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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四六四章 聯合軍演的陰謀

「聯合軍事演習?這是一個神馬東東?」儘管馬騰的內心無比好奇,但還是強忍住沒有表露在臉上,而是平淡地對田豐說道:「既然趙太傅有此雅興,田軍師便與孟起商討定奪此事,想必吾兒聽過之後,定會興致勃發。」

雖然馬騰只聽說過操練和演練這種詞彙,但他知道進過臥虎講武堂的大兒子馬超,肯定知道「聯合軍演」是個神馬玩意,所以毫不猶豫地將這項任務丟給了馬超。

正如馬騰所料,馬超在見過田豐,得悉對方的來意之後,果然是十分興奮,恨不得馬上就跟太史慈率領的蒼狼軍來個正面對決。

上一次,馬超率領三千騎兵親衛,前往五原城尋趙雲的晦氣,其中就有三千人對戰的項目,結果正處於訓練調整期的定遠軍三千黃軒騎兵,「全殲」了馬超率領的三千西涼騎兵,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超哥很是沒有面子。正因為在趙雲處連著吃了兩回憋,所以馬超才發狠帶著手下騎兵,參與到定遠軍春季整訓中去,結果將三千人練的嗷嗷直叫。

這一回,馬超聽說要跟去年冬天才得以上位的太史慈對陣,而且是挑戰護國軍中兩大騎兵精銳之一的蒼狼軍,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經過近一年來的歷練,馬超如今成熟了許多,他並沒有瘋狂地認為自己帶領的五千騎兵就一定能夠戰勝飛虎軍五千騎兵,但他卻有信心做得比上一次更好。

馬超從晉國帶回的三千親衛,在當日姑臧城下決死衝鋒時傷亡過半,而城內參加守城作戰的馬家軍更是付出了近萬士兵的生命。馬超需要通過這次聯合軍演,讓剛剛補充完整的西涼馬家軍看到差距,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部隊的士氣鼓舞起來,用最快的時間將部隊的戰鬥力提升起來。而他自己,也非常需要武藝高強的對手來磨練和提高,太史慈無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年輕氣盛的馬超,正走在通往武力巔峰的道路上,現在的他注定贏不了二十六歲的趙雲、贏不了臨戰經驗更加豐富的呂布和關羽,就算對陣行事低調的李進武,對陣行事誇張的張遼,結果也未可知。

至於挑戰趙興,自從馬超被趙興手下的文臣武將不斷修理教育之後,已經徹底壓下了這個瘋狂的念頭。想一想飛將軍呂布都折在了趙興手裡,被趙興下絆子陰掉的各方將領,殺掉的鮮卑人更是多如牛毛,跟這樣一個近乎妖怪一般的傢伙單挑,要麼是趙興不會答應,而他一旦答應下來,悲催的肯定是挑戰者一方!

原因很簡單,趙興是晉國幾百萬百姓和數十萬官兵們心中的領袖和旗幟,他不一定是萬能的神,但只要在正式場合出現,那就注定了不可以被人擊敗或者超越。所以,一旦趙興答應與人單挑的時候,那就一定是有絕對的把握才會出手。要麼趙興的武藝確實高過挑戰者,要麼他已經做足了各種陰人的準備……

總之,天下已經沒有幾個人還在想著去跟趙興單挑。用不著趙興自己動手,有本事先勝過呂布、關羽、趙雲、典韋、張遼、太史慈、徐晃、李進武、徐庶、胡車兒等一長串武將的武藝,或者贏了賈詡、田豐、陳宮、郭嘉、龐統等人的智慧之後,再去找趙興吧!

儘管已經沒有單挑趙興的心思,但馬超對於能和武力與自己相當的太史慈對陣,還是非常期待的。套用晉國日益流行的俗話說:跟臭棋簍子下棋,只會越下越臭!馬超和太史慈兩人,肯定不是臭棋簍子,他們絕對是一流武將中的翹楚。所以這場尚未開始的聯合軍演,從剛一對外宣佈,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跟著趙興來到涼州的《晉報》頭牌大拿蔡文姬,正在為沒有消息素材而苦惱,得知雙方準備舉行聯合軍演的消息之後,立即來了精神,帶著幾名記者開始大肆採訪和散佈消息,將原本就日益濃郁的比鬥氛圍,鼓動的更加炙手可熱。

聯合軍演定在十月下旬,也就是朝廷特使王允王司徒,抵達涼州安定郡高平城的時候。這次聯合軍演將作為涼王受封儀式的一部分,向天下各方勢力公開展示。到時候,有興趣的各方州牧和朝廷各軍都可以派人前來觀禮,領略一下晉國騎兵的強悍戰力。

按照趙興一貫不喜歡賠錢賺吆喝的性子,他這次大張聲勢地向天下人「秀肌肉」,難道還有什麼門道在裡面?

答案是肯定。趙興這次幾乎會毫無保留第向天下各方勢力展示曾經殺得鮮卑人抱頭鼠竄的晉國騎兵的真實戰力,目的就是刺激各方勢力,把發展騎兵提到一個新的高度。

這不是沒事找事給自己設置障礙嗎?表面上確實如此,但只有趙興和極個別高層的將領知道這次聯合軍演背後的陰謀。

晉國騎兵之中最令人感到恐怖的玄甲鐵騎,也就是重騎兵將不會出現在聯合軍演之中。還有一些高技術的作戰裝備也將被太史慈隱藏起來,比如大比例尺精細軍事地圖、高倍數的望遠鏡、便攜式指南針等。也就是說,這次展示仍然是範圍有限的一次亮肌肉,天下各方勢力只能看到趙興胳膊上的肌肉塊,至於他的腹肌和腰肌,則依然深藏不露。

那麼趙興的陰謀到底是什麼呢?他是想麻痺各方勢力,讓他們以為護國軍的強大是依賴騎兵部隊,然後掀起一輪以裝備騎兵為主的軍備競賽!

各方搞軍備競賽,大量裝備騎兵,最直接的一個問題是,馬從哪裡來?如今除了袁紹所在的冀州,勉強還出產一些劣質馬之外,也就遼東的公孫度還能向外販賣一些戰馬。也就是說,控制著幽、並、涼三州以及北方草原全境的趙興,將會是天下戰馬的主要供應商。這就是典型的壟斷式經營,定價權在晉國手中,戰馬的質量還會被刻意控制,真是一筆讓人眼紅不已的大買賣!

來自後世的趙興非常清楚,想要盤活幽州、涼州以及北方大草原的經濟,養活大量的人口,就必須依賴這些地方的出產。出口牛羊肉只是最低端的貿易,自古以來,軍火貿易都是利潤驚人的生意,所以出售戰馬便成為快速致富的一條道路。

最為關鍵的是,趙興的軍隊正準備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早在熊羆軍成軍之後,趙興就在試驗將各軍打造成可以擔負多種作戰任務的部隊,用通俗的語言來解釋,就是趙興要把各軍升級成為集團軍的模式。從軍到集團軍,人數不需要增加多少,但因為部隊的組成和配備更為合理,將會實現1+1>2的效果。

經過反覆推演和實踐檢驗,騎兵部隊在一支集團軍中擔負的並非是最主要的任務,也就是說,騎兵部隊的數量必須被控制在一定的數量之內,再多就是純粹的浪費,甚至是一個燒錢的陷阱。

通過十年的戰鬥檢驗,趙興已經充分證明了依靠步兵兵團,完全可以戰勝騎兵兵團。而且隨著遠距離攻擊武器和大型作戰器械的不斷使用,還有小型轟天雷這種對戰馬有巨大影響的火器,騎兵部隊在大規模作戰中的作用日益削弱。

在對付習慣於游擊作戰的北方遊牧民族時,確實需要大量的騎兵。但是隨著晉國的勢力日益強大,趙興民族融合政策逐漸展示出威力,如今在北方活動的少數民族已不成氣候,而且就這樣趙興都沒有鬆手。如今,飛虎軍仍然像一群餓狼般遊蕩在草原的深處,將他們目光所及的所有遊牧民族捕獲、驅趕甚至是毀滅。

趙太傅給飛將軍呂布下達的命令很明確——五年之後,在北方的天空下,除了黃軒、炎晟和南匈奴三個民族能夠存活,其他的任何人形動物統統消失!呂布對於這個命令,那是相當的來勁,這個活實在太適合他來幹了。要是成天貓在晉國之內,對著一群嗷嗷叫的騎兵發愁,想想都讓呂布頭大。飛虎軍是用來打仗的,不是圈養起來供人參觀的。

在不久的將來,當北方只剩下趙興親自命名的三個少數民族時,晉國強大的騎兵何去何從?除了裁軍一途,別無他法。養一名騎兵和對應的兩至三匹戰馬的花費,可以養五支八名步兵戰士,而且是裝備精良的步兵。要是養黃巾軍那種戰士,可以養二十名士兵以上!

一方面晉國對於騎兵的需求已經飽和,另一方面,晉國控制的地盤今後戰馬的產量還會提高。如果不解決好這個問題,勢必會造成產能過剩,最終導致人心不穩,影響到新政的推行和普及。更為嚴重的是,原本歸心的黃軒、炎晟、南匈奴族也會產生其他的想法。

經過反覆的琢磨,趙興才定下這個策略。他這種辦法,還是從後世某個超級大國的陰險計謀中得到的啟發。那個世界裡,原本世界排名第二的大佬因為「星球大戰」計劃,跟老美大搞軍備競賽,結果一蹶不振,最終國家解體;那個世界裡,世界老大到處跟各個國家聯合軍演,向其兜售自己的各種過時的武器裝備,大發軍火財。

趙興這次的聯合軍演,充分地借鑒了某國「星球大戰」和「軍演售武」兩個方面的成功經驗,打算在解決內部財富增長的同時,將其他勢力引向一條根本就是錯誤的軍事發展道路之上!

這下徹底看清楚聯合軍演的陰謀了吧?趙興是不是夠陰險、夠狡猾、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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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五章 西涼又立一個王

在等待司徒大人到來的日子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頭等大事,自然是加緊做好高平城內的治安和涼王府的修繕整治工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想要修建一座新的王府,民工沒有這個本事,趙興沒有這個本事,天下人也沒有這個本事。所以涼王府注定了從一開始,在規模和氣度上,都要比晉國的晉王府要小上一些。儘管晉王府跟臥虎城內趙興的那座府邸相比,已經落了下乘,但若是跟葉雄和張濟昔年住過的將軍府相比,已經算得上是富麗堂皇了。

既然已經徹底控制了隴西郡的第一大城狄道,為何不將涼王府設立在董卓的府上?這還得從地緣政治的角度考慮問題。

隴西郡位於涼州的西南角上,在它的西北方向是金城郡,歷來為羌人造反作亂的高發地區;在它的西南角上是武都郡,毗鄰著司隸地區的右扶風和益州西北部的漢中郡、廣漢郡和廣漢屬國;在它的正西面則是白馬羌、存鍾羌集中生活的區域。用現在地理方位來解釋,隴西郡位於甘肅蘭州和天水之間以西的地區,與青海和西藏緊挨著,而所謂的白馬羌、存鍾羌則是後來的藏人先祖。

董卓可以將老窩設在這麼一個凶險的地方,原因在於他的家族就位於隴縣一帶,自幼便跟這附近的羌人打交道,收服了附近羌人的心。當年最輝煌的時候,鎮西大將軍麾下十萬騎兵中,有五萬以上來自於隴西、金城、武都三郡的羌人。董卓將老窩設立在狄道,可以佔據地利與人和之便,但後來居上的趙興就沒有這等便利,所以不能將涼王府設在此處。

涼州有十郡二屬國、九十八個縣,那麼趙興又為什麼將涼王府的位置選擇在位於涼州中部的安定郡高平城呢?

因為此地距離晉國上郡的高奴、距離司隸地區的長安、距離武威郡的姑臧、距離隴西郡的狄道等重要城池的路程幾乎相仿。趙興將涼王府設在高平,既可以得到晉國及時有力的支援,又可以迅速集結部隊抵達姑臧、長安和狄道等地區,正是一個高屋建瓴的軍事要地。

對於將涼王府設在高平城,趙興沒有跟任何人商議,也沒有跟朝廷匯報。他只是在太史慈請示的時候,用手指頭在地圖上比劃了幾下,便將這件事情完全定了下來。他這看似不經意間的幾下指指戳戳,便直接決定了涼國未來的命運走向,也注定了高平原本號稱涼州「第一城」的稱呼,從今以後,真的名符其實。

隨趙興同來涼州的劉虞和他手下的故吏,雖然還沒有正式上任,但已經開始行使一些職權,在已經駐紮於此的黃軒師和先鋒軍第二撥萬人部隊的協助下,風風火火地開始了大規模的城市整治、人口管理以及恢復農牧業、商貿業等工作。

原本因為戰亂而顯得破敗不堪的高平城,因為兩萬消費能力很強的晉國軍隊以及大量消息靈通的晉國商人進駐,立刻恢復了勃勃生機,走上了再也不會停頓的發展建設道路。

雖然明知道那位岳父大人不會相信自己的鬼話,但趙興還是在王允快要抵達高平之前腳底抹油溜掉了。上一次跟王允在晉陽城內討價還價,趙興已經充分領略到了自己人最是擅長「宰」自己人的道理,所以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打算跟王允在涼州碰面。所有跟朝廷討價還價的事情,他統統丟給了劉虞和田豐兩位老狐狸。

趙興帶著郭嘉和太史慈率領的蒼狼軍,跑到了距離高平有兩百多里遠的金城一帶,在哪裡操練部隊,準備跟馬超帶領的馬家軍來個「紅藍」軍演。

實際上,趙興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他在實地考察金城周邊的羌人狀況,為下一步大規模的平羌計劃提前做好準備。在并州,經過他的刻意扶持和打壓,如今只剩下黃軒、炎晟和南匈奴三個遊牧部族。下一步,等他返回晉國之後,會跟於夫羅和呼廚泉以及烏蘭等代表南匈奴的各方頭領進行商談,將南匈奴這個稱謂徹底廢除。新的稱謂趙興已經想好了,以後南匈奴以及歸屬在他們帳下的遼東鮮卑和烏桓族,統稱為「堯興」族。

「堯興」族,光是這個稱謂就比匈奴好聽百倍,當然了,關鍵是這個稱謂裡有著深深的漢化標記。「堯」字,代表著上古五帝中的「堯」帝,「興」字則代表著興旺發達的意思,同時也暗含了趙興的名字在裡頭。按照南匈奴部族如今與晉國的關係,趙興相信他們肯定樂意使用新的稱呼。

古人對於稱謂的重視,源自於「名不正則言不順」的信條。一旦趙興同意南匈奴部族使用「堯興」這一全新的稱謂,則意味著南匈奴人今後將與黃軒、炎晟兩族獲得同樣的政治地位,象徵著他們已經完全融入晉國這個大家庭。

對於西涼地區隔三差五的羌人作亂,趙興已經有了初步的解決方案。除了慣常的剿撫並用手段,趙興還準備推行大規模移民的政策,將活躍在涼州西部的羌人遷徙一批前往漠北,然後將漠北的鮮卑人遷徙一批來到隴西地區。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形成各民族雜居的大環境,限制少數民族之間相互抱團造反作亂的可能。困難是耗費時間較長,而且需要持續穩定的安置政策和耗費財力的各種福利待遇。

就在趙興為如何妥善處置西涼羌人而犯愁的時候,王允終於率領一支頗具規模的使團來到了高平城內。上一次王允形單隻影地北上晉陽,結果帶回去了大量的好處。因為和趙興有著翁婿這層關係,王允本人也獲得了晉國大量的禮品饋贈,他身後的家族也在晉國境內活得更加滋潤。看到王允得了如此之多的好處,洛陽城內許多世家便坐不住了,紛紛派出家人跟隨在特使團的身後,一起抵達了高平城。

和老朋友劉虞見了面之後,王允聽說趙興已經撒腳丫子跑到金城去練兵了,只好苦笑著撫摸自己下顎上的長鬚,有些感慨地說道:「我那孝順女婿,只怕是不敢見我,尋個理由躲起來了!」

陪在王允左右的田豐,當年在洛陽城內也做過官,跟王允也算是舊識,聽到王允這話之後,笑著解釋道:「司徒大人說笑了,中尉大人確實一心忙於公務,如今前往金城,卻是要摸清當地慣於造反的羌人底細,欲要徹底解除危及大漢根本的羌人叛亂。」

王允點點頭,面色平靜地說道:「無論是於下一步的涼國,還是於大漢王朝,如果能夠根除羌人叛亂這一頑疾,也是大功一件。這件事情上,我是支持趙國昌的。」

三人之間短短的幾句話,仍然透露出許多意思來。劉虞說趙興不在高平城內,意思就是告訴王允,這次由他負責談判;田豐稱呼趙興為中尉大人,卻沒有在王允面前提到趙太傅這個有些犯忌的稱呼,表明了晉國不願意跟王允多事的態度;而王允說,在平息作亂羌人這件事情上,他是支持趙國昌的,也算是表明自己這次沒想來涼州跟人找茬的態度。

看慣了朝堂之上各個派系相互傾軋、明爭暗鬥和爾虞我詐之後,已經過了知天命年紀的王允,漸漸的生了退隱之心。年初劉虞與王允在箕關之上一席話,雖然當時沒有令王允有多少改變,但事後王允卻經常想起,而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連漢室宗親的劉虞,都能看透所謂的漢家正統是個什麼東西,王允又不笨,自然也就明白所謂的正統,不過是世家大族用來維繫自身利益的遮羞布而已。

既然自己沒有當皇帝的心思,既然趙興有能力治理好天下,那麼他王允有何必自作多情地拚命阻擋呢?

因為王允的態度發生了轉變,所以這次來涼州冊封劉蔄的過程相對簡單和容易許多,劉虞和田豐原本精心準備的許多談判說辭都沒有派上用場,王允便三下五除二地將冊封諸事定了下來。

既然王允這麼知情識趣,為了不讓趙興的這位岳丈大人返回朝廷時被人攻訐,劉虞主動提出了一些補償朝廷的建議。其中最為重要的有三個方面:

一是保證今後涼州出產的戰馬,優先供應朝廷三軍,價格上也會優惠許多;

二是涼國往後會盡力打通原本阻塞的「絲綢之路」,確保西域商人能夠安全經過涼國管轄範圍,順利抵達京都洛陽,將萬國所產的精美物品銷往洛陽,同時帶走洛陽城內大量的剩餘商品;

三是涼國將會保留數量非常有限的一支部隊,用途只為確保內部安全穩定,不會對駐紮在京畿地區的朝廷中央軍造成威脅。

實際上,仔細分析一下上述三條涼國主動提出來的優惠條件,每一條都是含著毒素的誘餌。

第一條自然不必說了,這是在為今後晉國和涼國向朝廷傾銷戰馬做鋪墊;第二條是打著通商西域的幌子,在為今後涼國所產商品銷往漢朝各州做的伏筆;第三條就更扯淡了,涼國境內保留數量有限的部隊有個毛用,你把軍隊大量駐紮在晉國境內不就成了?所謂的涼國和晉國,不都是趙興的地盤嗎?

這第三條的提出,可是讓趙興私下裡偷笑了許久。因為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的祖國跟某個超級大國談判時,兩個核大國俱樂部的代表們,一臉莊嚴地相互承諾「我們不會將核武器首先對準對方!」

尼瑪,那玩意設定對準一下,耗時不會超過半分鐘,這種承諾跟沒有承諾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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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六章 有錢才能當老大

和劉虞談妥冊封劉蔄為涼王的諸事之後,王允便帶著使節團的成員住進了臨時的招待處所,安安靜靜地等待舉行冊封儀式之日的到來,並沒有四處轉悠,再給大家增添什麼麻煩。

經過三個波次的兵力調動,三萬先鋒軍已經全部抵達涼州境內,分為六個師各五千人,分別駐守在北地郡的泥陽、安定郡的高平、漢陽郡的冀縣、金城郡的金城、隴西郡的狄道、武都郡的下辨。

如果加上活動在金城以北令居一帶的一萬五千蒼狼軍騎兵,駐守在北平城內的一萬定遠軍黃軒師士兵,目前涼州境內共計有護國軍下屬的五萬五千人馬。這個數目與當初趙興向劉虞許諾的五至六萬人基本吻合。

趙興已經向劉岱去信一封,要求晉國安排一批善於治理內政的官員前往高平報到。這些官員之中,有追隨趙興多年的老人李孚,有善於治理內政的張既和國淵,還有幾位正在軍中任職的將領。

涼州的形勢,比之幽州更為複雜,加之距離晉國路途更為遙遠,所以必須配備更加得力的太守一級官員前往治理和駐守,才能保證軍令政令的暢通。

從目前劉虞對高平城附近的民生和經濟情況的摸底來看,涼州的基礎設施建設幾乎就是一片空白。除了有幾條因為過往行人踩踏出來的自然道路以外,也就幾座破落的城鎮散落在道路兩旁,在城鎮中有些陳舊的商舖和字號,也有幾家酒店和客棧,但整體水平和規模與晉國任何一個郡縣都無法相提並論。

之所以會出現這麼大的反差,一個是因為晉國經過十年穩定高速的發展,如今已然成為黃河以北最為繁華發達的地區;另外一個是因為涼州人居複雜,不時有羌人和漢人起來造反,始終處於動蕩不安之中,根本無法形成大規模的城市和發展建設。

擺在劉虞面前的幾個現實問題分別是:

第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肅清涼州境內各種造反禍亂的勢力,給涼州百姓提供一個安全穩定的生存環境,而且要讓百姓相信今後涼州不會再有亂起;

第二,要保證寒冬到來時,百姓不會挨餓受凍,有飯吃、有衣穿,不會因為涼州惡劣的氣候和自然環境,造成新的難民潮湧向晉國;

第三,要在開春之後恢復農耕和畜牧養殖,這就需要給百姓提供耕牛、種子等生活物資,提供馬牛羊的小仔;

第四,要給現在沒有經濟收入的大量流民提供一條掙錢的道路,讓他們逐漸積攢起生活自立的必須資料。

這四件事情,看著互不相干,但都能歸結到一個問題上來。那就是新生的涼國太窮了,迫切需要大量的財富作為動力,來啟動經濟發展的巨大車輪。劉虞和趙興都相信,只要給涼國這架大馬車足夠持續穩定的動力,它一定會像晉國一樣越跑越快,最終走上自我強大的良性道路。

肅清境內不穩定的因素,需要大量的部隊和維護治安的衙役。部隊在外打仗就是在燒錢,近六萬護國軍的正規部隊駐守涼州,這就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完全依賴晉國的支持;招募來的衙役得給他們開俸祿,就算涼州武威以東六郡每郡只招募兩千衙役小吏,那也是一萬多人伸著手向劉虞要工資。

保證寒冬到來時,涼國的百姓不會挨餓受凍,需要大量的糧食、布匹、棉花和牛羊皮毛。從涼國境內採購顯然不太可能,原本就貧瘠不堪的涼州,經過董卓這些年的暴政和搜刮,哪裡還有多少餘財?

開春之後恢復涼國的農耕和畜牧養殖,還得從晉國想辦法。向涼國百姓提供馬牛羊的小仔和耕牛、種子等生活物資,雖然數目較大,但以晉國如今藏富於民的政策,只要運作調配的方法合適,倒是很容易實現。

想要給現在沒有經濟收入的大量流民提供一條掙錢的道路,最能立竿見影的方法就是官府投資,在涼國境內大規模的興修水利工程和築路。這種投資的回報將會是長期和持續的,但缺點就是花費巨大,短期難以見效。如果沒有當地官府作為主導,沒有哪個人能單獨發動的起來。當然了,富可敵國的趙興不在此列。

遠在金城的趙興,接到劉虞命暗影隊員送來的加急情報之後,認真思考了劉虞提出的上述問題和解決對策,也明白劉虞這是轉著彎地向他伸手要錢來了。於是趙興立即向晉國相劉岱、農兵商金行大掌櫃秦誼祿、太傅府大總管劉繼禮、趙興家族內庫管事、五夫人糜貞,以及各郡太守分別去信一封,命令多方立即著手準備涼國急需的各類生活物資,比如糧食、布匹、藥品等等,同時讓相關人員做好發行首批國債的各項準備,一俟趙興本人返回晉國之後,便開始向境內各家百姓融資籌錢。

跟隨在趙興身旁的龐統,按照趙興的提示和指點,十分麻利的寫好了一封封書信,經過趙興過目之後,蓋上趙興的印鑒,轉身交予等候在外的暗影隊員,發往晉國各地。

一番忙碌下來,已到了夜裡掌燈時分。趙興讓典韋吩咐下去,準備幾樣下酒的小菜,夜裡好與龐統、郭嘉、太史慈等人一起聚餐。典韋領了命令,出帳跟負責趙興伙食的醉仙樓大廚子仔細做了交待,然後便去喚郭嘉和太史慈前來趙興大帳。

幾樣精致的葷素菜餚,很快就被擺上了趙興帳中,燙的溫熱地長河大曲也已經送了進來,酒香溢滿了整座營帳,這時門外正好響起郭嘉與太史慈說話的聲音。

眾人按照主次坐下,一邊飲酒,一邊聊起各自忙碌的事情。已經跟眾人混得爛熟的龐統,口中嚼著五原牛肉廠生產的醃製牛肉乾,有些不解地請教趙興說道:「主公,統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趙興喝一口長河大曲,轉頭看著龐統,有些詫異地說:「士元有何事不明,但講無妨。」

於是龐統接著說道:「方纔執筆書寫信件時,曾聞主公提到發行國債一事,對於國債以及融資籌款,統從未聽人說起。但從信裡可以看出,這個法子將會成為救助和推動涼國發展的重要途徑,不知主公可否詳細為吾等解疑釋惑?」

趙興見龐統問的是關於國債的問題,於是讚許地點點頭,放下手中酒杯,環顧了眾人一遍,發現大家都是非常關注地看著自己,便淡然一笑,開始為大家答疑解惑。

「所謂的國債,顧名思義便是國家向治下的子民借債。這跟國家向百姓增加賦稅有著本質的不同。增加賦稅,只是一種單方面掠奪百姓財富的行為,最直接的負面影響就是降低了國家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百姓忍受不了苛捐雜賦之時,便會與國家離心背德,甚至走上反抗的道路。」趙興一臉嚴肅地說道。

「而發行國債就不一樣了。因為是國家出面向百姓借款,那就要像百姓之間借錢一般,寫下憑證,以後國家有錢了必須歸還。能不能向百姓借到錢,要看官府在民眾心目中的公信力如何。當然了,如果僅僅是借多少還多少的話,老百姓還是沒有幾人願意將財富拿出來借給國家。而我們晉國現在大力推行的法度之中,有一條就是要保證百姓的財富不受任何勢力的侵佔和兼併。那麼大家想一想,我們如何讓百姓心甘情願地將富餘的財物拿出來交到官府手中呢?」趙興一邊解釋,一邊拋出個問題丟給眾人。

大家見趙興拋出個問題,便紛紛停下了飲酒食菜,皺著眉頭琢磨對策。

郭嘉跟隨趙興時間最久,對於晉國現行的一些制度也比較清楚,特別是他抓住了趙興剛才語言之中說到的「借多少還多少的話,老百姓還是沒有幾人願意將財富拿出來」這一句,於是想了不多久便開口說道:「既然借百姓多少,還回去多少,調動不了大家的積極性,是不是通過少借多還來讓百姓入轂?」

趙興見郭嘉回答正確,於是打個響指,笑著說道:「正解!我們發行的國債,將會以統一的票面形式出現,上面會註明還款的期限和還款的額度。比如,票面為三年期,數量為百兩銀子的一張國債票據,出售給百姓的時候,他們實際只需要拿出九十兩銀子就能換到。而等三年時間滿了以後,百姓拿著這張票面價值一百兩白銀的國債券,就可以在所有農兵商金行中換回一百兩銀子,等於是他們什麼也不用幹,就得了十兩銀子的好處……」

眾人聽趙興這麼一分析,頓時茅塞頓開,紛紛點頭表示理解了這種做法。

好學的龐統又發現了新的問題,便開口問趙興:「如果到時候農兵商金行拿不出這麼多的金銀呢?」

趙興板著臉回答道:「有兩種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第一種,農兵商金行私底下多印製一些毫無價值的紙幣,稀釋百姓的財富;第二種,宣佈破產,把存餘的財富分給大家,官府的信譽則被徹底透支。」

大家聽到這兩種方法之後,頓時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地思考這兩種局面造成的嚴重後果。

一直未曾開口的太史慈,很鄭重地望著趙興說道:「今日慈總算明白主公為何經常對人講起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句話,隱含著什麼意思了。吾等就算為了天下百姓的身家幸福,也萬萬不能讓這兩種惡劣的情況發生!」

趙興見眾人聽完太史慈的話後,帳中氣氛有些壓抑沉悶,便笑著說道:「大家也不用擔心,方才說的那兩種結果是最悲觀的預測,這當中還有很多方法可以避免最終的惡果產生,以後再與大家細說。來、來……我們喝酒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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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七章 分給馬騰好大地

十月廿二日,漢靈帝的第四個兒子、八歲的小男孩劉蔄,被劉虞牽著手從護衛森嚴的府院之中帶到了世人面前。 這是劉蔄一年半之前在長安皇宮之中失蹤之後,第一次在公眾面前拋投露臉。

已經對加封這套程序十分熟悉的劉虞,指點著劉蔄完成一道道繁文縟節,最終從司徒王允手中接過了當今天子御筆親封的詔書、新制的涼國國璽、印信等物事,在幾個從晉陽宮中調來的機靈丫鬟服侍下,換上了明黃色的王服,坐在了象徵著涼國王權的座椅之上。

至此,涼王受封儀式完成,本就熱鬧非常的大漢王朝疆域之中,繼晉王劉鎔受封之後,時隔半年,又出現了一位新王。

按照預定的步驟,劉蔄正式成為涼王之後,首先拜劉虞為涼國相,開府建衙,招攬掾史吏曹,主要負責涼國內部政事;然後拜關羽為涼國中尉,統管國內兵馬,負責對外征討和保境安民;又拜護羌校尉馬騰為涼國長史,統管武威以西四郡二屬國的軍政大事(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張掖屬國、居延屬國);最後,拜趙興為太傅,負責輔導涼王劉蔄的成長。

消息一經傳開,天下轟動,百姓議論紛紛。

「趙興不是晉王劉鎔的太傅嗎?怎麼又跑到咱涼國給涼王當太傅了?」隴西郡狄道城內一個新上任的衙差小聲跟旁邊的同伴說道。

「沒錯,但也沒有哪條規矩說趙興就不能再當涼王劉蔄的太傅啊?」被問到的衙差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回答。

「媽呀,趙興的權力也太大了一些吧?他到底想幹什麼呀?」第一個衙差張著大嘴吃驚地說。

「叱!你到現在才知道趙太傅權力大啊?你沒聽都在傳聞說兩個王長大之後,都是要給趙興做女婿的,嘖嘖,瞧人家這本事!」第二個衙差搖頭晃腦做著美夢。

忽然,一個衙差頭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大聲罵道:「你們兩隻呆頭鳥,都給老子閉嘴!少在那裡聒噪一些,趕緊上街巡邏去!想拿晉國農兵商金行印發的嶄新票子,咱們這些被選上當差的就得上心,不然新上任的趙太守非得拔下咱們的一層皮來!」

兩位被訓斥的衙差一聽頭兒提到趙太守,不由得打個哆嗦,趕緊一溜煙跑出去巡街了。

到隴西郡上任的新太守,來自晉國護國軍排行第一的臥虎軍,名字叫做趙虎。這位太守雖然年紀不大,尚未滿三十,但見過的人都是膽顫心驚,沒有人敢於直視他的那雙眼睛。

被挑選出來的隴西衙役們,起初對於新上任的太守並不害怕。這些精力旺盛,平日裡跟附近羌人經常打架的傢伙們,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

趙太守來了之後,看到手下這群鳥不拉幾的衙役,冷笑幾聲,然後搞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見面會。趙虎脫下官服、捋起袖子,將呲牙咧嘴的一群衙役從頭揍到尾,這下徹底震懾住了這群二桿子們。

等到氣呼呼的趙太守走後,跟在太守身後的一位親兵轉身警告眾人說:「就你們這群孬種,還想充什麼大瓣蒜!太守大人當年在臥虎軍中收拾的二桿子多了去,哪個都比你們凶狠十倍!今後要是被他發現你們敢貪贓枉法、欺壓百姓,直接拉出去砍頭!」

挨了打的眾衙役,這才聽明白了,感情新來的太守出身行伍,竟然是天下第一軍中的狠角色!

委任趙虎為隴西郡太守,自然是趙興親自篩選出來的。和趙虎一同從軍中轉入地方的師長,還有蒼狼軍重騎一師的方悅。趙虎擔任的臥虎軍輕步一師師長的職位,由趙興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時,睜眼看到的第一人——趙大膽的兒子趙鋼擔任;方悅的職位則是由立下功勞的張繡接任。

按照趙興的圈定,緊靠著晉國上郡的北地郡太守一職,由李孚擔任;涼國王都所在的安定郡太守一職,由張既擔任;稍微富庶一些的漢陽郡太守一職,由國淵擔任。

北地、安定和漢陽三郡,因為夾在武威馬騰、晉國上郡和司隸地區之間,相對平穩一些,並不需要太守在軍事上有很大的作為。與之相對應的是,金城、隴西和武都三郡,因為地理環境的原因,那就必須要委派軍事經驗豐富的武將擔任太守。

趙興不顧徐晃和太史慈的抗議,任命趙虎擔任董卓老窩所在的隴西郡太守一職,任命方悅擔任羌人作亂最為嚴重的金城郡太守一職,其用意不言自明。那麼形勢最為複雜的武都郡太守是由誰來擔任呢?答案是暗影西北地區行動負責人華衛國!

武都郡位於益州漢中郡的正西,廣漢郡和廣漢屬國的正北,東北角還與司隸地區的右扶風接壤。也就是說,武都郡卡著益州司馬防勢力北上的咽喉,頂著司隸地區向西突破的壓力,處於三方密探諜報人員活動最為頻繁和密集的地區。這麼一個複雜的地方,委派其他人來坐鎮,趙興都不放心,所以只好忍痛將華衛國調了過去。

前文中曾經提到過,涼州地旁廣袤,總計有十郡二屬國,趙興怎麼只任命了六個郡的太守,其他四郡和兩屬國怎麼沒有提及?

這件事情涉及到涼國與馬騰的關係。按照當初雙方的約定,以及趙興暗中定下的欲擒故縱的策略,只要馬騰上表朝廷,表示贊同擁立劉蔄在涼州為王,則趙興會將武威郡以西的張掖、酒泉、敦煌和張掖屬國、居延屬國等地盤劃分給馬騰。

整個涼州的地形,在地圖上看去,就像一塊兩頭大中間細長的肉骨頭,或者說像一根斜放著的啞鈴。馬騰佔據的武威姑臧恰好在啞鈴的握柄靠近一邊錘頭的位置。按照現在的地盤劃分,趙興相當於只是要了啞鈴的一個錘頭,而拱手將大啞鈴的把手和另外一邊的錘頭全送給了馬騰。

這筆買賣,怎麼看上去趙興沒撈著什麼便宜呢?

實際上,趙興不過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而已。自從馬騰在武威站穩了腳跟之後,便徹底阻擋了董卓向涼州西北方向擴展勢力的腳步。這也是為什麼董卓最後不惜鋌而走險,也要發動對馬騰的征伐的原因。因為馬騰擋住了董卓的財路,限制了董卓的戰略空間。就算趙興不將武威以西的地旁劃給馬騰,他也不好繞過武威去佔據另外三郡二屬國。

雖然只是一個順水人情,但是因為有了官方正式的認可和同意,今後馬騰勢力可以向西擴展的範圍大大增加。所以說,無論從心理上還是從實力上,馬騰對於龐大晉國莫名的恐慌感,都可以降到讓自己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今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了。

馬騰只是簡單地上了一封奏章,便被趙興分到了如此之大的一塊地盤,一時之間自然是欣喜不已,暗自僥倖當初幸好沒有聽從王越的蠱惑,倒向朝廷一方與趙興為敵。

馬騰最近得到一些消息,得知晉國為了幫助新生的涼國,發動全國之力籌集了令人不敢想像的巨額財富,至於這筆財富巨大到了什麼程度,就連報信的人也說不清楚。消息中只是說,從晉國上黨到涼國高平的道路上,放眼望去全是推著小推車的民眾,根本看不到頭尾,說不定最前邊的人已經進了高平城,最後邊的人才出臥虎城。

這得是多麼巨大的一筆物資和財富?馬騰自然不會瘋狂到想趁機去打個劫什麼的,他只是很自然地想到,如果晉國跟他打仗,這些物資財富可以裝備多少個像黃軒師那樣的精銳部隊來?

正因為想到了這一層,所以馬騰才暗自僥倖,覺得自己幸好沒有站錯隊伍。

高興完了之後,馬騰和他手下一幫只知道上馬打仗的將領們,忽然又發現了一個令他們撓頭的問題。原本佔據武威一郡之地時,手下負責治理郡縣的官吏還勉強能夠應付,如今地盤一下子擴張了三倍還多,從哪裡找那麼多能夠治理郡縣的內政官員來呢?

看一看隔壁涼國六郡如今已經開始的各種動作,就算不是內政行家,大家也明白治理郡縣才是增強實力的根本,要不然佔據再大的地盤也都白扯,除了讓大家的馬兒跑斷腿之外,沒有多少實際意義。

雖然韓遂也是智計百出之人,在面臨這個問題之後,也顯得力不從心。韓遂本人可以擔任一郡太守的職務,而且有信心將負責的郡治理的很好,可是就算他渾身是鐵,又能打出幾根釘來?馬騰現在分到的地盤可是整整四個郡兩個屬國啊!

某一日,訓練完手下五千騎兵的馬超前來向父親請安,看到他老子眉頭皺成一團,便開口問道:「孩兒觀父親面色不虞,所憂者何事?」

馬騰見是最喜愛的大兒子馬超來了,便將心中的焦慮告訴馬超。不料馬超聽完父親的擔憂之後竟然哈哈大笑,然後笑著說道:「還以為是什麼難辦的事情!這事簡單,我們直接找趙國昌,讓他給我們挑一些官吏送過來不就得了?」

馬騰本來以為馬超會出什麼好主意,結果竟然是這麼一個餿主意,立即唬著臉訓斥馬超說道:「吾兒,怎麼能如此戲耍汝父!讓趙興向我們的地盤委派官員,那我們今後豈不是還要受制於人!」

馬超停下笑容,很嚴肅地看著父親馬騰問道:「父親以為大漢天下最終會落入誰手?」

「以如今之勢觀之,只怕若干年後便盡入趙興之手。」儘管馬騰有些不情願,還是有些苦澀地說了實話。

「既然天下必定落入趙興之手,你時時提防著人家,於事何益?還不如糊里糊塗地跟他攀著交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這西涼之地無拘無束逍遙自在地過活!」馬超說出了一段讓馬騰十分詫異和震驚的話來。

「吾兒,此語斷斷不是出自汝口,是何人所說?」馬騰盯著馬超的眼睛沉聲問道。

馬超臉色不變地回答:「當日郭奉孝自姑臧城離去時,吾曾向其問及馬家的出路,他便留下這段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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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八章 晉國鐵騎強如斯

馬騰聽到馬超說出郭嘉這個名字之後,坐在那裡不再多言,或許是在琢磨郭嘉當初說出這番話時抱著怎樣的目的和動機。

良久過後,馬騰忽然抬頭問馬超:「既然吾兒以為馬家終究無法在這亂世之中自立,為何對於那軍演之事如此上心?」

馬超此時卻傲氣地回答:「雖然馬家與晉國相比處於弱小的一方,但馬家軍卻不能以弱示人!我們表現的越好,趙興就會越尊重我們,今後分

配好處的時候就會將我們放在前面!」

馬騰點點頭,表示贊同馬超的說法。「馬家乃伏波將軍之後,曾經盛極一時,也曾敗落許久。幸而蒼天悲憫,使得馬家在吾手中再次興盛,時

至今日,已是一方豪強。吾兒今後定須牢記,無論何時,都要照顧好你的兄弟姊妹和族人,千萬勿使馬家再次衰落!」

馬超聽完父親這段話之後,跪下身來向著馬騰重重地叩了三個頭,然後說道:「孩兒一定牢記父親大人今日的這番教誨!」

十一月初,涼州的氣候已經變得寒冷非常,凜冽的西北風不時在曠野之中捲起一根根碩大的黃土塵柱,令躲在房屋之中的人們感到恐怖異常。

就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一場準備了數月的騎兵對抗演練在祖厲城外展開,參加演練的雙方分別是太史慈率領的蒼狼軍五千騎兵和馬超率領的

馬家軍五千騎兵。

這場注定會影響深遠的實兵對抗演練,一開始便被有心人傳播的沸沸揚揚,成為各方勢力窺伺晉國騎兵戰力的一次機會,從而引來了眾多不怕

寒冷的觀眾。

將對抗演練的地點選擇在祖厲,主要有三個方面的考慮。一是此處地形平整開闊,便於騎兵部隊高速機動和正面對決;二是祖厲城的地勢較高

,站在城頭正好可以遠眺到雙方隊伍出發的地點;三是祖厲城原本為造反羌人佔據,如今漢人在這裡舉行大規模的演習,含著敲山震虎的用意



祖厲城頭,劉虞陪著王允坐在主位上,兩旁則分列著各州派來參加涼王加封典禮的使者。為了表示熱情大方,城頭上所有人都被饋贈了一件晉

國羊紡廠最新出品的羊皮大衣和一雙翻羊毛的保暖長靴,穿在身上和腳上之後暖和許多,再也不懼怕城頭呼嘯而過的寒風。

聯合軍演的規則由參加演練的雙方共同制定,並且提前通知了前來觀摩的各方使節,具體如下:

第一,為了加強晉國與涼國之間的睦鄰友好關係,蒼狼軍代表晉國出戰,馬家軍代表涼國出戰,雙方均不使用殺傷性的鐵製武器,採用仿製的

木質武器,以避免出現無謂的流血犧牲事件發生。

第二,按照賽前約定,為了便於區分兩國騎兵,晉國參演部隊為紅方,士兵統一穿著紅色戰服;涼國參演部隊為藍方,士兵統一穿著靛藍色軍

裝。

第三,參賽雙方按照指定時間進入等候區域,城頭上三聲炮響過後,比賽正式開始。雙方對攻的主陣地就在祖厲城下,評判勝負的標準也十分

清楚,那就是某一方所有人員落馬之後,另一方則獲勝。

為了增加這場士兵演練的趣味性,正式比賽之前,兩軍非參演士兵各出兩千人,在城下進行騎兵陣型變換的表演。

首先出場的是馬家軍的兩千騎兵。只見他們排著整齊的方隊陣型,按照五百人一個陣列的方式,整整齊齊地通過了祖厲城下;等他們走到一邊

之後,忽然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原地掉轉方向,後隊變為前隊,呼嘯著沖了回來。在衝鋒的過程中,馬家軍兩千士兵先是排列出一個鋒矢陣型,

然後逐漸變化為鍥型,最後又變化為兩個背靠背的弧形反包圍陣型。

馬家軍的整個隊形演變過程都是在高速行進中完成,需要士兵之間默契配合,帶隊將領頭腦反應清晰、指揮無誤方能達成。因此在表演結束之

後,頓時引來城頭上一陣叫好之聲。

接下來是蒼狼軍騎兵戰士們出場了。遠遠地,城頭的觀摩團只見一片白晃晃的隊伍像一塊巨大的羊毛毯子慢慢接近了城下,等到這支隊伍走近

了時,城上的人們才發現這支騎兵部隊剛才之所以能造成那麼奇特的視覺衝擊,完全是因為他們的著裝和馬匹。

出場的兩千蒼狼軍騎兵清一色的白馬白披風,身著明光板甲,頭頂的盔甲嵌著白色羽毛,垂直握在右手的斬馬刀泛起一片片寒冷的毫光。這支

隊伍竟然是排成了每排五十騎,縱深四十列的巨大方陣,看著城下平坦的一塊巨毯踏著穩定的節奏走過時,城頭的人們忘記了歡呼,只是怔怔

地看著,也不知心中在想著些什麼。

能一次性出動兩千騎兵的勢力,天下各州十之七八;能如馬家軍般指揮有序排列整齊的兩千騎兵,天下各州十之二三;能像晉國這般奢華地使

用純白色戰馬組成一個騎兵大方陣的,天下獨一無二。

代表袁紹出使涼國的是他的外甥高幹,後世有人評價高幹通曉文事武略,在河北地區聲望頗高,他曾經奉命統治并州七年之久,治績卓越。最

後以孤軍防守壺關,獨戰曹操大軍七,八個月,是個非常傑出的武將。雖然這一時空之中高幹沒有機會統兵并州,但目前還真就奉命駐守在壺

關之上,與臥虎軍隔著土城對峙。

高幹看著城下正在通過的晉國騎兵,心裡的感受十分複雜。冀州如今也有近萬騎,但若是跟晉國相比的話,那就根本不在一個檔次。若是來日

晉國鐵騎從幽州南下而來,在廣闊的冀州平原上,自己的舅舅如何抵擋?

代表曹操前來的是曹純,此人乃三國名將曹仁的弟弟,也就是老曹的堂弟。眾所周知的是,三國歷史漏掉了一位名將高順,但是世人知道曹純

的卻是更少,實際上他的本領並不低於高順。

曹純崇尚學問,尊敬學問淵博的儒士,年未弱冠便進入朝廷擔任黃門侍郎,當時年僅十七歲。後來他到曹操帳下效力後,統帥著一支天下聞名

的軍隊——虎豹騎。《魏書》說:「純所督虎豹騎,皆天下驍銳,或從百人將補之。」其精銳可見一斑。

這一世,趙興之所以如此重視精銳騎兵的訓練和使用,很大程度都是受到了老曹「虎豹騎」的影響。當然了,因為趙興動手的時間早,又將精

於騎戰的超一流猛將呂布、趙雲等人招攬到了帳下,又將鋼材大規模的投入使用、又將馬鐙、馬鞍、馬蹄鐵等有利於騎兵作戰的裝備弄了出來

,所以注定在這個時空中,晉國的飛虎軍和蒼狼軍要比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老曹未來的「虎豹騎」、董卓的羌人騎兵和馬騰的西涼騎兵都要厲

害許多。

雖然此時的曹純還沒有真正統領一支騎兵隊伍,但他看著城下的晉國騎兵時,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毫不掩飾的熾熱和羨慕之色。曹純在心裡暗自

感慨,此生若是能統帥一支強大的騎兵馳騁,也算是生而無憾、死而無怨了吧。

正式比賽之前的開胃小菜已經結束,祖厲城頭上三聲炮聲響起。下一刻,眾人便隱約看見視野的左右兩側有滾滾塵土直衝雲霄,然後漸漸有低

沉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正式的對決即將上演!

城頭觀禮的人們向左手側望去,只見一位頭戴銀盔、身著銀甲、手提虎頭鎏金槍的少年將軍,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身姿矯健地而來,說

不出的瀟灑俊逸。

「快看啦,那就是號稱西涼錦馬超的馬騰長子!」城頭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頓時引來一片嘖嘖聲響起。

這邊廂人們稱讚的聲音還未停歇,又有人喊道:「大家快看右手邊,那位領頭的將軍也好生威猛!」人們頓時轉頭向右看去,果然看到一位頭

戴掩面盔甲,身披紅色戰袍,騎跨一匹棗紅色高頭駿馬的將軍正殺氣騰騰地衝著馬超的方向而來。

「天啦,晉國的騎兵竟然全部騎乘的是深棗紅的戰馬,沒有一匹雜毛雜色的!」忽然人群中有眼尖的喊了出來。

高幹在人群中聽到此言,眼眶和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內心卻是驚駭莫名。熟悉戰馬的人都知道,純色馬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不論是純黑色

、純白色、純棗紅、純黃褐,只要是純色的戰馬,那就意味著這匹馬的血統純正,不是雜交的混種馬。晉國能提供五千匹純棗紅的戰馬,那就

意味著晉國的馬場中至少有超過十萬匹的戰馬可供使用,這就是高幹心裡驚駭的原因。

身穿猩紅色披風的晉國蒼狼軍終於狠狠地與西涼馬騰軍對撞在一起,下一刻,城頭觀摩的人們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不夠用了。城下讓人瞠目結

舌、眼花繚亂的騎兵對攻,帶來的震撼效果實在是難以用語言描述。

馬超和太史慈兩位武藝高強的將領自然是打鬥在一起,在他們周圍有方圓數十丈的空地,這是雙方騎兵自發地為主將預留出來的鬥將之處。雖

然大家手中只拿著木刀木槍木槊,但比鬥激烈的程度絲毫不亞於一場真正的廝殺。

雙方不斷有人被挑落、掃落或者砍落馬下,士卒們沖天的喊殺聲與戰馬的嘶鳴聲混作一團,將整個城下混戰的局面掀到令人窒息的緊張程度。

馬超的一身功夫令人歎為觀止,但太史慈也未落到下乘。馬超精於騎術,太史慈卻是射藝、短戟加長槍,三種兵器樣樣不俗。兩人纏鬥在一起

之後,相互交手上百回合,打的十分過癮,難分勝負。

漸漸地,城下喊殺聲開始變得微弱起來,到了最後,身著藍色披風的馬家軍全部落馬,只剩主將馬超還在與太史慈對攻。而身著紅色披風的晉

國騎兵雖然獲勝,但也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二的騎兵還坐於馬上。

馬超看到己方已經落敗,終於收起金槍,拱手向太史慈行了一禮,開口說道:「蒼狼軍果然天下驍騎,此次比鬥我們西涼騎兵認輸!」

太史慈掀起掩面的護甲,抱拳回禮,然後說道:「孟起已然習得晉國騎兵要詣,假以時日,必能訓練出強如蒼狼軍的隊伍!」

馬超於是放聲大笑:「哈哈,知我者太史兄也,今日暫且別過,我們來日再聚!」

兩人辭別,不理城頭已經呆若木雞的眾人,各自率領隊伍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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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九章 諸事畢太傅東歸

等蒼狼軍和馬騰軍已經離去多時之後,祖厲城頭現場觀摩的人們才漸漸回過神來,大家熱烈地討論著方才觀看騎兵對陣的收穫和體會,一時之

間竟然顧不得向下城而去的司徒大人送別。

曹純和高幹很有默契地走到了一起,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羨慕和不甘的情緒。

「晉國騎兵強大如斯,難怪可以雄霸北方,將氣焰囂張的鮮卑人打的亡族滅種,將飛揚跋扈的董卓徹底剷平。」高幹感慨地說道。

「元才(高幹字)兄此言不虛,若是吾能得晉國強騎,亦不懼鮮卑蠻人或者西涼精騎。」曹純有些恨恨地說道。

「子和(曹純字)兄有此雄心壯志,令人欽佩。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兗州雖為富庶之地,卻不產戰馬,豈不可惜!」高幹又言道。

曹純對於高幹提出的這個問題顯然已有思考,於是回答說:「晉國控制著北地戰馬,今後我們只能想辦法從涼國和馬騰手中買馬了。畢竟我們

幽州和兗州富足,倘若用糧食和金銀來換,就算貴一些,還是能買回去不少戰馬。」

「子和兄言之有理,我們這就去和劉虞、馬騰手下人交涉,商議購買馬匹的事情!」高幹說完話,拽著曹純就下了祖厲城頭。

高幹走後,還有幾人也在城頭之上嘀嘀咕咕。這幾人卻是來自朝廷中央軍的代表,他們分別是代表北軍而來的越騎校尉傅肜、代表南軍而來的

朱儁之子朱皓、代表羽林軍和禁軍前來的皇甫嵩長子皇甫堅壽。

傅肜首先開口說道:「兩位少將軍,今日一觀晉國騎兵與西涼馬騰騎兵對陣,有何感受?」

朱皓恨恨地說道:「朝廷屢次讓晉國上貢戰馬,總是被那趙興找出種種理由搪塞拒絕,如今看來,晉國各地的馬場之內只怕有良馬十數萬匹,

真是令人可恨!」

皇甫堅壽拍了拍朱皓的肩頭,示意他說話注意場合,然後沉聲說道:「戰馬乃戰略性資源,那趙興早有不臣之心,怎會將戰馬送於朝廷?」

傅肜接著話茬說道:「不知二位少將軍可曾聽王司徒提起這次前來涼國的收穫?劉虞可是答應今後將以低廉的價格向朝廷供應涼州戰馬,今後

我們不需看那趙興的臉色,從涼國和馬騰手中也可以買到上好的戰馬了!」

二人聽傅肜如此一說,頓時瞪大眼睛異口同聲地說道:「此事當真?」

「豈敢戲耍於二位少將軍!」傅肜一臉肯定地回答。

「走、走,我們速去尋那劉虞和馬騰帳下主事之人,這一次怎麼也要先將明年的份額給敲定下來!北軍的越騎和屯騎二營士卒所乘戰馬跟蒼狼

軍比起來,簡直讓人不堪入目!」朱皓一邊說話,一邊向著城下跑去,也不管身後的皇甫堅壽苦笑著只搖頭。

祖厲城頭心情複雜的各路使節漸漸散去,他們或是去找劉虞手下從事商議,或是尋找馬騰手下商量,目的無非是今後能夠從涼國境內購買價格

適中,品質上乘的戰馬。對於這樣一筆令人眼紅的大買賣,趙興並沒有獨吞的意思,他已經跟馬騰達成了共識,今後雙方統一定價,限制戰馬

出口的總量,確保不會因為相互壓價而造成戰馬價格的明顯下降。

馬騰佔據的地盤,並非水草豐美的河套地區和更為廣闊的漠北大草原,一年生產的戰馬除了用來裝備自己的軍隊之外,最多也就數千匹可以向

外出售,在戰馬交易的份額中的比重很小,所以根本不具備跟趙興叫板的能力。既然趙興提出了如此照顧自己的建議,他自然是急忙點頭答應

下來,將販賣馬匹的生意直接丟給馬超與負責,也算是將自己的小金庫交到了大兒子的手中。

趙興精心佈置的一出聯合軍演,除了給各路使節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之外,今後還將會給晉國、涼國帶回來巨大的財富,這都是後話,這裡按下

暫且不表。

話說軍演當時,趙興並沒有出現在祖厲城中,他已經帶著典韋和郭嘉抵達了高平城。趙興相信,就算自己不在現場,以劉虞和太史慈、馬超等

人的能力,也不會將這件事情給辦砸了。他急著到高平城去,是因為有幾個已經拖了數月非見不可的人。都是哪幾個人呢?原來董卓手下的謀

士李儒、將領段煨、胡軫、李蒙等四人。

董卓兵敗被俘之後,李儒等幾位僥倖沒有被馬超長槍挑死的將領自然也被抓住關了起來。因為這幾人都是董卓的下屬,在如何處置上讓趙興頭

疼了很長時間。

董卓跟公孫瓚不同,公孫瓚雖然在趙興手裡吃了一些苦頭,但仇怨結的並不狠,所以趙興可以全盤接收公孫瓚的手下,甚至可以讓公孫瓚擔任

幽州牧。董卓跟趙興算是死仇,死在趙興將領手下的董卓舊部,前後多達五人,而被趙興挖走牆角也有葉雄、張繡和張濟等三位。剩下的這四

人,趙興看中了李儒和段煨兩個,但總怕養虎為患,將來反咬自己一口。

一句話,趙興對這四人的忠誠不放心。雖然不放心,但趙興也狠不下心來將這幾個全殺了。畢竟連董卓這個主犯都只是被軟禁在白石山上,其

他幾個從犯那就更是罪不至死了。

返回高平城的路上,趙興將心中的猶豫告訴了郭嘉。郭嘉想了片刻,很認真地說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既然覺得幾人可用,何必介懷他們

的過往?君不見當年丁原和呂布手下數十人投效并州之後,盡皆安於本職,恪盡職守?」

「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次到高平城,我就把他們的名分給定下來。」趙興終於想明白了此事,於是不再糾結。

趙興一路向東而行,看到道路上的行人和商旅漸漸增多,等到進入高平時,已是熙熙攘攘,熱鬧異常。打東邊晉國方向遠道而來的商旅車隊,

正急匆匆地將大量的貨物運往城內,從城內空車而出的晉國商人們則是帶著在附近招攬的跟班,滿臉喜色地向東而去,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在步

入正軌。

在涼王府中,趙興首先接見了張繡的叔叔張濟。這一次返回晉國,按照張濟的請求,趙興將會帶著張家人一同而行。

張濟此人是個性情隨和,並沒有太大野心將領,所以一直在董卓帳下不溫不火。後來張繡暗中來勸說他投靠晉國,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便點頭

答應了侄子的勸說。當張繡帶著人馬抵達狄道時,正是這位溫吞吞的老將打開了狄道城門,將假扮董卓軍的近萬蒼狼軍放進了城裡,因此也算

是大功一件。

雖然有功勞,但張濟沒有提什麼其他要求,只是說在涼州生活久了,有些煩膩,想去晉國終老。趙興見張濟如此為自己侄子考慮,自然很熱情

地答應給張家在臥虎城內覓一處大宅子好生安頓,並且「狠狠地」批評了張濟一通,說他如今正是年富力強之年,應該為百姓多做事情,不由

分說地給張濟安排了一個雲中郡太守的職位。

為什麼說張濟處處為侄子在考慮呢?因為張濟擔心張繡投靠趙興以後,作為董卓叛將會被猜疑,得不到重用,所以張濟這是主動將自己作為人

質送到趙興的手中!

見過張濟之後,趙興便讓人請李儒來見。說起來,只要趙興動心思招攬的人才,除了極個別的之外,好像成功率都很高。除了當年的沮授、後

來的龐德、益州的張翼幾人,趙興還沒有失過手。

這跟他善於琢磨人心,不依賴武力威脅恐嚇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李儒等人是俘虜的身份,但趙興並沒有辱沒和虐待他們,除了限制人身自由以外,無論是在生活起居的安排照顧上,還是書籍供應、醫療

保健等方面,趙興都讓人進行了精心安排。所以李儒等人被軟禁起來的幾個月,日子過得還是比較閒適的。這期間,趙興甚至還讓人帶著董卓

的大女婿牛輔前來與眾人見過一面,將董卓和他族人的近況轉告了幾位舊僚。

因為有這些人性化的鋪墊和安排,李儒見到趙興時表現的很恭敬,沒有流露出什麼憤恨或者漠視的表情來。

趙興急著返回晉國,所以說話也不繞圈子,見到李儒之後,直接開口說道:「吾知文優(李儒字)有大才,不忍明珠蒙塵,欲攜之同歸晉國,

不知君意如何?」趙興這話說白了就是:我知道你李儒有本事,想帶著你去晉國,今後給你機會展示光彩,你願不願意?

李儒聽完之後,長揖行禮,答曰:「幸蒙太傅大人不嫌,敢不從爾!」

李儒的事情就這麼輕鬆地定了下來,然後趙興又趕場子一般接連見了段煨、胡軫和王方三人。

連董卓女婿李儒都願意跟著趙興混,這幾個行伍出身的武將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也都紛紛表態願意跟隨趙興,今後鞍前馬後全憑召喚。

處理好了這幾人的事情,趙興再高平城內又短暫地逗留幾日,與幾位從晉國而來報到的新任太守一一見面,除了說一些嘉勉的話語之外,還特

別提到這次的任命意義重大,今後看大家的表現,好好幹的將來有機會當州牧!

趙興這話,大家一聽都明白,一想到是跟著未來的皇帝打天下,還有幾個不激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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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零章 三族拱衛幽並涼

辭別了涼王劉蔄、國相劉虞、都督關羽以及賈詡、張既等人,趙興在一萬龍騎軍的護衛下,帶著張濟一家、李儒等人以及《晉報》記者團,沿

著當初前來涼國的道路,慢慢悠悠地向東而行。

自從晉國成立以來,趙興的安全便被護國軍列為最為重要的任務,無輪他在哪裡拋頭露面,身邊必須有忠心耿耿的大軍護衛,而且人數不少於

兩個師一萬人。

儘管趙興本人不以為然,但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樣的安排毫不過分而且非常必要,因為想要暗算趙興的勢力太多,如果一旦有所閃失,所有以趙

興為核心的人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將化為泡影。用張遼的話說:三哥的命不僅僅屬於自己,還屬於大漢所有百姓。

因為上上下下都十分的重視,所以到現在為止,從未傳出趙興遇刺這種狗血的事情。就算世間有王越這樣武藝高超的劍客俠士,他們畢竟只是

一個小團體,想要避開一萬精銳戰士的層層護衛直刺趙興,這件事情想一想都讓人覺得瘋狂。更何況,趙興不是一隻小雞,誰想宰就能宰。想

碰他的人,目前基本上都消失了,沒有消失的也在惶恐之中度日,這就足以證明他和他所代表的勢力有多麼強大。

這一次前來高平接應趙興返回晉國的一萬龍騎軍,是由張遼本人親自帶隊。這樣的安排,不僅是為了保險起見,也是因為趙興暗中交給張遼的

一些事情,基本上已經辦妥,需要張遼在趙興抵達上黨之前,向他做個詳細的匯報。

當年趙興的實力還比較弱小的時候,曾經幫助過南匈奴族長於夫羅平息族內的叛亂,由此贏得了南匈奴一族的擁戴。後來趙興和南匈奴一族越

走越近,直到現在已經有些分不清親疏。

在漢匈友好交往的這個過程中,趙雲和張遼兩人無疑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趙雲直接獻身,將自己「嫁給」了南匈奴部族的明珠、於夫羅的妹妹

烏蘭。而一力促成此事的人,除了亂點鴛鴦譜的三哥,還有調皮搗蛋的五弟。當初要不是張遼將呼廚泉和烏蘭忽悠到自己的部隊中來,也就不

會有後來許多的故事發生。

因為趙雲在主持幽州的大局,所以趙興計劃為南匈奴一族重新命名的事情便交給張遼去辦。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趙興就算不說,張遼也明白。

所以他在操辦這件事情上,著實動了不少的腦筋。

大家都知道,只要張遼動腦筋的時候,一般總會有人吃虧,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給南匈奴部族重新取個名字,看起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實際操辦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這其中牽涉到南匈奴本族、被趙興征服的烏桓族

、被呂布打怕了的遼東鮮卑族三方勢力之間的平衡和重組問題。毋庸置疑的是,南匈奴因為一直跟隨趙興的緣故,在新成立的堯興族中將會佔

據主導地位,但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們的權力大到無人制衡的地步。

而且,南匈奴部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大大小小地分成好幾股勢力。最大的一股勢力自然是由呼廚泉支持的於夫羅嫡系一部;還有兩股勢力

是當初意圖造反被鎮壓後的部落抱團形成的;而烏蘭因為嫁給了趙雲,並且接受了彈汗山一帶的封地,所以她名下有許多已經接受了漢匈通婚

的族人,因此也算是一股勢力。

張遼在仔細參考了當初趙興整合黃軒族時所用的手段和模式之後,決定還是採用趙興定下的老辦法,即族群長老會議制度。也就是說,按照部

落大小和人數多少等條件,讓各方勢力選派出能夠代表本族的長老,今後共同商議和管理堯興族內的大小事務,避免一家獨大的局面產生。

既然叫做堯興族,就需要選個族長出來。於是南匈奴部族、烏桓族、遼東鮮卑族的代表們當著張遼的面,開始相互扯皮爭奪,總之大家都不願

意讓族長之位被另外兩族所得。張遼一看這架勢,乾脆也不整什麼民主投票了,直接將桌子一拍,說道:「趙太傅有令,今後幽州兵馬大都督

趙雲便是你們堯興族的第一任族長,大家有什麼意見?」

眾代表一聽「玉面虎」趙雲的名頭,哪裡還敢有什麼意見,紛紛舉手贊同,於是堯興族命名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張遼把事情辦到這裡,只是完成一半。他還要跟黃軒族的長老們扯皮,跟炎晟族的長老們扯皮,讓三族的長老們圍坐在一起討論起草一個共同

協議,今後三家共同遵守,相互制衡,共同效力和終於趙興。

實際上,這一次的協議制定,本質上就是三族地盤的重新劃分。按照趙興的指示,三族有一大片共同生活區域,位於河套地區的黃河兩岸,主

要包括五原、雲中、西河和定襄四郡的大部分或者一部分區域。

在這個區域內,大家和當地漢人共同生活,公平買賣和交易,子女接受相同的教育,接受相同的福利待遇。當地的官員今後也會按照人口比例

,從各族中公平選拔,共同治理郡縣。當然了,鑒於這裡今後注定會成為繁華富足之地,所以各族入住這裡的人口首先是保證老人和小孩。

張遼提出這個條件之後,各族代表老半天緩不過勁兒來。在他們看來,這是什麼條件,純粹就是天大的好處啊。

確實,如果單從眼前利益來講,趙興的這種安排,純粹就是給大家在發福利,沒有任何壞處。但是,趙興不會告訴他們,只要各族小孩子今後

在這裡接受漢人的教育,他們族中的老人埋骨在這裡,那麼若干年以後,他們誰還離得開這塊土地?

征服一個民族僅僅依靠馬刀和皮鞭根本不能長久,除非搞種族滅絕主義。但是,來自後世的趙興知道,但凡是搞過種族滅絕這種沒有人性事情

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就像成吉思汗當年是夠牛逼的,帶著蒙古騎兵歐亞大陸,殺了幾千萬人,甚至有人說他前後殺了上億人!就這麼一個牛逼的人,但他死後卻不

敢明目張膽地將自己葬在任何一處漢人知道的地方。

趙興相信,如果成吉思汗的後人當年真把他的陵墓修建的十分高大明顯,一百年後要飯出身的朱元璋肯定會把成吉思汗從墳墓中扒出來鞭屍。

對於人類文明而言,成吉思汗做出的最大貢獻是什麼?是消滅人口、毀滅文化和傳承!

所以,趙興從來沒有想過用血腥屠殺來實現自己心中那個有些過於龐大的夢想,他始終認為還有比滅絕更加可行和文明的方式,最終實現各民

族之間的共生共存。

在三族代表毫無疑義的同意之後,接下來張遼便將堯興族的地盤劃分到彈汗山周圍數百里範圍內,位於并州東北部和幽州的正北方位置;將炎

晟族的地盤劃分到并州五原和雲中郡以北;將黃軒族的地盤劃分到朔方郡和上郡的北部。

在劃分地盤的同時,張遼也將三族今後的義務講了出來。堯興族今後要護衛在幽州的北方,抵禦來自東北方夫余、高句麗等部族的侵犯。一旦

幽州向東北征討時,堯興族有義務向幽州的軍隊提供戰士和戰馬等支援。作為定遠軍一部的南匈奴騎兵師,今後同步改名為堯興騎兵,人數一

萬,由呼廚泉統領,歸於定遠軍管轄。

炎晟族護衛在晉國的北方,防止零散的鮮卑人和其他遊牧部落摸進來禍害晉國百姓,包括黃、炎、堯三族。同時,炎晟族需要向飛虎軍提供糧

草等支援,始終保證北方大漠的安寧和肅清。炎晟族的第一任族長由吐奚擔任,炎晟騎兵師一萬人,由吐奚統領,歸於定遠軍管轄。

黃軒族護衛在晉國的西北側,阻隔來自涼州羌人的威脅,族長胡車兒。今後的地盤還將繼續向涼國方向延伸,直到將涼國境內存在的羌人問題

徹底解決,黃軒族的擴張才算結束。

在三族共同生活的區域,將保留一支人數不超過一萬的部隊,其中漢人四千,其餘三族各兩千,負責共同區域的安全。

一路上,張遼將這些情況詳細具體地向趙興做了匯報,並且提出了一個疑問。張遼問趙興說道:「三哥,如今黃軒、炎晟和堯興三族基本勢力

範圍已經劃分清楚,如果任由其中一家延伸壯大,是不是會對其他兩家造成威脅,進一步引起三族之間的動蕩不安?」

趙興便問張遼:「你可是在擔憂黃軒族向西擴張?」

張遼點點頭,表示確實這麼想的。

趙興便向趙興解釋說:「我們要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今後三族佔領的地旁遠遠不止如今我們看到的這些。堯興族最終是要將夫余、高句麗甚

至更為遙遠的東北挹婁等地都要給吞併進來;而炎晟族擴張的方向自然是晉國正北方的大片草原,他們最終的觸角是要抵達北海以北荒無人煙

之地。如果這麼一看,你是不是應該反過來為黃軒族而擔憂呢?」

張遼一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說道:「這下我明白了,三哥你這麼安排,目的不就是常說的那句『以夷治夷』嘛。漢人不適應太過寒冷的生

活,正好讓這幾個馬背上的民族去替我們開疆擴土,將大漢外圍的疆域清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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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一章 咱是銀行大股東

龐大的東歸隊伍進入上郡境內以後,行進的速度明顯開始加快。這是因為從上郡雕陰開始,便有一條寬闊平整結實的灰泥大馬路向北直通高奴

,然後又從高奴向東北抵達了西河郡的離石城。

自從并州保衛戰結束之後,趙興便要求各郡之間抓緊時間修築相互連通的官道,確保不會因為道路難行而影響到當地的發展建設速度。當然了

,郡縣之間修築結實耐久的道路,還有一個隱性的好處,那就是軍隊的調動速度相應地也會加快。

在離石城內換上了大馬車之後,趙興便可以坐在車中批閱各地上報的公文,也可以讓郭嘉和龐統等人同車而行,討論一些涉及民生大計的事情



在車裡,郭嘉問趙興:「明年打仗否?」

趙興答曰:「暫無考慮,或許會對遼東用兵,一切要看幽州恢復的情況。」

龐統問的更露骨:「何日南下?」

趙興答曰:「拿下冀州之後便南下。」

龐統又問:「何日拿下冀州?」

趙興笑了,歪著頭琢磨了片刻,然後回答說:「哪天看袁紹不順眼的時候,就拿下冀州!」

郭嘉不再多問,自言自語地說道:「唉,又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今年上黨產的長河大曲夠不夠喝……」

聽郭嘉這麼一提醒,趙興的原本一臉輕鬆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只見他的嘴角還不停地抽搐著。趙興為什麼會有這種痛苦的表情呢?因為現如今

幽並涼三州共計有六百多萬人口,如果還是按照以前那種做法,到了年底每人分發三壇長河大曲的話,臥虎酒莊就要白送出去近兩千萬壇白酒

,這可是一筆天大的開銷。趙興現在實在是送不起了哇!

懷著有些沉重的心情,趙興鬱悶地回到了臥虎城內,與母親和家眷見過面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開始冥思苦想起來。現在已經是冬月中旬

,如果有什麼福利,也該抓緊時間向百姓發放了。可問題是,為了支援涼國和幽州兩地的建設,基本上已經掏空了太傅府和趙氏家族內庫的積

蓄,如果再放開量地大面積贈送長河大曲,趙興馬上就會面臨無錢過年的窘迫局面。

雖然來年會有很多生意上門,可以從各州狠狠地撈上一大筆財富,這也是「圓桌會議」早已經達成的協議,但畢竟要等到過完年之後才會見到

真金白銀。而年前,趙興如果不能把福利發放給百姓,雖然不至於導致天下大亂,但肯定會讓很多翹首企盼的窮苦百姓對他失去了信任。

正在趙興皺眉發愁之際,劉繼禮和秦宜祿聯袂前來拜訪趙興。一開始,趙興還以為倆人是向自己來訴苦的,所以也沒給倆人好臉色,木著一張

臉等兩人開口來問自己要錢。結果,倆人竟然是來請示趙興如何分配一筆大的嚇人的財富!

劉繼禮先開口說道:「按照主公在涼州時的密信指示,吾和秦大掌櫃與各郡的農兵商金行的主事人聚在一起開了三天會,然後定下了首期發行

五百萬兩白銀國債的目標,結果發行不到十天,各地的國債被百姓搶購一空!看到很多百姓開始從別人手中花高價錢購買二手國債,我們來不

及請示,便又加緊發行了第二期價值一千萬兩白銀的國債,結果這次不到八天時間,各地金行回報又是銷售一空。」

可能是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有些累,劉繼禮端起茶碗狠狠地灌了一口,一邊灌水一邊示意秦宜祿接著往下說。

秦宜祿接過劉繼禮的話茬繼續說道:「兩期國債發行結束之後,當時主公您正在金城那邊忙著操練蒼狼軍,我們便按照您教過的民意調查方法

,對晉國百姓進行了調研,結果還有七成的百姓說國債發行的太少了,應該繼續發行。」可能是覺得自己跟劉繼禮兩人過於大膽了一些,說到

這裡,秦宜祿停頓一下,看看趙興的臉色,發現趙興並沒有生氣,於是又往下說。

「於是,我們一狠心,接著發行了第三期一千萬兩白銀的國債,就在前天,各地金行匯報也已經全部售罄。今日我們前來就是向您請示,看要

不要再發第四期?」秦宜祿抹一把額頭的汗水,狠狠心最後說道。

趙興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象徵著兩千五百萬兩白銀、只是寫著幾個字蓋著他趙興大印的廢紙片,便換回來了堆成山

一般的金銀財富?原來他趙興的名字竟然如此值錢!

趙興強忍著想要跳起來的衝動,望著秦宜祿和劉繼禮說道:「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手中握著價值兩千二百五十萬兩白銀的各種實物財富?」

劉繼禮點點頭,回答:「表面上是這樣子的,但這些財富也不是全部屬於太傅府和趙氏府庫。因為當初農兵商金行開張之時,咱們雖然是銀行

大股東,佔了五成的乾股,但護國軍各軍、各郡府庫、太行書院、一些大的廠子都入了股的,所以屬於您的財富應該是一千一百二十五萬兩…

…」

「好!這次發行國債的任務,你們完成得很好!回頭我給你們記功和表彰,現在有個十分緊要的事情,還需要你們去操勞一番。」趙興在屋子

裡轉來轉去,不停地搓著手,非常興奮地說道。

秦宜祿也跟著興奮起來,開口問趙興:「是不是準備發行第四期國債?這次發行多少?兩千萬兩?」

本來一頭帶勁的趙興被秦宜祿這話問的差點摔個趔趄,趕緊打住秦宜祿的話頭。趙興一臉嚴肅的說道:「國債發行到這個數量已經足夠了,再

超發會將百姓手中的財富過多地集中在我們手中,不利於民間商貿流通!第四期國債至少要等到半年之後再說,以後發行國債你們兩個必須要

跟我請示。」

倆人趕緊點頭稱是,既然趙興說不發了,他們說什麼也不敢再擅作主張。

「你們現在趕緊跟臥虎印刷廠聯繫,準備印製價值一千萬兩白銀的購物券。購物券的面值統一定為一兩一張,採取花碼、簡字碼、繁字碼加印

章四重防偽手段,務必於十一月二十九日之前完成!」趙興明確地下達了命令。

趙興口中的花碼,是指阿拉伯數字從0到9;簡字碼是指從ま到九的寫法,而繁字碼當然是指從壹到玖。這也是趙興當初在金行開張時交給劉繼

禮和秦宜祿等人的防偽手段。

「龐統,命你立即起草一份公告,大致內容就是為了慶祝今年的春節,太傅府向晉國百姓發放價值達千萬兩白銀的福利購物券。本購物券不能

當做銀兩來使用,但只要在明年春節之前購買物品超過十兩的,每用去十兩便可用一兩的購物券低價一兩銀子。此購物券按晉國百姓人頭計算

,每人發放兩張,家中有人從軍的再多發一張。」趙興讓典韋將龐統喊進來,然後下達了新的指示。

腦子轉的比較快的秦宜祿看著趙興,有些吃驚地說道:「主公,難道你是要將那一千多萬兩銀子再還給百姓?」

趙興點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但不是直接給他們。想要這些銀子,他們得拿出更多的銀子才行……」

秦宜祿又說:「主公,可不可以這麼認為,這是代替當初發放長河大曲的做法,更進一步的刺激內需?」

趙興終於放聲笑了出來:「哈哈,老秦你這次總算是想明白了!我就是要將老百姓花錢的積極性給調動起來,讓藏在百姓家中的財富運轉起來

,而不是埋進地窖裡發霉變爛!」

劉繼禮又問趙興:「那剩下的一千多萬兩銀子怎麼辦?」

趙興這次沒有猶豫,輕鬆地說道:「其中的五百萬兩作為貸款本金,貸給急需活錢做買賣的商人。剩下的全部收歸府庫,用作明年幽州和涼國

修築水利和道路的資金。」

一直沒有插話的龐統這次忍不住了,開口問趙興說:「據下官所知,這次的兩千多萬兩銀子,都是以太傅大人的名義從老百姓手裡借過來的,

如此大手大腳地花銷,三年後百姓拿著債券來兌換銀子時,我們該怎麼辦?」

這一下,連秦宜祿和劉繼禮都跟著笑了起來。劉繼禮一邊笑一邊跟龐統解釋說道:「士元無須為此事擔心,我敢保證,只要明年之內,各地百

姓將主公發出去的一千萬兩購物券全部花銷出去,那麼各地府庫收到的稅賦一定超過兩千萬兩。如果明年再發國債,年底再發購物券,等到三

年過去時,我們能用的錢可不止當初發行的那區區兩千五百萬兩!」

龐統還是有些不解地問:「按照這個算法,三年之後,晉國金行賬面的收入只怕要超過一萬萬之巨,只是這憑空多出來的財富從哪裡而來呢?



趙興停下笑聲,正色對龐統說道:「士元,方纔你的有句話說的不對。財富是不可能憑空多出來的,憑空多出來的只能是謠言和數字!我們現

在做的事情是將老百姓用不了的財富想辦法調動起來,讓這些財富成為幽州、涼國和晉國三地百姓創造財富的啟動資金,這就像用一根木棍來

撬動大石頭。我們投入的這些金銀仍然還是那些金銀,在數量上並沒有增加,而真正增加的是幾百萬百姓經過辛苦勞動以後創造出來的新財富

!」

「主公這麼一說,統總算是明白了,這政治經濟學還真是一門利國利民的大學問啊!」龐統心服口服地說道。

「用好了是利國利民,若是被權貴階層用來忽悠老百姓,那就是禍國殃民……」趙興在心裡輕聲地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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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二章 這個冬天不太冷

因為過年之前發放給百姓的福利問題被順利解決,趙興頓時覺得輕鬆起來,於是敞開府門,開始接待晉國之內各方士紳、探親休假的軍中將領

、大漢其他州郡前來拜訪的名流等形形色色的人物前來拜訪。

趙興並不擔心會有刺客或者混吃混喝的人摸進自己的府邸,因為所有能夠被趙興接見的人,都是經過了暗影提前三個月到半年的核實和瞭解之

後,得到了陳宮、李進思、龐統等人首肯之後,才能夠最終見到趙興的。

以趙興現在的身份,如果誰都接見,只怕他連抱老婆的時間的沒有,更別說開動腦筋謀劃未來了。趙興的接見,主要是為了傾聽社會各階層的

聲音和近況,防止被各郡縣的官吏欺上瞞下,這也算是最初接待上訪的雛形吧。

眼看著年關將近,前來拜訪趙興的各地官員和鄉紳都快要踩斷了太傅府的門檻,不怪這些訪客們太熱情,實在是拜訪一次太傅大人的機會過於

難得。或許只是一次片刻的會面,就能夠為訪客所代表的某地百姓或者某個團體爭取到發展的機會、投資的資金、或者伸冤辯白的機會。

趙太傅見客有個規矩,不收任何禮品,但可以收下各種稀奇古怪的物產、手工製品甚至是奇思妙想都可以。比如說,前幾年有人從西域帶回來

一袋名為苜蓿植物種子,據說當時便引得趙興十分驚喜,給此人賞了一萬兩銀子,並且授予晉國二等功勳的榮譽。

原來這種叫做苜蓿的物品,又名紫苜蓿,原產於小亞細亞、伊朗、外高加索和土庫曼高地。苜蓿抗逆性強,耐寒、熱、旱、鹽鹼、薄,適應範

圍廣,潛在產量高,素有「牧草之王」的美稱。趙興得了這袋草籽之後,立即命臥虎農科院開闢出一塊肥沃的地塊,專門用來種植這種物種,

然後將收下的籽種立即交給當時的黃軒族和炎晟族,在河套地區的貧瘠地區大量種植。不過短短五年時間過去,結果河套地區生產的牛羊肉數

量翻了一番!

還有一個例子,前幾年有來自西域的波斯商人,帶來了一種叫做胡椒(注1)的粉末和籽種,然後被趙興當做至寶,立即開始嘗試種植,然後作

為新式的調味品,與蔥、生薑、早些年傳進來的大蒜,並列為晉國四大調味菜蔬,從此走上尋常百姓家的餐桌,特別是到了冬天吃涮羊肉時簡

直必不可少。

有鑒於此,所有前來拜訪趙興的客人,都會在來之前精心準備一些物品或者一些手工製品,又或者一些奇思妙想。一旦得到太傅大人的青睞,

那麼這位客人便會有意想不到的的收穫。

進了臘月二十之後,趙興漸漸的不再接見晉國內部的訪客,而是將精力更多地投放到來自幽州和涼國來的訪客身上。他想聽一聽幽州和涼國百

姓這個冬天是怎麼過的。

就在趙興定下發行福利購物券的第三天,便有兩支裝備精良的騎兵師,一支向東、一支向西,押送著共計價值超過一千萬量白銀的真金白銀和

購物券向漁陽城和高平城進發。

按照趙興的要求,因為幽州和涼國距離較遠,要保證兩地百姓領到年節之前的福利紅包,那就要盡快派人送過去。

負責向幽州押運的將領是龍騎軍三師師長宋憲,他帶著三千人負責將三百萬兩真金白銀和等同三百萬真金白銀的福利購物券送到司馬直的手中

;負責向涼國押運的將領是龍騎軍二師師長郝萌,他同樣帶著三千人負責將兩百萬兩真金白銀和等同於兩百萬兩真金白銀的福利購物券送到司

馬直的手中。

這個帳算起來怎麼有點繞口令的感覺?其實很簡單。因為幽州人口多於涼國,所以幽州分到了三百萬兩銀子,涼國分到了兩百萬兩銀子。這些

銀子是不會發到百姓的手中的,它們將被分配到各個購物券兌換點,等著拿到購物券的百姓們符合兌換條件時,用手中的一張張紙片將這些銀

子換回家去。

也就是說,幽州的一個五口之家,可以分得價值十兩的福利購物券,但這東西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它必須是在這一家人花掉一百兩銀子之後才

能完全兌換回來。

那麼問題又來了,如果張三家跟李四家私下關係好,然後張三從李四家買了一頭毛驢,用去十兩銀子。過了幾天,張三偷偷將十兩銀子還給李

四,然後李四又從張三家把驢給買回去了。這個交易的過程產生了二十兩銀子的交易額度,是不是張三和李四就能從白銀兌換點領到各一兩的

銀子呢?

答案是領不到,不單領不到銀子,還會額外獎賞每人十皮鞭!領取銀子的條件是,所有交易需在當地官府開設的市場中進行,拿出完稅憑據才

行。也就是說賣東西收到錢的人,最後都要給市場管理署上交一定比例的稅金。這個稅金額度被趙興定為百分之十一,如果按照上面所說的那

樣,李四家那頭驢轉一圈再回到李四手中,則他和張三雖然領到了二兩銀子的好處,但是卻要向官府繳納二兩二錢的稅!

這麼看來,這種購物券對於窮苦百姓人家也沒有多少實惠呀?畢竟很多窮苦人家根本拿不出十兩銀子去消費,這東西發給他們有什麼意義呢?

當然有意義。要知道趙興做任何事情,都是幹一步往前至少要看三步的。這些購物券對於窮苦人家的百姓可能無法直接使用,但是晉國有一樣

措施卻能讓他們手中的購物券變現。那就是晉國以外的商人進入晉國進行貿易時,如果手中拿著這種購物券,不僅可以按照上面抵用一部分費

用,而且會優先得到採購權!

不要小看這個優先採購權,它可是很多外州商家打破頭從晉國各地官府也搞不到的優惠條件。晉國如今有很多物品屬於壟斷性的經營,這些商

家都從跟晉國做生意中嘗到了巨大的好處,如果每次能夠優先購買到晉國限量銷售的商品,那自然是先賺到錢。

比如晉國生產的白紙、書籍、胡椒粉、羊皮大衣、結實耐用的農具、製作精美的黃金飾品、醃製牛羊肉、防風琉璃燈……總之,晉國每年都有

許多新奇好用好吃好看的商品面世,誰能拿到優先購物權,誰就能提前發家致富!

所以,這些分給百姓的購物券,最差的出路就是原價賣給專門前來收購的商人。當然了,只要稍微有點家底的百姓,都不會輕易地將這種購物

券賣給外面商人,他們也需要消費和購買很多新鮮商品的。

趙興之所以給幽州和涼國兩地真金白銀與購物券一比一地送錢,主要是考慮到幽州和涼國郡縣兩級官府都窮的叮噹響,多調配一些金銀過去,

相當於幫著這些地方打個家底,免得官員過於清苦,大著膽子打起百姓的主意來。

從幽州和涼國前來拜訪的客人,都在趙興面前提到太傅大人在年節之前發送的購物券,引起了巨大的反響。許多連房子都沒有的流民,在領到

購物券之後,轉手就將購物券換給了大著嗓子吆喝收購的商販,然後拿著銀子尋找到落腳的地方,一家人不再流浪,能夠在年夜飯吃上熱騰騰

的飯食,而不是忝著臉丟人兮兮地去吃官府每天的救濟粥。

趙興聽完之後,心中十分舒暢,暗自心道:還好,沒有浪費我想了好幾個晚上的腦細胞,這下窮苦百姓們多少都能分享到晉國的福利,這個冬

天不會有太多的人因為天寒地凍而變成路邊的餓殍了吧?

事實的確如趙興想像的那樣,在光熹二年的冬天裡面,晉國、幽州和涼國三地,除了因為極個別偏遠之地的百姓因為信息不暢,沒有及時領到

趙興發放的福利之外,三地絕大多數百姓都享受到了晉國又一次的陽光普照,讓他們看到了生的希望和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

從趙興瞭解的情況來看,這個時代的百姓真的很淳樸,很多後世的貪婪和營私舞弊、損公肥私等行為並沒有太大的市場,不論是普通百姓和各

級官吏,在給他們劃定好界限,制定下明確的規矩之後,大家都會老老實實地去貫徹執行。加之趙興慣於從人性本惡的角度思考問題,每出台

一項政策,首先考慮到的就是如何懲治貪腐和營私舞弊,所以很好地控制了許多後世讓人深惡痛絕的貪腐現象和民眾道德滑坡現象。

古人言:倉廩實而知禮節,在生產力水平比較低下的農耕時代,這句話的實現,彷彿要比信息化全球化科技化的今天要容易許多。歸根結底,

因為人們的欲望少,所以更容易獲得滿足。東漢末年老百姓的理想僅僅是能夠吃飽肚子、穿暖衣服,不遭受戰亂和疾病的侵害。

這樣的要求,對於趙興而言,並非難以實現,所以注定趙興會在自己理想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甚至走到後世很多漢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注1:胡椒,又名玉椒、浮椒、昧履支。原產熱帶亞洲,唐代段成式《酉陽雜俎》稱:「胡椒出摩伽國,呼為味履支」。當果穗基部的果實開始

變紅時,剪下果穗,曬乾或烘乾後,即呈黑褐色,取下果實,通稱「黑胡椒」;如全部果實均已變紅時採收,用水浸漬數天,擦去外果皮,曬

乾,則表面呈灰白色,通稱「白胡椒」。黑胡椒與白胡椒均為食用調料和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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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三章 泉州造船廠成立

光熹三年,在辟里啪啦的爆竹聲中到來。

已經成為北方第一雄城的臥虎城,每到新年到來時,注定要成為熱鬧異常的地方。因為臥虎城嚴格執行著入城審核制度,所以總能將無數慕名

而來的人們關在城門之外,讓這些無奈之下的人們只得前去距此不遠的長子縣城逗留,等待准許進城的通行證辦理下來,才可以一睹天下雄城

的風采。

在臥虎城內緊挨著暗影總部的一處地角,半年前不聲不響地起了一座官署,到現在也沒有掛牌,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用途。

前些日子,返回吳州的魯肅再次帶著一批船匠來到了臥虎城,按照趙興當初「圓桌會議」提出的條件,魯肅帶來的兩百名船匠必須是技術熟練

的師傅,要是有冒充的,那就休怪趙興翻臉將祖茂繼續扣住不放行。

當初魯肅再次北上的時候,有謀士建議孫堅,給趙興隨便找些學徒送過去糊弄一下就行,反正趙興是出生在北地的旱鴨子,他哪裡見過樓船,

又哪裡懂得如何造船。結果魯肅出來強烈反對,他的話說的很直接,誰要是把趙興當傻瓜,誰就是最大的傻瓜!

魯肅的意見是不僅要給趙興提供船匠,而且為了增加趙興對吳州的好感度,還要多提供一些人手,在這裡面最好還要有大師傅。孫堅當時想不

通,問魯肅為何這麼建議。魯肅答曰:「吳州與晉國遠隔千山萬水,現在便防備還不如與其交好,多換回一些實在的好處,抓緊時間壯大自己

,防備左鄰右舍的算計!」

孫堅想了片刻,認為魯肅遠交近攻的策略有道理,於是同意了魯肅的意見,並讓魯肅主要負責此事。到光熹二年的臘月間時,魯肅便領著三百

名船匠抵達了臥虎城。

當時趙興正好也返回了臥虎城,聽說魯肅帶著三百船匠再次來到了臥虎城,趙興覺得魯肅這人果然靠譜,便生了交好之心,很熱情地接待了他

。祖茂當時便被趙興請出來交給了魯肅,賓主雙方吃了一頓飯,不等魯肅開口,趙興便丟給了吳州一些以前不曾給的好處,比如吳州急缺的一

批戰馬和農具。

魯肅見自己的一番努力總算獲得了豐厚的回報,於是滿心歡喜地帶著祖茂,在趙興派出的親衛護送下返回了吳州。

就在魯肅抵達不久,代表袁術從揚州前來的使者李豐,也帶著兩百廬江船匠抵達了臥虎城。因為跟袁術的關係實在差勁,所以趙興壓根沒有出

面接見李豐,只是讓陳宮代表自己跟李豐做了交接,接收了兩百名船匠,然後將兩千丹陽兵交給李豐,讓其帶回揚州。

如此一來,晉國便有了五百懂得造船工藝的匠人,埋藏在趙興心底很多年的一個藍色夢想終於開始生根發芽。

暗影總部旁邊那個官署,就是趙興命人修建的未來的晉國水師總署!

為了讓這些遠離故土的船匠今後能夠安心為自己工作,趙興在除夕夜,專門在醉仙樓擺了幾十座酒席,宴請這些船匠一起吃了頓年夜飯。在宴

會上,趙興明確地告訴眾人,今後這些船匠的家人都可以接到晉國定居,只要大家能夠造出令趙興滿意的船隻來,大家的工錢比在吳州和揚州

時多出三倍,而且到了年底還有大紅包可領。如果表現卓越的工匠,還可以獲得臥虎城頒發的功勳,最終定居臥虎城!

這頓飯的效果,在趙興的鼓動之下,立即成倍地放大。這些工匠來了臥虎城之後,也私下裡到處遊逛過,對於臥虎城的感受從最初的震撼到現

在的羨慕,可謂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正月十五還沒有過,便有船匠代表登門拜訪趙興,詢問何時開工造船,工作積極性和主動性可見

一斑。

趙興見工匠們急著表現,便立即命人喚來返回臥虎城過年的徐庶,讓他即日帶著四百名船匠前往幽州漁陽郡,保證將這些船匠交給司馬直。

徐庶領了命令,與老母親辭別,帶著五百衛隊和四百名船匠一路不停歇地向幽州漁陽郡進發,用了二十天時間終於見到了司馬直。

司馬直之前已經接到了趙興的信函,已經提前做好了一些接手的準備工作。等這批船匠抵達之後,他便轉告趙雲,讓趙雲安排手下小將田岳帶

著四百船匠沿著沾水向下而去,直到抵達一處名為泉州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這處被稱為泉州的地方,位於現今天津市的西北方,就在現在的武清地區附近。這跟後世聞名天下的港口城市福建泉州,一南一北差了幾千里

路,壓根不是一回事情,大家千萬不要搞混淆了。

趙興之所以將造船廠的地址選擇在漁陽泉州附近,因為此處便利的地理位置。泉州位於沾水下游,距離沾水入海口不到三十里路程,是非常理

想的建造船塢的地點。

因為沾水的上游有大片的原始森林,可以為造船提供必需的大型木料,而且因為沾水上游天氣寒冷,生長的木材質地都很堅密,很適合作為大

型船隻的龍骨和桅桿使用。到時候組織一支伐木隊,在沾水上游砍伐一些適合的木材,然後順著沾水放下來,在泉州再被人撈起來,可以節省

許多的人力。造船廠造好的船隻,可以順著沾水進入渤海灣試航,來回十分的便捷。

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是,水師從泉州出發,可以向東直達遼東公孫度佔據的遼東郡平郭城,向南可以抵達青州的東萊郡。如過貼著海岸線

航行摸到漳水的入海口,則可以逆流而上抵達渤海郡的南皮城。

以趙興來自於後世的軍事眼光,他怎麼會看不到泉州這麼有利的一處戰略要地呢?所以泉州作為他親自指導的第一座水師城,今後許多年都將

成為燒錢的地方,被趙興時刻所關注。

來到這個時空之後,趙興這些年翻閱了許多文獻史料,對於漢代時期的航海和造船業水平有了較為全面的認識和理解。

從趙興掌握的情況來看,與同時期世界上其他的文明相比,漢代的造船業已經非常發達。當時已能根據不同的用途和需要造成各種類型的船,

有客船、貨船、戰船等。客船中又有官船、民船;民船中又有舸、艑、艇、扁舟、輕舟、舲舟、舫舟等。而戰船有很多則是從民用船隻發展而

來的。

漢武帝時期,曾極力開闢海上交通,致力於海上各國往來。在漢武帝的努力下,漢朝先後開闢了三條重要的海上航線。第一條航線北起遼寧丹

東,南至廣西白侖河口,此為南北沿海航線。第二條航線從山東沿岸經黃海通向朝鮮和日本,這正是趙興即將動手再次實現的一件事情。第三

條航線則被後世稱為海上絲綢之路,即徐聞、合浦航線。(注1)

既然漢代的航海已經如此發達,戰船的製造工藝和技術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趙興雖然出身陸軍特種兵,但他也是陸海空三棲作戰的精英,對於海洋和艦船有一定的瞭解,他知道無論任何時代,戰船比民船的製造要求都

要高出許多。戰船無論在結構上、還是性能上,都要明顯優於民船。首先戰船要堅固,能夠防禦敵人的進攻;其次要有攻擊性,必須配備能進

攻的武器,還要求速度,更要靈活,進退自如。所以直到二十一世紀,戰船的製造水平仍然代表著一個國家製造工業水平的高低。

漢代的戰船已經發展了很多種類,如戈船、橋船、鬥艦、艨艟(念『蒙』沖)、樓船等。三國赤壁之戰時,曹操與孫權在長江上擺下了幾十萬

軍隊,動用了數萬艘大小戰船,想一想都讓人覺得感慨萬分。

漢代樓船是中國漢代樓船軍的主要戰船,也是中國早期出現的戰船之一,它的主要特徵是具有多層上層建築。樓船是水軍的代稱,也是對戰船

的通稱,如把水兵稱為樓船卒、樓船士,水軍將校稱為樓船將軍、樓船校尉等。船上能起高樓,所以叫樓船。樓船秦時已有,漢代時,其規模

、形制均較秦時大得多,它的大量出現是漢代造船業高度發展的重要標誌。

漢代樓船甲板上佈置多層上層建築,甲板下設置有艙室,供棹卒划槳之用。棹卒是划槳的士兵,在艙內的棹卒具有良好的保護,可以免受敵人

之攻擊。樓船甲板上的戰卒手持刀劍,以敵人短兵相接,進行接舷戰。

在漢代樓船的舷邊設有半身高的女牆,以防敵方的矢石。在甲板上女牆之內,設置第二層建築,稱為廬,廬上的周邊也設有女牆,廬上的戰卒

手支長矛,有居高臨下之勢。在廬上面有第三層建築,稱為飛廬,弓弩手就藏于飛廬內部。弓弩手發射箭矢,是遠距離進攻力量。最高一層為

爵室,相當於現代艦船的駕駛室和指揮室。伏波將軍馬援南征時,曾率有大小樓船兩千艘,戰士兩萬餘人,可見漢代樓船軍規模之大。

這一世,趙興既然來到了東漢末年,自然不會讓老曹和孫堅等勢力專美於前,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建造一支屬於自己的大型艦隊,以此實

現他佔據某些長久以來漢人都不能佔據的島嶼,也算是圓他上一世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注1:《漢書地理志》記載:自日南障塞(今越南順化靈江口)、徐聞(今廣東徐聞縣)、合浦(今廣西合浦縣)航行五月,有都元國(蘇門答

臘);又船行四月,有邑盧沒國(今緬甸勃固附近);又船行二十餘日,有諶離國(今緬甸伊洛瓦底江沿岸);步行可十餘日,有夫甘都盧國

(今緬甸伊洛瓦底江中游卑謬附近);自夫甘都盧國船行可二月餘,有黃支國(今印度馬德拉斯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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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 徐州糜竺來拜年

    正月裡來是春,家家戶戶出了門

    為了趕上在正月裡給自己妹夫趙興拜年,來自徐州東海郡的首富糜竺,連年都沒有在自己家中過,從臘月裡出門,趕著許多馬車的年貨,

經過近一個月的顛簸,終於再正月十二這天進了臥虎城

    按道理,該是趙興這個當妹夫的先給大舅哥拜年才是可問題是,一來趙興的大舅哥實在有點多,比如胡車兒、比如張儉幾個年齡比趙興大

的兒子,在並州老家呆著的貂蟬的幾個幹哥哥……二來趙興的身份實在有點大,不僅是兩個國主的太傅,還統管著近二十萬大軍,讓他冒著被

袁紹和曹操截殺的危險前往徐州拜年,趙興敢去,糜竺也不敢讓他來

    既然妹夫來不了,有求於人的大舅哥只好屈尊降架大老遠跑到晉國給趙興拜年

    糜竺這次來晉國,肩負著公私許多重任務首先,他是代表徐州牧陶謙前來跟趙興套近乎的陶謙交好趙興出於好幾個方面的考慮:

    第一,到現在兩萬青徐軍還滯留在晉國境內,陶謙急於趕緊向趙興要回自己的部隊他也知道經過趙興**的青徐志願軍,戰鬥力肯定要強過

徐州本地士卒數倍如今徐州東面的老曹、南邊的袁術都虎視眈眈地瞅著陶謙,讓他後背一陣一陣地發冷,所以陶謙急需要這近萬經過打磨的徐

州兵回來給自己守城

    第二,徐州和晉國在商貿方面有著很強的互補性,交好趙興利於百姓徐州盛產糧食和製造琉璃的水晶,這都是晉國需要大宗向外購買的物

品而晉國出產的許多商品,都是令人眼紅的好東西,徐州的百姓自然也是十分喜歡,所以購買的需求量也是巨大

    第三,交好趙興,可以為陶謙壯膽青州和徐州都是比較弱小的勢力,夾在袁紹、曹操、劉焉、袁術等勢力的中間,處處都要看這幾位大佬

的臉色行事,還得時刻擔驚受怕,唯恐誰會打過來滅了自己如果跟趙興交好,至少讓其他己方勢力忌憚一些,想動手時也得考慮一下趙興的感

受和意見

    其次,糜竺是代表青州孔融來跟趙興攀交情的孔融交好趙興的原因與陶謙基本上差不多,不過因為當年回護太史慈老母的緣故,孔融也算

是很早就跟趙興搭上了線孔融作為孔聖人的後人,特別稀罕的是晉國出產的精美書籍,為此他不惜將青州境內的金礦全部向晉國開放,只求趙

興能夠源源不斷地將太行書院校對編印的書販售給青州

    最後,糜竺是代表糜氏家族來跟趙興談生意合作的因為糜貞的這層關係,這些年東海糜家一直與晉國保持著密切的商貿往來,也從這條貿

易線路上獲得了豐厚的利潤和回報這次糜竺親自前來,是為了跟晉國合夥入股,將農兵商金行在青徐境內的經營權分一些到糜家手中說實話,

這筆買賣可真不是小數目,若非他親自前來商談,沒有人敢跟趙興拍板

    糜竺來了,趙興自然不能怠慢他不僅將糜竺從迎賓苑內親自接到自己府中居住,而且讓臥虎城內有頭有臉的各方代表作為陪客,與糜竺吃

了好幾頓飯當然了,吃飯不是重點,關鍵是面子給的夠足

    到了正月十五這天,趙興府中的女眷和孩子們都去大街上看花燈之後,糜竺終於坐下來和趙興商談起此行前來的正事

    糜竺首先是將陶謙和孔融兩人託付的事情說出來,該帶到的話語也講了出來,然後便不再多言,靜等趙興的反應

    趙興也不急躁,開口說道:“陶孔二位州牧所提之事,都不困難吾原本計畫春季黃河淩汛過後,便安排青徐軍順流而下,直達青州境內至

於其他的一些商貿事宜,也是互利互惠的好事,我自然不會阻攔”

    糜竺見趙興只剩下給青州和徐州壯膽這件事情沒有吐口,便開口問道:“那麼,兩位州牧希冀今後能得晉國的聲援和幫助之事,國昌如何

看待?”

    趙興沉思片刻,然後說道:“此時並無外人在場,我想先問一下兄長,若是來日吾欲掌天下權柄,不知糜家如何應對?”

    糜竺對於趙興拋出來的這個問題,似乎早有思考,並不顯得吃驚,而是沉靜地回答:“糜家與趙家走到今時今日,已無退路,自然是同氣

連枝,共同進退”

    趙興對於糜竺這個回答也沒有顯得激動或者驚訝,點點頭說道:“那麼吾便將自己的條件說出來青徐二州若想在危機之時得到晉國傾力支

援,自然是要暗中表態,結為同盟異日吾欲問鼎天下之時,兩州態度堅定地站在晉國身後”

    糜竺凝神思索片刻,然後說道:“此事吾已知你心意依目前的形勢來看,一時半會青徐二州還沒有面臨滅頂之災,想必孔融和陶謙二人不

會輕易吐口,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此事不急於一時,吾在近年之內也不會輕啟戰端,晉國將會安心發展內政,將得的幽州和涼國徹底消化穩固之後,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趙興也不急,慢悠悠地說道

    聽到趙興親口承認幽州和涼國都已經落入他手,糜竺不由得臉上色變,感慨地說道:“雖然暗中揣度幽州和涼國會有晉國的身影,但沒想

到居然是完全掌控國昌行事之老辣犀利,為兄十分佩服”

    趙興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此時無人,大舅哥也不必淨給我臉上塗脂抹粉,爭霸天下這種事情,非大毅力大智慧者莫能成耶興不才,願

為天下百姓謀一條的出路,今後還需借助糜家支持”

    “但有所求,定將傾力助之”糜竺一臉嚴肅地承諾

    “對了,此行還帶了幾個人來,不知國昌有沒有興趣見上一面?”糜竺想起了另外幾件事情,又開口說道

    “不知是什麼樣的人?”趙興有些好奇地問道

    糜竺於是向趙興逐一介紹起來:“其中一人,名為劉繇,字正禮,東萊牟平今山東牟平人,初舉孝廉,為郎中,授下邑長,因拒請托而棄

官後辟司空掾,除侍御史,以亂不就,避居淮浦”

    “其中一人,名為王朗,本名王嚴,字景興,東海郯今山東郯城西北人”

    “其中一人,名為孫邵,原為北海太守孔融帳下功曹,被孔融稱讚為可任朝廷要職的人才,為孔州牧親自推薦前來晉國為官”

    趙興點點頭,表示已經知曉三人的名姓,然後開口說道:“王朗此人久負盛名,吾倒是曾經聽說過,不過這劉繇和孫邵,倒是耳生的很”

    糜竺聽完之後,也不見外,笑著說道:“如果吾告知於你,那劉繇乃如今晉國相劉岱之親弟,不知國昌作何感想?”

    趙興不由得搔了搔腦門,有些訕訕地說道:“咦,這劉岱倒是藏著掖著的,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我,他有個才華出眾的弟弟嘛”

    糜竺介面說道:“劉繇和劉岱一樣,乃漢朝皇室遠親齊悼惠王劉肥之孫牟平侯劉渫的後代,在他年紀十九歲時,堂叔劉韙被盜匪所劫持為

人質,劉繇為搭救其叔,集結十多人混進賊窩,趁隙將盜匪頭目斬首成功並救出了堂叔,此後出名由於其表現深受鄉民愛戴,因而推舉劉繇到

朝中做官,曾經官拜郎中”

    “劉繇做官之後,鐵面無私,清廉謙厚,深受同僚和百姓好評當時東萊牟平一帶的坊間傳言,若能得劉岱、劉繇二人,不啻于同時得龍與

麒麟如今我把麒麟也給你帶來了,這次你可要好好表示一下感謝才行”糜竺笑著解釋道

    趙興心裡一琢磨,發現孔融和陶謙推薦來的三個人,還真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才,不由得心中高興起來最近他正在為晉國之內一下子被調

走的六個太守位置缺少可用之人而犯愁呢,沒想到就有人送來了三隻“大枕頭”

    趙興於是趕緊讓人前往迎賓苑迎接王朗、劉繇和孫邵三人入府相見

    這三人此次隨糜竺前來晉國,自然不是過來湊熱鬧這麼簡單他們內心都自負有一身可以治國安邦的才華,卻沒有能夠施展的空間,聽人說

晉國趙興唯才是舉,又有孔融和陶謙的大力舉薦,這才北上晉國,想求個好出路

    趙興與幾人見面後,經過一番詳細的交談,發現這三個人確實可堪大用,於是立即向三人發出招攬之意,並以太原郡、西河郡、上郡太守

的職位相許結果劉繇願意前往西河郡任職,而王朗則是願意前往太原郡任職,孫邵願意前往上郡任職趙興自然是一一允諾,鼓勵三人安心工作

,他們的家人可以前來晉國安居

    將三人的職務安頓下來之後,趙興讓人將原上郡太守、屯田都尉、臥虎農科院院長棗祗請到府中,二人做了一次促膝長談,定下了今年幽

並涼三州農牧業發展計畫

    趙興問棗祗,工作忙不忙,要不要再配幾個下手,結果棗祗也真沒有跟他客氣,說自己只需要臥虎農科院院長這一個職務就行,屯田都尉

這個大帽子還是交給別人去幹

    趙興聽完棗祗的話,想來想去,發現適合擔任屯田都尉這個重要職務的人,歷史上好像還有兩個人比較有名氣,一個是已經被他挖過來的

國淵,還有一個是叫做韓浩的傢伙

    於是趙興趕緊找來李進思,讓他秘密派人前往各地查詢韓浩此人的下落,一旦發現,務必想辦法給弄回晉國


[ 本帖最後由 w23164598 於 2012-6-11 15:4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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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五章 水師提督之人選

        考慮到大舅哥糜竺來一趟晉國也不容易,而且人家來時準備了那麼多的年貨,總不能讓糜貞的娘家人笑話晉國小氣,所以趙興再三挽留糜竺,讓他在晉國多待一些時日,等到天氣暖和之後,和青徐軍一同乘船返回青州,然後由青州走陸路南下返回家鄉。

      糜竺見趙興挽留,也不推辭,便高高興興地住在趙興府裡,時常與秦宜祿和劉繼禮二人交流一些經商的心得,學習借鑒晉國農兵商金行的經營管理手法,為今後經營青州和徐州的金行做著準備。

    趙興不急著讓糜竺走,也有自己的一些不便示人的考慮。一來趙興這次給糜竺準備的回禮當中,有一些東西實在過於重要,不放心糜竺私家商隊上路。萬一某些別有用心的勢力冒充河盜山匪,將趙興特意為孔融和陶謙準備的一些禮物給截了去,那將會造成非常危險的後果。

    二來趙興也是有意讓糜竺在晉國多停留一些時日,仔細學習和借鑒晉國新式的商貿理念和模式,以便於他回到徐州之後,將一些有利於國計民生的手段教給陶謙和孔融。

    因為糜竺住在府中,正好趙興最近不忙,他便時常帶著糜貞所生的兩個孩子,陪著孩子他舅在臥虎城內四處遊逛,也算是抽出時間來陪一陪孩子們。

    這一日,馬車正巧經過尚未開張的水師提督府門口,被眼尖的糜竺給瞅個正著。糜竺開口問道:“國昌,此處好大一座府院,為何無人打理?據吾所知,臥虎城內如今可是寸土寸金,斷斷不會有人如此鋪張浪費吧?”

    趙興也不隱瞞,如實回答道:“此處是吾晉國水師提督衙門所在,如今只因提督人選未定,所以未曾開府議事。”

    糜竺聽完趙興此言,頓時來了興致,介面說道:“國昌不妨將組建水師之事細細告知於吾,糜家世居東海,對於這水上的事情還是略知一二。”

    趙興一聽糜竺這話,伸手一拍自己額頭,有些自嘲地說道:“只怪我最近忙暈了頭,竟然忘記徐州東海乃當年徐福東渡之地,想必那裡的百姓多有漁家出身,精於水性之人,今日正好就水師組建之事向兄長討教一二!”

    隨後,趙興將自己打算利用黃河水道輸送貨物,利用泉州船廠組建水師的一系列打算合盤托出,希冀糜竺能夠給自己提供一些便於操作的主意。

    糜竺聽完之後,頷首沉思片刻,然後說道:“國昌的意思是水師與水上貿易同時發展,讓水師為水上貿易提供保護,而在開拓水上貿易的過程中又為水師建造更優的戰船,探索更便捷的航道?”

    趙興聽完大舅哥的問話,心裡暗想,到底是個明白人,一問就問到了點子上,於是點點頭,表示心中確實這麼考慮的。

    糜竺便接著說道:“此策可行,但吾竊以為在具體實施過程中,當秉承先民後軍的思想,從民用船隻和水上商隊開始著手,等有一定基礎之後,再建造適合水戰的大船,然後將有經驗的水手逐步向水師轉變。”

    趙興對於水上貿易和組建水師思考的不是一天兩天,聽到糜竺這麼一說,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點點頭說道:“兄長此言甚為中肯,組建水師之事確實不宜操之過急,倒是我先前有些急躁了。”

    糜竺又說:“雖然當以民用為先,走出第一步。但考慮到今後晉國水師要東渡遼東、三韓和瀛洲開拓地盤,所以這水師的組建卻不能落下,不妨在青州東萊、徐州東海等緊鄰大海的州郡招募水性好的青壯,先扮作普通水上往來的船隊,進行一些基礎性的訓練,待到戰船成規模的製造出來以後,便搖身一變,成為水師。”

    趙興點點頭說道:“兄長的想法穩步妥當,確實不失為水師發展的良謀,奈何如今吾手下良將雲集,卻都是慣常於馬上馳騁,竟難覓一位智勇兼備、熟諳水性的將領統管此事,真是讓人愁眉不展。”

    糜竺笑著說:“國昌手下並非沒有合適之人,只是你忘記了他的出身,倒是將其作為一員馬上的驍將來看待了。”

    “哦,竟有被吾遺漏之人?”趙興不由得摸摸鼻子,表示出很納悶的神情。

    “方才吾曾言到,青州東萊、徐州東海等地緊鄰大海,多有善於水上生活之人,國昌麾下驍將太史子義便為東萊黃縣出身,想必對於水上的往來並不陌生。”糜竺提醒趙興說道。

    趙興見糜竺提的竟然是太史慈,頓時一臉的苦笑,竟然坐在馬車之中半響沒有吭聲。

    趙興的心裡正開著一場批鬥會呢!今日若不是碰巧路過水師提督府門口,恰巧大舅哥糜竺又好奇心重多嘴問了一句,他的水師提督人選還不知道要難產到什麼時候。

    正如糜竺所言,太史慈可是生長在東萊(今山東煙臺),從小就在海邊見慣了大風大浪,若不是趙興動手早挖了過來,太史慈以後也是孫堅手下一員猛將。而東吳最擅長的是什麼?是水軍!既然歷史上太史慈能在東吳擔當大任,自然在水戰方面也不差勁,也許治理水軍方面沒有甘甯、淩統、周泰、徐盛等人名氣大,那不過是因為太史慈英年早逝罷了,可不代表他治理水軍的能力不夠!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趙興訕訕地笑著對大舅哥說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今日若不是兄長提醒,險些誤了大事。吾只以為飛虎軍和蒼狼軍乃陸戰之師,從未考慮過讓其轉為水軍,竟然連帶著將太史慈給疏忽了!”

    糜竺見趙興能夠虛心接受建議,心中也是欣慰不已。因為他知道:跟著這種能聽進不同意見的英雄闖蕩,成功的概率明顯要高出許多。

    當日夜裡,趙興立即給太史慈和張繡二人各自去信一封,命倆人見信之後立即交接,張繡接替太史慈為蒼狼軍軍長,而太史慈則另有重用。至於張繡才接任半年的蒼狼軍重騎第一師師長的職位,則由張繡的老相識、原董卓麾下將領段煨接任。

    與此同時,趙興讓人督促留在西河郡黃河旁邊的一百船匠,抓緊時間趕制一批運載貨物和人馬的貨船,爭取到五月份的時候能夠一次性地將兩萬青徐軍和一些貨物運抵青州郡高塘渡口。

    趙興還特意強調,雖然趕工期,但貨船建造的一定要牢固,能夠經得起海上的風浪搖晃。至於他為何會提出這麼高的要求,那就不得而知了。

    PS:南道於6月12日上午十分疲憊地回到了家中,先趕緊更新一章再說,不然今天眼看就要斷更了……

    從今天起,開始恢復每天三更,爭取一口氣堅持到月底去。熱情的書友們在書評區留下的關心、建議、批評、吐槽等等,南道都看到了。謝謝你們,我會抓緊時間給大家一一進行回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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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夜更深夫妻情話

定下了水師提督的人選,這讓趙興心頭僅剩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心情大好的他,於當日晚間喊來二哥徐晃、陳宮、高順、秦宜祿、劉繼禮等人作陪,在府中與糜竺飲宴一番,直喝得醉意熏熏之時,眾人方才散去。

府中的僕人已將糜竺送至客房休息,趙興也在一對兒女的牽引之下來到了後院之中。

性子活潑可愛,隨了她娘糜貞的趙思怡,蹦跳著來到太傅府五夫人居住的院中院門口,大聲朝裡面嚷嚷著:「娘親,爹爹晚間又與舅舅飲酒啦,快些出來扶他進屋。」

趙思怡這一聲嚷嚷,立即驚動了屋中之人,不多時便見一位年紀二十出頭的美貌婦人,帶著兩個丫頭手忙腳亂地直奔院門口而來。

年紀稍微比趙思怡大些的趙振淩,此刻正扎個馬步,憋得滿面通紅,雙手拽著他老子的一隻臂膀,想用力將趙興從小院門口的石門墩上給拉起來,口中還說道:「爹爹快起身,莫要坐於那冷冰冰地石墩之上,若是著了涼,娘親定會揪我的耳朵。」

正在這時,便聽到已經趕來的婦人愛惜地說道:「翠兒和萍兒,趕緊扶了太傅進屋,看他這模樣,今晚又喝了不少。」

大人小孩叫嚷著將趙興服侍進了裡屋,這才恢復了原本寧靜的後院,醉醺醺的趙興和衣躺在床上,任憑兩個手腳麻利的丫頭給他抹臉脫鞋,也不多言語,只是瞇著眼睛假寐,剛才還扶他進屋的兩個小的和糜夫人卻不在屋中,也不知去了哪裡。

原來此刻糜夫人正帶著兩個孩子,在院門口與聞聲而來的四夫人張忻和六夫人許婉琳聚在門口拉家常。

一臉牽掛的許婉琳問糜貞:「糜姐姐,許久未曾見到夫君醉酒了,可是今日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糜貞笑著回答:「哪裡的事,我倒是聽振淩方才說他爹爹今日晚間飲酒時眉飛色舞,十分的酣暢,應該是遇到了高興的事情。」

一旁的張忻聽了此話,若有所思地說道:「想必是組建水師之事有了著落,這才讓國昌如此釋懷,多飲了幾杯,如今已經夜了,我們就不打攪妹妹跟夫君燈下私語了,婉琳妹子,咱們還是回屋聽春風去,嘻嘻……」

張忻意有所指地取笑了糜貞幾句,便與許婉琳嘻嘻哈哈地各自回了屋中,頓時趙府後院裡又陷入了一片平靜之中。

被張忻一陣取笑弄得有些臉頰潮紅的糜貞,返身回到屋裡,走進趙興躺臥的榻前,卻看到趙興正大睜著一雙眼睛,咕嚕咕嚕地瞅著床帳頂上的龍鳳呈祥花繡圖案,也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原來夫君並未醉酒,卻害得人家好一陣忙碌,還驚動了左右的兩位姐妹。」糜貞輕身躺倒在趙興身側,用兩根白嫩如蔥的手指輕輕地捏住了趙興的鼻頭,有些宜嗔宜喜地抱怨趙興。

趙興很自然地從糜貞懷抱之中抽出左手,將媳婦攬在懷中,然後用右手將糜貞捏著自己鼻頭的左手輕輕拂到自己胸口,拿手握住,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方纔你們幾位姐妹在院門口的說話,我都聽得清楚,能有你們這樣知達理、賢惠和睦的愛侶常伴身側,真是吾前生多少輩修來的福分,為夫只有一人,注定每夜總有幾位姐妹無人伴在枕側,只擔憂將來你我老去之時,眾人為了各自家族和孩子們的將來而相互傾軋,甚至是骨肉相殘……」

不待趙興說完,糜貞已從趙興右手之中抽出小手,輕輕地覆在趙興嘴上,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夫君莫要為此事擔憂,我們女兒家生於這亂世之中,本就命薄如紙,常常如同貨物一般被人贈來送往,黃巾亂起之時,奴家曾聽哥哥說過,冀州有一處地方百姓飢餓,易子而食,人肉價格賣的最好的卻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吾雖未曾親見,但每每想及此事,便如墜冰窟,奴家與那些被當人當成『菜人』食掉的女兒家相比,無非是生在富家,倘非如此,說不定也會慘遭屠戮。」糜貞用有些淡淡憂傷的語氣,向趙興述說著心中的一些話語。

「初始,奴家看到趙虎兄弟前往東海拜訪哥哥時送上的詩冊和院邴大學士給你畫的圖影,當時便心生愛慕之情,但不過是女兒家的一些小心思,等吾來了上黨,親眼見到夫君在瘟疫來臨之際,處處以拯救性命為上,心憂天下百姓,便真的相信這天下間還有偉岸的男子,當時什麼也不顧地抱著一隻枕頭進了你的房,只想這輩子與你廝守在一處。」說道這裡,糜貞的臉頰又有些泛紅。

趙興只是靜靜地聽著自己的妻子向他講述一些貼己話,並不出言打斷。這些年他時常在外忙碌,能這麼安安靜靜地跟妻子交流,也十分難得。

糜貞繼續說道:「夫君擔憂我們姐妹之間因為爭寵,子女之間為了爭奪地位,將來甚至是為了爭奪帝位而暗中攻擊,甚至互相戕害,也屬人之常情。畢竟歷朝歷代骨肉相殘、父子反目的例子比比皆是,但吾和姐妹們私下裡卻常談及此事,以為憑夫君的智慧和胸襟氣度,定能將這場潛在的禍亂消弭於無形之中,我們私下裡已經約定好了,無論夫君將來選擇哪個孩兒繼承你的大統,我們都不參與和干涉,全憑你做主。」

趙興聽到這裡,眼角有些濕潤,輕輕地拍著糜貞的小手,感慨地說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你們也大可放心,我趙興的孩兒,並非個個都要當皇帝、當王侯,對於權力和財富,他們將會比世人看得通透明白,將來說不定都擔心著那張孤零零的椅子會讓自己去坐呢。」

糜貞將自己的頭往趙興懷裡拱了拱,找到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蜷伏在趙興的身側,然後充滿憧憬和嚮往地說道:「是啊,我便希望振淩將來能夠做個學識淵博的大學士,有著寬闊的胸襟和高潔的品德,替我們教育好子子孫孫,莫要使他們只知道沉迷在物慾和享樂之中,卻忘記了做人的本分。」

夫妻二人,就這麼相互依偎在一起,彷彿經歷了滄海桑田、看遍了雲卷風起,在靜夜裡將心中的情愫慢慢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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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七章 關於生活的革新

一夜傾述,趙興和糜貞除了動過嘴皮子,其他地方都沒有動,可就算如此,第二日起床之後,倆人也是精神有些倦怠,顯得疲憊的不行。

趙興懶洋洋地來到院中,接過丫鬟翠兒遞上來的一碗清水和一些鹽巴,皺著眉頭開始清潔口腔,當有些苦澀的鹽巴被他均勻地塗抹在牙齒之間時,趙興忍不住皺起眉頭,心裡想著自己都穿越回來十來年了,還是很難適應古人用鹽粉漱口當刷牙的習慣,是不是想辦法把牙刷跟牙膏給整出來,既能方便自己和家人,而且加保潔健康。

以前趙興只顧忙著習武和跟人爭鬥,一些原本看似簡單的想法,都來不及付諸行動,如今大事已定,漱口時他忽然動了發明革新的心思,一時之間竟然愣在院中洗漱的水槽旁邊,看著水槽下面被凍得一縷一縷的冰溜子,久久地出神。

從房中出來的糜貞,看著趙興大清早對著水槽愣神,便走過來輕聲問道:「夫君莫非又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不要喊典韋過來佈置下去?」

趙興被糜貞打斷了思考,便轉頭過來將自己的一些設想告訴了她:「夫人有沒有覺得平日裡漱口、洗衣、潔髮、沐浴十分的麻煩?」

被趙興這麼沒來由的一問,糜貞據實回答說:「奴家自小便是用鹽粉漱口、檀香熏衣、皂角潔髮、清水沐浴,並不覺得有什麼麻煩之處啊。」

趙興一拍自己腦門,自言自語地說道:「也是哦,沒用過牙刷、牙膏、洗衣皂、洗髮膏、沐浴露的人,自然是覺得現在所用的方法就是最好的了,嘿嘿,那我就從這生活的革新做起,讓大漢百姓開開眼界。」

趙興說完話,便興沖沖地出了糜貞所居小院,直奔自己的房間而去,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魔怔,留下不明就裡的糜貞還在原地琢磨趙興口中所說的:「牙刷、牙膏……」都是一些什麼物事。

趙興進了房之後,拿出一支炭筆和一疊白紙,開始一邊琢磨一邊往紙上記錄,只有他能夠看明白的一些名詞,比如什麼肥皂、香皂、洗頭膏、煤爐、搓衣板、文胸、罐頭、抱枕、老花鏡、放大鏡、保溫瓶、亮瓦、奶糖……

等趙興一口氣把他覺得可以在這個時空中,憑借目前技術能夠製作或者仿製出來的各類物品列出一個清單來之後,竟然發現滿滿一頁紙上面,大大小小的物品竟然多達上百種,若是僅憑他一人之力,恐怕沒有個三五年都難以實現。

於是趙興喊來典韋,讓他去將馬鈞、華佗、棗祗、秦宜祿、劉繼禮、以及臥虎城內幾個有名氣的鐵匠、木匠、石匠、裁縫等手藝師傅全部找過來,準備跟大家召開一次「發明創造協調會」。

到了中午時分,臥虎城內各行各業接到傳喚的數十人,丟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計,興沖沖地全趕到了太傅府中,除了經常出入趙興府邸的馬鈞、華佗等人,其他市井之間的手藝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與好奇,雖然大家不知道太傅大人喊自己過來有什麼事情吩咐,但所有人都覺得肯定是好事情。

也不怪大家有這些市儈的想法,雖然眾人能夠在臥虎城內定居,那就說明他們或多或少都被授予了功勳,有一些甚至是早期在臥虎莊就追隨趙興的手藝人,但如今想見一面同城居住的太傅大人,實在是十分難得。像今日趙興這樣大會各行手藝人的場面,已經有許多年不曾出現了,上一次還是趙興召集大家一起成立木器研發小組呢。

待到眾人齊聚之後,趙興拿著厚厚的一疊草圖從房裡來到大會議之中,按照各種小發明可能涉及到的行業,給大家開始分工並進行現場的指導和說明。

既然是從刷牙的時候勾起了革的衝動,趙興自然是第一個就讓大家設計牙刷,製造牙膏。

他拿著一張圖示,對幾位大木匠開始比劃:「我們這次製作的這個物事,名字叫做牙刷,它的長度約摸六寸,一端是手捉的握柄,另外一端是鑲嵌上細毛的刷頭……」

等到幾位木匠師傅完全聽明白了趙興的意圖之後,他又對華佗說道:「如今我們清潔口腔使用的鹽巴過於簡單,不利於清除掉夜間口中積累的病菌,我想請神醫調配出幾樣藥膏狀的牙粉來,具體的配方有這麼幾種可能:用金銀花汁、鹽粉、滑石粉混合,製成白色膏狀物體;用薄荷粉末混合鹽粉、澱粉,製成青色膏狀物;用綠茶粉末、白糖、鹽粉、皂角粉……」

華佗經常跟趙興在一起討論手術治療的問題,對於趙興口中所言的病菌自然聽得明白,也知道趙興製作這些各種搭配的膏泥是什麼目的,但只是有些困惑地問道:「混合這些膏狀物倒不難辦,但需要大量的鹽粉和其他一些中草藥,就算能夠搭配成功,想必花費也是不低,特別是鹽粉和白糖,那都是尋常百姓家十分稀罕的東西,國昌這麼做可曾想到今後牙膏的出路?」

趙興於是喊來秦宜祿,對他交待到:「你只需按照神醫的需求,提供各種草藥和鹽、糖等物品,確保神醫能在短期之內製出牙膏。」秦宜祿也不問趙興緣由,點頭便答應了下來。

搞定了牙刷和牙膏的任務,趙興又喊來幾個鐵匠,然後拿著一個可以燃燒蜂窩煤的煤爐草圖,對著幾個鐵匠開始比劃起來。這個東西製作並不複雜,不涉及什麼化學反應,所以趙興用了很短的時間便給幾個鐵匠交待清楚。

說完了煤爐的製作構想,趙興又跟幾個鐵匠比劃如何製作鐵質罐頭盒,考慮到這個時代無法做到真空壓縮包裝,趙興便決定使用加熱蠟封的方法隔絕空氣,所以他教給鐵匠們的任務就是要研製出輕薄的鐵皮來,便於製作罐頭盒子,也是沒用多久便說的十分明白。

等到幾個裁縫圍到趙興身前時,他有些扭捏地拿出一個文胸的圖樣,然後比照著自己的跟大家小聲嘀咕起來,不多時幾個大裁縫都用異樣地眼神看著趙興,但他們眼中透露出來的神情,分明是已經聽懂了趙興需要讓他們製作的物事的用途,等到趙興接下來拿出一個三角底褲的圖例,以及便於婦女月信來時換用貼身衣物的一種設計時,幾位大師傅的臉上已經流露出十分震驚的表情……

趙興也懶得跟這幾位大裁縫們解釋,直接將任務佈置下去之後,便又喊來幾個專門為軍方生產單筒望遠鏡的琉璃石匠,將設計雙筒望遠鏡的任務給交待了一下,然後特別提出了使用東海水晶打磨製作放大鏡和老花鏡的設想。這些石匠都是手藝熟練的老工匠,一聽完趙興的解釋,比對著草圖思索片刻,便領會了趙興的意圖。

按照趙興的想法,如果石匠們能夠將雙筒望遠鏡製作出來,接下來又能打磨出高質量的凸透鏡片和凹透鏡片,那麼他就可以嘗試著為華神醫製造出一架光學顯微鏡來,雖然放大倍數不一定高,但是研究個洋蔥切片什麼的,應該是可以的。趙興隱隱約約記得,上一世自己初中自然課老師帶到講台上的那台顯微鏡,貌似沒有拖著需要通電的尾巴。

趙興想到如果華佗戴上了他設計的老花鏡,然後透過光學顯微鏡終於發現微觀世界內的一些東西時,那張老臉一定十分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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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八章 大美源自於生活

曾被大漢帝國後世史學家、科學家、發明家大書特書的「臥虎發明創造理事會」第一次會議,在一群各行各業的大師傅們或是興奮、或是疑惑、或是吃驚、或是憧憬的心情中,鬧哄哄地結束了。

之所以被人稱作第一次會議,那就表明這次偶然的聚會僅僅是個開端,後來演變成為一種制度而被保留了下來。趙興當初設想的上百種發明製作,在第一次會議上,只被他佈置下去了二十來種。不是他刻意地想按住一些構思不公佈,實在是因為已經佈置下去的這二十來種製作,也需要參加會議的手藝人們忙乎上一陣子了。

俗話說,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只要有了趙興的奇思妙想,將這些來自於後世,並不複雜的製作變成現實,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比方說:木匠師傅們只要製作出符合趙興設計構想的木柄牙刷之後,他就會接著給他們交待如何製作搓衣服的刷子、洗鞋子的刷子、搓衣板的設計……;華佗調配試驗出適合大量生產的幾種類型的牙膏之後,趙興就會接下來教他如何製作肥皂,然後是香皂,然後是洗髮膏……;鐵匠師傅們製作出便於百姓使用的蜂窩煤爐之後,趙興就會指導他們製作高壓鍋,然後是大型的燒水鍋爐……

就像當初製作馬蹄掌馬鞍和馬鐙一樣,很多時候漢代的能工巧匠們並不缺乏手藝和材料,他們缺少的僅僅是一個構思而已。而趙興雖然沒有精湛的手藝,不可能是個樣樣精通的全才,但他最不缺少的就是現成的構思和想法。加之趙興如今擁有了足以改天換地的勢力和實力,所以只要他在其中進行指導和支持,那麼可以肯定的是:用不了多久,一場席捲大漢各地的新式商品生產製造的浪潮,便會撲面而來!

就在革新任務被佈置下去的第三天,便有勤快的手藝人帶著他們精心設計的物品前來向趙興報喜請賞。來的有製作出牙刷的木匠和製作出文胸和三角底褲的裁縫,以及神醫華佗的幾位弟子。只見這幾人一臉的鬍子拉碴,個個眼睛紅得像兔子,眼眶周邊一圈的黑,顯然是沒怎麼好好休息,連夜趕工製作趙興交給的設計任務了。

看著手中幾柄還隱約透著木質香味的手工牙刷,趙興內心十分的感慨。牙刷的刷毛採用的是上好的豬鬃混合柔軟的羊毫,硬度適中、長短也合適,並沒有出現趙興以為的那種粗製濫造。特別是牙刷柄的木料選擇,使用了彈性較好的黃楊木和松木,刷柄之上竟然還雕刻著一些精致的紋飾。

毫無疑問,這幾位設計牙刷的木匠師傅,是把趙興交待的活計當成了此生最重要的任務去完成了,所以才會製作出足以媲美藝術品的手工牙刷。

接過華佗弟子送上的幾種不同顏色和香味的牙膏,趙興內心的感受從感慨變成了震撼。趙興就著淨水使用的是華佗親自調配的薄荷型牙膏,雖然青綠色的膏體看上去不像後世的牙膏那麼凝固,入口之後也沒有非常豐富的泡沫,但口感絕對不比真正的牙膏差多少。趙興一邊刷牙,心裡一邊暗想,如果讓他選擇的話,寧願使用華神醫調配出來的牙膏,畢竟這東西是純天然、無任何化學成分添加的「有機牙膏」!

爽利地將口中的白沫漱吐乾淨,趙興擦乾淨自己的嘴角,對著幾個圍在自己身邊的木匠師傅和華佗弟子開心地說道:「我宣佈,牙刷和牙膏的製作取得了圓滿成功!參與這兩項設計的所有人員都有功勳,你們暫且將製作方法保密,靜候吾接下來交給的任務!」

於是眾人緊張莫名的心情頓時輕鬆下來,一個個流露出欣喜的表情。正在這時,本來還在外圍的幾位裁縫師傅趕緊擠了進來,口中大聲說道:「還請太傅大人使用吾等設計的文胸和底褲!」

原本還一臉振奮之色的太傅大人,聽完幾位裁縫師傅的話語,不由得老臉一紅,趕緊拽著他們進了自己書房。開什麼玩笑,讓趙興當眾試穿文胸,就算太傅大人有那麼厚的臉皮,那也得有那麼好的身材不是?

進了書房之後,趙興趕緊將門關上,然後讓幾位裁縫師傅從捂得嚴嚴實實的木箱子中取出了他們的「心血結晶」。

看著幾位裁縫師傅在自己書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一排各色文胸,趙興原本平息的心情立即熱血奔湧、波濤萬丈。趙興忽然想起有人曾經說過:真正的美和藝術無不是來源於生活。這話,真他娘的太有道理了!

展現在趙興面前的有十幾件五顏六色的文胸,罩杯大小不一,使用的材質也是各不相同,最為難能可貴的是,文胸的正面都繡著百鳥朝鳳、鴛鴦戲水、孔雀開屏、龍鳳呈祥、牡丹富貴等等各式各樣的紋飾,竟然沒有一種是重複的!趙興可以拍著胸脯說,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現在所看到的絕對是藝術含量最高的文胸。

趙興有些好奇地問身邊幾個一臉期待的裁縫師傅:「你們是怎麼想到在這上面繡上紋飾,甚至是製作出大小不一的許多種來?」

有位膽大的裁縫扭扭捏捏地回答趙興:「太傅大人平日裡公務纏身,卻專門抽出時間傳喚吾等前來議事,想必讓我們製作的東西一定十分重要。所以我回去之後便與自家婆姨商量,女人家心細,就提出了許多想法來。我聽著覺得有理,便和他們幾個商量,於是就做出這些文胸來。」

「很好,你們能夠從使用者的角度去思考和製作,今後還要這樣集思廣益。你們的設計和製作也很成功,人人都有功勳,東西暫且留在這裡,回家去靜候我再次傳喚過府議事!」趙興狠狠地誇獎和鼓勵了眾人一番,然後將第一批前來送設計樣品的師傅們送出府門。

坐在書房之中的趙興,看著書桌上一排爭奇鬥艷的文胸,還有木箱之中的一疊三角底褲,心裡頭開始蕩漾起來。他一想到夜間如果將幾位夫人聚在一起,然後讓大家挨個使用文胸的火爆場面,頓時便忘記了自己身為晉王和涼王傅的崇高身份,只剩下一肚子的花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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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九章 要按老公說的做

心裡裝著促狹想法的趙興,在當日晚上與幾位夫人吃飯時,宣佈了一個令大家摸不著頭腦的要求。

「夫人們,春節已經過完,大家在今年正月裡可曾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啊?」一臉狡黠的趙興,在飯桌上望著左右兩邊的鶯鶯燕燕,沒來由地突然提出了問題。

大夫人許婉婷掩口淺淺一笑,開口接話道:「夫君今日怎麼孩兒脾性又發作了,好端端地問姐妹們可曾遇到好玩地事情,似乎這話應該是你對著孩兒們才合情理呀!」

向來是姐姐什麼,馬上就會跟著幫腔的六夫人許婉琳也道:「興哥你在家中老老實實地呆著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月,心就又野了起來,是不是準備過些日子又把我們丟在家裡,然後一個人獨自到外面風流快活去?」

趙興被許家兩位姐妹一頓擠兌,有些訕訕地道:「把你們留在家中,那是因為外面日曬風吹的十分辛苦,加之幽州和兩國的形勢初定,不敢讓你們輕易涉險。」

聽了趙興的解釋,眾女臉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唯獨許婉琳不買賬,嘟著一張被蔥爆羊肉沾的有些油乎乎地小嘴,抽冷子又道:「外面日曬風吹的,倒真是對女孩子家的臉面不怎麼好,可咋聽涼國方面傳回來的消息,水嫩嫩的《晉報》當家女記者蔡琰小姐,在涼國期間整日裡繞著太傅大人轉悠,甚至連打洗腳水這種髒賤的活都搶著幹呢!」

趙興心裡正捉摸著待會用餐完畢,便聚集眾女在自己房內開一場無遮大會,卻被許婉琳這一記冷子抽得有些不知道什麼好了。他被六夫人的這席話一提醒,下意識地就去琢磨蔡琰適合穿什麼罩杯的文胸,一時之間竟然接不上話來。

已經停下進食的二夫人胡杏兒,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許家姐妹倆捉弄趙興,忽然聽到許婉琳抬出了閨蜜蔡琰,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胡杏兒若有所思地道:「如今家中六位姐妹,圍在一起搓麻將時,總有倆人輪空,是再添上兩個妹妹,正好可以湊成兩桌,也省得閒著的人著急............」

被胡杏兒這麼一提醒,四夫人張忻也加入到擠兌趙興的這一有趣行列中來,她望著開始裝傻充愣的趙興道:「夫君大人啊,們姐妹都是很開明的,不介意你再娶幾個妹妹過門,不如明日便去央求爹爹,讓他幫忙做媒,到至交好友蔡邕大學士府上提親,讓蔡大學士把掌上明珠嫁過來!」

「我的姑奶奶,千萬別!蔡家那個小妖女,還是不了,跟她在一起相處時,感覺她那眼神好像把人內外都能看個通透,老公是怕了!」趙興急忙出言否認。

「看看,自己終於忍不住交待出來了吧!原來不是不想娶人家姑娘,是心裡忌憚人家姑娘眼睛毒,怕萬一娶回府中以後,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們姐妹,今後行事不方便!」雖然已經是三個兒子他媽了,可依舊嬌媚萬種的三夫人貂蟬忍不住開了口,結果依舊是幫著眾姐妹擠兌趙興。

已經有些招架不住的趙興,把求救一般的眼光投向了一直沒有參合進來的五夫人糜貞這裡。

糜貞本來還想跟著煽風點火的,看到趙興一臉無辜的表情,心裡偷著一樂,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唔,大家好像越來越跑題了,夫君剛才是問我們可曾遇到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聊到後來成了討論給夫君娶一房新媳婦了?」

「可不是嘛!大家趕緊吃飯,吃完飯以後不許到處亂竄,都到我的書房中來,有重要事情宣佈。誰是晚來了,或者缺席了,回過頭有的後悔!對了,來的時候不帶僕從丫鬟和孩子們,書房之內只能有我和大家。」趙興終於搶過了話語權,十分果斷地終結了一場關於湊齊兩桌麻將的話題,埋下頭使勁往自己嘴裡扒菜。

見趙興的話十分肯定,眾女心裡都暗自揣度著趙興會宣佈什麼事情,而且還放在書房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收拾停當的眾女結伴來到了趙興的書房之中。果然如趙興方纔所言,書房內外皆被清了場,看不見一個外人。就連典韋也很自覺地藏到了遠處的暗哨之中,彷彿書房的這片空間已經與世隔絕一般。

「夫君,姐妹們都來了,你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出來吧。婉琳剛才纏著都快把頭給想破了,還是猜不出你聚集我們是何事!」許婉婷代表眾女開口道。

「嘿嘿,其實把大家聚集在我的書房之內,是有幾樣小禮物要親手送給大家!」趙興精心佈置的無遮大會終於開場了,於是他的臉上開始流露出灰太狼的表情。

在眾女好奇的目光注視之下,只見趙興從書桌之中拿出了一把雕琢精美的細木棍,還有幾個白瓷的小瓶,隱隱約約還有藥草的香味從那瓶中飄散開來。

看到趙興擺在自己面前的牙膏和牙刷,眾女都是一臉的迷惑之色,只有糜貞彷彿想起了什麼,表現的還算沉穩。

「相公,你神神秘秘地把們喊到書房來,就是給我們發放這麼個玩意?」原本還抱著很大期望的許婉琳,手中拿起一瓶薄荷香味的牙膏和一根牙刷,有些不滿地嘟囔著。

「這可是好東西!相公親自請來華神醫和幾位木匠大師傅為大家製作的呢!」趙興於是將牙膏和牙刷的用途仔細地解釋給眾女聽。

聽完了趙興的介紹,幾位夫人頓時臉露喜色,紛紛上前選取自己中意的牙膏香味和牙刷樣式。能夠使用更加健康舒適的潔牙裝備,對於天性喜愛乾淨的女性而言,自然是充滿了誘惑。

看著眾女愛不釋手的模樣,趙興又從書桌下面拿出一個紅木箱子,然後將一疊紅紅綠綠的文胸擺上了書桌。

「夫人們,你們誰若是猜中此物作何用處,今晚上老公一定有賞!」趙興開始蕩漾了,連老公這個極為私密,只在他與眾女同房時的話語都飄了出來。

幾女看著趙興擺在書桌之上的文胸,一時更加的迷惑不解。並非她們不夠冰雪聰明,實在是因為文胸這穿越而來的物事設計的過於大膽前衛,與牙膏牙刷這種正經玩意相比,大家實在是沒法往不正經的方面去思考。

看著眾女果然一臉的不解之色,趙興的尾巴終於徹底的露出來了。他很得意地道:「大家如果想知道這是做何用途,那就得聽我的吩咐照做,不然就不告訴你們!」

就連一向穩重的許婉婷都被趙興勾起了好奇的心思,於是代表眾女答應下來,允諾只要趙興告訴文胸的用途,便按照他的去做。

「這個物事啊,可是事關天下女子的幸福、健康、美麗和自信,是精心為你們設計的!」趙興拿起一條粉紅色的文胸,一邊比劃一邊示範著戴到了自己的胸前。

「諾,看見了沒有,這個物事叫做文胸,是這麼一個穿戴的方法。大家趕緊把外衣脫了,找適合自己的尺寸穿戴起來!剛才你們可是同意了按照我說的去做的哦,不許耍賴皮............」

太傅房裡設計的有壁爐,冬日裡原本就十分暖和,等到趙興一番示範加解釋的話語落地,頓時氣溫直線上升,熱烈的讓人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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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零章 太傅妙想皆是錢

當眾女看到趙興戴著個文胸,十分滑稽地站在面前時,原本該哄然大笑的她們,一時之間竟然鴉雀無聲,一個個被房內曖昧到極點的氛圍烘烤的雙頰緋紅,沒有了動靜。

趙興的女人們,都是心思極其細膩聰慧的,當她們看到趙興開始往自己胸前穿戴文胸的時候,已經有些不可自已地往文胸這個物事的正確用途方向去思考了。等到趙興親口告訴大家穿戴文胸的眾多好處之後,眾女的心裡猶如鹿撞,一個個臉色羞紅,想別過臉不看眼前這羞人的一幕,可眼睛卻被書桌上那一排刺繡精美的文胸死死的束縛住,一刻也不肯離開。

「試就試,平日裡被這個壞傢伙吃也吃過,摸也摸過,還有什麼好介意的!」終於,性子最為大膽的胡杏兒忍不住了,彷彿是為自己壯膽一般,口中說著令人不堪入耳的話語,十分利索地開始寬衣解帶。

膚白如羊脂般的胡女,選擇了一條顏色紅艷似火的文胸,在趙興的幫助下穿戴在了胸前。下一刻,胡杏兒原本就十分傲人的那對雙峰,在繡著花開富貴牡丹紋飾的文胸襯托之下,頓時山巒起伏,溝壑縱深,不僅趙興看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就連其餘的眾女竟然一時都看得癡呆起來。

過了片刻,趙興書房之中只剩下悉悉索索寬衣解帶的微小動靜............

玫瑰紅、淺藕粉、青草綠、鵝蛋黃、羊脂白............,過了片刻,一排風情萬種的顏色立體地展現在了趙興的眼前,讓趙興這個原本對藝術和顏色並不是十分敏感的人,也開始覺得美麗真的是可以加成的。

強忍著眼珠墜地、口水掛胸的悲痛,震撼萬分的趙興大飽眼福之後,又從紅木箱子中拿出了一疊三角底褲............

唉,絕對的權力會導致絕對的腐化,某些權勢熏天的傢伙,注定了在充滿誘惑的黑夜裡不能獨善其身。

當已經穿戴好文胸和三角底褲的趙興的女人們,看到趙興最後拿出的一件物事,竟然是幫助女人在月信期間方便襯墊應付的月經帶時,她們再也難以按捺心中的怒火,一起將趙興圍在中間群毆起來,除了某人身上從一開始便支起的帳篷地帶,其餘的部位全部問候了一遍。

彷彿是為了報復這個夜裡,趙興一次次讓自己陷入無可救藥的羞澀與沉迷,眾女分別使用了擰、掐、撓、捏、揪、扯、咬等等眾多可以使用的動作,在趙興的身上留下了許多的印記。

等到大家鬧的沒有力氣的時候,這才罷手停歇下來。

嬌喘吁吁的貂蟬,抹一把額頭胸口的汗珠,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著趙興,然後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夫君,你真的是男人嗎?也真難為你能夠琢磨出這麼多貼心的物事來!你可真是們女兒家的知己啊!」

被折騰了半天的趙興,臉上毫無生氣的樣子,一臉得意地回答:「現在知道老公對你們是多麼的呵護備至了吧?感動不?激動不?」

「激你一臉唾沫!」小辣椒糜貞終於從沉迷中甦醒過來,用那雙柔嫩的小手又使勁地在趙興的大腿根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嗷......嘶!」趙興忍不住大叫一聲,「夫人下手輕點、輕點!」

「哼,不許再勾引們姐妹了!快老實交代你搞這些物事前前後後的全部過程,但有一絲隱瞞,我們眾姐妹今晚一起鬥你,讓你明天早上起不了床!」糜貞的威脅直接而且赤果果,讓趙興更加蕩漾。

在眾女時不時插話提問之下,趙興於是從前幾天刷牙時忽然蹦出的想法開始講起,把自己準備搞一大批便於百姓日常生活的發明創造的意圖全部都說了出來。為了方便大家理解,趙興還從書桌抽屜中拿出了厚厚一摞草圖,照著圖樣向大家解釋每一種發明製作的用途。

聽完趙興的講解,眾女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撼和崇拜來形容,從她們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分明是見到妖孽鬼怪才會有的神色。也不怪趙興的夫人們吃驚,實在是這近百種的構思過於異想天開、匪夷所思。

「夫君,按照你的說法,如今已經佈置下去的有二十幾種製作?」糜貞收起了撒潑的神色,關心地問趙興。

「是啊,今日裡讓大家見到的只是最易製作的幾樣,有一些還需時間去摸索和琢磨,不過最晚也不會超過半個月,到時候大家就能見到實物了。」趙興回答道。

張忻有些擔憂地提醒趙興:「把這些物事製作出來,只怕也耗費許多的人力和財物吧?只怕外間一些不明就裡的百姓知道了,會有人說太傅大人以權謀私,為了個人想法而鋪張浪費。」

「姐姐的這個擔憂有些不必了,你只看到夫君讓人製作這些物事花費了不少的人力和財物,卻沒想到夫君這些奇思妙想其實是一筆驚人的財富,甚至可以說將這天下都買下來也不為過!」糜貞幫著趙興回答張忻。

「貞兒的說法不無道理,其實搞這些物事出來,既出於為了方便百姓的考慮,也是想著為晉國今後如何開源。這些物事有多麼便利好用,大家現在應該多少有所體會了。試想一下,將來這些物事全部定型量產,形成規模化的場坊製作,則天下儘是晉國生產的商品,這會帶來多大的利潤和好處?」趙興一臉的嚮往和憧憬,彷彿看到了無邊無際的金山銀海就鋪在自己的眼前。

「夫君的這話,奴家倒是相信。想當初你初到李家莊時,不過只帶著周倉和裴元紹兩個半道忽悠來的隨從,真的是一窮二白。但後來你想到了製作傢俱換錢,再後來又改良了燒酒的釀製工藝,結果讓長河大曲名揚天下,賺到的錢財用來招兵買馬,如今已經坐擁三州,雄視天下。這次又弄出這許多的新鮮物事,只怕整個天下用不了多久便是趙家的了。」許婉婷感慨地說道。

「如果整個天下都是夫君的,那可真是黎民百姓最大的福祉。沒見夫君每逢年節之時,都會散盡家財,為治下的百姓發放福利嗎?這十年來,我們趙家掙了數不清的錢財,卻也救活了數不清的百姓,夫君的手中的錢糧是為天下百姓掌管的!」胡杏兒一臉自豪地說道。

心思一向縝密的貂蟬提醒眾位姐妹說道:「既然這些新鮮物事連著夫君造福天下的宏願,那我們可要把住牙關,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若是被旁人得知了其中的關竅,豈不是相當於拱手將錢財送與旁人?」

「嗯,貂蟬姐姐說的對,原本還想告訴蔡琰妹妹的,現在看來還是不說為好,省得她往《晉報》上一發表,天下人都知道了興哥的想法。」許婉琳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會私下裡悄悄讓蔡家妹妹過來試穿一下文胸,看看和她究竟誰的大些............」

許婉琳前面說的好好的,眾人都一直點頭,可到了最後一句比大小時,大家幾乎都當場暈倒。

其餘幾女是被六夫人的口無遮攔給擊倒的,而趙興是被這有可能送上門來的香艷給迷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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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一章 籌辦商品博覽會

又隔了數日,陸續有製作成功的一些物件被匠人們送至太傅府中,接受趙興的評判和指點。一些比較簡單的,如煤爐、罐頭、抱枕、亮瓦、奶糖等,基本上屬於一次就設計成功,再稍微做一些簡單的修改即可;還有一些受限於材料和工藝的物件,比如雙筒望遠鏡、保溫瓶、滑輪組、軸承等,則沒有達到趙興預想的標準,被他指導之後重新進行製作。

不管怎麼,經過一個多月的驚喜不斷之後,趙興第一次交待下去的二十多樣物品基本上都製作出了樣品,而且其中大多數都可以量產,這為趙興的開源大計無疑又壓上了重重的一筆籌碼。

東海糜家已經屬於趙興這一夥,所以他在整件事情上也就沒有瞞著糜竺,時不時的邀請待在府中左右無事的糜竺一起過來體驗新產品的性能和用途,自然也是受到了糜竺的大為歡迎和感動。

糜竺感動,那是因為他覺得趙興沒有防備著自己,能夠將這批即將大賺天下的稀罕物件讓自己過目,還能夠聽取一些自己提出的修改完善意見。當糜竺問及趙興如何讓天下百姓接受自己的這些奇思妙想時,趙興給的回答和這些物件一樣奇特。趙興自己正在籌備一場商品展覽交易會,屆時他將邀請各州的商家前來臥虎城參觀,通過這麼一次盛會,將晉國新產的各類商品推向大漢的市場。

儘管糜竺沒有聽過商展會這個新鮮詞彙,但並不妨礙他理解這場盛會的規模和意義。對於自小便開始接觸商業活動的糜竺而言,任何跟商品交易有關的活動,他都可以很快地察覺出其中的商機和利潤,而這次趙興口中所的商展會,對於那些以商行天下的大家族而言,毫無疑問是決定命運的一次的機會。

這真的是一次可以改變個人和家族命運的契機,沒有半分的誇大其詞和言過其實。已經完全熟悉趙興商業運作思路的秦宜祿和劉繼禮兩位大總管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倆聽完趙興關於籌備商品展覽交易會的設想之後,都是大為讚歎和期盼。

倆位仁兄不見得對自己私人能夠擁有多少財富很感興趣,但他們對於趙興究竟能夠擁有多少財富卻是十分的上心。換句話,趙興擁有的財富越多,就會展示出更加強大的實力、就會教會他們更多的經營之道和理財手段。比如這次發行國債的大膽想法,就讓倆人感受到了趙興強大到無形的感召力和影響力。

既然大老闆趙興找秦宜祿和劉繼禮二人商談此事,那就意味著具體籌備商展會的工作已經正式交給了他們。所以秦宜祿和劉繼禮從太傅府中出來之後,都是一臉興奮地奔向了各自的目標。

秦宜祿去的是《晉報》和其他幾家報紙的編輯部所在地,他的首要任務就是把晉國計劃在五月份舉辦大型商品展覽與交易洽談會的消息,向著全天下進行散佈。秦宜祿按照趙興指點的廣而告之手段,準備讓幾份報紙連續不間斷地對此事進行跟進報道,並且長期在報紙的一個版面打上廣告標語,進行信息轟炸。

《晉報》負責人禰衡在得知了秦宜祿到來的目的之後,也是極為重視此事,親自捉刀為商展會進行標語口號的設計,諸如足以改變你和你家族命運的一場盛會、不看晉國商展會,白來世上活一回等等極富煽動性的口號標語便是禰衡大編輯的傑作。

劉繼禮去的是臥虎城地產管理署、安全保衛處、醉仙樓總部等機構,他找人協調專門用來舉辦商展會的大型廣場、商旅入住的客棧酒肆,以及提前做好相關的安全保衛準備工作,防止一些心懷不軌的傢伙混進商家隊伍,意圖對太傅大人不軌。

儘管一直在向外擴建的臥虎城,如今已經比東都洛陽大了五倍都不止,但仍然成為黃河以北的百姓首選的定居城池,造成如今城內的地價飛漲,已經隱約有了後世房地產泡沫形成的危險。在大漢北方的民間自從大瘟疫爆發之後都流傳著一句這樣的話語一一寧臥虎一張床,不洛陽一棟房,足以證明臥虎城的地盤是多麼的搶手和難得。

按照趙興的要求,劉繼禮需要與新成立的臥虎地產管理署協調,申請一塊規則平整的地塊,用三到四個月的時間,專門修建一條今後可以長期使用的商品展銷街,成為臥虎城新的標誌性建築群,為趙興賺盡天下財帛。

臥虎安全保衛處處長一直是由郭嘉掛名,雖然這位智謀超絕的軍師經常因為軍務繁忙而無法在臥虎城內理事,但並不影響這個機構的不斷發展和壯大。作為暗影和安全局兩大秘密機構的補充,臥虎安全保衛處儘管級別不如前兩者那麼高,但任務同樣重要,發揮的作用亦是不可或缺。畢竟很多時候,太傅大人、眾多的文武將領以及他們的家人,都是在臥虎城內居住和活動,如果臥虎城的安全出了問題,則會直接影響到晉國的政局。

劉繼禮來到安全保衛處時,恰巧郭嘉跟著趙興返回臥虎城之後並沒有再次外出,便接待了劉繼禮。聽完劉繼禮的陳述之後,郭嘉凝神思索了片刻,便對劉繼禮道:「誠如繼禮兄所言,此次商展會意義重大,影響深遠,決計不可出現任何差池。吾將命令安全保衛處上下同僚竭盡全力保障此次盛會的舉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建議你協調臥虎城衙門署,調動各街道的衙役官吏共同參與到安全保衛任務中來。」

劉繼禮點頭稱是,便辭別了郭嘉又去與衙門署進行協調。過了沒有多久,由郭嘉提出建議,由多方機構共同參與的商展會安全保衛組臨時組建起來,組長便由郭嘉親自擔任,副組長分別是李進思和高順。

李進思掌握著暗影的大部分力量,高順則經常掌管著訓練團過萬的正規部隊,有此二人參與到安全保衛工作中來,在鬼才郭嘉的指揮下,就算發動一場小型的上黨保衛戰役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何況是保衛一處城池的安寧。

郭嘉還以安全保衛組組長的身份,向天下各州發去公函,聲稱到時商展會開幕之前,所有各州派出的參展團隊和個人,必須有本州的州牧大人親自發放身份證明,確保前來臥虎城的人員背景清楚,不會影響到臥虎城的安全。

郭嘉的這一手夠狠的,說白了就是讓各州牧府對參加展覽會的商家和個人進行審核,承擔起相關的責任。若是萬一那個州真有不長眼的傢伙到時候在臥虎城內惹事生非,真把事情鬧大了,晉國憑借這一條甚至可以發動一場討伐戰爭。

當然了,這一手對於各州的州牧府也有很多的好處。各地的商家想進入臥虎城,那就得出面向本地官府申請,正好給各州牧府提供了一條吃拿卡要的機會。要是有眼光的州牧,甚至可以自己組建一支商隊,趁機將本州的商業活動徹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此這般,自從《晉報》開始對晉國商品展覽與貿易洽談會進行報道之後,天下人的目光便再次向著北方投注,一場盛會也在有條不紊的籌備之中,只待開幕之日揭秘許多人們未曾見過的稀罕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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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二章 北地好大一場雪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熹平三年的二月,寒風凜冽的北地大漠漸漸從僵冷的冬天裡甦醒了過來。

苦挨了小半年的遊牧部落開始在牲畜圈內挑選今年留作種馬、種牛、種羊的好苗子,其餘的馬牛羊則準備賣給官府派出的專門上門收購牲畜的官吏,換回遊牧部落需的糧食、藥品、布匹以及一些其他的物品。

既然是官府派人前來上門收購牲畜,那就說明這些遊牧部落屬於大漢晉國的子民,受到定遠軍和飛虎軍的保護。這些零散的部落,最遲也是在年前加入到了炎晟族,抑或是加入到了堯興或者黃軒族中,否則他們就會被遊蕩在北方的飛虎軍當成異族抓捕起來,押送到晉國北方的煤礦山中變成苦役,忍受至少五年以上的勞作才能換回自由合法的身份。

儘管這樣的民族政策顯得有些霸道和蠻不講理,但晉國人也是先禮後兵,並非一上來就下狠手。比如飛虎軍將零散的鮮卑人、羌人、胡人、烏桓人、匈奴人圍住之後,便會求這些部落拿出相關的信物,證明自己是屬於合法的部族。

如果這樣的小部落,正好已經加入到了能夠享受晉國公民待遇的黃軒、炎晟、堯興三族之中,那麼他們就會受到飛虎軍很好的照顧。飛虎軍常年在北方巡邏和清剿殘餘鮮卑勢力,有時候需補給糧草和馬匹,遇到這樣的小部落,那就是他們發財的機會到了。

按照護國軍最高統帥部的命令,對於所有屬於晉國的遊牧部族,不得進行任何形式的侵犯,需徵求物資和戰馬的時候,必須按照高出市場價格三成的標準進行補償。

儘管飛虎軍的軍長呂布對於補償這種跟快意廝殺毫不沾邊的事情不以為意,但還是架不住他的女婿加軍師的關平跟自己較真,只得將補償這種事情放手讓關平和胡非亞兩個小將去落實。

在臥虎少年班和講武堂受過嚴格系統培訓的關平,對於趙興一直主張的民族融合策略非常擁護,所以在執行補償制度方面做得向來十分到位。正因為關平一絲不苟地執行了民用物資軍事徵用的補償制度,所以這一年多來,飛虎軍儘管在北方橫行無忌,搞得雞犬不寧,但並沒有那個部族向護國軍最高統帥部告狀鳴冤。

連孤軍在外的飛虎軍尚且如此,可見趙興的命令,始終在各軍之中得到了很好的貫徹和執行。

加入晉國的遊牧民族受到了保護和優待,那麼沒有加入的自然會受到嚴格的控制甚至是圍剿。自從遼西鮮卑人的首領步度根在閃電河畔被定遠軍黃軒師伏擊喪命之後,鮮卑人已經有三任首領先後有被晉國軍隊所殺,也許這正預示著鮮卑這個民族徹底走向了消亡之路。

不僅僅是鮮卑人,將來還會有遼東的遊牧民族、涼州的各大羌人部落,甚至是未來西域長史府範圍內的所有喜歡造反和作亂的異民族,都難以逃脫被晉國吞併或者驅逐的命運。在這件事情上,趙興從一開始就下定了決心,無人可以更改。

也許會有人說,新成立不久的炎晟族前身不就是當年帶著瘟疫南下的四萬多鮮卑人嗎?這不還是換湯不換藥,又沒有徹底將鮮卑人趕盡殺絕,豈不是給今後留下了禍患?

喜歡這麼說的人們,其實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漢人至上的民族沙文主義起點上了。趙興不是殺人狂,儘管他以前經常用鮮卑人的頭骨堆景觀,但這種行為只對入侵者而言。現如今既然賓主換位,變成了漢人跑到大草原上去欺負遊牧民族,那麼就不能再動不動堆景觀。

趙興不想學成吉思汗,走一路殺一路,只殺得天下人口竟然少了四分之一還多。他怕將來有一天自己老去時,兩世為人好不容易留下來的一大堆孩子們,竟然連個陵寢都不敢給自己老子正大光明地修築。穿越而來的趙興,儘管對人為地弄出的一些宗教還是持著懷疑態度,但他對於冥冥之中的一些規則,還是抱著十分敬畏的態度。

上蒼有好生之德!

既然人類能從猴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這個時空食物鏈上最頂端的存在,那麼,人類就有能力不通過殘殺同類爭奪食物而解決族群的吃飯問題。對於只是習慣於生存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而言,如果可以選擇,那麼他們一定願意找一條更加輕鬆愜意的生存方式,而不是冒著被漢人追殺進大漠的危險,從處於食物鏈最最頂端的那個異常龐大的漢人族群中搶食吃。

而趙興的出現,就是為了給他們指一條可以不用在馬背和刀口上舔血也可以活下去之路。從趙興第一次給黃軒族命名時,他已經在嘗試著這麼做了。

漢人自稱為炎黃子孫,祭拜的祖先是軒轅黃帝。趙興給一個異民族取名為黃軒,已經充分體現出自己博大的胸襟和長遠的眼光。趙興堅信,在人類從猿猴逐漸演變成人類的過程中,都是經過了從四肢著地到雙足著地的過程,大家的尾巴也都是因為長時間不用而逐漸消退的。

趙興曾經親自摸過許多次,羌胡人出身的二夫人胡杏兒的尾椎骨跟自己是一樣的,並沒有多出一截來,所以他固執地認為所有的人類都是好的,不應該人為地分成三六九等,所以趙興繼續固執地給投靠到漢人懷抱中來的鮮卑人餘孽取名為炎晟族,炎字意味著炎帝,晟字寄予了美好的祝願。

再然後,趙興又給南匈奴人也換了稱呼,變成了堯興族。堯字意味著堯、舜、禹三皇中的第一位,興字則是他重重地打下了自己特有的標籤。

接著回到剛才有些岔開的話題,看一看已經被趙興賦予新稱謂的炎晟族發生了哪些實際上的變化。

首先是他們的稱謂和種姓已經徹底改變了。如果一個民族的稱謂發生了變化,那就意味著原先的那個民族已經從歷史長河之中消亡。比如從匈奴人到鮮卑人再到後世的突厥人、回鶻人、黨項人、金人再到後來的蒙古人,雖然這些民族在不同的歷史時代都生活在北方的草原上,但明顯不是一個民族。

可以說,每一次民族稱謂的變化,都經歷過重大的演變,族群內部必定發生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導致這個民族走向的衰亡。僅從這一點而言,民族稱謂的變化非常的重要,尤其是炎晟族這個明顯帶有漢化標籤的稱謂。

在改變民族稱謂的同時,按照趙興要求,鮮卑人亂七八糟幾百個大小姓氏也將慢慢作廢,今後這些部族新出生的嬰兒若想在晉國入籍,則必須使用漢人的百家姓作為姓氏。為了照顧炎晟族人的感情,趙興允許他們在使用漢字姓氏的同時,在族內繼續使用原鮮卑人的稱呼,但明顯不會受晉國百姓的待見。

其次是他們的生活習慣和生存方式改變了。炎晟族效仿黃軒族半遊牧半定居的生存方式,在天氣暖和、水草豐茂的季節裡在廣袤的大草原上放牧狩獵,到了冬日滴水成冰之時,則趕著牛羊躲進初具規模的一些定居城鎮之中,確保自己和牲畜不會被嚴寒奪走生命。

最後是他們的族群管理形式和制度改變了。原先的鮮卑人,都是零星散落的許多小部落依附在幾個大部落帳下,如今這些部落相互之間不可以再進行攻伐,都統一歸附於晉國官府,然後由炎晟族長老聯席會議負責日常的事務管理。也就是說,他們效忠的對像統一為晉國,而不是某個人或者某一個勢力。

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新的生活方式的炎晟族人,除了不斷增加對新族群的認同感之外,也逐步喜歡上了這種平靜祥和的生存方式。他們現在不用擔心壞心眼的漢人商販故意壓低收購牛馬和皮貨的價格,官府都對各宗畜牧出產進行了合理的詢價和定價;他們也不用擔心漢人故意抬高糧食、鹽巴、鐵鍋、藥材、布匹等生活必需品的價格,官府同樣也對這些商品進行了明確的定價,防止囤積居奇和投機倒把的行為。

總之,炎晟族人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將族內分給自家的馬牛羊等牲畜,在指定的放牧區域內養得膘肥體壯,到了冬天到來時賣給官府,多換些晉國農兵商金行發行的鈔票。

炎晟族人只想在官府劃定的牧場範圍內將自家的牛馬養得膘肥體壯,這個願望很簡單,很淳樸,理應得到所有願意友愛和平相處的人們支持和肯定。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眼看著春風吹拂草兒綠時,一場從北海(貝加爾湖)方向刮來的猛烈寒風,將死亡的氣息毫不遮掩地籠罩在了大草原上。

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地飄散了許多天,將大地覆蓋的嚴嚴實實,彷彿徹底斷絕白雪之下所有生物的生機。

白災,一個讓遊牧民族膽顫心驚的詞彙,即使人類社會向後延續到二十一世紀,仍然時不時還有草原民族遭受雪災的報導。對於這樣的天災,生活在北方草原上的人們有著深入骨髓的記憶,或者說是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們竟然連支撐和面對的勇氣都快喪失。

北地好大一場雪,這對趙興主導剛剛走上正的民族融合政策帶來了巨大的考驗。漢人們都很清楚,每逢白災過後,北方紅著眼睛的少數民族就會越過長城過來狠狠地劫掠一番。原因很簡單,他們賴以生存的牲畜被凍死了,部落想活下去,那就只能搶漢人的食物。

這一次,大雪過後,晉國、涼國、幽州的百姓會不可避免的再次遭逢異族入侵嗎?而經過整合的黃軒、炎晟和堯興族還會聽從趙興的命令,老老實實忍受著挨餓受凍而不敢輕啟戰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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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章 天災無情人有情

對於晉國北方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興和大事紀要》一書中有著很詳細的記載,原文摘錄如下:光熹三年二月初,北地忽起寒風,天降暴雪半月,深可沒房梁。黃軒、炎晟、堯興三族人畜凍死凍傷無數,尤為慘烈............興和皇帝驚悉此事之後,連夜率軍北上,安撫百姓,賑濟災民,開軍隊濟困救災之先河............

確切說來,趙興是在二月十三日晚間得知北方發生超大規模雪災這一緊急情況的。當時負責送信的暗影隊員是被人抬進太傅府的,只因為這位盡職的隊員在一路上穿越災區時,無法騎乘馬匹,是依靠滑雪板才得以僥倖送出情報。等他抵達臥虎城下時,因為饑寒交困直接昏迷過去,幸好被守城的將領及時救治下來,並且送到了太傅府上。

驚聞北方突降暴雪之事後,趙興臉色平靜地讓典韋將前來報信的隊員好抬下去好生安置,隨後他喊來了龐統,只了一句話:北地突降暴雪,黃軒、炎晟和堯興三族面臨滅頂之災,按照這份名單緊急召集臥虎城和長子縣城內的所有相關官員!

龐統聽完趙興的命令之後,也不開口多問一句,馬上連夜召集徐晃、陳宮、郭嘉、高順、李進思、秦宜祿、劉繼禮等人過府議事。

子時時分,眾人齊聚太傅府作戰指揮室,聽從趙興對於北方雪災的緊急處置意見。儘管大家是被龐統從暖和的被窩之中喊起來的,但沒有人多抱怨一句。像這種毫無徵兆的緊急召集,肯定是發生了十分嚴重和要緊的事情,因為這麼多年來趙興也就緊急召集過大家三、四次而已。

見眾人到齊之後,趙興毫不拖泥帶水的道:「想必在來的路上,士元已經將北方發生雪災的情況通報給了大家。災情就是命令,現在我需要大家暫時放下手中的任務,全力以赴地協助我應付此事。」

眾人聽了趙興這話之後,無人有任何異議,紛紛表態堅決聽從趙興的統一調配。

趙興接著宣佈了幾項臨時性的命令:「此次吾將親自率領人馬北上突進至受降城以北兩百里外的炎晟族新建的聚集點,在那裡親自指揮各族共同抗擊雪災。隨我共同北上的部隊主要包括訓練團內兩萬正在接受輪訓的西涼騎兵和龍騎軍兩萬人馬,高順、秦宜祿、典韋三人隨我同往。

命令訓練團飛速趕往受降城,沿路清理道路,確保後續的大批救援物資順利抵達;命令龍騎軍火速更換雪地裝備,攜帶足夠的給養,按照團為單位,分散突進至各處雪災最為嚴重的地區,負責安撫當地百姓、維護治安;命令暗影總部組成五支突擊偵察隊,深入北地尋找飛虎軍蹤跡,緊急將部隊召回五原城內;命令劉繼禮籌集一批御寒衣物和被裝、治療凍傷的藥膏、高熱量的食品、取暖用的煤石、以及大量用來製作醃肉的鹽巴;命令徐晃和陳宮駐守臥虎城內,負責上黨地區的安全;命令龐統負責進行輿情引導,加強與五大報紙的協調,在晉國、涼國、幽州等地營造軍民一心共同抗擊雪災的輿論氛圍,引導晉國百姓向災區捐錢捐物............」

一個個命令被趙興有條不紊地傳達下去,充分展示了這位每逢大事心不驚的統帥過人的指揮才能和運籌能力。在應對突發性自然災害時,趙興的經驗全部來自於後世,這無疑會更加科學和系統。而對於正被風雪圍困在北方的許多人們而言,科學系統的救災幾乎可以與死裡逃生畫上等號。

趙興將任務交待完畢之後,隨即與家中幾位夫人和母親辭行,然後帶著典韋和一隊由童淵親自訓練出來的死士營,頭也不回地衝出了臥虎城的正陽門,向著晉陽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一地破碎的馬蹄聲,隱約在黑夜中迴盪。

趙興此去晉陽,是要面見劉岱,發動全晉國之力來幫助北方三族挺過這場雪災。至於已經領受任務的高順、秦宜祿、劉繼禮等人則分頭行動,在完成了相關的準備工作後直接前往臥虎城與趙興匯合。

趙興走後的第二天清晨,《上黨晨報》首先向臥虎城內的百姓們宣佈了這一重大事件,並且著重強調了太傅大人在緊急抗擊雪災會議上的堅定決心。《上黨晨報》引用了趙興的一句原話:天災無情人有情,災情就是無聲的命令!隨後不久,在午間緊急印製出來的《晉報》、《商報》和《臥虎科技報》也在頭版頭條刊載了太傅大人親自帶隊前往北方抗擊雪災的重大事件。

《晉報》著重從維護各民族大團結的政治高度,倡導晉國各界百姓在此緊急時刻要始終緊密圍繞在太傅大人身邊,以太傅大人的決定為方向,齊心協力維護來自不易的民族大團結局面。

《商報》從雪災可能引發的巨大損失入手,進行了比較客觀冷靜的分析,讓百姓們充分認清自然災害對於農牧漁等行業的巨大破壞力,今後在思想上更加重視,做好防患於未然的一些準備。

《臥虎科技報》則是採訪了精通天文和氣象學問的大學士蔡邕,讓其向百姓解釋了這場倒春寒的成因,並且極力闢謠雪災並非老天發怒,而是一種不為人力所控制的自然現象,避免別有用心的人借此事蠱惑人心,動搖太傅大人以及官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地位。

趙興走後的第三天,著名的愛心人士、社會活動家、太傅大人的四夫人張忻走上了臥虎城的街頭,開始向城內百姓號召為災區百姓捐款捐物。隨他一起走上街頭的還有趙興手下眾多將領的夫人們,如胡莉亞、烏蘭、甄宓、趙雨等人。

在這群娘子軍的感召之下,臥虎城內的百姓紛紛走出家門,向著臥虎中心廣場匯聚,他們的手中拿著衣物、糧食、肉乾、甚至是金銀財帛............

趙興在第四日上午闖進了晉國相府,將一道緊急動員令交給了還有些愣神的劉岱手中,然後又匆忙地向著五原城方向進發。在緊急動員令上,趙興要求劉岱發動全國之力,共同抗擊這場百年不遇的罕見雪災,對於在抗災過程中一切貪贓枉法和共褒姒年之行為,劉岱有權力從重從嚴臨機處置,不必請示於趙興。

在趙興的親自主導之下,一場突然發動的抗擊雪災戰役打響。在這場戰役之中,看不見敵人的影子,但卻是考驗晉國全民動員能力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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