑奴又向著逃跑的許哲走去。

    許哲真的是逃跑嗎?如果真的是逃跑,為什麼他又止步在了結界的邊緣處?

    側身而立,身體半蹲,重心下沉,只見許哲調整著呼吸,向著兩側抬起了雙手來。

    掌心向外,一手正觸摸在結界無行的壁面之上,一手則掌心對向了那走來的僵尸。

    “都給我趴下!!!!!!!!!!!!”突然,結界壁邊的許哲咆哮的吶喊起來,渾厚的聲音回蕩在了皇宮內院的上空。

    那些被困的霄與孩子們,心領神會的全都一下子趴在了地面之上,也不會好奇的想看接下來將發生什麼。

    “切……”此刻,本心情開朗的妲己奇怪的皺起了眉頭來,臉蛋變得無比之臭。

    行走中的黑奴又奔跑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不懂得畏懼的直撲向了許哲。

    “靜世劫……”一個平靜的聲音回蕩在了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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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四百零五章 紂王的請求

    世界又一次被按下了休止的按鍵,只見結界壁外,廣場之上眾多的士兵全是呆立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大量游動的銀白光霞似煙般向著結界壁高速凝聚,就像萬千彩帶匯聚一處來的壯觀。天地之間的暴土地雷之靈奔涌的鑽進了許哲右手掌心,穿透過整具身體,在其左手掌心間迅速凝聚成了銀白的渾圓光團。

    霸道的靈壓引得許哲雙腳都在顫抖,要知道上次的凝聚許哲可是借助眾多的長劍為媒介,而身為媒介的長劍則全被靈能化為了灰燼……

    可惜許哲現在能相信與借助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奔襲前來的黑奴跑得急快,空氣中只留下了赤紅的光暈。也不懂得規避,也不懂得恐懼,可憐的僵尸此刻被心中霸道的靈力摧殘著,只想找一個發泄,或者說是解脫……

    就在距離一米的時刻,靜世的劫難發動了。那凝聚于許哲掌心的銀白靈團如炮彈般的筆直射擊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撞在了黑奴的胸膛。

    接著,世界都被照亮了,一切來的是那麼安靜,連呼吸,風聲都被光所吞沒。

    高懸天空的太陽暗淡了,因為撞擊碎裂開來的地雷之靈卷起了一場白色的風暴,呼嘯的向著推進的方向奔襲。

    被吞沒的黑奴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銀白的浪潮中,地雷繼續推進向了紂王,申公豹,妲己的方向,不過他們沒有任何的擔心。

    面無表情的妲己感覺連呼吸都沒有改變下,四周升起了一層圓形的靈障,將身邊的兩人一同的包裹在了其內。哪怕奔襲的靈流由身邊吞沒的一沖而過,在他們的臉上也找不到任何驚慌的表情。

    奔襲的靈流如山洪般持續的肆虐,吞沒著一切接觸到的東西。就是遠處那高聳的天機大樓也未能幸免,銀白的能量團體完全貫穿了一樓與二樓而過,強大的震撼引得宏偉的大樓都在不斷的顫抖,眾多的碎片與瓦礫從樓頂之上墜落而下。

    就是那顆申公豹喜愛的幕明珠也是墜落進了樓下的靈團中,被化為了灰燼。

    一切來的太快,去的也同樣的快,毀天滅地般的景象只持續了不過數十秒。等到一切過去,世界又恢復了平靜,不過看看此時的景象也沒多少人可以平靜的吧?

    黑奴已經徹底的從世界上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只見由許哲身前的大地開始,大片的焦黑痕跡如病毒般擴散的籠罩了皇宮十分之一的廣場。

    那孤立在遠處的天機之樓,一二層都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幾根焦黑的立柱,勉強維持著它的不倒。青色的煙從每一寸靜世劫奔走過的地方冒出,不過在眾多焦黑的大地上,也有完全沒有受到傷害的位置。正是妲己支撐起的靈障,一塊還保持著原樣的圓形大地,宛如汪洋中的一座孤島般的明顯。

    “這是人的力量嗎?”看著眼前的一切,紂王用顫抖的聲音感嘆著,無法克制身體的顫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

    “天地之靈超凝聚……這可以說是所有修道之人終極夢想得到的能力,就是子涯也還達不到這般的級別……”申公豹呆滯的自語著,目光充滿妒嫉的看著遠處的許哲,“可真沒想到……最後卻被這種小鬼掌握了……還能如此熟練的運用自如?”

    “所以說,最討厭姓姜的混蛋啦!!!!”美麗的五官皺在了一起,妲己的心情從沒有如此的不好過,真有點想親手干掉了許哲了感覺。

    而此刻的許哲,已經是雙腳無力的跪立在了大地之上,仰首向天激烈的喘息著。感覺全身每一絲的力量都被完全的抽干了,估計現在就是一個孩童都能輕易的掐死這個連手都抬不起來的可憐戰士了。

    “那麼,應該算是我贏了吧?”稍微的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紂王側頭看向了一邊的妲己。

    可妲己卻並未說話,而是赤足踏在焦黑的大地之上,向著許哲走去。

    作為軍師的申公豹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跟隨了上去。

    沒人理會的紂王早已習慣,也是安靜的跟隨著妲己走向了許哲。

    “有意思嗎?”止步在了許哲身前不過三米的位置,妲己的表情不屑中有些疑惑。

    “什麼……”許哲沒听明白,只是用微弱的聲音述說著。

    “超凝聚很強沒錯。可那並不是凡人能承受的力量,用這種可能先殺死自己的招數去戰斗?難道你真認為自己的命比石頭硬?你的戰斗方式在這個時代並不被認同,至少我不覺得你有多強,只是覺得你是格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這是難得的一次,妲己用平靜而且正經的聲音對許哲做著評價。

    “那怎樣才算被認同?”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仰望著天空,許哲是那麼的虛弱,可還是要說,“只有像子涯那樣,不管被如何的欺辱,總要努力的活下來的,才算被認同嗎?

    認同他的到底是這亂世?還是你?或者說你認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許哲說到這里,妲己冰冷的心就像被什麼震撼了一樣,因為第一次,第一次妲己發現有人是站在和自己平等的高度在交談。

    要知道,從誕生以來,九尾便已習慣了用比常人更高的位置去審視世界,就像天一樣的高度左右著世界的命運。而因為強大的力量,也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她的權威,就是子涯也是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己挑戰的就是天一樣的存在……

    站在和九尾同等的高度,這是一個看上去很難,卻又是很容易達到的地方。

    人要做的只是將九尾看成一個和自己同樣的生靈,只是力量比較大點的生靈。不去恐懼,不去留意,像路人般平靜的問好就好……

    這可以說是九尾從誕生開始便追求著的待遇……

    她不希望世界將自己當成異類,她不希望被當成外來的生物,她只想和大家站在同樣的高度而已……

    看著面前的許哲,九尾仿佛找到了一絲夢想中的溫暖。

    “其實,我也在害怕……”就在妲己沉思的時刻,虛弱的許哲莫名其妙的說了起來,“用搏命的方式戰斗,我也會害怕,但不這樣,什麼都改變不了……不是這樣嗎?”

    “因為結界壁的關系,所以你的超凝聚吸收並不完全,大約只發揮出了一半的力道。否則你早死了……希望你下次也有這麼好的運氣。”並不是祝福,妲己冷冷的發言,轉身向著自己綾羅鄉的宮殿走去。

    “慢著!我的朋友們呢?!”許哲激動的叫喊著,只是擔心著朋友們的安慰。

    “暫時還給你,不過禁止任何一人出城,他們都必須呆在朝歌中。”妲己沒有回頭的述說著。

    “這和我們的賭局有點不同吧?”一邊的紂王平靜的問道。

    “你不知道說話不算話是女人的特權嗎?你們就慶幸吧,我已經做出讓步了,再逼我,你們不光什麼都得不到,還會失去的更多。”沒有一點耍賴的羞恥感,妲己的發言就是一種赤裸的威脅。

    “我不會謝謝你的。”大地上的許哲看著妲己的背影說著。

    “正好,我也不需要你謝謝我。”微微的回過頭來,妲己不屑的反唇相譏,突然又是對著申公豹示意的點了點頭。

    “小子,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吧!”微笑的申公豹揮舞起了兩只碩大衣袖,無數銀針飛出扎進了許哲的身體之上。

    又是一聲慘叫,許哲在巨痛中吞食著治療的靈氣,身體的傷勢也終于完全的恢復。

    治療完畢,申公豹又是迅速的收針回袖,快步的跟上了離開妲己的步伐。

    在已離開了好遠的時刻,申公豹終于好奇的問了起來。

    “大人,這樣真的好嗎?姜來已充分證明了他的危險性……現在連最後握住他的籌碼都失去了,應該有點和您的計劃出路了……”申公豹微笑的詢問著,雖然擔心,但並未有恐懼的神情,“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現在已經被紂王收編,很可能會對您不利……”

    “沒關系的……”輕聲的嘆息著,妲己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姜來很不簡單,我越來越覺得他就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亂世可能混亂天下,卻混亂不了他的心。

    如果連我都掌控不了他,這個世界也沒人掌控得了……包括‘他’……”說著,妲己抬手指向的浩瀚的天空……

    回到孤單的許哲身邊,這里只有紂王還陪伴著左右。

    “抱歉,沒有完全的救出你的朋友們。”帶著一絲愧疚,堂堂一國的王者卻對許哲道起歉來。

    “沒關系,能從妲己那里佔到這麼多的便宜,已經足夠了。”身體恢復了,許哲重新的站立了起來,看著樓閣上安然無恙的眾多孩子們與朋友,許哲欣慰的笑著,“好了,我的麻煩算是暫時解決了,該跟我說說你的‘麻煩’了……要讓我相信你是無償的幫我,打死我我也不信。”

    “如果……”突然,紂王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如果你真的想回報我,那麼就幫我殺了妲己……不對,應該說是九尾……”

    環境在此刻陷入了死般的寂靜,後來發生的事情還算順利。

    由外趕來的秦淮,幫助許哲將眾多的孩子安排的送回了他的府邸,大熊,小杰等人雖格外的不爽,但也沒有因為被綁架的事情責怪過許哲。至于霄,看著許哲的第一眼就哭了出來,似乎認識了許哲過後她就特別的愛哭?就在剛才霄是真的以為許哲會死掉了,所以在再見面的時刻才會如此的激動。

    安頓好了同伴與孩子,許哲並沒有得到輕松的機會,因為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要解決,那便是紂王的請求。

    廣場並不適合談如此嚴肅的問題,跟隨著孤單的紂王,許哲一路來到了屬于紂王的寢宮,“正德殿”。

    這里比起妲己的綾羅鄉來簡直就像樸素的民居一般,沒有華麗的擺設,也沒有飄逸的綢緞,巨大的宮殿除了眾多的立柱,就仿佛什麼都不剩下了。

    大批的下人早在紂王的吩咐下全部的退走了,使得偌大的宮殿里只有紂王與許哲兩人,這才是談話的環境。

    來到大殿之內,紂王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登上了寶座。也不知道啟動了什麼開關,寶座後方的屏風由中裂開,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

    紂王率先的走了進去,許哲也只能默默跟上而已。

    悠長的樓梯與狹窄的通道很有地道的陰森恐怖感,腳步聲回蕩在悠長的通道內,傳出了好遠。

    勉強為通道提供照明的便是每隔上五米,牆壁上一把把的火把。

    也只有在這里,許哲才終于明白,燈泡是多麼偉大的發明……

    “紂王大人,你到底要走多遠?”用平靜的速度下著階梯,許哲終于不耐煩的發起牢騷來,“如果你是想去一個九尾不知道的地方,我想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她的靈動感知完全能將她同化的看成就是大地與天空。只要是在大地上與天空下的生靈,她便能完全掌握。”

    “不光如此,她還具備看穿人心的能力,哪怕這里再隱秘,九尾也能輕易的從我心中了解這一切。”紂王是那麼自然接過了許哲的話繼續的說了下去,說到這里反倒引得許哲一愣。

    “既然你清楚,那麼你也應該知道,你想殺九尾的計劃也早就被九尾知道了……”許哲的語氣已變得具備試探的意味。

    “沒錯,她是知道的,從她進宮的那時刻開始,她就了解我無時無刻不想殺她。”紂王肯定著許哲的猜測。

    “不過外界都在傳,你是被妲己美色迷惑,才禍害一一個國家的?”不光外界在傳,就是歷史上也是如此的書寫,所以許哲才有些茫然,似乎面前的紂王和歷史有著許多的差別。

    “為了一個女人而去涂炭我的子民與國家,惹到最後諸侯四起反抗,國不成國,家不像家?我想任何一個有腦袋的領導人都不會這樣去做的吧?”紂王在笑,卻是在嘲笑著自己,明明有腦袋也沒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九尾是妖怪,強大到讓世界都束手無策的妖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一點。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我根本無力去反抗。前後我一共草擬了57份宣布廢除妲己皇妃身份的詔書,而所有幫我草擬詔書的親信官員全都被殘忍的殺害。死的不光是他們,就是他們的九族也無一幸免……

    所以,想反抗九尾只能憑借武力不可……

    所以,我修建了這地下的絞殺妲己場……”

    說著,通道終于走到了盡頭,赫然出現在許哲眼前的完全是另一副景象……






決戰 第四百零六章 妖月的劍

    地底的深處並沒有想像中的漆黑與擁擠,這里被靈能燈火照的透亮。所謂的靈能燈類似于油燈般的物體,不同的只是能源為生靈的靈動。而且燃燒不會消耗氧氣,亮度卻能和探照燈拿來比較,屬于那個時代,那個環境下的特殊產物。

    初次看時,許哲頗有來到了那墓穴下的特工訓練場的感覺,不過這里則是要更加寬暢與熱鬧。

    佔地一萬平方米,高達十米的巨大校場,唯一的支撐物便是場地正中一根粗達三米的岩石立柱。

    整座校場被劃分為了幾個區域,有步兵的訓練場,也有修煉得道者的修煉地。包括生活區,冶煉兵器鍛造區,一切顯得井然有序,就像是座地下的城市一般。

    熱鬧的不光是有如此之多的區域,更因為這里還擁有著眾多的人員。只見校場之上,八百人的眾多士兵正吶喊著整齊化一的口號練習著刺殺。標準的動作與威武的雄姿,一點也不輸妲己的妖獸鐵騎,就像真的可以與妖怪一決勝負一樣。

    至于在修煉區內約百人的修煉得道者,正在分成雙方進行著區域對抗模擬戰,各種顏色的靈動光彩絢麗奪目,許多稀奇古怪的道法連許哲見都未見過,讓人感嘆世界之大。

    屬于冶煉的區域最為熱鬧異常,五座兩人高的巨大銅爐火光沖天,因為它們整個地下校場的溫度提升了十幾度。而眾多赤膊的工匠正揮舞著鐵錘與汗水,敲擊著一件件精致的兵刃。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積極向上,好像大家都覺得殺死九尾的計劃會成功一樣?

    當紂王與許哲的身影出現在地下校場入口之中,所有在忙碌的人都是側頭看了過來。紂王他們並不陌生,他們的目光全都是盯著紂王身邊的許哲,大家知道又有新的人員要加入了……

    “覺得如何?為創建這里,我花了數年的時間,從招募人員,到秘密修砌。”紂王欣慰的問著,邁步向著位于角落處的冶煉區走去。

    “你想听真話假話?”平靜的跟隨在紂王的身後,許哲莫名其妙的問起。

    “當然是听真話,假話的話每天的早朝我都听麻木了。”紂王淡淡的笑了笑。

    “真話就是,你在做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些你看上去威武優秀的士兵,真想用他們去刺殺九尾,和送死沒有太大的分別,你幾年的心血算是糟蹋了。”許哲格外的直接,說得也是絕對的事實。只是語氣與表情讓人格外的不爽,一些許哲經過了身邊的士兵與修煉得道者都是用不太歡迎的目光打量著許哲,“因為你剛才幫了我的關系,外加上你本身並不讓我討厭,就當是忠告好了。當朝歌之戰開始的時候,帶上這些人一起沖出朝歌,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我想做到保護你一人突圍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雖然並不是很中听的建議,不過從你的話語我知道你是值得相信的人。也許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做為大商的王,不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我有愧對列祖列宗,也有愧對自己。”邁著帝王威嚴的步伐,紂王說到這里時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可當朝歌之戰打響時,在這座城池里將無一活口。”許者現在說出的便是“歷史”的結果。

    “那麼,就讓我和這座城市一起死去好了。”紂王是那麼平靜的述說著,對于死亡他早就看得比什麼都透徹。可能作為一個領導者,這是對一個國家“最終”的道歉方式吧?

    徑直的來到了那冶煉區中心的一座銅爐前,許哲看這足比自己高出一個人來的龐然大物想起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來。

    見紂王駕到,一位膀大腰圓,一臉白須白眉的赤膊工匠上前參拜。只見他的手中還握著短小結實的鐵錘,身穿著一件連體的巨大牛皮圍裙。明明已是70高齡的模樣,卻擁有著一身健碩的肌肉。

    “紂王駕到,莫典有失遠迎,請紂王恕罪。”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老者恭敬的問候著。

    “莫老先生快快請起,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這里一切禮節都可以省略,大家都是為了絞殺九尾而匯聚在一起的志士。”紂王主動的將老者攙扶了起來。

    “我才不管那些沒有禮數的家伙怎樣,作為世代享受大商俸祿的武將,我莫家對紂王的忠誠絕不容許做出任何對紂王不敬的事。”老者緩緩站了起來,說話聲音之大都震得人耳有些發麻,像放炮一樣。

    “來,我給你引見,這位就是姜壯士,姜壯士,這位便是我大商最優秀的宮廷工匠,由他鍛造出的兵器都為真正的神兵利器。”紂王很高興的引見著雙方。

    “我好像了解一點?如果我沒記錯,秦淮的佩劍劍脊上就有一個細小的‘莫’字落款。”即便沒有落款,許哲也能感受出那把滿是鋸齒的劍與其他兵器的不同。

    “你見過‘碎牙’?看來你和秦淮的關系不錯。沒錯,秦淮的佩劍正是出自老夫之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子,談起秦淮來,莫典似乎格外的高興,“雖然秦淮是妖獸鐵騎的統領,不過老夫並不後悔為他打造了碎牙,因為也只有他那樣的真漢子才配得上如此的好劍。”

    看著面前的老人如此欣賞秦淮,許哲都不好意思告訴他,秦淮那把好劍已經被異變的僵尸給捏成了碎片。

    “莫先生,這次我帶姜壯士來,是想給他試試‘那個’的。”當紂王說到這里時,身邊眾多還在工作的工匠全都條件反射般的回頭仔細打量起了許哲來,如同看怪物一樣。

    “紂王是認真的嗎?您應該知道,那可不是一般人類使用得了的東西。”莫典蒼老的臉龐一下子冷峻嚴肅了起來。

    “沒關系,因為姜來也不是一般的人類……”見過靜世劫的紂王是無比堅信著這一點。

    “既然紂王您都說了,那麼就跟我來吧。”點了點頭的首肯,老者轉身向著最角落的一扇石門走去,紂王自然的跟了上去,什麼都不明白的許哲也只能隨行。

    “你們剛才在說的到底是什麼?”許哲輕聲的詢問起了身前的紂王來。

    “一把劍而已……”紂王微笑的解釋著許哲心中的疑惑。

    推開了緊閉的石門,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間石制密室,並不大,只有十來個平方。它所放的東西也並不多,只見在房間正中,一個方形的台階之上,樹立插著一把銀白長劍。

    在看見它的一刻,許哲都忍不住的心頭一跳。

    此劍長約一米有五,刃長一米有二,劍體本身樸實無華,無任何雕刻的花飾或寶石點綴,就是一把光禿禿的劍屹立在那里。

    可如果仔細去觀察,會發現這密室之中無任何燈火痕跡卻絲毫不覺得昏暗,因為那插于方形台階之上的劍體本身就在散發著光芒。

    而光芒並非刺眼奪目張顯本身的太陽之光,反倒更趨近于柔和膠結的明月。

    “它就是你們想給我看的東西嗎?”目光凝視著長劍,許者輕聲的問著。

    “正是,此劍名為‘妖月’,它的材料非鐵非銅也非玉石,和你看見的一樣,妖月本身便能散發銀白光暈,帶著幾分淒美之色。”莫典欣慰的解說著,“不過它並非出自老夫之手,早在一百多年前,我的祖輩便已將它鍛造成型。鍛造妖月的過程不壓于一場戰爭的過程……

    妖月的原料本身便附著著霸道靈動,一般凡人光是靠近都會被侵蝕,吐血而亡。

    為了鍛造妖月,我的祖輩召集了大量的修煉得道者,合眾力支撐起防御結界,在結界之中瘋狂鍛造。此法雖可減緩妖月的靈氣侵蝕,可卻無法完全杜絕。所以為了打造妖月,前後花去了我莫家四代人的生命,每一個打造妖月的工匠都必須先留下血脈,方可開工,整整過去了百年才算完成。

    不過就是現在也無任何人使用的了它,就是這里最好的修煉得道者也無法做到持有它超過半柱香的時間以上。”

    “希望我能更久一點……”說話的時候,許哲竟是格外自然的走上了方形台階。直到走上了台階,許哲才體會到了莫典介紹的那種足以讓人死亡的靈壓。

    看來很顯然台階之上被施展了封印的結界,否則估計這整個地下校場之內沒幾個人可以安穩睡覺的。

    不過這強大靈壓並未讓許哲有絲毫的不適,更意外的有一種親切的歸屬感。

    直到許哲的手掌握上了妖月的劍柄,一股熟悉的靈動貫穿過體,引得許哲一陣顫抖,單膝落地跪立在了妖月之前。

    門口位置的紂王與莫典都是心頭一緊,可當看著許哲重新緩慢的站起之時,緊張的心也是跟隨著放了下來。

    “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啊……”許哲的呼吸不再平穩,帶著些許的喘息。來到這陌生的亂世,許哲第一次找到可以稱為安全感的東西。那由妖月之上,源源不斷傳進掌心的靈能,許哲找到的竟是軒轅類似的靈能。靈動強度雖無法達到完全解封之後的軒轅之力,不過也相當于破除5道軒轅封印的級別。

    很顯然,這又是天刻意的安排,這也算是天贈送的一件非常及時的禮物,因為至少有它在手,許哲不用擔心被自己凝聚的靈能吞噬的問題。

    “可以用嗎?”紂王在門邊輕聲的問著。

    “不是可不可以用,而是只有我能用……”說著,許哲放開了好不容易擁有的妖月,轉過了身來,走下了台階,“這個我就收下了,不過沒必要現在就帶在身邊,在大戰爆發前,還是讓它安靜的躺在這里就好了。”

    “那麼就是說你可以幫忙刺殺九尾了嗎?”莫典直接說到了重點。

    “我只是說劍很好,沒說你們的計劃有什麼可取之處。”許哲沒有理會莫典郁悶的表情,輕易的從紂王身邊走過。

    離開了狹小的密室,許哲向著這地下校場的出口走去。

    “你是不相信我們嗎?”看著許哲的背影,紂王用威嚴的聲音問著。聲音很大,回蕩在了寬闊的地下校場之上,引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里,或者說都集中到了許哲的身上。

    “並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不相信你們的心而已。不管我是多麼想告訴你些什麼,可這些都會第一時間的讓九尾覺察。所以,在此刻,你還是一無所知來的安全一些。”頭也未回,許哲向著天空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你的意思是……九尾還看不透你的心?!”聯系許哲的話語,紂王並不難就知道了這震撼的情報。

    “並不是很難的能力,子涯有,他身邊的哪吒也能屏蔽自己的心。所以,在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以前,我能對你表示感激的方式只有說‘謝謝’而已……還有,勸你還是考慮撤走的建議,命這種東西,遠比你想的更加重要……”留下了最後的忠告,許哲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三千年前的故事有驚無險按照著自己的步調發展著,而在三千年後的世界,宛如世界末日的終結已悄然的奏響……

    在九尾前往神界,在九十九主神殿中掀起了屠殺後,剩下的九位歸順了九尾的主神大人們,割舍下了對正義與尊嚴的堅持,成為了真正為了活著而不分黑白的走狗。

    這九位主神的神族內部也發生了許多的反抗與暴動,可最後都是以殺戮與鎮壓收場。

    在整合了內部的混亂之後,規勸的行動也正式由九位背叛的主神牽頭的開始。很顯然,九尾交給他們的任務——游說那眾多失去了主神的神族歸順九尾,這是一件比殺了他們更困難的事情。

    要知道神雖然已開始墮落,可一貫堅持的正義與榮耀,在許多神看來都遠比生命更加重要。

    遺憾的是九尾並不會去欣賞他們這般的堅強,她只給了九位主神數天的時間,當時間一到,神界之中還沒有歸順的家伙也將自然的被劃分為敵人。屬于神界的大清理,也會在那時同一時刻的爆發。

    時間流逝的飛快,規定的時間已所剩無幾,可在九尾的陣營中也沒有看見多少有價值的神靈出現。幾乎各個神族里一級或二級的戰斗系天神都完全沒有歸順的意思,來的也都是些如同螻蟻般的小腳色。

    不過沒有關系,九尾並不在意,或者說她從沒在意過手下的力量強弱。九尾要的,只是更多的生靈認同自己在地球上的存在,那些不肯認同自己的,就讓他們永遠的消失好了……

    目光拉回到人間,這幾天位于復活島上的別墅里可謂是熱鬧異常,三位主神加兩位魔王與一只貓,天天都在地下室里忙活的工作著。

    時不時傳來的貓的慘叫之聲總是回蕩在別墅之內,就像一群惡作劇的孩子在折磨著寵物一般。

    至于其他的人,生活還是一樣的空虛無聊。大概只有變化成許哲的天,每一天都過的格外充實。

    從看電視到打游戲,從吃冰淇淋到游泳,“天”才是像孩子一樣興奮異常。

    當吳倩疑惑的問著造物主為什麼對自己制造的這些東西如此激動時,天的回答是那麼的寂寞……

    “因為不管我造就怎樣的生靈,生靈也從不會在我身邊留下。而不管擁有怎樣的東西,沒有了其他人的分享,一樣也沒有了意義……”

    這一天,當風和日麗的早晨到來時,躺在床上的吳倩突然睜開了雙眼。注意一下床頭的時鐘,不過才5︰23分。並不是吳倩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而是自從天來到後,吳倩再也沒有睡過安穩覺了,天天失眠。

    看看她明顯的兩只黑眼圈,就知道替天保守秘密這些日子是何等的難熬。從睜開眼開始,一股詭異的預感就壓在心頭,格外沉悶。

    當還穿著睡衣來到了天的房門前時,吳倩終于明白了預感意味著什麼……

    只見天的房間房門敞開著,而天則是坐在應該屬于許哲的床邊,系著鞋袋,穿著整齊的他不像是要晨練或者散步的模樣。

    “你要去哪?”哪怕那里坐立的不是自己的愛人,他也是唯一知道許哲在哪的人,吳倩平靜的問著。

    “去見個人,如果不出意外,早餐的時間就可以回來了……”帶著淡淡的微笑,天自然的回答著,由床上站起了身走到了穿衣鏡前,天整理起了衣容,如同要參加婚禮一般。

    “你不是天嗎?三界都為你創造,還能出什麼意外?”可以當吳倩的話是種嘲笑,可在這里她表現出的只有疑惑。

    “你實在太看得起我了……”微笑的搖著腦袋,天是那麼的謙虛,“說這三界為我創造,可上面總是會多出一些不屬于我的東西,例如從前的亞特蘭蒂斯,還有現在的……”

    “九尾?!”吳倩搶先的說出了這個名字,“你要去見她?為什麼?難道許哲出什麼事情了嗎?!”這是吳倩第一想到的事情,想到的是許哲在三千年前的世界發生了意外,所以天決定要自己結束一切。

    “這個其實不需要問我的,如果他真的在從前出了什麼事情,最先知道的應該是你才對……”看著穿衣鏡中倒映的天,他的臉龐帶著些許的暗傷。

    “為什麼是我先知道?”吳倩茫然了。

    “因為當許哲死去時,歷史也將完全的改變,世界會變成怎樣先不說……”天說到這里頓了頓,“那些在許哲身邊的人都會逐漸的失去關于許哲的記憶,直到完全忘記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

    “你……你在說謊……”顫抖的搖著頭,因為這不是吳倩希望的結局,哪怕最後的最後,能保留住那個曾經愛過之人的記憶,那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為什麼最後的最後,連一點記憶也不能留下,比起失去的痛苦,遺忘不才是最悲傷的嗎?

    “如果你現在還能感到遺忘許哲的恐懼,那麼證明他還活得好好的,所以暫時不用擔心了。”微笑的轉過了身來,天已準備好出發了。

    “既然許哲現在安全活著,為什麼你還要去找九尾?她不是你的敵人嗎?”吳倩弄不明白了。

    “因為……這可能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可以平靜交談的見面機會了。”天希望珍惜這個機會,“說起來,我和九尾的戰爭可以說已持續了數千年,因為她許多的東西改變了,而許多東西也改變了她。是時候正面的進行些許交流了,就算是對這數千年來糾纏記憶的一種祭奠好了……”

    說到這里,微笑的天消失了,偌大的房間一眨眼的工夫已經空曠的沒有了人影。一切都是發生的那麼平靜,就像天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一定……要活著回來……”依靠在門邊的吳倩雙腳無力的坐落在了地面之上,無法克制的顫抖著,不知她的祝福是給天的,還是許哲?此刻,吳倩多希望有那麼一個熟悉的人告訴自己,他就在自己身邊……

    而同一時刻,在神界天庭,那從前屬于王母娘娘的瑤池邊,九尾庸懶的靠坐于八角涼亭內,看著平靜的池中一朵朵盛開的仙蓮,目光有些迷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靜的環境沒有一點聲音的存在,靜止得如同一副美麗的畫卷。

    突然,呆坐在涼亭邊的九尾開口說話了,“來了就出來吧,反正我也只是一個人……”

    看著眼前靜止的美景,九尾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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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第四百零七章 天創天……

    頃刻之間,一陣扶過大地的微風由九尾身後吹過,感覺是那麼的溫暖與柔和。就是瑤池中被激蕩起的漣漪都是擴散的那麼緩慢……

    而出現在那里的許哲,也是那麼的安靜,默默的站在九尾身後一言不發……

    “許哲嗎?早就听說你能0%消耗的穿透三界結界,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這麼有興致丟下吳倩來找我玩,還真是有些意外。”九尾是那麼容易就辨別出了身後之人的氣息,話語听上去都溫柔了許多。可當九尾回過身來去看時,猛然心頭又是一陣哆嗦,眼神無比凝重甚至帶上了殺意的問起,“說……你是誰?”

    “這麼熟悉的臉龐也會被你遺忘嗎?”帶著淡淡的笑,天自然的坐在了九尾身邊的位置,俯視著瑤池的美景。

    “許哲是許哲的臉,甚至連靈動也是一個模樣……但你才不是那小子。”九尾無比肯定的說,這可以說是第一次九尾完全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直覺,“等等,能輕松穿透三界壁,模仿成許哲的樣子,甚至連靈動也能模仿……在三界里我可只認識一個這樣厲害的混蛋……”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我嗎?現在見到了,感覺如何?”天那微笑的問話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感覺嗎?其實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混蛋而已,我甚至感覺就是我現在都能輕松的殺了你。”面對天,九尾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平靜,要知道九尾從出生便一次次設想著與這造物主的見面。

    從最初的乞求他讓自己活在地球,到後來的憎恨,以及無視,推翻,各種無邊際的幻想,九尾都對天憧憬過。可卻沒有一次實現了的,哪怕自己將人間鬧得天翻地覆,他也只不過派出了個使者子涯陪自己周旋而已。

    “如果說你在這里偽裝成許哲的模樣,那麼就是說許哲……”說到這里,九尾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或者該說是‘姜來’已經前往三千年前的朝歌了?回想起來真覺得當時的自己好愚蠢,明明許哲已告訴了我他就是‘將來’,我卻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還一門心思的只想殺了他。

    可能那時候對子涯的迷戀太深了,才沒有發現到許哲是何等一個特別的人。”

    “我來不是和你敘舊的……”看著滿池的仙蓮,天並不是很有禮貌的打斷了九尾的發言,“我來只是想跟你談談,關于你的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嗎?不覺得。”九尾諷刺的笑了笑。

    “你的問題在于,你覺得靠破壞,威脅,殺戮,可以得到你被眾生的認可。不屬于這里的生物哪怕殺死了三界里的每一條生命,它終究不屬于這里。”天是在說,九尾錯了,錯在不該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戰爭。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啊?!你個混蛋只知道高高在上的看著,看著我錯了也不給任何的提示!等我錯了才下來裝他媽聖人,造物主這麼好當,***我也行!”無法克制氣憤的破口大罵著,九尾全然忘記淑女的形象與禮節,只是想找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而已。

    “你知道人類擁有一門心理學的學科嗎?這是一門看上去很簡單卻是一門很偉大的學科。因為在三界之中,也只有人類嘗試並且成功的了解了部分自己的證據。”面對九尾破口的大罵,天表現出的是紳士的忍讓,自顧自得說起了自己想說的東西,“而在人類心理學里,有一種稱為‘門檻’效應的總結。

    便是說,當一個人站上了門檻之後,看到的東西遠比在平地上看到的更多,正是因為看到了更多,所以人才會不自覺的走上另一個更高的門檻。”

    “你到底想說什麼?”九尾強壓著怒火,努力保持著聲音平穩的問著。

    “我想說的是,在你一步步走上更高台階的時刻,你已經自己將自己從三界的世界里剔除了……回想一下你的一生,真的追求的只有被三界所認同的活下來嗎?當你還只是一團靈團降落到地球時,你初次了解到了自己也有生命的事實,于是你渴望擁有和其他生靈一樣的軀體。借由在子涯父親體內孕育的過程,你完成了鍛造人形的修為,也擁有了與其他生靈交流的能力。

    可這時,你了解了人類的情緒,了解活著並不一定快樂的事情。所以你開始放縱自己的生活,追求只要自己高興就好的人生。憑借著你的力量你也輕松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接著呢?快樂的生活中沒有愛情怎麼能夠算是快樂?所以你侵蝕了大商第一美女的身軀,享受著眾人渴望的目光與擁護,甚至成為了王妃……後面的部分不用我來一一向你說明了吧?其實九尾啊,你真的是想被三界認同,還是想被三界所遺棄?”天的問題很直接,因為他無從去看透九尾的心,“不管是你,還是比你更早的亞特蘭蒂斯,你們都犯了一個無比嚴重的錯誤,那便是你們自身都太過于強大,根本不適合在這個萬物皆渺小的世界生活。

    因為這樣,不管你們走上何等高的台階,奢望何等本不可以擁有的東西時,你們都是唾手可得,無須顧慮。也因為如此,當你們的貪念一點點膨脹起來的時候,連你們自己都不會覺察到……”

    “所以你就創造了子涯和許哲這樣的怪物來對抗我嗎?難道你不覺得自相矛盾?擁有強大力量的他們還不是具備同等的實力,當他們的貪念膨脹起來時,你怎樣?再去創造一個‘九尾’來干掉他們嗎?”顯然九尾並不將天的話當成一種理由,更多的是認識成了一種借口。

    “其實你和子涯或者許哲有著本質的區別,你認為我為什麼一定要讓軒轅被他們的心靈束縛?十三道屬于靈魂的枷鎖,對于身為創造者的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小障礙,只要我想,他們完全能獲得百分百狀態的軒轅,與你平手一戰……”天的話又一次引起了九尾濃厚的興趣,或者說,一直以來,九尾也在思考著天為什麼不這樣做。畢竟正因為他這看似多此一舉的行為,使得世界經受了自己數千年的染指,為此死去的生命何止千萬。被牽扯進這混亂中變成悲傷的靈魂也是多到足夠組建一個“私立”的地獄,“因為他們會記得,自己所破除的每一道的封印……”

    “什麼?”九尾並沒有听明白天的解釋。

    “我並不希望創造另一個你出來,我也許給于了許哲和子涯和你一樣強大的力量,可他們並不像你或者亞特蘭蒂斯一樣,是天生的力量。為了獲得力量,他們必須記得自己破除的每一道封印,用失去的東西去換取這得來不易的東西。他們永遠不會像你們一樣不斷奢求更多,因為在破除封印的過程中,他們已經了解到你們追求的東西是何等的虛無縹緲和沒有意義。”此刻,天的表情變得無比的嚴肅,證明著自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可能在你看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又創造出了一個‘你’而已。可是我的初宗,創造許哲並非是單純為了消滅你,而是當許哲這個人格破除掉軒轅的最後一道封印的時刻,他便已具備取代我的能力……”

    “你……”九尾說話的聲音都開始了顫抖,因為她難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用惶恐的目光看著身邊化為了許哲模樣的天,“你……你居然想創‘天’?!”

    “這可以說是作為造物主,最後必須創造的東西了,畢竟我也有‘疲憊’了的時刻……”微笑的站起了身來,伸著一個大大的懶腰,天就像正常人一樣的犯起困來,“許哲的成長遠比我想像的更加順利,在經歷了子涯這個人格的錯誤選擇後,許哲選擇了一條非常正確的路走下去。他不肯舍棄身為人的七情六欲,而是在不知覺中更進一步的了解這些東西。因為對生命或者說是對自己的了解,他已具備了成為天最必要的素質——自知。

    接下來,許哲最後需要了解的東西便是最重要的部分,‘為什麼要守護這個脆弱的世界’,也就是成為天的‘自覺’……這三千年前的旅行其實也就是為了完成這最後的部分……”

    環境在天毫不隱瞞的述說中陷入了死靜,這天庭中的瑤池安靜的連一絲的風也沒有了,只有一個孤單靠在亭邊的女孩,還有一個站在身邊陪伴著的男孩。一切就像戀愛般的甜蜜,不過一切也都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而已。

    突然低垂著頭的九尾笑了起來,抽搐的笑聲證明了九尾是多麼的難以控制,甜美的笑聲回蕩在了天庭的上空,這詭異的笑聲也引起了她眾多手下的注意。全體將靈感的級別提升,路西法,八歧,哈迪斯,哪吒在覺察到許哲靈動的時刻全是心頭一緊,也全都是二話沒說,手持兵刃向著瑤池沖去……

    “真是太有趣了……”單手緊緊抓住了胸口,放肆笑著的九尾只決定心都笑的好痛,“整整三千多年了,我一直以為,我都是你最忌憚的存在,為了除掉我,你利用著可憐的許哲與子涯,在世界上增加了眾多的犧牲與悲劇……可是……可是現在看起來,我似乎從沒有讓你認真的對待過,感覺能活到今天也是完全為了配合你的候補‘天’養成計劃而已……

    我對你而言,只是一件工具……

    真的好好笑,我就像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小丑,自以為是的演繹著鬧劇。什麼禍害大商,什麼屠殺民眾,結果全是為了你栽培的那個男人的成長。自認為是主角的我,最後也只是一件工具……”

    “不論你怎樣想,這都是已成事實的事實,如果將這一切都看成是為了三界的將來,你會更容易接受一些。”天平靜的話語就是一種安慰。

    “我讓我接受自己是工具的事實?!”支撐著有些顫抖的身體,九尾終于重新站立了起來,蒼白的臉龐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弱,好像承受了不小的打擊,“那麼好吧,如果你想創造另一個天,就讓你創造好了。不過你的接班人將接到的會是和你當初開始時一樣的世界。什麼三界,什麼神魔人,我要將一切都回歸為虛無,反正你們天擁有著創造一切的能力,這樣也沒關系吧?”說到最後,九尾那清秀的臉龐看上去是那麼的猙獰,只讓世界都不寒而栗起來。

    “這樣你並不會得到什麼,你的人生也將走向錯誤的方向,不管是對你還是三界,這都是最糟的結局。”天在規勸著,就像在規勸著自己每一個孩子一樣。

    “那麼你來告訴我,告訴我該如何面對我什麼都不是的事實?”用著猙獰的表情面對著世界,可眼淚卻還是無聲的滑出了九尾的眼眶,滑過了她的臉龐滴落向了冰涼的大地,“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明明我好不容易欺騙著自己,欺騙著自己可能在強權下三界會認同我的存在……可為什麼連我最後的謊言也要揭穿?你真的好殘忍……比屠殺了眾多生靈的我更加殘忍……”揮袖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九尾強做著最後一絲的堅強,“我愛這個能讓我為所欲為的世界,我愛身邊每一個陪我度過的人,包括那些被我殺死的人。在這星球上,每一個生靈的心聲我都有在听,我都在分享了這個世界的快樂與悲傷。

    所以,哪怕我真的毀了三界,我也會記得曾經在這星球上生存過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生靈,每一個聲音,牢記在心里。為了感謝你告訴我真相的恩情,我也告訴你真相,三界這下我會真的毀滅掉了,寸草不留的完全摧毀掉……”

    就在九尾做宣言的時刻,那眾多關心著主人安危的部下也感到了這冷清的涼亭。站立于九尾身後的四位威武的戰士,哪吒,八歧,哈迪斯,路西法,哪一個都不是可以被忽視的存在。

    “大人,他是你邀請的‘客人’嗎?”看著那熟悉的“許哲”,哪吒用輕浮的聲調詢問著。

    “誰請他了,趕都趕不走啊!幫我送客,我不想再看到那張臉啦!”努力吸了吸鼻子,九尾像真正傷了心的女孩,氣憤的轉身離開。

    “送客?順便問一聲,可以殺了他嗎?”做著原地的扭腰動作,哈迪斯半開玩笑的問著。

    “沒關系,要殺要剮隨你們高興,我才不管!”九尾毫不思索的回答,讓在場的眾人全是一愣。畢竟九尾對許哲的羈絆所有人都是清晰的了解,能如此爽快的下達格殺的命令,看來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大家不了解的重要事情。

    “許哲,你誰不好惹,非要讓九尾生氣啊……”八歧遺憾的嘆息著,嘆息之間,已經由掌心中滑落出了那把赤金的神劍。

    “別那麼多廢話,快點解決了他,我在逆天里等你們,回來晚了,我可不等你們。”沒有回頭,離開的九尾發著牢騷。

    于是,剛才還冷清的涼亭,現在則成為了一個男人被四位惡魔包圍的景象。

    “相信我,你們並不希望這樣做的。”看著眾人那明顯燃起的戰意,天平靜的勸告著,當然是為了他們好。

    “相信我,我們是無比希望這樣做的。”哪吒用肯定的聲音表達著殺戮的本意……






決戰 第四百零八章 不能比較的許哲……

    空氣變得無比凝重,仿佛是被水泥塊填滿的一樣。本算不上小的八角涼亭,可在容納了五人的狀態下也顯得擁擠起來。

    正對著許哲的四人腳下緩慢的移動著,沒有過多久,四人四角將許哲團團包圍在了其內。

    現在別說逃走,就是長了翅膀想飛,羽翼也會在揮動之前被人殘忍的折斷。

    包圍的四人當中,只有哪吒未移動過半步,正對著許哲,面上張顯著放肆的笑,收于身後的岡格尼爾長槍泛著淡淡的銀白光暈,一下一下配合著哪吒的呼吸。

    “我不想殺人……”天用無比平靜的聲音述說著,這也是他一貫的原則。天創造萬物,創造萬物生老病死的規則或者說是輪回,可天卻從未親手殺死過任何一個生靈,包括一只螞蟻。

    所以,在這里,天也並不想破壞如此的規則,否則自己剛才已和九尾打起來了。

    “抱歉,我可是想得手到癢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哪吒腳下動,極限邁步推進,不過剎那已來到天身前兩米。雙腳前後張開的固定重心,哪吒揮舞起的長槍旋轉的直刺而出。撕裂開空氣的槍頭強勁無比,拖行出了一道刺眼白芒。凝聚于槍頭上的靈動使得岡格尼爾可以輕松的貫穿世界上的一切,留下巨大的窟窿。

    詭異的是當哪吒思考著許哲變招應接,自己該如何繼續的時刻,許哲卻依舊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沒看見要命的攻擊到來一樣。

    突然,那持槍刺入天近身半米的時刻,哪吒都難以用言語去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揮舞的長槍穿透過了一層無形的結界。而那凝聚于槍頭的自身靈動也是在穿透的同時被剝奪了,那來到了天面前的槍頭已和普通人類的兵刃沒有了區別。

    正是如此,天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易,抬手就握住了槍頭後方的槍柄。一個側向揮動的動作,哪吒只覺自己比一片落葉更加渺小,竟跟隨著天那揮舞的動作側向的飛離了地面,一頭撞斷了一根立柱,石屑四濺,如斷線風箏般的哪吒摔落進了瑤池之中,水面滑行出了數米之遠,激蕩起了大片的水花。估計從瑤池誕生以來,那池面蕩漾起的漣漪都從未如此之大過。

    “切!”見一人已被擊退,哈迪斯連忙補上,不想留給“許哲”任何喘息的機會,揮舞起了突然出現于手中的黝黑鐮刀,直沖近身,哈迪斯平行的揮舞斬其腰際。詭異的是,哈迪斯的兵刃也觸及到了哪吒感受到的結界。

    這結界真的好“邪”,只是接觸,感覺自身之靈就被封印了一般?不對,應該說是將一切都化為了虛無,畢竟所謂的靈與靈動,也全是天賦予生靈的特權。作為父親的他完全有能力收回這樣的東西,讓孩子了解自己依舊是孩子而已。

    揮舞的漆黑戰鐮毫不費力的切割開了空氣,只是空氣中已沒有了天的身影。接著,哈迪斯輕松的臉龐頓時凝重,由頭頂傳來的壓迫感真實且可怕。

    躍到半空的天旋轉著身體,那張開的右手手掌輕松的落在了冥王的後背之上。

    而宛如被炮彈轟中的沖擊波,更是輕易的震碎了腳下的地板,哈迪斯也被轟進了冰冷的瑤池之中,濺起的巨型水花都從窟窿里噴涌了上來。

    見其狀。前踏一步,身體三百六十度回轉的八歧揮舞起了赤金草剔之劍,沒等“天”落地已斬向對方咽喉。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散發著金芒的長劍犀利無比,就是坦克裝甲車都能輕易的被其一分為二。

    可就是這象征著力量的金屬性之神劍卻是被半空之中的許哲雙之夾住。那讓八歧引以為傲的霸道力量此刻卻半分也發揮不出。

    緊接著,八歧也是被甩動的脫離了地面,飛行的撞斷了另一根涼亭的立柱飛進了冰冷的瑤池水中。只剩下兩根柱子的涼亭開始了傾斜,一副隨時都會倒塌的模樣。

    “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進去?”正面對著只剩下最後一個還站在平地上的路西法,天輕松的詢問著對方的意見。

    “小心點!那家伙開著結界!”終于浮出水面來的哪吒叫喊的提醒著,神色從沒有如此緊張過。

    “破你的結界!”猛然間,只見路西法周身皮服上眾多銀白皮帶鎖扣同時爆裂開來,身後脊背之上三副巨大的漆黑羽翼完全的展開。雙手緊握由自己邪惡之心匯聚而成的莫極縴細長劍,漆黑劍身贊放出了奪目光暈。

    以這墮落天使為中心,一股股霸道靈壓形成的颶風向四周刮去,就是頭頂的涼亭也被撕碎成了碎片飛出了好遠。

    很顯然路西法要動真格的了,完全不給自己逐漸預熱的準備時間,而是瞬間將自身靈力提升至最高級別。就是身邊瑤池之上都被這狂暴的靈壓颶風刮起了半米的浪花。

    就在這凝聚墮落天使全力的一劍,當黝黑的縴細帶著其上如火焰般燃燒的靈能斬向天的時刻,天依舊沒有半步退縮。

    按照一般的定律,當一股強大的靈動沖擊上另一面結界的時刻,強大的沖擊將如同兩輛馬力全開的火車迎面相撞。此時比較的便是誰足夠犀利,誰的馬力強勁。

    詭異的是,路西法完全找不到這種沖擊的感覺,當揮舞的利劍接近許哲周身半米距離的時刻,如同穿透過了一層水面般輕松,沒有任何被拒絕阻擋的跡象。

    可也就是在穿透的過程中,那莫極劍身之上凝聚的靈動也是輕易的被剝奪了。

    並不像被對方吞食,也不像是被封印了無法使用,盡了全力的路西法得出的結論為,自身的靈動消失了,如同它們從沒有存在過一般。

    “作為神族的一員,你是非常優秀的神靈,因為在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出現的時刻,你做出了一個讓生命有所改變的選擇……”向前側身踏出了一步,天依舊是那麼自然的避開了鋒利但已無力量的劍鋒,在經過茫然的路西法身邊的時刻,天用細膩的聲音述說著,“也因為這個選擇,你做出了其他神靈從未思考過的思考,你開始審視自身身為神的合理性與正當性。

    也開始追問自己,怎樣才能算是一個稱職的神?于是你抽出了自身心中的邪惡,凝聚成了手中的兵刃。

    某種程度上,你做出的這些選擇都讓我十分驚訝……本來追求重新整合改革,創造完美神形象的你沒有錯,這是條等同神界革命的道路,堅持走下去,你也會發現自己是無比正確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到了此時才忘記了自己的目標?九尾現在要做的事情已經和你的初宗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她要做的是毀滅而不是改革,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繼續跟隨著她嗎?

    這到底是忠誠?還是單純的只是怕死?”窺視著世界一切的天,當然也是看著路西法這一路走來,一段細微到只有路西法才能听見的發言,卻是那麼輕易的撞開了這墮落天使的心扉。

    不過天並沒有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一記堅實的拳頭轟在了這天使的腰際,路西法整個的側飛了出去,撞斷了涼亭的護欄,也是跌進了冰冷的池水中,

    這四位不論在哪都能獨擋一面的神靈,結果在天的面前卻連一輪進攻也抵抗不來,感覺就像被大人戲弄的小鬼一樣。

    遠處的池塘中央,支撐著晃動的水面,哪吒由水中站立了起來。接著,在他的身邊,八歧,哈迪斯,路西法也全是由水里站了起來。

    看看他們濕漉漉的模樣,都是格外狼狽,很有落水狗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沒有理會順著劉海滴落下的水珠,八歧用無比凝重的音符問著那還立于涼亭之上的人影。

    “我也很是疑惑,什麼時候許哲那小子變得那麼厲害了?雖然破除了十二道軒轅封印很牛B了,不過也不可能強悍都完全不能交手的地步吧……”哈迪斯也是一萬個不爽,好久都沒有這種被欺負的感覺了。

    “他才不是許哲……”路西法表情無比嚴肅的低鳴著,畢竟許哲無從得知自己那麼多的秘密,他也不會去關心這些,“那家伙”強得就像和九尾同一個級別。”

    “不管他是什麼今天都必須死在這里!”哪吒生氣的向著身側甩動長槍,犀利靈刃在水面之上切割出了一道水痕,過了數秒才完全恢復。自身靈能再次恢復,依舊可發揮出主神級別的力量。

    這一次哪吒甚至召喚出的風火之輪,燃燒著火焰的赤紅戰靴完美的包裹起了哪吒的小腿。不光如此,他連乾坤圈與混天綾也一同的召喚而出,化為了戰甲包裹住了全身。

    此時的哪吒已是真正的完全戰斗形態,估計就是玉帝,這樣的主神也要忌憚此刻他的力量。

    不過“許哲”卻沒有任何膽怯的模樣,平靜的走到涼亭一邊,腳尖輕點地,微微向前躍起。

    空中沒有任何華麗的動作或激烈的反應,而是如同落在平地上一般的落在了瑤池水面之上。

    那由腳尖激蕩起的一圈漣漪成環形的向四周擴散開來,安靜的就像一片落葉進水一樣。

    “在了解到實力差異後,你們依舊想繼續戰斗嗎?”天面無表情的詢問著,聲音帶著一絲的疲憊。

    “切,不就是一層古怪的結界嗎?我馬上就撕裂開給你看!”哪吒是那麼有自信的說著,認為自己趨近光的速度,能完全在那詭異結界作用于自身之前先干掉里面的人。

    “什麼東西讓你們這麼自信?即便面對遠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也能毫不退縮的繼續戰斗?”天的問題越來越莫名其妙起來,他也是邁著平緩的步伐行走于瑤池之上,向著中心走來。

    “笑話,許哲並是一直都這樣一路打過來的嗎?”哈迪斯說的不是面前的“許哲”,而是那個曾經和自己戰斗過的真貨。

    “不一樣,你們和許哲有著本質的區別。”搖了搖頭,天否認著哈迪斯的說法,“讓你們如此自信的東西,和讓許哲前進的東西截然不同,我來證明給你們看……”

    說著,那一直圍繞在天四周的無形的結界頃刻間迅速膨脹,一瞬之內,整個瑤池都被籠罩在了結界內部。那立于水面之上的四位神靈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全身霸道的靈動瞬間消失。

    失去了靈動的支撐,這四位神靈連看似簡單的立于水面都辦不到,全是一頭的又落進了水里。

    最可笑的是,哈迪斯還不會游泳,撲騰的就差呼喊救命了。好在一旁的八歧與路西法立刻一邊一個的托住了他的肩膀,否則冥王被淹死的笑話足夠讓三界笑上千年的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無法克制的牙齒打顫,八歧在水中顫抖的問著,面色一下子已完全蒼白,嘴唇也青紫了起來。如此模樣的不光只有他,連路西法,哈迪斯,哪吒也是難以克制的在水中打起顫來。

    “只不過是擴大了你們認為是結界的東西,將一切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而已。在世界之初,生命全都像你們現在一樣,沒有所謂的靈存在,想戰勝環境依靠的只有意志與想活下去的心。後來出現的所謂靈的東西,只是天為了更好的將所有生靈聯系起來,賦予生命的一種力量。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生靈們開始覺得擁有這種力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濫用與依賴也使得生靈們的心開始軟弱,意志開始喪失。”如同在講著世界歷史的故事,天是那麼平靜的停下了腳步,停在了距離四位落水者不過數米開外的水面之上。看著他們攝攝發抖的模樣,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同情,“而為了管理這些靈力越來越強,可意志與心都開始軟弱的生靈,天才創造出了神魔兩界,將他們從普通的生靈中脫離了出來,分別到了各自的新世界里,並用三界結界壁保護著各界的安寧。”

    “***,說了半天,還是沒告訴我們你做了什麼?!”雙手環抱在胸前,水中的哪吒哆嗦的更加厲害起來。

    “按三界的距離上來說,魔界是距離地心最近的一界,平均氣溫都保持在一百三十度左右,所以那里很難有植物生長,整個魔界死氣沉沉。

    而神界與其說他距離地心最遠,還不如說它距離宇宙最近,在這里的氣溫每一刻都保持在零下一百度左右,所以在這里才總是煙霧繚繞的模樣。

    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也只有習慣依賴靈的神與魔可以忍受的存活下來……

    可假設,當有一天神與魔像人類一樣不再依靠靈,或者沒有了靈的時候,他們就會了解到自己是何等的脆弱。現在,告訴我,你們心靈是不是有種發毛的感覺,那便是最赤裸的恐懼……”

    天猜對了,不管是八歧,那吒,路西法還是哈迪斯,都無法掩飾自己心底的恐懼。

    此刻,不用任何人動手,在這零下百度的世界里,水的溫度更是零下一百五十度左右。只需要幾分鐘,他們體內的鮮血便會凝結出冰晶來,然後順著血管繼續在流淌的過程中切割開動脈,靜脈,內髒,甚至大腦。

    這樣的痛苦在被完全凍僵之前會從身體的每一個末梢神經傳達到大腦之內,讓人在遠比燒死更恐怖的狀態下死去……

    “感覺到了嗎?自己的性命就握在別人的手,別人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輕松的殺死你們。這樣的環境有讓你們想起誰來嗎?”天在問話的期間,那水中四人的生命也走向了死亡。

    “許……哲……面對……九尾的時候……”哈迪斯哆嗦著牙齒的說出了這樣的語言。

    “沒錯,就像許哲面對九尾一樣,他也像你們一樣認為自己可以反抗……他也認為擁有強大的武器,他也不懂得屈服與退縮。或者說,他也遠比你們要害怕上更多,因為他害怕的不光是自己的死亡,還有當自己倒下後那眾多他努力在保護著的朋友。可他卻和你們不同……”天說到這里時,連自己的語氣中都充滿了敬佩,“即便許哲比你們害怕,即便他比你們更加一無所有。他永遠也不肯給九尾靠如此之近身的機會……,因為朋友往往就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他一定會前進,哪怕游,也要將戰場拉到距離朋友更遠的地方才行。

    這樣至少在自己死去之前,能為朋友爭取更多活命的時間與逃跑的機會。

    說到這里,你們應該明白了,許哲並不是你們可以比較的,包括我,連我都無法想像在他同等的環境下,能做的比他更好……”

    “你……到底是誰?!”哪吒已是在氣憤的吶喊著,他恨面前的人,遠比恨真正的許哲來得更多,因為他讓自己感到羞愧與渺小。

    “去問九尾吧,他會告訴你們的,希望你們在將來的生命里,能找到讓自己變得堅強的理由。”這是天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在說此話時,他的目光看向了水中狼狽的路西法。

    于是,在說完這最後一句的時候,天消失在了眾人面前,就像一股青煙隨風消散了一樣。

    伴隨他消失的,還有那詭異到可吞沒所有靈動的結界。

    恢復了自身之靈的四位神靈全是一下打了個哆嗦,體內已開始切割血管的冰晶體瞬間的融化,傷口也是迅速的愈合。

    四位神靈全是支撐著水面由池中爬了出來,平躺在了蕩漾著波紋的水面之上,疲憊的激烈喘息著。

    剛剛還難受不已的寒冷消失不見了,或者說感覺就像從未出現過的一樣。

    “媽的……好可怕,那混蛋再多說上幾句廢話,今天就算是掛在這里了!”喘著粗氣,向著天空,哈迪斯氣憤的罵著,這是唯一宣泄的方式……

    “從前只能想像……”看著同樣的天空,八歧卻說起了莫名其妙的話來,“我一直在想像面對九尾這樣敵人的許哲到底是怎樣想的?或者面對絕對力量的恐懼,並沒有想像中的可怕?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

    當確切的了解自己將要死在別人手里時,我害怕的甚至後悔出現在了這里。別說像許哲那樣的反抗,沒求饒就是好的了。

    這不光是一種對死亡的恐懼,更是一種對什麼都辦不到就死去的恐懼。了解著渺小的死去比死去本身更可怕……”

    一言不發,哪吒沒做更多的休息,踏在水面之上,堅實的向著逆天戰艦的方向走去,一個困惑在心里的問題讓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凝重。

    回憶起了九尾的忠告,感嘆完了的八歧與哈迪斯趴了起來,也是向著戰艦移動去了。

    此時,哈迪斯才發現,平躺在那里的路西法依舊是一動未動,如同真的死了一樣。

    “喂,想什麼呢?快走啊,難道剛才給凍壞腦子啦?”開著不大不小的玩笑,哈迪斯就像朋友一樣的親切。

    “這樣看天……好平靜……為什麼我們在神界這麼久,卻從沒有認真的看過這樣平靜的天空,為他感到慶幸……而到它將消失的時候,才注意到這一切?”沒有人知道,此刻,天對路西法所說的話,已在這墮落天使的心里開始發芽了……

    “快走吧,再感嘆下去就要變詩人啦!”哈迪斯並沒有覺察到什麼路西法的異常,因為平時他就是如此一樣的高深莫測,腦袋中設想的東西怪異,卻不失原則。

    哈迪斯喜歡有這個朋友,因為他已沒什麼朋友了……

    “回去吧,不回去還能去哪?”沒有再浪費的時間,收起了羽翼的路西法也是迅速的站了起來,陪同的哈迪斯一同向著逆天戰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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