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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二三章  聰明多智司馬懿


蜀中成都,益州牧及征蜀將軍府中正在舉行一場熱鬧的宴會,宴會的主題是慶祝州牧大人司馬防的生辰。

已經四十五歲的司馬防,看上去毫無疲憊之態,精神抖擻、目光如電,很有威儀地坐於主座之上。在他的右手邊坐著從事賈龍、任岐、法真、費詩、許靖等人;在司馬防的左手邊則依次坐著大將張任、嚴顏,水軍都尉甘寧,以及高沛、楊懷、鄧賢、吳蘭、孟達等副將。

雖然前一段時日,嚴顏率軍在并州作戰時折損了一半士卒,還被趙興捉去了雷銅與張翼,但司馬防並沒有刻意地叱責嚴顏。畢竟討趙聯軍幾乎個個都受了損失,尤其是緊挨著益州的涼州董卓,損失更是十分慘重。相比之下,蜀軍的這些損失還算少的。畢竟戰死的士卒數量少,大部分都是在混亂之中被俘,今後還是可以通過其他手段將人給贖回來。

對於司馬防而言,損失五千戰力一般的二流部隊,對於擁有八萬大軍的他而言,真算不得什麼。外界只以為益州乃偏遠之地,地廣人稀,難以保有太多的軍隊。實際上,此時的益州管轄著四川、云南、貴州、乃至於緬甸、老撾等部分疆域,不僅人口數目巨大,而且物產豐富,是一塊安身立命的絕佳去處。

司馬家在完全控制了益州之後,大力進行民族制度的改革,對於盤踞在益州西南部的蠻人,通過拉攏一些、離間一些、攻打一些的策略,逐漸蠶食制服,如今已經初見成效。司馬防手下有一支部隊,前身是由益州西北部羌人組成的青羌軍,如今又加入了益州西南部的蠻族士兵,人數共計兩萬,由張任親自擔任統領。

這支部隊兇狠殘暴,吃苦耐勞,精於山地和叢林作戰,專門用來鎮壓和威懾益州各地的異族,從未在世人面前展示過全貌,甚至於情報及時的趙興都不曾知道,可謂是隱藏的極深。

前廳之內,司馬防和一干幕僚說說笑笑地飲酒,而後院裡也有一座人在聚會。只見座中幾人年紀大小不一,皆穿官宦子弟服飾,個個精神飽滿,正向一位年近三十的長者敬酒。

年近三十的長者是司馬防的長子司馬朗(字),如今擔任漢中太守,都督益州北方軍馬,可謂是大權在握,十分了得。

司馬朗的右手邊坐著一位身材修長,面容白皙的青年,看上去大概有十七八歲,舉手投足之間,從容不迫、氣定而神閒。此子便是司馬防的次子司馬懿(字仲達)。司馬朗的左手邊坐著的是一位年紀與司馬懿相仿的青年,名字叫做司馬司馬孚(字叔達)。在司馬懿和司馬孚的外側,還分別坐著兩個半大孩童,分別叫做司馬馗和司馬恂。

歷史上,司馬防一生育有八個兒子,號稱司馬八達,其中最厲害的自然是排行老二的司馬懿,比較出名的是司馬朗、司馬懿和司馬孚三兄弟。

今日司馬防的五個兒子在內院之中聚會,也算是給父親慶生,同時也是兄弟幾個難得的一次聚會。

前文中曾經提起過,司馬防對於子女的管束和教育十分地嚴格,平日裡這些孩子見了他們的父親,必須得規規矩矩、舉止得當。司馬朗擔任漢中太守之後,便常年在外,難得返回蜀中與兄弟相聚,這次回成都,也是有重要事情商議。

言談之間,司馬懿向長兄抱怨說道:「如今益州正當用人之際,弟雖不才,年近二十,父親卻不安排職事,只教吾安心讀書。如今天下大亂將起,一味埋首於書本之中,於事有何裨益?」

司馬朗聽弟弟直言天下大亂將起,心中很是驚訝,便開口說道:「如今大漢各地承平,風調雨順,仲達如何妄言天下大亂將起?」

司馬懿別有深意地望了自己哥哥一眼,彷彿是說「我知道你知道,還來問我!」然後毫不在意地說:「晉國之立,於大漢如若巨石壓頂,崩塌只在旦夕之間。昔日靈帝駕崩於長安,三子皆失,如今只知三皇子劉鎔安身并州,其餘二者落於何處?」

司馬朗一聽弟弟提起去年靈帝駕崩之後,三位皇子失蹤的事情,心裡「咯噔」一下。當時參與劫持皇子的三方勢力中,有一方便是由他親自從漢中派出的,如今五皇子劉闐正被人圈禁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山谷之中,外人根本無從得知。看自己這位二弟,說話之間意猶未盡,一副洞若觀火的表情,司馬朗便猜測司馬懿可能看出來了一些蛛絲馬跡。

司馬朗趕緊打斷司馬懿的話語,說道:「二弟既然願意出來為家族做事,我便替你向父親大人轉達此意,父親知道後一定會應允!」

只比司馬懿小了一歲的司馬孚聽了這話,趕緊說道:「大哥切莫只顧著照拂二哥,弟弟我也要出來做事,再不想聽先生們整日裡嘮叨聒噪!」

司馬朗一想,反正都要跟父親開口了,那就索性將兩個兄弟的事情一起說了,如果他老子不肯答應,他這做哥哥的便直接將兩個兄弟帶回漢中。對於司馬懿和司馬孚兩人的能力,司馬朗從未擔心過,他甚至覺得假以時日,二弟司馬懿會做得比他這個大哥還好。

待到酒宴散去之後,已到了入夜時分。司馬防將長子司馬朗喊進書房,詢問近期益州北部的形勢,特別是董卓的動向,而且隱晦地問了一句:「公子如今一切可好?」司馬防口中提到的「公子」,便是五皇子劉闐。

司馬郎恭恭敬敬地回答說:「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無人知曉公子藏身何處。」

司馬防又問:「如今晉國已立,吾方尚有兩員將領和數千士卒羈留晉國,不知伯達有何應對之策?」

「可派一善辯之人,前往晉國索要。」司馬郎回答。

司馬防接著又問:「汝觀吾手下文武之輩,誰可擔此重任?」

「汝南許靖名聲在外,善言辭,可往。」司馬郎說道。

聽完司馬朗的回答之後,司馬防捋著下顎的鬍鬚,開心地笑著說道:「吾兒有識人之名,當成大器!」

「承蒙父親謬讚,孩兒愧不敢當。」司馬朗還是恭敬地說道,「二弟和三弟博覽群書,胸有錦繡,如今正值用人之際,爹爹何不讓他倆出來做事?」

心情大好的司馬防,見長子提出了啟用二弟和三弟的建議,便點點頭說道:「是該讓他倆出來歷練一番了。司馬家這偌大的家業,今後還得你們兄弟幾人協力經營才好。」

第二日,司馬防聚集帳下文武,當眾宣佈了對二兒子和三兒子的任命。司馬懿入張任帳下,學習統兵治軍之道;司馬孚跟隨長兄司馬朗前往漢中,從帳下小吏開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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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二四章  輸紅眼董卓拚命

分析董卓麾下西涼軍在第二次高奴之戰慘敗的教訓,有一點容易被人忽視,但卻至關重要。

假如董卓沒有接到隴西老家發來的急報,他就不會擔心造反羌人會打到隴西狄道,霸佔了自己老窩,而只要董卓不擔心老家安全,他就不會脫離盧植西路大軍的控制範圍提前南下,那麼關羽和呂布精心設計的伏擊便無法實現,結果就是他不至於損失如此慘重,去的時候有八萬大軍,逃回隴西時卻只剩下兩萬多。

董卓返回隴西之後發現,所謂的造反羌人攻打狄道,純粹就是個笑話。這些羌人似乎受了某個勢力的指使,氣勢洶洶地從金城和武威趕來,卻是繞城兜了幾圈就又回去了,壓根就沒有攻打狄道。

事後經過跟蹤和查探,董卓得知這次煽動造反羌人前來隴西的,正是武威郡馬騰手下的韓遂所為。

我們都知道,董卓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甚至是個流氓習氣非常重的軍閥。他打不過趙興,可以像孫子一樣躲在盧植大軍當中,一路咬牙切齒地逃回隴西。但當他知道被實力不如自己的馬騰給陰了一把之後,欺軟怕硬的本性便立即顯露無疑。

董卓準備報復,狠狠地修理一下馬騰。至於要報復到什麼程度,這就要看馬騰識不識相。在董卓看來,馬騰至少要離開威武,要麼滾回老家去種地,要麼逃到晉國去抱趙興的大腿。總之一句話,涼州是再也不能容下馬家的勢力。只要將馬騰趕出涼州,董卓便可以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漸漸恢復元氣。

董卓出道以來,從來都是他欺負人,像這次被趙興兩次三番地收拾的情形,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雖然他損失巨大,十萬兵馬如今只剩下了四萬多,但在他看來,憑藉四萬兵馬攻打馬騰,已經足夠了。馬騰如今不過佔據了武威郡的大部分,手下能夠維持一支兩萬人的部隊就是極限。

返回隴西之後,董卓立即對剩餘部隊進行整頓,在剔除了一些傷病比較嚴重的士兵之後,董卓又下令鎮西將軍府從漢陽、安定、武都、隴西、金城五郡招募兩萬士兵,將部隊的總數恢復到了六萬人。

領教過黑甲鐵騎厲害的董卓,這一次沒有頭腦發熱地將六萬人全部武裝成為騎兵,而是將部隊一分為二,三萬騎兵、三萬步兵。三萬步兵的主要用途是攻打城池,三萬騎兵則是機動兵力,用來跟馬騰的騎兵對抗。

董卓如此毫無顧忌地準備對馬騰用兵,難道他就不擔心萬一攻打馬騰時,因為後方空虛而遭受趙興的攻擊?

實際上,董卓如今已經是放手最後一搏,他在賭,趙興不敢明目張膽地攻打涼州。輸紅了眼的董卓,手中還有一張一直沒有打出來的牌,那就是四皇子劉蔄在他手裡攥著。既然趙興可以挾持三皇子劉鎔在并州稱王稱霸,那董卓也敢打著四皇子的旗號跟朝廷討價還價。

如果晉國師出無名地攻打涼州,不僅沒法跟朝廷交待,也無法跟晉國的老百姓交待。董卓是率軍攻打過并州,但人家那是響應朝廷的號召,並非個人恩怨,趙興又不能將這筆賬單單算在董卓頭上。

趙興想打董卓,確實有許多顧忌。但要是換馬騰來攻打董卓,那就不關趙興什麼事情。

如果不是瞎子和傻子,在這次西路軍討趙行動中,唯一沒有損失的就是馬騰!不要跟董卓說,馬騰軍不是也損失了三千騎兵和一位大公子嗎?這根本算不上損失,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障眼法而已。并州大戰結束之後,便有消息從臥虎城傳出來,說馬超如今正帶著三千親衛,在五原城練兵。

馬超練兵想幹什麼?準備日後攻打趙興?既然不是為了攻打趙興,潛在的對手,看來看去也就只剩下董卓。

董卓現在真的已經無路可退,如果坐視不理,任憑馬騰在武威發展下去,讓武威騎兵都換上臥虎城出產的裝備,到時候用什麼阻擋?

已經被逼到牆角地董卓,這次發狠一搏,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在裡頭。如果趙興到時候派兵支援馬騰,董卓便要挾朝廷出兵攻打趙興。要是朝廷不答應出兵,董卓便在隴西擁立四皇子劉蔄稱帝,索性將事情搞成一團亂麻。

實際上,董卓也不是熱血上湧,頭腦一熱就做出攻打馬騰的決定。首席軍師李儒曾認真地給董卓分析了如今的形勢,他認為董卓今後要想牢牢控制涼州,就一定要打通涼州前往西域長史府的道路,將涼州和西域大片的地域全部控制在手裡。馬騰所在的武威護羌校尉府正好卡在涼州往西而去的咽喉要地,被董卓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就在所難免。

解決掉馬騰之後的好處有許多,至少有兩點是董卓極為眼饞的。第一,打通涼州與西域的通道之後,涼州便有了極大的戰略縱深;第二,一旦董卓完全佔據涼州並且站穩腳跟,下一步,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要求朝廷加封劉蔄為涼王,封地為涼國,今後與晉國相抗衡。

從勢力平衡的角度考慮,一旦涼州有了跟晉國叫板地實力之後,朝廷應該不會介意再多封一個王出來。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今後涼國和晉國要相互提防,反倒對朝廷的威脅會減緩一些。

現在,董卓和馬騰都是在跟時間賽跑。如果董卓能夠迅速打垮馬騰,徹底佔據涼州之地,則董卓就能實現分封割據的目標;如果馬騰能盡快給部隊完成換裝,做好攻打董卓的準備,則今後涼州可能就是馬家的地盤。

趙興一直關注著西涼局勢,甚至將關羽的先鋒軍、呂布的臥虎軍部署在距離涼州最近的地方,目的就是要給董卓施壓。

如今看來,趙興的目的基本上達到了。被趙興逼迫的雙眼通紅地董卓,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準備跟馬騰做個了斷。只是,董卓到現在還不知道,趙興正眼巴巴地盼著他早日動手,好實現自己偷天換日的龐大計劃第一步。

董卓在隴西磨刀霍霍,馬騰在武威又忙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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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二五章  螳螂捕蟬雀在後

代表馬騰出使晉國的韓遂,返回武威已經有幾日了。去晉國的時候,韓遂帶著一些馬騰專門從西域長史府那邊淘換過來的寶貝和并州最喜歡的良種馬,返回武威的時候則帶著大量的兵器鎧甲。當然了,為了不引人注意,這些兵器鎧甲都是分解開按編號存放於大木箱之中,等運回武威之後,再由晉國隨行而來的工匠進行組裝。

按理說,韓遂這趟差事辦得不錯,應該受到馬騰的獎勵才是,可問題在於他把馬家大小姐給「丟」在晉國了。馬騰膝下兒子多、女兒少,對於馬云騄一貫疼愛地緊,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女兒糾纏,便輕易地答應她前往晉國。

韓遂從私底下瞭解的情況來看,這位賴在五原城內不回家,打著陪伴哥哥馬超旗號的大小姐,十有**是看上了趙云,正犯著花痴病呢。馬云騄死活不回武威,馬岱只好硬著頭皮回來挨自己叔叔的訓斥。被馬騰訓斥的急了之後,原本老實的馬岱急眼了,於是便分辨了幾句,這下連馬騰也知道自己女兒長大了,已經不中留了。

聽說自己女兒相中的男人竟然是「玉面虎」趙云,馬騰這個老不修,當時就咧著大嘴開心地笑了,口中連連說:「我家閨女有本事,真是好眼光!」

馬騰身邊的下人,看到已經愁云滿面許多天的主子忽然露出了笑容,心裡都是奇怪的很。也難怪這些下人們想不明白,他們怎麼看得出馬云騄跟趙云的糾纏,未來將會涉及著多大的一場利益。

馬騰與趙興的關係,一直處於良好狀態,但論起交情,也就一般。馬騰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因為威脅不到趙興,所以趙興才會跟自己這麼客氣,也會明著暗著扶持一把自己。馬騰也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實實在在地威脅著涼州的董卓,如果沒有趙興從旁幫忙,遲早會被董卓給收拾了。

沒有誰甘居人下,趙興、董卓和馬騰都是一類人。董卓的願望是滅掉馬騰,扶持傀儡劉蔄封王涼州,實際上也就是自己想當涼州王。馬騰目前不知道董卓的底牌,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借助趙興的幫助,幹掉董卓之後,自己來幹涼州牧。

武威郡對於昔日啥也沒有的馬騰而言,卻是也算挺大的地盤,可是經過了八年的蟄伏,在天下形勢已經發生巨大變化的今日,馬騰的胃口也變得大了起來,一算計就是整整一州之地。

這世上沒有白拿的好處,趙興憑什麼要支持自己?還得有共同的利益或者情感紐帶,才能將雙方緊緊地捆在一起。趙興希望趙云拿下馬云騄,未嘗沒有增進與馬騰勢力關係的考慮,而馬騰那就更加渴望能與趙興達成某種利益同盟。所以,當他得知自己女兒跟趙興的拜把子兄弟有來往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腰桿更硬了,底氣更足了。

前些年潛入馬騰府中和軍隊內部的幾個暗影隊員,除了秦韻之外,還有彭簡、岳蘊、楊家紹三人。因為這幾人都隱藏的極深,沒有露出過任何馬腳,所以漸漸地也得到了提拔和重用,三人現在的身份分別是:彭簡成為護羌校尉府中的二管家,主要負責府中之人出行的準備,包括馬匹、馬車、酒食、服飾等方面的內容;岳蘊已經成長為龐德手下的一員先鋒小將,統領著五百人的一支部隊;楊家紹則是韓遂身邊的衛隊頭領,負責保護韓遂的安全。

從他們最近掌握的情況來看,馬騰正在緊鑼密鼓地做好打仗準備,而假想敵則是董卓。因為秦韻返回了晉國,如今負責情報傳遞的任務,便落在了二管家彭簡身上。彭簡利用自己管家的有利身份,時不時可以接觸到岳蘊和楊家紹,自然就能將馬騰軍中的情況瞭解個大概。

趙興在接到彭簡送出的情報之後,立即做出了如下的安排:第一,命人通知身處五原的馬超,立即率軍自五原向西而行,順著黃河岸邊向上游而行進入武威地區;第二,派出使者前往武威向馬騰提親,儘早促成趙云與馬云騄的婚事;第三,立即通知位於上郡高奴的關羽和位於雕陰的呂布,做好應變準備,一旦發現馬騰軍不支時,進行策應。

馬超的衛隊只有三千人,在董卓的六萬大軍面前不過是杯水車薪,趙興就這麼讓人家小夥子急吼吼地上戰場,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就算看到董卓跟馬騰打起來了,先鋒軍和飛虎軍也沒有動手幫馬騰打架的理由和藉口啊?

對於這些問題,趙興已經有所考慮,所以他讓馬超帶回武威的並非三千衛隊,而是一萬三千人,其中一萬人是黃軒族的士兵,由胡車兒統領。而派往武威的和親隊伍中,趙興專門安排了一位對羌人比較熟悉的軍師暗藏其中,準備協助馬超打架,這個人是郭嘉。

至於趙興會找什麼樣的理由和藉口,讓護國軍參戰,卻是個非常重大的秘密,到現在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反正到時候肯定會讓董卓吃不了兜著走。

對於趙興而言,他如果直接攻打董卓,那怕是赤果果地不找理由,護國軍十八萬將士也會無條件服從,關鍵問題是打掉了董卓之後該怎麼辦?總不能當著天下百姓的面,把原本屬於涼州的土地劃入晉國的統轄範圍之內吧?既然直接動手討不到實際好處,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趙興就不會上桿子去做。

董卓自己覺得手裡攥著四皇子是一張保命的底牌,可這張底牌在趙興看來卻是董卓的催命符。董卓打算扶持劉蔄當涼王,趙興也有這個想法。劉蔄不過是個六歲的小孩子,就像是一個木偶,落在誰手裡那就會聽誰的話。現在看上去董卓牽著劉蔄的線,可一旦劉蔄落進趙興的手中呢?

當馬騰費盡力氣跟董卓拚個頭破血流之時,不管哪方贏、哪方輸,這時候趙興出來收拾殘局,滅了董卓、威懾馬騰,控制劉蔄,第二次借屍還魂的計謀便能得逞了……

憑藉趙興手中暗影部隊的超強控制力,一旦劉蔄被封為涼王,趙興只要委派一文一武兩個得力幹將坐鎮涼州,分別負責內政和軍事,那就相當於同時控制了兩州之地,別人還找不到攻擊他的理由。

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事情,有多少趙興都不會閒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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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二六章  要幫大家壯個膽

農曆五月十五,各州派出的使者還在前往晉國的路上,而涼州之地因為董卓和馬騰的日趨對立,顯得有些戰云密佈。除此之外,由祢衡擔任總編,最近才開始發行的《晉報》上面,好像就沒什麼重大的消息了。大漢有史以來的第一份報紙上,最多的內容還是晉國各郡百姓對於新政的反應,至於狗咬狗的這種大事情,晉國的老百姓一般都不太願意關注。

老百姓不關注,不代表掌握著晉國命運的高層決策者們不關注。自從董卓返回隴西之後,趙興就命令暗影隊員死死盯住董胖子的一舉一動,但有風吹草動,立即第一時間回報臥虎城。

從已知的情報分析,董卓確實已經動了攻打馬騰的心思,目前也在積極備戰,不過從最絕密的渠道傳回來的信息是:董卓還在猶豫,最擔心的就是趙興會插手。

趙興看著手中的情報,不由得苦笑說道:「看來我們上次把董卓收拾地有點狠,整得這老小子對我有了心理陰影!」

身旁的李進思聽完趙興的話也笑了,點點頭附和道:「興哥,你可是讓董胖子損失了近六萬人馬啊!輪到誰,只怕現在心頭還在滴血呢。」

「進思,幽州的形勢目前怎麼樣?」趙興笑過之後,皺著眉問李進思。

「從目前傳遞迴來的情報分析,劉岱現在就等著朝廷免職的文書趕緊送達幽州,這老小子自從得了你的承諾之後,好像巴不得能早點被免職呢!」李進思有些鬱悶地回答。

看到李進思一臉鬱悶的表情,趙興笑著說道:「你也別怪劉岱膽子小,這年頭膽子小的人命長,膽子大的到最後都得被我給收拾了。你看劉岱此人姿態擺得低,從不與人交惡,實際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要不是被公孫瓚逼迫的緊了,眼看著要被人打上門來,他才不會老老實實地從幽州牧的任上下來。」

聽完趙興這番話,李進思似乎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又說道:「既然他怕公孫瓚動手,心甘情願地罷官免職,前些日子興哥你又為何讓那使者回去告訴劉岱,說晉國願意招攬其出任國相呢?劉伯安不是一向被你稱讚和看重的嗎?劉岱擔任國相,那劉伯安作甚?」

趙興也是耐心,對於自己表弟的疑問都會認真回答,這也相當於變著法地在教導自己的情報部長。趙興回答說:「晉國國相一職,也就是個擺設,劉岱來了晉陽,還不是我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至於劉虞的去處,我早就想好了,未來的涼國可是缺少一位內政高手,讓劉虞去不正好可以有一番作為嘛!」

李進思看著自己的表哥,一臉的崇拜之色,心悅誠服地說:「表哥,你夠狠!」

趙興直接忽略了李進思這句話,接著問道:「讓你安排人手盯著的二張,目前可有異常舉動?」

「最近張純和張舉正在漁陽一帶私底下搞串聯,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這倆人真有造反的企圖。對了,興哥,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未卜先知地知道他兄弟兩個要造反的呢?」一臉困惑地李進思,瞪大眼睛想從趙興的臉上看出點結果來。

被表弟瞪著看的趙興,心裡一陣嘀咕,他總不能告訴李進思,說自己是從一千八百多年以後穿越而來,熟知三國歷史,記得張純張舉會在黃巾之亂以後造反吧?

趙興一臉戲謔地看著李進思,說道:「想知道我怎麼知道張純張舉會造反?」

「想!」李進思重重地一點頭。

「什麼時候你幹上大漢情報部部長的位置,我就告訴你!」

「切!」李進思翻個白眼。

兩兄弟嬉笑完了之後,又言歸正傳,商量著如何讓董卓儘早動手的事情。

思索片刻的趙興說道:「我看不如這樣,既然董卓怕我不敢對馬騰動手,張純張舉怕劉岱和公孫瓚圍剿也不敢動手,公孫瓚又怕我幫著劉岱照樣不敢動手,這些原本膽子大的傢伙如今也學乖了,我們得想點辦法,幫大家壯個膽,讓大家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耽誤了哥哥我的宏圖大業!」

立於趙興另外一側的典韋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主公,俺小的時候想吃肉,又沒錢買,所以常常用一個大笊籬抓鳥。每次我把糧食撒到笊籬下面之後,都要當著樹上鳥兒的面走出去很遠,然後才躲在旮旯裡面,手裡牽著一根細繩,只等那鳥兒下來覓食之時,用手一拽,就能罩住不少偷食的鳥雀來!」

眼看著典韋越說越興奮,唾沫橫飛、涎水直流的模樣,趙興趕緊制止「傻大黑粗」往下接著說鳥事,「孟曉,撿重點的說,別在那裡扯鳥蛋!」

被趙興打住話頭的典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嘿嘿,一想起鳥肉俺就跑題了。我想說的是,那董卓、張純、張舉和公孫瓚不就是幾隻想偷食的鳥嘛,他們都擔心主公你會出手算計,那你何不當著他們的面走得遠一些,讓他們覺得沒有危險?」

趙興聽完典韋的話,站起身來,用手狠狠地拍了拍典韋寬闊壯實的胸膛,開心地說道:「不錯,你這鳥比方打得好,我就要給這群鳥人壯個膽量,讓他們都動起來,然後晉國才有鳥肉吃!」

儘管胸膛被主公拍得「嘭嘭」直響,典韋臉上沒有半分不適,反倒是一臉訕笑地說道:「嘿嘿,跟主公身後時間長了,就連咱府裡的大黃都會跑出去算計同伴……」

大黃是誰?趙興養的看家犬!

沒事間跟典韋扯淡的趙興,立即俯身書案之上,抄起手中蘸水的新式鋼筆,在潔白的上黨宣紙信箋上「刷刷」地寫起密信來。

趙興的發往各方的密信主要包括以下內容:

一是命令先鋒軍只在高奴留下周倉統率的重一師和劉石統率的輕二師駐守,其餘四個師的兩萬兵力向晉國東北方向機動;命令飛虎軍全軍開拔,從雕陰撤出,行軍方向是正北的五原城。

二是給劉岱去信一封,要求其近一步收縮兵力,將手中的兩萬幽州府兵向著晉國雁門郡高柳城一帶調動,擺出懼怕公孫瓚攻打的姿態。同時,對於漁陽郡張純張舉的蠱惑人心,裝出不聞不問的樣子,隨便這倆兄弟可勁折騰。

三是給趙云去信一封,要求其做好一月之後攻打彈汗山,收復大漢北地至今仍被鮮卑人佔領疆域的準備。到時候,趙興將高調前往五原城,在五原城內舉行誓師大會,兵分兩路,一路向北打到北海(貝加爾湖),一路向東打到遼西鮮卑人佔據的閃電河。

趙興的這一番佈置,給外人的感覺,就是他呆在臥虎城膩歪了,準備北上尋鮮卑人的晦氣,一時半會不可能去忙別的。相信消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之後,大家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做點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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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二七章  到底是誰撿便宜

光熹二年的時候,幽州所屬的十郡、一屬國,實際上被三方勢力所控制。其中劉岱管轄著廣陽郡、涿郡、上谷郡和代郡四個毗鄰晉國和冀州的郡縣,位於幽州的西部;公孫瓚管轄著漁陽、右北平和遼西三郡,位於幽州的中間地段;公孫度則控制著遼東、樂浪、玄菟、遼東屬國等幽州東部的大片疆域。

要說物產和人口,自然是劉岱控制的這片地域最好,不僅緊挨著晉國和冀州,北邊還與遼東鮮卑、遼西鮮卑接壤,區域內有大量的鐵礦、銅礦和鹽池等重要資源,而且還佔據著一些十分重要的關隘和道口,比如寧縣和廣寧一帶(張家口地區),控制著大漢與遼西鮮卑、遼東鮮卑的進出通道。

公孫瓚受封平北將軍之後,便把護烏桓校尉府從上谷郡的寧縣搬到了漁陽,從此卡在劉岱和公孫度之間,漸漸地成了一方勢力。

實際上,公孫瓚原本是不想挪窩的,對於劉岱控制的這片地盤,他一直是眼紅不已。只因為有兩個原因,迫使他不得不挪窩。一個是朝廷的旨意,他不敢明著違抗。劉備讓公孫瓚駐守在幽州,目的就是為了控制遼東地區的公孫度家族,防止遼東從大漢獨立出去。另外一個是趙興的威脅,讓他不敢呆在緊靠晉國的幽州西部。

上一回,公孫瓚不聽謀士田豫的勸說,非要響應朝廷號召,帶著一萬白馬義從南下打趙興的秋風,結果丟了一隻眼睛和大半士卒的性命,灰溜溜地返回了漁陽。

吃了虧的公孫瓚心裡肯定有一肚子火,總得找個出口發洩一下。他想來想去,便發現劉岱不聽朝廷的招呼,死活不肯攻打趙興,已經犯了很嚴重的立場問題,遲早會被朝廷給撤職換掉。加之前不久冀州袁紹也派了使者過來,暗示可以與公孫瓚聯手擠兌劉岱,協助公孫瓚拿下劉岱控制的地盤,今後兩家一起對抗趙興。

對於袁紹開出的條件,公孫瓚心熱不已。他很清楚自己無法像劉岱那樣對趙興言聽計從,而且之前攻打并州已經將自己徹底擺在了晉國的對立面,一旦趙興騰出手來,遲早會尋他麻煩,所以與袁紹聯手成了必然的選擇。而且,吞併劉岱控制的地盤,既可以增強勢力,還能佔據險要的地形,對抗趙興也能多幾分勝算。

於是,公孫瓚和袁紹聯名向朝廷上書,要求趕緊撤換立場曖昧,與趙興越走越近的幽州牧劉岱。皇帝劉辯接到兩位地方大佬的奏本之後,立即廷議此事,得到了絕大多數朝臣的贊同。大家認為劉岱雖然是漢室宗親,之前也幹過兗州牧,還差點上任涼州牧,但在幽州期間政績不顯,無所作為,特別是沒有響應朝廷的號召,派出兵馬圍攻趙興,對於這樣的「二五仔」,應該立即進行撤換。

既然大家同意撤換劉岱,那就撤換吧!可是問題又來了,撤掉劉岱,誰來幹幽州牧?明眼人都知道,現如今凡是靠著晉國的地方,今後都會危險重重,指不定哪天趙興看著不順眼,打著晉王的旗號就會打過來,一個搞不好那就會丟了性命。

看到大家都支支吾吾,沒有人願意下放幽州做官,劉備只好建議皇帝索性讓公孫瓚兼任幽州牧。這樣的安排,雖然讓公孫瓚的實力翻了一番,但因為晉國的存在,今後他還是得乖乖聽從朝廷的命令,不敢在幽州搞割據。

一向對於皇叔言聽計從的劉辯,批准了劉備的這條建議,於是下令免去劉岱幽州牧的職務,讓其返回東萊牟平養老。同時,封平北將軍公孫瓚為鎮北將軍,領幽州牧一職,替大漢把守東北大門,遏制晉國擴張、抵禦遼東遼西鮮卑人的入侵,威懾遼東公孫度不敢獨立。

因禍得福的公孫瓚,再一次撿到了一個皮夾子,居然又是接替了趙興讓出來的鎮北將軍封號,與上一次接替平北將軍何其的相似。

雖然朝廷已經做出了新的任命,但因為幽州距離洛陽較遠,傳旨的特使帶著皇帝的旨意前往幽州,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到達。所以在公孫瓚正式上任幽州牧之前的這段時間內,許多事情還充滿著變數。特別是漁陽郡內張純和張舉意圖造反,正抓緊時間進行串聯一事,很有可能成為劉岱與公孫瓚之間爆發衝突的一條導火索。

說完了公孫瓚,再來看看已經快要丟官的劉岱正在忙些什麼。

劉岱,字公山,東萊牟平(今山東福山西北)人。漢室宗親,劉輿之子,劉繇之兄,曾任兗州刺史,涼州牧(因懼董卓蠻橫,未上任),後來接替劉虞擔任幽州牧一職。《續漢書》評價劉岱說:「岱有雋才。」《英雄記》評價劉岱說:「岱孝悌仁恕,以虛己受人。」雋,通「俊」,所謂的雋才,也就是俊才的意思,說明劉岱這個人有著出眾的才智。

實際上,朝中大佬攻擊劉岱,說他接任劉虞成為幽州牧之後,「政績不顯,無所作為」,那是冤枉了劉岱。劉岱在幽州的八年時間,很好地貫徹了前任劉虞定下來的一些政策,繼續薄徭輕賦,大力發展農耕,積極推動漢人與鮮卑人的互市,使得原本被大瘟疫傷了元氣的幽州,逐漸恢復了生機。

趙興既然暗示劉岱,準備招攬他前往晉國擔任國相這一重要職務,那就說明趙興對劉岱的能力已經進行過全面的考察。雖然趙興是為了拉攏劉岱,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但趙興絕對不會任用一個酒囊飯袋,當自己所控股「上市公司」的「總經理」。

得到趙興明確答覆的劉岱,現在正抓緊時間轉移財富。當然了,這裡的財富主要是指幽州府庫中的公共財富,而不是單單劉岱自己攢下的那點家底。既然要投靠晉國,今後跟趙興一條道跑到黑,劉岱就要做個表態,而積累八年的幽州財富,就是最好的投名狀。

除了要給晉國送上一大筆財富作為見面禮,劉岱還給趙興送上了一支兩萬人的部隊。

儘管劉岱在軍事上無所作為,但這些年為了防備公孫瓚,也募集和保留著一支兩萬人的部隊。雖然這支部隊的戰鬥力遠遠無法跟護國軍相提並論,但好在士卒都是幽州本地人,熟悉當地的環境和輿情,如果經過高順的魔鬼式訓練,今後絕對可以成為攻打公孫瓚和公孫度的急先鋒。

還在做著陞官發財美夢的公孫瓚,絕對想像不到,一向裝孫子的劉岱能有這麼大的手筆。正是這個公孫瓚和許多人看不上眼的小老頭,最終搞定了整個幽州,然後瀟灑從容地趕赴晉陽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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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二八章  張舉漁陽終稱帝

光熹二年六月初六,一場發生在幽州漁陽、廣陽二郡的造反事件,最終成為攪亂大漢局面的導火索,注定要被記錄在《興和大傳》之中,成為後世之人研究和揣摩一代風雲大帝趙國昌的參考史料。

這場造反事件的主角叫做張舉,也算是在浩渺的史海中留下了一串不太光彩的足跡。

按照趙興的記憶,張舉造反稱帝本來應該在黃巾起義之後的第四年爆發。然而,因為他的強橫穿越,原本應該持續十年之久的黃巾之亂,三年時間便被剿滅的乾乾淨淨,所以張舉的造反也就不會按照原有的歷史發展軌跡進行,這一拖便到了黃巾起義的九年之後。

土豪張舉出生於東漢末年漁陽郡,其家族是漁陽郡的土豪大族。因為家族勢力龐大、財富億萬,張舉得以花錢入朝為官,初為句章(今浙江餘姚)縣令,後升為泰山太守。

黃巾亂起之後,曹操受命擔任兗州刺史,先是以秋楓少落之勢蕩平了兗州境內的黃巾亂軍,然後又大刀闊斧地對兗州各郡的官員進行重新考核和任用。依靠花錢買官當上泰山郡守的張舉,是個不學無術之輩,自然是被曹黑子毫不留情地趕回了老家漁陽。

丟了官的張舉,從此記恨上了朝廷和曹操,但迫於當時趙興在冀州橫掃黃巾三張的絕世凶名,他只能老老實實地蟄伏起來,不敢有一點點的輕舉妄動。時間到了光熹年間,張舉聽人說朝廷十三路聯軍合計四十八萬大軍圍攻并州趙興,南下的公孫瓚損失慘重地返回了漁陽縣,一顆本就不安分的心便活絡起來。

張舉有一族弟,名叫張純,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爬上了漁陽郡旁邊的廣陽郡太守職位,一時間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十分風光。他看到自己的堂哥在漁陽賦閒,便好心邀請其來廣陽做官,結果卻遭到了張舉的一番奚落。

張舉對張純說:「吾曾為泰山令,人口土地比之廣陽大出許多,仍嫌不足。今弟以廣陽從事一職招攬,豈非折辱於兄?吾有大願望,不知弟敢從否?」張舉這話的意思是,我當泰山郡太守的時候,弟弟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混呢,也好意思拿個太守府從事來招攬我。如今我有一個很宏大的願望,不知道兄弟你可有膽量一起來實現它。

受了張舉的教唆之後,張純暗中開始幫助張舉謀劃造反稱帝的瘋狂行動。經過兩人暗中觀察,他們發現公孫瓚跟劉岱的關係越來越差,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架勢,而且劉岱在不斷收縮控制區域,好像害怕公孫瓚打過去似的。

最近,這兩兄弟又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朝廷已經罷免了劉岱的職務,新的州牧便是由公孫瓚擔任。二人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各方都不敢擅自妄動,正是扯旗造反的最佳時刻,所以便加緊籌備起來。

在二人準備造反的過程中,他們得到了來自遼西鮮卑步度根、烏桓王丘力居等人的暗中資助。還有一位來自晉國內部的世家子弟,據說跟趙興有滅族之仇,願意向張舉提供財富購買兵馬糧草,唯一的要求就是張舉稱帝之後,要發兵攻打晉國,滅了趙興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經過幾方勢力的支持和誘惑之後,張舉終於在公元一九三年的六月初六這個大順的日子裡,當眾豎起了一根大旗,在漁陽和廣陽等地擁兵反漢,張舉自稱天子,是為「漁陽帝」,而張純則為大將軍。

漁陽帝張舉稱帝后,立即聯合烏桓王丘力居,出兵劫略廣陽郡的薊縣昌平等地,同時擊殺了右北平太守劉政、遼西太守陽終等人,不到月餘,便擁兵至十餘萬人,活動於幽州之地,漸漸有逼近晉國的趨勢。

公孫瓚在得知張舉造反稱帝的消息之後,立即率領手下一萬多士卒前往廣陽薊縣,攻打張舉的主力,結果因為己方兵力有限,竟然輸給了張舉。吃了敗仗的公孫瓚趕緊向朝廷急書一封,詳細報告了張舉造反的時間地點,強烈呼籲朝廷派出大軍前來鎮壓「反賊」張舉。

接到張舉造反的確切消息之後,趙興立即命令原本駐紮在雁門平城的熊羆軍兩萬將士,迅速越過晉國與幽州的邊界線,將部隊駐紮在了代郡東南部的代縣一帶,準備隨時出手平叛。

趙興可是跟朝廷達成了協議的,晉國有義務幫助朝廷掃蕩意圖造反的勢力,雖然朝廷正式徵調護國軍參戰的命令文書尚沒有抵達,但這絲毫不影響一向願意為朝廷「分憂解難」的趙興,在得知張舉造反的第一時間,將兩萬大軍部署在幽州境內。

晉國一直在尋找對周邊勢力下手的理由和藉口,如今張舉和張純終於舉起了造反的大旗,趙興不好好地大加利用一番,那可真對不起這個大好的機會。

為了確保順利拿下公孫瓚,趙興已經命令李進武,率領雄武軍兩萬士卒火速趕往雁門郡,作為攻打公孫瓚的後續部隊,在徐庶穩住局面之後,與熊羆軍雙管齊下,一口氣橫掃張舉和公孫瓚。

在張舉造反之事發生不久的一天夜間,行至中山國附近的朝廷傳旨隊伍,非常不幸地遭受到了「黑山賊」的突然襲擊,數百人的隊伍被全部消滅,皇帝任命公孫瓚為幽州牧的那道聖旨離奇失蹤。

既然朝廷的傳令特使,連帶著任命公文都已經石沉大海,那麼劉岱就還是幽州牧,他發出的命令就仍然是合法的。

劉岱大呼小叫地向晉國緊急求援,並非常肯定地指出,張舉造反的背後,是公孫瓚在指示和支持,而且拿出了許多明顯不利於公孫瓚的證據。

儘管劉岱的求援並不能代表朝廷的意思,可趙興說救人如救火,等到朝廷徵召護國軍平叛的命令下達之後,黃花菜都要涼,所以,趙興當即立斷地命令徐庶,對反賊張舉和有重大嫌疑的公孫瓚發起了攻擊。

鑑於步度根和丘力居等異族支持張舉造反的卑劣行徑,晉國發出了嚴正聲明,並且毫不猶豫地派出定遠軍和飛虎軍前往彈汗山一帶,準備徹底解決遼西鮮卑和烏桓。

前一刻還風平浪靜的天下形勢,在晉國的悍然出兵之下,立即引起了連鎖反應,從此大漢王朝開始了紛亂的諸侯爭霸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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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二九章  棲棲遑遑公孫瓚

幽州漁陽郡治所漁陽縣(今北京密雲十里堡附近)城之內,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士卒和滿面愁容的百姓,一派大戰在即、風聲鶴唳的景象。

時間距離平北將軍兵敗薊縣,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十幾天裡,造反稱帝的張舉,已經帶著手下佔領了漁陽郡、廣陽郡和右北平郡的大多數地區,迫使公孫瓚只能龜縮在漁陽城內堅守待援。

張舉的胃口很大,不造反則已,一造反便搞的山搖地動,天下側目。在佔據了三郡之地以後,他還不滿足,竟然委派「大將軍」張純率領三萬大軍從薊縣出發,一路向西攻打涿郡。同時,與他勾結的烏桓丘力居也率兩萬烏桓士兵趁勢對漁陽郡北方重鎮狄平發起了攻擊。

在薊縣吃了敗仗的公孫瓚,如今被困在漁陽城內,心中說不出的恓惶。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敗在土豪出身的張舉手下,若不是軍師田豫在關鍵時候,果斷提出了撤軍的建議,或許公孫瓚要落個全軍覆沒的悲慘境地。

當時,公孫瓚率領一萬白馬義從,以最快的速度,從漁陽趕往張舉造反的老巢薊縣,想採取黑虎掏心的策略,一舉擒獲張舉和張純二人,以此瓦解叛軍。從擒賊先擒王的角度來分析,公孫瓚如此用兵也有可取之處,但卻敗在了沒有知己知彼上。

一路急行軍的途中,公孫瓚軍沒有遇到任何成規模的截擊和阻擋,只用四天便抵達薊縣城外。然而,讓公孫瓚沒有想到的是,廣陽郡的治所薊縣,在張純手中已經變成了一座十分堅固的城池,以騎兵為主的白馬義,從根本無法攻破四門緊閉的薊縣。正在公孫瓚與手下商議如何破城的時候,響應張舉造反的各地土豪和亂軍,卻從薊縣的四面八方趕來,將公孫瓚的一萬大軍圍在了薊縣的郊外。

雖然造反亂軍的戰力有限,但因為人數眾多,又是以逸待勞,經過一番混戰,竟然打垮了公孫瓚率領的白馬義從。眼看著外圍的亂軍越聚越多,公孫瓚只好咬緊牙關奮力突圍,丟下許多士卒的屍體,一路向東北逃亡,終於得以返回大本營漁陽。

原本有兩萬精兵的公孫瓚,在經歷了壺關和薊縣兩次慘敗之後,剩餘的老卒不足八千,已經難以承受更大的失敗和打擊。由於漁陽城隨後被尾隨公孫瓚而來的亂軍所圍困,就連臨時招募士卒也變得十分困難。到了現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朝廷派出的大軍,能夠在漁陽城內的糧食消耗一空之前趕來救援。

公孫瓚是在逃亡途中向洛陽派出求救信使的,至於朝廷的援軍什麼時候到來,或者會不會來,那就是一個未知之數。

要是公孫瓚知道徐庶率領的兩萬熊羆軍,早已抵達代郡靠近上谷的代縣,卻停下來好整以暇地坐看他吃敗仗,被叛軍圍困漁陽,他一定會氣得連砍人的心都有。更為嚴重的是,熊羆軍此次出征,作戰的對象不僅有張舉,還準備捎帶著連公孫瓚一起給收拾了。

徐庶駐軍於代縣之後,便一直按兵不動,主要基於三個方面的考慮。一是想讓張舉和公孫瓚相互消耗實力,坐山觀虎鬥,最終熊羆軍得利;二是要讓張舉的造反聲勢更加浩大一些,為晉國的出兵製造更為有利的輿論環境;三是在等待雄武軍的到來,以及與定遠軍協同行動,同時對幽州和遼西鮮卑發動攻勢。

熊羆軍大帳之內,徐庶正在聚將議事。參加會議的分別是混騎師師長葉雄、重步師師長鮮於輔、輕步師師長鮮於銀、遠程攻擊師師長薛蘭、特種戰鬥師師長侯成,警衛團團長雷銅。

徐庶首先開口說道:「今日議事,主要是商討如何對張舉用兵。從目前掌握的情報分析,張純一部三萬人正在攻打涿郡,目前大軍已經佔據了方城;張舉和他手下近兩萬人留在薊縣,烏桓丘力居部兩萬人正在攻打漁陽郡的狄平,另外還有三萬人圍困著漁陽的公孫瓚。我軍後援部隊雄武軍正在星夜行軍,再有三日便可抵達代縣。劉岱手下的兩萬幽州府軍,則是躲避在高柳一帶,並不參加此次的會戰。」

鮮於輔接著徐庶的話說:「前些時日,公孫瓚孤軍深入薊縣,結果險些全軍覆沒。如今那張舉手下因為打了勝仗,驕橫之心漸生,居然分兵四擊,正好可以各個擊破,避免爾等合聚一處時難以下手。」

「漁陽城高大堅固,易守難攻,此次需要借助特戰師的攻城利器,一舉轟塌城門,震懾城內叛軍,活捉反賊張舉!」熟悉轟天雷威力的薛蘭說道。

「如今張純已經率軍進入了涿郡,若任其繼續肆虐下去,只怕涿郡百姓的損失會更加嚴重。混騎師請求前出殲滅張純一部,遏制叛軍向西蔓延的勢頭。」葉雄站起來請戰。

徐庶見葉雄請戰,便問道:「那張純有三萬兵馬,不知葉師長可有把握?」

葉雄很自信地回答說:「三萬叛軍的戰力,不及吾軍十分之一,只要將其誘至平坦地帶,一戰必可全殲之!」

「好,既然葉師長如此自信,便即刻率領混騎師五千人馬向東南方向開進,在故安、范陽一帶迎擊張純,務必一戰而破!」徐庶立即給葉雄下達命令。

葉雄隨即領了軍令,先行離開了中軍大帳。不多時,一名暗影頭目進入帳中,向徐庶遞上了一封密信,開口說道:「潛伏在中山國一帶的兄弟,已經截獲了公孫瓚向朝廷求救的密信,還請徐軍長過目!」

徐庶拿起已經被暗影檢查過的密信,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微笑著點頭說道:「這公孫瓚,打得倒是好算盤,自己兵敗之事被他說得壯烈悽慘,卻是將張舉造反之事推得乾乾淨淨。」

徐庶隨後下令:「特戰師侯成聽令,命你部立刻派出三百名隊員,潛入涿郡南部,務必將袁紹派往幽州的奸細清除,徹底截斷公孫瓚與袁紹的聯繫!」

侯成立即領了命令,轉身出賬進行部署。

就在徐庶緊鑼密鼓地進行部署安排之時,困守漁陽城的公孫瓚似乎聽到了一些風聲,也與田豫、田疇、徐榮和慕容平等手下將領商議著如何防守漁陽,一旦漁陽失守之後又該如何撤退。

田豫的意見是儘早撤出漁陽,向東撤入遼東公孫度的地盤,避免張舉叛亂被剿滅之後,己方會遭到來自晉國的圍攻。

公孫瓚卻認為,趙興沒有膽量明目張膽地攻打他,只要堅守到張舉叛亂結束,自己就能接替劉岱出任幽州牧。

亂了方寸的公孫瓚左右搖擺不定,既害怕遭受趙興的報復,又眼饞即將到手的利益,最終選擇了暫時再觀望一段時間,看清楚形勢之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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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零章  北地局勢亂如麻

張舉造反稱帝的消息,終於傳到了朝廷,消息的源頭,卻是本應該被免職的幽州牧劉岱。

劉岱在上奏朝廷的公文中聲稱:「漁陽張舉乃公孫瓚治下豪強,平素常與瓚來往,以兄弟相稱。今張舉、張純勾結內外,忽然造反稱帝,疑與瓚合謀。張舉起事不到旬月,漁陽、廣陽、右北平悉數落入賊手。如今賊眾勢大,人數過十萬,正向西蔓延而來,府兵難以抵擋,還請朝廷早發天兵,速速來救!」

聽劉岱的口氣,好似壓根就不知道,朝廷打算將他免職的消息。而原本應該接任幽州牧的公孫瓚,此時又成了勾結張舉的嫌疑犯。劉岱的這封告急信,一下子讓朝中各位不知詳情的大臣們犯難了。

有人建議,立即派朱儁或者盧植率軍北上平叛,結果遭到盧植等人的強烈反對。盧植反對的理由是:從洛陽調兵前往幽州,光是行軍就得兩個月時間,等到了幽州,什麼事都晚了。而且,一旦洛陽兵力空虛,則難免不會被有心人惦記,萬一乘機來攻洛陽,則萬事休矣!

諸位大臣都明白,盧植口中所謂的有心人是誰,所以很自覺地閉上了嘴。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司徒王允開口說道:「何不去信一封,安撫劉岱,命其主持幽州大局,招募士卒殊死抵抗。同時,命令晉王劉鎔發兵幽州,協助劉岱清剿叛賊。」

太傅袁隗一聽王允這個建議,趕緊跳出來阻擋,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將幽州拱手讓與趙興?」

王允不理睬袁隗的反對,繼續說道:「就算朝廷不下命令,吾以為晉國也會發兵,何不順水推舟,以解幽州之危。比之趙興專橫,漁陽張舉造反危害更甚,如不嚴懲,天下紛紛效仿,則大漢天威何在?」

皇帝聽了眾大臣的話語之後,心中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叔劉備。

劉備於是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如今朝廷與公孫瓚失去了聯繫,北上傳旨的隊伍沒了音訊,僅聽劉岱一面之詞,實難做出決斷。不如暫時忍耐幾天,多方打探消息,待一切明了之後再做決斷。」

劉辨一聽皇叔的意見是採用拖字訣,便開口說道:「立即派出人手查探幽州形勢,命令冀州袁紹於冀州幽州交界之地部署重兵,防止張舉叛亂禍害南下。」

又過了幾日,皇帝北上的特使隊伍遭遇黑山賊圍攻,全隊覆滅的消息傳回了洛陽。同時,晉國也發來急報,聲稱叛軍已經向西攻打到了代郡,幽州牧劉岱已經率領殘兵進入晉國避禍,請求朝廷允許晉國發兵平息禍亂,解民於倒懸。

到了這時,朝廷大臣也不好再反對什麼,皇帝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令晉王整頓兵馬,協助朝廷兵發幽州平叛。

不等朝廷的徵調公文抵達晉陽,趙興早已經北上雁門,將行轅設在了平城,準備指揮手下多路軍馬分進合擊,一舉解決張舉、公孫瓚、步根度、丘力居等諸方勢力。

護國軍下屬幾支參加北方會戰的部隊,已經到達指定地點的分別是徐庶率領的熊羆軍,如今駐軍在代縣;李進武率領的雄武軍,如今駐軍在高柳城;趙云率領的定遠軍,如今駐軍在馬城;還在行軍路上的,則是呂布率領的飛虎軍和太史慈率領的蒼狼軍。這麼算下來,晉國合計出動了十萬大軍進行北方會戰。

為了給董卓壯膽,如今關羽率領兩萬先鋒軍已經機動到了晉陽一帶,只留下一萬人駐守上郡高奴,張遼率領的龍騎軍則佯動到了壺關一帶,意圖牽制冀州的袁紹。這樣看來,整個晉國南方因為兵力空虛,僅能勉強做到自保,根本沒有能力威脅董卓。

在外人看來,如今晉國和幽州北方的形勢真是錯綜複雜,紛亂如麻,很難理出一個頭緒來。可在趙興看來,這樣的局面正適合他運籌帷幄,將幾方勢力各個擊破。

趙興命令抵達高柳城的李進武與劉岱進行接洽,讓兩萬雄武軍全部換上了幽州府兵的服裝,然後命令李進武率軍直撲薊縣,一定要把張舉活捉到手。至於早已抵達代縣的徐庶,卻是有更加重要的任務去完成。

趙興命令趙云率領兩萬定遠軍(胡車兒帶走了一萬)繞過彈汗山,直接撲向遼西鮮卑的腹地,一路燒殺搶奪,儘量將聲勢搞得浩大一些,讓彈漢山上的步根度,聽到之後心裡發痛。

按理說,飛虎軍和蒼狼軍都是騎兵,行軍速度明顯快過步兵,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抵達指定地點?只因為這兩支部隊走的是一條令人匪夷所思的行軍路線!

飛虎軍接到的命令是先一路向北而行,深入北方大漠五百里之後再折向東行,目標竟然是遼西鮮卑向北撤退必經的濡水上游,他們的任務是截擊向北逃命的步根度。

蒼狼軍原本駐紮在上黨境內的潞縣,在接到趙興的命令之後,開始時先向北而行,等到了雁門郡的劇陽之後,居然調頭向西而行,並沒有參與北方戰事的打算。太史慈率領著部隊要幹什麼呢?實際上他的任務是接替呂布,向涼州方向悄悄接近,一旦董卓發動對馬騰的攻擊之後,迅速從上郡南下,直搗董卓的老窩狄道。

沒有動靜的臥虎軍,仍然以堅守箕關和壺關為主;佯動的先鋒軍則是為了減輕董卓的疑慮,同時也是作為預備隊,保證晉國東南方向的安全;兜著大圈子的蒼狼軍,則是刺向董卓的致命一擊……

趙興的這一番部署,虛虛實實,就算是護國軍內部的許多將領,都被搞得暈頭轉向,看不出門道。實際上,用趙興的話說,晉國要同時在兩個方向用兵,並且保證能夠取得完勝。

從徐庶發來的軍情通報來看,這次北方會戰,護國軍要分別消滅張舉麾下的十萬叛軍、公孫瓚盤踞在漁陽城內的近萬士卒、步根度駐紮在彈汗山一帶的三萬遼西鮮卑、丘力居率領的兩萬烏桓士兵。

最讓趙興重視的是,步根度率領的三萬遼西鮮卑,對於這個從未交手的對手,趙興給予了足夠的重視。這一戰,不僅僅是要把步根度從彈漢山上打跑,趙興的目標,是要乾淨利索地徹底滅了遼西鮮卑的三萬精壯部族士兵。

對於張舉的這十萬叛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威脅卻並不是很大,扮成幽州府兵的兩萬雄武軍和徐庶率領的熊羆軍,足以將各地的叛軍逐一清剿乾淨。

至於公孫瓚和丘力居,等張舉被收拾了之後,相信也蹦跶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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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一章  葉將軍寶刀不老

經過五天的急行軍,葉雄率領的五千混騎師將士終於抵達了涿郡范陽。這裡距離被張純叛軍攻克的方城僅有七十里之遙,按照葉雄的推斷,兩三日之內,賊軍必定會前來攻打范陽城,正好可以精心佈置一處伏擊的陣地。

護國軍八支軍以上部隊中,目前僅有熊羆軍配備了混騎師這種作戰單位,

而葉雄剛剛投效趙興,便被委任為混騎師的師長,這讓他感到很慰藉。上任之後,他才知道,熊羆軍擴軍之後,混騎師師長一職便空缺著,團以下的將領都在私下猜測,師長人選是誰,沒想到竟然是西涼老將葉雄。

說葉雄是老將,倒沒有貶低的意思。古時能被人們在稱呼之前慣以「老」字,代表著一種尊崇和資歷。已經年近四十的葉雄,雖然過了武力巔峰,但一口大刀揮舞起來仍然虎虎生威,雖然少了一些鋒利,但卻多了幾分凝重。

上任之初,葉雄首先入臥虎講武堂進修了兩個月,若不是北線戰事突起,他還要繼續進修一段時間。在這兩個月中,葉雄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先進系統的軍事培訓。儘管他帶兵打仗的經驗十分豐富,但許多只是自己的摸索和積累,一旦與系統的軍事理論相互印證,便發現自己的經驗還有許多殘缺與疏漏之處。特別是當葉雄接觸和掌握了晉國一些先進的作戰裝備之後,才發現,當初能在關羽刀下存活,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

雖然是第一次統領與眾不同的混騎師,但葉雄絲毫沒有生澀的感覺,因為師指揮部專門配備有一個參謀班子協助師長指揮作戰。畢業於臥虎少年班的幾個科班小將,儘管嘴上只長著一小撮絨毛,可謀劃起行軍打仗來,那是一點都不生疏。有了這幾名高參的協助,無論是行軍路線的確定,還是安營紮寨的地點選擇,都顯得十分輕鬆。

特別讓葉雄感到驚訝的是團、營以上軍官的素質,只要一條命令傳達下去,這些基層指揮軍官便能很好地理解和貫徹執行,根本不會出現因為缺少了某位將領,部隊就陷入癱瘓的情況。葉雄很肯定,這樣一支部隊,即使是減員一半以上,仍然不會潰敗,更不會出現投降的情況。

帶領這種部隊打仗,葉雄發自內心地感到自豪。

混騎師已經選定了伏擊地點,是在范陽城以東十里處的一片沙礫地上,這樣的地形便於騎兵發揮出高速機動的優勢。

葉雄按照作戰參謀的建議,將兩團重騎兵佈置在靠近范陽城的一側,將兩團輕騎團佈置在伏擊地點的兩翼,剩餘的一團輕騎兵則游弋在遠處,伺機關門打狗。這是一個典型的口袋陣,已經佈置好的四個團圍成了一個「凹」字型,打開一個大口子等候張純摸進來,然後遠處游弋的那個團便會迅速衝過來進行封口。

以五千騎兵包圍張純的三萬叛軍,聽上去有些瘋狂,但真正感受過晉國騎兵威力的葉雄一點也不擔心。特別是當他得知,混騎師竟然配備了兩千黑甲鐵騎之後,簡直激動的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那可是令北方所有騎兵都魂飛魄散的重甲騎兵啊!儘管只有兩千之數,但彪悍的戰力仍然可以用橫掃一切來形容。只要不是腦抽到讓黑甲鐵騎去攻城,五千騎兵已經足夠扭轉一場戰役的結局。

葉雄將伏擊的時間預設在中午時分,這樣可以避免因為光線不好,而導致騎兵高速衝擊時誤傷自己人。對付張純,用不上夜襲和騷擾這種戰術,硬碰硬地來一場正面對決,足以解決問題。

「報告師長,前方十五里發現敵蹤,疑是叛軍先頭部隊,人數約摸五千!」隨軍的暗影隊員上前向葉雄報告道。

「繼續再探,一定要偵察到張純的主力所在!」葉雄沉著地下達命令。

「報告師長,叛軍先頭部隊已經接近到吾方伏擊線五里之外,在其身後十五里處發現大量叛軍,人數大概在兩萬左右!」暗影隊員第二次前來報告。

聽完暗影的報告之後,葉雄皺眉思索:叛軍前鋒和主力相聚十五里,已經超過己方伏擊陣型的縱深,想要將其一網打盡就有了困難。按照戰場指揮的慣例,此時應該抓大放小,讓叛軍的先頭部隊通過,等到張純主力進入口袋之中,再進行合圍。只是這樣做,就會放過前面的五千叛軍,達不到全殲敵軍的目標,而且也會對范陽城造成很大的影響。

「不行,絕不能放過叛軍的先頭部隊,否則會影響到護國軍在幽州的正面形象!」葉雄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傳我命令,讓輕騎第三團從遠處向范陽城下機動,與叛軍先頭部隊平行跟進,距離范陽城五里時從側翼發起襲擾攻擊,纏住這五千人!」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葉雄終於展露出老將的經驗和魄力,居然敢於臨時分兵。

「傳我命令,讓輕騎第一、第二團各抽調一兵力,待張純進入伏擊圈之後,負責從兩翼向中間靠攏,務必封死叛軍後路!」葉雄繼續下達作戰命令。

重騎一團和二團的將士們已經主動打開了一道豁口,眼巴巴地看著打著各種亂七八糟旗幟的叛軍,從不遠處晃晃悠悠地通過。看到叛軍士兵手中拿著鎬頭、鋤頭、木棍、菜刀等武器裝備,身上披著牛皮、蓑草,居然還個個精神抖擻,重騎師的將士們只能哭笑不得。對於打慣了攻堅戰的重騎師而言,這樣的對手,大家感到很失望。

等叛軍五千先頭部隊全部通過之後,重騎一團和二團又像拉門一般,將伏擊底線給封死,只等著張純主力前來。已經被放過去的五千人,葉雄安排輕騎第三團對付,應該足夠了。

六月天,正午的陽光總是那麼毒辣,曬得人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張純有些昏昏欲睡地,帶著兩萬人馬向著范陽城進發,原本帶來的三萬人,有五千人留下來駐守在方城。造反以來,連張舉都沒想到會如此順利,竟然在一個月時間之內便佔據了三郡之地。被封為大將軍的張純於是建議分兵出擊,將戰果向幽州西線推進,而涿郡便是首先要拿下的目標。

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叛軍,終於全部走進了伏擊圈,葉雄有些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黃銅做殼的「千里眼」,將斜掛在身側馬背上的大砍刀提了起來,然後右手高舉戰刀,大聲喝道:「重騎團,隨吾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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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二章  一鼓作氣下方城

正在埋頭趕路的張純叛軍,忽然間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了如悶雷一般的轟鳴聲,接著便看到一面排列整齊的黑色鐵流滾滾而來,身後掀起的塵土如同沙塵暴一般肆虐。

「敵襲!」走在前面的叛軍頭目趕緊放聲高呼,提醒身後的隊伍做好迎敵準備。

位於中軍的張純已然發現了前方高速奔馳而來的騎兵,立即下令部隊停止行軍,結成防禦陣型,斧盾兵前出,弓弩手靠後,準備反抗來襲的敵軍。

「兄弟們,提起精神來,連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前面這一兩千黑騎能奈吾何!」張純放聲給手下士卒鼓勁。

「噠、噠、噠……」沉重而整齊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守在外圍的叛軍士卒終於看清了黑騎的真實面目。

天啊,這是一支怎樣的騎兵呢?所有人都戴著掩面的頭盔,只露出黑漆漆的眼洞,所有的馬匹也是蒙著護甲,那高大的身軀與碩大的馬蹄看著都讓人心寒不已。特別是打頭的一員將領,正舉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渾身上下都爆發出無比凜冽的殺氣,護衛在他左右的則是高舉長槍的將士。

「殺啊!」當黑甲鐵騎來到了衝鋒陣位時,葉雄忽然暴喝一聲,狠狠地一夾胯下駿馬,瞬時便將馬速催動起來。

「殺啊——!」排山倒海一般的暴喝聲,同時從重騎一團和二團的將士們口中發出。

張純看著即將衝殺過來的黑騎,直覺得渾身都在顫慄,喉嚨有些干澀發緊,竟然喊不出聲音來。

「殺啊——!!」這邊喊殺聲還未停歇,忽然從張純叛軍的兩側又傳來了直衝雲霄的陣陣喊殺聲。

張純轉頭看去,發現兩翼也冒出了一群騎兵,他們進攻的速度更快,手中的弓弩已經開始向著己方發射箭雨。

「頂住!給我頂住!」高坐馬上的張純內心十分慌亂,終於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

衝在隊伍前面的葉雄,狠狠地一刀劈開攔在馬前的一面藤盾,胯下戰馬的四蹄,則毫不猶豫地踩倒了盾牌後面的叛軍士兵,在他身後滾滾跟進的鐵流,在下一個瞬間,便將這名士兵踩成了肉泥。

長槍穿透人體時的哀嚎聲、馬蹄踩碎人骨的破裂聲、戰刀劈砍時帶出的嘶嘶聲響成一片,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景象,戰場上只剩下紅與黑兩種顏色交織……

雙方接戰不久,張純叛軍便徹底的潰散了。這支由土豪家丁、無業游民、地痞混混組成的叛軍,儘管人數眾多,但卻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沒有穿戴正規的甲冑,只是拿著最原始簡單的武器,如何能夠抵擋得住久經沙場磨礪的騎兵攻擊?

不等張純下達撤退的命令,叛軍已經開始四散著逃命,大多數來得及轉身的自然選擇了向方城方向逃逸。可惜等這群嚇破了膽的敗兵掉過頭來時,卻發現身後也有一道鐵牆聳立在不遠處,正好截斷了所有的退路。

從兩翼包抄過來的輕騎團,一遍又一遍地將箭雨潑灑進驚慌失措的叛軍陣營之中,不斷地收割著人命。

葉雄見大勢已成,便放聲高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殺!」他身後的士卒也跟著齊聲高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已經被殺得哭爹喊娘地叛軍士兵們,一聽到黑甲騎兵的喊聲之後,趕緊丟下手中武器,不敢再做反抗。

不遠處的叛軍先頭部隊,在聽到後方喊殺聲響起之後,便趕緊掉頭想返回增援,結果從身側殺出來一支高速飛奔的騎兵,瞬間便被沖散了陣型。馬上的騎士揮舞著泛著寒光的馬刀,專挑人的脖子砍,不多時便殺得叛軍先頭部隊亂作一團,開始在曠野中四散逃命,再也無人敢往范陽前進。

等到負責襲擊叛軍先頭部隊完成任務,準備返身前去支援大部隊時,他們發現師長已經將投降的一萬六千多叛軍分成幾撥,命人向范陽城方向押送而來。

負責押送俘虜的是重騎一團和二團,而葉雄則是帶著抓獲到的張純,率領輕騎一團和二團前往方城去了。

雖然駐守方城的叛軍還有五千人,而葉雄只帶了兩千騎兵,但他有把握不費一兵一族,便順利拿下方城。葉雄的依憑就是被抓獲的叛軍首領張純。

經過半天的急行軍,到了晚上戌時,葉雄帶領著兩千騎兵來到了方城郊外。他命令所有士卒下馬休整,簡單地吃了一些隨身攜帶的乾糧,讓戰馬吃了一些豆餅之後,便命人收起了旗幟,給張純牽來一批馬,然後大軍向著方城逐漸接近。

城頭三三兩兩值夜的叛軍,看到城下來了一支騎兵,自然會放聲詢問,結果冒充張純親兵的葉雄,便在張純身後低聲威脅著說道:「若想活命,便按來時路上吾教給你的話說!膽敢廢話,葉某立即活撕了你!」

早已經被葉雄的雷霆手段嚇破膽的張純,戰戰兢兢地對著城頭怒罵:「大膽狗賊,沒瞧到吾乃漁陽帝麾下大將軍嗎?今日吾率大軍攻打范陽受阻,特回方城休整,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守城的叛軍頭領藉著火光仔細辨認,發現城下罵人的果然是「大將軍」張純,於是趕緊命人放下吊橋,大開城門迎接張純入城。

跟在張純身後的葉雄,帶著兩千騎兵大大方方地開進了方城。等到城門再次緊閉之後,葉雄命令張純將城內叛軍頭目召集起來,就說升帳議事。被脅迫的張純不敢違抗葉雄的命令,只得招呼城內士卒去呼喊頭領前來議事。

等到幾個守城的叛軍頭領被親兵從床上喊醒,睡眼惺忪地來到議事廳內之後,葉雄立即帶著手下親兵將幾人全部控制起來。

到了這時,葉雄便亮明了身份,講清楚護國軍優待俘虜的政策,要求眾人配合,帶著騎兵團將各自手下士卒全部俘虜。

這些吃軟怕硬慣了的頭目,看著手拿明晃晃刀槍的護國軍士兵,心裡都是驚懼不已,一點也生不出反抗之心。在他們的帶領下,葉雄順利地控制了四門,然後一處一處地收繳叛軍武器,將還在睡夢中的五千叛軍盡數俘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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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三章  劉岱帶兵攻薊縣

葉雄首戰張純大獲全勝的消息傳回代縣時,一支穿著幽州府兵服裝的部隊,正行進在前往涿郡的道路上。仔細看去,這支部隊竟然打著幽州牧劉岱的旗幟,只是看士卒的精氣神,卻跟昔日見慣了的幽州府兵有著明顯的區別。

難道是幽州府兵在短短數月之間脫胎換骨了?答案是否定的。就算練兵高手高順,也沒有這個本事能在短短數月之間,就能將幽州府兵鍛鍊到雄武軍那般水平。

既然是打著劉岱的旗號,這支冒充幽州府兵的部隊,名義上的最高統帥自然是由劉岱來擔任。至於原本的那兩萬幽州府兵到哪裡去了?當然是冒充護國軍,被趙興帶往彈汗山附近了。

劉岱騎在一匹性格溫順的駿馬之上,從東安陽出發,一路意氣風發地向涿郡而行。雖然不是武將出身,但劉岱很享受現在這種帶領千軍萬馬的感覺,特別是帶著晉國強軍之一的雄武軍,更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作為實際的主帥,李進武一直陪伴在劉岱的身邊,倒不是擔心劉岱會拐走這支部隊,主要還是為了便於指揮大軍。

「李將軍,不知如此威武雄壯的部隊,晉國還有幾支?」劉岱跟身邊的李進武邊走邊聊。

「護國軍目前共有八軍,每一支皆勇武不凡,各有特色。來日劉公前往晉國,自會逐一接觸到。」李進武比較客氣地解釋道。

劉岱仰著下巴,輕輕地捋了捋下顎的鬍鬚,有些感嘆地說:「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幽州府兵與晉國護國軍相比,就如孩童與壯漢的差距。難怪昔日鎮北將軍可以屢次重創各方大軍,而且越打地盤越大,如今已經將手伸進了幽州……」

李進武輕輕一笑,有些含蓄地說:「劉公亦是識時務之人,當知晉國能有今日,全憑一人之力。此人若能飛龍在天,則天下百姓來日何必再受刀兵之苦?」

劉岱轉頭頗有深意地看了李進武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吾乃漢室宗親,於理當維護漢家正統。然昔年瘟疫橫行之時,趙國昌毫無所圖地傾力救助幽州百姓,讓吾深受震動。天下若有此等雄主,豈非百姓之福,吾又何必螳臂當車,自尋煩惱。」

「劉公所言甚是,吾輩只願早日平息天下紛爭,為百姓開太平盛世!」李進武說完話,一夾胯下馬腹,向前方快走而去,留下了一道堅定有力的背影,讓身後的劉岱無名感慨。

不幾日,劉岱帶著兩萬士卒來到了范陽城,與負責駐守范陽的熊羆軍重騎一團和二團交接完畢之後,劉岱留下兩千士卒負責看守城內一萬多俘虜,自己則是帶兵繼續向方城前行,兩團重騎兵也跟在後面準備前往方城與葉雄會師。

順利拿下方城的葉雄,已經接到了徐庶命令,要求他與李進武率領的雄武軍匯合之後,暫時聽從李進武調遣,一同前往薊縣,以最快速度拿下賊頭張舉,然後繼續向東前往漁陽城,力保漁陽城內的大魚和小魚,一條也不能溜掉。趙興專門跟徐庶和李進武打過招呼,一定要活捉公孫瓚和他麾下的將領,尤其是田豫、徐榮、田疇、慕容平等人,無亂如何都要抓住。

葉雄本以為徐庶會調動混騎師北上狄平,與熊羆軍匯合之後攻打丘力居一部,如今看來,徐庶很有信心僅憑手中一萬五千步兵便拿下丘力居。對於這位年紀輕輕的軍長,葉雄可不敢輕視,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到手下幾位團長說起徐軍長在西線大戰時,暗算曹操和嚴顏的經典戰例。既然徐庶讓他跟在李進武身後,那自然就有原因。

其實,徐庶如此下令,也是擔心張舉狗急跳牆,帶著手下叛軍從薊縣突圍,向北逃進遼東鮮卑控制的地盤之內。對付逃兵,還是混騎師更有利一些。劉岱在方城與葉雄會師之後,又留下兩千士卒駐守,大軍稍作休整之後,便向東北而行,目標直指廣陽郡的治所薊縣。

在李進武看來,攻打薊縣張舉,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公孫瓚在薊縣城下吃癟,那是因為他用騎兵攻打城池,自然是費力不討好。可雄武軍不是白馬義從,清一色的步兵,隨軍還攜帶著一些專門用來攻城的裝備,甚至包括了臥虎裝備院最新研製的高爆炸藥。

因為攜帶著一些攻城器械,雄武軍的行進速度比較遲緩,用了五天才抵達一百多里外的薊縣。一路上,扮成幽州府兵的雄武軍不斷遭遇到小股的叛軍襲擾,只是每次都被從後方衝出來的輕騎兵瞬間轟殺的一乾二淨。對付這些蒼蠅一般的小股叛軍,葉雄麾下的輕騎兵比蒼蠅拍子還好使。

大軍快要接近到薊縣的時候,張舉從逃回來的少量叛軍口中得知,幽州牧帶著大軍前來攻打薊縣了。張舉還不知道被他封為大將軍的堂弟張純,以及他手下的三萬大軍,如今已經成了俘虜,所以一面趕緊派出信使向方城的張純求救,一面命令手下緊閉四門,打算像上次對抗公孫瓚那般故技重施。

將薊縣四下里圍住之後,劉岱命人將俘虜張純推向大軍之前,然後讓手下士卒放聲高呼:「張純已降,反賊張舉覆滅在即,放下武器者不殺,主動獻出城門者賞金千量,獻上活張舉者賞金萬兩,獻上張舉人頭者賞金千量!」

守城的叛軍一開始見到四門被圍,心裡還不怎麼恐慌,心裡想著各處的叛軍會返回薊縣圍攻幽州府兵。但當他們看到被捆得結結實實地張純,被人推到陣前之後,士兵們頓時慌亂起來。既然張純已經成為俘虜,那就說明三萬友軍已經被消滅,如今城外至少有兩萬大軍圍城,這次看來是凶多吉少。

城頭的張舉眼見自己堂弟被人俘虜,心裡也是非常驚駭,趕緊命令手下死士嚴密保護著自己躲進府中,琢磨禦敵之策。

不等張舉想到好辦法,已經失去耐心的李進武命令大軍開始了攻城。城下的長弓團將密集的箭雨射向城頭,壓制著城上叛軍不敢露頭,然後裝載著高爆炸藥的鐵甲車,便被緩緩地推進了薊縣城門洞內。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後,原本高不可攀的薊縣西門,被炸得面目全非,一道偌大的缺口出現在驚慌失措的叛軍面前。

不等硝煙散盡,城外雄武軍的重甲步兵排列著整齊的進攻陣型,從那倒塌的城門口洶湧地衝進了薊縣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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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四章  眾人合謀漁陽城

當張舉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之後,他便趕緊命令手下所有死士從北門上向外突圍,因為他想起了當年張角在廮陶城上被趙興送上天的傳言。

打仗不一定厲害的叛軍,在殊死逃命的時候,居然爆發出超常的戰鬥力。這些張舉手下豢養多年的死士,在衝出北門之後,便採取自殺式的進攻,常常是以命換命,只求能殺開一條血路。

封堵北門的雄武軍將士為了減少無謂的傷亡,立即給張舉讓出一條逃命的通道。張舉於是帶著手下數百士卒倉惶北逃,一口氣跑出十幾里之後,本以為已經逃出了生天,沒想到前方竟然早有人等候著。

已經閒了小半天的葉雄,終於看到了一小撮逃命的叛軍來到自己設伏的地點。雖然只是數百人,顯得不夠份量。但葉雄本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原則,依然毫不猶豫地命令五千騎兵,團團地將這群渾身是血的暴徒給圍在了一處狹小的區域之內。

張舉眼見逃生無望,一雙狠辣的眼睛中露出了果決的神色,手拿一柄短刀向外衝出,準備與葉雄手下騎兵做最後一搏。

葉雄一直觀察著這伙暴徒的神色,當他看到一位首領模樣的傢伙發狠衝了出來時,便立即催馬迎了上去。不等張舉一柄短刀砍上胯下駿馬的前蹄,葉雄狠狠一刀背劈在張舉前胸,當時便聽到馬下之人發出「咔嚓咔嚓」的骨頭碎裂聲。

被葉雄一刀背打中胸口的張舉,頓時噴出一大口血來,下一刻便昏死了過去。

葉雄長刀直指不遠處的暴徒,口中大聲喝道:「西涼葉雄在此,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這群殺紅了眼的暴徒,也是不知道厲害,竟然真衝出數十人前來圍攻葉雄。

葉雄頓時豪情大發,穩坐於馬上,將一柄長刀揮舞的密不透風,只聽得「撲哧、撲哧」的刀切肉響之聲,數十名暴徒頃刻之間全變成了一地的碎屍。

葉雄暴虐的這一招,徹底震懾住了還準備拚命的數百暴徒。眾人紛紛丟下手中兵器,跪伏在地上,口中大喊著「葉將軍刀下饒命!」

「將這群暴徒盡皆綁了,送回薊縣等候李軍長發落!」葉雄下了一道命令,然後便拎起昏死過去的張舉,滿臉微笑地向薊縣方向趕去。也難怪葉雄會咧嘴笑,他一人便抓住了張舉和張純兩個叛軍頭目,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勞呢。

薊縣城內的打鬥早已停歇,原本就被爆炸聲嚇得兩腿發軟地叛軍,見到渾身重甲的府兵衝進城內時,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老遠便丟棄武器,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乞求能夠活命。

等到葉雄帶著騎兵部隊抵達薊縣時,城頭之上已經換上了劉岱的旗幟,顯然是雄武軍已經完全控制住城內的局勢。

在臨時開闢出來的議事廳內,師以上的將領齊聚一堂,大家正在商議著如何智取漁陽城,活捉公孫瓚。

雄武軍軍師賈穆,將已經擬定好的三套方案向大家逐一進行了說明,請在座的將領提出修改和完善的意見。

第一套方案,趕走圍困漁陽的叛軍,對漁陽城圍而不攻,最終活活困死公孫瓚。這麼做的問題在於,假如雄武軍耗不過城內的守軍,最終耽誤了時間,則會影響到整個北線戰事的進程。

第二套方案,扮成張舉手下叛軍,混在正圍困漁陽的叛軍之中,突然發起攻城戰鬥,以最快速度炸燬漁陽城牆,殺進城內。這麼做的風險在於,可能會讓真正的叛軍尾隨而來,到時候首尾難顧。

第三套方案,依然扮成幽州府兵,當著城上公孫瓚的面,將叛軍剿滅,然後要求進城休整,最終騙開城門,大軍開進城內,活捉公孫瓚。這麼做的缺點在於,假若公孫瓚堅決不開城門,不同意城外友軍進城,結果反倒是替公孫瓚掃清了東逃的道路,得不償失。

賈穆將三套方案的優劣都進行了詳細分析,一時之間眾人竟然難以取捨,不知道該選哪個方案才是最優。

就在眾人都陷入沉思的時候,李進武忽然開口說道:「可否將第二套方案和第三套方案結合在一起,來個連環計?」

賈穆聽李進武這麼一說,覺得很好奇,便說道:「還請軍長詳細說來。」

李進武接著說道:「不如們安排一部分士卒繼續扮成府兵打扮,驅散其中一道城門外的叛軍,逐漸接近到漁陽城下。然後讓另外一部分扮成尾隨而來的叛軍,對府兵漸漸形成包圍之勢,造成危急萬分的情形。城內公孫瓚見到前來援救己方的府兵陷入了危機之中,應該會命令手下放府兵進城躲避。等到騙開城門之後,府兵故意拖延時間,讓追尾的叛軍跟著進城,如此則可以兵不血刃地騙開漁陽城門。

眾人聽完李進武的設想後,不由得眼前一亮。的確,李進武這麼安排的欺騙性最強,府兵和叛軍都讓雄武軍來扮演,任公孫瓚和他手下的謀士想破了頭,也絕對猜不出這麼詭異的詐城計。

「如何確保被驅散的真正叛軍,不會返回來攻打府兵?」賈穆提出了疑問。

李進武沉著地回答道:「帶著張純去,讓他給叛軍下令,攻打另外三門,由雄武軍主攻的這道城門,則交給張純「帶來」的部隊。」

「如何避免扮作府兵的部隊與扮作叛軍的部隊不會出現真正傷亡,而且還能騙過守城的士卒包括公孫瓚?」葉雄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李進武又回答道:「讓扮作府兵的士卒衣服之下藏上幾袋馬血,讓扮作追擊而來的叛軍士卒準備一些去掉箭簇的箭矢,遠遠地猛射一陣即可。」

「進城之後,守城士卒勢必會對尾隨進入漁陽的部隊發起猛烈攻擊,到時候如何應對?」重步師郭大賢問道。

「一旦進城,全力奪取城門控制權。到時候,已經進城的假扮府兵,無需再演戲下去,協助身後友軍對城頭防衛的士兵進行攻擊。」李進武果斷地說道。

「好,如此一來,公孫瓚最多懷疑假扮府兵的乃是叛軍,怎麼也想不到是雄武軍前來攻城。」於氐根贊同這個最新方案,不由得說道。

最後,李進武朗聲下達命令:「大家迅速將任務佈置下去,趕緊準備相關物品和服裝,明日大軍開拔,這一戰務必全殲公孫瓚軍,不能讓城內一人走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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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五章  沾水西岸設奇兵

雄武軍在涿郡和廣陽郡一路摧城拔寨,不到一月時間便將兩郡叛軍清剿乾淨,自然有了一份看得見的功勞。最早進入幽州境內的熊羆軍看著兄弟部隊大殺四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從上谷郡穿行而過,繞過居庸關一帶的長城,準備奇襲已經佔據了狄平的烏桓丘力居。

說起這個烏桓族來,倒與鮮卑族有幾分相似,他們是盤踞在幽州一帶塞外的一支遊牧民族,分為上谷、遼西、遼東、右北平四部,後來遼西、遼東、右北平三部聯合,是為三郡烏桓,其中又以遼西部最為強盛。漢末,遼西部丘力居成為三郡烏桓的軍事首領,屢次出兵入塞為害。

公孫瓚初始被封為護烏桓校尉,最重要的責任便是抵禦丘力居等部的禍害。只可惜,公孫瓚上任近十年,並沒有全力抵抗塞外的烏桓族,倒是將大半的心思用在與遼東公孫度、幽州牧劉岱搶地盤上了。

這一次張舉造反之所以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來,與四郡烏桓族人在後面推波助瀾不無關係。張舉自稱漁陽帝之後,對丘力居極力拉攏,將其拜為單于,並求來大軍攻打漁陽郡。

丘力居之所以這次會趁機出兵,並非為了給張舉一個面子,他是看中了漁陽郡這塊地盤。從地形上看,上谷郡與右北平、遼西、遼東三郡之間隔著一個漁陽郡,而公孫瓚的護羌校尉府就設在漁陽郡北部的漁陽縣,正好卡住了三郡烏桓與上谷烏桓的聯合道路。張舉造反,致使公孫瓚兵敗被圍,無力阻擋東三郡烏桓向西擴展,正好給了丘力居出兵絕佳的機會。

趙興雖然身在晉國,但他的眼光卻是關注著整個天下,對於歷史上曾經禍害過大漢朝的北方各族,更是十分的警惕和重視。這次晉國成立初始,趙興便不惜血本調動近十萬大軍進入幽州作戰,目的就是要一舉解決東北之地的內憂外患。

作為趙興最為欣賞和信任的幾位軍長之一,徐庶在領會和貫徹趙興的作戰意圖上最為堅決徹底,所以熊羆軍便義不容辭地挑起了跟烏桓作戰的重要任務。

因為是從上谷郡內穿行而過,所以一路上熊皮軍也曾遭遇到上谷境內一些烏桓部落的攻擊。對於這些敢於虎口拔牙的部落,徐庶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滅族的命令。於是特戰師終於有了檢驗特種作戰成果的對象,一路上他們採取了暗殺、夜襲、投毒、放火、爆破等手段,讓跟在身後的其他幾個兄弟師充分領教到了特戰師恐怖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經過十五天晝伏夜出的行軍,徐庶帶領的熊羆軍一萬五千士卒,終於抵達了距離狄平不到二十里的沾水河邊。

徐庶下令大軍隱蔽在河邊的樹林中休整,派出暗影隊員前往狄平城附近進行偵察。到了夜間,前出偵察的暗影隊員紛紛返回,帶回了狄平的詳細情報。

從暗影刺探回來的情報分析,丘力居率領的兩萬騎步混合的步卒,已經於八日前佔據了狄平城,目前正在積極製作各類大型攻城器械,下一步很可能攻打公孫瓚藏身的漁陽縣城!

一開始,徐庶認為丘力居在拿下狄平之後,可能會擦著長城的邊緣進入上谷境郡境內,趁勢奪下居庸城,徹底將盧龍塞至居庸關近千里的長城關隘控制在手中。如今看來,丘力居一定是得了公孫瓚兵敗被叛軍圍困在漁陽城內的消息,想借助叛軍之手,順手拿下漁陽郡的北部第一重鎮漁陽縣,為今後全面侵吞漁陽郡打下基礎。

按照雄武軍的行進速度,如今應該正在前往漁陽的路上,如果此時讓丘力居完成了攻城準備,提前南下攻打漁陽城,則很有可能打亂了李進武的部署和計劃。想到了這一層,徐庶立即下令大軍連夜沿著沾水下游而行,準備在丘力居必經之路上打一場伏擊戰。

也真是湊巧了,徐庶這邊臨時調整作戰方案才過去不到一天,第二日一大早,丘力居便率領兩萬部族離開了狄平,行軍方向霍然正是漁陽城。

從狄平到漁陽的直線距離不過四十里,中間只需穿越一條沾水,其餘的道路都是一片開闊平坦的大道。而從狄平橫渡沾水最佳的地點就在一處大拐彎的地方。

在這裡,沾水河先向西,然後向南,再向東而行,幾乎是在西岸折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丘力居只要命人在河道上游放下木筏,順流而下,借助水勢,便能在拐彎處順利沖上西邊平坦的灘塗,不僅省時而且毫不費力。

對於這樣一處便利的渡河登陸之地,丘力居看得明白,徐庶又怎麼可能放過?

徐庶設定的伏擊地點,便在沾水大拐彎的西邊灘塗五里處。兵法上講「半渡而擊」往往可以取得非常明顯的戰果,這一次徐庶卻不打算如此行事。他要等丘力居的全部人馬過了河之後才發動攻擊,也就是逼迫丘力居跟熊羆軍來一場背水之戰!

丘力居從上游借助水流之力可以輕鬆地渡過沾水,但反向思維的話,烏桓人如果想乘坐木筏返回東岸,則會因為水流的原因而變得十分困難。

徐庶就是要讓沾水成為圍困烏桓人的一道天然枷鎖。徐庶為何如此強勢和好戰呢?因為他的作戰標的是全殲丘力居率領的這兩萬族人!

按照趙興的話說,對付異民族,要麼不動手,一旦動手,就要讓他們痛到骨髓裡。雖然熊羆軍只有一萬五千人,但徐庶有信心以很小的代價,換取此戰的全勝。

因為今天的行軍任務頗重,要行進近四十里路,在天黑之前趕到漁陽城外,所以丘力居在清晨大軍出發之前,美美地吃下了兩條羔羊腿,喝光了三碗馬奶酒,這才信心滿滿地踏上了征途。

丘力居絕對想像不到幽州境內會多出來一支人數過萬的部隊,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靠近並且埋伏下來,安靜地等候著與他決一死戰。而他吃的這頓豐盛的早餐,很有可能是一頓斷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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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六章  徐庶重創烏桓族

埋伏在沾水西岸的熊羆軍,已經按照伏擊時的陣位組合,各自找好了藏身的地點。

前世特種兵出身的趙興,在偽裝和隱匿行蹤方面,絕對是這個時空中的權威和專家。經過他一手培訓和教導的各軍將領,都系統地學會了如何利用地形、天氣、光線、植物等因素來偽裝和藏匿,所以熊羆軍雖然有一萬五千之眾,卻在西岸藏得十分隱蔽,從外面看不出一點端倪。

徐庶藏身的地方,在一片亂石堆的後面。他的身前支起了一座奇怪的物事,兩個黑洞洞的圓筒,被垂直向下的兩根中空銅管頂得老高,而在銅管的下方還有兩個稍小一些的觀察孔。這玩意,按照趙興的命名,叫做「潛望鏡」,而徐庶胸前掛的新式雙筒「千里眼」,也被臥虎裝備院正式命名為「望遠鏡」。這兩個稱呼,直接點名了裝備的使用特點,倒是十分直白妥帖。

一直觀察著河對岸情形的作戰參謀忽然低聲報告:「軍長,河上有木筏漂下來了,筏子上好多穿著古怪的人!」

正在標繪著手中地圖的徐庶於是來到潛望鏡邊,開口說道:「嗯,應該是烏桓的先頭部隊要登岸了。我來觀察一下。」徐庶說罷,俯身趴在潛望鏡上,仔細地觀察起敵情來。

「一千……,兩千……,三千……」徐庶心中估算著已經登上灘塗的烏桓士兵人數,口中輕身念叨著。

「好傢伙,連騎兵也順著木筏漂過來了!」徐庶看到烏桓的主力部隊逐漸過了河,不僅興奮地低聲說道。

「傳我將令!等到吾方三聲炮響過後,全軍按照預先的部署發動全面攻擊,務必要全殲登上灘塗的烏桓士卒!」徐庶終於下達了預先戰鬥的號令。

丘力居乘坐的木筏格外的大些,因為採取了雙層木料扎制而成,也比其他木筏更穩當,行進速度也要慢一些。等到兩萬烏桓部族渡河到了大半的時候,他才被親衛左擁右護地送到了沾水的西岸。

站在岸邊一處巨石之上的丘力居,心情出奇地好。今天的天氣很幫忙,無風無雨,陽光明媚,正適合大軍渡河。

「如今才到正午,大軍吃過乾糧之後,就可以一口氣趕到漁陽城下,明天便可以拿下烏桓族夢寐以求的大城漁陽了!我丘力居一定會帶領烏桓族越來越強大!」丘力居豪情滿懷地與身邊的幾位將領說道。

「單于大人雄才偉略,一定可以成為我烏桓族人的一代雄主!」眾將領紛紛送上一通肉麻地馬屁。

就在丘力居和手下一干將領們,正無限YY地憧憬著烏桓族的美好明天時,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河灘邊上「轟隆、轟隆、轟隆」地傳來三聲巨響,接著便聽到山呼海嘯般地喊殺聲從遠處響起,然後他們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漢軍士兵從不知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排列著整齊有序的進攻陣型,迅速地向己方立足的位置直撲過來!

「敵襲!是敵襲!漢軍有埋伏!」丘力居立即大聲地提醒手下將領趕緊做好迎敵準備。

「漢軍好大的膽子,我沒有去尋你們晦氣,竟然敢送上門找死!以為將我烏桓大軍圍堵在河灘上便可以獲勝嗎?兄弟們,給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漢人一點厲害瞧瞧!」一臉大鬍子的丘力居站在高處放聲高呼。

在遠處已經觀察了丘力居半天的薛蘭,終於肯定這個滿臉大鬍子的傢伙是條大魚,於是他轉頭對著身後五架床弩手下達命令:「瞄準遠處站在巨石之上的大鬍子,三次集射!」

薛蘭話音落下的同時,五支一丈多長的巨大弩箭破空而出,幾乎是瞬間便飛躍了近七百步的距離,「撲哧、撲哧……」將還在揮手指揮的丘力居射了個對穿。

因為床弩的破壞力太過巨大,中了弩箭的丘力居被掀起來一人多高,根本來不及喊痛,便被絞碎了腑臟,十分憋屈地斷了氣。

丘力居身邊的親兵頓時傻了眼,這是什麼驚人的武器,竟然在看不到對方的情況下便射死了單于大人!不等他們回過神來,遠處已經衝過來的漢軍士兵,已經與烏桓族人開始了激烈的搏殺。

按照徐庶的部署,衝在最前面的是手拿大盾的重步兵,他們並沒有衝到可以與烏桓人肉搏的位置,而是在距離對方一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迅速地結成一堵堅固的盾牆。隨後而來的長矛兵則是將長矛從盾牆專門預留出來的圓形洞孔中穿出,成四十五度角斜伸向天空。這樣一來,盾牆可以得到人力和矛柄雙重的支撐,幾乎可以硬抗一起衝擊。

在重步兵迅速架設盾牆的同時,位於第二陣列的投擲兵,用力地將手中的短矛投向衝鋒在最前面的烏桓士兵中間,瞬間便擲死了一片。當然了,這樣的殺傷力度,與兩萬烏桓士兵的發狂攻擊相比,還是有些單薄。但是,不必著急,在投擲兵的身後,已經就位的長弓兵開始發威了。

射程遠達四百步的等身長弓,這種跨越地域和時空的遠程單兵武器,每一次出現都會以血淋淋的場面收尾,這一次熊羆軍的五千長弓師士兵,在薛蘭的帶領下,注定要成為收割烏桓族人的主力。

徐庶安排的戰術其實很簡單,當然這是對於熟悉護國軍作戰模式的將領而言。最前面的重步兵架設盾牆,阻擋來自敵軍的衝擊,保護身後的短距離投擲兵和稍遠一點的遠程攻擊兵種,然後主要依靠長弓兵的遠射進行攻擊。這種戰術,尤其適合在敵方無法機動撤退的狹小環境中使用。

一群一群悍不畏死地烏桓人從河邊衝了過來,然後被密不透風的箭雨毫不留情地射死。終於有一些烏桓人躲在族人的屍體後面,衝到了盾牆的近前。

「投擲兵,轟天雷一次齊射!」特戰師師長侯成立即下達命令。隨後,看著長弓師不停收割人命的特戰師士兵們,終於迎來了自己揚眉吐氣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將掛在腰間的手擲轟天雷越過盾牆,丟向正在衝鋒的烏桓人的腳下。

「轟、轟……」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劇烈地響起,頓時將好不容易衝到盾牆之前的烏桓人頃刻間消滅的乾乾淨淨。

躲在盾牆後面的重步兵放聲高呼:「特戰師,好樣的!再來一次!」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烏桓人不僅死了單于大人,還損失了近八千最為勇猛的士兵,而對面的漢軍就像一座巍然不動的大山,沒有絲毫的鬆動。

那無情的箭雨,仍然在不停地向河灘邊上傾倒。到了這時候,已經擁作一團的烏桓人算是看出來了:如果不投降,他們要麼葬身沾水,要麼被漢軍一層一層地射死在河灘上,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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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七章 調虎離山十五計

    “賊酋已死!降者不殺!”趙興一把拾起地上張炳麟掉落的砍刀,揮刀砍下他的頭顱,用長槍挑在了槍尖之上,在人群中大聲喊道。本來就有些不支的郡兵,一看張都尉都授受身死,不敢再做反抗,紛紛丟下兵器,做了降兵。

    “周倉、裴元紹,派人將這些冒充匪徒,為禍鄉里的郡兵用繩索縛了,押回臥虎莊,聽候發落!”說完,趙興拔馬往長子縣城趕去。

    走到半道,卻遇到了真的“一陣風”郭常子和胡車兒正帶著飛虎營往回返,只是不見了統領關羽。

    “關營校人在何處?”趙興關心地問道。

    “稟報莊主,關營校說他要親自取了逃往晉陽的張楊項上人頭才來見你!”郭常子答道。

    “好,不知那張百萬的人頭可曾拿下?!”

    “朱夏水、張百萬的人頭在此,主公請過目!”胡車兒命人將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提上前來。

    “好!待關營校返回後,按功勞給弟兄們行賞!”趙興冷酷地說道。

    趙興前世本就是個殺人機器,見慣了生死離別。這一世,更是到了兵荒馬亂的亂世之中。來到三國時代,他早就知道自己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要想保護更多的人,那就只好一次次舉起屠刀,“懷菩薩心腸,行閻王之事”。

    “張百萬是如何被殺的?”趙興又問道。

    “張府被我們攻破,關營校下了不得濫殺無辜的命令,只是抓了幾個小廝將隱藏在府中後花園內的張百萬揪了出來,一刀殺了。不過關營校要求我們把張家的府庫給搬了個一乾二淨,連同地契也一併給掠了回來!”趙興這才有空抬頭往後看去,卻見得一眾馬賊打扮的飛虎營,人人肩背手提的,把胯下的馬都壓得快要走不動路了!

    “嘿嘿,叫你算計老子,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趙興心中狠狠地樂著。“走,我們返回臥虎莊!”望著遠處長子縣城四處冒出的火光,趙興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

    各路人馬在隊長以上頭目的帶領下,紛紛返回莊內,不久損失情況就被李進思統計上報了過來。經此一晚,臥虎莊損失了兵丁97人,其中亡35人,重傷62人,輕傷不計。擊殺郡兵和衙役300余人,活捉張琦風、朱暮雨和張功曹,斬了朱夏水、張炳麟、張炳坤,郡守張楊不知下落。從張府庫中搜刮的財貨折合大錢四千萬枚,各地地契七十萬畝,卻是天大的一筆收入!足夠抵消臥虎莊的損失,而且是大大增加了實力。

    議事廳內,眾人正為這筆天降財富樂得合不攏嘴時,關羽卻推門而入,滿身的殺伐之氣讓人噤若寒蟬。

    “關大哥辛苦了,趕緊坐下來喝杯茶水!”趙興不問關羽有沒有殺了張楊,因為他看到關羽進來時兩手是空的。

    看到趙興並沒有直愣愣地問自己殺人的事情,反倒是招呼自己喝水,關羽心中一陣暖意。“張楊和他的幾個親兵都被我殺了,屍體丟在太行山下,人頭已經找地方埋了。”

    “關大哥處事妥當!”趙興心中不由得贊了一個,自己又不是“戀頭癖”,只要把禍害殺了,不留後患就行。既然關羽說殺了,那肯定是活不了的。印象中關大哥還沒有騙人的習慣,就算是放走了曹操,那也是當面供認不諱!

    “此次雖然殺得痛快,卻也是捅了天大的窟窿啊!”賈詡在一旁提醒趙興。

    “想必文和先生心中已有對策,我先講出自己的想法,看看是否跟先生一樣。”趙興一點都不驚慌,今晚動手之前,他已經想好了後果以及應對的辦法。在他的心目中,張楊等幾人都是非死不可,不然接下來臥虎莊的發展就會受到限制。這些人不來惹他,過完年他也要殺上門去!

    “我欲請先生趕赴洛陽一趟,隨行帶上足夠的好酒與財物,上下打點一番,將壞事變成好事!”趙興繼續說道。

    “哦,不知如何化腐朽為神奇?”賈詡笑眯眯地問道。

    “當今天子愛財如命,賣官鬻爵已成便飯。前不久聽聞曹嵩(曹**爹,大宦官曹騰的養子)花了一億錢買得三公的高位。皇帝身邊“十常伺”個個更是視金錢如父母,將作大匠何進也是貪得無厭。有句話說得好‘凡是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臥虎莊現如今不缺錢,甚至有大把大把的錢,缺的是聲望和地位,缺的是官員。以先生之智謀與手段,前去洛陽可為眾人謀得大小官職,化解今日之危!”趙興自信地答道。

    “不知國昌中意那些官職?”賈詡繼續問道“上黨郡守、上党都尉以及郡守府內一眾幕僚的職務,長子縣令以及幾個孝廉的名頭!”

    “可有人選安排?”賈詡問道“上黨郡守當非先生莫屬,都尉非關大哥莫屬,長子縣令卻可以讓我外公李慶擔任,如今我的年齡還不能入仕為官,可以舉個孝廉,最好是擔任一個不用入洛陽陪皇帝的郎官”趙興一臉的遐想。

    “國昌所思皆吾所想,詡深感佩服!”賈詡正色道。在這個年代,作為謀士,雖然希望自己的計謀都能被主公採納,但絕對不希望自己的主公是個只會點頭說好的“磕頭蟲”。以賈詡善於在三國亂世之中保全自己的性格,他很樂意看到自己投靠之人能力全面、謀斷有方,不是那種剛愎自用的廢材。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詡自請明日趕赴洛陽!”

    “又要勞頓先生,國昌甚感不安。我欲安排李進思、周倉二人隨行,帶‘臥虎營’百人好手保護先生一路安全,不知可否?”趙興問道“如此甚善!”賈詡答道。

    “鄭伯,拿酒來,讓我們借今日大勝之威,為文和先生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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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八章  滿眼儘是護國軍


被人領進步度根營帳內的幾名鮮卑人,正是從漢軍運糧隊中冒死逃了出來的。

這幾個鮮卑人年初在五原城內被俘,然後被分到了雁門郡的平城,成為漢軍之中的勞役,需要給漢人做牛做馬十年才能脫去罪籍,加入炎晟族。

十年時間對於這些騎在馬背上驕橫慣了的傢伙而言,實在是太長了一些。所以當這些鮮卑勞役,隱約從晚上喝醉酒的漢軍領隊口中得知彈汗山上的遼西鮮卑正面臨被圍困的境界,但實際上彈汗山下的部隊不過是穿著護國軍服裝的幽州雜兵,真正戰力強悍的定遠軍已經深入遼西腹地閃電河一帶去了。而且,他們還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無數鮮卑人夜裡做夢都怕碰見的那個人,他就藏身在這群幽州雜兵之中。

讓鮮卑人做夢都不想遇到的人,自然是趙興,而趙興也確實是帶著劉岱手下兩萬不堪重用的府兵,圍在彈汗山附近。為了調虎離山,趙興這次做了能夠引起老虎興趣的那塊誘餌。

老謀深算的步度根自然不會僅憑幾名鮮卑族人的匯報,便立刻頭腦發熱地帶人下山跟趙興拚命。但草原深處傳回來的消息,的確讓步度根陷入了焦慮和擔憂之中。如果任由闖入遼西腹地的漢軍進行破壞,等到遼西鮮卑的根基被破壞殆盡之後,這群漢軍返身回來圍住彈汗山,時間久了,自己部署在彈汗山周圍的三萬精銳部隊便成了無根之木,遲早會被人活活困死在彈汗山上。

基於這個非常嚴峻的後果,步度根不想將族人的安危壓在自己能夠耗死護國軍上,他已經在前幾天便決定突圍,只是目前還沒有選好合適的突圍方向。

步度根雖然懷疑趙興可能給自己設套,但他也有自己應對的手段。首先,他派出了一批經驗豐富的探馬出山,對彈汗山附近的漢軍進行偵察;然後,他又故作聲勢地帶著一萬騎兵前去試探漢軍,結果竟然真得發現了趙興,而且對面的漢軍全都擺出了一副拚命的架勢。、

一開始,步度根還覺得漢軍早已做好了準備,所以便打消了攻擊趙興的準備。可等到他返回營地,仔細琢磨白日所見,竟然發現了一些細微的可疑之處。

漢軍雖然擺出了一副拚命的架勢,但明顯感覺這群士卒鬥志渙散,排列陣型時動作生疏,毫無精氣神可言,跟以往遇到的漢軍部隊完全不同。想到這裡的步度根終於笑了,看來族人報告的事情是真的,圍在彈汗山附近的兩萬多漢軍,不過是一頭獅子率領著的綿羊。

雖然獅子率領著綿羊能夠打敗山羊帶領著的羊群,但顯然打不過由頭狼率領的狼群。步度根覺得趙興是在跟自己玩障眼法,其目的不過是為了掩飾漢軍的虛弱,為深入遼西腹地的軍隊爭取時間。他絕對想不到身份日益尊貴的趙興,竟然敢拿自己作為誘餌!

以三萬鮮卑精兵攻打兩萬幽州雜兵,這是一個不需要費腦子便能做出答案的對比。

這日上午,步度根召集麾下各路將領,對作戰任務進行了部署,然後提出了全殲山外幽州府兵,活捉或者殺死趙興,返回遼西腹地趕走漢軍的戰鬥目標。

三萬收拾停當的遼西鮮卑大軍,在做過簡短的誓師動員之後,便殺氣騰騰地衝出了彈汗山,在幾名鮮卑潛逃勞役的引領之下,直撲趙興中軍大帳所在的位置。

故意放走一些服勞役的鮮卑人之後,趙興便命令暗影隊員日夜監視著彈汗山裡面的情形,組織手下的幽州府兵天天挖掘戰壕、掩體、藏兵地洞等防禦性的工事,天天盼望著盤踞在大青山裡面的步度根這頭老虎出窩。

擁有望遠鏡的暗影隊員,潛伏在彈漢山的某些角落之中,在發現了鮮卑人大軍聚集的第一時間,便利用一些匪夷所思地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向山外的都尉大人匯報此事。

趙興在得知鮮卑人終於要出山的消息之後,又立即派出幾名暗影隊員,像隱藏在某處不顯眼之地的張遼,發去了「速速動手」的急報。

作為此次攻擊鮮卑人的主力。三萬龍騎軍藏身的地方距離趙興中軍大帳有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太近了容易讓鮮卑人察覺,太遠了萬一不能及時趕到,那趙興可就要悲催了。隱藏地點的選擇,經過了張遼與手下幾路師長的反覆推演,確保萬無一失之後,則被最終採納。

遠遠地,步度根終於看見了簇擁成一團的漢軍營帳;在近一些的時候,他看出了漢軍正在慌亂地進行備戰;等到已經可以用箭矢觸摸到對方營帳的時候,步度根睜大眼睛,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猶豫要不要動手。

面前的漢軍的確還是那麼弱不禁風,混亂不堪,有些慌張甚至是害怕地相互叫嚷著,到處躲避著。被這些雜兵團團圍在中間的那位坐於馬上的少年將軍,此刻一臉平靜甚至是毫不在乎地看著不遠處的步度根。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步度根可不相信趙興還能玩出什麼玄虛了,在遲疑瞬間之後,他終於高舉著明晃晃地戰刀,對著身後的鮮卑大軍大聲喊道:「兄弟們,隨我殺過去,活捉騎在馬上的那個漢人,或者乾脆宰了他,那個漢人就是殺害了無門無數同胞的大魔頭趙興!」

步度根身後的將士聽完這話,頓時恨意大增,下一刻便催動戰馬,毫不畏懼地向趙興的立足之地衝殺過來。

趙興看著遠處已經衝過來的遼西鮮卑,嘴角難得地露出了一抹壞笑,然後陰測測地對典韋說道:「命人發動機關,迎接步度根的到來!」

「轟、轟、轟」,三聲巨大的炮響在天空中炸裂,足夠傳得很遠很遠。

剛才還鬧哄哄搶成一團的幽州雜兵,在聽到炮響之後,立即想換了一批人般,各自向預先指定的藏兵洞奔走,邊走還不時地擺放一些鹿砦、拒馬,掀起附在壕溝之上的偽裝……

下一刻,戰場之上的各種機關全部展現在了步度根的眼中,讓他原本興奮熱血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些許寒意。

步度根在一時的恍惚之間,忽然聽到四面八方似乎有聲音傳來,便伸長脖子向遠處張望,結果他看到了滿眼的護國軍士卒正從不遠處聚攏過來,人數只怕已在三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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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三九章  步度根亡命漠北

當步度根發現遠處有漢軍圍攏過來時,便意識到自己中了趙興的計謀,落進了陷阱之中。

步度根到底不是和連與魁頭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他在發現中計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衝過層層阻礙去找趙興拚命,而是立即命令已經吃了一些苦頭,正對著滿眼的陷馬坑、拒馬等難以踰越障礙發愣的手下,立即掉頭轉身,衝著一個方向突圍!

遠處指揮龍騎軍進行層層推進的張遼,坐在馬上正透過望遠鏡看著步度根趁著冷靜地指揮手下士卒調整進攻方向,毫不猶豫地向著師長宋憲負責的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張遼有些讚許地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看著步度根,還真是有幾把刷子,對於戰場形勢的判斷、對於部隊的掌控,都算是達到了一定的程度,當然了,跟老張俺相比,還是有些差距地……」

步度根選擇突圍的方向是東北方,從那裡逃出去指揮,他們可以直接往閃電河的上遊走,正好可以避開已經深入遼西腹地的漢軍圍追堵截,一路撤到北海附近,進入鮮卑人傳統控制區,也就安全了。

可惜,步度根的願望很美好,但他遭遇的現實卻有些過於殘酷。儘管三萬人選擇了集中力量向一個方向突圍,但是對面的漢軍還是十分殘酷冷血地攔住了鮮卑人的去路。

看著騎馬過來的龍騎軍,竟然不是騎兵,而是步兵!關鍵是從來都是騎兵虐步兵的定勢思維,到了漢軍這邊卻不靈光了,轉過來成了步兵虐騎兵。

實際上,騎兵之所以厲害,無非是出其不意、機動性好;以及氣勢夠嚇人,衝擊力夠強橫。已經被趙興射擊引進圈套之中的鮮卑人,自然失去了出其不意這個優勢,而漢軍那一套大盾為牆,長矛為根的變態戰術,明顯限制住了鮮卑人的機動能力。

這還不算最讓遼西鮮卑人感到恐懼的事情,要說數萬騎兵狂奔起來,那聲勢絕對嚇人,可要是跟黑乎乎、圓滾滾的一片「手擲轟天雷」集中投射後掀起的巨大衝擊波相比較,氣勢上還是矮了一截。躲在盾牆和槍林之後的漢軍連弩手、長弓兵,正肆無忌憚地將穿透力十分恐怖的弩箭和長箭潑水一般澆向鮮卑騎兵。

雖然鮮卑人的騎術一流,只要給他們很短的時間便可以衝到漢軍跟前,可漢軍手中的強弩射速實在太快,根本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尤其是經過「轟天雷」的巨大爆炸聲響起之後,鮮卑人胯下的戰馬已經被驚嚇的發瘋,再也不肯聽從背上主人的駕馭,暈頭轉向地橫衝直撞。

在漢軍逐漸縮小的包圍圈中,越來越多的鮮卑人從馬上摔落下來,即使還沒有斷氣,下一刻也會被到處亂竄的戰馬給踩成肉餅。位於鮮卑人隊伍中央位置的兩千騎兵,在這種時刻竟然還能維持隊形,將胡亂衝過來的族人趕向遠處,死死地護衛著他們的大頭領步度根。

「我們這支隊伍完了,從那個方向突圍!」一臉失魂落魄神色的步度根,有些顫抖著舉起右手,指了指一開始定下來的突圍方向。

隨後,這兩千最精銳的鮮卑騎兵,人人臉上露出了決死的神情,採取一種楔形的衝擊隊形,將步度根包裹在中間位置,毅然決然地衝向了已經倒下許多族人屍體的那片染血之地。

戰馬顛簸,每一下都踩在自己族人的身體之上,但馬上的勇士們彷彿毫無知覺,只顧紅著眼睛向一個方向猛衝,就如同撲向一大堆柴火的飛蛾……

趙興從望遠鏡中很清晰地看見東北方向的那面盾牆,在經歷了很長時間的衝擊之後,終於有些不甘心、不情願地裂開了一道縫隙,然後這道縫隙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一處決堤的洩洪口。於是殘存的鮮卑人紛紛從這道口子中奔湧而出,濺起了無數朵帶血的浪花。

步度根帶著近萬傷痕纍纍的族人終於衝出了漢軍的包圍圈,只留下漫天的塵土和斑斑血跡一路向著東北方而去。

張遼身邊的參謀問自己的軍長:「我們為何不去追擊,應該還可以擴大戰果!」

張遼若有所思地回答:「龍騎兵畢竟不是飛虎軍,這麼追上去最多再殺幾個跑不動的殘兵,還不如讓他們將恐懼向著遠處散播……」

看著漸漸遠去的鮮卑人,典韋有些疑惑地問趙興:「主公,明明龍騎軍可以攔死步度根的,為什麼要放一些出去?」

趙興臉色平靜地說:「步度根帶著遼西鮮卑人佔據了大青山,那可是烏蘭的封地,四弟嘴上從來不說,估計早就想給他媳婦出這口惡氣了。相信步度根和逃出去的鮮卑人,沒有一個能衝出定遠軍的圍剿!」

「如果定遠軍把步度根收拾乾淨了,那兜了一個大圈的飛虎軍又幹什麼呢?」典韋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

「斬草不除根,春分吹又生!飛虎軍這次來遼西,是要剜鮮卑人的根,當然,遼東的鮮卑和烏桓人,也會一併收拾了……」趙興轉身,不再觀看死屍滿地的戰場,好像有些審美疲勞了。

幽州上谷郡正北四百里,濡水河上游一處平坦的草地上,定遠軍中的騎兵二師駐紮於此,師長呼廚泉正專心地查看著軍用地圖,並且十分細緻地讓身邊的參謀拿出一個小本子,將地圖上一些疏漏和錯誤的地方逐一做出記錄。

「師長,軍長過來了!」參謀壓低嗓門,在呼廚泉耳邊提醒道。

「哦,我妹夫過來啦,你先過去幫我招呼著,我馬上就把這張地圖修改完畢了。」呼廚泉頭也不抬地說道,仍然聚精會神地在地圖上塗抹著。

自從烏蘭嫁給了趙云,他這位曾經被趙云拿著虎牙匕首嚇唬過地大舅子,每次見到趙云,都刻意擺出幾分拽拽的姿態,似乎總是忘不掉當初自己被人拿刀逼著的窘迫場面。

從遠處檢查部隊來到騎兵二師的趙云,看到大舅哥埋頭只顧修改地圖,也不生氣,平靜地走到了呼廚泉身邊,彷彿是跟自己說話一般,淡淡地開口說道:「估計就在這兩日,步度根如果突圍成功,便會從我們控制的這段河道向北逃往,你們師遭受正面衝擊的可能性最大!」

呼廚泉聽完這話,豁然抬頭,盯著趙云的眼睛,有些興奮地說:「就怕他不來!我麾下南匈奴的勇士們經過這幾個月的訓練,都急著想在戰場上撈功勛呢。最近這種小打小鬧實在沒意思,怎麼也要干他娘地上萬人!」

趙云似笑非笑地看著大舅哥,一臉鄭重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讓其他幾個師現場觀摩,看你們五千人如何搞定步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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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四零章 定遠軍恭候多時


逃,向北逃!

一定要逃到北海的那面去!

步度根帶著手下近萬的鮮卑士兵,顧不上一路看到的鮮卑老弱病殘,顧不得老窩被端的危險,只是拚命地向著北方狂奔,生怕半路之中被人阻截下來,最終全軍覆滅。

只要逃出了漢軍的尾追堵截,保住遼西鮮卑人的火種,那麼他們的將來還有希望。可如果剩下的這一萬人被包了餃子,今後的遼西鮮卑只能落得漠北鮮卑部落同樣的下場。

經過三天的亡命奔馳之後,這群身心俱疲的鮮卑人,終於再也看不見遠處連綿起伏的彈汗山,漸漸地深入到了草原的深處。如果方向沒有差錯的話,明天他們便可以抵達閃電河畔,從那裡渡河之後再往北,就可以徹底擺脫漢人的控制。接下來這群遼西鮮卑便可以聚攏被驅散的族人,尋找合適的牧場,安定下來休養生息,漸漸癒合傷口,靜靜等待下一次崛起……

騎在馬上的步度根雖然悔恨,但卻沒有失去憧憬和希望,他認為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一定能夠帶領族人重返腳下這片富饒美麗的土地。

當日夜裡,步度根下令在距離閃電河五十里的地方宿營,明日清晨部隊繼續北上,正午時分渡河,離開這處充滿危險與恐懼的地區。

就在鮮卑人忙著安營下寨的時候,二十里外的一處土坡之上,定遠軍撒出來的暗影隊員正舉著望遠鏡觀察敵情。近萬人的隊伍,跟廣闊的大草原相比自然還是渺小的,但通過望遠鏡展現出來的時候,卻是那麼的清晰與龐大。

仔細觀察和記錄下遠處這群亡命鮮卑的隊伍人數,受損情況之後,暗影隊員趁著夜色趕回營地,將偵察到的情報火速上報給趙云。

已經等候步度根多時的趙云,在收到暗影的軍情報告之後,立即召集手下將領開會,對明日一戰進行分工和部署。在會上,趙云果然非常「照顧」召集的大舅哥呼廚泉,將首戰的重任丟給了騎兵第二師,也就是俗稱的「匈奴師」。而呼廚泉也絲毫不怵,十分乾脆地接下了軍令,將胸口拍得「砰、砰」直響。

第二日,步度根按照預定計劃,在天剛放亮的時候,便開始催促大家趕緊動身出發,一刻也不多耽擱。七月份正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早點趕路,到了中午天最熱的時候便安營紮寨,這樣可以避開毒辣的陽光。

可惜,步度根算得出草原上的日昇月落,卻無法算出人生的浮沉起落。就在鮮卑人即將可以看到清涼甘洌的閃電河時,河邊有一隊騎兵從事先預定的隱藏之地湧了出來,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拉住了北上鮮卑人的道路。

已經不想再逃的步度根,有些冷冷地看著遠處那隊悄無聲息出現的騎兵,一顆心漸漸向深淵滑去。

步度根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有些堅定或著悲壯地對鮮卑族人喊到:「兄弟們,隨我沖。此戰,要麼衝出重圍而生,要麼陷足此處而死,此時此地,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說完話,步度根催馬向前,有些決絕地衝向了前面不遠處的漢軍陣營。

攔在步度根面前的真的是護國軍定遠軍騎兵第二師。呼廚泉靜靜地看著遠處那頭受傷的惡狼,彷彿是身有靈犀一般,抄起一柄十分鋒利的狼牙棒,呼嘯著向遼西鮮卑人迎了上去。在他身後有五千整齊劃一的部隊,結成嚴密的陣型,跟在呼廚泉身後,編織出一道殘酷冰冷的大網,準備將遠處的鮮卑人一舉全殲。

「衝啊!」步度根高舉長刀,大聲嘶喊著衝進敵陣。

「匈奴師,結成鑿穿陣型,不要放過一個鮮卑人!」呼廚泉指揮麾下精銳,迎著步度根想要殺人的眼神狠狠地跟鮮卑人撞在一起。

本來,呼廚泉可以選擇更加輕鬆一些的方式發動攻擊,比如頂住鮮卑人的衝擊,使用長弓和手弩對付這群喪家犬一般的鮮卑人。可他偏偏選擇了這種硬碰硬,最血腥殘酷的騎兵對戰。

這個選擇,出自南匈奴人骨子裡的驕傲,出自呼廚泉為妹妹烏蘭公主討回公道的決心,出於他對自己部隊戰鬥力的無比信心。

南匈奴人的身體素質並不比鮮卑人差,如今他們騎乘的戰馬、使用的精鋼戰刀、穿戴的板甲護具,任何一條都比鮮卑人佔據優勢,如果這樣還不能攔住遼西鮮卑的殘兵敗將,那就葬身在這片土地好了!

戰馬的嘶鳴聲、兵器的撞擊聲、受傷士卒的哀嚎聲、雙方將士呼喝的鼓勵聲,此起彼伏,交匯成一曲屬於男人和鐵血的畫面和故事。

交戰雙方,每一刻都有人摔落馬下,每一刻都有人閉上眼睛,每一刻都有人被紛亂的馬蹄踩死……

不知何時,趙云已經帶著其他三個師遠遠地出現在閃電河的四周,沒有人發出恐懼或者驚嘆的聲音,大家只是死死地盯著遠處正在發生的拚殺,看著敵人或者戰友奮力搏鬥,體驗和感悟什麼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

已經與步度根對上的呼廚泉,將手中的狼牙棒揮舞的發出「嗚嗚」的呼嘯聲,在第二十五回合時,狠狠一棒打碎了步度根的頭顱,然後他大聲地呼喊「賊酋步度根授首!」

遠處觀戰的定遠軍聽到這一聲大喝之後,異口同聲地呼喊道:「賊酋步度根授首!賊酋步度根授首!」

「定遠軍戰無不勝!定遠軍戰無不勝……」

「護國軍天下無敵!護國軍天下無敵……」

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聲經久不息,響徹夏日青翠如碧的原野上。

失去頭領的鮮卑人,最終徹底崩潰了。還沒有失去的鮮卑人如同丟失了靈魂的走獸,帶著深入骨髓的恐懼,開始在廣闊的草原上四散逃命,再也沒有了必死的勇氣和信心。

「傳我命令,各師騎兵自由出擊,範圍百里之內,追殺逃命的鮮卑人,此戰,定遠軍不需要俘虜!」趙云坐在馬上,下達了一條十分殘酷冷血的命令。

既然遼西鮮卑人敢於在并州最危險的時候,趁機搶奪彈汗山,那麼,就不要怪定遠軍這麼殘酷無情。趙云要告訴北地所有異族,一旦納入護國軍護衛下的土地,誰要敢來,那就請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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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攘外安內 第四四一章 公孫瓚束手就擒


在步度根覆滅之時,距離閃電河五百里的漁陽城下,一場經過精心謀劃和包裝的奪城之戰,即將拉開帷幕。

劉岱率領的「幽州府兵」和張純「率領」的「漁陽叛軍」,已經全部抵達指定的陣位。

這一日早晨,「英勇無畏」的幽州牧劉岱劉大人,帶領著四千府兵出現在圍攻漁陽的叛軍和城頭守軍視野之中。這四千人不由分說地衝著城下叛軍殺了過去,雖然動作凌亂,指揮混亂,但好歹是手拿制式兵器的正規軍,在經過一陣連呼帶喝的恐嚇之後,漁陽城南門外的叛軍四散著逃走,不多時城下就剩劉岱和府兵。

劉岱身邊一位偏將打扮的人走近城下,大聲對著城頭的守軍喝道:「幽州牧大人親率府兵前來平叛,為何不見護烏桓校尉公孫瓚出城相迎?」

不多時,城頭出現了一位官員,但並非公孫瓚。此人對著城下的劉岱拱手遙遙一禮,然後開口說道:「在下公孫將軍賬前軍師田豫,見過州牧大人!」

劉岱眉頭一皺,沉聲問道:「吾等歷經千辛前來營救漁陽,卻被人拒之門外,公孫瓚所為者何?」

田豫不卑不吭地回答:「公孫將軍昨日眼疾發作,至今昏迷不醒,吾等不敢擅自做主,私營大軍入城!」

城下的人心裡知道田豫是在找藉口,城上的田豫在懷疑劉岱不安好心,於是大家也懶得再往下扯。

劉岱一怒之下,便欲率軍離去。正在此時,卻見叛軍頭領張純帶著近萬士兵圍了上來,城下的幽州府兵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不少人開始向城頭的士卒呼喊,哀求著守城士兵趕緊打開城門,放自己進去。

田豫冷眼看著城下,仍然不肯命令守城士卒打開城門。他還在觀察,他不相信劉岱能有本事帶著四、五千士兵便敢來漁陽替公孫瓚解圍。

「咻、咻……」遠處叛軍的箭矢飛向城下,已經有不少府兵身體中箭,捂著胸口倒地抽搐,鮮血從他們的身體中緩緩流淌,看上去說不出的悽慘。

田豫不遠處一名打扮成親兵,躲在城垛之下的「獨眼龍」,看著城下已經快要被包圍的府兵,終於不再顧忌軍師田豫的感受,對著身邊的護衛說道:「傳我將令,命令慕容平將軍率一千白馬義從出城接應府兵,我們不能讓城頭的兄弟們寒了心!」

「吱嘎嘎——!」封閉多日的漁陽城門緩緩地被絞盤調了起來,從城內衝出一名將軍,對著劉岱大聲喊道:「劉州牧,趕緊率兵進城,吾乃為你們斷後!」

劉岱一看公孫瓚中計,於是裝出一副非常激動的表情,帶著手下府兵慌忙向城內衝去。劉岱這一沖,可壞事了,把出來接應的白馬義從搞得暈頭轉向,紛紛亂了陣腳。後面圍堵劉岱的叛軍,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一見劉岱要進城,盡然突然發起狂來,忽然不要命地衝著城下而來。

城頭的士卒見狀,急忙向城下射箭。混在城下叛軍之中的李進武一見這個情況,立即命令遠處手拿弓箭的士卒換上有箭簇的箭支,立即對城頭進行攻擊。

剛才叛軍中稀稀拉拉的箭矢,此刻忽然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迅疾地向城上士卒射去,頓時射死了許多人,嚇得其他的守城士兵也不敢露頭。趁著這個空檔,叛軍終於攆上了幽州府兵的尾巴,甚至已經跟白馬義從接上了火。

城頭的田豫一見此等景象,趕緊跑到公孫瓚身旁大聲說道:「將軍,速速下令落門,不要再管後面的府兵和白馬義從了!」

公孫瓚也發現了情形危急,於是趕緊聽從了田豫的意見,對城頭控制絞盤的士兵大聲下令說道:「速速落下城門!」

得了命令的守城士兵,正要動手放下城門,忽然一群已經進城的幽州府兵循著登城的梯道沖上了城頭,見人就砍,迅速地控制了城頭。田豫一看,大聲喊道:「將軍快撤,府兵意圖不軌!」

然而,此時的形勢已經很難由城頭的士兵控制,越來越多的府兵已經沖上了城頭,他們一改剛才在城下戰戰兢兢的模樣,兇猛的如同餓虎,三五個一組配合,見人就殺,不一會便衝著公孫瓚和田豫衝了過來。

城門洞裡,騎在馬上的慕容平也發現了情形異常,正當他拿起弓矢,向著快要衝進城門洞衝進來的叛軍射擊之時,忽然覺得後腦巨疼,然後便人事不省地跌落馬下。

只見府兵當中一位手持長棍的傢伙,一把抱住馬上跌落下來的慕容平,口中得意地說道:「嘿嘿,這下俺要立大功了,抓了個將軍!」

不等他得意,已經衝進城門洞的一位士兵打扮的漢子,一腳踹在抱住慕容平的漢子屁/股上,然後開口大罵:「郭大賢,你個憨貨,還不領著手下士卒控制城內將軍府!」

一師之長的郭大賢被人踹了一腳,連個屁都不敢放,趕緊舔著臉扛起慕容平就往城內跑,邊跑還邊嘀咕:「軍長踹人還真疼。」

隨著湧進城內的叛軍越來越多,漁陽城內的形勢終於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這群「叛軍」和劉岱的「幽州府兵」狼狽為奸,配合的極為默契,分頭而行,很快便控制住了漁陽城的四道城門,卻是很奇怪地不給城外的叛軍打開城門。已經被沖上城頭的幽州府兵逼近城牆拐角之處的公孫瓚和田豫,臉色灰白地看著城下亂鬨哄鬧成一團。

田豫此時已經看出來了進城的是什麼人,而公孫瓚還以為進城的都是劉岱的幽州府兵。

公孫瓚衝著遠處手拿鋼刀表情冷漠的幾名士兵大呼:「劉岱小兒在哪裡,吾要與其當面對峙!」

以公孫瓚之勇,根本不是甘於束手就擒的人,可是他剛才奮力與沖上城頭的士兵進行搏鬥,結果萬分吃驚地發現,這些士兵的戰鬥力非常強悍,而且相互之間的配合滴水不漏,人人都視死如歸。公孫瓚如果想殺死其中一名士兵,那麼他就會被其他人給亂刀分屍或者強弩射成刺蝟。

到了這時,公孫瓚只剩下發出無力的哀嚎,他要見劉岱,無非也就是破口罵上幾句,於形勢已經毫無益處。

公孫瓚沒有喊來劉岱,卻喊來了一位更有份量的人物。一身叛軍打扮的李進武大踏步地來到了城頭,不等公孫瓚開口,便大聲說道:「公孫伯珪,吾乃晉國雄武軍長李進武是也,今日奉趙太傅大人之命前來接管漁陽,汝若是愛惜手下將士性命,便趕緊命令他們放棄抵抗,否則刀槍無眼,修怪吾雄武軍手段狠辣!」

公孫瓚一聽來的人竟然是雄武軍的軍長,頓時傻了眼,目瞪口呆地說:「趙國昌什麼時候來幽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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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二章 雷霆之勢震幽州

漁陽城頭,一臉詫異的公孫瓚問李進武:「趙國昌何時來了幽州?」

李進武笑著答曰:「太傅大人不在幽州,如今只怕是在彈汗山上飲酒做賦呢!」

公孫瓚十分鬱悶地又問:「不知此次護國軍出兵幽州的有多少兵馬?」

李進武也不隱瞞,如實說道:「不瞞公孫將軍知道,此次晉國共計出兵十三萬,分為熊羆軍、雄武軍、定遠軍、飛虎軍、蒼狼軍、龍騎軍六軍,如今只留臥虎軍和先鋒軍坐鎮本國!」

實際上,李進武這話裡頭有水分。且不說蒼狼軍佯動到了雁門一帶調頭往涼州而去,就是定遠軍也有一萬人跟著馬超去了西涼武威。李進武之所以這麼說,一個為了震懾公孫瓚,另外一個也是防止被外人掌握了一些部隊調動的內幕。

聽李進武說護國軍幾乎是傾巢而出,六路大軍全部進入了幽州以及遼西地區,公孫瓚內心十分震驚。也不由得他心裡緊張,就連田豫聽了李進武這話,也是覺得趙興的手段真如雷霆之勢,要麼穩如泰山,要麼石破天驚。

年前東路大軍十三萬人圍攻壺關,事後公孫瓚得知關上守軍不過六千人,這才明白自己帶著一萬人南下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如今戰力強悍的護國軍團一次出動了六個軍,也不知道趙興想打下多麼大的一塊地盤。

回過神來的公孫瓚,有些茫然失措的不知說些什麼,最後只得蠕蠕諾諾地問:「如今漁陽城已歸將軍手中,不知趙太傅如何處置吾等戴罪之人?」

李進武見公孫瓚口中已經服軟,便不再以勢壓人,很平淡地回答道:「此次晉國大軍北伐,漁陽城只是眾多目標之一。吾這一路大軍自代縣出發,捉張舉、平薊縣,得漁陽,不過些微功勞。想必現如今烏桓丘力居已被熊羆軍斬於馬下,彈汗山上的三萬鮮卑已成塵土,各路大軍勝利會師指日可待。公孫將軍且隨吾下城,暫居府中,一應安排等到太傅大人來時,自見分曉。」

公孫瓚聽完李進武這番平淡的口述,原本已經平復的內心,再次掀起洶湧的波濤。從李進武的這番話中,公孫瓚明白無誤地知道了趙興北伐的意圖,不僅僅是攻打他一家,而是趁勢平息四方勢力,徹底掌控幽州西部和遼西大片地區。如果沒有張舉叛亂,如果趙興只是尋他報仇,壓根不需要動用如此龐大驚人的兵力。

公孫瓚敗得心服口服,也知道再做抵抗於事無補,在李進武的要求下,他立即下令城內還在殊死抵抗的士卒放下兵刃,聽從雄武軍的發落。還在搏鬥的漁陽城內士卒,聽聞打進城來的不是叛軍,而是恐怖的雄武軍之後,便老實許多,沒有了抗爭之心。

在公孫瓚的引領下,李進武帶著人相繼在城內尋到了田疇、徐榮、關純、耿武等副將。這些將領見自己主公已經被人控制,而且沒有多少痛苦之色,便聽從公孫瓚的要求,紛紛走出各自府邸,招呼散落在漁陽城內的士卒放下武器,聽從雄武軍的處置。

迅速控制了漁陽城內的局面之後,李進武立即讓人在城頭發出煙火訊號,給不遠處已經埋伏多時的熊羆軍。

前些日已經消滅了丘力居,順利拿下獷平城的熊羆軍,留下五千士兵駐守城池,看押烏桓俘虜,其餘一萬人則在徐庶的帶領下南下漁陽,準備與雄武軍合力清剿漁陽城周圍的叛軍。

見到雄武軍已經得手的訊號之後,徐庶立即命令一萬熊羆軍向漁陽城開進,將沿路遇到的叛軍盡數剿滅和捉拿。見到徐庶軍從北面來了之後,李進武也立即命令葉雄率領的五千騎兵和自己麾下五千步兵一起出城,從南門上向兩邊開始動手,五千人負責解決南門到東門之間的叛軍,五千人負責解決南門到西門之間的叛軍。

一日之間,漁陽城外三萬叛軍盡數被剿滅。這一戰,對於兵鋒正銳的熊羆軍和雄武軍而言,輕鬆暢快,勢如破竹。沒有了張舉和張純的漁陽叛軍,在護國軍面前,如同一個才會走路的小孩,想怎麼收拾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李進武和徐庶在漁陽一帶迅速立足的同時,深入大漠的飛虎軍,將所過之處的鮮卑人盡數俘虜一空,如同越滾越大的雪球一般,一口氣將近五萬鮮卑老弱婦孺集中趕到閃電河上游,與定遠軍勝利會師之後,這才停下來喘氣。

定遠軍和飛虎軍相遇之後,只留下了經過血戰需要休整的匈奴騎兵師看管鮮卑俘虜,其餘部隊則是分成南北兩路,相聚三百里,齊頭向東而行,將所過之處所有的活物全部劫掠一空,直到大軍行進到大興安嶺腳下,這才停止了瘋狂的跑馬圈地的行動。

如果定遠軍和飛虎軍翻越大興安嶺,繼續向東,便可以進入夫余國的境內(內蒙古靠近吉林和黑龍江一帶)。

已經在大青山腳下獲得一場大勝的龍騎軍,在步度根向北逃逸之後,便迅速撤回晉國境內,只留下趙興和兩萬冒充雄武軍的幽州府兵。得知趙雲在閃電河畔得手,遼西鮮卑的頭領步度根已經授首,趙興便帶著兩萬菜鳥部隊和警衛團向南而行,來到了代郡的東安陽。

穩住漁陽城的局勢之後,合兵一處的李進武和徐庶,各自分出一萬兵馬向東進軍,對盤踞在右北平郡內的張舉叛軍殘餘勢力進行清剿,同時收編駐紮在徐無、無終、俊靡三地的公孫瓚麾下公孫范、鄒丹、單經等人的少量兵馬。

至此,自張舉六月初六扯旗造反到幽州全境被蕩平,前後共計用時不到三個月,到了八月上旬間,原本盤踞在幽州附近的各方勢力,在護國軍的雷霆之勢下,要麼被強力剪除(如烏桓丘力居、遼西鮮卑步度根),要麼被威懾控制(公孫瓚軍),要麼被盡數俘虜(如張舉叛軍),要麼被順利收編(如幽州府兵),趙興最初定下的北伐目標順利實現。

這次晉國出兵十萬之巨,前前後後攻打下來疆土,比三個并州還要廣闊,一下子將晉國的戰略縱深向北向東擴張了許多,今後就剩下遼東的公孫度和三韓等地,等著趙興騰出手之後慢慢收拾。至於為禍大漢北方和東北方近百年的鮮卑人以及烏桓人,經此一役,算是徹底的走向了覆滅道路,難以逃脫被吞併和漢化的最終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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