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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連載中》

五百五十九、月明心

    月婆靈樹是最容易化形的木族,她們天賦異稟,能夠化為一輪明月,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領域,在月婆靈樹顯化的月輪內,自成一片虛空,是天生的虛界鎮物!

    尤其是這種月婆靈樹形成的虛界,可以自如遊走虛空,比普通固定的洞府更多妙用,若是月婆靈樹開啟了靈智,化形之後,還能兼修飛遁挪移的功法,甚至可以被當作遁破大千之寶,日常代步更是方便之至。

    這種寶物就算對許了都有吸引力,只是對他來說並不像許飛娘那般珍貴,許了有彌天大陣可以煉化虛空,比月婆靈樹自然是優勝甚多。

    就算沒有彌天大陣,許了也一直沒缺過虛界洞府,故而不似許飛娘寶貝的什麼也似。

    只不過月婆靈樹化形容易,修煉卻難,許飛娘費盡心思得到了這株月婆靈樹,甚至不惜耗費功力培養,但就是沒有辦法將養成長,若是沒有許了傳授法術,許飛娘甚至都未必能把這個小徒兒養活。

    比起天生的虛界鎮物,能夠開闢洞府的妙用,月婆靈樹開闢的虛界,能夠滋生一種特殊的靈氣,能夠滋養身軀,讓居住其間的人返老還童,青春煥發,就是不值一提的妙處了。

    只不過對很多女性修士,尤其是錯過了最佳塑形的時候,容貌顯得稍老的女性修士,只怕這個妙處比開闢洞府還更受歡迎一些。

    月婆靈樹化形的小美人兒,跑到了許了面前,盈盈施禮,說道:「月明心謝過無妄師叔!」

    這個小美人兒謝過了許了,就喜滋滋的搖身變化,重新化為了一根木簪,插回了許飛娘的髮髻。

    許了跟許飛娘閒聊片刻,藉口要回去修煉,就起身離開。

    許飛娘送了許了回去,就把兩個徒兒叫過來,臉上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兩個小妮子膽子倒是極大,居然敢去尋孫無妄的麻煩!」

    紅線娘不服氣的說道:「就算尋他麻煩又怎樣?他不過才晉陞妖王,還不如徒兒!」

    許飛娘冷笑一聲,說道:「孫無妄剛剛殺了龍虎山的雄鐵山和韋青蝠,還活捉了應王之子敖天翔!我也是才聽說了這件事,你們才什麼修為?又有誰替你們撐腰?就敢去招惹此人?」

    呂青櫻難以置信的問道:「孫無妄師兄不過才是三歲的孩童,如何就能這般大膽?這件事是不是傳聞有誤?」

    許飛娘淡淡說道:「這件事是從武丁師弟嘴裡傳出來,怎會有假?他跟梁山泊商議此事,卻被李金禪聽到,如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幾乎已經無人不知了。我也是見到了敖天翔在你孫無妄師叔身邊,才去打聽了一下,沒想到居然就打聽出來這麼大的一件事兒。龍虎山聞仲可不是好惹,他修為還在你們師祖之上,若是追查起來,只怕不是好相與!」

    許飛娘這幾句話出口,不要說紅線娘和呂青櫻,就連在許飛娘頭上的月明心也動了動,嘀咕一聲:「無妄師叔可是好人,師父可要幫幫他!」

    許飛娘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一下這個小徒兒,說道:「你師父也不過是區區妖將級的修為,如何能夠幫得上忙?這麼大的事情,只怕你師祖都束手無策,何況為師了。」

    紅線娘雖然也不大喜歡許了,但終究是爛桃山的弟子,忍不住說道:「武丁師叔也是,為何把這麼大的事情忽然說出去?他要是能夠謹守秘密,李金禪師叔也不會聽到,更沒法四處傳揚。李金禪師叔也是不對,這種事情他傳揚出去,豈不是害了同門?他可也是爛桃山的弟子。」

    雖然紅線娘也知道,這件事起因是許了殺了龍虎山弟子,但仍舊有些護短,倒是呂青櫻還明白些,問道:「孫無妄師叔看起來不像是愛招惹是非的,如何就跟龍虎山的人衝突起來,還殺了兩個聞仲的弟子?他殺了三代的弟子也就罷了,他們兩個雖然修為差了許多,可也是龍虎山七大弟子之二,非是那些三代弟子可比,就算師祖轉圜,恐怕都沒什麼辦法!」

    許飛娘淡淡說道:「你孫無妄師叔是屠龍命格,故而被應王不容,下令凌威大帥和另外一名手下前去鎮江侯府擊殺這小子。結果他運氣不壞,居然逃了出來,據說還重創了凌威大帥的親生兒子。龍虎山的三個不成氣候的傢伙,想要擒捉你孫無妄師叔,結果反而被他殺了兩個,這件事你武丁師叔也脫不開干係,他胡亂說出去,還以為自己能夠脫罪嗎?沒有他幫忙,孫無妄才突破妖王的功力,如何能殺了龍虎山兩個弟子?雄鐵山和韋青蝠的修為可是遠遠超過了他的。」

    許飛娘說了幾句,話鋒一轉,說道:「老師肯定知道這件事,但卻還是收了他,還頗為看重,只怕也是有什麼算計。我們管不到那種事情,也只能先看緊自己,且少跟他來往,也不可有甚衝突,等過了這段風頭,看聞仲如何處理這件事,姜尚老師如何應對,我們在做應對吧!」

    紅線娘和呂青櫻都不敢違拗師父的話,倒是月明心不由得替許了擔心起來,許了贈送了她清靈訣功法,讓她能夠固本培元,可以成長,幾乎算是有再造之恩了,這小丫頭心中替許了擔心,忍不住暗暗忖道:「我還是找機會提醒孫無妄師叔一聲吧!他還未必知道這件事,雖然也幫不得更多的忙,但終究不能袖手旁觀,什麼事情也不做。」

    許了回到了自家清修的洞府,忽然心頭微生煩躁,體內的五方法軌主動生出了變化,這卻是他原來只架構了萬像天球的時候,不曾有的現象。

    許了默默推算了一會兒,得了幾個結果,不由得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居然有人圖謀與我,既然這些人不夠仁義,我也就給他們一個厲害。」

    許了已經準備了應對的手段,故而也並沒有怎麼擔心,他知道一切的根本,終究要跟自身修為,故而仍舊閉關打磨法力,忽忽就是十幾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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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祥雲真訣

    許了自從轉生到了四海疆圖,修為進境神速非常,比他在地球的時候,進步還要快速。

    這是因為一來他畢竟是重修,以前有妖將級的底子,二來卻是因為他的玄金帝猴血脈比上一世要濃郁的多,沒有了十色花籐的血脈干擾,讓他九玄真法的進境一日千里,迥非當年可比。

    這十餘日的功夫,許了再次煉開一條罡脈,如今已經煉開了六條罡脈,實力驟然再上層樓。

    在地球的時候,許了得了甚多奇遇,根基就有些不穩,如今他細細體會修煉的細微之處,又是一門心思只修煉九玄真法,體會比原來更多,煉開六條罡脈之後,就隱隱感應到了血脈中的傳承,似乎隨時都能感悟到九玄真法第三式。

    許了隱約感悟到九玄真法第三式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鎮江侯一脈的傳承顯然非是後天合璧而來,若不然就算能有些感悟也必然不全,沒有九玄真法的完整傳承,就算他玄金帝猴的血脈再精純,也沒得用處,修行上總有阻礙。

    許了這一次正在參悟九玄真法,忽然心潮來血,催動了九元算經掐指推算,立刻就把敖天翔喚了過來,說道:「你在我這裡也呆了甚久,不如先回去龍虎山吧!」

    敖天翔微微愕然,他倒是也想過回去龍虎山,只是許了傳授他八部秘法,讓他食髓知味,不甘心不學成了就走。

    敖天翔猶豫片刻,說道:「我才學成了青龍鎮日錘法,還未學全了八部秘法,不如再待幾日,才迴轉龍虎山如何?」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秘法什麼時候都能學,但你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就要有大難臨頭!」

    敖天翔驚懼不已,急忙追問,許了卻不肯說明,只是跟他說道:「你現在趕緊回去龍虎山可保無事,若是回去的遲了,就只怕天上地下都沒有人能夠救的了你!這次的危機,不是外來,卻是你老師聞仲身上,故而宜早不宜遲,快些動身吧!」

    敖天翔無奈,只能跟許了道別,許了有心助他一臂之力,先運轉了九條龍陣法把他直接傳送到了九龍島外。

    不提敖天翔離開了爛桃山,回歸龍虎山,許了送走了敖天翔之後,就起身離開了五靈洞,直奔老龍口,去尋找大師兄敖極。

    敖極正在苦修青龍鐧法,忽然覺察到許了來訪,不由得歡喜不盡,迎了出來,問道:「師弟怎麼有空來拜望為兄?正好我修煉有些心得,想要問師弟討教。 」

    許了微笑不語,跟敖極走入了老頭口,兩師兄弟談論了半日道法,許了不但解答了敖極修煉上的種種疑難,還把八部秘法的另外一門《化龍戟法》傳授,待得敖極把法訣領悟於心,這才告辭離開。

    話說許了離開五靈洞不久,武丁就急匆匆來訪,許了那時候已經離開,許飛娘雖然跟許了同居一處,但卻也不清楚許了的行止,只能把武丁留下來招待了一番。

    武丁心頭焦慮,他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跟梁山泊商量的事情,已經被李金禪傳了出去,故而想要來尋許了問個章程,也想求得許了原諒,卻沒有想到許了根本不在。

    他呆了半日,也不見許了回來,心頭焦躁,再也坐不住,又不好跟許飛娘談及此事,就只能悶悶的告辭離開。

    武丁才走,許了就迴轉了來,許飛娘倒是知道些關竅,但是她聰明過人,又承了許了的幾分情面,故而也不去做這個惡人,也只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連武丁來訪的事情都不曾提起。

    許了回來後,在自己的洞府靜坐的半日,忽然展顏一笑,自言自語道:「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如今武丁來的早,卻不如這人來得巧,剛好和我所用,可以見上一面!」

    許了施施然出得洞府,卻見梁山泊也急匆匆趕來,才按落遁光就瞧見了他,不由得微微臉紅,拱手一禮,說道:「孫無妄師弟,小兄來尋你,有些事情要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許了笑了一聲,說道:「先不忙說這些話,我觀梁山師兄血脈蕪雜,當是修煉了兩門秘法,想要借之突破。」

    梁山泊已經修成三十六道罡脈,只是始終無法突破,不能把體內三十六條罡脈混為一條,凝練成一道大衍脈,踏入妖將層次,心頭早就渴盼,被許了提及,頓時忘了來意,答道:「我修煉的是飛雲訣和乘雲秘法,兩部法訣都已經修成,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合璧,不能化為祥雲真訣! 」

    許了倒是知道飛雲訣是雲兮獸的天生妖法,但卻乘雲秘法卻一無所知,就隨口問了幾句,梁山泊自然不會隱瞞。

    他知道了乘雲秘法來歷,不由得驚訝萬分,乘雲秘法不是什麼妖獸的天賦法術,而是上古大能模擬的乘雲騰蛇所創法門,這部法門在四海疆圖內流傳甚廣,在地球上卻無人知曉,許了聽都沒有聽說過。

    雲兮獸是乘雲騰蛇的從獸,最高也只是妖王級數,但若是雲兮獸能吞了乘雲騰蛇,或者吞噬了足夠的乘雲騰蛇妖氣,就能蛻變為祥雲。

    只是就連許了都不知道世上居然還有乘雲秘法,可以模擬乘雲騰蛇的妖氣,這部秘法修煉起來全無用處,就是單純的為了修煉出來乘雲騰蛇的妖氣,讓擁有雲兮獸血脈的弱小妖怪吞噬。

    許了又多知道了一件上古秘辛,不由得暗暗稱奇,心道:「也不知道上古之時,究竟有多少秘密,若是我能一一拼湊起來,不知有多麼趣味!若非是轉世到四海疆圖,說什麼都不會知道這些東西。」

    梁山泊嘆氣一番,說起來修行,他心頭頗為煩悶,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就是沒法突破。

    許了倒是心知肚明,為何梁山泊不好突破,因為想要修成祥雲真訣,就要以飛雲秘法吞噬了乘雲秘法,這個訣竅也不知道為什麼姜尚沒有跟這個徒兒提起,也從沒有其他同門指點,他只以為所有法術都是一般,都要合璧了才能成功。

    梁山泊性子拘謹,說什麼也不捨得辛苦修煉的乘雲妖氣,始終堅持兩法並修,自然怎麼都無法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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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一、步步踏雲

    想要修成祥雲真訣,非得飛雲訣吞了乘雲秘法不可,不但不能合璧,甚至若是反過來乘雲秘法吞了飛雲訣的妖力,只能增厚法力,並不有境界上突破。

    許了知道其中關鍵,但是他跟梁山泊談了幾句,發現這人雖然看起來柔和,但在某些地方執拗無比,空口去勸,就算說出天花來,此人也未必肯信。

    他暗暗忖道:「梁山泊十之八九是知道,他和武丁商議的事情已經洩露出去,故而跟武丁一般,都是來尋我道歉。武丁做事不仔細,給我招惹了殺身之禍,我是不會原諒此人,但梁山泊卻是無妄之災,倒是不須怪罪此人,就順手送他一場造化,與我日後也有些便利。」

    許了思忖片刻,就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家傳倒是有一種秘法,不知道梁山泊師兄可要嘗試?反正不成也無所謂!」

    梁山伯微微猶豫,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說道:「既然如此,嘗試一下也無妨!」

    許了抖開了隨身的五色金蓮,說道:「我這件本命法寶,能夠化為一座大陣,只要跟陣法的氣息勾連,就能有助於修煉,梁山師兄可要試試?」

    梁山泊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許了把五色金蓮抖開,化為一個五色交雜的圈子,讓梁山泊站立其中,並且傳授了一道法訣。

    梁山伯不疑有他,只是修煉了片刻,就能夠感應天地元氣滾滾而來,讓他自身如浸泡溫水,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四萬八千毛孔都張開來。

    梁山泊覺察果然有些妙用,就催動了一身妖力,跟彌天大陣運轉合一,他不知道彌天大陣奧妙,故而不過片刻,氣息就跟彌天大陣合一,成了敖天翔之外的第二個陣眼。

    許了見得梁山泊與身化合陣法,立刻就調動了彌天大陣,封了梁山泊飛雲訣的修為,同時以秘法抽取乘雲秘法修成的妖氣。

    梁山泊吞噬彌天大陣轉換來的元氣,只覺得元氣滿溢,有些妖力散溢,卻遠遠及不上補充而來,總還是入多餘出,故而也不在意。

    只是幾個小時後,許了就覺察到彌天大陣繼續的乘雲妖氣已經充裕,這才調動陣法,轉而封印了乘雲秘法,梁山泊忽然感覺飛雲訣鬆動,以為許了又要補充他修為,就敞開了吞噬元氣。

    積蓄充盈的乘雲妖氣湧入了梁山泊體內,被他以飛雲訣吞噬。開始梁山泊還未覺察,後來發現彌天大陣居然傳來乘雲妖氣,不由得大聲呼叫:「錯了也!此乃乘雲妖氣,該當封我飛雲訣修為,以乘雲秘法吸納!」

    梁山泊喊了幾聲,許了也不理會,他也只能不斷吞納乘雲妖氣,心頭還十分惋惜,他也不知情彌天大陣怎會轉化乘雲妖氣,跟剛才不同,剛才還只是普通的天地元氣。

    梁山泊吞納了一會兒,體內的飛雲訣吞納了乘雲妖氣,頓時生出了奇異變化,梁山泊雖然執拗,但終究不是蠢人,隨著一身修為的瓶頸鬆動,忽然生出了一種明悟。

    許了在彌天大陣吞納的乘雲妖氣殆盡之後,就解開了對梁山泊的封印,梁山泊本來就一腳在關口上,此時更不遲疑,立刻催動了飛雲訣把體內的乘雲秘法結成的符印吞了,全身妖力大大的一振,立刻就震散了三十六條罡脈。

    梁山泊一直都細心琢磨,卻從未能夠修煉的祥雲真訣立刻運轉起來,全身生出了朵朵祥雲,體內亦連續凝練了三條大衍脈出來,這卻是他根基渾厚,故而才有突破之後,修為飛速增長。

    梁山泊一聲長喝,足下祥雲自生,步步踏雲,登上了高空,不由得放懷大笑。

    他平生小心翼翼,又有許多拘謹,但今日忽然突破,修成的妖將,縱然千山萬水,也是頂級的大妖了,如何心頭不夠暢快?

    梁山泊發洩過後,這才從高空踏雲而落,衝著許了一施禮,叫道:「多謝師弟成全!我本來有一事愧疚,前來跟師弟道歉,沒想到師弟卻如此大度。」

    梁山泊修為突破,心頭陰霾盡去,宛如明鏡一般,頓時猜出了許了早就知道自己來意,只怕各幫助自己突破祥雲真訣,踏入妖將層次,也是有所預謀。故而他不提具體的事情,稍稍謝過了許了,就直奔九龍洞去尋師父姜尚報喜了。

    送走了梁山泊,許了這才把彌天大陣收了回來,仍舊化為一朵五色金蓮,這朵五色金蓮中封印的彌天大陣,已經有了兩道氣息,一道是敖天翔,一道是梁山泊,他們兩人的修為突破,都是在彌天大陣的幫助下,故而氣息跟彌天大陣結合的十分緊密,有意無意,催動天地元氣,都會送入五色金蓮一部分。

    這就等若有兩頭妖怪在沒日沒夜替許了祭煉這件本命法寶,其中一頭還是新晉陞的妖將。

    許了收了五色金蓮,正要回去洞府,許飛娘悠然走了出來,含笑說道:「師弟好手段,居然能幫助梁山師弟突破妖將,他繼續雄渾,突破之後,修為只怕還在師姐之上。以後有了這麼一個大幫手,同門中也沒人欺負的了你了。」

    許了笑了一聲,說道:「就算沒人幫助,也絕對無人可以欺負的了我。師姐倒是不須替小弟擔心這些,我觀師姐最近眉目間有些晦氣,似乎有什麼劫運,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知道可須我出手?」

    許飛娘微微驚訝,她的確是有些麻煩,只不過這件事是她理虧,故而也不好求助師門,不能跟老師姜尚提起,也不好約請同門幫助。她最近想要搬入九龍島,也是有這件事的緣故,只不過姜尚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按照規矩,把一座洞府相授,而是給了她一個模糊的撞機緣法子。

    許飛娘本來就有些疑惑,不知道老師是否知道了什麼,後來遇到了許了先佔了五靈洞,她也沒怎麼生氣,雖然是姜尚先許了這座洞府給她。

    此時此刻,許飛娘終於確定,老師沒有把五靈洞給她,卻讓自己跟許了同居,的確是有深意在,怕就是為了解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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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二、月明心的娘親

    許飛娘對老師姜尚雖然頗為信服,但卻還有隱隱有些瞧不起許了,畢竟許了才不過是妖王級的修為,差了她一個大境界,按照普通妖怪的慣常進境,許了沒有幾百年苦修,根本無法跟她比肩。所以許飛娘一直都頗為尊重許了,但也沒有太過把他放在心上。

    此時被許了提起,自己心中最隱秘的事情,許飛娘猶思忖了片刻,盈盈一笑說道:「不如無妄師弟到我府中一敘,我可以給你把師姐身上的事兒說清楚一些!」

    許了點了點頭,跟著許飛娘走入了五靈洞,許飛娘喚自己的幾個徒兒上來奉茶,又把幾個徒兒喚了出去,只剩下了兩人只好,她猶豫片刻,把頭上的髮簪摘下,喝了一聲道:「月明心徒兒,你也暫且跟幾個師姐玩耍去吧!」

    月明心這個小美人兒,嘴巴一撇,很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緩挪蓮步,走了出去。

    許了見月明心一身妖氣凝實,已經有了三級妖士的修為,顯然自己傳授的清靈訣已經修煉的頗有成果,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師姐倒是愛護這個徒兒!」

    許飛娘歎息一聲,說道:「師姐的確有些麻煩,而且就跟這個小徒兒有關。」

    許了微微愕然,許飛娘也不隱瞞,她本來修煉的功法,想要突破妖王境界頗難,但卻在出門遊歷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散修,修煉的功法恰好能跟她的功法合璧。所以許飛娘就傾心相交,跟對方結成了好友,也互相在一起修煉,甚至許飛娘還想要請托人情,讓這個好友拜在老師門下,兩人就能一同修煉了。

    但是這個散修獨來獨往習慣了,拒絕了許飛娘的好意,也經常出門遊歷,有一次她遭遇了極厲害的敵人,被打的身負重傷,逃到了許飛娘當時在外面的洞府。

    許飛娘也不是敵人的對手,那個人一狠心,就把自己的修為給了許飛娘,幫助許飛娘突破了境界,許飛娘突破了妖將,自然就把對方打的大敗虧輸。

    只不過事後,對方想要取回功力,許飛娘已經突破妖將,如何還甘心倒退回去?兩人爭執了數次,甚至還動起手來,許飛娘已經突破妖將,對方卻因為功力大損,修為跌落到了妖王初境,根本不是許飛娘對手,兩人就此不歡而散。

    許了知道了來龍去脈,微微心動,催動了九元算經推算了片刻,微微笑道:「那人可是想要約師姐商議事情?」

    許飛娘苦惱的說道:「她當然幾次都想約我再度會面,但是我做的事情不好,知道她非常恨我,一定安排了人手。我只怕才露面,就要被她聯手幾個大敵圍攻,所以我並不想要跟她見面,這事兒的確是師姐行差踏錯,也不能跟老師問詢該如何解決。」

    許了笑了一笑,說道:「這件事容易!只要師姐跟對方約好地方,讓師弟去碰面就好。」

    許飛娘吃了一驚,說道:「就算師弟去,只怕也有危險,她恨我到了極處,絕對不會聽你解釋。何況這件事的確是師姐有錯,我又捨不得一身功力,沒有任何辦法開解!」

    許了充滿自信的說道:「師姐為難的不過是功力,我若是有辦法讓她突破妖將,你還不還她功力,又有什麼關係?此事我有分把握,師姐無須擔心。」

    許飛娘不知道許了有什麼辦法,許了不管許飛娘如何詢問也避而不答,只讓她寬心。許飛娘思忖片刻,若是換了別人,她絕對不肯相信,但是剛才許了輕而易舉就幫助梁山泊突破,又有贈法訣給月明心的行為,讓她終究安心不少。

    許飛娘猶豫了片刻,這才對許了說道:「我這個好姐妹,就是月明心的娘親,你若是能夠見到她,也可以提起月明心的事情,說不定好多幾分顏面。」

    許了啞然失笑,木族跟禽獸修煉不同,繁衍後代,乃是結成果實,對後代其實沒有什麼感情。

    許飛娘諒必是異常看重這個徒兒,又知道月明心跟對方關係,這才關心則亂。

    許了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師姐放心,我自然有辦法。」

    許飛娘這才把月明心的娘親,詳盡的介紹給許了,包括修煉的功法,出身也是月婆靈樹一族,身邊有什麼寶物,可能結交了那些朋友,一一道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許了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妖怪瞭解甚多。

    許了知道自己務必要努力修煉,才能在未來三千年內,突破妖帥級數,甚至更高層次,方有可能躲過一場大劫數,故而也不遲疑,立刻就對許飛娘說道:「我這就起身,去幫師姐解決了這個煩惱。」

    許飛娘本來還想留他幾日,多做研討,但瞧許了信心滿滿,所以也只能放他離開,眼瞧許了駕馭五色金蓮,化為一道金虹而去,不由得心下惆悵,思忖良久,才回去五靈洞潛修。

    許了離開了五靈洞,便直出了九龍島,甚至在爛桃山都沒有停留,一口氣飛出了爛桃山,這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他此番離開爛桃山,一半是跟許飛娘請托的事情有關,另外一半卻是為了躲避禍事,李金禪把他殺了龍虎山雄鐵山,韋青蝠的事情洩露出去,雖然有應王之子這個內應,但必然還是要避禍幾日,才有轉圜的機緣,若是一開始就對上聞仲,就算敖天翔極力分說,聞仲也未必十成肯信,仍舊難逃一死。

    所以就算沒有許飛娘的事情,許了也不會繼續留在爛桃山苦修了。

    他駕馭了五色金蓮,兜空飛了一會兒,遠遠的瞧看爛桃山和龍虎山的景致,不由得暗暗思忖道:「這件事倒也還算容易,可如何解決我身上屠龍命格的事情,卻要費一番手腳了。我已經非是屠龍命格,但這種事情不能我去跟人說,還得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件事宣揚的無人不知,才好想辦法讓南海龍宮收回追殺之命。」

    許了現在不但跟龍虎山有仇,還要被南海龍族追殺,爛桃山一脈弟子的身份,在兩大仇家面前根本沒用,這件事已經超出了許了目前的能耐,他推算了片刻,就不覺得腦仁隱隱作疼,不得不放棄了長遠構思,打算先完成一個小目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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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三、白夢枕

    許了離開爛桃山沒有多久,爛桃山外就來了一彪人馬,為首者正是凌威大帥!

    他左手邊是乾兒子哮天犬,右手邊是親兒子凌破天,也就是當初偷襲許了,反被許了所傷的那人,背後是他手下六大妖將其餘的五人,以及十餘名大妖王。

    凌威大帥身邊是一個身材挺拔,看起來十分瀟灑之人,他貌似年過三旬,一身白袍,風流倜儻,但是身外妖氣化為青虹,盤繞週身,一身氣息澎湃,居然不弱於凌威大帥。

    這群人在爛桃山外,盯著被妖氣牽引,浮空而起的九條白龍,各自露出不同神色。

    凌威大帥手捋鬍須,良久才說道:「九條龍法果然名不虛傳,我們若是強攻九龍島,只怕折損頗大,白夢枕大帥以為如何?」

    身外青虹繚繞,十分瀟灑之人,朗聲暢長笑,說道:「此行以凌威大帥為主,白夢枕只是奉命做一個打手,怎會有什麼意見!」輕輕巧巧就把這件事兒給推卻了,只讓凌威大帥一個人煩惱。

    哮天犬眼神微微一緊,望向白夢枕的眼神就頗為不善,凌威大帥和白夢枕一起奉命刺殺孫無妄,結果白夢枕偷襲了鎮江侯孫宗鬢的師兄忘覺子,被忘覺子反擊,身負重傷逃走,留下了凌威大帥一脈的人苦苦支撐。

    許了逃走之後,白夢枕因為並未在戰場,得以逃脫罪責,又因為有重創忘覺子的功勞,反而得到了應王的嘉獎。反而是凌威大帥一脈,不但受創甚重,自己被鎮江侯重傷,連兒子都被許了弄的差點死了,尤其是鎮江侯府最後一場大戰,本來就瀕臨突破的鎮江侯府八大家將之首雲將居然臨陣突破,衝入了妖帥境界,若不是鎮江侯並不想造反,放走了凌威大帥一脈,只怕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下來。

    所以不管是哮天犬,還是凌威大帥的其餘手下,都深恨白夢枕,甚至都覺得若不是白夢枕趁機逃走,大家也不會都被鎮江侯生擒活捉,受了莫大屈辱。

    白夢枕倒是渾不在意,他和凌威大帥,一個被忘覺子反擊重傷,一個被鎮江侯孫宗鬢重創,此時候都有傷在身,強攻爛桃山幾乎不可能。

    只是兩人都有應王的王命在身,想要躲懶都不成,白夢枕還好些,可以把煩惱丟給凌威大帥,凌威大帥卻沒有辦法,只能沉吟不斷,想要找出來一個章程。

    哮天犬見義父如此苦惱,忍不住建議道:「姜尚終究也是在四海龍宮都有官職之輩,貿然強攻,只怕招惹麻煩。聞仲皇伯就在不遠的龍虎山潛修,我們不如去尋聞皇伯問計,有聞仲皇伯出頭,向姜尚要人,此事就不難辦了。」

    凌威大帥點了點頭,轉頭問道:「白夢枕大帥,你覺得如何?」

    白夢枕也不想強攻九龍島,更不想得罪姜尚,姜尚雖然不過是「妖帥中流」,也比他這種妖帥低位強上太多,就算有凌威大帥聯手,他都沒有把握能夠贏過姜尚,何況在爛桃山姜尚還有地利,借助九條龍法,足以把他和凌威大帥一行人都留下來。

    所以白夢枕立刻就點頭說道:「此事甚好!本來我們也該拜望聞仲皇伯,畢竟皇伯勞苦功勞,不能失了禮數。」

    凌威大帥和白夢枕達成了一致,兩人就緩緩退出了爛桃山的範圍,看著九條白龍緩緩消失,化為透明,最終不見,都是心頭一鬆。

    其實兩人都有傷在身,對上九條陣法幻化的白龍,本身沒有實質,只要陣法不散,就能聚散自如,還真沒有十足把握破陣。

    兩人才自退走,就看到一道白光衝霄,敖極在爛桃山上空現身。

    凌威大帥和白夢枕見到敖極,都是神色凜然,敖極的修為還在他們兩個之上,尤其是一身龍族妖氣,洶湧澎湃,讓兩人極不好受。

    敖極臉色和煦,遙遙問道:「不知道凌威大帥和白夢枕妖帥此來爛桃山有何貴幹?為何過門不入?難道我們爛桃山的茶,不值得吃一口嗎?」

    凌威大帥忍不住苦笑,提氣叫道:「我們此來是為了鎮江侯之子孫無妄,聽說他拜了姜尚上卿為師,我們如何敢進去討茶吃?」

    敖極淡淡一笑,說道:「好教兩位得知,老師開始也不知道孫無妄是應王討要之人,被這小童蒙蔽,愛他美質良材,才收了徒兒。後來知道了此人心思不端,已經驅逐了爛桃山,再也不是我們爛桃山一脈的弟子了。若是兩位想要抓捕此人,可向東方去追索。我老師姜尚雖然不恥此人,但終究做了幾日師徒,不好意思親自拿下,只能麻煩兩位了。」

    凌威大帥和白夢枕半信半疑,兩人催動秘法格子傳音,暗暗商議道:「姜尚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他的話未必有准,只怕是忽悠我們,其實想要暗暗保下來這個徒弟。」

    凌威大帥思來想去,總覺許了還是在爛桃山,只是姜尚不肯放人,所以悄聲對白夢枕說道:「我們還是先去龍虎山,讓聞仲皇伯出面吧!」

    白夢枕也不信姜尚會出賣自己的徒弟,也贊同說道:「我也覺得,還是先去龍虎山的好。有了聞仲皇伯出面,不怕孫無妄逃上天去。」

    兩人跟敖極慇勤道別,卻不按照敖極的指點去追許了,而是緩緩向龍虎山方向去了。

    敖極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如論智慧,你們怎是老師對手?無妄師弟的確從那個方向逃走,只是你們去龍虎山去尋聞仲,肯定就追不上他了。也不知道,無妄師弟如何應付這種場面,老師不讓我管,我也沒得辦法,希望他能逃出生天吧!」

    敖極歎息一聲,回身落入了九龍島。

    且不提凌威大帥和白夢枕去了龍虎山,許了離開了爛桃山之後,一飛千餘里,按照許飛娘所言,去尋月明心她娘親了。

    月明心的娘親叫做月婆娑,在爛桃山東方三千餘公里的修越山潛修,許飛娘在此地還有一處洞府,許了臨走時,她還把洞府的符詔相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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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四、月婆娑

    許了在修越山按落遁光,按照許飛娘所言,很快就找到了許飛娘當年所居的飛光洞!

    許了啟動了許飛娘所贈符詔,開了飛光洞的洞門,緩步走了進去,卻見這座洞府並不奢華,只有例外三進,除了一個可做廳堂的中洞之外,就只有左右兩個洞室。

    飛光洞有法術封禁,雖然許久沒有人來,但卻仍舊一塵不染,許了甚至都不用打掃就可以住下,他沒有再關閉飛光洞,仍舊把門禁開了,自己選了左手一間洞室打坐。

    忽忽數日過去,許了聽得外面風聲大作,知道是那話兒來了,微微一笑,探收平推,閉住了外面湧入的風氣,喝道:「哪位道友擾我清修! 」

    一個身材曼妙,步姿輕盈的女子,清喝一聲,叫道:「你是何人?為何佔了那賤婢的洞府?」

    許了也沒有想到,月婆娑雖然有了月明心這麼一個小女兒,看起來卻仍舊風姿綽約,艷若桃李,尤其是一舉一動,仍舊婉若處子,不由得心頭輕讚:「木族果然奇葩,繁衍後代與我們血肉之軀的生靈不同。」

    他早就想好了言辭,提氣喝道:「我乃是龍虎山弟子,在同門手中購得飛光洞符詔,不知你說的賤婢何人?與你有什麼關係?」

    月婆娑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冷笑一聲,喝道:「你騙誰呢?肯定是那賤婢的相好,私下裡頗多齷齪,這才把窩也給了你。快說那賤婢現在何處?可是要來跟你私會苟合?不過看你年歲,實在太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私養的孩兒!那賤婢當年還頗正經,沒想才突破妖將,就變得這麼不知羞恥了。不管是貪戀幼物,還是私養孩兒,都一樣的恬不知恥!」

    許了也沒有想到,月婆娑這麼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字字句句都帶了啪啪醬,比男子還有俗口,不由得做出微微蹙眉姿態,體內九玄真法修煉出來的妖力在九元算經的推演下,褪去本源,演化奇經,雙手一拍,就有兩根雷電神鞭從袖裡飛了出去,大喝道: 「此乃龍虎山看家本領!你可要瞧仔細了,是也不是真貨?」

    許了本身修為雖然只九玄真法,但是他有崩龍命格,也能修煉龍族六大神通,故而儘管他不曾仔細修煉,只是以九玄真法臨時模擬,但這一道聞仲的看家法術還是使的似模似樣,沒有半分破綻。

    聞仲修煉的是操雷控電真訣,但兩根雷電神鞭卻是八部秘法之一,以雷生雷,法力霹靂交錯,威不可擋。

    許了對龍族六大神通都瞭如指掌,就算倉促模擬,這兩道雷電神鞭仍舊氣勢非凡,看起來好似有妖王級數的殺傷力一般,讓月婆娑吃了一驚,急忙催動護身妖力彈開了兩道雷電神鞭。

    月婆娑跟自家的女兒一般,也不曾修煉月婆靈樹一族的嫡傳妖法,但卻憑了天賦傳承,又東拼西湊,湊出來一門法訣,名為月婆八隱!

    月婆八隱非是隱身的法術,而是隱藏妖力之法,能夠把妖力修煉的若有若無,尋常敵人根本無從捉摸,還沒有感覺到有妖氣切近,就已經中招了。

    但是許了根本不會給她機會,兩條雷電神鞭宛如兩條雷電蛟龍,招招搶攻,月婆娑功力給許飛娘吸走,一身修為跌落到了妖王初境,並不比許了強多少,哪裡敢硬接這般強猛的招數?只能催動身法,不斷的躲閃,月婆八隱也使不出來。

    其實月婆娑並不曉得,許了只是以九元算經推演,臨時模擬的操雷控電真訣和雷電神鞭,其實空有其表,雖然看起來似乎也有妖王級數的殺傷力,但若是月婆娑硬拚幾記,就能發現他不過是個銀樣鑞槍頭,輕輕就能戳破。

    但是聞仲名聲何等之盛?

    他一身雷電神通,幾乎可以算作是南海龍宮第一人,就算其餘三座龍宮能夠勝過聞仲之輩,也不過屈指可數。

    他門下的弟子,又修煉的是正宗龍虎山法力,大家修為相若,誰敢去硬拚號稱龍族第一強攻的妖法?

    月婆娑跟許了鬥了幾個回合,就不由自主的信了他的鬼話,急忙大叫道:「是我認錯了人,還望道長海涵,且收了神通!」

    許了雖然兩條雷電神鞭虛有其表,但戰鬥的意識和技巧卻是無可挑剔,四海疆圖內能夠跟他比肩者寥寥無幾。地球因為戰亂頗多,妖怪們早就把戰鬥的技巧推陳出新,功法也是日新月月,變化多多,四海疆圖內的戰鬥卻還都是老模式,許了能夠暗算凌威大帥親子,以弱勝強,就是這種戰鬥技巧上差異的力證。

    月婆娑只道許了的雷電神鞭果然厲害,哪裡想到對方不過是在弄虛作假?

    許了狠狠的搶攻了幾招,讓月婆娑知道自己「鞭法」的厲害,這才見好就收,把兩條雷電神鞭收回袖中,呵呵笑道:「既然是誤會,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補償貧道?貧道剛才可是吃了大大的驚嚇,全身小心肝都在顫抖,沒有重金補償,是絕對不肯幹休滴!」

    四海疆圖雖然也有壞人,但因為信息不夠發達,大多數妖怪仍舊秉性淳樸,月婆娑聽得許了之言,腳下就是一個踉蹌,幾乎一頭摔倒,臉頰頓時就紅了,忍不住叫道:「你怎麼就會吃了我的驚嚇?剛才可是我被道友的逼的手忙腳亂!」

    許了大言不慚的說道:「我這人修道雖然還有些進境,但畢竟年歲幼小,天生膽子就小,吃了驚嚇理所當然。你若是不肯賠償,我就回去龍虎山,求老師和同門來講理!」

    許了說的理直氣壯,月婆娑開始還有些狐疑,但瞧著他不過三歲的外貌,居然也就有些信了,不由得羞惱交加的說道:「我身家窮困,哪裡有什麼好物可做賠償?」

    許了微微沉吟,思忖了片刻,這才一拍大腿說道:「我瞧你是木族的妖怪,聽說木族妖怪大多能產靈汁兒!不但香甜非常,還有頗多妙用,你給我一千杯靈汁兒,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月婆娑更是羞惱,叫道:「我們月婆靈樹可不是產靈汁兒的木族,不要說一千杯,一杯也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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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五、城下之盟

    許了立刻做出惡形惡狀來,袖中飛出了一朵五彩金蓮,兩條「雷電神鞭」若隱若現,月婆娑微微吃驚,想不到這個小孩子模樣的傢伙,居然說翻臉就翻臉,一絲緩和也無。

    月婆娑不敢跟許了爭鬥,扭轉駕風而起,但卻被五色金蓮兜空一照,綻放五色毫光,把她牢牢釘在了原地。

    這朵五色金蓮已經祭煉到了三十六道罡脈齊全,又收了敖天翔和梁山泊兩頭妖怪為陣眼,敖天翔也還罷了,梁山泊卻是新晉妖將,這種級別的大妖氣息傳出,頓時讓五色金蓮威力暴增數成。

    五色金蓮內蘊的彌天大陣,連虛空都可以開闢,鎮鎖空間不過是小事兒,月婆娑功力退化,才不過妖王初境,哪裡能掙扎的來?

    她催動妖力,想要脫身,但妖力放出,就如石沉大海,被一股力量吸攝而去,不由得心頭駭然,大叫道:「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如何狠毒?我們月婆靈樹一族確實不產靈汁兒,你逼我也沒得!」

    許了「獰笑」一聲,喝道:「你既然驚嚇了我,想要從容走掉哪裡可能?若是束手就擒,好生商議,說不定還能討論個章程出來,若是一意孤行,非要應懟……那可就怨不得我心狠手黑了。」

    月婆娑不知道許了只是恐嚇,還以為這個傢伙已經起了殺心,她剛才被許了唬住,此時又被五色金蓮禁錮,心慌意亂,再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月婆娑習慣了獨來獨往,大半是因為性子偏激,跟誰都處不來,這種性格的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寧可捨棄利益,只求一個脫身。

    這種法子好像是能擺脫麻煩,其實不過是軟弱退讓,會被人不斷的得寸進尺,卻又無可奈何。

    許了從許飛娘那裡得知了月婆娑的性子,立刻就找出來應對之法,許飛娘雖然修道比許了年頭更久,但是卻沒有許了這般通達人性,故而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月婆娑的事情,換了許了,就是法子大大的有,只看愛用哪一種。

    許了見已經唬住了月婆娑,立刻就「循循善誘」的說道:你若是肯放棄掙扎,跟我好生商議,我也不是不可以讓步,畢竟我這人出身龍虎山,龍虎山乃是名門正派,絕對不會不講道理。「

    龍虎山雖然名頭響亮,但是有雄鐵山,韋青蝠這種貨色,名聲怎會好的了?

    但是世上人心就是如此奇怪,很多人都願意相信一些名頭大的東西,理所當然認為這些人品德高尚。

    就如地球上的學校裡,總是把所有的科學名人,各國偉人當聖人來宣傳,其實這些人的品德未必就有普通人高尚,可就是這種粗糙的宣傳,就能有幾千萬上億人相信。

    月婆娑也不例外,聽得龍虎山的名頭,就忍不住有些相信,完全沒有仔細考慮過,龍虎山的名頭響亮,可從來沒有響亮在名聲上過。

    許了剛柔並濟,恐嚇加懷柔,只勸說了半個小時,月婆娑就放棄了抵抗,任由彌天大陣侵蝕了週身竅穴,被許了生擒活捉。

    許了瞇著眼睛,看著眼睛被彌天大陣鎮壓了月婆娑,不由得嘖嘖暗讚:「月婆一族的人真是太容易輕信人了,她們的大腦是不是轉到某個問題就會卡死,完全不會深入思考問題?」

    月婆娑這個性子,對稍稍不對心思的熟人特別冷淡,但對陌生人卻極容易輕信,所以許了不好以爛桃山弟子身份出面,但是以龍虎山弟子身份,就能讓月婆娑相信。

    許了也已經煉開了五條罡脈,若是真的動手,也未必不能贏下月婆娑,但若是兩人動手,許了後繼的許多手段就沒法用了。

    月婆娑只覺得許了又無聊,又強勢,只寄託希望此人能夠說話算話,靜靜的坐在五色金蓮所化的彌天大陣裡,任由陣法侵蝕自身妖力,臉露冷笑,做出我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的姿態。

    許了此時當然不會再做強勢姿態,隨口問了幾句,岔開了月婆娑的思路,就故意做出驚訝之色,叫道:「原來你修為已經逼近妖將,是什麼緣故跌落到如今地步?」

    月婆娑提起這件事,就不由得恨上心頭,叫道:「自然是因為那個賤婢……」

    月婆娑以為許了並不知情,就詳細的把當年的事兒說了一遍,其中大部分跟許飛娘所言相差無幾,只是到了後來有些差別。

    許飛娘合璧了月婆娑的功力,突破妖將,就算想要吐回功力,也只能吐回一半,她自己的修為也要因此受損,跌落原來的七成。

    妖神經的正經修煉法門,只有合璧,沒有分拆,合璧功力可以瞬間突破境界,但若是分拆,兩門功力都回不到原來,都要折損小半,中間損耗甚大。從古自今也沒有人修成合璧功力之後,還打算退回去的。

    許飛娘卻沒有提起此事,顯然還是有些眷顧這個昔年閨蜜。

    許了做出細心傾聽的姿態,待得月婆娑講到動情處,就恰到好處的插了一句,說道:「你可想回復功力?」

    月婆娑想也不想的說道:「怎麼不想?我做夢都想殺了那個賤婢!」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我想要你補償我,但你功力太弱,根本幫不上我什麼,若是我能讓你回複本來功力,然後去報仇,你可願意報答我?」

    月婆娑忍不住愕然,她根本不信許了有此能耐,正要一口回絕,許了已經繼續說道:「若是你不願意,我覺得你也沒什麼用了,必然將你殺了,你仔細考慮吧!」

    許了深知月婆娑這類人的性格,你若是好生說話,她就會拿喬起來,你惡形惡狀的,她就委委屈屈的答應了,所以他也不玩什麼手段,就是堂堂正正的逼迫。

    月婆娑險些破口大罵,她有心拒絕,但許了可不是求她,又或者跟她商量,而是直接生死相逼,讓這個月婆靈樹一族的木妖,沒有了其他選擇。

    月婆娑委委屈屈的思忖了良久,一咬銀牙說道:「我答應你便是!但是我們月婆一族是絕對沒法擠出什麼靈汁兒,就算突破境界也沒有可能。」

    許了冷眼瞧了她一會兒,這才說道:「我有個謎語你猜:啪啪醬!打一俗物!」

    月婆娑忍不住愕然,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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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七、海無涯

    海無涯整個人氣息化入天地,不旋踵就生出海濤之聲,轟隆大作,響如悶雷。

    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五頭妖王都露出欽佩之色,海無涯正在突破妖王,想要踏入妖將境界,故而把幾個結義兄弟姐妹召喚過來護法。

    作為修越山修為最高的妖王,海無涯也深知,自己不過是普通妖怪,想要功名富貴,權力地位,都要看自身修為,故而對這次突破境界十分在意,做了十成十的準備。

    海無涯吞吐妖氣,漸漸與天地化合,甚至感應到了遠處的浩瀚南海,他想要搬運南洋大海的水力,供給自己修煉,卻越來越有吃力之感。

    海無涯嘆息一聲,經過數次嘗試,他已經肯定,自己無法獨力突破境界,只能放棄了原本以自身妖力突破境界的想法,大喝一聲道:「兄弟們助我!」

    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等五頭妖王,一起催動了法力,遙遙送入海無涯的雄軀,海無涯得了幾個結拜兄弟姐妹的幫忙,氣勢又復興盛起來,悍然一聲大吼,把妖力提升到史無前例的境界。

    他的感應之中,有一座天關橫亙身前,只要能個一鼓作氣衝過去,就能蛻變為妖將級的大妖怪,只是他不管如何努力,始終無法把自身澎湃的妖力衝入天關,他連續嘗試了七次,開始幾次還能次次拔升,後面幾次就氣勢衰落下來,最後一次嘗試之後,無邊水氣,猶如天海崩塌,狠狠的砸落下來。

    突破境界不成,被天地元氣反噬,頓時把海無涯轟的鯨血狂噴,甚至被打的現了原形,一條身子湛藍,從頭到尾長有千米的巨鯨。

    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幾個結拜兄弟姐妹,立刻就撲了上去,催動妖氣替海無涯療傷,海無涯倒是不甚在意自己的傷勢,嘆息了一聲,說道:「可惜沒能突破境界,讓你們失望了。」

    切磨童子大聲說道:「兄長說哪裡話來?你想要突破境界,也是為了佑護我們,只可惜七妹居然沒有來,不然多一個人,說不定大哥你就突破境界了。七妹也是,大哥突破境界何等重要?她也不是沒有答應,居然就爽約了!」

    柳明傳,許毅,海無量和海天秀也都露出憤怒之色,海無涯突破失敗,他們都把這件事算成了月婆娑的不是。

    許了遠遠的望著這六頭妖王,對月婆娑說道:「你大哥突破境界,你居然也能耽擱,實在不夠交情啊!」

    月婆娑臉色難看,根本沒有回答許了的話,她心底自然是覺得許了不對,若非是許了為難她,現在她也自然在海無涯身邊,相助他突破妖將境界了。

    許了也沒指望月婆娑能夠反省,答應了別人的事兒,還是萬分要緊,他肯定就不會節外生枝,去做其他的事情,免得把這件事給耽擱了。但月婆娑根本沒有這種覺悟,仍舊來招惹許了,被許了設計擒捉,連自身都沒保得住。

    許了只是藉機諷刺月婆娑一句,他也沒在意月婆娑的回答,仍舊向海無涯現了原身之處瞧看,心頭暗暗忖道:「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一頭血脈不純的吞海玄鯨,這頭大鯨魚倒也有幾分天賦,血脈傳承不全的情況下,居然也給他修煉到了妖王巔峰。不過以他的修為,想要突破妖將,實在太艱難了,他根基不足,又沒有稟賦傳承的法訣,就算有人幫忙,也絕無可能突破。」

    許了絕對是各族妖法的大行家,就算那些妖怪自己,也未必對本族傳承的妖法瞭解的有他之深。

    一來是許了有東皇宮的傳承,二來是因為地球妖法昌明,很多落後的法術都被一一修改,又藉鑑了人族的修煉之法,讓各種古老的妖術都煥的新的生機。

    比如修月七友這七頭妖怪,他們的化形之法就都不完善,不但都保留了一部分妖怪的特徵,人身之時實力也下降的極大。

    四海疆圖的妖怪,變化人身都有瑕疵,不似地球上的妖怪,化形之後跟人類幾乎沒有區別。

    海無涯變化人身的時候,嘴大頭扁,看起來就如一條怪魚生了人身,手足還有璞膜,就連月婆娑都有枝條花葉和頭混雜一起,只不過看起來反而倒像是一種裝飾,幾乎不損美貌。

    任何妖怪化為人形,實力都會下跌,若是化形不得其法,只剩下一兩成的功力也不奇怪。許了修煉的是孫伯芳給的《陰陽六甲煉形質法》,化形之後,實力能保存八成以上,堪稱化形法術中的精品,對絕大多數妖怪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一門法術。

    只不過許了後來兼修了太多法術,自身威力最大的功法已經不是九玄真法和天妖誅仙法,而是天庭大神通週天祭神和洞天劍經,所以戰鬥的時候也很少變化妖身了。

    海無涯在幾個結義兄弟姐妹的幫助下,稍稍治療了一下傷勢,就低吼一聲,身軀隆起,漸漸縮小,又復化為一個昂藏大漢。

    許了嘿然冷笑一聲,帶了月婆娑直奔海無涯能修月六友,柳明傳看到月婆娑,不由得就是怒火中燒,大叫道;「你怎麼才來?大哥破境何等重要?你不但來的遲了,還帶了外人來?月婆娑,你究竟打算做甚?」

    許了哈哈一笑,制住了月婆娑的開口,說道:「月婆娑得我之助,已經突破至妖王巔峰,故而才來的遲了。至於海無涯兄突破境界,就算有了月婆娑相幫,機會也不甚大,柳明傳兄何須怪罪與人?我另有辦法,可以相助海無涯兄突破境界,不知可否折算罪責,讓諸位免了我不請自來的唐突?」

    海無涯深深的吞吸了一口氣,喝道:「這件事的確怪不得七妹,就算她也來了,我突破的把握仍舊不多,最多不過提升百分之一二的機會。但你有何本事,敢說助我突破?」

    許了淡淡說道:「妖怪在初次化形的時候,若是稍有不慎,就會留下永遠也無法彌補的破綻,就算日後修為深湛,也沒有辦法彌補……可是我就有一個辦法,可以增厚根基,重新化形!不知海兄可願意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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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八、第四陣眼

    《陰陽六甲煉形質法》在地球也是極難得的化形法術,在四海疆圖若是洩露出去,不知會有多少妖怪爭奪。

    化形一旦有了瑕疵,是沒有辦法徹底彌補破綻,但諸如《陰陽六甲煉形質法》這樣的上乘法術,卻能稍作改觀,彌補一部分化形的失誤。

    許了也並沒有完全指望這套法訣,畢竟這套化形法術能做的改觀有限,他只是以《陰陽六甲煉形質法》為誘餌,來取得修月七友的信任。

    月婆娑也趁勢催動妖力配合許了,月婆娑修為本來已經跌落到了妖王初境,現在卻露出了妖王巔峰的實力,頓時讓六頭妖王心生駭然,信了七八分,只是仍舊對許了這個人不託底。

    海無涯傷勢未恢復,雖然忌憚許了,卻也不想跟許了撕破顏面,他低聲問道:「不知道為何你要幫助我們?」

    許了把雙手張開,自信滿滿的說道:「我想要做一件大事兒,需要許多夥伴,但如無好處給人,如何能聚集起來更多的朋友?」

    海無涯雖然粗中有細,但為人豪邁,許了投其所好,頓時讓他生出了好感,便也不仔細追問,叫道:「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回!」

    許了雙手一合,頓時顯化出來一道法訣,這道《陰陽六甲煉形質法》真實不虛,沒有任何作假的地方,完美化形的法術雖然難得,但卻不是什麼高深法訣,故而幾頭妖怪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許了沒有說謊。

    修月七友頓時都情緒激動起來,他們幾個化形的時候,多少都有些瑕疵,月婆娑算是最好,但仍舊有許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幾個妖怪幾乎都在想:「若是我當年懂得這道法訣,如今豈不是早就突破境界……」

    海無涯見許瞭如此豪邁,立刻就拱手說道:「這道法訣珍貴非常,以後若是你有什麼事情,儘管來尋我們,絕無二話推辭。」

    許了使了一個眼色,月婆娑這才不情不願的給許了做了介紹:「孫無妄乃是龍虎山弟子,聞仲皇伯門下,學問源深,博通百家,還有一座陣法,可以輔助修煉,我也是藉助了彌天大陣之力,才能突破妖王巔峰。大哥若是藉助這道陣法,必然可以晉陞妖將!」

    海無涯猶豫片刻,說道:「我如今被天地元氣反噬,受創頗重,暫時無望突破,還是不嘗試了,待得積累雄厚再請託孫小弟!」

    海無涯是不想欠許了太多人情,他雖然豪邁,也認可許了這個人,但總覺得一旦欠的人情太多,就不好還了,還是有幾分底限。

    許了哪裡會給他們這般餘裕,當即說道:「我這陣法,與修復傷勢也大有幫助,海兄身負重傷,雖然不難治療,但早一些恢復功力,總也是好的!」

    他伸手一拍月婆娑,頓時有一朵金蓮飛出,化為一座大陣,不光是海無涯,就連其餘五頭妖怪都生出元氣充沛,如沐春風的感應來。

    海無涯略作猶豫,就喝了一聲:「如此就叨饒了!」

    他盤膝坐下,緩緩運轉起來《陰陽六甲煉形質法》,原本因為化形失誤,難以彌補的某些身體缺憾,居然隱約有些鬆動,雖然改善輕微,但卻比以前好多了,頓時讓他歡喜不盡。

    其他幾頭妖怪,見海無涯修煉順利,也都忍不住借助彌天大陣修煉起來,就連月婆娑都被大家感染,隨同一起修煉。

    彌天大陣是祭煉的人越多,威力就越大,有了七頭妖王一起修煉,就等若合併七人之力祭煉陣法,尤其是月婆娑的月婆靈樹一族,本身就有煉化虛空只能,跟彌天大陣最為契合,不過片刻,七頭妖怪的妖氣就跟彌天大陣不分彼此,煉化成了一體。

    許了催動了九元算經,五方法軌在識海中急速運轉,只是頃刻間就推演出海無涯的法力運轉,並且推演出來海無涯的一身妖力的各種破綻。

    他在海無涯吞吐天地元氣的一個契機,隨手打入了一道法術,海無涯天賦血脈不純,故而許了也沒有把吞海玄鯨變打入海無涯的識海,而是把鎮海八法打入了這頭大鯨的神魂。

    海無涯血脈不純,故而不能得到吞海玄鯨一族的真正傳承,但就在他修復傷勢,運轉《陰陽六甲煉形質法》時候,忽然一道法訣悠然入腦,跟他平生所修煉的妖法無比契合,又復高明了數倍,頓時按捺不住一身妖力澎湃洶湧,又復跟天地元氣化合為一。

    修月七友正在修煉,忽然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六頭妖怪一起睜眼,卻看海無涯身上妖光化海,雲蒸霧漫,憑空把南洋大海之力借來了萬分之一。

    四海疆圖內九城以上,都是四部大海覆蓋,南洋大海佔了四海疆圖的五六分之一,南洋大海的百分之一水力,幾乎就相當於地球上半個大西洋的規模了。

    如此充沛的水力,頓時把海無涯的修為推高了一層,整座修越山都轟隆一聲,隱隱震動,隨即就看到一道水光衝霄,又復漫捲下來,一頭巨鯨在海浪中現身,仰天長嘯,噴出如山水柱,抵上了百里高空。

    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等五頭妖王,一起大聲歡笑,叫道:「大哥終於突破妖將了!大哥終於突破妖將了!」

    月婆娑臉色也頗古怪,她也不知道許了又什麼神奇能耐,居然能夠讓自己輕鬆踏入妖王巔峰,也能夠讓海無涯突破境界,踏入妖將層次。

    這種人物著實可怖,饒是月婆娑其實並不算是特別伶俐,也對許了生出了畏懼之心,原本的一些小心思,也不覺得偷偷收了起來。

    海無涯踏入妖將級數,跟彌天大陣的氣息交融,頓時就密不可分,成了第四個陣眼。

    許了也不由得歡喜,暗暗忖道:「有了海無涯和梁山泊這兩頭妖將級大妖,再多收服一些妖怪,這座彌天大陣足以在我突破妖帥前,佑護得我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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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九、生死而已,才有真意!

    彌天大陣乃是玉鼎老祖所傳最上乘道法,在玉鼎一門的重要性,並不輸給玉鼎三十六變,尤其是煉化虛空之能,還在許了當初參加七日戰爭時候,萬妖會賜下的兩界虛空煉成大陣高妙了不知多少。

    除此之外,彌天大陣能夠集齊數十百,乃至成千上萬修士,對抗高等境界的厲害大敵功效,亦是無與倫比,比任何同類法術都強盛許多,被煉做陣眼的修士,根本無從覺察自身牽絆。

    彌天大陣本來就是輔助同門修煉,故而被煉做陣眼之輩,只會感覺有無數利處,根本感覺不到有甚害處,雖然玉鼎老祖也傳下箝制之法,但卻只是為了防備萬一,而不是用來控制人心之用。

    海無涯如何能夠跟玉鼎老祖相提並論?他根本無從覺察,自己已經被彌天大陣控制,只覺得妖力破境,踟躇滿紙,大吼一聲,漫天水光卷下,在無邊大水中重新化為人形。

    原本海無涯雖然身軀昂藏,但卻生了一個剁椒魚頭!看起來就怎麼都生不出氣勢來,如今他突破妖將,又修煉了化形法術,雖然並未有彌補多少化形的缺憾,卻終於把一顆魚頭,變為五官雄偉的男子頭顱。

    他左顧右盼一下,不覺得也十分滿意,甚至生出來「老子如此英雄,終於有了般配的容貌!」這種頗為娘炮的心緒來。

    他對許了的好感,隨著修為突破,頓時增長了甚多,落下地面就拉著許了,做出好些感謝的許諾,甚至還提議跟許了結拜為兄弟。

    許了對結拜兄弟這種特別土鱉的行為一直都沒好感。

    結拜幹兄弟姐妹這種古老而落後的交友模式,早就被現代社會淘汰,只剩下學生黨還在維持,但已經早就失去了其核心價值。

    古代結拜是有同生共死的理念,講究一個頭磕下去,生死與共。現在的學生黨稱呼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不過是因為同寢這種居住模式,根本沒有過挑選朋友,審視友誼的過程,也不管對方是否值得結交的夥伴,比古代的結拜尤為愚昧落後。

    許了本來就不感冒這種交友模式,他又是出生在地球,對四海疆圖這種古老的世界,本身就有隔閡,對四海疆圖的生靈,也沒有親近之意,根本無法跟海無涯等人生出大家是兄弟的念頭。

    所以他很乾脆的拒絕道:「我師門龍虎山頗有規矩,不是同門不得結拜,若是幾位哥哥不棄,日後隨我拜入龍虎山,大家自然也就是兄弟了,此時卻難承受。」

    許了倒也並沒有撒謊,聞仲出身皇族,對身份一直都頗為看重,尤其他知道自己門下有幾個弟子不成器,生怕他們四處結交什麼狗屁兄弟,招災惹禍,還牽連到自己身上。

    聞仲倒是不怕麻煩,而是實在懶得去管這種雞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兒,所以才立下了這些規矩。若是沒有這個規矩,雄鐵山,韋青蝠之輩,都能結拜幾千個兄弟出來。

    海無涯也聽說過這個規矩,聞言不由得吁嗟了一聲,嘆息道:「我等兄弟各有理念,無法拜入龍虎山,看來我等沒有兄弟緣分。」

    許了也不是很清楚這些散修妖怪的想法,月婆娑就是不想拜入爛桃山,就算遇到了大敵,也是寧死都要自己搏殺,不肯去求人庇護。

    對他來說,生存是第一需要,為了生存,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

    就如當初他在洞玄仙派學藝,雖然也知道不妥,但仍舊偷拿了黃金鎖子甲,因為他不久就要面對孫仲虎的追殺,只有能夠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做錯了事兒,也能去改回來。

    但若是不能活下來,所有的堅持和糾結,不過是煙消雲散,最多被別人罵一句傻X而已,根本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偉大和有節操。

    生死而已,才有真意!

    許了不能夠跟修月七友結拜,不要說海無涯,就連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甚至月婆娑都十分可惜。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幾個是因為許了看起來如此的「夠朋友」,卻不能如兄弟般親切,關係更進一步,月婆娑卻是指望許了跟大家結拜,就不會太過坑害自己。

    海無涯雖然惋惜,但他終究是極豪邁的人物,感慨過後,就興奮的對幾個兄弟姐妹說道:「我本來就想要去應王座下投軍,只是修為不足,就算我們去投奔應王,也不會受什麼重視,只能充當炮灰!如今我突破妖將,諸位兄弟姐妹跟我一起去投奔應王,必然會有一份前程,此是我當年給諸位兄弟姐妹的許諾,該到了是完成的時候。」

    許了聞言,微微吃緊,不過他很快就想的明白,說道:「我也想要去投應王,只是我老師有門規,不能以龍虎山弟子身份投軍。若是幾位不棄,可否允許我換過名字,隱藏了出身,前去投奔應王?」

    除了月婆娑之外,修月七友的其餘幾個都不覺得是什麼大事,一口應允了下來,許了便捨棄了孫無妄這個轉世名姓,用了「化名」許了!

    海無涯仗著法力,催動一片雲霧,帶了自家六個兄弟姐妹,還有許了,直奔應王所居的朝歌城!

    四海疆圖本是青龍一族的家園,純血青龍卻早就離去,剩下的不過是雜血龍族,雖然對外面來說,還是龍族佔據了四海龍宮,但卻有很多大妖不服,認為四海龍宮之主不配其位,故而四海疆圖內戰爭連綿不休。

    其實除了東海龍宮傳承綿長之外,另外三座龍宮都是後起,但除了四座龍宮之外,還有甚多大妖割據,跟四海龍宮征戰不休。應王為南海龍宮太子,執掌權柄,負責對外征討,投入其門下的妖怪,不但可以獲得榮華富貴,還可以獲得修行上的資源,不但有上乘功法,還有各種洗練血脈秘術,提升資質的秘寶,故而十分吸引散修妖怪。

    孫無妄的父親鎮江侯孫宗鬢,本來也是應王手下妖帥,負責鎮壓通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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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翡翠靈犀鳥

    應王出身高貴,不但是南海龍宮太子,母親一系還是太古應龍血脈,故而他除了南海嫡傳的赤龍血脈,還有應龍血脈,甚至母親一系的血脈還強過了南海龍宮的赤龍血脈,故而才被封號應王!

    應王不但出身高貴,亦復雄才大略,被譽為聞仲之後,南海第一人!數百年前就已經修煉到了妖帥巔峰,若非四海疆圖壓制,早就能進階妖神了。

    應王對龍族六大神通都有涉獵,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擅長哪一門,此人已經多年沒有親自出手,手下有八大妖帥,雖然鎮江侯因為兒子已經做了反叛,仍有七大妖帥,實力雄厚。

    海無涯等修月七友,雖然實力不俗,但應王座下妖將如雲,妖王如雨,根本也不在乎這種散修的妖怪,所以八人投奔應王,只在應王府招攬八方豪傑的英雄府掛了名號,就被打發去等候消息了。

    許了轉生到四海疆圖,還未有見過繁華之地,不管是鎮江侯府,還是爛桃山,雖然有人間富貴,仙家氣象,但都顯得冷清,沒有朝歌城這般繁華。

    朝歌城人來人往,看起來並不輸給地球上任何一線城市,尤其是城市中道路極為寬敞,各種人面獸頭,甚至本身仍舊是野獸,或者器物外貌的妖怪,來來去去,比妖槐街要繁華百倍。

    龍華會和水晶宮都沒有這等繁華之地,許了跟著海無涯他們,去英雄府掛了名號之後,海無涯他們要去尋找住的地方,他卻想去逛一逛,故而跟修月七友約好了會面之地,自行離開了。

    許了順著英雄府,一路閒行,走了沒有多遠,就看到有無數人聚集,熙熙攘攘,似乎每頭妖怪都興奮非常,大家不斷的高喊價格。

    許了覺得有趣,一縱身躍起半空,往人群中望去,不由得就是眉頭一皺,因為這裡是一處拍賣場,拍賣的居然是人口,數十個年輕的女妖怪和一群健壯的雄性妖怪被捆縛在地,許多人都在興致勃勃的喊價。

    許了還真沒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義憤填膺,不過他畢竟為人理智,知道自己一無錢財,二無過人武力,根本沒有辦法救下這些人,只能暗暗忍了。

    「怎麼四海疆圖如此落後?還在努奴隸社會?這些……這些妖怪修為太低,好像也沒有修煉天賦,這也不是被販賣的理由啊!」

    許了出身的地球,因為血脈混雜,所有妖怪出生就是人類模樣,無法覺醒血脈就只能當人類,覺醒了血脈才能做妖怪。

    雖然地球的妖怪可以出生就擁有人類的外貌,卻有一個極大的瓶頸,必須要在積累足夠的力量之後,引發血脈的力量返祖,也就是妖化,才能徹底打開修煉的通途。

    先恢復本來妖怪之身,才能重新化形,比普通妖怪多一個修煉步驟。

    除了地球的妖怪之外,不管是魔獄,龍華會,水晶宮,還是四海疆圖,所有的妖怪都是天生妖怪之身,不需要返祖,直接就能化形。

    這些妖怪少了一個化形的步驟,比地球的妖怪修煉起來要容易的多,但也有一個缺憾,就是沒有化形之前,都是禽獸器物的樣貌。

    這些被拍賣的妖怪,都是沒什麼修煉天賦,但卻化形的甚好,雖然也有些缺憾,但卻是美人帥哥的模樣,故而許多人肯出大價錢,買回家受用。

    許了只是稍稍旁觀了一會兒,仗著九元算經和經驗見識,就明白了這種拍賣的緣由,他知道自己救不了這些人,就算能救得眼前一批,也沒有辦法救四海疆圖內所有的境況相同的妖怪,只能嘆息一聲,正要落下地面。

    忽然有幾個聲音高亢了起來,一個翠縷頭髮的少女被推了上來,這個少女化形的幾乎盡善盡美,除了頭髮色澤,已經完全是一個人類的美人兒,手腳身材臉蛋,都沒有半分瑕疵。

    出價的人,身上衣著都不似什麼上等人,顯然是各家豪門的健僕,這些人叫嚷的十分歡暢,都似乎有必得之心。

    許了雖然有些可惜這個少女,但也只看了一會兒,正要繼續閒逛,就聽得主持拍賣的人大聲喝道:「此女並無主家,乃是自賣自身,誰人能提供上乘法訣一部,就可以領走。如此美人,罕有罕見,大家莫要錯過!」

    主持拍賣之人這話才出口,就有人冷笑喝道:「一部法訣何等珍貴?她不過是一個鳥人,買回去也不過是個主家的玩物,怎可能值得如此貴重之物?我主人願意出五千時幣,已經是極高的價格了。」

    許了微微一愣,他倒是沒在乎這個少女自賣自身,討要法訣,而是聽得了時幣二字!

    他當初在天帝苑進出,都要以時幣買路,後來也知道時幣是地球妖怪的通用貨幣,但很快他就脫離了看重金錢的層次,身上也幾乎再也沒有攜帶過時幣,儘管他身價其實已經十分不菲了。

    許了在四海疆圖除了被追殺,就是在爛桃山修煉,幾乎沒碰過交易,也沒想到,這裡也使用時幣。

    「難道時幣這種東西,乃是上古所傳?不是地球獨有?龍華會,水晶宮,乃至虎豹乙的新天庭,我老師的小天庭都不曾流通過,為何這裡就有?」

    許了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必然是得到了一件秘辛,又多知道了一些上古妖怪的秘密。

    頃刻間,拍賣的價格就抬到了一萬八千時幣,但綠髮少女就是不肯點頭,不管下面的人如何慫恿,惡罵,威脅,誘騙,她就是不肯答應,偶爾開口一句,也是:「我就要適合翡翠靈犀鳥一族的法訣,其餘盡皆不要!」

    一個錦袍的中年大漢,忽然暴怒喝道:「這裡乃是拍賣會場,你不肯販賣來此作甚?莫不是消遣大家耍子?弄得老子急眼了,生撕了你,也不過照價賠償,還不抵剛才的價格。」

    錦袍大漢這句話一出口,頓時無數人附和,好多人就做出了恫嚇的姿態,許了剛才聽得眾人言語,知道這種拍賣會場,折損了貨物,也不過照價賠償,的確是這個規矩,不由得心中氣憤,高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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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一、重啟戰鬥獸製造

    「我有翡翠靈犀鳥一族的修行功法!」

    許了這話一出口,頓時惹來無數憤怒的目光,錦袍大漢冷笑道:「憑你也敢跟我們飛雲侯府搶生意!」

    許了冷笑了一聲,這裡參加競拍的幾乎都是妖士級數,妖王級也算是大妖怪了,雖然地位未必很高,但也絕對不會給人做下人,他瞧也不瞧這群人,隨手一點,就有一團靈光落下,融入了綠發少女的識海。

    這一手也算不得什麼上乘法術,但卻展露了妖王級的修為,頓時震懾了一群人,錦袍大漢忍了一刻,這才威脅道:「你可知道飛雲侯府的厲害?」

    許了淡淡說道:「我父親也是侯爺,也手握大軍!飛雲侯府厲害,跟你這種奴才有甚關係?我父親厲害,可跟我十分有關係,你要跟我鬥一斗嗎?」

    錦袍大漢頓時就不敢作聲了,許了看起來年方七歲,已經有了妖王級數的修為,必然是出身不俗,就算背後真有一位侯爺老爹也不稀奇。

    按照許了所言,他的父親是侯爺,父子倆大大的有關係,他不過是個奴才,飛雲侯府跟他能有個屁關係?拉大旗扯虎皮無妨,一旦見真章可就難以相提並論了。

    許了隨手一會兒,叫道:「把人給我送過來吧!」

    拍賣場的主人不敢怠慢,他雖然不知道許了的出身,但既然這個孩子吹噓自己父親也是侯爺,手握重兵,那就不能隨便得罪,立刻就把綠發少女打發了過來。

    這個綠發少女是自賣自身,也沒什麼賣身契和文書,也沒有禁制,就那麼跟著許了走出來拍賣場。

    綠發少女一臉的楚楚可憐,走到了僻靜處,就小聲求懇道:「我求得法訣,是為了弟弟修煉,不知恩公可否允許我把法訣送給弟弟?我自己絕不會修煉這般珍貴的法訣,恩公只要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許了瞧了一眼這個綠發少女,冷冷一笑,說道:「去了就不必回來了,我沒空照顧一個女孩子!」

    這個綠發少女雖然看起來可憐,但敢自賣自身,絕非外貌般柔弱,許了通過這個女孩子的舉止言行,還有眼神表情,很快就推斷出來,她必然性子狡黠,自賣自身的事兒,只怕是做了一個扣!

    許了也不在乎一部妖士級數的法術,翡翠靈犀鳥是一種低級妖怪,九成九以上翡翠靈犀鳥一族的妖怪,終其一生也只能停留在妖士的境界,族群裡從未有出過厲害的妖怪。

    許了給的這部法訣,是東皇宮的收藏,但就算東皇宮也不會提升翡翠靈犀鳥一族的品階,所以這部法訣給了也就給了。

    許了只當自己做了個好事兒,並沒有想把這個女孩子留下來。

    綠發少女稍稍愣了愣,隨即就發出銀鈴一般的輕笑,扭頭就走,連道別也不說一句。從她的輕快步履來看,這個小妞肯定認為許了是個大傻瓜,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

    許了在朝歌城閒逛了一會,就忍不住氣悶,四海疆圖的人情風貌,每一件都讓他瞧不慣,每一件看到的東西都讓他忍不住想要吐槽。

    朝歌城是南海龍宮的第二大城,僅次於南海龍宮,最能體現四海疆圖的歷史文化,社會風情。

    許了來自文明高速發展的地球,但四海疆圖卻處處都是傳統,都是僵硬的社會,甚至文明的本身,就在拖住社會進步,希望社會永遠保持在一個階段。

    如果是地球上那種人類社會,可能還會因為社會生產力的進步,引發社會的改革,但在四海疆圖這種地方,妖怪們統治了一切,底層妖怪根本無法抗拒上層建築,所以也不會有社會變革。

    許了甚至覺得,四海疆圖就連玉鼎一脈的魔獄都不如,玉鼎一脈是真正的修道者,對凡俗百姓的統治沒有慾望,所以還能看淡社會的變革。玉鼎一脈的科技文明雖然不如地球,但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四海疆圖就完全找不到可取。

    許了就連去吃個東西,都發現朝歌城的酒家,賣的飲食十分粗糙,根本難以下嚥,只能歎息一聲,準備回去找海無涯他們。

    許了進入四海疆圖,一直都在逃亡,修煉,跟人勾心鬥角,如今閒暇下來,卻反而不適應這裡的生活了,只覺得疏離感越來越嚴重。

    他一想到自己要在這種環境下,生活最少三千年,忽然有一種苦逼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得想想辦法,讓生活優渥起來,在爛桃山怎麼不覺得生活困苦,到了繁華無比的朝歌城卻有了這種感覺。」

    許了往回去走的路上,忽然心頭靈機一動,想起來自己忽略很久的一件事兒。

    「我已經很久沒有碰過戰鬥獸了,四海疆圖似乎也沒有戰鬥獸的技術,但若是我能製造幾頭戰鬥獸出來,生活豈不是會便利很多?我有九元算經傍身,還有無數製造戰鬥獸,乃至黃巾力士的知識,想要複製幾頭戰鬥獸並不難。」

    許了想起來自己的第一頭戰鬥獸碧玉七星螳螂妖,還有自己用慣的幾頭戰鬥獸,不覺就露出了微笑。

    他看起來衣著華麗,又露出來放鬆的神色,就有人盯上了許了,趁機靠近他身邊。

    一隻小手悄悄的探入了他的懷裡時,許了露出來厭惡的神色,他隨手一抓,拎住了這隻手,就把這隻手的主人摔倒了地上。

    偷竊許了的是一個滿頭綠發的男孩子,臉上都是痛苦之色,許了踏上一腳,正要結果了這個小偷的性命,就聽到有個清脆的聲音喊道:「恩公!請手下留情!」

    許了回頭看去,卻是剛才自己買下的綠發少女,不由得冷冷一笑,隨手飛出一朵五色金蓮,把腳下的滿頭綠發少年和急匆匆趕來的綠發少女一起收入了其中。

    許了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猜到了,正是這個綠發少女慫恿了這個男孩子來偷自己,自己做了好事兒,不但沒有好報,反而被當成下手的肥羊,還真讓人頗為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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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二、一目連

    海無涯,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月婆娑等修月七友,已經找好的居住的地方,在朝歌城內,不說寸土寸金,可也是頗為昂貴,沒有辦法像在修越山那樣,各自佔據一處洞府,他們合資買下了一處院落。

    許了去尋找他們的生活,修月七友已經讓手下把院落打掃乾淨,這幾頭妖王在修越山居住的時候,也都有手下服侍,海無涯手下甚至有多至二三百伴當,皆輕捷彪悍之輩,這一次他們來應王手下投軍,並沒有把所有手下都帶過來,但每個人也都有十餘名服侍的小妖。

    許了昂然踏入海無涯他們買下的院子,就見海天秀迎了出來,笑盈盈的說道:「許了小弟可見到了什麼好玩的?」

    許了隱了「孫無妄」這個「真名」,用了「許了」這個「化名」,被人稱呼一聲,倒是覺得十分舒服,含笑說道:「也沒見到什麼好東西,倒是覺得到處憋悶,不如在修越山自由自在。」

    許了這句話,頗得海天秀同感,她和海無量都是海無涯收養的妖怪,後來修為進境,突破到了妖王級數,就被海無涯提攜做了結拜兄妹,她也沒什麼野心,也覺得在修越山更自由自在,當下隨口應道:「大哥想要建功立業,我們就跟他過來,若是日後大哥覺得不好,我們就再回去修越山唄!」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一旦投入應王座下,就再難回去了。」

    海天秀盈盈一笑,跟許了閒扯了幾句,就出門而去。

    許了也沒問她去哪裡,逕直去見海無涯,海無涯見到許了也非常歡喜,親自給他安排了住處,然後才說道:「我們在英雄府掛了名號,但應王究竟什麼時候徵召我們兄弟幾個,還未可知,也許一二日,也許要十天半月,這幾天小兄弟若是沒事兒,盡量在府中呆著,免得應王召喚,我們湊不齊人手。」

    許了也沒料到海無涯居然如此熱衷官職,他稍稍思忖,不覺有些好笑,暗暗忖道:「月婆娑連許飛娘請她拜入爛桃山都不願意,卻跟著海無涯來投應王,一群沒什麼野心的妖怪,卻被一個野心勃勃的大哥戴著,也不知道以後會什麼樣子。」

    許了應了一聲,他本來也沒有多少外出慾望,這幾天正好閉關苦修,爭取早日煉開第六條罡脈。

    許了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思忖良久,一彈指,把五色金蓮放出來,抖落了韋青蝠的屍身。

    許了把雄鐵山和韋青蝠的屍身收起來,本來是打算挫骨揚灰,毀屍滅蹟的,後來事情太忙就忽略了。這一次他忽然想重新啟動戰鬥獸重造,這兩具妖怪的屍身就能派的上用場了。

    許了雙手結印,他有九元算經的修為,九元算經正是地球上的十八仙派製造戰鬥獸人工靈識的根基,他又有超出四海疆圖數千年的眼光見識,還有無數知識,故而凝聚人工靈識並不為難。

    若是換了以前,許了說什麼都做不到這一點,還是虧了姜尚幫助他,把九元算經突破到了第四章,架構了五方法軌的層次。

    人工靈識在地球上,雖然還未到了流水線,工業化的級數,但也算是常見的功法,許了只花去了半日時間,就把一團人工靈識凝聚,在掌心活潑潑,圓融融,不斷的吸收諸注入其中的知識。

    許了看了一眼韋青蝠的屍身,思忖了片刻,就放出了一團火焰,開始灼燒這頭大妖的軀體。許了是絕對不會留下什麼痕跡,所以他沒有打算「因材施造」,而是把韋青蝠的妖軀煉化,煉製另外一種跟他種族無關的戰鬥獸。

    雖然這會折損材料,但卻可以放心大膽使用,不怕有心人覷出破綻。

    韋青蝠妖軀許了的法力祭煉下,很快就化為了一枚圓球般的東西,只在中心生出一枚妖眼!

    這頭戰鬥獸,名曰:一目連!

    這頭戰鬥獸善能操縱大氣,駕馭狂風,這頭戰鬥獸研發方是萬妖會,本來是為了處理那些被煉造廢棄的戰鬥獸,想試試能否提煉出通用的材料,結果早出來一目連這種戰鬥獸,雖然會降低材料的品級,但畢竟用來煉造這種戰鬥獸的都是廢棄的材料,故而性價比算的極高。

    只不過一目連因為功能單一,銷路並不好,在萬妖會有大量舊貨積存,雖然消耗了大量的廢料,但卻並沒有產生太大的效益。

    許了是人為的降低了材料品質,所以控制的還算不錯,這頭新誕生的戰鬥獸,也還有妖王的級數,只不過從九條罡脈跌落到兩條罡脈。

    許了轉世到了四海疆圖,什麼東西都沒有帶過來,故而這頭戰鬥獸雖然夠大路化,也還是讓他頗為歡喜。

    許了擺弄了一會兒戰鬥獸一目連,就把雄鐵山的屍身也弄了出來,他有了經驗,所以再次煉造戰鬥獸,比上一次還要輕鬆,很快就又煉造出來一頭一目連。

    只不過雄鐵山是煉開了三十條罡脈的大妖怪,所以這頭新的一目連,足足有十二條罡脈,比韋青蝠煉造的那頭品質要高的多。

    許了把玩了一會兒兩頭戰鬥獸,並且調整了妖術程式,一目連的妖術程式是風翼變,足以修煉到妖王巔峰的妖法,雖然比許了曾經修煉過的翼火靈蛇變稍遜一層,又是風系的妖術,但運用訣竅卻不差往來。都是凝聚妖力羽翼,只不過一個風翼,一個是火翼,威力大小有差罷了。

    許了收了兩頭戰鬥獸,想起來五色金蓮裡還有兩頭小妖,這才把五彩金蓮一抖,把兩頭翡翠靈犀鳥化形的小妖怪放了出來。

    這對姐弟看起來好像是很害怕,但許了卻看得出來,兩姐弟應該是見多了風浪,並不真的害怕,只是做出來害怕的樣子欺騙自己。

    這種出身底層的妖怪,自然有無數保全自己的法門,其中最重要的法門就做欺詐,哄騙那些比自己強的人,順著對方的意思,他們可以全無原則,也能膽大妄為,完全沒有什麼道德,也沒有是非善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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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五百七十三、跑腿的助理

  這種妖士級數的妖怪,對許了來說簡直沒有任何價值,甚至他們也沒有培養的價值,因為出身的血脈決定了一切。

  當然,這是指妖怪出身,如果他們改了修煉仙道法術,就跟普通人差不多了,沒有血脈的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許了對這對姐弟的人品不是很看好,所以也沒有傳授上乘法訣的念頭。

  翡翠靈犀鳥一族的姐弟,姐姐明顯機靈的多,撲過去拜在許了腳下,做出懺悔之色,低聲說道:「我只是想讓弟弟跟著恩公,學些本事,沒想到他做慣了賊偷,本性不改,居然偷竊恩公的東西。請恩公原諒他年紀幼小,不大懂事兒……」

  弟弟瞬息間換了幾種表情配合姐姐,最後做出了懵懂之色,諾諾的動了動嘴唇,卻好像是不大會說話的樣子,只是不住的磕頭。

  許了也忍不住暗讚一聲:「這對姐弟若是去演戲,簡直是影后影帝級數,他們姐弟經常在生死邊緣做表演,若是演戲的差了分毫,只怕就頓時死了,也怪不得有這般演技。」

  地球上生活安逸,雖然也有窮人,也有生活在戰火紛飛國度的孩子,但絕沒有四海疆圖這般,只要沒有實力,就會被當作畜生一般,決無人顧及他們的生死。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小妖怪,心智狡詐,居然比地球上還甚。

  許了對比四海疆圖的妖怪強者,頓時覺得那些實力雄厚的大妖怪,智力幾乎停止發育了。

  他看這對姐弟表演了一會兒,才笑吟吟的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們姐弟的理由?」

  言畢,許了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你們只有三次機會,三次都不能給出令我滿意的理由,我今晚就加餐一頓烤小鳥!」

  兩姐弟本來脫口欲出的話,頓時被噎回去了,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困境,許了看起來非常的不好應付,他們平時慣用的伎倆,似乎全沒法用上。

  兩姐弟苦苦思索,還是姐姐怯生生的嘗試,低聲說道:「我們姐弟長的不俗,若是……」

  許了斷然否決:「我不稀罕女色,也不喜歡男色,此理由不可!」

  綠髮少女和弟弟互相瞧了一眼,許了買下了姐姐,卻輕易放手,更可以佐證他不喜歡美色這件事兒,兩人頓時苦惱起來。

  弟弟過了一會兒,怯生生的嘗試問道:「我們姐弟也頗聰慧,得了恩公的法訣,更能修煉出來妖力……」

  許了再次打斷,斷然說道:「翡翠靈犀鳥不過是下品妖種,就算再修煉,也不過妖士級數,連妖王都不能,沒有妖力,再聰慧有什麼用?」

  兩姐弟頓時臉色難看起來,連續兩次失敗,只有了一次機會,他們再也不敢開口嘗試,生怕錯失了這次機會,就要被許了「烤小鳥」。

  許了也不催促,隨手把兩頭戰鬥獸放了出來,開始調製人工靈識。

  戰鬥獸功能繁多,並不是僅僅用來戰鬥,它對大多數妖怪來說,就等若一台隨身電腦,有些稍微高級戰鬥獸可能還有交通工具的作用,只不過妖怪一旦晉陞妖王,就能自己飛翔,交通工具的作用僅僅在妖士級數有用。

  許了已經設置好了風翼變,但還未設置通訊,網絡,各種小程序,這些東西雖然小,但也是各種技術人員的智慧精華,好在許了當時以天妖誅仙法吞噬了好多戰鬥獸,分結過很多戰鬥獸的應用程序,這些妖術程式都儲存在記憶理,被他帶入了四海疆圖,故而此時只用複製就好,若是讓他自己編製,可就是非常痛疼的一件事兒了。

  綠髮少女和她弟弟,瞧不懂戰鬥獸的奧秘,只以為是一種法寶,忍不住暗暗思忖道:「他顯露這般寶物,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件寶物看起來好生厲害,只是複雜異常,也不知如何駕馭!」

  兩姐弟微微有會於心,以為瞭解了許了的想法,一起開口說道:「我們姐弟都不怕死,可以為主人做死士!」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你們的想法倒也有趣!也好,就先留下來吧!給我跑腿做事。」

  這兩頭翡翠靈犀鳥一族的小妖怪,終究是四海疆圖的土著,雖然聰慧,也有歷練,但眼光見識終究差了。

  其實許了不貪他們美色,也不在乎他們的力量,只是想要兩個跑腿的助理罷了,難得他們能領會一兩分,雖然會錯了意思,但終究大致不差。

  許了隨手一抖,飛出兩道符籙落在兩人眉心,說道:「這是腐骨咒!若是你們連續三日不在我眼前出現,這咒術就會發作,將爾等全身腐爛成泥,死狀慘不堪言!」

  兩姐弟悚然吃驚,終於明白了許了的厲害手段,收起來許多小心思。

  許了隨手飛出一頭只有兩道罡脈的戰鬥獸,說道:「此物你們暫且使用,為我做事的時候可以有些便利。」

  綠髮少女大著膽子探手一抓,這頭戰鬥獸一目連就落在她手心,然後就有無數資訊湧入大腦,許了還特意簡化了操作,這個女孩子只是片刻就弄懂了如何操作一目連,不由得大喜過望。

  她雙手輕輕張開,頓時有一對風翼在背後招展,無數氣流在腳下湧起,緩緩浮空,風翼變的各種法門湧入腦海,信手拈來,隨手就是幾個風系的小法術。

  綠髮少年頓時瞧的呆了,他也見過那些修為高深之輩操縱的法寶,但也就是威力不俗,卻沒有一件能夠讓人駕馭從不曾學過的法術。

  他暗暗忖道:「這件法寶好生厲害,居然能讓姐姐懂得一套風系法術,這套法術怎麼有些像瘋邪雅的風翼變,瘋邪雅可是小葉區著名的強者,已經晉陞妖王多年,聽說很有可能以後突破妖將!」

  許了隨手揮了揮,把綠髮少女發出的風系法術收攏,喝道:「不要在我的房間內試演法術!這頭戰鬥獸,你們不可人前顯露,憑你們的本事,一旦顯露了必然會被人搶奪,我雖然不懼,可也嫌麻煩!」

  綠髮少女急忙收了一目連,恭敬的說道:「我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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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四、化龍池

    翡翠靈犀鳥一族的這對姐弟,姐姐叫斐梨,弟弟叫斐慶!

    許了叮囑了幾句,就放了他們離開,這對姐弟悄悄離開了海無涯買下的院子,都歡喜非常,斐梨扭頭望了一眼,許了居住的院子,忍不住連翻了幾個跟頭,大呼小叫了好一會兒,這才把一目連放出,全身風係法力湧動,化為一雙風之羽翼。

    斐慶低聲說道:「姐姐,你不要太過炫耀,萬一被人瞧見了怎麼辦?」

    斐梨撲哧一笑,說道:「我可以感覺到,有了這頭……那個小子說的什麼戰鬥獸,一目連,我就是妖王的級數了。你想想看,我們小葉區才有幾頭妖王?誰能比我強多少?我有這麼厲害的本事,幹嘛還要怕那些人?那個小子本事不俗,膽子卻小的厲害,也不知他怎麼修煉出來的這般本領。我若是有他這個能耐,早就橫行小葉區了。」

    斐慶思忖了一會兒,也沒覺的姐姐說的有什麼錯,只是有些後怕的說道:「恩公可是給我們下了腐骨咒!」

    斐梨擺了擺手,不在乎的說道:「他算個屁恩公!何況我們又不是做了什麼坑害他的事兒,就是活的自在些,有什麼錯了?再說,我就不信,他也不過是妖王級數,下的什麼狗屁腐骨咒,就沒有人能夠解得開。如果我能找到人解開這個什麼勞子腐骨咒,有一目連在手,我們姐弟也可以揚眉吐氣了,誰還會還給他。」

    說到這裡,斐梨忽然眼珠一轉,對弟弟說道: 「這小子身價富裕,肯定還有這種什麼戰鬥獸,你要不要也想辦法騙一頭?我們再去找人解開腐骨咒,就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日子不知道要比以前好多少倍。」

    斐慶點了點,深以為然,他本來就深信姐姐的話,何況心底也極羨慕姐姐能拿到一目連。

    兩姐弟嘀嘀咕咕,完全沒有想到,許了根本沒有關閉通訊系統,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傳到了許了手裡的這頭一目連。許了聽得不住搖頭,對這兩頭小妖怪頓時沒了話說,自言自語道:「果然是膽大包天,連我也想坑害,就給你們一些優待,看你們能做出來什麼事兒。 」

    許了自然不怕這兩頭翡翠靈犀鳥一族的小妖怪,他時間緊迫,所以隨即就開始了閉關,試圖煉開第六條罡脈。

    如今彌天大陣內已經有了梁山泊和海無涯兩頭妖將,加上六頭妖王,以及一個敖天翔,這些人修煉的氣息,不拘遠近都會灌注到彌天大陣之中,雖然對許了來說,還是遠遠不夠,但卻足以讓彌天大陣吞吐天地靈氣之能暴增。

    許了只修煉了十餘日,就隱隱感覺體內妖氣凝結,隨時可能再有突破。

    他甚至有預感,若是自己再有一兩次突破,凝練多幾條罡脈,說不定就能參悟第三式九玄真法。

    就在許了苦苦修煉的時候,忽然聽得海無涯的長嘯之聲,似乎十分愉悅,他心頭微微一動,稍作推演,就停了修煉,破關而出。

    修月七友都齊聚大廳,見到許了過來,海無涯也十分興奮,叫道:「英雄府已經下了文書,讓我們去震天侯府聽令,這一次我們應該是去震天軍了。

    應王座下有八大妖帥,都被封為王侯,孫宗鬢封為鎮江侯,鎮守通泉江,凌威大帥封為凌威侯,鎮守飛靈城,白夢枕是永昌侯,鎮守永昌關!許了前些時候在街上遇到飛雲侯的家將,飛雲侯叫做雲九霄,獨領飛雲軍,在外作戰。

    剩下四大妖帥,就是震天侯衛震天,廣陵侯張須義,威遠侯徐啟靈,東鄉侯巴神道!

    如今鎮江侯孫宗鬢,因為兒子的命格犯了龍族忌諱,被凌威大帥和白夢枕聯手逼反,應王座下就只有七大妖帥了,征討四方已經頗顯捉襟見肘,故而最近徵召各路妖怪,給出的條件還稍微優厚些。

    海無涯把英雄府的文書,傳給了眾人觀看,許了見自己都被封了一個小小的官職,可以自行招收妖兵三百,不由得微微一笑,暗暗忖道:「四海疆圖的大軍倒也有趣,妖帥只管到妖將一層,妖將也只管到妖王的級數,妖王之下就自己徵召士兵,所有的妖士級數妖怪,都在各路妖王手底下,妖帥妖將反而不管。」

    其實這種情況,在妖怪和仙道世界,反而正常,妖士再多也不夠妖王妖將殺的,大妖怪們怎麼還會在乎底層的小妖怪?

    上古之時,妖怪和修道者之間的戰鬥,也都是強者單挑,手下稍次一層的傢伙,也都只有打掃戰場,做一些雜活的命。

    也只有地球上,因為吸收了地球的文化,大妖怪們極少出手,反倒是底層妖怪比較活躍。

    這也是因為地球的環境比較和平,妖怪和修仙者都沒太多爭鬥,頂層的妖神都互相制約,跟四海疆圖這種沒有頂層妖怪制約,剩下妖帥妖將,就爭鬥的沒完沒了。

    許了稍微看了一會兒文書,就找出來幾個能夠利用的好處,心底暗暗忖道:「若是給我些機會,只要一年時光,我就能讓彌天大陣湊滿千人之數。彌天大陣有了千頭妖怪,才算是能夠正常運轉,說不定我就能把承載彌天大陣的五色金蓮祭煉成妖將級的上品靈兵!」

    一旦三十六道罡脈合一,化為一條大衍脈,五色金蓮的威力增加何止十倍?

    許了思忖片刻,就含笑說道:「倒是要恭喜海無涯大哥了,我們可是立即妖驅震天侯府邸?」

    海無涯說道:「自然要盡快去為好!震天侯乃是應王手下第一妖帥,實力深不可測,我們能投入震天軍,建功立業不在話下,說不定再有幾年我們就能攢夠功勞,在化龍池裡滾一遭!」

    海無涯十分開心,許了卻微微一驚,叫道:「應王還掌管了化龍池嗎?」

    海無涯被許了反問,臉色頓時有些古怪,說道:「應王手握化龍池,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為何小兄弟你會不知道?你可是出身龍虎山聞仲皇伯門下,怎麼也不能算孤陋寡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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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五、衛震天

    上古三十三天鎮壓氣運的十大神通之一周天祭神,可以祭煉四座仙門,分別是:聚仙門,誅仙門,化仙門,吞仙門。

    其中化仙門之中就有八座池水:八座水池,分別為化龍池,化凰池,化麟池,化像池,化鵬池,化寶池,化神池,化仙池!

    只要把各種生靈,乃至天材地寶推入其中,就能化為蛟龍,鳳凰,麒麟,龍象,大鵬,法寶,神兵,乃至仙靈。

    雖然按照推入生靈的血脈和法力高低,天材地寶的品級,所化的仙禽靈獸,法寶神兵品階亦有高低,但卻是天下間最為便利的法門之一。

    許了沒有想到,四海疆圖既然也有化龍池,不由得微微吃驚。

    化龍池雖然有個龍字,但卻絕對不是青龍一族的神通法術,而是三十三天的秘傳,換句話說:四海疆圖應該有一部分三十三天傳承!

    許了轉世而來,的確不知道四海疆圖許多事情,他心思都用來打聽上古秘辛,印證自己所知,還真沒有關注過應王執掌化龍池的事兒,在這個小細節上露出來馬腳。

    好在許了天生聰明,又有九元算經在身,只是稍加推算,就找出來一個合理的藉口。

    他打了一個哈哈,說道:「我的確很好奇,化龍池為何會在應王手裡,據我所知,化龍池不是應該在我老師手裡嗎?」

    海無涯微微吃驚,被許了這個消息誤導,頓時轉移了方向,忍不住問道:「化龍池在應王手裡,天下皆知,為何你卻說在聞仲皇伯手裡?」

    許了啞然說道:「當然是我都用過此寶,洗滌身軀了!我們龍虎山一脈很多弟子都使用過化龍池,故而我才有如此錯覺。」

    海無涯聞言頓時羨慕起來,叫道:「此必然是聞仲皇伯跟應王借寶,給門下使用,我們是羨慕不來。不知化龍池的滋味如何?對修為可有幫助?」

    許了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你們不是也用過?」

    海無涯驚駭道:「我們什麼時候用過化龍池了?」

    許了嘿嘿一笑,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們沒有用過真正的化龍池,但是我那座陣法,就是老師從化龍池中演化出來,功效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化龍池,可也頗有妙處。海無涯大哥,你都突破妖將級數,還怎麼能說不知道化龍池的滋味?」

    海無涯頓時驚呆了,修月七友的其他六人也都十分驚訝,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使用過「化龍池」。

    其實化龍池雖然妙用無窮,但還真未必比的上玉鼎一脈的彌天大陣,化龍池功效單一,也就是純化龍族血脈,哪裡比得上彌天大陣煉化虛空之功?

    許了忽悠了一通,這才正色說道:「我這套陣法,雖然出自化龍池,但卻經我老是參演,有許多化龍池都沒有妙用,最大的功用,就是越多人祭煉,反饋的威能就越高。若是幾個哥哥日後調教手下妖兵,可以都讓其跟我這座陣法氣息相合!」

    海無涯和修月七友都是品嚐過彌天大陣的好處,聞言頓時歡喜起來,問過許瞭如何進一步祭煉彌天大陣,都存了心思,回頭先讓手下去嘗試。

    幾個人閒談片刻,都記掛要去震天侯府聽用,都收拾了行裝,傾巢而出。

    震天侯府乃是應王手下八大妖帥第一人,修為之強,甚至還在傳聞中「姜尚」之上,已經煉開了三十六條道脈,在四海疆圖六十九位妖帥中,排名第八!

    海無涯等人到了震天侯府,等候了片刻,就被傳召了進去。

    許了在震天侯府門外,還不覺得如何,一踏入這座府邸,就忽然感覺無邊大勢,橫亙天宇,似乎震天侯府邸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震天侯原形乃是一塊金精,上古之時被人點化,修成靈識,又複數萬年才得化形成人,故而修煉的一股金精之氣,銳利無匹。

    但許了卻現,震天侯的氣勢盈而不衰,銳而厚重,顯然除了金精之氣,又復修煉的其他法門,至於這位妖帥究竟靠了什麼法門成就,可就非是外人能夠得知了。

    許了也無心探求震天侯的根腳,只跟著海無涯等人進入了震天侯府邸正堂,他偷偷向上觀瞧,不由得吃了一驚。

    震天侯是先天金精修成大妖,若是其他相貌,許了也不是很奇怪,但是坐在正堂上的震天侯,全身淨白,宛如金屬光澤,週身無一處圓潤,有稜有角,儘是直線。

    看起來不像活人,也不像妖怪,更不像金屬打造的雕塑,反而有些像未來風範的機器人,還是巨型機器人。

    震天侯生就四面八臂,一個頭顱,四面都是臉,八條手臂上覆蓋金甲,雖然形勢古拙,但仍舊頗有金屬之風。

    除了四面八臂之外,這頭妖帥的下半身倒是生的正常,披掛了戰裙和虎頭戰靴,背後是四桿神兵,分為鋸齒長刀,鉤鏈大槍,長柄巨劍,雙刃矛戟!

    只看這四件神兵,就可以想像的出來,若是這頭妖帥手持四件神兵,在戰場上必然威不可擋,無人能敵。

    許了還特意催動九元算經,收了一絲四件神兵的靈氣,駭然現震天侯的四件神兵都是一級神兵,按照地球的品階,這四件神兵都是妖神級數。

    許了手裡也只有青龍鉞和朱雀斧才是一級神兵,當然東皇宮品階更高,不能相提並論。

    震天侯本身修為強橫也就罷了,形貌還如此其他,宛如巨型機器人,還執掌了四件一級神兵,頓時讓許了生出警惕來。

    這四件神兵似乎都沒有覺醒靈識,而且都被封印了真正的力量,最多也不過就能揮出二級神兵的力量,縱然在妖帥手中,也不見得能斬殺妖神,但以震天侯妖帥巔峰的妖力,掌握著四件神兵,縱然是還在封印之中,也絕對可以跟尋常妖神一戰了。

    許了心頭震撼,思忖道:「鎮江侯已經如此厲害,不知道應王該是什麼樣子,應王之上還有南海龍王,還有皇伯聞仲,還有其餘四海的強者……」

    他一直都覺得四海疆圖沒有妖神,有些小覷了這個地方,但此時卻終於收起了小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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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七、上古石妖

    海無涯等人得了許了的暗示,這才恍然大悟,去看石碑上的法術。

    許了忙於把新得手的法寶煉入彌天大陣,也沒有去關注修月七友,大約兩三個小時過去,金精童子完成了初步修煉,害怕耽擱了時間,只能戀戀不捨的起身,叫道:「大家跟我離開!」

    許了這個時候,才有心情瞧了一眼石碑,他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微微吃驚,因為上面的法術,他居然隱約泛起熟悉的感覺,跟他本身修煉的九玄真法似乎有千絲百縷的干係。

    許了急忙催動了九元算經,五方法軌運轉,只是一瞬間就把所有的法訣悉數記錄下來,還來不及翻看,就被金精童子一翻手,打開了通道,送出了震天侯的身軀。

    震天侯不知在修煉什麼法術,目無表情,宛如雕塑,許了和海無涯他們也不敢打擾,趕緊退了出去。

    許了他們去領了震天軍的信物,這才離開了震天侯府,在回去府邸的路上,許了細細推演新得的法訣,不由得就是微生疑惑。

    「此法頗暗合玄金帝猴血脈,但卻不是九玄真法,雖然似乎殘缺不全,但最少也是妖神級的妖族傳承,怎麼推演來去都有些古怪?難道震天侯也是上古石妖一族?」

    許了對上古秘辛瞭解越多,就對玄金帝猴出身的上古石妖一族有更多的疑惑。

    他已經確然知道玄金帝猴一族,雖然說是一族,卻只有昊天帝和翻天帝父子兩人,昊天帝橫掃天下,折服了五大妖部,建立了昊極天。翻天帝執掌東皇宮,做了數十萬年的太子,號為天下萬妖之師,還曾娶妻九頭鸞鳳,試圖收集天下上古石妖,重新煉化為元胎靈石,孵化第三頭玄金帝猴。

    兩代妖族天帝都威風無比,但上古石妖一族也不是沒有出過比肩兩代妖帝的人物,當初跟玄金帝猴一族爭奪統治天地的權柄,爭鬥數十萬年的搬天龍像一族,許了就懷疑也是上古石妖一族。

    要不然搬天龍像如此厲害,能抗衡玄金帝猴,甚至跟昊天帝交手無數次,也不落下風,卻不入五大妖部,該如何解釋?

    許了暗暗忖道:「如果這部法訣完整,只怕也有可能直指天妖,如果搬天龍像一族按照我推算也是上古石妖一族,上古石妖豈不是有三族天妖大部?」

    金石之妖不分家,震天侯雖然是先天金精,但卻有可能是上古石妖一族,如果他所藏石碑刻的是自身所修妖法,來歷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許了思忖到了這裡,不由得暗暗想道:「如果上古石妖強橫到這等地步,就怪不得最終是他們建立上古妖族天庭昊極天了。」

    許了正在思忖的時候,海無涯他們修月七友卻一臉愁眉苦臉的紛紛說道:「怪不得震天侯不怕我們觀看那座石碑,上面的功法根本不合我們修煉,怕是只有震天侯的血脈才能修煉。」

    許了微微一愣,也醒悟了過來,不管在地球還是上古時期,不同的妖族想要修煉非本族功法,必須要煉化血脈。許了自己有妖神經在身,幾乎可以修煉任何一族的功法,混沒想到別人無法跨越血脈屏障。

    許了安慰修月七友說道:「就算沒有辦法修煉這份功法,至少也算開拓眼界,說不定日後還有旁的功用。」

    海無涯本來就沒有想過能佔到這等便宜,雖然頗為失望,但也隨即放開,倒是對許了獲得上品靈兵十分感興趣,問道:「你那件上品靈兵可否取出來大家一觀?」

    海天秀更是忍不住露出期待之色,叫道:「我們修月七友加起來,還沒有一件中品靈兵,只有大哥有一件下品靈兵,但如今他突破妖將,也不合用了。」

    許了把手攤開,就有一朵五色金蓮飛出,修月七友不由得就是齊齊一愣,尤其是月婆娑更是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終於確定那朵五色金蓮還在。

    許了淡淡說道:「我已經把這件上品靈兵煉化,化入我的護身陣法之中,以後諸位兄弟姐妹若是需要,可以藉助陣法之力,取用此靈兵之影,雖然不如本體威力,但也不差一件初階的中品靈兵了。」

    許了隨即口述了一道法訣,修月七友聽得,不由得各自露出駭然之色,還是海無涯連連點頭,叫道:「果然不愧是龍虎山聞仲皇伯傳下的妙法,居然有如此妙用,以後我們兄弟姐妹,豈不是等若各有一件中品靈兵隨身了?此陣法如此厲害,不知若是多了幾件靈兵,會不會更增妙用?我可以把隨身的下品靈兵也煉入陣法。」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此法乃是我老師從絕神刀祭煉之法中化用,故而才有如此玄妙,若是更多靈兵,達到數千百件,甚至可以凝練出來神兵之屬。」

    海無涯等修月七友雖然讚歎,但是卻知道,他們絕無可能湊足這麼多件靈兵,到沒有之前那麼驚訝了。

    許了這化用兵刃為萬千虛影的手段,到的確是從絕神刀的法門中推演,只可惜他沒有了周天祭神的神通,不然剛才在震天侯的身體內,他就把所有的靈兵都煉化了,從震天侯的肚腹內殺出去,說不定收穫更大。

    修月七友加入了震天軍,許了又得了一件上品靈兵,都開心非常,在家中暢飲一日,第二天就都去了城外的震天軍中候命。

    許是震天侯做了安排,故而七人很快就被允許去挑選妖兵。

    海無涯已經晉陞妖將,故而他不用去挑選妖兵,因為他自己帶了七頭妖王入伍,所以也沒有給他分配新的手下,直接把許了等人劃分到了他的帳下。

    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月婆娑和許了七人,卻要挑選妖兵,作為直屬部下,每人可以挑選妖兵五百,比原來文書上的三百之數目,又多了近半。

    許了還是第一次有這般經驗,興致勃勃的跟著震天軍中的兵侯去挑選部下,當他進了選兵營之後,才大吃一驚,只見無數牢籠,每個牢籠中都囚禁了數十近百頭妖怪,有些還未開靈識,只能算妖物,不能算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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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八、黃雲滾滾煉妖兵

    海無涯等人習以為常,選兵營內的妖兵,囚禁在堆壘起來的牢籠裡,放眼望去,幾乎無窮無盡,也不知道有多少妖怪妖獸被囚困在這裡。

    許了他們被帶到了一處,明顯開了靈識妖怪較多的地域,說道:「爾等可以選擇妖兵,不過只能按籠子選,不能一個個挑揀!」

    海無涯等人正要去挑選,許了卻伸手一攔,說道:「還是我來選吧!」

    許了隨手布開彌天大陣,這些妖怪妖獸都是妖士級數,輕易就被陣法侵蝕,不過許了並不關注這些妖士級數的傢伙,他稍作探測,掃了二十座牢籠,就找了了三道妖王級數的氣息。

    這三頭妖獸都沒開靈識,本性又桀驁不遜,故而被扔在最下方,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一個個氣息奄奄。

    但對許了來說,卻是最好的目標,他繼續催動彌天大陣,不旋踵就找到了二十餘頭妖王級數的妖獸,他隨手一揮,彌天大陣頓時捲起來二三十個囚籠,預計大約有四五千頭妖獸,比分配的妖兵數目略略多些。

    帶了他們來的兵侯,根本沒有在意這種小事兒,有震天侯叮囑,誰會為了這點小事兒為難他們?

    海無涯見許了挑選好了妖兵,就笑瞇瞇的塞了十枚時幣過去,這名兵侯笑逐顏開,只覺得他們十分懂事兒,隨後就立了文書,把這四五千頭妖兵歸入了他們麾下,並且劃撥了一處兵營。

    許了和修月七友領了震天軍的一應東西,到了自己兵營處,這才算是安頓下來。

    震天軍在朝歌城外駐紮,有一處小型關城,名為王月城!

    只不過這座關城太小,只有妖將級數的軍中將領才有資格入住,海無涯倒是有資格帶了幾十名部下進去討要一處地方,但修月七友並不能都進去,必須有人在兵營留守,他不想跟眾兄弟分開,所以也沒去討要王月城的住處。

    許了把訓練妖兵的任務討了過去,修月七友當然喜不自勝,訓練妖兵可是苦差事,而且在四海疆圖內,妖兵與戰爭中並無用處,所以誰也不願意訓練妖兵。能夠有一件法寶,或者法術,把妖兵收攏起來,臨敵的時候豆子一樣撒出去,就算是練兵的大家了。

    故而平時四海疆圖的小世界內,在戰爭中經常看到抖開隨身的寶物,放出無數妖兵,鋪天蓋地扔向敵人的場面。

    許了當然不會用如此落後的辦法,他先借助彌天大陣,把靈氣聚攏,挨個給妖兵中修為最高的二十餘頭妖獸開啟靈識。

    許了知道這些妖獸還不算智慧生命,故而手段也頗粗暴,這些妖獸雖然粗蠻,智商也低下,但卻終究有些智慧,知道服從強者。許了各種手段用上,大多數妖獸都被壓的臣服,若是還不肯折服的妖獸,許了也不客氣,就會直接煉成戰鬥獸一目連。

    幾頭修為最強的妖獸見幾個同伴被生生煉成的一顆圓球,只剩一目當中,都漸漸害怕起來,不敢再反抗許了,所以一輪收伏下來,居然開啟了十七頭妖獸靈識,這十七頭妖獸本來就有妖王資質,等若讓許了手裡忽然多了十七頭妖王。

    剩下的妖獸不肯聽話,太過桀驁,都變成戰鬥獸一目連,倒也並不算是浪費資源。

    多了這十七頭妖王,許了手段更多,他花了不過七八十日的功夫,就把四五千頭妖兵悉數煉入了彌天大陣,不但個個服從,而且做到令行禁止,比地球上紀律最強的部隊也不差分毫,更別說比起來四海疆圖中的大軍了。

    多了十七頭妖王,又數千頭妖兵,彌天大陣終於算是真正的展佈開來,每當許了把陣勢放開,就有黃雲滾滾,無數妖兵在黃雲中現身,招搖吶喊,瞧來氣勢倒也不凡。

    唯一有一件不好,這些妖兵沒有兵器,震天軍也不會給這些雜牌妖兵提供兵器,所以雖然許了練兵成功,但卻排不上用場,還不能用來廝殺。

    許了有心思給這些妖兵尋摸些兵刃,但卻苦於沒有去路,他的兩件法寶雖然能幻化,但也不過幻化一二十件,給自己和修月七友使用倒是夠了,給四五千頭妖兵使用就差了好些數目。

    許了雖然苦惱這些,但也知道暫時沒法,就只能將就,好在他訓練之餘,也傳授了一些低級的妖術,這些妖兵雖然有天賦的不多,但二三頭之中總有一個竭盡全力,能放出一道法術來。

    若是上了戰場,千餘道法術發出,倒也有些聲勢,擊殺幾頭妖王不是難題。

    修月七友練兵的這段時間,震天軍頻頻調動,似乎又要開戰,海無涯等人其實頗為心急,想要建功立業,獲得南海龍宮封賞,還能得到一些提升境界的功法。

    這些散修妖怪,雖然有些天賦,也懂得些妖法,但卻都是前路禁絕之輩,沒有人傳授妖法,也不能從血脈中領悟,極難再有境界上的突破。

    這一日,海無涯為了尋某出戰,出門去宴請上司,只留下了修月七友的另外六人和許了在大營裡坐鎮。

    許了這幾日已經練成了妖兵,也沒有興趣繼續吃苦,就把手下妖兵放出去,在大營附近發出滾滾黃雲,翻滾不休,自己卻跟修月七友等人閒聊。

    月婆娑還是頗為害怕許了,但這麼多時日,許了也沒有為難她,她也漸漸失去了戒心,偶爾還跟許了討教修煉之法。

    許了倒是不跟她藏私,月婆娑出身月婆靈樹一族,其實本身乃是妖帥級大妖族,族中所傳秘法足以晉級妖帥,只是月婆娑和她女兒月明心傳承斷絕,這才無奈,不能修煉至更高層次。

    許了賜給了月明心一部清靈訣,但卻不打算給月婆娑此法,畢竟這套法訣不過是低層法訣,雖然適合所有木族,但終究比不上嫡傳的秘法,只是給普通沒有傳承的木族修煉。

    月婆靈樹能夠開闢虛空,演化一輪明月,對許了來說,用處甚大,所以他在月婆娑來詢問法訣的之後,直接把月婆一族的秘法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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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未來 五百七十九、星斗元神變

  月婆娑借助彌天大陣之助,功力恢復到了妖王巔峰,這些時日一直努力苦修,借助彌天大陣的威力,漸漸穩固了修為,只是她本來就欠缺功法,所以一直都沒有辦法踏出那一步。

  許了傳授的法訣,對月婆娑來說,簡直是天降甘霖,只是月婆娑並不知道,許了傳授給她的是什麼東西,開始修煉還小心翼翼,耽擱了不少功夫。

  月婆娑跟許了探討了一會兒道法,海天秀忽然說道:「許了小弟,你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知道能否傳授姐姐一套功法?我也不求太高,只要能修成妖將就成。」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以我所知,只有一種辦法,能夠讓天秀姐姐突破妖將,那就是廢去根基,重新修煉。」

  海天秀血脈蕪雜,雖然得海無涯提攜,但妖王已經是極限,再也沒有可能更進一步。

  許了所言廢去根基,可不是讓她重新修煉妖法,而是像白秋練一樣,廢去一身妖力,修煉靈力,修煉仙道法術或者有幾分可能。

  當然仙道比妖道更難,而且壽元也短促,優劣之選,就算在地球都是極難的一件事,在四海疆圖內根本沒有人修煉靈氣,許了也不認為海天秀有此勇氣。

  許了自己都放棄了轉修靈氣,一來是因為九玄真法本來就不合轉修妖氣,二來也是懶得荒廢那個功夫。

  海天秀卻似乎當了真,猶豫片刻,忽然問道:「若是我捨得一身功力呢?」

  許了稍作猶豫,最後燦爛一笑,說道:「就算轉修,也未必十成有準,只是有一種可能罷了。也說不定,不但未能突破,反而連原來的功力都修煉不回來。」

  海天秀微微頷首,似乎接受了許了的指點,沒有再做深究。

  許了跟海無涯,柳明傳,許毅,切磨童子,海無量,海天秀,月婆娑幾人閑聊半日,就回去自己的營房修煉,他現在只差半步就能突破,煉開第六條罡脈,故而每日用功都勤勉。

  他正在搬運妖氣,忽然聽得外面有人呼喚,不得已住了修煉,隨手一招,推開了房門,卻見海天秀盈盈走了進來,見他盤膝而坐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一笑,說道:「許了小弟真是勤懇,似乎半日也不肯落空,都要苦苦修煉。」

  許了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自然是不能錯過光陰,古人有云: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若是能夠把所有時間都用來修行,那才是真的不會浪費。只可惜修煉之道,講究一張一弛,文武兼資,不但要苦苦修行,亦要感悟天地,有時候偏又急切不得。」

  海天秀盈盈一笑,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輕輕拜倒在地,雙目盯著許了,誠懇的說道:「我想要求一部上乘功法,就算廢去功力也在所不惜。海無涯哥哥想要出人頭地,我想要幫他,但卻苦於自己沒有能力,還望許了小弟成全。」

  許了訝然片刻,終於明白了過來,海天秀居然在暗戀大哥,雖然他們只是結拜兄妹,並無血脈關係,但也算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他性子豁達,也沒有勸解他人的習慣,要不然也不會直接說,海天秀根本沒有進境的潛力了。

  其實他一直都沒有隱藏自己,但是修月七友卻已經習慣了四海疆圖的風俗,根本不會去問許了求一部功法,因為這在四海疆圖乃是十分忌諱之事。

  也不說四海疆圖,就算在上古之時,秘傳妖法,也是普通妖怪可望而不可及,根本不會有人好心傳授。上古昊極天建立東皇宮,可也是只傳授昊極天宮的妖怪,還須有天大功勞。

  海無涯都只想加入應王手下,靠功勞來求取上乘功法,突破本身境界,但海天秀卻沒有那種固執的念頭,發現許了似乎懂得很多,就直接來問了。

  許了出身地球,所以根本不會有敝帚自珍的想法,除了極為重要的功法,普通功法對他來說,簡直是可以隨便傳授。

  他只是沉吟了片刻,就直截了當的說道:「傳授功法,必須要加入本門,若是天秀姐姐願意拜我為師,我可以教你突破妖將的功法。只不過,你轉修靈氣之後,怕是就不能叫妖將了,只能叫做大衍士。」

  海天秀半懂不懂,但是她既然來求許了,自然做好了打算,她也沒有海無涯和月婆娑的固執,不肯加入門派,怕被拘束,所以當下就跪下磕頭,磕了八個響頭,叫了一聲師父。

  許了嘆了口氣,如果按照普通情況,他肯定不會收徒,此時也不過一時興起,以他的身份地位,海天秀這種小妖怪能夠拜入他門下,已經是莫大福緣。

  許了身份地位甚高,絕對不可能因為跟修月七友兄弟相稱,就抬舉海天秀的身份,不去收徒,收做師妹什麼的,就如他不肯跟修月七友結拜一樣,都是大落身份之事。

  收了海天秀,許了思忖片刻,就把手頭最好的一頭戰鬥獸一目連送了過去,低聲說道:「你失去功力這幾天,就靠這頭戰鬥獸護身吧!此物也能發揮妖王級威力,只是跟你平日的功法不同,需要稍加熟悉。至於你日後修行……」

  許了猶豫了片刻,思忖平生所學,然後才做了一個決定,說道:「我就傳你星斗元神變吧!」

  許了的嫡系傳承,除了洞玄仙派,就是玉鼎門,洞玄仙派的功法不合外洩,玉鼎三十六變太過驚世駭俗,跟四海疆圖內所有的功法都不相類,很容易被人誤會其他的東西,所以許了就想到了玉鼎老祖當初所傳的天像三十六變。

  天像三十六變威力要弱於玉鼎門的靈寶三十六變,但威力亦是不俗,尤其是跟青龍血脈最為相配,跟海族水妖血脈也都算是百搭,海天秀雖然血脈會被廢掉,但天生感悟還在,仍舊對修煉天像三十六變有些輔助。

  許了傳授的星斗元神變,更是天像三十六變中,最為精微奧妙的一種,雖然目前也不過才妖將級,但日後未必不能推演至更高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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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乾天神兵變!

    如何廢去本身妖力,如何洗髓易脈,如何修煉靈氣,如何引發靈氣震盪……這一套的程序,在地球上都快標準化流程了。

    許了不但深諳其中奧妙,還有幾手針對性的秘法,更有彌天大陣輔佐,所以海天秀轉修靈氣,改換法門,修煉星斗元神變,並不如何為難。

    許了甚至除了開頭幾日,都沒興趣一直看護,海天秀度過了最艱難的幾日,就自行開始修煉了。

    海無涯這幾次四處請客送禮,赴宴聚會,但卻沒能討到什麼任務,白白浪費了時間,每天頗為嗟籲。

    倒是緋裴梨和裴慶兩姐弟,每三日都會回來一次,讓許了鎮壓腐骨咒,兩姐弟並不知道,她們這些時日的一言一行,都通過了一目連這頭戰鬥獸,傳回了許了耳目,還興致勃勃的算計如何坑害許了一把。

    許了對這姐弟倆,到是不很在乎,尤其是他通過兩姐弟漸漸瞭解了一些朝歌城的事情,尤其是朝歌城的底層妖怪,倒是覺得這對姐弟也有用處,所以就沒有出手懲戒。

    這一日,許了正在修煉,裴梨和裴慶姐弟再次來找許了鎮壓腐骨咒,卻被服侍許了的妖怪攔在外面,不得進入,兩姐弟不由得暗暗嘀咕起來。裴慶對姐姐說道:「如今恩公手下妖怪越來越多,我們姐弟似乎完全沒得用處,他也不說給我們些事情做,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許了馴化了四五千的妖兵,其中有許多性子粗俗,只能修煉粗淺法訣,但卻不乏性子靈秀之輩,被他挑選最聰明的百餘頭,充當自己的侍者,排場已經比海無涯等人還大了,故而裴慶才有如此感覺。

    裴梨呸了一聲,雖然她心底也忐忑,但卻最硬說道:「只有我們得了主人的戰鬥獸一目連,主人也只有兩頭罷了,肯定還是看重我們姐弟聰明。這些妖士雖然看起來蠢頭蠢腦,如何能比得了我們姐弟會辦事兒?你莫要多想!」

    裴慶遠遠眺望了一會兒,許了的住處,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還要不要坑恩公一把?我覺得跟著他也很有出息,說不定日後主人晉級妖將,開府立衙,我們也能混個管家的干幹。」

    裴梨一拍弟弟的腦袋,罵道:「你怎麼這麼不成器?你剛才也說了,他現在有許多手下,哪裡能輪到我們上位?還是騙他一筆好處,繼續混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

    裴慶有些擔心的問道:「恩公不會被坑了之後,想方設法報復我們姐弟嗎?」

    裴梨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個蠢貨!為甚要讓他知道,是我們從中攪事兒?何況我們有瘋邪雅做後盾,大家都是妖王,瘋邪雅比他還厲害多了,何必怕他報復?」

    裴慶剛要說話,忽然就聽得一聲雷霆,一道五爪金龍浮空,稍顯即隱,但卻有一股威壓,橫掃四方,讓他們姐弟臉色慘白,頓時被鎮壓的跌落地上,猶如兩個綠毛葫蘆。

    許了喜氣洋洋的破關而出,他終於煉開了第六條罡脈,又時來運轉,參悟了第三式九玄真法,心頭有受不出來歡喜。

    修為突破,對他來說,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他畢竟曾經修煉到妖將,不管是青龍血脈,還是十色花籐配洞天劍經,又或者周天祭神之法,都不輸給九玄真法,凝練多一條罡脈,也不算什麼大喜事兒。

    但是感悟到了九玄真法第三式,可是連他本身都沒有做到的事兒,他本身就只能從血脈中感應到九玄易筋法和崩龍仙勁,根本沒有感悟出來第三式。

    許了也頗感慨,孫無妄身軀的玄金帝猴血脈,比自己的原來的身軀要雄厚太多了,若是自己原來的身軀,能夠在突破妖將之前,參悟出來九玄真法第三式,就已經十分不凡了,絕無可能在煉開六條罡脈之後,就第三次感悟到血脈傳承。

    許了雙手張開,一條黃金巨棒在背後浮現,這才是九玄真法第三式:乾天神兵變!

    許了在地球的時候,也能把九玄妖氣凝練成鐵棒,但那時候還未參悟九玄真法第三式:乾天神兵變!所以威力有限,還比不上同級數的靈兵,可如今許了參悟出了乾天神兵變,實力幾乎可以橫掃同級一切靈兵。

    許了探手抓向後背,頓時有一股異常充實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有一股無匹的自信膨脹出來,似乎要衝破身軀,讓他想要挑戰所有的敵人。

    「沒想到,九玄真法的第三式,居然是殺伐法門!乾天神兵變配合我在昊極天碑中看到那一招棒法,妖王以下,盡皆可殺!」

    許了自忖如是再遇到韋青蝠,雄鐵山之流,自己再也不用取巧,實打實的正面轟殺,也不過等閒事爾。

    由此可見這一招的威力之大!

    許了撫摸了一會兒,背後的黃金巨棒,並沒有將之拔起,而是一念化去,讓這根黃金巨棒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才走出房間,就有妖兵過來稟報:「裴梨和裴慶姐弟到了,主人可要接見?」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就讓他們進來吧!」

    許了意氣風發,正覺得手癢,裴梨和裴慶姐弟此番來,其實還有些目的。這對姐弟是想要坑害許了,但對許了來說……卻是給他送來試演新法術的對手。

    裴梨和裴慶姐弟見到許了,都有些戰戰兢兢,許了得了乾天神兵變,氣勢陡然變化,於前大不相同,這對姐弟不知道就裡,只是覺得許了強橫了許多,就連說話都不太伶俐了。

    還是裴梨膽子大些,等許了鎮壓了腐骨咒之後,試探著提議道:「我麼兩人不久前,無意中洩漏了一目連,卻被人看重,想要出高價購買,我們當然一口回絕,但此事不敢擅專,還請主人示下!」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有人想買一目連?甚好,待我去看一看吧!」

    裴梨和裴慶姐弟,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接話,他們都以為許了根本不會理會這件事兒,還想好了各種說辭,前幾次許了還是一副我只想修煉,萬事不理的樣子,很難做其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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