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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連載中》

過去未來 五百四十、崩龍命格(二)

  如果僅僅只打算用這股意識護身,許了煉化的玄金長龍已經足夠,但他卻並不滿足,所以抖手祭出了金色蓮花,催動了彌天大陣,這條玄金長龍頓時生出玄妙變化。

  許了出生在地球,地球上的妖怪早都拋棄了「命格」這種落後的東西,亙古以來不知道出現過多少種命格,也不知出現過多少種逆天改命的手段,只要願意,又資源充足,人人都能改變自身命格。

  命格有生有剋,所以一旦命格形成,就要被某種天道遙遙制約,雖然也能得到甚多好處,但也反過來限制自身修為,尤其是昊極天和三十三天隕落,執掌天道無人,所以能夠獲得的好處越來越少,限制反而越來越大,自然也就沒有人煉化命格了。

  許了身為萬妖會高層幹部,三宮六院十七社團之一警事部的部長,萬妖會的資料庫對他幾乎是完全開放,上古流行的該換命格的手段,他知道不少。

  四海疆圖仍舊是仿照上古天宮形制,故而許了毫不猶豫,催動秘傳之法,只是須臾間,他本身的屠龍命格便即顯化出來,化為一頭玄金帝猴,仰天咆哮!

  再下一個瞬息,這頭玄金帝猴驟然崩散,化為一道玄金光華纏繞上了玄金長龍,屠龍命格亦驟然該換,轉化為了「崩龍命格」。

  屠龍命格和龍族相剋,故而不容於四海疆圖這一方天地,崩龍命格雖然亦克制天下群龍,但卻是龍族氣運所鐘,就如當年九頭鸞鳳一般,乃是鸞鳥之中至為尊貴的存在,甚至可以比肩凰鳥。

  天下龍族以青龍為首,但崩龍卻可以跟青龍一般,威服四海,號令群龍!

  青龍不出,天下群龍,莫可與之爭鋒!

  崩龍命格成型,許了就再也不用遮掩自身妖氣,因為四海疆圖的元靈再也不會對他生出敵意,反而有一股感應籠罩下來,四海疆圖的元靈對意似嘉許,把他徹底當成了龍族一員。

  許了的崩龍命格一成,雖然不是龍族,但卻擁有跟龍族一般的龍威,甚至也能修煉一部分龍族武學!

  許了吞吸四海疆圖散落的元靈,又轉化命格,動靜著實不小,須臾就有兩股妖氣迫近,殺意橫貫,顯然是淩威大帥手下大妖,對他生出強烈敵意。

  許了雖然突破妖王境界,但哪裡敢跟妖將級數的大妖動手?也不知什麼時候淩威大帥就能追殺出來,這種妖帥級強者更不是他現在能對付,就算他修為不失,也鬥不過妖帥,他最強的力量也不過妖將級巔峰,何況是現在了。

  許了想也不想,立刻把金色蓮花一招,化為一朵金光雲彩,直奔周圍妖氣最弱的方向逃走。

  許了當初在魔獄進行七日戰爭,也不知道遭遇過多少魔人,大小戰鬥沒有一天斷絕,逃命的經驗豐富無比,雖然沒有了十色花籐血脈,也沒有了天妖誅仙法這天下第一等的遁術,但九玄真法亦自不凡,他遁逃了一日一夜,再也感應不到追來的妖氣,這才把足下金色雲光散落,重新化為一朵金色蓮花,隨手拍在肩膀上,化為一朵金色蓮花紋身。

  許了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楊書華師侄兒!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這才降臨四海疆圖不過半日,就遇到這許多麻煩,差點就死無葬身之地,將來日子必然難熬。」

  許了雖然面對如此惡劣環境,但卻相信楊書華並沒有打算害他,畢竟以楊書華的法力真要害他,只要堂堂正正出手便是,這位玉鼎一脈三代第一人,可是妖帥級巔峰的修為,就算五色旗副統領潮汐兒都在他手底下吃了虧,許了雖然奇遇不斷,但仍舊不是這位師侄兒的對手。

  許了左右環顧,嘆息一聲,他才做了半天的小侯爺,就變成了被人追殺的逃竄犯人,這一天的際遇比地球上多少年的生活還要神奇。

  他初次來四海疆圖,對這處世界瞭解不多,暫時又沒法投靠鎮江侯這便宜老子,一時間也不知該去哪裡。

  就在許了躊躇的時候,忽然有歌聲響亮,一個瀟灑壯碩的男子,扛著兩擔巨大的乾柴,悠然行來。

  許了不覺得十分驚奇,他如今不過三歲孩童模樣,雖然在四海疆圖這種近似神話般的世界,這般大小的孩童能言能走,並不算奇特,但也不想在人前多炫耀,這個瀟灑壯碩的男子頗有神奇,他就想避讓開來。

  許了心念才動,就聽得這個男子朗聲笑道:「小師弟!老師今天心潮來血,讓我出來尋你,說你今日要來拜師,沒想到才下山來,果然就遇到了你,你可要跟我去見老師?」

  許了見這男子已經發現了自己,倒也怡然不懼,喝道:「你怎知道我就是你的小師弟?」

  瀟灑壯碩的男子笑道:「我叫做武丁!我老師是姜尚,他老人家有驚天動地的修為,鬼神不測的智慧,能前後知道數千年歷史,所以可以推算出今日你來拜師。老師說,若是小師弟你有甚懷疑,只要提到時空沙漏和三千年七個字,你就會跟我上山!」

  許了大吃一驚,楊書華把他送入四海疆圖也就罷了,但卻借助虎豹乙的時空沙漏把他送到三千年之前,這件事兒除了他之外,再也無人知道,這個叫做姜尚的卻能瞭如指掌,不消說必然是有大神通之輩。

  若不是許了懂得玉鼎三十六變,精通回光尺變化,也約略能精通幾分時光之法,換過另外一人絕對無法知道,自己被送回三千年前,畢竟四海疆圖就是一個陌生世界,對外人來說三千年前和三千年後能有什麼區別?

  但許了憑著自身神通,還是覺察到了此節,他一直以為楊書華有什麼特殊目的,但此刻才驟然發現,似乎自己猜想有錯。

  許了當下躬身一禮,說道:「既然如此,師兄就前面引路,帶我去見老師吧!」

  武丁呵呵一笑,說道:「為兄步伐甚快,小師弟你未必跟得上,可坐來我肩頭上,我帶你一起回山去。」

  許了自持遁法也快速,頗不願意這麼做,但他總不想張揚,畢竟自己還是個三歲孩童,猶豫片刻,這才一躍上了武丁的肩頭。

  武丁微微一笑,叫道:「小師弟請坐穩了!」他大步扯開,竟爾生出縮地成寸之妙,三兩步就走出數百公里,兩旁景致變化之速,比妖怪專用的地鐵都快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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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五百四十一、龍虎七惡

  許了心頭微微吃驚,武丁奔行之速也還罷了,但身法中居然夾雜了虛空挪移之術,卻讓他甚為驚詫。

  武丁所用乃是法武合一的身法,不但有仙道武學,更有仙道法術,這套身法修煉起來必然極難,可一旦修煉成功,對敵時身法和虛空挪移法術不分彼此,變幻莫測,足以令任何敵人頭疼。

  絕大多數仙道武學和法術,武功是武功,法術是法術,施展武功的時候不能運用法術,施展法術的時候也不能運用武功,偶爾有極個別的天才能夠一心二用,但也是分別運用,只有修為日深,到了妖將級數,才能把武功和法術合而為一,不分彼此,武丁這套功夫卻打破了常規,足以讓他面對同級數敵人之時,占了許多便宜。

  就算許了自己也沒有辦法催動兩界幡變化的時候,同時還施展洞天劍經。

  許了穩坐武丁肩頭,暗暗揣想心事,他知道自己的來歷,也知道這個世界是三千年前的四海疆圖,但卻並不知道關於自身的來歷。

  鎮江侯究竟是什麼來歷,平生有過什麼往來,生卒何年?自己這個小侯爺究竟能否逃過這場危機,是否在四海疆圖的歷史中留下名字,有否活到三千年後?這些都是難以索解的問題。

  偏偏這個時候武丁出現,還言道:「他的師尊令來尋找小師弟。」還居然知道時空沙漏和三千年時光遷躍之事,未免就有些怪異。

  武丁身法極快,須臾間就走了千里之遙,許了自忖若是修為還在,飛遁之速只會更勝一籌,倒也並不十分在意,他更渴望能早些見到這個「師父」,好能解答一些疑問。

  許了初到四海疆圖,就遭遇生死危機,此時好容易有些閑暇,有武丁帶著趕路,也不用他費心,便抱元守一,暗暗運轉起九玄真法,借助彌天大陣穩固崩龍命格。

  他的崩龍命格是以原本的屠龍命格為根基,四海疆圖的意志碎片為媒介,蛻變而生。

  此時他暗暗運轉九玄真法,便有一頭玄金帝猴隱隱浮現身外,玄金帝猴身上纏繞一條五彩仙龍,這條五彩仙龍彎圓如虹,雲霧繚繞,到似乎給玄金帝猴添加了一道光輪,光輪之中垂下條條光氣,宛如一件流光溢彩的披風,在凶悍霸道之中,更多了三分堂皇威儀,氣吞四海。

  武丁偶然回頭望了一眼肩頭,不由得暗生嫉妒之心,忖道:「這個小師弟來歷不凡,才只三歲光景,就有妖王級數的法力,更有奇異命格護身,日後更不知道有什麼成就。我拜在老師門下,苦苦修煉了幾百年,也不過才晉升妖王,命格更是不能夠跟小師弟媲美,縱然再努力十倍,也是無望有如此成就。」

  武丁心頭妒念起伏,正自努力壓制,忽然心頭微生警兆,急忙把肩膀一搖,一根柴禾從擔子上飛了出去,化為一根巨木砸向了前方的一片空地。

  許了也是微微驚訝,他在武丁的肩膀上坐了這麼久,早就瞧得出來他挑的兩擔柴禾,每一根都是參天巨木,只是被法術變化縮小,但這跟巨木顯化原來大小,還是讓他頗出意料之外。

  這跟巨木通體碧翠,長有數百米,粗有十人環抱,只生有七片大葉,樹杆筆直,直沖雲霄,居然是極其罕見的靈霄寶樹。

  靈霄寶樹天生無花無果,年份越久,樹身越重,也越堅硬!尤其是天生有九孔七竅,能運轉靈機,只要在幼苗時期打入禁制,日後就會自行運轉靈機,讓禁制跟自身一起成長,完全不需要再加煉製,是伐造寶杖的最佳材料。

  上古天庭大多數神將手中都有一根靈霄寶樹伐造的寶杖。

  這株靈霄寶樹被武丁以法力驅遣飛出,化為原來模樣,下方的根須自動收攏,化為箭錐,上方的七片大葉貼著樹杆盤卷,就好像纏綁的把柄,生出無量豪光,霞光灩灩的,煞是好看。只是若被這跟靈霄寶樹砸中,只怕比一座山砸中的後果還要嚴重些。

  許了催動九玄真法,眼中生出豪光,頓時窺破了前方潛伏有三頭妖怪,他們似乎潛伏了甚久,也沒有料到會遇上武丁和許了,頗有些反應不及的樣子。

  為首的一頭妖怪,身軀雄壯,宛如鐵鑄,功力也是最為深厚,大吼一聲,身軀暴漲數倍,雙手向靈霄寶樹托去。

  另外一頭全身漆黑,生有一對蝙蝠翅膀般雙耳的妖怪,雖然反應遲滯了頃刻,但身法極快,一把抓住最後一頭妖怪,騰空而起,避讓開了靈霄寶樹的覆砸範圍。

  身軀雄壯的巨妖,雖然功力深厚,但也耐不住靈霄寶樹天生靈異,生生被砸的全身妖氣暴卷,方圓數里之內都震動一下,這卻是他以秘法把身軀和附近大地連接起來,借助無量大地之力才能接下靈霄寶樹的砸擊,不然只是這一下,就要被砸入地下去了。

  武丁眼光一緊,喝道:「原來是龍虎七惡!你們又出來打家劫舍了嗎?」

  為首的雄壯巨妖,喝道:「我們是奉了應王之命,在此攔截鎮江侯孽種!你背上的孩童,可是孫無妄?」

  武丁心頭也是微生凜然,他老師所在的爛桃山和龍虎山相距不遠,龍虎山之主聞仲身懷孽龍血脈,精通龍族的操雷控電真訣,一身雷電妖法驚天動地,更煉有兩根雷電神鞭,就算他老師姜尚也稍遜一籌。

  聞仲手下有七大惡徒,若是單打獨鬥,武丁倒也不懼眼前三人,但以一敵三,他就沒有絲毫把握了。

  許了可比武丁乾脆的多,他平生戰鬥無數,深通殺伐之道,根本不會有武丁這種僥倖心理,還想要以言語過關。

  所以在武丁沉吟的當,許了念頭一催,肩膀上飛出一朵金色蓮花,他探手抓住,迎風一晃,化為一根金色巨棒,騰空躍起,就直奔剛才以身法逃脫靈霄寶樹的兩頭妖怪。

  他瞧得出來,武丁實力不俗,並不會比這頭雄壯巨妖差多少,只要武丁能夠拖住這頭巨妖,他就有把握在最短時間內殺了其餘兩妖,再回過頭來幫助武丁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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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五百四十二、皇伯聞仲,太子應王

    四海疆圖內疆域廣闊,自成一處小世界,並不會輸給玉鼎老祖一手打造的小天庭,虎豹乙收聚了無數虛界洞天打造的新天庭,太清公子借助龍華會開闢的太清二十四天,甚至在規模上猶有過之,畢竟這些小世界都不過是初成,沒有四海疆圖這般底蘊。

    四海疆圖如此廣大,但卻被當年青龍一族以絕**力隔絕了內外交通,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環境,青龍一族本來是為了保護龍族,但因為青龍一族的天妖和妖神級大妖,陸續戰死在外,或者如龍海龍王一般被封印,所以就連棲息在四海疆圖的龍族也沒有辦法打開這件小世界級的寶物。

    族中沒有了天妖,甚至妖神級數的強者,青龍一族在四海疆圖內的統治自然就不太穩固,本來四海疆圖以龍宮為首,統御億萬水妖,但歷經無數年代,如今已經變成了四海龍宮共同統御的局面。

    青龍一族被稱作東海龍宮之首,名義上還是四海疆圖至高統御,但其餘三座龍宮已經不大聽從青龍一族的命令,自行裂土封王,割據一方,尤其是南海龍宮實力最為強橫,甚至已經超過了青龍一族的東海龍族,只是擔心日後有妖神,乃至天妖歸來,才沒有奪取四海疆圖,攻伐東海龍族,一統四海。

    南海龍族血脈駁雜,分有九種之多,以赤龍血脈為尚,應王乃是南海龍宮的大太子,有應龍血脈。聞仲的孽龍血脈亦是南海龍宮所出,他身份尊貴,是本代南海龍王長兄,就連應王也要稱呼一身皇伯,地位極其尊貴。

    龍虎山主聞仲因為鳳後之事,跟南海龍王鬧翻,這才遷居龍虎山,親手調教了七個徒兒出來,再也不理會外界的事兒。

    聞仲名聲甚佳,當年主持南海龍宮政務的時候,更是德懷海內,威服四疆,隱隱有南海龍族第一人之望,武功妖術盡皆為天下魁首,文武兼資,博通無數秘聞。

    龍虎山七大高徒,最為聞仲看重的有三個徒兒,都悉心調教,傳授最上乘的武功妖法,為南海龍宮培養下一代強者。至於其餘四個徒兒,其中一個乃是女徒,聞仲也沒什麼期許,另外三個卻是南海龍族大世家的後人,天生資質不足,只是礙於面子,才被收錄門牆,龍虎七惡的名聲,便是這三人弄了出來。

    身軀雄壯的是聞仲第二的徒弟,叫雄鐵山,有熊龍血脈,但駁雜不純,一身妖法乃是熊族秘傳,已經修煉不得龍族秘傳了。

    生有蝙蝠雙翼般耳朵的乃是第四個徒弟,名叫韋青蝠,南海龍宮還未創建之前,家中數十代都是南海龍族的家將,他父親和祖父兩代,都為了保護南海龍王戰死,所以聞仲體恤功臣後代,才收了為徒弟,傳授了一套凝練精血的妖法,可以吞噬精氣,煉化血髓,讓身法快如閃電。

    另外一個卻是第七個徒弟,是應王親子,只是他並非應王妃子所生,乃是應王偶然寵幸民間女子,誕下的後代,血脈駁雜,不能列入南海龍族譜系,所以應王才懇求皇伯聞仲,收了這個孩子。

    許了哪裡知道南海龍族這麼錯綜複雜的親緣?

    他下手本來就黑,一棒推出,就使盡了全力,務求把韋青蝠和應王之子一併打殺,至於結仇應王和聞仲之事,他根本就沒有去想,反正大家本來就是仇人,只有把敵人殺的怕了,殺的膽子都寒了,這才是方便之道。

    韋青蝠只把目光盯在武丁身上,爛桃山姜尚雖然武功妖法不及聞仲,但學識貫通天地,善於佈陣,故而聞仲等閑也不願意招惹這個大麻煩。武丁得了姜尚親傳,一身本領大大的不俗,韋青蝠知道雄鐵山雖然不至於落敗,但也未必能夠穩贏,所以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當許了這一棒攜鋪天蓋地的殺勢而來,韋青蝠這才微生驚詫,他完全沒有料到許了居然也有妖王級數的修為,急忙身法變化,想要先避讓開許了這一擊。

    許了既然出手,哪裡還會留情?更不會給敵人留下破綻!

    他一棒搗出,天地就是微微一震,對他的妖氣生出了回應,須臾間天地間就生出元氣流動,凝成漩渦。

    韋青蝠沒有料到,居然還有這等變化,身法凝滯,再也脫身不開,他一隻手夾著應王之子,倉促間只能一手迎擊,一爪就拍中了許了的金色巨棒端頭。

    許了是蓄勢而發,韋青蝠連失先機,倉促聚勁,只能發揮六七成的實力,本來韋青蝠已經煉開了九條罡脈,算是妖王中實力中游,遠遠勝過許了這頭才煉開三條罡脈的新生妖王。

    但此消彼長之下,韋青蝠只覺得手爪上傳來一股銳利無匹的氣勁,自己的妖氣居然抵禦不住,被生生轟散,手臂都被這股猛力摧的折斷,不由得心頭大駭,急忙一扭身,噴了一口鮮血,借助精血損耗,生生避讓開了一擊。

    許了一招得手,更不饒人,他試出韋青蝠妖氣駁雜,縱然比自己高幾個層次,也佔不到自己的便宜,第二棒更是豁出全力,逼著韋青蝠硬拚,想要在兩三擊之內盡快料理了這頭大妖,然後去幫助武丁。

    韋青蝠一隻手臂被打折,另外一隻手臂還夾著應王之子,不由得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小覷了這個少年,不敢再跟許了硬拚,扭動身法,想要脫開戰鬥,先把應王之子安頓好,再跟許了決鬥。

    雄鐵山那邊瞧見了戰鬥,也不由得駭然,他知道自己這個四師弟飛遁之法不凡,就算自己實力勝過他不止一籌,也未必能捉的住這個師弟,沒想到被許了一招就擊敗,還重創了韋青蝠。

    他急忙擺脫武丁,衝上來救援,武丁這個時候,卻略有猶豫,居然沒能攔住雄鐵山,讓他一掠而過,衝著許了一拳轟出。

    許了一棒飛出,心底卻難受的吐血,暗暗罵道:「武丁師兄,你這個時候怎麼慫包了?這種時候,還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不是注定要坑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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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五百四十三、潑婦沉舟

    韋青蝠見到師兄來救,二話不說,把應王之子運勁拋開,雙足展開一套腿法,跟雄鐵山頓時形成了夾擊之勢。

    武丁本來不知道阻攔自己的是龍虎七惡中的雄鐵山,韋青蝠和應王之子,所以在動手的時候,略有猶豫,他自忖實力無法抗衡龍虎三徒,還想憑著老師姜尚的面子討個人情,決意盡量不動手,就算忍些氣,也要把許了送去老師身邊。

    武丁這種想法,也算人之常情,他並沒有許了那種決斷力,更沒有潑婦沉舟的決心。

    在四海疆圖有個古老相傳的故事:有個貴族公子本來有正妻,正妻還頗彪悍,但卻在外面遊玩的時候,壯了色膽另,外娶了小妾。惹得正妻震怒,帶了大批手下在江河上攔住了夫君乘坐的大船,當場把船鑿穿,一家數百口盡數淹死江中,公子,正妻,小妾盡數溺亡,無一活口。

    故而在四海疆圖內流傳有潑婦沉舟的傳說,比地球上項羽破釜沉舟的故事有另外一種剛烈之氣息,乃是與敵皆亡之意思。

    武丁召喚回靈霄寶樹,急忙攔截雄鐵山,但卻因為反應稍遲,眼看就來不及了。

    許了終究是久經戰鬥,反應比武丁快得多,他催動九玄真法,整個人縮成一團,掌中巨棒縮回,化為一朵金色蓮花,包裹了自身衝霄而起。

    雄鐵山和韋青蝠立刻變招,各自施展絕學,狠狠轟中了沖天而起的金色蓮花,韋青蝠身法快絕,搶先一步踢中了金色蓮花,但卻驟然覺察一身妖力情不自禁的傾瀉出去,急忙催動妖力,震開了金色蓮花。

    雄鐵山出手稍遲,但氣勢萬鈞,掌中生出黑色風暴凝聚的小型漩渦,甚至隱隱有撕裂虛空之兆,讓金色蓮花周圍的虛空都生出了動盪,牢牢定住,不得動彈。

    韋青蝠深信這位二師兄之能,雖然他們三個在聞仲所傳七徒中算是實力最弱,但除了應王之子外,兩人也都是妖王級數,尤其是雄鐵山已經煉開三十條罡脈,就算在妖王中也接近巔峰。

    雖然金色蓮花有些奇異,但韋青蝠相信二師兄雄鐵山能轟碎這件護身法器,擊斃藏身其中的許了。

    雄鐵山亦是深信此點,一掌轟出,好無絲毫保留。

    熊族秘傳的轟天掌,被雄鐵山發揮到了極致,他一掌拍下,只覺得空空蕩盪,雖然掌力盡數傾瀉了出去,也擊中了實物,但卻有一股難受到吐血的感覺,因為他並未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好似一掌走空,全力以赴拍中了空氣。

    金色蓮花花瓣開合,化去了部分轟天掌力,但仍舊承受不住,被雄鐵山一掌拍飛,化為金色流光,不知飛去了哪裡,只是裡面並沒有許了。

    雄鐵山掌勁走空,心底發虛,他本擬許了必然全力反抗,但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孩子居然隱遁無蹤,只把這件天罡級的寶物留下吸引自己和韋青蝠。在如此危機之中,還能玩出這一手幻術,臨陣不亂,就讓雄鐵山都生出了幾分驚慄。

    在下一秒,韋青蝠就感應到後背有一股妖氣撞入,這股妖氣銳利無匹,偏偏又精純到了極致,自己的妖力就如揚湯沸雪,被瞬息間化去,絲毫也抵禦不住。

    許了施展了一手金蟬脫殼的法術,本來也只是無奈之舉,也沒有料到雄鐵山和韋青蝠居然如此被騙,這種級數的法術在地球上,分分鐘被人窺出破綻,但四海疆圖內的妖怪卻都似乎沒有見識過一般,給他輕鬆脫身,小小的戲耍了一番。

    但是他驚訝歸驚訝,出手卻照舊凶狠,他知道機會難得,這一擊傾盡了全力,用上了當年絕世天妖轟碎三十三天宮的招數,雖然手頭沒有棒子,但這一擊仍舊凌厲無匹。

    韋青蝠雖然也實力不凡,但卻如何抵擋的住這種猛招?

    許了只一擊就斷了他所有的生機,更加了一把妖力,把韋青蝠的屍身推向了雄鐵山。

    許了此時已經信不過武丁這個「師兄」了,武丁的反應之差,讓他唾棄不已,所以要趁著雄鐵山妖力變化紊亂的空襲,給予重擊。他和雄鐵山的實力相差太大,很難以戰鬥的技巧,玄妙法術來扳平,故而許了已經打算好了,這一擊如果不成功,就一定會轉身就逃,不會有絲毫猶豫。

    雄鐵山反應比許了預料的還慢了一線,這倒是讓他出乎意料,雄鐵山的實力其實比在鎮江侯府偷襲他的那人實力還高一線,多凝練了一條罡脈,但是在戰鬥意識上卻差了太遠。

    就算是偷襲許了那頭大妖,也給他暗算得手,何況戰鬥意識更差的雄鐵山?

    許了得勢不饒人,雖然倉促間已經使不出來轟碎三十三天的一棒,但崩龍仙勁卻洶湧而出,甚至破去了雄鐵山引以為傲的護身妖罡。

    雄鐵山修煉的熊族秘傳,熊羆橫行百煉罡是妖族頗有名望的硬功,就算功力比雄鐵山稍勝一兩籌,正面對轟,也很難破開他的護身妖罡。

    甚至有說法,在妖王境界,熊羆橫行百煉罡在四海龍宮的護身妖法之中,足以排進前五,這已經算是極為深邃的秘法了。

    但或許熊羆橫行百煉罡對其他四海疆圖的妖怪,算是很棘手的功法,太硬,太難啃,但對許了來說,這套功法還是破綻多多,妖力灌注週身,必然不能聚集一點,他稍稍引動妖力,就能製造一處破綻,憑了他遠比雄鐵山精純的妖力,加上玄金妖氣銳利無匹的特性,一舉攻入了雄鐵山的幾處胸口要穴。

    許了戰鬥的時候,分外注重實際,他知道雄鐵山比自己妖力強橫太多,所以這一擊並不注重殺傷力,而且務求給他留下一個影響以後戰鬥的暗傷。

    「我這一次未必殺了的了你,但有了這處暗傷,你實力就會大大受挫,每次跟我見面都會更弱一分,遲早會給我幹掉。」

    雄鐵山終究是煉開了三十道罡脈的大妖王,在被許了擊中,噴了一口妖血之後,終於奮起神威,再一記轟天掌拍出,他恨死了許了,故而務要擊殺了眼前這頭「小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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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五百四十四、軸式思考

    武丁遲來一步,他眼睜睜的看著韋青蝠在許了和雄鐵山的「聯手」下,被雄勁的妖力轟的粉身碎骨。

    他修為雖然跟雄鐵山差相彷彿,但眼光卻差了太多,心頭焦慮之下,居然大喊一聲道:「師弟!莫要傷了雄鐵山!」

    武丁擔憂已經死了韋青蝠,再死了雄鐵山,龍虎山和爛桃山的仇可就結的大了,再也難化解開,但是這種想法對許了來說卻實在太「軸」了,簡直令他想要噴血。

    許了大喝道:「他們要殺了我,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你還擔心結什麼仇?已經殺了一個韋青蝠,自然是斬草除根,難道少殺一個就能仇恨輕些?你特麼逼腦子壞了嗎?」

    武丁被許了罵的腦子一懵,只能按照慣有的思維喝道:「師弟,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雄鐵山哪裡理會這對師兄弟的爭執,一記轟天掌已經當胸印下,就要一掌殺了許了。

    許了雖然嘴上爭吵,但卻沒有放鬆警惕,他降臨四海疆圖連續跟三個人動手,一個是凌威大帥的手下,一個是韋青蝠,還有一個就是雄鐵山。這三名敵人給他的感覺都非常一致,就是戰鬥意識和技巧都落後地球無數倍,還處於某種古老而僵化的戰鬥模式中。

    所以雖然雄鐵山實力遠遠超出,他已經沒有那麼緊張,雙手合十,一股龐大意識頓時從天而降,化為一條五彩仙龍纏住了雄鐵山,這卻是他把崩龍命格顯化而生。

    這種手段在地球上,許了是絕對不敢用,地球上早就沒有人凝練命格,一個原因是沒有了天庭存在,一個就是命格會被人輕易找到破綻,加以克制,一旦命格有損,連帶會有無窮後果,凝練命格已經成了好處近乎沒有,但缺點卻數不勝數的手段了。

    可是在四海疆圖之中,命格還是頗有妙用的克敵制勝手段,很多天生命格普通之輩甚至還無法運用這種「高端」的手段。

    雄鐵山天生就命格普通,所以面對許了催動崩龍命格顯化五彩仙龍猝不及防,一時間給捆縛了一個結結實實。

    雄鐵山心頭驚駭,但隨即就大喝一聲道:「你如果修為再高深幾分,憑了屠龍命格,確可成為我的大敵,但是現在你就太嫩了。」

    雄鐵山催動了熊羆橫行百煉罡,正要震碎五彩仙龍,許了已經輕輕一攏手掌,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狠狠轟中了雄鐵山的後腦。這道金光正是剛才被他轟飛的五彩金蓮,如今化為一根金色巨棒,搗中了雄鐵山的後腦要害。

    雄鐵山完全沒有預料到,許了在戰鬥中還能層層佈局,早就埋伏下了殺招,饒是他功力雄厚,但給這一擊命中要害,仍舊腦袋一暈,妖力頓時催不上來。

    許了也沒有客氣,反手壓下,金色巨棒又復化為五彩金蓮,只是一收一合,就把雄鐵山收了進去。

    雄鐵山雖然功力不俗,但這朵五彩金蓮也是煉化了三十六條罡脈的寶物,又被許了煉入了彌天大陣,鎮壓他片刻還是無妨,一時間再也掙脫不得。

    武丁這個時候,才縱身趕來,忍不住叫道:「你又殺了雄鐵山麼?」

    許了伸手一指,罵道:「武丁師兄,你腦子不好使,就別想問題了,一切聽我吩咐,先把那個小崽子捉起來。」

    應王之子剛才還覺得自己一方大佔上風,但轉瞬間就情況急轉直下,兩位師兄被人一殺一捉,驚駭之下,急忙縱起風雲,就想討回龍虎山。

    許了催動九玄真法,迎頭趕上,正要活著這個傢伙,武丁急忙大喝一聲,飛出了靈霄寶樹,同時喝道:「師弟,莫要宰殺人了。再殺了應王之子,我們跟龍虎山,還有南海龍宮的仇恨就再也化解不開。」

    許了翻身避讓開來,也懶得解釋現在已經仇怨不可化解,他已經知道武丁的腦子,怕是還有些上古時期的思維,僵化的厲害,也不跟他痛陳利害,只是大喝道:「放了這個傢伙,他回去報信,龍虎山的聞仲直接殺上爛桃山,咱們師父根本不知道情況,只怕要被活活打死,你就是殺師逆徒!」

    武丁微微一愣,許了的說法,他本能覺得不對勁,但對師父的擔心,又讓他覺得許了說的有道理,正要問一下該如何說法,許了已經悍然出手,同時大喝道:「我們先擒捉下來此人,再送去給師父發落,師父的腦子一定比你的好使,你就不要用自己的腦子來思考問題了。」

    武丁被許了公然貶斥,心頭也有一股火氣,但又找不出來該如何反駁。

    許了就是知道他大腦拎不清,所以沒有去嘗試講道理,直接塞一個他無法思考明白,會造成大腦宕機的問題,立刻就讓武丁呆立當場,再也不會礙手礙腳。

    沒有武丁的攔阻,許了身法之快,也不差韋青蝠這種精修飛遁之術的妖怪,只是一招就把應王之子活捉,這位小王爺連妖王都不是,才不過煉開了週身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實力弱的不堪一擊。

    許了使了一個袖裡乾坤的法術,先把應王之子給收了起來,然後這才衝著武丁喝道:「師兄!你趕緊催動全力,向這個方向祭出靈霄寶樹!」

    武丁有些茫然,問道:「這確是為何?那個方向空無一物啊!」

    許了怎會給他解釋,只是催促道:「已經來不及解釋,這件事關係甚大,你聽我的沒錯。務須不留絲毫餘力,不然就要大大的壞事兒了,說不定咱們老師都要被你連累死。」

    武丁被許了弄的滿頭霧水,但是他想著反正那個方向也空無一物,就算全力一擊也沒事兒,就祭出了靈霄寶樹,衝著許了指定的方向轟了下去。

    許了臉上行若無事,其實心底緊張的很,他已經鎮壓不住雄鐵山了,畢竟雄鐵山煉開了三十條罡脈,實力遠遠超過他。但卻知道自己不能露出破綻,不然武丁就會反應過來,繼續他的軸式思考,壞了大事兒。

    武丁全力祭出靈霄寶樹,許了急忙把手中五彩金蓮一催,一同飛了出去,眼瞧靈霄寶樹落下,五彩金蓮開合,雄鐵山一聲厲吼,從其中躍了出來,被當頭落下的靈霄寶樹,頓時砸了一個腦漿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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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五百四十五、九條龍法

  武丁頓時目瞪口呆,他說什麼也想不到,許了居然用出這種招數,讓他親手殺了雄鐵山。這位爛桃山高徒,心下冰涼,頓時對許了怒目而視,想要說些什麼,一時間卻湊不出來話語。

  許了當然不在乎武丁想什麼,雄鐵山妖力深厚,他縱然百般算計,也沒法輕易將之擊殺,反而武丁妖力跟雄鐵山不差往來,全力一擊,足以擊斃這頭大妖,當然要利用好這般殺手鐧。

  至於武丁的那些想法,對他而言純粹是蠢的厲害,根本不需要在意。

  雖然連續擊殺了兩頭大妖,但許了也還是有些可惜,他現在沒有了周天祭神法力,不然還可以把兩頭大妖煉成黃巾力士,現在就只能收入五彩金蓮之中,暫且收攏起來。

  許了攝起了韋青蝠和雄鐵山的屍骨,這才對武丁喝道:「還發什麼呆?此事死無對證,只要你不會蠢到去跟龍虎山的人說,就沒有人知道,還擔心個屁被人尋仇?」

  武丁雙手顫抖,腦子亂成了一團,許久才顫聲喝道:「怎麼可能瞞得過?聞仲神通廣大……」

  許了忍不住罵了一聲:「個屁!」

  「他要是真個無所不能,早就算計好了弄死我們,又怎會讓我們殺了他徒兒?你腦子有些問題,最好不要再用了,按照我說的就沒錯。」

  武丁還是混亂一片,他怎麼都想不出來,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就是覺得許了說的其實不對勁,但若是不照著許了的說法去做,也似乎都是錯的……

  許了催促他趕緊上路,武丁也只能收了靈霄寶樹,重新挑起了兩擔柴禾,指引許了直奔爛桃山而去。

  爛桃山和龍虎山其實相距不遠,許了踏上爛桃山的時候,遠遠眺望西邊的龍虎山,心底暗暗測距,忖道:「龍虎山大約有三四千米高,方圓不過百里,但只有龍虎二峰,拔地而起,倒也算的氣魄宏大。我們爛桃山綿延三百多公里,有十餘座山峰,佔地面積足夠龍虎山五倍,但卻因為山峰平緩,氣勢就大大的遜色了。」

  龍虎山主聞仲地位尊崇,更是南海龍王大兄,故而能佔據一座山場,但是爛桃山主姜尚,也不是無名之輩,他精善上古所傳秘法,善能推演過去未來,曾做過四海龍王的座上客,在東海龍宮有相父之官,在其餘三座龍宮也有上卿的職務,算起來還曾跟聞仲同殿稱臣,做過一段時間的同僚,故而兩座山場相安無事,雖然有些衝突,但都被聞仲和姜尚壓制住了。

  但這一次,許了殺了聞仲座下兩大弟子,還生擒了應王之子,兩邊結仇可就大了,一路上武丁不知多少次勸說許了,把應王之子放了,許了只是不理會他。

  許了本想也把應王之子殺了,但他活捉這小子之後,用妖力探測,發現他體內雖然有些駁雜不純的龍族血脈,但更多的卻是十色花籐血脈,所以在思忖過後,這才手下留情。

  爛桃山被姜尚以無上法力,布下了九條龍法,此乃他參悟四海龍宮秘術,創出的大陣,可以上接天象,得到四海疆圖元靈的佑護,還能收聚地氣,化為九條白龍,保護整座爛桃山。

  許了一路上跟武丁攀談甚多,對這位「老師」也頗好奇,他隨著武丁進入爛桃山,走了半日,這才眼前豁然開朗,看到了一片大湖,這片大湖被爛桃山遮掩,外界根本看不到,只有走入山中才能一窺原貌。

  在這座大湖中央,懸浮一座島嶼,島嶼上亭台樓舍,仙氣繚繞,宛如世外仙境一般。

  許了本以為姜尚是個隱士般的人物,沒想到居然這般豪奢,也不由得微微驚訝,武丁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不過片刻就有一架虹橋飛渡,從大湖中央的浮空島嶼上垂落,直到岸邊。

  很快又有一個寬袍大袖,頭頂高冠,手持一根玉笛的年輕男子,悠然自虹橋上走了過來,笑問道:「武丁師弟,可是把無妄小師弟帶過來了?」

  武丁面有憂色,躬身行禮,說道:「大師兄!我雖然把小師弟帶回,但卻招惹了極大的事情,不知該如何訴說!」

  許了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種事就該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再跟人說。但卻也知道,自己除非殺了武丁,不然他一定會稟報師門,所以也不攔阻,讓武丁把事情的原委,老老實實說了一遍。

  武丁雖然抱怨,但卻也沒有添油加醋,他本來就是實誠的性子,也不會這些虛頭。

  姜尚跟聞仲不同,他奉行有教無類的原則,故而門下弟子足有數百人,甚至三代弟子都有了上千之數,有些三代弟子甚至都收了徒兒,故而爛桃山基業,倒也好生興旺。

  他門下的大弟子,也就是出來迎接許了和武丁這人,名叫敖極!

  敖極乃是東海龍宮的血脈,雖然不知本代東海龍王直系,卻也是五代之內,一身青龍血脈精純無比,故而能夠修煉龍族的嫡傳大神通。

  如今敖極已經突破妖帥境界多年,煉開了九條道脈,在四海疆圖之內,也是排名前列,極有名望的大高手,比應王座下淩威大帥,還有許了轉世之身的父親鎮江侯都要功力深厚。

  但是這種事情,敖極也不敢擅專,臉色微微一沉,對兩人說道:「這件事不得再跟其他人說,你們兩個都跟我來,先去見一見老師。」

  許了當然沒什麼意見,他也很好奇,這位能推算出他來歷的人物,究竟有什麼了不起。

  許了,武丁還有敖極,各自有不同心思,他們踏上虹橋之後,敖極就好像忘記了剛才的事情,談笑風生,跟許了解說爛桃山的景致。

  「這座大湖名為碧波湖,這座島嶼名為九龍島,乃是老師護山大陣九條龍法的中樞,只要九龍島無恙,九條龍法就能運轉無礙,九條白龍雖然妖力有高有低,但大略都相當於煉開兩三條道脈的妖帥級數。」

  許了聽得這些介紹,知道是這位大師兄再給自己寬心,他心頭微微思忖,便放開了這些事,轉而跟敖極談論起修煉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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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六、八部秘法

    許了雖然沒有了青龍血脈,暫時修煉不得龍族的六大神通,但對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法訣卻瞭如指掌,故而他跟敖極談得幾句,就愕然覺察到這位大師兄並未學全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甚至就連主修的八部秘法都殘缺不全!

    八部秘法亦是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之一,此法與玉鼎三十六變相近,只不過沒有辦法修煉諸般法寶變化,只能修煉八部青龍武庫,為青龍一族最利鬥法的神通,青龍一族縱橫天下,武力凶橫之輩,都是以這門八部秘法著稱。

    敖極看起來溫文爾雅,瀟灑風流,但既然精修八部秘法,實力必然不容小覷,尤其是鬥法之能,只怕比同級之輩更強數分。

    許了跟敖極談論一會兒,不由得暗暗思忖道:「我成為萬妖會高層之後,遍閱萬妖會所藏的上古秘辛,尤其是昊極天,三十三天,玄金帝猴,青龍一族的傳說更是瞭解許多。三十三天創立之初,為了克制昊極天之主玄金帝猴一族,特意召集天下眾仙研究克制九玄真法和妖神經的曠世大神通,以青龍一族的八部秘法和搬天龍像一族的搬天正法為根基,創出了八部龍像神通。」

    「搬天龍象乃是上古大妖,昊極天未曾統御天地之時,搬天龍像一族不肯臣服玄金帝猴一族,兩族為了爭奪統治天地的權柄,爭鬥數十萬年,搬天正法和九玄真法不知在兩族強者手中硬憾過多少次。搬天正法雖然不及九玄真法變化精妙,但雄渾霸道猶有過之,亦是遠古最有名的天妖傳承。」

    「後來玄金帝猴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大妖,把九玄真法推進至前無古妖的層次,生生壓服了搬天龍像一族,這才創立了昊極天,為上古妖族天庭!但也對這一族大妖十分優待,賜封當時搬天龍像一族的族長為天庭宰相,權勢仍舊滔天。昊極天崩滅之後,搬天龍像一族轉而投靠了三十三天,權勢比昊極天時期更盛。」

    「蓋因為八部龍像神通源自青龍一族的嫡傳秘法和搬天龍像一族的搬天正法,故而不但能克制九玄真法,還最能克制妖神經威力變化最大的真龍變化。妖神經雖然有三百六十五部,但威力最大的天妖變化也不過只有九種,八部龍象能夠克制玄金帝猴一族天生神通,還能克制真龍變化,幾乎是就是妖神經最大的剋星。」

    「只不過八部龍像神通自從創出之日,就從不曾有人修習過,因為此法需要青龍一族或者搬天龍象的血脈,三十三天之主當然不肯信任青龍一族和搬天龍像這種上古妖族餘孽,更不可能把如此厲害的秘法傳授給兩族,故而只把八部龍像神通束之高閣,不曾讓任何人修煉過。」

    許了也算是得天獨厚,不但有師兄穀神通幫他從黃金鎖子甲中推演出來上古天庭的幾門神通,其中就有八部龍像神通,還得了東海龍王傳授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精通青龍一族的八部秘法。

    他回憶這些上古秘辛,不由得生出了許多聯想,暗暗思忖道:「楊書華師侄兒把我送到了四海疆圖之中,還著姜尚前來接引,莫不是跟八部龍像神通有關?」

    八部龍像神通不但克制九玄真法和妖神經的真龍變化,也對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和搬天龍像一族的搬天正法有所壓制,四海疆圖乃是青龍一族所居,如果有人修煉了八部龍像神通,幾乎便可橫壓這一處小世界。

    許了暗暗思忖了良久,卻推算不明白脈絡,不由得暗暗決定,過些時候要把九元算經重新開始修煉。

    九元算經乃是仙道法術,不需要特殊的血脈,沒有了九元算經的推算之能,許了只覺得自己智商頗有降低之態,尤其是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有許多不自在,甚至比修為降低還要令他無法適應。

    在敖極的接引下,三人片刻之後就踏上了九龍島,武丁每天都有必修的功課,這一次接引許了入門乃是特例,故而回到了九龍島,就回去自家洞府了,只有敖極帶了許了,前去九龍島上姜尚的洞府拜見。

    姜尚把九龍島,按照九宮八卦,建造成了數十個洞府,只有突破至妖將級的弟子才有資格選一處洞府居住,其他的弟子都只能居住在爛桃山。

    姜尚所居的洞府,並非是九龍島上最大的一處,但卻是最高的一處,可以鳥瞰整座九龍島,有一條白龍盤繞,懸空飛舞。

    許了跟在敖極的身後,踏入了姜尚所居的九龍洞之後,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抬眼望去,只見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正自推演八卦,面前一團黑霧,黑霧中有數百點星光沉浮,演化不同卦象。

    許了只瞧了一眼,就不由得微生驚訝,忍不住脫口而出,叫道:「九元算經!」

    這個叫做姜尚的老者,所演示的法術,正是神話嫡傳的仙典《九元算經》。

    九元算經公分九章,逢三而變,修煉第一章會以法力架構萬像天球,修煉第四章就會架構五方法軌,修煉至第七章就能架構星羅棋具!

    許了雖然把九元算經修煉至第四章,但卻未能架構五方法軌,不能逢三而變,其實還略差一籌。

    姜尚如今演示的卻是九元算經第七章以上的修為,所用推演八卦的方略,正是星羅棋具!

    想要把九元算經修煉至第七章,必須要有真人級數的修為,換句話說星羅棋具非得有真人級以上的修為才能推動,姜尚雖然傳聞只有妖帥級數,展露的氣息也只是妖帥中段,但是這一手九元算經的法術,卻讓許了被震驚到了。

    地球的十八仙派,分成上五門和下十三門,上五門有仙典鎮派,下十三門沒有鎮派仙典,但卻只有元始門和西崑崙才有大真人鎮壓,神話雖然底蘊雄厚,卻是沒有真人級數的大神通者坐鎮。

    換句話說,地球上沒有人能把九元算經推至第七章以上,架構星羅棋具。

    姜尚的身份,一時間撲朔迷離,讓人無從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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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七、五方法軌

    姜尚見到許了,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收了眼前的星光,淡淡說道:「你就暫且拜入我門下,學習九元算經吧!」

    敖極聞言不由得露出了艷羨之色,說道:「小師弟還不快謝過老師!老師這門推演過去未來之法,我久欲學習,只可惜老師傳授了幾次,但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學習不得。≈除我之外,咱們爛桃山九龍島一脈,老師也只允了傳授你一個,此乃絕世機緣,就算學習不得,也能窺得一線未來,讓自己修為大增。」

    許了微微愕然,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拜倒在地,先認了師父,把一肚皮的疑慮埋下。

    姜尚要傳許了法術,故而把他留下,先把敖極打走了,這才含笑說道:「數萬年前,我就知道玉鼎師兄入魔,如今他可還好?」

    許了大吃一驚,問道:「您居然知道玉鼎老師?」

    姜尚露出了悠然神往之色,片刻之後才燦爛一笑,說道:「我們同師學藝多年,怎會不知道他?仙道焚魔之戰時,還是我親手把他打落魔獄,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師兄還記不記得我了。」

    姜尚言下不勝唏噓,許了卻聽得心肝亂跳,姜尚所言若是不虛,他的來歷必然驚人無比。

    玉鼎老祖那是何等人物?能夠在魔獄中參悟出來玉鼎三十六變,擺脫魔道,重新修煉仙道,不提入魔前的事蹟,只算入魔後的能耐,就已經驚天動地。

    能夠跟玉鼎老祖同門學藝,姜尚絕非表現出來的妖帥中段級數,他當年能夠把玉鼎老祖打落魔獄,實力就算不是真人級巔峰,只怕也差不許多,現在又過去了不知多少歲月,畢竟他可沒有入魔,數萬年苦功下來,怎麼也要有所長進,只怕更勝當年數分!

    許了雖然是膽大包天之輩,這會兒也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玉鼎老師如今已經反出魔獄,分裂了十八層魔獄中的四層,建立了小天庭!若是姜老師願意,可以去瞧望玉鼎老師!」

    姜尚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總是有些慚愧,還是等過些時候,有了合適的時機再去吧!」

    許了也不多勸,姜尚和玉鼎老祖的當年恩怨,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他可不敢摻和到這種老祖級別的恩怨中去。

    姜尚隨手一拂就把一道法訣送入了許了腦海,無數符籙法訣咒文化為滔天潮水,一股腦的湧入了他的每一個意識,每一寸念頭,甚至他感覺自己的頭絲都有被充沛的信息量侵染,全身都似乎化為了洪流般的數據。

    「這……才是九元算經的真面目嗎?」

    許了也學習過九元算經,還修煉至第四章,雖然只結成了萬像天球,沒有五方法軌,但好歹也不算是生手。但在姜尚灌輸的法訣之下,他只覺得腦容量大大的不夠,隨時都有可能被升升撐爆。

    許了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狀況,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運轉九元算經,只是一剎那就結成了萬像天球,萬像天球一成,他的智慧頓時大幅上升,容納各種資訊的能力暴漲了十倍,比他第一次修煉九元算經的時候好了很多。

    不過姜尚灌輸來的符籙法訣似乎沒有盡頭,許了修成第一章九元算經擴增的腦容量,幾乎在下一個瞬息就被再度充滿。

    許了只能鼓起餘勇,拚命提升九元算經的修為,九元算經乃是真正的天才之法,有些人能夠一夕成道,有些人卻苦苦修煉,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神話不乏想要挑戰這門鎮派神功的弟子,強行修煉之下,落得個爆腦而亡的下場。甚至就連姜尚的大弟子敖極都表明自己得了師父傳授,卻沒能修煉有成。

    許了也是機緣巧合,才有踏上修煉這門仙典的機會,姜尚就好像知道他的極限一樣,始終保持一個讓他不得不拼盡全力,沒有一絲餘力可以剩下,岌岌可危,但卻始終差了一線的狀態。

    許了當然感覺不到,他推動了萬像天球,不斷解析變化,參悟九元算經,虧得他曾經修煉過一次,要不然早就爆腦而亡,饒是如此,他的每一分潛力也都沒壓搾了出來,只是十多個瞬息,就強行突破了九元算經的第二章。

    重新修成了九元算經的第二章,許了的智慧和腦力再度提升,但還未有等他緩過一口氣來,姜尚傳遞的符籙法訣又復增長,似乎不把他大腦撐爆就不肯罷休的模樣。

    許了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不斷推演運算,尋找突破良機。

    他幾乎是九死一生,在爆腦的危機中跟時間賽跑,就在他覺察到自己肯定要撐不住了,只要再有一個剎那,就要被姜尚灌注過來的符籙法訣,九元算經越來越龐雜的變化撐爆腦袋,一絲突破的機緣倏忽出現。

    許了哪裡肯錯過機會?

    他一口氣推動了九元算經,順著這絲機緣推算下去,很快就找到了契機,悍然突破九元算經的第三章。

    九元算經第三章突破,許了的智慧再度增長,感應到了另外一縷氣機變化,心中頓生明悟,九元算經符籙法訣架構的萬像天球忽然崩散,一分為五。

    破碎的萬像天球,各自推演破綻,很快就補完缺憾,五個萬像天球互相之間生出玄奧感應,圍著一個奇異的軌跡,週而復始的運轉。

    許了這回才漸漸感覺,龐大如潮水的符籙咒文變化傳輸到了尾聲。

    一分為五的萬像天球,各安其位,互有感應,它們推演運算的方向各不相同,有的善於推演過去,有的善於推演未來,有的善於推演妖族武學,仙道法術的破綻,也有的能夠算盡吉凶禍福……

    種種妙用不一而足,但五個萬像天球推演諸般的時候,效率提升了十多倍還不止,這正是萬像天球的升級架構五方法軌!

    五方法軌一成,許了的九元算經就悄然突破至了第四章境界,這可是他當初在四海疆圖之外的境界,儘管九元算經第四章按照通俗來講,非有妖將或者大衍級數根本不能修煉,不然下場就如許了剛才,隨時都有可能爆頭而亡。

    姜尚露出了欣慰之色,收了大手,微笑說道:「九元算經修煉,宜不宜遲!你若是沒有我逼你,只怕再有百年也無法重新把這門法訣突破至第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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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七、五方法軌(二)

    許了修成了九元算經第四章,法力結成五方法軌,腦筋說不出來的清晰,與此同時,他對姜尚簡直高山仰止,敬佩到了極點。

    雖然說他本身就有九元算經的根基,但畢竟是一縷分神投入四海疆圖,以前的修為都沒有帶過來,姜尚居然能夠在瞬息間助他突破九元算經第四章,不但修為盡復,還有所突破,結成了五方法軌,其本身神通必然驚天動地,至少也遠在神話的任何一位長老之上。

    就以許了平生所認識諸般人物,也只有十八仙派的太清公子,萬妖會的徐府院君,以及自己的老師玉鼎老祖等寥寥數人。

    就算同是妖神和真人級數,其他人也遠遠比不上這幾個人的層次。

    比起姜尚一身深藏不露的神通,他傳授的全本仙典《九元算經》,反而算不得什麼了。

    許了以從萬妖會從得知的古法禮節,深深施禮,誠心誠意的感謝道:「徒兒謝過師尊成全!」

    姜尚微微一笑,說道:「你是我徒兒,有些法術不肯傳授,豈不是白擔了一個師父的名頭!我傳授你的九元算經,你不可跟人說起,已經修煉有成,只能推脫太難修煉,不曾修煉成就。」

    許了不知道緣故,但是他本來就是經受過現代社會打磨的少年,本身又經歷過無數事情,並不會產生蠢蛋一樣迷惑,也不會去問姜尚讓自己隱瞞了九元算經的修為是何緣故,只是答應了一聲,做足了尊師重道的態度。

    姜尚見許了答應的痛快,又復笑著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從今日起,就只能是孫無妄,不可讓人知道許了!除了我之外,不可跟人洩露身份,尤其是你那些師兄!」

    許了亦是爽快的答應了,然後才有些好奇的問道:「師父神通廣大,絕非是小小的妖帥級數,未知師父可是快要突破妖神,踏入天妖境界?」

    姜尚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修煉的是仙道,一身妖氣不過是遮掩,此生是無妄去做天妖了。」

    許了見姜尚避而不答,也不會去不知趣的追問,話頭一轉,又復問道:「不知道老師如何處置聞仲弟子被殺一事?」

    許了雖然沒有問出來姜尚的真實修為,但憑藉他的眼力估算,這位老師應該是不怕聞仲,故而對這件事兒的後果就樂觀好多。

    沒想到姜尚呵呵一笑,說道:「這件事自然還要你來解決,誠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若是插手,豈不是沒法讓你經風歷雨?這件事還是你自家去考慮如何撫平聞仲老兒的怒火吧!我肯定是不管這事兒的,最多幫你隱瞞幾日。待得聞仲上山問罪的時候,你就趕緊從後山逃走吧!我最多幫你拖延幾個時辰!」

    許了目瞪口呆,對這個師父又有了全新的認識,這位老師扮豬吃虎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至於聞仲尋仇的事兒,他反而不甚在意。畢竟許了也是歷經無數戰鬥,更在地球上手握萬妖會重權的人,從沒有過依靠其他人解決問題的習慣,他只是被這個師父給驚呆了。

    姜尚呵呵一笑,對驚訝萬分的許了說道:「也許聞仲並不會上門尋問呢?你可以每日向四海疆圖祈禱,說不定會有什麼好運氣。」

    許了收斂了驚訝,深深施禮,說道:「謝過師父成全!」

    許了畢竟剛修煉了九元算經,驚訝過後,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姜尚給他的考驗。如果姜尚真不願意幫忙,也不會助他提升修為了。

    姜尚在跟他這個徒兒見面之後,幾乎沒說什麼客套話,先把九元算經傳授,還特意助他修煉成第四章,已經算是傾盡全力了。

    姜尚剛才說的話很有可能是暗示,他因為有種種原因不能夠親自出手,所以才會竭盡全力提升許了這個徒兒的修為,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意思。

    許了暗暗思忖,如今他雖然也不過才是妖王級數,但有了九元算經第四章的修為傍身,妖力提升必然一日千里,每過得一日,實力就會增長幾分,更兼智慧增長亦是一日千里,絕大多數的危機都能應付,自然是應該感激姜尚這個老師。

    姜尚手率捋鬍鬚,微微一笑,說道:「你明白就好,我把五靈洞賜給你居住,你暫且就在九龍島上修行吧。有什麼事情,可去找你的大師兄敖極!」

    姜尚稍微頓了一頓,又復笑道:「如果你不覺得麻煩,也可以把八部秘法傳授給你大師兄,青龍一族的秘法,老夫我也不懂,雖然能幫他推演幾分,終究不如原版。」

    許了微微一愣,隨即微微一笑,躬身施禮,退出了姜尚所居的九龍洞,駕起一股妖風,直奔五靈洞而去。

    爛桃山碧波湖九龍島,乃是一整個陣法體系,尤其是九龍島更是陣法中樞。

    許了才出了九龍洞,就有一道符詔從天而降,他探手抓住,催動九元算經只是稍加推算,就知道此物能夠操縱九條龍法,讓他可以在九龍島任意走動,身子能夠操縱一部分陣法,其中還隱藏了五靈洞的開啟法籙。

    許了心頭微微一鬆,他穿越到了四海疆圖,心底一直有些疑慮,他法力幾乎全部被廢掉,只剩了附身的孫無妄的帝族血脈,又因為出身的命格被追殺,一直都不得閒暇。直到這個時候,有了姜尚做靠山,又恢復了九元算經的功力,心底才略略安定。

    他暗暗思忖道:「雖然沒有恢復全部功力,但有了九元算經,我只要有個十年時間,就能把玄金帝猴血脈重新推至妖將級數。只要給我恢復了妖將級的法力,諒必就很少有人夠資格做我的敵人。」

    許了到了五靈洞外,一抖袖袍,喝開了禁制,悠然飄入了洞中,他先把洞府關了,這才仔細打量這座洞府。

    五靈洞是按照五行之法煉造,比他在洞玄仙派所居的宿舍要好了許多,光是面積就有兩千餘平方,這還是只算一層的,五靈洞自地面到洞頂有三十餘米,洞內勾欄迴廊曲折,至少分了四五層,劃分成了十餘個區域,各有不同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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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八、應王之子

    許了靠近五靈洞口的一處居住區,這個居住區分成三層,比別處都高大寬敞些,第一層明顯是服侍的僕廝所居,分成八個小洞室,第二層打通成一片,有一片極為光滑的玉璧,玉璧前有數十個細竹編織的臥榻,不知道是聚會還是講道的場所,第三層分成三處居所,都鋪陳極柔軟的妖獸皮毛,洞室內還有避塵的法術,幾乎是一塵不染,清潔非常。

    許了隨便選了一處居所,定了定神,打坐修煉了一會兒,澄清了神思,這才開始思忖這一日的種種變故,以及日後該如何行事。

    「楊書華師侄兒把我送入四海疆圖,十成十是跟姜尚老師有關,也不知道玉鼎老師是否覺醒了前塵,知道了自己入魔前的事情,更不曉得玉鼎老師是打算跟姜尚老師算一算舊賬,還是打算相逢一笑泯恩仇,度盡劫波仍兄弟……」

    修為到了玉鼎老祖和姜尚這個級數,一舉一動,只怕都推算甚多次數,非是許了這個級數的小妖怪能夠猜測,他也並不是認真去猜測,而是藉助這些推想,決定自己改如何做事兒。

    「楊書華師侄兒一定是希望我能夠盡快提升修為,我的修為在地球時候,已經提升的極快,堪堪摸到了妖將級頂峰,雖然是藉助了周天祭神之法,收煉了六萬黃巾力士才提升至這等級數。但楊書華師侄兒必然是覺得,我按部就班修煉下去,只怕沒有辦法在他需要我的時候,提升到妖帥級數,這才花費偌大精力,把我送入四海疆圖,還是三千年前。」

    許了也修煉過時空法門,隱約猜測的出來,如果不是四海疆圖這種跟外界不勾連的地方,就算有時空沙漏在手,楊書華也沒有辦法把自己送回三千年之前,也只有四海疆圖這種跟外界徹底封閉的地方,他才能做到如此逆天之舉。

    楊書華雖然沒仔細說,但許了可以窺測到這位師侄兒希望自己能夠利用好著三千年的光陰,突破至妖帥級數,甚至更高一層境界。

    許了雖然覺醒了血脈之後,實力提升飛速,就連一日千里都不足以形容,非得用倚馬可待才夠貼切,但他也知道,修煉至妖將級數,修為提升越來越難,就算再有什麼奇遇,也最多就只能讓妖力更渾厚些,很難突破境界。

    他以真身的修為估算,想要突破至妖帥級數,至少也須五千年以上的光陰,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態。若是修為被卡在某個關口,或者時運不濟,別看妖將到妖帥只有一個大境界,被阻攔在這一層境界外幾萬年都不稀奇。

    許了雖然附身孫無妄,有最精純的玄金帝猴血脈,但也沒有十足把握在三千年內突破妖帥。

    只不過,他在修成九元算經第四章,結成五方法軌之後,也暗暗有所感應,若是自己沒有辦法在三千年內突破至妖帥級數,只怕真的要像楊書華說的那樣……被虎豹乙煉成法寶。

    許了正暗暗思忖,該如何利用一身玄金帝猴的精純血脈和三千年的光陰,修煉成妖帥,忽然感應到有人敲打門戶,不由得微微訝異,他在九龍島上一共就認識三個人,老師姜尚,大師兄敖極,還有武丁,但是姜尚根本不會敲門,爛桃山九龍島都是他老人家的,直接進來就是。大師兄敖極和武丁,根本還未知道他得了五靈洞,自然也不會來這裡。

    許了隨手一捏法訣,身前就現了一道符詔,頓時就透過了洞府石壁,瞧到了外面景緻。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正自輕輕敲擊大門,只是臉色平靜,似乎也並不焦急,不像是敲門問客,倒像是隨手敲擊了好玩。

    尤其是這個女子並未有開口喝門,許了更是壓下了心思,沒有做理會,反而有些好奇,想要瞧她究竟要做什麼。

    過了片刻,這個女子才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老師說:我若是能夠叫開門戶,就能成為五靈洞在主人。我已經來了百餘次,但五靈洞一絲反應也無,難道老師騙我?」

    這個女子換了十多種辦法,始終無法喚開五靈洞,最後只能怏怏不樂的離去。

    許了心頭頗為狐疑,暗暗忖道:「姜尚老師這又是什麼意思?瞧這個女子的說辭,她來這裡非止一次,姜尚老師這又是什麼計算?」

    許了稍稍思忖了一會兒,覺得不該浪費神思,借助九元算經之法,重新開始推演九玄真法。

    許了真身擁有玄金帝猴和十色花籐兩種天妖血脈,後來還修煉了多卷妖神經,以及多種仙道秘法,每一種都來歷不凡,博大精深,但隨著修為日漸增長,他也隱約有所覺察,如果自己能夠精純如一,只怕將來成就更高。

    他如今轉世成了孫無妄,雖然沒有了十色花籐,九頭鸞鳳,麒麟和青龍的天妖血脈,但卻可以修煉仙道法訣,比如天庭六大神通,比如洞天劍經,比如玉鼎三十六變。

    但是許了在深深思忖,並且祭起九元算經反覆推算之後,還是決定只修煉九玄真法,因為只有精純唯一,他才有可能在三千年內突破妖帥。

    許了暗暗思忖道:「為今之計,我首先要再度引發血脈中潛伏的傳承,推演出來九玄真法第三式,我若在九玄易筋法和崩龍仙勁之外再學得第三式招法,突破妖將就將再也沒有限制。」

    許了雖然真身突破了妖將級數,但一個是長著周天祭神之術,一個是天妖誅仙法合洞天劍經合璧,九玄真法卻還未有突破至妖將境界,故而他欲以九玄真法突破妖將,跟真身修煉又自不同。

    許了沉浸在修煉之中,忽忽就是十餘日過去,他轉世之身天資雄厚,這十餘日內居然再有突破,煉開了第四條罡脈。

    許了有所突破,本命法寶五彩金蓮也生出感應,綻放出奇異光彩來。

    許了好久都沒有想到這件法寶,當五彩金蓮綻放光明,他才忽然想起這件法寶內還收拘著應王之子。

    他這才伸手一指,五彩金蓮抖落,把應王之子給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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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九、血脈變異

    應王之子從五彩金蓮中滾落,饒是這小子也是龍族血脈,又是成了氣候的妖怪,但被關押了這麼久,也不覺氣血浮動,更兼這小子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早就嚇的宛如驚弓之鳥。

    他也不敢逃走,怯生生的看著許了,滿臉都是心驚膽顫,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求饒,一時間開口不得。

    許了微微一笑,暗暗思忖道:「我若是出手把他打殺了,也絕不了什麼後患,聞仲未必就沒有推演之術,就算他不精通,南海龍宮可還有大祭司哩!」

    孫無妄命犯青龍,天生的屠龍命格,就是大祭司耗費了五十年功力算出,這位大祭司的推算之能,就算不如煉成九元算經的薑尚,只怕也弱不到哪裡去,說不定就算沒有任何證據,也能推算出來是他殺了龍虎山的三個弟子。

    許了心底盤算,如何拿這個小子來發揮最大的作用,忽然心頭微微一動,催動了九元算經暗暗在袖中起了一卦。

    卦像出來之後,他不由得心下大喜,厲聲喝道:「你可知自己大禍臨頭,只有我才救的了你?」

    應王之子被許了一喝,心頭就是一陣混亂,他忍不住訥訥的說道:「我如何有什麼殺身之禍?」

    許了冷喝道:「你難道不知自己乃是誅龍命格嗎?本來南海龍宮的赤龍血脈就不是青龍正宗,你更雜淬了十倍,因為混血太過,體內生出了一種奇異的變化,專能誅殺真龍一族的血脈!你難道沒有覺察自己的血脈不但沒有隨著修煉日益精純,反而越是修煉,龍族血脈越發的淡薄!」

    應王之子駭了一條,許了所言是他最大的秘密,這個孩子一直都以為,除了自己之外再沒有人能夠知道自己的秘密,就算父親和師父都不會知道,沒想到許了居然一語道破,頓時臉色大變。

    許了所言在地球上不是秘密,只要不是純血世家,祖傳的血脈必然越來越是稀薄,如果血脈太多駁雜,其中有極少一部分人就會產生變異,生出一種能夠反吞血脈的特異血脈來。

    這種變異其實算是一種疾病,絕大多數擁有這種變異血脈的人,根本無法覺醒妖怪血脈,就算覺醒了,也會漸漸失去各種異能,最後淪為普通人。這種變異甚至會影響壽命,讓擁有這種變異血脈的人壽命比普通人還要短個十幾年,身體也會比較差,容易引發各種病症。

    應王之子就產生了這種血脈變異,如果沒有意外,他一聲妖力也無法突破妖王級數,只不過他父親乃是大妖怪,南海龍宮的大太子,傳給他的稟賦深厚,不會像普通患了這種變異的妖怪血脈疾病的人一樣,最後變成普通人,還早早夭折。

    當然許了也還是說了一些假話,應王之子的確患了這種血脈變異之症,但卻非是什麼誅龍命格。

    應王之子哪裡知道這許多細節?他根本也不知道遺傳病這種東西存在,被許了說中了血脈退化的秘密,只以為自己的確是誅龍命格,心底害怕的不得了。要知道四海疆圖內都是龍族和龍族手下的水族,有「誅龍命格」簡直就是舉世皆敵。

    應王之子再聯想到自己被父親拋棄,送來龍虎山學藝,頓時信了十成十,只是他性子到底有幾分倔強,忍不住喝道:「就算我是誅龍命格有怎麼樣?你不也是屠龍命格?跟我一樣要被人追殺?我好歹還有父親和老師庇護,你的父親鎮江侯可庇護不住你。」

    許了微微一笑,雙臂張開,一條五彩金龍飛出,傲然盯上了應王之子,身上澎湃的龍氣,讓應王之子有一種天生血脈壓制的感覺,不由得心頭大駭,慌亂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殺就殺了我,小爺絕不皺一下眉頭,折辱人的不是好漢子!」

    許了呲牙一笑,說道:「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我這已經不是屠龍命格了嗎?

    應王之子畢竟家學淵源,又有最好的老師,立刻就分辨出來許了的氣息果然非是傳說中的屠龍命格,反而有一種號令天下群龍的氣概,似乎跟最嫡系的青龍血脈不相上下,遠遠超過其餘的雜血龍族。

    要知道,青龍一族才是龍族最為尊貴的嫡系,因為龍族富有四海,故而許多青龍一族的少年都喜歡挑選各族美人兒,最後剩下了許多雜血龍族,如今四海龍宮也只有東海龍宮才有純血青龍了。

    許了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如今我已經轉換屠龍命格為崩龍命格!逆天改命,崩龍稱皇,威服四海,號令群龍!青龍不出,莫與爭鋒!」

    應王之子心頭大駭,遲疑了片刻,才忍不住問道:「你怎麼能該換天生的命格?難道鎮江侯的九鼎陰陽移天改命大陣真有如此妙用?」

    許了有心哄騙,就借力打力的說道:「九鼎陰陽移天改命大陣有無如此妙用,你瞧我一身崩龍命格,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許了一聲輕叱,四海疆圖的意識就投射了過來,跟他生出了感應,讓許了身外的五彩金龍綻放五色毫光,夭矯靈動,盤旋飛舞,生出了掌控天地氣息的大能力來,讓天地風雲驟然生變。

    應王之子至此再無懷疑,有些澀聲的說道:「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難道你還能為我改換命格不成?」

    許了點了點頭,充滿自信的說道:「正是如此!你跟兩個師兄不同,天生就該跟我同類,我們才是同樣的生靈,完全跟龍族還有那些水族不同。不管是你的誅龍命格,還是我的屠龍命格,都有無窮妙用,只是那些人根本不敢讓我們擁有此等尊貴的命格,這才加以阻撓!」

    許了鼓動了彈簧之舌,不過片刻就說服了應王之子,他不由得連連點頭,說道:「我們天生就該是盟友,你若是傳授我九鼎陰陽移天改命大陣,我就幫你遮掩過去兩個師兄被殺的事情。」

    許了嘿然一笑,說道:「這種事情怎麼隱瞞的住?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替你煉化命格,讓你能夠得到四海疆圖的青睞,超乎那些平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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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妖卷週天數,六變入天妖

    應王之子名叫傲天翔!

    他自幼不得父親寵愛,所以也沒有學到龍族的六大神通,拜師在聞仲門下,也只得授了一門普通妖族武學,並沒有被傳授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之一的操雷控電真訣。

    許了也不在乎傳授傲天翔龍族的真傳功法,但是他現在身為凌威大帥世子,就不該懂得龍族秘法,所以只能扯了九鼎陰陽移天改命大陣的名頭出來,把一部分彌天大陣的陣法傳授。

    許了傳授彌天大陣給傲天翔,一半是因為他也不懂得九鼎陰陽移天改命大陣,一半是因為他要藉助彌天大陣控制應王之子。

    許了當然不會好心傳授原版給傲天翔,他傳授的彌天大陣,傲天翔修煉過後,就會自動成為彌天大陣的陣眼,源源不斷的提供法力給陣法。

    傲天翔得了彌天大陣的秘訣,修煉之下,只覺得進境奇速,比原本聞仲傳授的功法強出十多倍,不由得對許了頓時生出了無數好感,只覺得這個鎮江侯世子對自己極好,兩人感情飛速升溫。

    許了的父親鎮江侯和應王並無仇怨,也算是同殿稱臣,若沒有屠龍命格的事情,應王還頗為倚重鎮江侯,畢竟鎮江侯也是妖帥級數的強者,在四海疆圖內已經算得頂尖人物。

    想當初,萬妖會也不過七頭妖帥,龍華會有八大妖神,八大妖神麾下總共也才二十七頭妖帥,許了拜師學藝的洞玄仙派,也只有四名長老是道人境界,看看匹敵妖帥。

    四海疆圖雖然妖口繁衍,比地球興盛的多,也勝過了龍華會,但妖帥級的強者也沒有多少,不足百名之數,只有六十九頭大妖有如斯修為。

    應王之子傲天翔雖然出身不凡,但畢竟是個私生子,真要論身份還沒有許了轉世的孫無妄高貴,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小王爺脾氣,越來越把許了當作自己平生第一好友,徹底忘了他是被許了生擒活捉來的俘虜。

    許了在安撫好了應王之子後,就想起來姜尚跟他提點過的事情,讓他傳授敖極大師兄完整的八部秘法,他雖然不知道姜尚怎麼知道自己會懂得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但卻並不忌憚此事,這一日修煉之後,覺得頗有閒暇,就出門去尋敖極了。

    敖極在九龍島的洞府,名叫老龍口,是全島唯一的一條瀑布所在,千百珠鍊從老龍口裡噴出來,化為千尺天紳,景色蔚為壯觀。敖極就在老龍口內修煉,畢竟他是青龍一族的血脈,在水氣充盈之地修煉,事半功倍。

    許了駕起妖風,在老龍口外落下,就聽得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道:「可是無妄師弟?有什麼事情來尋為兄?可進來說話!」

    許了應了一聲,分開水流,走入了老龍口,進去不甚遠,眼前就豁然開朗,一條暗河在洞中奔湧,暗河的兩邊卻有幾棟小樓,也不知道哪裡引來了天光,居然並不陰暗,反而有一種曲徑通幽的微妙,居其所間,頗有治癒心靈之妙,讓人情不自禁的心神安定。

    敖極手持玉笛,緩步走來出來,許了急忙叫道:「如何敢勞大師兄遠迎?」

    敖極笑了一笑,說道:「老師已經跟我說了,你可傳授我八部秘法,若是能得全八部秘法,我遠迎一下又算得什麼?何況你本來就是我師弟,師兄弟間,原來也有這份情誼!」

    敖極雖然極力壓制,但仍可以瞧得出來心情激盪,許了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我們妖怪的血脈中,天然就有祖脈傳承,我覺醒了玄金帝猴的血脈,自然而然就會九玄真法了,只是實力不足,沒能覺醒全部!師兄為何所學八部秘法不全?」

    許了一直都想要詢問此事,正好趁此機會問了出來,妖怪的傳承都是烙印在血脈之中,普通妖怪或者還因為血脈蕪雜,傳承不全,天妖級數的大妖怪又怎會有甚殘缺?

    敖極微微嘆息一聲,輕聲說道:「這件事情,乃是四海龍宮的天大秘密,不過我給你聽也無妨!你可知道妖神經這種東西?」

    許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妖神經?他不但自己修煉過,東皇宮內還有數十萬妖怪傳承光卵,這個世上再沒有比他更瞭解妖神經的人了。

    敖極沉吟了一會,這才說道:「當初昊極天收聚天下萬妖的修煉法門,就是希望能夠創出絕世大法,讓普通妖怪打破血脈限制踏上天妖之路。昊極天最頂尖的妖神和天妖窮盡一切法門,推演了數十萬年,這才推演出一部妖神經來。」

    許了忍不住打斷了敖極的話,問道:「妖神經雖然有天妖傳承,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煉。」

    敖極輕輕一笑,說道:「那是世人都不知道妖神經的真正修煉法門。妖神經內蘊十二條天妖大道,比如妖士級的任意兩部功法合修,都能在各自修煉到頂峰之後,功法合璧,化為妖王級的功法。妖王級的功法推演不甚完善,就需要兩部互相配合的法門,才能在修煉至巔峰,讓功力合璧,突破至妖將級數!」

    許了悚然一驚,忽然想到了山海經,山海經是洞玄仙派的六絕藝之一的山海經,山海經分為鎮岳八法和蹈海八法,分別源自妖神經的馱山古像變和吞海玄鯨變。許了一直都以為能夠把兩大法門合一,是洞玄仙派祖師的才華,但按照敖極的說法,其實妖神經本身就要如此變化,那就是上古妖族天庭昊極天的功勞了。

    敖極不知道許了心中想什麼,繼續說道:「妖神經越是到了後來,就越是要求修煉的法門互相配合,想要修煉至天妖境界,須得一開始就挑選合適的法門才有成功之望。血脈若是還算稟賦雄厚,就能少修煉幾門,若是血脈太差,就須得挑選三十六部功法!故而當初曾有一句諺語:妖卷週天數,六變入天妖!」

    許了心頭轟然一聲,似乎有什麼大門被強行轟開,心頭無數念頭紛至沓來,一時間難以自已,就連九元算經都推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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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一、八部青龍武庫

    敖極並不清楚許了出了什麼變故,仍舊繼續說道:「所以天下青龍一族分為兩脈,一脈是天生神獸,一脈是從弱小妖怪融合血脈,一步一步修煉上來,故而才有魚躍龍門,化龍登天,大澤巨蟒,蛻皮成蛟之類的傳聞,後者自然就沒有青龍一脈的傳承了。」

    許了悚然一驚,忽然想起了身上的玄金帝猴血脈,不由得暗暗忖道:「牟虎和藏猿曾說道:開天闢地以來,只有兩頭玄金帝猴,當初的妖族天帝昊天想要把所有上古石妖都收集了來,重新煉化為一塊元胎靈石,看看能否再孵化出來第三頭玄金帝猴,估計也跟妖神經有甚關聯。也不知道我身上的血脈是來自昊天,還是妖族太子,又或者是妖神經修煉出來的第三頭i!」

    這種上古迷信,已經很難追溯源頭,許了也不多想,隨即問道:「不知道四海疆圖內可有天生真龍血脈?」

    敖極苦笑了一聲,說道;「自然是沒有了!天生的神獸青龍早就斷絕了血脈,不然怎會輪到我們這些雜血龍族主宰天地?四海疆圖是龍族至寶,開闢的天地也是為了龍族繁衍,所以當今就算是東海龍宮都無法真正操縱這一方天地,不能自由出入!甚至都無法晉陞妖神!」

    許了這才明白了來龍去脈,也明白為什麼楊書華對他十分有信心了。

    敖極也十分好奇,他也不明白老師為何說許了能傳授他八部秘法,要知道就算東海龍宮所獲傳承也是不全,就連姜尚都沒有辦法推演完整。但是敖極十分信服自家老師,既然姜尚說了,他就絕對不會懷疑,只是終究忍不住心中好奇。

    許了沉吟了好久,這才拋開這些問題,笑了一聲,說道:「我還是先把八部秘法傳授給師兄吧。此法來歷也頗有趣,我們鎮江侯府有一件寶物,始終無人知道用法,後來我父親打算以這件寶物為根基,給我煉製一件本命法寶,結果在煉製的時候,就有一篇法訣在我腦海浮現,只是我沒有青龍一族血脈,根本沒有辦法修煉。」

    許了人情世故了得,又復精通九元算經,立刻就猜出來敖極的心思,把他心中所有疑慮堵滿,去了所有後患。

    敖極修煉八部秘法多年,始終有些阻礙,此時能夠得聞全部秘法,心頭歡喜不盡,端坐了聽許了開講。

    許了當下就把八部秘法傾囊相授,青龍一族的八部秘法,能修煉出來八部青龍武庫,有些類似玉鼎三十六變,可以憑藉法力凝聚八件神兵,每一件都有莫大威能。

    許了首先傳授的就是青龍鐧法,此法能以龍族的秘法攝取天地間的一元重水,凝煉兩柄青龍鐧,若是懂得龍族控水秘法之人,拈在手中,輕如燈草,但催動起來打出去,立時就能重如山嶽,若是天妖之輩操縱此寶,當真劈海海斷,打山山崩,連虛空都能轟塌一片!

    敖極恰好並沒學過這套秘法,他所居之地,正是爛桃山碧波湖九龍島上水氣最充沛的所在,聽著許了講授秘法,就跟著修煉起來。

    他本來已經是妖帥級數,煉開了九條道脈,以八部秘法催動龍族妖力,頓時攪動老龍頭的水氣,抽取出來無數一元重水。

    這一元重水極其罕有,數十萬噸海水中,才能抽出極小的一滴,老龍頭的水脈也不知有什麼異處,居然可以抽取這麼多一元重水,饒是許了也算見多識廣,亦不由得暗暗驚詫。

    許了修成崩龍命格之後,倒也能修煉青龍一族的神通,只是他想及自己應該精純如一,不好分心,強行止住了也隨便修煉幾手的衝動。

    許了眼瞧敖極凝練了兩柄青瑩瑩,宛如水晶,通體剔透的兩柄青龍鐧來,便開口說道:「大師兄今日好生溫習這道秘法,我過得幾日再傳授其餘法訣好了。」

    敖極也極欲鑽研一番,知道許了不會藏私,倒也並不焦急,他修煉著緊,也不起身,說道:「為兄就不送師弟出去了,這裡有我的一道符詔,你以後可以隨時來我洞府。過得幾日我精熟了青龍鐧法,再去尋師弟求問其餘秘法。」

    許了答應了一聲,一抖袖袍,出了老龍頭,就駕起妖風直奔自己的五靈洞,他在四海疆圖內沒什麼好去處,也不想遊覽九龍島爛桃山的景緻,只想多修煉妖法,早日做出突破,免得生命時時受到威脅。

    許了駕風才起,就看到遠方一道光芒升空,他瞇起了眼睛,忽然心頭突突一跳,因為這道光華著實熟悉,竟然是玉鼎三十六變之一的斬龍刀生出的光芒。

    玉鼎三十六變乃是玉鼎老祖所創,四海疆圖內絕不可能有人懂得,許了心頭大駭,急忙把妖風催動,只是那道光芒實在太快,他駕風的速度根本追之不上,不過片刻就看到那道光芒飛出了九龍島,遁入了爛桃山深處,再也尋不見了。

    許了琢磨良久,放棄了繼續追逐的念頭,把妖風按落,心頭暗暗忖道:「九玄真法鬥法無雙,倒也不輸給什麼對手,但是我只得了九玄易筋法和崩龍仙勁,卻沒有飛遁之法,許多地方都不夠方便,是否要先把兩界幡變化修煉起來?下次遇到,就能去追逐那道刀光了!四海疆圖內怎會有人懂得斬龍飛刀變化?這件事著實奇怪!」

    許了思忖良久,決定去問老師姜尚一聲,這個疑問實在太大,若是不能解決,他心下難得安定。

    九龍島並不甚大,許了終究也是一頭妖王,能夠煉煞成罡,故而飛不過十多分鐘,就在九龍洞前落下,只是當他想要進入九龍洞時,卻見有白雲朵朵封住了洞門,也不知道姜尚老師是在修煉,還是出門去了。

    許了在洞門外呆了一刻,也叫了無數聲門,還試著以法力轟擊封住洞口雲法,但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只能怏怏離去,滿肚皮的百思不得其解。

    許了回了五靈洞不久,才坐下打坐了幾個小時,忽然又聽得門外有人喧嘩。

    這一次他施展法力,卻見是武丁帶了幾個同門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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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二、開革門戶

    許了雖然不大瞧的慣武丁,但畢竟是武丁把他接引回山,才能擺脫被應王一系的追殺,雖然有是姜尚的派了出來,但武丁也不是沒出過力,這點人情他還是認的,兩人也算是頗有交情,所以立刻就迎了出去。

    武丁在爛桃山一脈,還算不得出色弟子,姜尚門下二代弟子數百人,有妖將修為的才有資格居住九龍島,武丁只是妖王級數,雖然已經踏入資深大妖王級數,但仍舊沒有資格入住九龍島。

    跟他同來的這些弟子,也都跟他修為相仿,只有一個修為最高的,已經凝練了三十六條罡脈,一身氣息淵深沉潛,似乎隨時都能踏入更上層樓,倒是讓許了多看了幾眼。

    許了見到武丁,態度仍舊親熱,問道:「武丁師兄怎麼有空來我蝸居?」

    武丁雖然古板,但畢竟性子敦厚,當即回答道:「今天是老師開講的日子,我見你沒有來聽講,打聽得你在五靈洞修煉,就來問候一聲!至於其他幾位師兄弟……」

    武丁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輕佻的聲音插了進來,頗有些憤憤的說道:「我們是想要瞧瞧,,老師偏心的小徒弟,究竟是什麼模樣?為何我們這些先入門的都沒資格進入九龍島,反倒是你先住進來了,還是上品洞府五靈洞。」

    說話的人一身紫袍,眉目間頗有幾分跋扈之色,瞧許了的眼神頗不善良,故意擺出來傲慢的姿態,瞧了一會兒,嘖嘖有聲的說道:「我看你修為也不如何,住進五靈洞,也不覺得羞愧嗎?要知道這裡可是只有凝練大衍脈的師兄弟們才有資格入住。」

    許了眼神一掃,見其他人臉上多少都有顏色,沒有一個是親近的,就忍不住輕輕一笑,說道:「九龍島上還有這般規矩?等我去問過老師,聽聽老師的教誨罷!」

    說完許了也不多廢話,轉身退入了洞府,還催動了符詔把洞門給封鎖了。

    幾個爛桃山的弟子,都氣憤的妖氣都衝破了頂梁,剛才說話的紫袍弟子,大叫道:「梁師兄,你看這小子如何跋扈?居然就這麼把我們關在門外,我們好歹也是他師兄,就算去拜望大師兄,大師兄都不會這麼薄待我們,他居然就敢這麼無禮?」

    修為已經臻至妖王巔峰的那名弟子,微微沉吟了一會兒,也頗覺無奈,他雖然在這些弟子中地位最高,但也還是差了一線,才有資格入住九龍島。沒有九龍島的符詔,他可就操縱不得九龍島的陣法,就算是強行攻打,都沒有可能轟開五靈洞的大門。

    許了把他們晾曬在外面,他們就算嚎叫出天花來,也沒的用處,只能生生的吃這一口閉門羹。

    本來這些人以為,許了畢竟是新入門的弟子,再怎麼樣,也不敢慢待他們,就算被譏諷幾句,也只能生生受著,說不得還要把他們請進去,好生招待著。他們可以享受著許了的招待,還一面諷刺這個新入門的師弟,豈不是好生快哉?若是許了太過綿軟,說不定他們還可以藉機住進來,本來沒有資格入住的五靈洞,許了是不太在乎,甚至也沒覺察到五靈洞有什麼好處,因為他有最上乘的功法,最頂尖的血脈,根本用不著,但是這些弟子卻是對五靈洞充沛的靈氣,能夠輔助修為的功能,垂涎三尺了。

    但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許了居然這般囂張,就把他們真個關在門外,一點都不怕得罪師兄們?

    梁師兄修為最高,但正因為他一心思苦苦修煉,其實為人並不霸道,耳根子有些軟,容易被人忽悠。但是他沒話可說,其他師兄弟們卻都忍耐不住了,好幾個都破口大罵,甚至還有人施展法術攻打五靈洞,把五靈洞封禁洞口的陣法,激起層層五色煙花,倒也煞是好看。

    許了回了洞府,可不是怕了這群師兄,也沒有想過借助洞府阻擋他們,只是不屑於理會罷了。

    他剛要坐下修煉,就聽得外面吵嚷,還有人施展法術攻擊洞府,不由得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群蠢貨,真當我手握的符詔是看假的嗎?」

    若是換了別人,肯定要思前想後一番,顧慮重重,未必敢下什麼狠手。但許了是什麼人物?他就算妖帥級的大佬都當面碰過,這幾頭妖王級的師兄弟,如何能夠給他什麼壓迫?

    許了捏了法訣,召喚出來符詔,頓時催動了五靈洞的守護陣法。

    五靈洞的守護陣法,是守護九龍島的九條龍法的一部分,可以藉助整座爛桃山的陣法,莫要說對付幾頭妖王,就算對付妖將級數都輕而易舉,如果爛桃山的九條龍陣法全開,就算妖帥級的大妖怪,都難逾越雷池半步。

    一道雲光捲出,頓時把門前的十幾個口吐污言穢語的師兄弟送出了九龍島外,許了還仗著權限,封了他們進出九龍島的權限,讓他們想要再進九龍島都不能。

    許了送走了這群貨色,就專心潛修,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過份的事情,也懶得去考慮有什麼後果。

    包括武丁和梁師兄在內,這群被送出了九龍島的爛桃山弟子,個個臉色難看,臭罵許了的言辭也激烈許多。

    紫袍男子忽然臉色一變,住了罵詞,大聲叫道:「豈有此理,他居然封了我進出九龍島的權限,日後豈不是不能聽講了?這豎子何敢如此?」

    梁師兄和武丁都臉色大變,其餘人也都暗暗試驗,結果都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進出九龍島搞了,就連脾氣最好的武丁,都忍不住抱怨道:「孫無妄師弟這是要做什麼?他難道打算得罪了所有的同門麼?居然做出來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

    若是許了在場,必然冷笑一聲,反唇相譏:「你們上我門來鬧事,我只是驅逐已經很給面子,還想要有什麼好言招待?豈不是做夢一樣?」

    紫袍男子忍不住喝道:「我們這就去找靈語師兄告狀,讓他好生懲罰孫無妄,最好把他貶黜爛桃山,開除師門。」

    幾個師兄弟一起叫好,但是其實大家都心頭明白,姜尚老師親自收的小徒弟,就算他們再怎麼吵鬧,也不可能開革門戶。倒是武丁臉色微微一變,他想起來許了殺了龍虎山弟子的事兒,若是自己洩露出去,只怕老師都護持不得,但說與不說,他還有幾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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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三、隔牆有耳

    武丁雖然被許了閃了一下,心頭憋悶,想到了許了擊殺龍虎山兩名徒弟,還活捉了應王之子的事兒,若是暴露出去,肯定會讓許了一身麻煩,但終究不敢輕易出口。天籟他是個悶人的性格,缺乏絕大勇氣,思前想後一番,決定還是先不說,回頭找嫻熟的同門商議一番再做決定。

    大家吵鬧了一回,終究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散了,各自去尋相熟的師兄弟,請託有九龍島符詔的同門揭開限制。

    武丁見梁師兄臉色尷尬,就湊了過去,小聲問道:「梁師兄,我有些事情慾待跟你商議,不知道梁師兄有空否?」

    梁師兄名叫梁山泊,自從拜入了姜尚門下,就辛苦修煉,幾乎沒怎麼關心過外面的世界,所以在人情世故上頗為糟糕,經常被別有用心的師兄弟們裹挾,去做了很多不怎麼樣的事兒。但因為性子醇厚,每次出了事情,都是他一人承當,所以在同門中人員極好。

    就連武丁這種不大拎得清現實的人,都願意跟梁山泊說起些秘密,因為這個梁師兄實在叫人太信得過了。

    梁山泊心頭煩悶,今天的事情,他也說不上來對錯,一面覺得大家過份了些,一面也覺得許了亦是有些不對,就應該互相體諒,武丁性子跟他有些近似,故而武丁說有事商議,他就微微點頭,答應了下來,帶了武丁回去自己的洞府。

    他們這些沒能突破妖將的弟子,都被稱作外島弟子,在爛桃山各處修煉,洞府居所都是自行操辦,有些人喜歡聚群一起,不但可以談天說地,還能飲酒作樂,十分熱鬧,也有人喜歡孤身一人,享受清靜。

    梁山泊就是後者,他的洞府在爛桃山東邊,離群索居,環境也說不上清幽,只是十分僻靜。

    兩人在梁山泊的洞府外落座,梁山泊一個單身修煉的男子,其實並不擅長日常營生,故而洞府裡十分雜亂,平時也不會招待同門,好在洞府外有一處平地,被他弄了幾個石凳,還有一張石桌,倒也合適清談。

    梁山泊使用法術,弄了些茶水,對武丁笑道:「我這裡十分簡陋,武丁師弟倒是莫要笑話!」

    武丁也是個不怎麼在乎生活用度的人,他倒是跟幾個同門一起居住,有幾個不善於修煉的同門,負責日常打理居所,雖然比梁山泊好些,但也就跟地球上的集體宿舍差相彷彿,也沒什麼享受。

    武丁不在乎的一笑,說道:「我關於孫無妄師弟,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適說起。」

    武丁稍作猶豫,就把許了擊殺了雄鐵山和韋青蝠,還捉了應王之子的事情說了。

    雖然武丁說的時候,也猶豫了一番,知道大師兄和老師都叮囑過,但終究壓不住心頭的話意,又覺得跟梁山泊說說無妨,就沒有做任何隱瞞。

    梁山泊聽了,也不由得大吃一驚,叫道:「這件事老師和大師兄可都知道?」

    武丁猶豫了一下,說道:「自然是都知道了,還叮囑我不可以告訴別人,只是我總是不大托底,所以來尋梁師兄商議。今日我們被孫無妄羞辱,我險些一時衝動,就把這件事吐露出來。只是想著這件事終究干係太大,我若是說出來,只怕他就要被聞仲尋仇,肯定十死無生,這才沒有提起。」

    梁山泊猶豫片刻,也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還是莫要再跟人提起,畢竟無妄也是我們的師弟,不過以後也莫要再去招惹他,此人性子粗劣,就連聞仲的弟子都敢殺,也不知道會幹出來什麼過份的事兒,我們要是跟他太近了,難免會受牽累。」

    兩人正在商議,忽然聽得不遠處輕笑一聲,一個穿著紫袍的年輕人,悠然出現,見到了武丁和梁山泊就笑道:「你們在談些什麼?可否跟我說一說?」

    武丁急忙搖頭,說道:「我們沒談論什麼,李師弟莫要多想!」

    梁山泊還是心頭有些緊張,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道李金禪師弟聽到了什麼?」

    紫袍年輕人笑道:「自然是什麼也沒有聽到,我是來尋梁師兄,明日去採藥的,不知道梁師兄有沒有心情?武丁師兄若是有空,也一併來吧!靈語師兄說想要開爐煉丹,我們若是出力採藥,也都能分一粒!靈語師兄的煉丹之術,天下無雙,他的丹藥不知有多麼珍貴,除了我們幾個同門,外面的人求都求不到。」

    梁山泊和武丁思忖了一會兒,也都答應了下來,李金禪這才一抖袖袍,化為一道紫氣衝霄,須臾間走的沒了影子。

    李金禪飛走,武丁和梁山泊才定下來心思,兩人都互相叮囑,以後再也不可提起此事。

    許了當然不知道,武丁和那些師兄們,被他攆出了九龍島,還想著怎麼報復他。其實他並不怎麼畏懼這件事兒,他甚至也不擔心武丁洩密,畢竟他已經搞定了應王之子傲天翔,真要是武丁敢亂說,他也不介意把這件事扣到對方頭上。

    有應王之子傲天翔作證,其實是武丁殺人,他是瞧著不忍,才冒死救了傲天翔,這種鐵鍋由不得武丁不背。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許了絕對不會去主動害人,但若是有人想要搞他事兒,許了自然也有無數手段應付。武丁腦子不大靈光,雖然知道應王之子被許了活捉了,但卻沒有想到許了居然有如此厲害手段。他自己絕對做不到的事情,自然就不信有人能輕易做到,所以才有會這種思維誤區,根本沒有想過有這種可能。

    傲天翔是應王之子,也有青龍一族的血脈,只是血脈駁雜,就連南海龍宮都因為血脈混雜,從青龍血脈變成了赤龍血脈,何況他這個應王的私生子了。

    但是許了有提純精血的法門,這是地球上妖怪們創出來的法門,上古妖怪根本不懂,四海疆圖內也沒有流傳,足以重新讓傲天翔的血脈精純起來。

    所以他在傲天翔修煉了彌天大陣的法門之後,又找了藉口,傳授了八部秘訣給傲天翔。

    這種好用的打手,自然是越強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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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四、青龍鎮日錘法

    許了傳授給傲天翔的就不是青龍鐧法了,是青龍鎮日錘法!

    這套法訣卻不像青龍鐧法那般,是凝聚兩條青龍鐧,而是以爆裂妖氣,凝聚一團團的光球,這些光球內灌注以青龍妖氣和大日真火,兩股水火不容的氣息反覆激盪,一旦遭受外力引發,就會生出震天動地的大威力來。八1

    修成此法之輩,週身多則數十枚,少則數枚宛如鎚頭的光球,激烈排盪,一旦爆發,就能發揮出本身數倍以上的威力來。

    青龍鎮日錘法跟袖裡乾坤劍有些類似,都是平時積蓄法力,用不同法門存儲起來,遇敵的時候釋放出去,自然而然生出極大的威力。

    只不過袖裡乾坤劍是以袖裡乾坤法術為根基,存儲了千百道劍氣,青龍鎮日錘卻是以獨門密法,把青龍妖氣和大日真火封印起來,化為無數錘頭,隨身盤繞。

    青龍鐧法只要日夕修煉,就能有所進境,但是青龍鎮日錘卻不一樣,這部秘法就跟袖裡乾坤劍一樣,沒有絕大悟性,沒有上乘機緣,根本修煉不成。尤其是想要以秘法鎮壓青龍妖氣和大日真火,就如以萬斤巨錘砸打十萬斤的火藥,少有一絲一忽的不慎,就會被兩股力量反噬。

    其他秘法失敗也就罷了,青龍鎮日錘法修煉若是失敗,當場就要粉身碎骨,故而這路秘法在青龍一族也是極少有人修煉,就算修煉,也是有族中長老看護下,才能小心翼翼的修煉,故而極少有龍族修煉成功。

    許了敢讓傲天翔修煉此法,卻是因為有彌天大陣鎮壓,有加上傲天翔連妖王都沒有突破,還不過是八級妖士,這等微末修為,就算沒有彌天大陣,他也能夠憑實力鎮壓下去,不會有什麼變化。

    傲天翔當然不知道許了的底牌,他知道青龍一族六大神通的威力,也知道青龍鎮日錘威力無窮,甚至能夠越級挑戰,開始還頗歡喜許了居然傳授如此高深秘法,要知道就算他父親應王,還有老師聞仲,都沒有傳授他這般厲害的妖族武學。

    但是很快他就擔憂起來,生怕許了是想要害他,因為他也是龍族之人,當然知道青龍鎮日錘修煉艱難,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但隨著修煉起來,只要遇到危險,許了事先傳授的彌天大陣就會生出一股奇異的抽吸之力,把他的即將爆裂妖力和大日真火吞噬,讓他毫髮無傷。

    傲天翔只以為許了是對自己極好,先傳授了可以抵禦青龍鎮日錘法的功法,頓時對許了死心塌地起來。

    傲天翔修煉不過十餘日,居然凝聚出來一枚拳頭大小的鎚頭,不由得興奮異常,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可是在五靈洞內,根本不能胡亂釋放法術。

    許了自己也修煉甚緊,這幾日又在閉關,傲天翔也沒法去問許了,怎麼才能找個地方演示法術,他在洞中轉了幾圈,這才想道:「要不如離開洞府,去外面試驗法術!」

    許了為了取信傲天翔,加上又有彌天大陣為根腳,就沒有給他身上施加禁制,只是口頭下來禁足令。傲天翔想要離開五靈洞,其實並沒有什麼限制,他根本沒有想到,若是自己離開,該怎麼回來?就興沖衝的跑出了五靈洞。

    傲天翔被許了關了許多時日,雖然許了手段非凡,讓他心服口服,但畢竟被拘謹甚久,此時見到了天光,不由得心情舒暢,催動了青龍鎮日錘法,以本身妖力吸引大日真火,半個時辰就凝練了一枚鎚頭出來。

    傲天翔也算頗有經驗,眼見自身妖力已經不足,再不敢多吞吸大日真火,而是施展秘法把妖力混合的大日真火給封印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施加封印,不旋踵就封印了一枚鎚頭出來。

    傲天翔左右觀瞧了一會兒,就相中了一塊臥牛大的青石,抬手就把手中的鎚頭打出,轟隆一聲,頓時把這塊青石炸的碎屑紛飛,原地炸出來一個深坑,不由得心頭大喜。

    他暗暗忖道:「孫無妄果然是個好人,傳授我的青龍鎮日錘法不但是嫡傳,還有各種秘法,讓我能夠輕易修煉,不會遇到危險。就憑這一手法術,就算遇到妖王級數的敵人,我偷偷一錘過去,也有八九成把握將至炸成碎肉。只可惜我修為還淺,平時只能凝練一個鎚頭,也壓制不得許久,最多半日就不得不釋放開來,戰鬥的時候,還有許多限制!」

    傲天翔也知道,修煉的事情急躁不來,他在許了手底下,已經比在聞仲門下進境快多了,他思忖了一會兒,也沒有繼續試驗青龍鎮日錘,正想要回去五靈洞,卻被洞口的封禁擋住,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符詔,在不得許了允許的情況,根本沒有進去。

    他試了幾次,甚至連青龍鎮日錘都使了出來,轟了十多記,但卻不能奈何五靈洞的封禁,畢竟五靈洞的封禁是九條龍陣法的一部分,非是他一個妖士級數的小妖怪能夠打開。

    傲天翔正在焦急,忽然一道光華落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在遁光中現身,見到了傲天翔不由得微微輕咦了一聲,說道:「你不是聞仲門下的小徒弟嗎?怎會來了我們爛桃山九龍島?可是哪位師兄帶你來的?」

    傲天翔微微吃驚,許了不認得這個女子,他可是認得。

    姜尚門下有數百名弟子,三代弟子上千,但妖將級數的弟子總共也沒得幾人,不過十餘位罷了,在外面也都是響噹噹的角色。

    這個女子能夠被許諾五靈洞,也是妖將級數的修為,她還曾代表姜尚去龍虎山拜望過聞仲,故而傲天翔認得。

    他臉色不覺有些尷尬,不好說自己是被許了生擒活捉,也不好說他跟許了商議好的說辭,什麼武丁逞兇,無妄救人之類,當著爛桃山的弟子說,只怕就要被哪個看重門戶的弟子給打殺了滅口,這套說辭是給聞仲聽的,不能亂了對象。

    傲天翔雖然年紀小,又不太懂得事故,但畢竟不蠢,也給許了叮囑過,故而一時間訕訕的居然不知說什麼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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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五、許飛娘

    許飛娘見敖天翔露出尷尬之色,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問你如何來的了,你可要我送你回去?」

    敖天翔稍微猶豫,立刻就搖頭拒絕道:「我不能回去,還有等無妄師兄出關!」

    許飛娘瞧了他一會兒,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問道:「你說的無妄師兄,就是老師新收的徒弟孫無妄嗎?他如今住在五靈洞裡?」

    敖天翔不知道關竅,立刻點頭說道:「正是孫無妄師兄,他在閉關修煉,叮囑我不可以離開,我剛才一時貪玩離開了五靈洞,如今回不去了。」

    許飛娘臉色一剎那間變幻了數次,這才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說道:「既然如此,我也陪你等一會兒好了。我還沒有見過孫無妄師弟,正要趁此機會見一見,熟絡同門的感情。」

    敖天翔也知道許飛娘的表現不妥,但也想不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既然如此,許飛娘師姐就跟我一塊等候吧!」

    敖天翔也不敢再試演青龍鎮日錘法,陪著許飛娘閒坐,許飛娘心情甚差也不說話,敖天翔更不敢亂說話,兩人就這麼默默的坐著,兩兩相對無言。

    過了七八個小時,五靈洞才封禁一收,許了悠然走了出來,他倒是早就見到了兩人在外面閒談,只是他忙於修煉,直到修為又稍有突破,這才出來。

    他拱手一禮,問道:「可是許飛娘師姐?」

    許飛娘沒好氣的說道:「師父說把五靈洞給我,但卻忽然又給了你這小子,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

    許了也不僅頭疼,他也不知道姜尚是什麼打算,只能暗暗推動九元算經,推算了七八百種對話的方略,這才尋了一種最為妥帖的說道:「姜尚老師怕是有什麼深意,他老人家修為通天徹地,又精於推算之法,一舉一動都大有意思。既然老師有所吩咐,師姐不妨跟我一同修煉,說不定過不多幾日,就有什麼機緣!」

    許了這話說的雲山霧罩,姜尚有的確精於推算之法,許飛娘也不覺有些贊同,點了點頭,說道:「也許我有什麼機緣著落在你這小子身上,反正五靈洞頗為廣大,我就搬進來住好了,只是你平時不大打擾我修煉。」

    許了呵呵一笑說道:「我也是整日價修煉,沒的功夫跟許飛娘師姐盤桓!」

    許飛娘把手一探,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把符詔給我吧!」

    許了隨手召喚出符詔,噴了一口妖氣,讓這道符詔一分為二,許飛娘拿了一道,就駕馭遁光離開,臨走前還不忘了格格笑道:「我要回去收拾些傢俬,還要把幾個徒弟帶過來,師弟也拾掇下洞府,莫要讓師姐看到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吧!」

    許了微微一笑,隨即就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若是沒有敖天翔出來試演青龍鎮日錘,他根本就不想跟許飛娘照面,更不會分出一半的五靈洞,但既然遇到了這種事兒,他就要考慮是不是老師姜尚的安排了。

    一個能夠從上古時期,最少也是三十三天時代活到現在的厲害人物,一舉一動必然都有很深的意思。雖然他跟許飛娘說的話,大半是忽悠這位師姐,但其中也不是沒有道理。姜尚安排的事情,許了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深意,但也不會強行抗拒。

    敖天翔見許了臉色不大好看,心頭有些惴惴,問道:「我可是做錯了什麼?不該出來修煉青龍鎮日錘法?」

    許了搖了搖頭,說道:「這不關你的事兒,有些事情看起來簡單,其實複雜的很。」

    敖天翔想要問個仔細,許了卻不理會他了,自行回到了五靈洞,他把五靈洞的符詔一分為二,也把五靈洞一分為二,他佔據了一半的區域,留給許飛娘也是一半。

    許了倒是不在乎五靈洞這麼一處洞府,畢竟他也是廣有地產的人,手頭還有上古金盤,封印了一處數十萬公里的虛空,這一處洞府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許了也非是什麼軟綿的人,不會輕易把權力讓渡給人,不但得不到尊重,還容易被人輕視。

    許了自行去修煉了,敖天翔本以為沒有多久許飛娘就回過來,但沒想到過了一天一夜,也沒有見到許飛娘,不由得暗暗懷疑,是不是許飛娘忽然放棄了,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五靈洞外忽然飛來一座大法筏!

    這座大法筏以數千年巨木編造,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上面堆壘了無數的包裹,還有很假家甚器具,光是大床就有十餘張,各種箱櫃不計其數,看起來比地球上搬家公司還要熱鬧。

    敖天翔吃了一驚,叫道:「許飛娘師姐居然有這麼多傢俬,我們這裡可放不下,只怕我們還要讓一部分居所才成!」

    許了新近才有突破,又煉開了一道罡脈,正在打磨法力,聞言心頭冷笑一聲,暗道:「讓了一半,還可以說是衝著老師姜尚的面子,想要我多讓幾分,就要看許飛娘師姐的面子夠不夠了。」

    許了仍舊閉目打坐,打磨法力,似乎半點也不關注這些搬場的人,敖天翔雖然有些坐不住,但他畢竟不是爛桃山的弟子,他是龍虎山門下,根本不合適拋頭露面,只能在原地亂扭身子,強行按住騷動的心思。

    許飛娘是姜尚門下排名前列的弟子,自己也收了十幾個弟子,還有數十個平日伺候的丫鬟,一派大戶人家作風,起居用度,比人間的大戶人家還要奢靡,看成貴比王侯。

    許飛娘原來也住在爛桃山,因為修為甚高,所以所佔的山場極大,自從突破了妖將,思忖想要搬入九龍島,就做了搬家的準備。她也知道九龍島雖然靈氣濃郁,但卻沒有那麼大的地方,最大的幾個洞府早就被幾個修為高深的師兄們佔去了,所以還是精簡了一部分傢俬,甚至大多數比較不夠珍貴,不夠心愛,有太大的東西,都捨了在原來的山場,仍舊留了幾個僕廝看著。

    儘管如此,許飛娘搬運來的東西也實在太多,她門下的弟子和僕廝花了半日,也才安置好了一小半,但許飛娘佔據的一半五靈洞已經沒有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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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六、紅線娘和呂青櫻

    許飛娘其實並不會操心搬家這種小事兒,她能夠住進來五靈洞已經心滿意足,九龍島比外面爛桃山的靈氣充盈十倍,九龍島的數十處洞府,更是九條龍陣法的陣眼,吞吐的靈氣比外面更是強了數倍不止。

    在九龍島的洞府內修煉,一天可以抵得上外面十餘日,這種級數的差距,足以讓任何爛桃山弟子心嚮往之。

    許飛娘進入了五靈洞,第一時間就去閉關體會,修煉上的爽快了。

    主持搬家的只有許飛娘的幾個大弟子,她雖然收了十多個弟子,但也分遠近親疏,其中就以四大弟子為首,得了她親自傳授,其他弟子都不過是四大弟子代師授藝。

    四大弟子中脾氣最為爆裂的紅線娘,在得到了僕廝們的回報,半處五靈洞已經擺滿了東西,但仍舊有大半的東西沒有地方擺放,心頭不由得就是一陣焦躁,忍不住望向了許了佔據的另外一半洞府。

    許飛娘很早就把五靈洞當作自己囊中之物,故而當初算計搬場的時候,是把整座五靈洞算計在內的。她雖然進不來五靈洞,但畢竟有許多相熟的師兄,打聽出來五靈洞的規模,還是輕而易舉。

    如今只拿到了一半五靈洞,許飛娘倒是不甚在乎,但是對她門下的眾多弟子和僕廝來說,就是相當不舒服的一種感受了。

    紅線娘瞧了一會兒,忍不住對二師姐呂青櫻說道:「我們爛桃山一脈,慣來有許多規矩,九龍島非是妖將修為不得入住,這位孫無妄師叔雖然出身不錯,但也說不上如何了得,為何就能壞了本門規矩?他不過才一個人住,卻佔了一半的洞府,好多地方都空著,我們有這麼多人,也只佔一半,就連我們姐妹都分不到一個洞室,只能湊在一起,真個好生氣悶。」

    呂青櫻心頭也是不暢快,她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不如我們去跟小師叔商量一下,再跟他借幾處地方,再有兩三處地方,我們再多擠一擠,也就能夠住了,不然怎麼都安排不下。」

    紅線娘本來也是這個意思,只是她雖然脾氣急躁,卻不敢獨立承擔此事,有了二師姐呂青櫻的支持,就立刻含笑答應了一聲,主動請纓道:「讓我去跟小師叔說!」

    呂青櫻稍作攔阻,說道: 「孫無妄終究是我們的小師叔,雖然修為低劣,但也不可沒了禮貌。你脾氣暴躁,嘴巴也毒,還是我去開口,能說的柔和些!」

    紅線娘微微嗔怒,說道:「二師姐總是瞧不起人,我怎會壞了師父的大事兒?我跟你一起去,就不說話好了。」

    兩師姐妹帶了四個丫鬟,施施然走到了洞府的另外一邊,許了借助符詔之力,已經把五靈洞一分為二,縱然都住在一處洞府,也不能自由來往,她們也只能以秘法傳音。

    許了正在閉關修煉,雖然聽到了有人傳音,但傳話的既然不是許飛娘,他也就懶得理會,一心打磨法力。

    敖天翔倒是聽到了,但是沒有許了的符詔,他根本沒有辦法過去另外一半洞府,他有心想要過去,但又不知該說什麼,見許了沒有動靜,不覺有些著急。

    敖天翔原地磨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那些女人叫了好久,孫師哥真不要回應一聲嗎?」

    許了冷笑一聲,說道:「雖然召喚我都要回應,哪裡還有時間修煉了?你這般心浮氣躁,修煉青龍鎮日錘法速度就遲緩,還是也跟我一般好生修煉吧!」

    敖天翔鬧了一個沒趣,也乾脆心不煩,做足了努力修煉的架勢。

    沒能得到許了的回應,紅線娘和呂青櫻叫門了一會兒,也忍不住有些羞惱,呂青櫻低聲說道:「這個小師叔好大的架子,是嫌棄我們地位不夠,所以不理會我們嗎?」

    許飛娘座下的十餘名弟子,修為盡皆不凡,尤其是十大弟子都是大妖王的級數,紅線娘已經煉開了二十條罡脈,呂青櫻更是煉開了二十四條罡脈,比當初跟許了交過手的雄鐵山,韋青蝠,以及當初凌威大帥手下偷襲他之人,也不差太遠了。甚至比起武丁這種長輩,都沒遜色太多。

    所以這四大弟子都自視甚高,尤其是聽說許了修為並不如何,才剛剛突破妖王,心底還是有幾分瞧不起。

    許了居然都不理會她們,任憑她們叫門都不理會,讓許飛娘門下兩個弟子都生出了怒氣。

    紅線娘一咬銀牙,把雙手按住了洞壁,秘誦咒語,一道法力透入了屏障。

    紅線娘雖然沒有辦法打開封禁,不能強行闖過許了住的那邊,但卻可以把一道法力透過封禁,這道法力也沒什麼攻擊性,只是能化作巨大無比噪音,讓人聽得心煩意亂。

    紅線娘使出了這道法術,是打算撕破臉了,她就不信許了能夠忍耐的住,不來跟她講理。

    如果許了跟她來講理,她也不忌憚羞辱一下對方,反正許了也不過才突破妖王的修為,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呂青櫻跟紅線娘同門多年,當然猜得出來這個三師妹的打算,心底頓時猶豫了一下,思忖了一會兒,才暗暗忖道:「實在不成,我就出手扣下孫無妄,讓師父去跟他講理。我們這麼多人,想要商借一些地方,就算他不願意,跟我們說幾句話又怎麼了?卻非要不做理會,擺明了要給我們難受,諒他被我們擒捉下來,這麼丟人獻眼的事兒,也不好意思去跟師祖告狀。」

    許了也沒有想到,這個兩個女孩子居然還會這一手本事,他倒是有辦法阻隔這道法力,但這跟剛才不做理會不同,那是他不願意理會對方,現在要是也不理會,就變成示弱了。

    許了當即低喝一聲,發出一道如雷潛勁,不但驅散了紅線娘的法力,還反擊了回去。

    許了做出了反擊之後,一抖袖袍,昂然起身,散了封禁,到了五靈洞的門內庭院。

    紅線娘和呂青櫻雖然知道這個小師叔年紀不大,但也沒有想到許了居然這麼年幼,看起來不過三歲孩童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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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七、紫鱗龍苔,太淵蛇果

    即便在四海疆圖內,遍地都是妖怪,剛出生就有雄渾妖力之輩也比比皆是,許了出生就有妖王級的實力,也不算十分妖孽,但縱然是四海疆圖內,這種事兒也比較罕見,能夠在這把年紀就晉陞妖王之輩,將來必然是驚才絕艷,成就無限。

    紅線娘和呂青櫻雖然不知道姜尚師祖為何收了許了這個小徒弟,但是在見到許了之後,也不由得自動腦補了數十萬字,不約而同的認定了,是因為這個小師叔將來成就必然誇張之至。

    兩人心下嘀咕:「怪不得老師要了一半洞府就很開心,也不願意得罪這個小師弟了,我們還是年紀太幼,見識不多,居然敢來得罪這位前途遠大的小師叔。」

    兩個女孩子想要道歉,但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還是紅線娘腦子轉的快,急忙說道:「我老師想要請小師叔過來做客,我是過來請小師叔的,剛才紅線娘不合心急,用了點粗魯的手段,還望小師叔贖罪!」

    許了連續遇到了甚多大敵,也跟姜尚碰過,都沒有人覺得他年紀太幼有什麼不妥,他的敵人只會覺得容易下手,姜尚能知道過去未來,根本也不稀奇,就算是敖天翔,也被他的驚天手段折服,心甘情願伏低做小,他心理年齡又十分正常,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年紀又什麼不妥。

    紅線娘和呂青櫻剛才還氣勢洶洶,見到了自己忽然就服軟了下來,許了本來還略有奇怪,但催動了九元算經稍做推算,就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心地好笑。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因為年紀太幼小,就把人鎮住的遭遇。

    許了衝著老師姜尚的面子,也不想十分為難紅線娘和呂青櫻,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叨饒許飛娘師姐了。」

    紅線娘衝著自己的二師姐使了一個顏色,呂青櫻急忙退後半步,讓紅線娘引了許了去一處剛收拾好的廳堂,自己卻施展了遁法,急忙去尋師父,她們姐妹自持得師父許飛娘寵愛,倒是不怕被師父揭穿了底細。

    許了被紅線娘引到了待客的地方,又奉上了香茶,他小酌了一口,只覺得也不過如此,不如自己在龍華會所得,但也算是不俗了,臉上自然也沒什麼表情。

    倒是紅線娘頗為心疼,她剛才給許了端出來的是她自己私家收藏的紫鱗龍苔,這種靈茶在四海疆圖內只有兩個地方有出產,每年不過幾斤,如果不是許飛娘有個好友,家中傳下來一點,贈送給了她師父,許飛娘又寵愛幾個弟子,給四大弟子都分了一點,紅線娘哪裡有得?

    在紫鱗龍苔之珍貴,就算紅線娘自己,得到了之後,也沒有捨得喝,這一次是實在沒了辦法,想要討好許了,這才忍痛割愛。

    紅線娘見許了喝了幾口,也沒做評價,忍不住心疼,總覺得許了是牛嚼牡丹,拜拜糟蹋了自己的好東西,就憋著氣說道:「小師叔以前可喝過這種靈茶?」

    許了漫不經心的說道:「紫鱗龍苔能靈醒心智,對某些天性浮躁的人來說,有助於修煉,我從小就道心堅定,也沒覺得此物有甚用處,倒是最近幾年經常飲用太淵蛇果,這玩意雖然不是靈茶,但喝起來齒頰留香,雖然助長根基的效能對我來說聊勝於無,也還不錯了!」

    紅線娘驚訝太甚,險些把自己小香舌咬斷,紫鱗龍苔雖然珍貴,尤其是對心性浮躁之輩,有莫大功效,最能鎮定心神,但卻遠遠比不上太淵蛇果。

    太淵蛇果的確不是什麼靈茶,這可是仙品級的靈果,尋常人服食一枚,就能煉化俗骨,讓資質躍升一個品階,這種靈果若是現世,就連許飛娘都得豁出命去搶奪,不要說賜給徒兒了,她自己都未必有機會吃上一枚。

    更不要說以太淵蛇果充當水果茶的原料,還經常服用,這種豪奢的水準,只怕就連聞仲和應王都未必能有。

    紅線娘一時間大腦沒有轉軸,何況在四海疆圖內,眾人的思緒還是頗為古代,並沒有現代人網絡思維,居然並沒有想到許了是在吹牛。雖然實際上,許了說的是實話,他在龍華會上得到的各種仙品,的確有太淵蛇果,只不過這玩意他並不常吃罷了,因為他手裡的仙品太多,每天都要換花樣。

    兩人正閒談的時候,許飛娘帶了呂青櫻搖曳多姿的走了過來,許飛娘雖然對兩個女徒兒無可奈何,只能替她們周圓場面,但心底也是想要跟許了碰一碰的,她對許了的好奇心,還在幾個女弟子之上。

    許飛娘未言先笑,說道:「多謝師弟讓出一半洞府,姐姐先謝過了!」

    許了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笑了一聲,說道:「此乃老師安排,師姐未需要謝我。」

    許飛娘也不糾纏這個話題,先吩咐徒兒送上酒菜,她平時用度頗為奢華,菜餚雖然臨時湊就,但也十分精美華致!

    許了修成了九元算經第四章,結成了五方法軌,平時思想東西都喜歡推演一番,他微微一挑眉頭,推算了片刻,不由得微生驚訝,按照他推算的結果,若是此時交好許飛娘,有可能得一份機緣。

    想要交好他人,自然以禮物為上,許了現在手頭頗為窮困,除了一朵五色蓮花,這東西被他煉化了彌天大陣,也不能送人,更沒什麼實物。不過許了畢竟眼光見識,都超脫了這個世界,只是頃刻間就有了想法。

    他伸手一指許飛娘的頭髮,說道:「師姐頭上這跟簪子倒也別緻,居然是一頭成了氣候的木妖!」

    許飛娘撲哧一笑,輕輕撫摸了一下頭髮,說道:「這可是我的一個小徒兒,她天生靈秀,只是身子孱弱,受不得天風,師姐只能以法力護持,隨身攜帶,到似一個護雛兒的母雞,說來也是慚愧。」

    許飛娘自承好似母雞,雖然有自污之意,但卻也看得出來十分愛護這個徒兒。

    許了頓時就有了主意,笑道:「我瞧令徒兒天資不俗,只是似乎不懂得本族的修煉秘法,才不能壯大本源,我恰好有一部秘法,最合適木族修煉,今日叨饒師姐的酒席,又是師姐的喬遷之喜,就當作賀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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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八、月婆靈樹

    許了手頭最不缺的就是修煉的功法,他的東皇宮裡有數十萬枚傳承光卵,他雖然翻閱的不多,但找出一部合適木族的功法還真不難。

    許飛娘眼波流轉,仍不住就是笑意盈盈,她修煉年久,雖然妖法有駐顏之效,但卻仍舊顯得年紀較長,看起來已經有二十七八的模樣,正是女子最風華絕代的歲數,此時露出幾分喜色,更襯托得風情萬種!

    許了只是心中微微一動,就鎮定了下來,他對隨手一摸,就有一道法決隱隱浮現,這套法訣名曰:清靈訣!

    名字普通,實際上卻是上古時期極為高妙的法術,它並非傳承自木族的哪一支,而是被木族某些前輩推演,化為合適絕大多數木族的妖法。

    禽獸化形的妖怪,血脈千差萬別,但木族跟禽獸化形的妖怪不同,絕大多數都木族體內經脈都十分相似,故而才有清靈訣這種妖法傳世。

    清靈訣雖然是木系妖術,但卻從水系妖法入手,藉水生木,增長本源。

    木族本來就本源雄厚,超過禽獸化形的妖怪,也比金石化形的妖怪強盛許多,再修煉了清靈訣一身本源雄厚至極其恐怖的地步,就算是修為比他們高一層次的妖怪,也往往會有這些該死的木族怎麼殺都殺不死的苦惱。

    許飛娘也是妖將級的大妖怪,又是水族出身,對清靈訣這種藉水生木的法訣特別敏感,只是瞧了一眼,就眼泛桃花,連連點頭,說道:「孫無妄師弟這般豪爽,這道法訣怎麼也能修煉至妖將級數,我這個徒兒卻是生受了。」

    許飛娘拔下了頭上木簪,這跟木簪落在桌子上,丟溜溜轉了幾圈,就化為了一個不過數寸的小美人兒,她盈盈拜倒,清脆的聲音十分好聽,叫道:「多謝無妄師叔成全!」

    許了微微一笑,一翻手掌,頓時把這道法訣打入了這個小美人兒的識海,還借助彌天大陣,附贈了一道雄厚的靈機。

    許飛娘和這個小美人兒都嚇了一跳,四海疆圖內卻是沒有這種直接把法訣打入識海是手段,待得她們覺察到許了不是動手,而是幫忙,師徒兩人臉色各自不同。

    許飛娘的小徒兒,倒是滿臉欣喜,有了許了強行打入識海的法訣,她就不用辛苦學習,自然而然瞭然於胸,省去參悟的功夫,直接就能修煉。

    許飛娘眼光見識卻廣一些,知道許了送出的法訣,實戰的法術,都是聞所未聞,不由得生出好奇,暗暗忖道:「就算老師偏心,也絕無可能才收徒幾日,就傳授了這麼多神奇的法術,無妄師弟也沒有可能,得傳法術就立刻修煉成功。諒必是他帶藝投師,只是鎮江侯孫宗鬢也沒有聽說,祖傳了什麼厲害手段……」

    許了也沒想那麼多,傳授了清靈訣之後,就含笑說道:「師姐這個小徒兒,應該是上古月婆靈樹的血脈吧?不知道師姐可有相應的法訣傳授?」

    許飛娘倒也不意外,許了表現出來的眼光見識,早就讓她驚訝過了,月婆靈樹的血脈雖然稀罕,但她也不認為能夠瞞得過許了。

    她笑盈盈的說道:「我當然沒有月婆一族的法術,只能讓她跟我修煉百龍爪!只可惜始終太不合適,所以她修煉起來,不但進境甚微,就連保持元氣都難。」

    許了微微吃驚,他畢竟不是無所不能,並沒有看出來許飛娘主修的法術,聽到百龍爪,他第一個就想起來自己的女朋友白秋練,白秋練就是修煉的這套武學,這是白蛟一族的嫡傳武功。

    雖然後來白秋練和許了一樣,都獲得了東海龍王的血脈,化身青龍,還得到了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但卻始終沒捨得放棄這套武功。

    許了也沒有想到,許飛娘居然也是修煉的百龍爪,那就不問可知,這位許師姐一定也是白蛟一族的血脈。

    許了心頭不由的頗為異樣,良久才咳嗽一聲,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笑道:「沒想到師姐居然是白蛟一族,這可是妖神級的血脈,日後前途無量啊!」

    許飛娘撲哧一笑,說道:「四海疆圖因為沒有真正的主人,所以四海疆圖的元靈會壓制所有人晉陞妖神,師姐我只希望能夠突破妖帥,活的久一些就夠了,早就沒有了突破妖神的指望。」

    許了尷尬的笑了一聲,就把話題轉到了許飛娘的這個小徒兒身上,問道:「師姐若是沒有月婆一族的秘法,清靈訣也只能支持她修煉到妖將級數,日後成就也就止步於此了。若是有月婆一族的秘法,清靈訣可以無礙轉化為任何木族的妖氣,倒是不耽擱他日後成就。」

    許飛娘的小徒兒,臉上一熱,忍不住脆聲問道:「清靈訣為啥可以轉化為其他木族妖氣?這種秘法不是一旦修煉,就不能改換了嗎?」

    許了微微沉吟,他也早就發下四海疆圖的修煉體系,比地球上要落後許多,很多早就被地球的大妖怪和人族修煉者解決的問題,在這裡卻仍舊是無解之難題。

    他稍稍斟酌的詞句,這才說道:「這道法訣本來就是為了很多天生資質不好的木族所創,這些木族因為天生資質,修煉本族秘法難有成就,先修煉清靈訣就能渾厚稟賦,故而轉為其他木族秘法,並無阻礙,一身妖氣都能轉化過去。若非有這般好處,我也就不把這套法訣給你了,若是只能修煉到妖將級數,豈不是阻礙了你的前途?」

    許飛娘的小徒兒臉色變化,顯得歡喜非常,蹦蹦跳跳的到了許飛娘面前,依偎在她掌心,半帶求懇,半帶撒嬌的說道: 「師父,以後你可要給徒兒尋回月婆一族的秘法啊!不然徒兒如何能把師父保持的花容月貌,美艷如仙!」

    許飛娘不由得臉頰緋紅,呸了一口,說道:「這小丫頭越來越不成話,趕緊回師父頭上,好生去修煉,免得糟蹋了你孫無妄師叔的好心!」

    許了聽得他們師徒拌嘴,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月婆靈樹的妙用,識出月婆靈樹的血脈,他也就才出來許飛娘為何對這個小徒兒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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